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沈家在榕院和外院同时设宴,由沈思成和沈敬轩为首于外院招待韩冀,女眷则是在榕院和乐融融。下午又是一番亲密,男人们在外院说着男人们的话题,借着休息,芳华随石氏返回正院,在芳华出阁之前的褚玉阁,又是一番母女亲近,说着母女之家亲密的话。
下午,眼见着天见黄昏,石氏再是不舍,也开始打点催促送长女与女婿韩冀出门回府,到底是嫁了人家,新婚小媳妇,哪怕是婆家和善,但是她们也不可依仗着如此,做的太过,如今长女还是新媳妇,不便久留,也就以亲家恐怕在家等着的理由,送走了长女和女婿。
依旧是沈敬轩带着几位兄弟送韩冀芳华出府登车。扶着芳华安稳上车后,韩冀在翻身上马之前,抱拳致意告辞。沈敬轩回礼,最后叮嘱道:“你我兄弟,虚言就不多说,还望你好好待我家华姐儿,多多包容!”
“得妻如此,定不相负!”韩冀抱拳致意,回答的坚定,最后隔着马车帘的芳华与三位兄长和弟弟挥手告别,车队启动,辞别沈家,踏上了返程之路。却是还有一喜,昑澜上午用餐时就有些隐隐的不适,晚间更是没有太大的胃口,闻见饭菜的味道,甚至是有些恶心难受的感觉。被沈敬轩察觉到,以为是最近前前后后累着了,不由赶紧帮着请来了大夫。
大夫登门,过脉象一看,却是一喜,隐隐约约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脉象,却是已经有了点点迹象,刚好请来的是相熟的老大夫,也就不加虚言,直接捋了捋胡须道:“先给府上道喜了,贵府有添丁迹象,只是时间略微浅了些,不过以老夫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五六分的迹象还是有的。
再过半月复诊,脉象会更加明显确定。贵府少奶奶这是孩子刚刚上身,有些敏感,这也是常有的,府上少奶奶身体健朗,胞胎充盈,平日里多注意休息,倒是不用开什么药!是药三分毒,好好休养,避开刺激大的味道即可!”
这可就是真真正正的意外之喜了,包了诊金喜笑颜开的送走大夫,约定好下旬复诊的时间,那边得到消息的石氏,也是笑容满面。她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媳妇刚入门月余的时间就要有孙子了,不管是男孩女孩,第一个孙辈,总是万分稀罕的。
更何况,今日是长女的回门日,又诊出来媳妇有喜,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双喜临门。纵使是因为怕吓着未来的孙儿孙女,不到切切实实,不敢大声宣扬,却是不影响,石氏的好心情。
翻着库房找了些好东西送到媳妇那边,吩咐她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先不用操心,只管好好地养好身体即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开口,可别亏了嘴······陈氏昑澜应答如流,并不担心,刚刚到手的管事权利被婆婆剥夺,有什么不好。不说婆婆待他十分和善,就是本身婆母也没有霸着权利不放手的霸道,她要学的还多着呢,也就更没了纷争。
更可况,夫妻和睦,昑澜自然知道,什么最为重要,当然是孩子最重要。管事以后婆母迟早要交给她的,她能清闲些日子,要多谢婆母慈爱,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养好孩子。学着夫君的话,这显然是个娇气的孩子,刚刚一出现,就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一点儿也不甘寂寞。
女子似乎对孩子有种天生的母爱,不知道的还好,一旦知道,就止不住的心底柔软,满满疼爱。半月之后,老大夫再次来复诊,脉象如滚珠一般,滑脉无疑,正式宣告昑澜有了月余的身孕,自然是阖家欢喜。对于这个顺顺利来到他们身边的孩子,昑澜和沈敬轩这一对小夫妻,自然也是满满的期待与疼爱。
有了孩子的消息被确认,沈敬轩也不由更加的成熟稳重,越发越有了做父亲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 拒妾
第一次有孩子,饶是一贯喜行不露于色的沈敬轩,也不由将笑意喜色渲染在面上,自家人面前,无须掩饰!乃至于看书的时候,看到那些寓意好的字,沈敬轩都止不住记录下来,给孩子做名字。第一个孩子,不局限于用在男女身上,那些美好的字词,每一次想到未来要给予那个新生命身上,就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出暖暖的柔软。
所谓有喜有忧,在度过家里十月之后就要迎来新生命的欢喜之际,有一个不加掩饰的问题,出现在这对新婚小夫妻的面前,也是第一次在两人之间亮起了感情的红灯。陈昑澜有孕在身,肯定是无法再服侍沈敬轩。按照一般的规矩,这个时候,肯定不是婆母送来调教好的丫头,就是要陈昑澜自己给身边可信的丫头开脸,待她服侍夫君。
只是,这世上,哪有一个女子心甘情愿的愿意与人分享夫君,特别是,虽是孤身嫁入沈家,但是夫妻感情处的十分不错,正处于蜜恋期的小夫妻俩,陈昑澜又怎么会愿意将夫君分享,不管是嫉妒也好,那所谓的大度,却是难以撑得起来。只是,陈昑澜身边的奶娘却是劝道:“我的好姑娘,奶娘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究竟是你找个可靠得力的省心,不然,真等到夫人点出,亲自送人过来,那就是打不得骂不得的要捧着了。要是是个不省心的,那是长辈送来的,难道要姑娘您来受气?”
