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好好说话,不要把我三弟给打死啊!”许发喜心想自己爹娘已经死了,所谓长兄如父,这三弟许发旺如果被戚氏给打死了,自己可怎么跟死去的爹娘交代呢?
“三弟妹,你啊消消气,三弟若有什么不对,你让他好好改正不就是了吗?”许发喜的妻子连氏忙奔过来抢走了戚氏手里拿着的竹条,柔声劝说道。
“大哥,大嫂,许发旺这个贱男人,他…他和胡氏好上了,还给我弄出个野种来,呜呜呜…我真是不想活了!”戚氏气的又骂又哭的。
“我没有弄出野种来,都是许老根在那边胡乱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许发旺捂着被戚氏抽疼了的嘴巴子的脸,狡辩道。
“我在搬弄是非?许发旺,你真是太无耻了,小郎明明是你的种!要不,滴血认清!你当初睡了胡氏,现在死不认账,你这个窝囊废!乡亲们,虽然我许老根的名声不好,但是谁知道我的苦,这个不要脸的许发旺睡大了胡氏的肚子,却让我背黑锅,小郎是我的种,我肯定养他,关键是小郎不是我的种啊!那我凭什么养他?”许老根气愤之极,他振振有词的说道。
许发喜一听这双方的陈词,顿时吓了一跳!
胡氏?胡氏不是自己死去的二弟许发财的娘子吗?后来他宣布分家之后,也允许胡氏可改嫁的。
怎么胡氏会和自己三弟勾搭上了?
而且还给弄出来野种了?
不然许老根怎么肯自己主动曝出这么一件让他丢脸的破事?
很显然,许老根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许发喜也是清楚三弟的那点儿花花肠子的,只是他不曾想到许发旺竟然会去搞大胡氏的肚子!
连氏闻言当场愣住了,曾经的二弟妹怀上了三弟的孩子?怎么这么乱?天啊!野种!真是野种啊!
连氏回神之后,瞧了一眼许老根抱在怀里的孩子,她愣住了,真是和小栓小时候长的有点像呢!看来许老根刚才说的事儿十有*是真的。
自己这三弟妹可真是苦命!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
只是现在这个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了!
“反正小郎不是我的儿子!”许发旺很不要脸的咬死了这一点,听的许老根都要喷血了。
“老根哥,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大家都知道你和胡氏现在重新组了一家子,胡氏她自当是怀了你的孩子,怎么会是我三弟的孩子呢?”许发喜可不想让自己死去的二弟许发财难堪,马上陪着笑脸说道。
“对啊,老根哥,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又都是姓许,若是你家里困难,我们又是半个亲戚,也可以稍稍帮衬下的,是不是啊,三弟?”连氏看到自家相公许发喜冲着自己猛使眼色,她不由得眼珠子一转,对许老根说道。
“许发旺,你给我句准话!小郎到底该咋办?”许老根恶狠狠的把哇哇大哭的小郎高高的举过头顶,凶狠的催促道。
“别…到底是一条人命啊!”许发旺当然知道小郎是自己的种,此刻见许老根发狠,他真的有些慌张了。
“许发旺,今个你若认下这个野种,我就跟你没完!”戚氏已经闹的这般没脸了,自然是不会赞成让小郎进了自己家门的,这不,她冷着脸咆哮道。
“三弟啊,不是你的种,你可不能瞎认!”许发喜忙说道,他就担心许发旺一个脑袋不清楚给糊涂的认账了。
胡氏在家心急如焚,知道这事儿既然被许老根捅破窗户纸了,自己也别想有安静的日子好过。
她仔细一想把上回许发旺落在自家的腰带给带了在身边,她知道的,许发旺肯定不会承认小郎是他嫡亲的孩子的,那么只能从许发旺那边弄一笔银子来了。
她猜测许老根把小郎弄去许发旺家闹腾,肯定是为了银子。
“就是许发旺的种,许发旺是不敢认自己孩子的孬种!哦,对了,去年中秋,你还和胡氏偷情呢,你从胡氏家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许姜娘瞧个正着,你说你有胆子睡你死去兄弟的女人,怎么就不敢认你的孩子呢?孬种,真特么孬种!不要脸的孬种!”许老根口沫横飞的骂道。
“你骂我?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许发旺本来已经被戚氏打的气死了,身心俱疲,如今又听到许老根骂出讽刺的话语,这心里的怒火如何能平息,根本是越发的愤怒,他喘着粗气去捡地上的石头,直接往许老根的脸上砸去。
幸好许老根抱着小郎脚底踩到积雪,于是他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小郎也被摔了出去,呜哇呜哇的哭的更大声了。
“三姑,帮我抱着小郎。”许老根不曾想到许发旺一大家子如此蛮狠无礼还不肯认账。
