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香木钗
林四少夫人望见林老夫人眼底的笑意，笑着接口说：“我们家的妹子和妹夫两人会教人，他们两人教出来的孩子，个个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林老夫人听这话，甜到心底，面上笑容更加的慈和起来，对她笑着说：“你还是别太夸你妹子，她把妮送过来。
提前就同我说，怕你们同从前那般宠着妮，她要把妮放在我的身边。说是帮着她尽孝心，其实是她舍不得在女儿面前做坏人，想让我来做坏人。还有就想着你们这些做舅母的好，希望你们不要藏私，有啥好招都要拿出来教妮。你们这些做舅母，听我一句话，个个就不要藏着捏着，尽管放手去教她。我们林家的女子，有名的守礼节之家，但也不能让女子嫁进别人家里后，被人暗地里活生生的压低一头。”
林大少夫人听林老夫人这话，瞧一眼始终神色不动的林老爷，她笑着接话说：“母亲说的极是，这女子在自家是宝，在别人家要是能当宝，那就要碰对好的家人。明日卯时，小八，小九和妮姐妹三人，过我的院子来，三人陪我说说话，顺带帮我做些事情。母亲，我这样安排可妥当？”
林老夫人听林大少夫的话，笑着点头说：“嗯，这样好。只是你性子太过温善，你为她们以后日子好，你对她们三人就不要心软。你心软时，就想想，她们将来到了别人家，别人可不会事事体贴她们。你这么一想，就能细细察到她们的不足之处，趁着她们在家的日子，多指点她们一二。这些日子，她们三人先跟你学着当家理事。年后的日子，老四家的，就由你教她们打理店铺的事。毕竟她们以后总要有能守住自已店铺的能力，这样才能护住自已所生的孩子。”
林大少夫人和林四少夫人听林老夫人的话，瞧一眼低着头的三个女子，三人神情都有些羞涩。做长辈的瞧着她们稚嫩的脸，却不由的脸色沉静下来，林大少夫人瞧一眼林四少夫人，对林老夫人说：“母亲，多谢你为她们姐妹想得深远。我只是担心自个有做得不细致的地方。母亲你在一旁瞧见，还要多指点我。”
林老夫人缓缓摇头说：“这些年家里的事，你打点的妥当。她们三人没经过啥事，人情来往这些事，让她们在一旁仔细瞧着。都是自家女儿，有些事情你用心点化她们，将来让她们少走些弯路。”林四少夫人听林老夫人的话，笑着说：“大嫂能干，可以教她们的地方多。可我没啥太多的东西教她们，母亲你给我指个明的方向，我这些日子可以细想一二？”
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人听她的话后，林老夫人笑着拍手说：“老四家的，你别是想藏着一手，不想教全她们，怕她们姐妹三人学会后，将来同你抢生意做。我今天发话给她们三人，我们自家的人，可不许抢自家人的生意。如果谁将来连自家人的生意都要眼红，那我们林家同样是没有那种女儿。”
林小八脸红的抬头说：“我先多谢四婶子愿意教我们。我将来不管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已的根。”林小九同样脸红着说：“四婶，我同八姐一样想的。”倪妮瞧着众人望向自已，她的小小脸上，没有一丝红色，她直爽的笑着说：“四舅母，你就放心教我吧。师傅师娘早说过，以后不会放我到距离云门远的地方居住，我同你抢不了生意。”
林家老少三位夫人听她们的话，微微笑着点头。林大少夫人瞧一眼端坐着的林老爷，抬眼示意林四少夫人一起先离开。林四少夫人笑着站起来说：“父亲，母亲，那我现在先下去想想，明天交个章法出来，让你们瞧瞧妥不妥当？”林老爷轻摇头说：“做生意的事，要随机应变。你别太操心，到时让她们三个跟在你身边学学，这学不学得到，就看她们三人的本事。”
林老夫人同样笑着对两位媳妇说：“这些事情，一靠用心学，二靠她们自已要有慧根。你们两人顺其自然教她们，成与不成，就看她们自已的造化。”林大少夫人抬眼瞧到林老爷看着林老夫人，她笑着站起来，说：“父亲，母亲，今晚厨房有新鲜鱼，我去吩咐她们仔细着煮食。我同四弟妹一起，先行告退。”林老夫人笑着开口说：“行，你们下去忙吧。我们有他们陪着是一样的。”