“怎么会?”新婚正是甜蜜的夫妻,又一到迎来了孕育之喜,突然间要面临这个问题。陈昑澜顿时心中不由一疼,像是堵了什么一样难受至极,想到那样体贴的夫君,未来要与人分享,陈昑澜就不由犯睹。“夫君不是那样的人!”若不是夫君一路体贴,她又怎么会那么快就习惯了婚后生活,甚至摸到规律,净是比在闺阁的时候,还要省心愉悦。
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好景不长,这不过月余的时间,就要面临这个现实问题,顿时,陈昑澜对于有孕的欢喜,也不由减少了几分。愁上眉头,心乱如麻。若不是一贯还有些理智,就是恨不得,躲进龟壳不去面对这个让她生厌的话题。
“我的好姑娘,哪家不是这样的规矩,就是夫人那样厉害,四子三女傍身,家里不还是有三房姨娘,两个庶出的姑娘,真等夫人提出来,那就未免太不美了!说句过了些的话,若不是朱姨娘福薄,没有子嗣,这沈家后院啊,还不知道呢有什么波澜呢!”
奶娘是觉得,她是实打实的在为自家姑娘考虑:“你再看看咱们自家夫人,您的母亲,若不是大少爷争气,大姑娘也争气,您也一样的争气,那些蝎蝎鳌鳌的,可不是要翻了天,最不老实的,可不就是老夫人赏下来的田姨娘最会捣乱,但是有着老夫人赏下来的关系在,如今孝道大于天,长辈房里的猫猫狗狗都是不能招惹的,更是让那等子贱皮子不安心!”
“您到底是年轻着·····奶娘也是为了你好!”
“奶娘,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让我考虑考虑!”哪怕是最疼爱她的奶娘,陈昑澜这个时候也是有些忠言逆耳,没有哪个女人天生大度,她又怎么甘心,给夫君纳妾。只是,如今的情形,却是这个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奶娘说的也是实在是为她考虑。可是她又怎么甘心,怎么愿意!
这个时候,陈昑澜宁愿自己糊涂点儿,可以装聋作哑不去理会这件恶心的事情。只希望,不去理会,就不用管。可是,她又恨自己那样清醒,知道奶娘说的也是一种无可避免的额事实。愁心凝结,陈昑澜只觉得,恶心的感觉直冲上喉,难受的欲吐,腹中翻涌的难受。虎的奶娘李氏也不敢在多言其他,连忙端了蜜饯匣子,让陈昑澜含上一颗酸梅止吐。
看到这梅子,陈昑澜不由睹物思人。这梅子还是夫君亲自向四妹求得,原是四妹妹为了刚出阁的大妹妹特意准备的,依照古方,最适宜这个时候用,止吐效果特别的好。就是为了让她清爽,夫君亲自向四妹妹求了今年的分例,想着夫君的体贴,用心,越发的衬托得她的丑陋,嫉妒····
不提陈氏昑澜如何的愁肠百结,这边,刚刚回府的沈敬轩去榕院先给祖母问安后,又前往正院给母亲问安,芳媛去寻芳年说话玩耍去了,石氏手头也没要事,就不由留了沈敬轩说些体己话。儿大不由娘,如今长子已经成家立业,一些事情,石氏也就要先问一下他的意见,才会定下下一步的安排。
“你媳妇有孕在身,无法服侍你,你们这是怎么打算,需要母亲这边给你安排个丫头服侍你吗?”新婚的小夫妻,媳妇有孕在身,又有些不时,石氏也就不去追究媳妇那边没有先做出表率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只要长媳给身子养好,给她生个健健康康的孙辈,就已经足够。
“母亲,不需要的,昑澜有孕在身,儿子不欲在这个时候添人。人心不可控,嫉妒是丑恶的根源,孩儿不想再重复四妹妹当时母亲的艰难,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从根源上杜绝那等嫉妒之心的出现,比起那点儿事情,还是让昑澜安心养胎,给您生一个健康的孙辈才是郑丽。