许三姑就在边上,许老根便拜托许三姑抱一下小郎,他自己则撸起了袖子,打算和许发旺决一死战的样子,他板着老脸,气愤的走上前,抡起了拳头就往许发旺的脸上揍去。
许发旺之前被戚氏打懵了,如今又被许老根打,他哪里肯服气,干脆用他的牙齿去咬许老根的手腕,许老根用力的把他推开。
许发旺没有站稳,马上跌倒在地,嗷嗷嗷叫着喊着我外面没有野种…
戚氏一看自己男人被打,虽然她男人许发旺是个不着调的,但是她就是护短的不行,她可以打她男人,别人却不可以打她的男人!是以,她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想要把许老根撵走。
许老根一看戚氏奔了过来揍自己,这还得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这只母老虎给打了,他又不是那只软脚虾许发旺?
所以许老根立马使出吃奶的力气,直接扑到了戚氏,直接翻身坐在她的肚子上,左右开弓的去打戚氏的耳光。
在场看热闹的人都被这彪悍一幕给看的惊呆了,都忘记去上前把许老根拉开了。
“啊!许发旺,你快来帮我啊,你死人吗?娘子被人打了,你还不过来帮忙?”戚氏气的要死,脸被许老根打肿了不说,自己那个男人等于是个软脚虾,真特么废物一个!
许老根打了戚氏还不过瘾,见戚氏拼死力的要把他推倒,他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两个木瓜,疼的她龇牙咧嘴的疼,疼了不说,还让戚氏觉得特别脸红,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去死吧!
戚氏气愤的喘着粗气,呸呸呸的向着许老根吐口水,许老根哪里料到戚氏还有如此低劣的手段,此刻许老根被戚氏吐的满脸恶心口水不说,周围也没有人劝架,大家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戚氏家里有点小钱,平素村民们来借钱借东西,她都小气的说没有的,所以没有人愿意跟戚氏家来往。
连氏和戚氏这对妯娌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合,如今看到戚氏和许老根打架,她假装害怕的躲在自己相公许发喜的身后,她特意还拉住了许发喜的手,不许他去帮忙。
想当初分家的时候,戚氏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去买通了许里正的娘子,等分田地的时候,戚氏比连氏,胡氏都多出了两亩地,于是连氏一直记恨在心,如今见戚氏的男人外头有了野种,现在她还被许老根修理,连氏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快把他们俩给分开!快点!”许里正匆匆忙忙赶来瞧见许老根和戚氏扭打在一起的时候,瞬间气的大吼大叫。
大家见许里正发布命令,方才纷纷上前去拉扯许老根和戚氏。
许老根此刻和戚氏互相打的都挂彩不说,还鼻青脸肿的。
许老根心中气愤,也不管那么多男人在场,他伸手快速的去扯掉她的棉袄上的带子——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只见露出戚氏酥白的一大截春光。
在场的男人们看的目不转睛,在场的女人们都唾弃许老根这样无耻的行为。
但是又都觉得戚氏活该,平常你戚氏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起咱们吗?
现在你和那些花楼里的窑姐儿一样了,胸前被那么多男人瞧见了,看许发旺还要不要你?
“哇…哇…呜哇…呜哇…”戚氏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般丢脸,此刻竟放声大哭。
“三弟妹,不要哭了,你看小栓和春芹都瞧着你呢。”戚氏的一双儿女从屋子里怯生生的往外看,显然刚才的一幕把他们给吓坏了。
连氏走去里屋,伸手一左一右的拉着小栓和春芹的小手,两个孩子害怕的不敢出去,女孩子春芹已经哭了出来,男孩子小栓比春芹大一岁,虽然不哭,但是他害怕的躲在连氏的身后,望着外面。
他不知道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爹娘的脸为什么都给挂彩了,他真的不懂。
许三姑一看许里正来了,她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的始末给许里正说了一遍。
许里正虽然听到有关小郎是野种的风言风语,但是却怎么也猜不到小郎的亲生爹竟然是许发旺,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许三姑那张一张一翕的嘴巴。
“咦,那不是胡氏吗?”已经有眼尖的人瞧见了胡氏往许发旺家这边走来。
“她还有脸来啊?”
