上帝佛祖,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过,经宋猷烈这么一说,戈樾琇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水果店送货员。
这位还和她要了一杯水喝,现在想来小伙子当时是想问她要电话号来着,只是水喝完了还是迟迟问不出口。
“他还说,先生你的新家政不管是整理厨具还是清洁窗户都是赏心悦目,猜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他来着,我说,送货员你是不是想通过和我说上几句话达到和你朋友炫耀的资本,你和SN能源首席执行官,对,就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的那家伙有点交情。”声音不无嘲讽,“这话听着很不给面子对吧?但我没必要给一个骗子脸面,戈樾琇会给宋猷烈收拾房子,还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整理,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是啊,戈樾琇会给宋猷烈收拾房间的确是一点可信度也没有,是啊,当时她好像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整理来着。
“所以,我把它们都砸了,把整理好的餐具,从花园里摘回来的花,统统都砸了,用棒球棒。”这话轻飘飘从她口中溜出。
说完,戈樾琇一呆。
扣住她手腕的手松开。
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戈樾琇揪着头发从沙发上站起,身体刚越过客厅就听到从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
加快脚步,刚想上楼梯身体被动往着一个方位。
几个回合过后,她背贴在墙上,他双手撑在墙上,以手臂为桎梏把她困在他怀里。
别开脸,躲开迎面而来的气息。
“戈樾琇,送货员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低声问。
没有应答。
“戈樾琇真的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给宋猷烈收拾房子了?”
低下头。
“戈樾琇哼着小曲给宋猷烈收拾房子,是出于一种心情,就像是…这个时间点想吃苹果,想吃苹果自然是喜欢苹果了,所以,戈樾琇给宋猷烈收拾房子并没有别的其他因素,仅仅是出于喜欢,于是呢,戈樾琇带着一点点的沾沾自喜给宋猷烈打电话。”
宋猷烈的一番话把戈樾琇听糊涂了,四分糊涂六分心慌。
“戈樾琇给宋猷烈收拾房子这可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可这家伙居然不接她的电话,戈樾琇气坏了,一生气就拿起棒球棒,是不是这样?”灼灼的气息直扑她耳畔。
这家伙…这家伙不是喝醉酒吗?
“是不是这样?嗯?”他放柔声线,气息从成片成片变成一缕一缕,在她耳畔挠痒痒,直把她——
那句“嗯”就差点说出口了。
危急关头。
“怎么可能!”仰起头,说,“你忘了,我是因为顾澜生才来到这里的。”
气氛骤然凝结。
第51章 心怦怦跳
“怎么可能!”戈樾琇仰起头,直视着宋猷烈, 说, “你忘了,我是因为顾澜生才来到这里的。”
气氛骤然凝结。
宋猷烈直直看着她。
也只不过是三秒, 她就后悔了,后悔说出那样的话。
那年,她在黑暗中用抖个不停的手点烟, 烟点着了,第一口烟把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想起尝试第二口, 烟被拿走,烟到了有着俊美面孔的少年手上,那根烟她和他轮流着你一口我一口, 烟抽完, 她把脸埋在他怀抱中。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少年的怀抱已然蜕变成沉静的港湾。
后来, 她偶尔梦见过那个沉静的港湾。
梦见过他亲吻她的额头,说戈樾琇, 别害怕, 在他说完这话的十个小时后, 他的脚踩在雪地上, 那是通往摩尔曼斯克警局的脚印。
看着那张脸, 她在那张脸上阅读到痛楚, 一如她在摩尔曼斯克的白昼和黑夜, 在那个五彩缤纷的旅馆房间,一抬头,就看到自己映在镜子里的脸,以后拿什么让这张脸快乐起来。
宋猷烈,我要那什么让快乐注入你的眼眸?