更何况,世道妇人有孕,就要纳妾,那是无能者的表现。儿子如今正处在上升阶段,不想为此分了心。更可况,儿子和昑澜都还年轻,又顺利的有了第一个孩子,日后只会更多,子嗣无虞,儿子那边,不想添人打破宁静。再加上,儿子如今的身份,也不想留下贪好美色的名声,让人为之攻歼,让您费心了!”沈敬轩没有任何犹豫,将他心中的决定说与母亲知晓。
他从小早慧,也是见识过母亲和祖母的暗中往来,待到再大些,更是明白,四妹那么多年的屈待,也是祖母和母亲交锋的结果,如此,他更是不愿意再婆媳方面,让母亲和妻子不和,就把主要原因都放在他这里!
第二百三十五章 诺
“我儿有这个心气,母亲自然不会勉强,母亲也就是怕你进来没有人侍候。你媳妇第一次有孩子,孩子刚刚上身,有些不适应,你多体谅一些,毕竟她孕育的可是你的子嗣!”既然儿子不需要,石氏自然不会勉强。认真的叮嘱着沈敬轩注意事项,就此接过要给沈敬轩开脸纳妾的事情。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也吃过妾侍亏的石氏,对于妾侍,着着实实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到底是没有一些书香世家的规矩森严,纳妾是很常见的事情,特别是在妻子不方便侍候的时候,似乎更加的名正言顺。
“嗯,多谢母亲关心,这是儿子的意见,阿澜那里我也一并是这样回复的,我和阿澜都还年轻,一定会给母亲多几个孙辈!”娶妻纳妾,本就是为了延绵子嗣,现在妻子正在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自然是以妻儿为重。
想着当年母亲有年姐儿的时候,可不就是着了那等黑心妾侍的算计,早产难产,又差点儿折了大妹妹和三弟,乃至后来,有有了污蔑芳年,命格的事情,致使芳年整整是封禁六七年之久,不见家人。若不是年姐儿足够的优秀自强,说不定,这么好的一个妹妹,就被毁了。
自打是知道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沈敬轩对于妾侍就万分的不感冒,特别是在妻子有孕的这段时间,他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于他来说,欲望本就不是全部,被欲望所控制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他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夫妻和睦,亲密自然,但是妻子如今有孕在身,当然是以身作则,洁身自好,让妻子放心为他孕育子嗣,让妻子安心的度过怀胎十月的难熬。
特别是见到妻子孕期如此难熬,他只会更加的心疼体谅妻子,自然是要想方设法的让妻子放心,为妻子省心,才是正理。就像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大度妻子心有他人,女子也不可能天生的大度,能够与人分享夫君。不然,不是对于自己的夫君,不在意,就是对于夫君完全死心,不当回事。
而这,恰恰是沈敬轩如今不存在的问题,他们新婚小夫妻,自然是感情融洽万分,正是情浓之时。沈敬轩的考虑也就不由更加的细心体贴,妻子不远千里嫁到京城与他为妻,他给不了妻子如她姐姐那样世家大族未来宗妇的威严,沈家如今刚刚起步,距离那样的世家沉淀,是需要时间的积累!