“就是?水性杨花的臭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骚逼…”
村里的妇人们可是非常不待见胡氏的,因为只要胡氏一出现,平常身边那些老实憨厚的男人,眼睛立马桃心眼了,还别说,胡氏是很会打扮的,就像现在。
胡氏那张脸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剪瞳水汪汪的透着梨花般娇弱的美,粉色的朱唇泛着浅浅的光泽,远远一看很是诱人。
她穿着一袭湖蓝色绣玉兰花的夹袄,下身是浅粉色的挑丝百褶裙,头上带着一支桃木雕刻杏花的簪子,耳朵上缀着一对银叶子的小耳坠,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村里的妇人们一看胡氏这样的打扮,心想肯定胡氏从男人手里捞了不少银子吧,更何况还有个许发旺,这许发旺可是在县城开着一张米铺呢。
“胡氏,小郎到底是谁的孩子?”许里正一看胡氏来了也好,省得叫人去喊她来对质了。
“是…是许发旺的孩子。”胡氏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你撒谎。”戚氏闻言,气怒道。
“问你相公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还有,你看看这是什么?”胡氏白了戚氏一眼,扬手把腰带给亮了出来。
“是你偷拿的!娘子,肯定是她偷的,我真的和那个骚逼没什么的。”许发旺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一见胡氏拿出他的腰带,他立马否认。
“没什么?你的腰带如何会在她的手里?”戚氏现在又气又恨,本来她可以骗自己相公还是在意这个家的,但是这胡氏带着许发旺的腰带出现,让她的自以为是的自信轰然倒塌。
“娘子,我和那个骚逼没什么的,是许老根和那个骚逼一起在欺骗你,也在欺骗大家,我真的和她没什么的,我在外面没有野种的。”许发旺还在死鸭子嘴硬隐瞒真相。
胡氏闻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知道许发旺贪生怕死,知道许发旺怕家里那头母夜叉,也知道许发旺就是没人性的混账东西,可她当初和他在一起,也是动了心的,如今他的一句句冰冷的否认,让她彻底的心碎。
“浸猪笼!要把他们浸猪笼!”一旁的村民们马上大声喊道。
“对,浸猪笼,这么丢脸的事儿怎么会发生在咱们红土村呢!”
“当时大伯宣布分家的时候,就允许我可以改嫁了,所以村里不可以把我浸猪笼!”胡氏掷地有声的说道,她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就是想到了这个理由,否则她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许发喜?你们当时三家人分家的时候,你真的有这么说过?”许里正问道。
“嗯,当时因为看着胡氏还年轻,再说了我和三弟都是大老爷们,不好去多管胡氏的生活,所以我才做出那样的决定,我记得当时咱们分家那会儿,你和许家族里的老人们也在场的!”许发喜点点头说道。
“他们就是奸夫淫妇,就该浸猪笼!”很快大家觉得胡氏该死,毕竟胡氏有小偷小摸的恶习,还喜欢勾搭男人,所以村妇们都很厌恶她。
虽然戚氏很不屑许发旺的所作所为,但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小栓和春芹,她不可以让许发旺去浸猪笼,谁都知道浸猪笼会死的。
“许里正,我相信我相公是清白的。”戚氏心中恼火,可她想着往后自己再慢慢的收拾许发旺,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他们就是想讹我家的银子,许里正,你别相信许老根和胡氏的鬼话。”许发旺见戚氏不和自己翻脸,心中大定,继续睁眼说瞎话。
“许里正,我想让许发旺和小郎滴血认亲。”胡氏被许发旺气的肝儿疼。
“不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要滴血去认?你们都给我滚!”许发旺死活不肯。
许里正等人也没有法子,只能劝说许老根和胡氏先回去,其他村民们见许里正发话,便都作鸟兽散了。
胡氏从许三姑的手里接过小郎,一起和许老根回去了。
回到家里,胡氏就不停的哭。
“想不到许发旺敢睡你却不敢认账,真真是笑死人。”许老根嫌弃的眼神瞅了一眼胡氏。
“你就这么爱取笑我?”胡氏愤怒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以后你管你儿子,我是不会管他的。明天我们就去许里正那边办和离。”许老根终于下定了主意,硬邦邦的语气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甩开我?”胡氏诧异他的决定,因为以前都是她说她撵他什么的,但是他从来都不会主动走。
可今天他竟然说了和离二字。
“不是我想甩开你,而是我后悔了。”许老根觉得自己为了胡氏,面子里子什么都没有了,还失去了幸福的一大家子。
“你两个字后悔就想甩开我?许老根,我告诉你!你在做梦!”胡氏把小郎往床榻上一放,气势汹汹的冲上来怒道。
“你不是想再改嫁吗?我成全你还不好?”都能把许发旺的腰带当成宝贝藏着了,他这绿帽子还要带多久?