林大少夫人和林四少夫人两人笑着出房间。林小八抬头笑瞧林老爷和林老夫人说：“祖父，祖母，我和小九两人想搬去同妮一起住，不知你们许不许？”林老爷眼带笑意瞧一眼林老夫人，林老夫人笑着说：“这事你们同各自的爹娘说，他们允许，我们就许可。”
林小八听林老夫人这话后，笑起来说：“那就是祖父和祖母许可了。爹娘两人一定会许可这事。”林小九听这话，喜得笑起来，扯着倪妮就说：“我去同娘亲说好后，明天就搬到你的院子去。嘻嘻，这样我们晚上可以在一块好好说话。”
林老夫人笑瞧林小八和林小九两人说：“小八，小九。你们爹娘许可后，我会叫曾妈去你姑姑的院子里，安排两个房间给你们。只是你们玩耍时，要记得不耽误你们的正事。”她笑瞧一眼神色不安的倪妮说：“妮，你别替她们两人操心。你舅母们对她们也是放纵着，平日里由着她们性子来。”倪妮听林老夫人这话，安心笑着说：“我听外祖母的吩咐。”
曾妈妈这时从外面进来，拿一小包东西递给倪妮说：“表小姐，紫玉说是你要拿过来的东西？”倪妮接过包装，细看几眼后，站起来走近林老夫人面前，她把手里的包，递给林老夫人说：“外祖母，是两位嫂子和一个叫四姐姐送我的见面礼。这礼太重，我不能私自收下，请外祖母做主。”林小八瞧到后，赶紧对林老爷和林老夫人说一遍事情经过，林老夫人笑着接过倪妮手中的东西。
林老爷听后快快的皱一下眉后，又依然神色不动的端坐着。林老夫人拆开包封，细瞧两位嫂子给的金饰，她拿在手里掂掂，脸上快速浮现一抹不悦神色，她把东西递给曾妈说：“这两样礼物，交给公中。以后那两位嫂子有喜事时，以表小姐的名义，还一份相当的礼物。这事你记得同大少夫人说说，让她瞧到娘家这两位嫂子时，还帮我道声谢。”
曾妈妈恭敬的接过两样金饰，往房门走去。林老夫人拆开四姐的那份礼物，是一支瞧上去手工精美的香木头钗，林老夫人细细打量两眼，举钗伸到林老爷面前，笑着说：“这大约是四小姐仔细挑选给自已用的，她瞧见我们家妮喜欢，就大方赠给她。这钗样式大方端雅，只是妮现在年纪尚轻，还要过些年才适用。”
林老夫人说完后，把钗递给倪妮说：“这钗你留下来，这情我们帮你记下来。四小姐明年成亲时，我会让你小八姐帮你送份礼，成全她的好意。”倪妮伸手推让说：“外祖母，你瞧家里那位姐姐适合用，就给那位姐姐。你瞧我也用不上这东西，就别让我浪费掉四姐的一番美意。”倪妮说完特意低下自已的头，伸到林老爷和林老夫人面前晃悠几下。
林老爷见后，轻摇头笑着说：“四小姐的眼光好，这香木头钗越放味道越纯净，可以保存一些年头。她有心你就收下吧。”林老爷这么一说，倪妮不得不接过林老夫人手中的钗，想想后轻声问：“外祖父，外祖母，这钗会不会太珍贵？要是礼太重，我收下来会觉得烫手。”
林老爷和林老夫人听她这话，两人脸上都露出笑意。林老夫人摇头笑着说：“难怪你娘亲担心你，要把送到我身边来。原来你真的如她所说，对女子的东西一点都不上心。这钗是新货，用不了多少钱，不过要好好保存几年，它的价值就要高许多。你以后闲下来时，同你小八姐姐和小九姐姐学学这方面的事。你娘亲说你做针线活时，只爱做小件的，你就仔细缝两个香包送四小姐，还了这份人情。她亲事的那份礼，是我们谢她对你的心意。”
倪妮听后放心的笑起来，把钗收好后，她轻拍胸说：“小八姐姐和小九姐姐两人同我说了，四姐的礼是可以收，只是要做几个香包还人情。我听外祖父说，四姐会挑拣好东西，误以为这木钗珍贵，要许多银子购买，一时不敢接。”
林老爷和林老夫人听倪妮这话，两人相顾一笑。林老夫人伸手轻拍倪妮的手说：“你还小，现在也不适合收太过珍贵的礼，我们也不会让你收下来。这个四姐是值得交的朋友，如果下次有机会遇到她，你可以同她多说说话，她的眼光是相当的不错。”
她说完这些话后，瞧着笑意盈然的倪妮，再打量端雅坐着的两个孙女，端坐房中一角的林小十，正和靠在自已身边的逸风和小二十五，三人在一块小声嘀咕着。她想起两位媳妇进来后说的话，她瞧向林老爷，两人的眼里都露出欣慰的神色。
第一百二十八章公道
林老爷眼光从林小八林小九望到林小十那里，稍稍停一时后，又望向倪妮，见她的面上依然是淡笑如故，他眼光亮一瞬后，移到逸风和小二十五那处，见两个小童此时笑着互相摸来摸去的样子，他的眼光略微一暖，瞧着这两人脸上浮现浅浅笑意。