但是,他却是能够给妻子的就是他的真心,洁身自好,不招惹其他的女子,让妻子安心,省心,孕育他们的孩子,一起和妻子一起迎来他们孩子的到来。初为人父,沈敬轩对于这个孩子,可是万分期待的。
稍后再与石氏说了些话,沈敬轩才和母亲告辞作别,返回自己的院子之中,院子之中静悄悄的,小丫头正在外面守着,他一看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不由得加紧了脚步,向里迈进,没有给小丫头反映的时间。
“姑娘,您就听奶娘的,毕竟您现在不能侍候姑爷,给姑爷开脸纳妾,是迟早的事情,您大度些,将前奏掌握在您自己手里,总归是比等夫人点名批判,自己亲自送人进院子的好·····!”小丫头来不及通报,就让快步跨进厅堂的沈敬轩听了个话尾,也瞬间明白了,这几日妻子眉心微愁的原因所在、
“奶娘····夫君!”陈昑澜声带愁肠百结的迷茫悲伤,正准备让奶娘不要说了,她要忠言逆耳的话,却是突然间看到了大踏步走进来的沈敬轩,不由惊呼一声,反射性的立即站起来,不只是夫君听了多少,会不会觉得她万分的恶毒善妒·····
一想到如此,陈昑澜眉宇中的愁绪不由愈发的浓厚,心似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夫君心中的良好形象,这一次,就要一朝完全毁坏,想到如此,陈昑澜不由得更加恐慌,早知道,她就不那么犹犹豫豫,听从奶娘的安排是不是更好?
“都下去!”沈敬轩一个摆手,示意房中侍候的下人都下去。是他没有说明白,也是他粗心了,没有第一时间给妻子说明他的心意,让妻子为难了。沈敬轩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坦诚无伪。正当沈敬轩想要开口解说分明,却是听见那端低垂臻首,刚才猛然间的动作,要把他的心跳暂停的妻子,几乎带着哭腔的道:“夫君,都是妾身善妒了,没有第一时间给夫君安排考虑,还望夫君不要生气,妾身立即····!”
“阿澜,不着急,我没有生气,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话,是我没给阿澜说清楚!”妻子虽然在外人面前稳重大气,但是做为她最亲密的丈夫,沈敬轩却是知道,他的妻子,性子中还有那么一分的纯挚,尤为难得,而且满心为他,委屈自己也不想委屈他,得妻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所以,对于拒绝母亲给他添置妾侍的提议,并且心下有着永不纳妾想法,将乱家根源拒之门外的沈敬轩,引着妻子轻轻坐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道:“阿澜,我很开心,你没有在奶娘提议就立即同意,这无关嫉妒与否,而是实实在在你把我放在了心理,真正在意我,才会有这样的难以克制,我很高兴,你没有第一时间应下!”
这证明他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沈敬轩继续放柔了语调安抚有孕在身明显更加情绪化的妻子:“只有你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才能毫无芥蒂的给我纳妾,将我拒之门外。若是那样,我才应该自我检讨生气自己没有做得更好,让你满意。
阿澜,我们家院子太小,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有我一家人足够,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破坏我们的宁静生活,你看,咱们现在再过九个月的时间,既要迎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都还年轻,以后子嗣无虞,娶妻纳妾,本就是为了延绵子嗣,既然你我自私无碍,那何必要那些乱家之源的妾侍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 柔
“可是,我····!”妻子不能服侍丈夫,纳妾这本身就是常理之事,只是,陈昑澜的心中,却是顿时止住了那无尽的悲伤心痛,霎那间,转化成了丝丝甜蜜的欣喜,夫君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想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妾侍?
眉眼间闪过一丝欣喜若狂,但是陈昑澜又想到了奶娘的话,这家中,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小家,还有祖母夫人·····
“没有可是,阿澜,母亲那边我已经禀明情况,母亲也赞同我的决定,还安排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体谅你,我很感谢,阿澜,你愿意忍受种种不适,孕育我们的孩子,就让我们一起开心的迎接咱们的宝贝的到来,不去想太多好吗?
这世上,不纳妾的人多了去,就像外祖父家,甚至有志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你看那些家里妻妾满堂的,哪一个家里是安安静静的,都是有一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有那解决的功夫,我还不如,更加的勤奋努力,为你和咱们的孩子多多打拼,也省得,等孩子出生长大后,我却是一事无成,那也太拿不出手,你说是不是?”
“更苦况,家里之前也有前车之鉴,子不言父过,这里给你说只是让你知道,曾经母亲也是吃过妾侍的亏,四妹妹大妹妹都有些禀赋不足,都是因为幼时因为那不省心的妾侍黑心狠下毒手造成的,大妹妹曾经出花高热骇人,四妹妹更是难产早产,先天就禀赋不足,甚至包括三弟·····
若不是三弟热爱武学,勤家锻炼身子骨,三弟的幼年也是遭过毒手,所以,就是为了咱们以后孩子的安全,我也是早早就下定决心,永不纳妾,就咱们夫妻俩,还有孩子们,好好的生活,男主外,女主内,阿澜,你愿意吗,与我一起携手,共同经营我们更好的未来日子里?”