按照她如今的臭名远扬,只怕灞桥村梅里正那桩亲事估摸着不成了。
她是知道的,许老根的手里最起码还有两吊钱存着,所以她肯定不会让他现在走。
“啊…哦…哦…”忽然胡氏干呕起来了。
“你…你这是咋了?”许老根皱了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刚才走的急,出门之前还吐了一次。”胡氏脑子一转,说道。
正巧这个月的小日子还迟了一日,她撒个谎,等过几日小日子来了,顶多说她记错了。
“你…你莫不是真怀上了我的孩子?”许老根闻言惊喜道,难道自己真的能宝刀未老?
这些日子他也很清楚胡氏和那个许发旺已经不再来往了,所以他才这么肯定。
“嗯…老根哥…你真的要当爹了。”胡氏低头装娇羞。
“好,很好。”许老根突然有一种走了狗屎运的感觉,开心的不得了。
胡氏见许老根这么开心,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脸上有伤,快去涂上草木灰消肿,瞧瞧还要不要去王郎中那边开个药方来着?”胡氏假意关心道。
“嗯,没事儿我都是小伤,倒是那个戚氏可是倒大霉了,不在床榻上躺个七八天才怪。她的那张猪头脸估摸着她最近不好意思出门招摇了。”许老根冷笑道。
许发旺两口子真是欺人太甚!回头他再想想报复他们一家子。
许发旺家里的气氛沉闷阴森。
许发旺的大哥许发喜在帮着抓药抓好后,就已经拉着连氏走了。
小栓和春芹的年纪还小,只知道哇哇大哭,哭累了之后,倒是睡着了。
戚氏冷冷的怨毒的目光盯着许发旺看,许发旺被她看的毛骨悚然。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许发旺已经让许发喜临走前去喊来了王郎中给他医治,如今药方开好了,只等熬药了。
“我娘家大哥大嫂一会儿就来了。”戚氏白了许发旺一眼,越发的瞧不上他,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你…你大哥会来?”许发旺顿时吓的双腿发软,爬床榻底下去躲着了。
果然等戚氏的大哥戚继山一来,戚继山吩咐妻子刘氏去照顾自己妹妹戚氏,自己则过来把许发旺狠狠的揍了一顿,揍的许发旺哭爹喊娘。
“妹妹,你要想跟这个不要脸的孬种和离,尽管说,还有米铺是咱家的,他许发旺想拿也拿不走!”外人还以为许发旺管那米铺就是他许发旺的,其实那米铺的经营权的契书上写的是戚继山的名字,许发旺只是那个米铺的掌柜而已。
“娘子,快救救我,我错了,我错了!”许发旺肿着香肠嘴苦逼的哀求道。
“我可没有空理你,我还要去找许老根那个老东西算账,居然敢打我妹妹。”戚继山面色阴狠道。
“大哥,你别今个去找他算账,过些日子再去,若是你把人给打残了,回头人一准儿能猜到是我怂恿你干的。”戚氏马上劝阻道。
“妹妹说的不无道理。那就先让许老根潇洒一段日子吧,回头看我不好好的修理他一顿。”戚继山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相公,妹妹伤的很重,咱们还是带去咱家照顾吧。”刘氏在熬了药汤给戚氏吃后,对戚继山说道。
“如今只能把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带回去一并照顾了,至于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戚继山嫌弃的瞅了一眼许发旺,唾弃道。
居然敢在外头玩出野种来,还是睡的自己的嫂子,真是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自己做下的事儿,还不敢认账?什么狗屁男人!自己妹妹看上他,真是眼睛被猪屎糊了眼了。