第四秒,内心一角悄悄松动。
也许,也许…
舔了舔嘴唇,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干巴巴,想用比较柔和的声音说宋猷烈我想你的话是有点道理的,我在给你整理房间时心情很不错来着。
“宋…”
猝不及防间,身体被拖着上楼梯。
宋猷烈紧拽着她,一个步伐连着跨过三个台阶,上了二楼,上了二楼继续往三楼。
喝酒的人力气大,跌跌撞撞跟着他爬楼梯,数次膝盖擦到楼梯,又被他强行拽起,手腕传来的剧痛感让戈樾琇开始大骂着宋猷烈,手脚并用,但都无济于事,她被他强行拉进他房间里。
“宋猷烈,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虐待!”嘴里拼命嚷嚷着,“我要一天发一封邮件给人权组织,直到和你解除监护人和被监护人——”
话还没说完,身体被动扑向床。
一个四脚朝天,背部重重砸到床垫上。
宋猷烈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房间仅有的微光来自于平原的月光。
这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戈樾琇迅速往摆放床头灯的所在,手还没触及——
台灯应声而倒。
大声嚷嚷变成了结结巴巴的:“宋猷烈,我…我要和你解除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
“求之不得。”他冷冷说着。
求之不得,宋猷烈说求之不得!
瞬间,声音飙高:“我明天就去!我发誓!”
“好!”
宋猷烈说好,宋猷烈说好!
她没听错,一时之间,愣神了。
发呆间,宋猷烈把几样东西往她身上砸。
往她身上砸的有护照,有她身份证件驾驶证等等等,宋猷烈不是说这些东西都在他助手手里吗?
怕自己眼花,戈樾琇打开护照。
是她的护照没错。
“戈樾琇。”
抬起头。
“走,有多远走多远。”宋猷烈手一扬。
这次,落在她身上的是记者证。
明白了,现在戈樾琇总算明白,宋猷烈是让她带着护照有多远就走多远,的确,这对于他和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而且,顾澜生也没事了。
好极了,非常好。
把护照收好,收好护照再去捡身份证,再之后是驾驶证,驾驶证弹得有点远,她得移动身体才能够拿到驾照,只是,明明心里欢快得很,为什么身体却又是如此的迟钝,手脚也是慢吞吞的,就好像,她一点也不为重新拿到护照身份证件而高兴。
一片阴影盖住她,无需要她移动身体,驾照已经在她手里了。
把驾照送到她手里的人还能有谁?!
看来,宋猷烈是忍受不了她一分一秒住在他房子里。
不,应该说,是宋猷烈忍受不了戈樾琇一分一秒在他面前,想必,他对她的厌恶感比起之前并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她还以为自己近阶段安分守己,会让他对自己观感好点,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驾照往她手里塞,之后是卡。
之前被拿走的都一一回到她手上了。
好的,好的。
手紧紧抓着那叠证件,就深怕一不小心掉落一样了就惹来他以为这是她的故意为之:那个小疯子总是随心所欲;那个小疯子总是迷恋他的那张脸蛋。
脚踩在地板上,这会儿她也懒得去找鞋了。
刚移动一个脚步,前路被挡住,往左,挡住她的人跟着她往左,往右,他跟着她往右。
“让开。”她说。
毫无反应。
“让开!”提高声音。
还是毫无反应。
不让开是吧?呼出一口气,伸手。
让戈樾琇觉得郁闷地是,手还没碰到他,他身体就直挺挺往前倾斜,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样,两具身体往着床垫。
她在下他在上。
宋猷烈到底想怎么样?
头顶手推,纹丝不动。
这是宋猷烈在发酒疯来着?
只是!她可不是馅饼,重死了。
一番推搡把戈樾琇累得大口喘粗气,嘴里徒劳叫着他的名字,叫名字不管用了就警告,警告没就骂。
“宋猷烈,你再不起来,我就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你了…”
“戈樾琇。”
看来宋猷烈怕诅咒来着。
“烦。”
烦?是说她的声音吵到他了?