林小八和林小九两人在祖父锐意的目光中，早已微微低垂下头，就是林小十也不再同两个小弟凑话。林老夫人扫过一众孙辈的表情，笑着望向林老夫人几眼。林老爷瞧到她的眼光，这时也缓缓开口说：“今天街上发生的事，我听小十仔细说了。你们大家做得对。妮虽说瞧上去冲动了些，但事后那些话说得极其妥当。你们兄弟姐妹同心，我们林家是不会有败的一天。”
他说到这里，把头转向林老夫人说：“夫人，她们姐妹三个，早上跟老大家的学当家，别的时间还是要跟在你的身边，陪陪你说话。你辛苦些，把有些事情细未同她们细细道来，这听得多见得多，也可以培养她们遇事时，多想多思，将来碰到大事时，不慌不乱。”
林老夫人对林老爷，笑着说：“老爷，我也是如此想的。人这一辈子，会碰到许多的事，这心慌意乱之时，做下的决定，只怕是错的多。我一会同老大家的说说，她们的时间安排。让她们三人过我这里做做针线活，大家一块说说话。”
林老爷瞧林老夫人眼，微微点头说：“唉，女儿嫁得好。可是孙女们却不知将来如何，我们这一身儿孙债务，活着就要还。”房中的孙辈听这话，个个动容起来。林老夫人见到气氛沉郁下来，笑着打趣说：“我们这也是欢喜债，只要他们以后一个个的日子过得好，我们还的高兴。”
林老夫人望着一众孙辈，笑着说：“我和你们祖父不拘着你们，你们去院子里玩，多动动身子，松松劲。一会我叫曾妈妈打赏跟你们出去的人。三个小厮处已叫大夫去细瞧，他们会加赏。”林小八和林小九两人笑着站起来，扯着倪妮说：“祖父，祖母，我们告退。”林小十一手一个牵起逸风和小二十五，说：“祖父，祖母，这两人贪吃惹下的事，我领着他们出去说说。”
林老爷和林老夫人瞧着孙女孙子们亲热的出门，林老爷的脸渐渐的沉下来，林老夫人瞧着房内再无旁人，忙问：“老爷，可是孩子们年幼，在外行事有不妥当之处？”林老爷望林老夫人轻叹气，摇头说：“我听小十讲来，他凑近大公子，报了家门。那人明明听到话，竟然还是不依不饶，要捉逸风和小二十五回家去。这要不是有三个小厮拼命护着，而逸风手脚轻快扯着小十兄弟两个往闹处奔，今天这个亏就吃定了。”
林老夫人听到大公子的名字，眉头皱起来说：“皇上就不管管大公子的事？”林老爷轻叹着小声说：“君王同皇后是少年夫妻，这恩情正深时，皇后难产撒手归去。他对皇后唯一活着的小弟，难免放任些。大公子这些年，太恶的事没有做下，他爱捉些俊俏的童子回家，喜爱瞧着他们在院子里晃荡，等到他们年纪渐大，才把他们丢出来。这行事，君王那有不知？”
林老夫人听后脸色变了一变，说：“以后小二十五还是不能放他到街上去。”林老爷子听这话却轻摇头说：“经这一事，越更要放家中的孩子们上街。我们拘他们太紧，以至于他们没有防备心。我们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他们一世。今日这事，只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林老夫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大公子这般行事，只怕他手中有不少拐来的孩子。”林老爷听她的话，冷冷一笑说：“他自已不用动手，自有讨好的人送上去。他爹娘生下他那一年走了，唯一的长姐走的也早。皇上早些年养着他，瞧他年纪少，啥事由着他来，现在护着他成习惯。
底下有些好事的官员，多年前打着陪同的名义，把自家长得俊美的孩子，亲自送到他家门，养成他爱童子在家中转的性子。大公子行事荒谬些，本性却不是极恶的人。只是性子给纵得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人，皇上自然能容得了。”
林老爷想想后，没有往下继续说，他脸上浮现出笑意说：“我们家妮经此事，从此名扬京城。以后那些不长眼的人，在对林家人动手之前，听到她的名字，手就要软上三分。这孩子的性子一直没有改，小十说她冲上去就把拐人的打了，那大公子要说话时，她脚一踢，把大公子踢得往后倒退两三步。她给林家人在京城都长了脸面。”