“蒙夫君不弃,阿澜自然心理都是愿意的,只要夫君不嫌弃阿澜善妒,不够大度,真得是想着要把夫君亲手送到别的女子哪里,阿澜的心中就好似刀割一般,痛彻心扉,真得是忍痛难以做到!”沈敬轩的一番真诚剖析,自然是让陈昑澜感动的无以复加,夫君从来没有想过纳妾,不愿意纳妾,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陈昑澜眸中盈满喜悦甜蜜的泪光,粉面晶莹,真诚的向沈敬轩剖析着她心中的真切感受,没有丝毫的隐瞒。夫君如此待她以诚,她还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是她嫉妒,是她不甘心,真得不甘心将这么好的夫君让到别的女子那里!
“我很开心,阿澜这么在意我,以后,咱们家就不想其他,只过好我们的日子就好,有什么事,我们夫妻彼此坦诚以待,不然,我就是再长一个脑袋,也不能猜出你心里所想所担心的事情!”为了以免妻子再受身边的人的影响,或者又有什么闷在心里不敢出口,沈敬轩带着笑意,柔声的提前打了预防针。
“嗯,阿澜一定谨记在心,夫君,阿澜此生能够嫁入沈家,嫁与你为妻,一定是不知道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天可幸,她是这样的幸运幸福,能够嫁入这么一家,公婆明理和善,兄弟敬重,姐妹融洽的家庭里,真是她百年修来的福气。
“能够娶到阿澜这样真挚的妻子,也是我的福气!”暖心的话,不经意间,就自然的脱口而出。夫妻之间的相处中,又只有他们夫妻俩在,沈敬轩自然是抛掉了平日里对人的严肃认真持重,真正的轻松下来。单手轻轻拥着怀中的妻子,轻轻拍抚。
一手取过妻子手边的锦帕轻轻把妻子腮边不知道是刚才感动或是伤心的泪痕轻轻拭去,自己的夫人,自然是自己来疼爱。他所有的努力拼搏,除了是为了光复沈家,最重要的,也是为了这一双妻儿来奋斗,做他们永远的保护伞!
浓浓的暖暖萦绕在夫妻俩之间,那是再美好不过的温情。外面,守着的李氏本是觉得自己说错话连累的自家姑娘,正在深深地自责,却是每层听到里面有任何争吵声传来,直到里面传来自家姑娘的召唤叫上菜的声音,敏锐的察觉到那股轻盈喜悦,才真正放心下来,这是真得雨过天晴了。
私下里,在得到姑爷给自家姑娘的诺言,她不由为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羞愧难当,只是,与此同时,她也为自己是若命根子的姑娘,能够嫁入这样的人家,能够得到这样优秀体贴的夫君,感到尤为的高兴。她是自姑娘一落地就开始亲手照顾,喂养长大,可以说是,在她心中,再没有比姑娘更让她觉得重要的人选。
能够亲自参与,感受姑娘的幸福安稳,李氏只有兴奋开心的份,专门找了个机会,郑重的向沈敬轩道歉,她们小夫妻间的事情还是夫妻之间解决最好,她那样的举措,虽然会是考虑到为姑娘好,却是有些逾越,甚至是差点儿破坏了姑娘和姑爷的幸福美满,实在是实属不因该!
“奶娘过度了,你也是为了阿澜好,我能理解,这件事已经过去,咱们谁也不提。我毕竟是个男子,对于如何照顾阿澜,心中没有多少经验,以后还要靠奶娘,帮我好好照顾阿澜她们母子二人!”沈敬轩轻轻地一拱手,却是拜托之意。认真而谦恭,妻子的奶娘,才是一路将妻子照顾到大,最能了解妻子需求感受的人选,他为此,深深地拜托。
妻子的难受,妻子的辛苦,他不能代为承受,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让她放心安心,给她安排可靠的人选,照顾好她。
而他,也要为之更加奋发,挣取在妻子为他历经生命危险孕育子嗣生产之际,能够给妻子最好的回报,当然是他的官级进步,能够哪怕是给夫人申请一个普通的诰命加身,也能让妻子能够被简单的称呼夫人,而不再是笼统的少奶奶,也是他所能给妻子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