“你再不起来的话,我保证你会更烦。”她和他说。
“戈樾琇老是在宋猷烈面前晃来晃去,烦,戈樾琇老是在宋猷烈面前大呼小叫,也烦,打电话让一个送货员送货上门都能惹来要电话号,更是让人烦透了。”他和她说。
宋猷烈说她烦!这分明是不好的话,可…怎么听都像是…都像是好话,因为…因为很亲,亲近中带着几分溺爱,溺爱中又掺和无奈,再细细想,这无奈像愤怒,像痛苦。
一时之间。
只能继续呆。
小会时间过去。
戈樾琇再去想宋猷烈话里的内容,宋猷烈确确实实嫌弃她烦了,这分明是在表达他对于她的讨厌,只有讨厌一个人了,才会觉得这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烦,要喜欢了,肯定天天巴不得在一起。
只是,她干嘛往那些方面想,宋猷烈是她讨厌的人,因为讨厌小姨连同宋猷烈也讨厌了,而她的所作所为也配得上当宋猷烈讨厌的人。
所以说,戈樾琇和宋猷烈是彼此讨厌的人,一直都是。
可看看,这两个彼此讨厌的人现在都在干什么。
扭动着身体。
“别动。”他在她耳畔轻声叱喝。
怎么可能,讨厌一个人就得和这人大唱反调,身体越发扭动得厉害,冷不防他又在她耳畔:“再动的话就摸你了。”
又是一呆,这次…这次…
唯一的想法是。
“宋猷烈,我是戈樾琇。”一字一句。
是戈樾琇,不是那个像抹茶的女孩,也不是那个和抹茶女孩相像的女孩,更不是任何想对你投怀送抱的姑娘。
“戈樾琇。”他低唤着。
所以,他是知道现在和他形成双层糕的人是戈樾琇了。
和戈樾琇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把小姨气得住院。这个暂且不说,“戈樾琇老是在宋猷烈面前晃来晃去,烦死了”言犹在耳。
她得提醒他。
“宋猷烈…”
“可是,”他叹着气,“戈樾琇不在宋猷烈面前晃来晃去了,也烦,因为…世界特别的安静。”
脑子一片空白。
这不奇怪,今晚她喝酒了,所以,脑子不好使,对了,宋猷烈也喝醉了,醉得比她还要凶,醉得比她还能胡说八道。
直觉告诉戈樾琇,现在她要做的事情是,找一个机会离开这个房间。
只是,那个机会一直没到来,宋猷烈俨然把她当成柔软的沙发,每一缕气息都落于她的颈部上,一缕比一缕还要…真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双颊火辣辣的,就像有人拿着辣椒一个劲儿往上涂。
让戈樾琇倍感头痛地是,她现在还不能动,因为…因为宋猷烈说了“动的话就摸你了。”
平常宋猷烈肯定不会这么做,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现在宋猷烈喝醉了,喝醉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思想辗转间,因宋猷烈的举动脑子再次一片空白,戈樾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结结巴巴说着:“宋…宋猷烈,我…我可没有动。”是的,真的没动,她可以对天发誓,她的身体真的没有动。
以实话告知,可宋猷烈还是没停止。
结结巴巴的声音继续着“宋猷烈…你说了,动了才,才摸,我身体没动。”这次,涂在她脸颊的一定是墨西哥辣椒,脸颊都快喷出火来了。
蹑手蹑脚离开宋猷烈房间,站在房间门口,顿脚,揪头,再顿脚,再揪头,明天她非杀了宋猷烈不可。
问她为什么不现在去厨房拿把刀子,原因是她太困了。
迷迷糊糊中,戈樾琇听到有人在大喊她的名字,下意识间应答出,然而,喉咙火辣辣的,呛得她一个声音也发不出。
“戈樾琇!”
是宋猷烈的声音,宋猷烈在叫她。
“戈樾琇,开门。”
这语气听着像房子着了火。
“戈樾琇,不开门是吧?”就差用吼的了。
现在宋猷烈应该在她房间门外,这家伙该不是想让他起来给他做早餐吧?这家伙也不想想昨晚…昨晚他不仅把护照驾照身份证件还给她了,昨晚,他还…
此时,戈樾琇又想揪头发了。
“砰——”一声。
巨大的声响让戈樾琇瞬间睡意全无,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房间门,那声巨响分明来自于门被强行踢开。
房间门好好的,戈樾琇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宋猷烈不耐烦她没给他开门,直接破门而入。
没有就好,眼帘慢悠悠像合上,又被宋猷烈的那声“戈樾琇”给震开,急促的下楼梯声紧随那句“戈樾琇”之后。
砰、砰、砰,每一个脚印都似乎要把屋顶踩漏。
怎么回事,宋猷烈酒还没醒吗?