许发旺在戚继山两口子把戚氏,小栓,春芹带走后,他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去了许发喜家。
许发旺家的破事很快在红土村传扬开来,更是有人大骂胡氏水性杨花,不是好东西,也有人骂许老根,娶了臭马桶还当香饽饽,更有人骂许发旺弄个野种在外头不敢认回去,是特么的孬种一个…
流言蜚语在小年夜这日传到了县城。
李月季听说了这事儿只觉得现实生活里从来不缺狗血。
小年夜晌午,天空飘着柳絮一般的雪花。
“娘子,我按照你说的,已经给我岳父岳母准备了年礼,等下我给送过去。”许惊云挑着一担子从杂货铺买的东西走了进来。
“你娘那边的年礼你就没有准备吗?”李月季笑着颔首,然后看他放下担子,他往八仙桌旁边的高背椅上落座,她才问道。
“我娘那边也准备妥当了。”许惊云含笑的看着李月季为他优雅的倒茶,他说道。
“哦,那给我说说你都准备了什么?”李月季很好奇,她想今年自家这美味多点心铺可是日进斗金呢,他这次送的东西肯定应该多了不少。
“六条上等五花肉、六只肥壮鸭子、六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六斤菜油、六斤砂糖、六斤女儿红好酒、六斤芙蓉记桃酥、六斤阿胶红枣。我听林三郎说你娘最近身子不好,她为了调理身子每天要喝一碗红枣粥,特地买了十斤精挑细选的阿胶红枣想送你娘好好滋补身子。”许惊云笑着接过李月季沏好的龙井茶轻轻地抿了几口,方才徐徐道来。
“这么多啊?是不是送太多了?你娘知道了会不会有意见?”李月季担心道。
“我给娘送了六斤阿胶红枣,六斤红糖,六条鲢鱼,六斤猪肉,六斤芙蓉记桃酥,好了就这些。反正二弟会照顾好她的,不用我操心。”许惊云说道。
“是不是少了点?”相对于他送给岳父家的,这送给亲娘的年礼少了很多呢。
“不少了,都是她爱吃的,大鲢鱼每一条三斤多重呢!”许惊云解释道。
“我只担心婆婆还以为你送的那么少是我授意的。”李月季说完,马上低头了。
“你胡乱担心做什么?我跟你说林三郎和我妹妹说的还要少呢,你放心吧,你现在怀着金疙瘩呢,我娘才不会管我们送多少年礼呢,她现在一心盼望着你再给她生个金孙。”许惊云没好气的说道。
“那万一我这一胎还是生个女儿呢?”李月季被他一说,倒是有点担心孩子的性别了。
“我无所谓你生儿子还是女儿,但是张郎中不是给你把脉的时候有说过,看你的脉象,你这次怀的应该是儿子啊,你有啥好担心的?”许惊云觉得李月季是在杞人忧天。
“好吧,是我多虑了。”破落的古代啊,没有B超啊,看不到胎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李月季愁眉苦脸的样子取悦了许惊云,只见许惊云伸手去摸了摸李月季的小脸,柔情款款的眼神看了过来。
“娘子,不要总是担心孩子的性别,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咱们的第二个孩子是女儿,我也开心的,你不要老是胡思乱想,我说过的话总是忘记,是不是该打?”许惊云也不喝茶了,起身走到李月季面前,微微弯腰,低头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清越动听的嗓音响起。
“好啦,我知道错了,今个我做了一道好吃的糕点,还没有叫别人品尝呢,你是第一个,我用的是龙井茶磨的粉做的糕点。”李月季俏皮的冲他吐了吐粉嫩的舌头,一脸的娇俏可人,让许惊云有点期待她说的好吃糕点。
到了土灶房,李月季让他品尝绿色的像饺子一样的花边糕点。
“真好吃,怎么做出来的?”玉白剔透的糯米,裹着碧绿的抹茶粉馅儿,异常精致漂亮,捏着咬了一口,糯米皮儿软糯,抹茶馅儿清甜,即便他自小在盛京长大,美食也吃了不少,也未吃过这般好吃的点心,不觉一个吃完又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