下一秒,戈樾琇发现一件事情,这个房间天花板十分眼生。
接下来,戈樾琇又发现一件事情——
她走错房间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昨晚太累了,再加上没开灯,再加上喝了酒,以及她对这个环境还不是很熟悉。
头痛欲裂,喉咙火辣辣的,她得去找水喝。
打开门。
目触到的又把她的睡意吓跑几分,眼前一切让她第一时间还以为宋猷烈的家遭遇了窃贼。
之前那个巨大的响声原来真是来自于门被强行用脚踹倒,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门,戈樾琇下意识回头去看另外一扇门。
两个房间相对着,门被破坏的房间才是她的房间。
只是,宋猷烈为什么要踹掉门?
找了几圈,戈樾琇都没看到宋猷烈,倒了一杯水来到窗前,刚喝了一口水,她就看到宋猷烈。
宋猷烈正在通往公共公路的水泥路奔跑着,跑十几步又停下来,再跑十几步又再停下来,最后,状若一名短跑运动员最后的冲刺,发疯般狂奔着。
狂奔至距离公共公路大约五米远处停顿了下来。
接下来,宋猷烈的举动还真让戈樾琇大跌眼镜,宋猷烈脱下鞋,脱下的鞋子往公共公路方向扔。
扔鞋的动作力量足,射程远。
扔完鞋,也不离开,面对着往市区方向的公路发呆。
宋猷烈的举动让戈樾琇都忘了喝水,难不成这是宋猷烈的醒酒方式?又或者是宋猷烈现在酒还没醒?
联想到那扇直挺挺倒在地上的门,戈樾琇更倾向于这是宋猷烈发酒疯的方式,老实说,她还没见过宋猷烈发酒疯的样子呢。
他酒都不碰何来发酒疯。
想到那扇门,戈樾琇一阵头疼,门坏了,她今晚要睡哪里?
后知后觉,戈樾琇想到宋猷烈已经把护照归还给她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现在戈樾琇还没想到去哪里,唯一可以确定地是:她得离开这里。
是的,得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了宋猷烈就不烦了。
一口气把水喝光,又倒了半杯水。
回到那扇窗前时,宋猷烈已不在原地。
他正往房子方向走,越来越近,上台阶时他身穿的衣服款式都一清二楚,还穿着昨天去约会时的衬衫牛仔裤,赤着脚。
所以,宋猷烈发酒疯方式是,跑一段,脱掉鞋子,赤着脚回来?
这个发酒疯方式还真奇特。
但是呢,这些奇特的做法到了有着漂亮脸蛋修长身材的人身上就很是赏心悦目了,赏心悦目到她都忘喝水了。
戈樾琇赶紧再喝几口水。
她得抢在宋猷烈之前回房间,把护照藏起来。
水喝得太急,呛到了。
从嘴里直接灌到鼻腔去,最要命的一种。
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直起腰来,背后响起琉璃饰品相互撞击的声响。
戈樾琇心里大叫不妙,回过头。
果然,宋猷烈站在厨房门口,直挺挺站着,半月弯形的水晶帘在他背后荡来荡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似乎被那一颗颗水晶珠子带动着,晃过来晃过去,像喝多了的人,找不到准心。
这状况,说不清是来自于那些水晶珠子,还是来自于站在水晶帘前那人的眼神。
宋猷烈看她的眼神…有点凶,凶到让她怀疑,他有可能会吃掉她。
对了,他昨晚赶她走来着。
要赶走的人没走,还留在他房子里,甚至于喝他的水,虽然是白开水,但那也是资源。
所以才…所以才看她的眼神这么凶来着。
眼神太凶,她害怕。
害怕到心砰砰跳。
这讨厌的心怦怦跳。
为了遏制这种奇怪而又讨厌的心跳,拿起杯子挡在自己脸上,以此来阻挡他似乎要吃掉她的眼神。
挡住了,戈樾琇心里松下一口气去。
可——
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朝着她的脚步。
停在她面前人状若整天蔽日。
只能低头看着他没穿鞋子的脚,脚趾头有几处擦伤了,这是在水泥路奔跑着受伤的吗?心里隐隐约约想着,也许他会把脚趾头擦伤的事情怪罪于她。
但,她什么都没做啊。
是宋猷烈自己发的酒疯。
手更紧拽住杯子。
杯子被拿走。
更不敢看他,结结巴巴说:“我…我待会就走,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第52章 心砰砰跳
问宋猷烈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是谁, 他很想随大流, 说是希特勒;说某某组织;说某某恐怖分子;说是某某连环杀手。
但怎么想,这些人于宋猷烈, 都没眼前这个叫戈樾琇的女人坏。
戈樾琇有一项本事,就是她能拿到宋猷烈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坏人名额,说不定前四前十都没有问题。
排在第一百名的是戈樾琇, 第一千名的也许还是戈樾琇。
真的,他发誓。
这个早上戈樾琇又成功拿到一茬茬的坏人积分, 她一定是故意躲起来,让他一早起来就找不到她。
要知道, 宿醉的人在清晨醒来总是很容易犯蠢, 容易大惊小怪。
该死的,怎么把护照还给她了?!
你能指望那个叫戈樾琇的女人会因为你把护照还给她,从而对你产生感激之情, 从而良心发现,从而乖乖呆在你身边吗?要那样了才是见鬼了。
按照戈樾琇的性格肯定是拿着护照跑了,之前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她就干过一回这样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 那没什么。
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戈樾琇有多远就滚多远,不是吗?
是的, 是的, 把护照还给她是最有力的证据。
可…瞧瞧他都干了什么?
踹门, 在路上奔跑, 对着她离去的方向泄愤,对着空气大喊“戈樾琇,有多远滚多远。”“戈樾琇,你快回来。”等等等一系列愚蠢行为在宋猷烈的理解里都是因为宿醉引起的灵魂出窍。
换言之,那些愚蠢行为都是不在于他主要灵魂的约束中。
据说,一个人身上有分主要灵魂和次要灵魂。
主要灵魂主导中心思想,次要灵魂偶尔蹦出来一下以示存在感。
宋猷烈很怀疑,他的次要灵魂是一个叛逆孩子,因为叛逆性格总是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比如说他讨厌戈樾琇,但次要灵魂偏要和戈樾琇亲近。
以和戈樾琇亲近的方法来告诉他“戈樾琇摸起来软软的”“戈樾琇亲起来甜甜的”。
是的,戈樾琇摸起来软软的,戈樾琇亲起来甜甜的,把戈樾琇压在身下听她低声求饶更是销魂蚀骨。
那声“戈樾琇,你快回来”就像一个大棒槌,听,他都说了什么?
理智回归,脚步充满了愤怒,中枢神经发出指令:回房间,洗个澡,到阳台上吹吹风,一切就回来了。
下次…
下次,不管戈樾琇穿得多么性感出现都当成是空气。
经过餐厅,听到咳嗽声。
拨开水晶帘,愤怒烟消云散,甚至于感激。
这一刻。
这一刻,她就站在他面前,没拿护照跑路,不仅没有跑路还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见鬼,宋猷烈是给戈樾琇买衣服了,跑到距离公司很远的商场,这听着有点做贼心虚的成分,百货公司店员问他是给女朋友买的吗?当时他没反驳,甚至于说出“她讨厌一件衣服超过三种颜色的,衣服不能有任何棱形图案设计。”
戈樾琇的臭毛病一大堆。
宋猷烈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店员问他要什么款式,随口说出的“穿着舒服,越少露越好”惹来店员一阵窃笑。
此时此刻,她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那衣服里的身体他昨晚摸过,这忽如其来的欢喜让宋猷烈已分不清是来自于自己的主要灵魂,还是次要灵魂。
现在,住在他身体的两个灵魂在这一刻达成某种默契,那就是——
昨晚,她红红的嘴唇他亲过没?
如果没有就去亲,如果亲了就再亲一次。
然而——
戈樾琇就是有那个本事。
听听,她都说了什么?
“我…我待会就走,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主要灵魂又和次要灵魂开始打架,一个在叫嚣“让她滚”一个在叫嚣“还等什么,吻她红红的嘴唇。”
戈樾琇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说是要走,但脚不知为何一动也不动,脚为什么不动呢,自然是因为宋猷樾,宋猷烈的眼神太凶了。
都把她吓得心怦怦跳。
当宋猷烈叫出她名字时,她低声应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