林老夫人却有些担心的望着林老爷说：“这事给上面人知晓，会不会不放过她？”林老爷轻轻摇头说：“不会。皇十三子可是她的师弟。上面明白着，再说上面也疼爱着这个聪颖的儿子，才会把他送往云门。妮事后说的话，句句在理，还把围着的人全拖下水，谢了一堆的人。这种情况下，她没有伤到人，又是为了幼弟安危一时心急出手，这理到那里都说得通。就连崔大人都给她套进去，不得不当面给大公子验伤，把大公子的伤情说得明白。
那大公子可是当众点了头，说他的伤事没啥的。这事就翻到天去，也没啥不对之处。这事最多是拐人的关进去，我们就不要多生些事。我叫人通知老大和老四，一会他们兄弟回来后，我们父子三人去崔大人那里，说说我们家人吃亏的事情。要他给一个公道所在。”
林老夫人听后笑着说：“也通知老五回来吧，他可是小二十五的爹。”林老爷摇头说：“老五的性情太书生气，有老大和老四就行。我们带上小十和逸风，小二十五一起去。妮是女子，还是不要出面为好。”林老夫人听后点头，手轻轻拍两下，曾妈妈进来后，她笑着说：“一会大少爷和四少爷回来，你赶紧通报。还有叫小十少爷和逸风，小二十五三人不要走得太远，一会他们还要跟着出门。”
曾妈妈听这话，眉头都不抬下，应：“是。”缓缓退下去。林老爷想想对林老夫人说：“清儿没有你会教女儿，我瞧妮行事是大方，却没有闺阁行事的气息。过些年，她到别人家，她这性子是要吃暗亏。你私下叫老大家的，带她去亲戚家走动，见识下内宅的一些事。”
林老夫人听林老爷的话，心眼一动小声试探说：“我刚刚听老大家的意思，希望做成小十和她的事。如果这样行的话，她就在我们眼底下过日子。”林老爷轻摇头说：“这事你别应，你给老大家的透透风，云锦夫妻希望女儿过小家的日子。
我们家尚可，老四家那一堆的亲戚，成亲后总要应酬，时间一长，那有不生事。小十的性子，爱做老大，喜欢别人事事听从他。妮这些年在云门，师兄和师姐们离开后，护人成了习惯。而且她历来有主见，瞧上去性子随和，可是心眼太过实在。这门亲事不妥。”
林老夫人听林老爷这么一说，神色忽悠不定，过后许久说：“我舍不得妮去别人家。”林老爷听得笑着说：“她天性重情，护自已的人。你瞧叶开这样的人，生来当家族接班人培养，心里最重要只有家族的事。可对妮还是护宠着。
云锦说妮小小年纪，就知在外面护着自家的师兄师姐，所以她个个师兄师姐们待她如自家的亲妹子。我们待她好，她如何不知。你瞧她在我们面前行事说话，自自然然大大方方，没有一点拘束感。她就是进不了我们家门，还是会当我们是自家人。我们何必凑成一对怨偶，他们这样相处，将来还是兄妹，如真成事，以后闹起来，我们站那一边。”
林老夫人听他这话，沉呤些许后说：“这事我听你的，我会透风给老大家。你啊，对着孩子们，还是冷着一张脸，个个孙女怕你这张冷脸，这回难得有个不怕你冷脸的孙女，你心里也高兴吧。”林老爷脸上有笑意点头说：“妮可是我自已瞧中的孙女。让小八和小九同她一块住，这以后到别人家，别人家冷脸的人更加多，让她们互相学着些。”
林老夫人听他的话，笑望他几眼说：“你明明比我还要疼这些孙女，偏偏脸上不露一点神色。”林老夫人话刚停下来，曾妈妈在外面大声说：“大少爷，四少爷回来了。”林老爷站起来，对林老夫人说：“我和他们只是去闹上一闹，会有分寸的。你别太担心。我路上同他们细说。”林老夫人陪着他们出门。
林家老大和林家老四两人站在院子里，林小十和逸风，小二十五这时也赶了回来。林老爷打量两个儿子一眼说：“我们路上细说，现在去找崔大人，要求他给我们一个公道。”林家老大穿着官服，问：“我先去换下衣裳。”林老爷摇头说：“不用，你们都是官场面上的人，更加有话可以直言。”
第一百二十九章惊吓
林老爷对三个孙子说：“一会去崔大人那里，你们把实情细细道来就是，不用怕。有我们在。”林小十笑着点头说：“祖父，我明白。”逸风笑嘻嘻说：“外祖父，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会说得仔细些。”林老爷打量逸风两眼，见他神态沉静，脸上没有一丝怯色，朝他微微点头。
小二十五这时乖巧的走到老四面前，牵起他的手说：“四伯，别人要抢我和逸风去别人家。”林老四性情豪爽，面上比林家兄弟们都要多些笑容，家里的子侄辈没一个怕他的，个个同他非常亲近，人人和他有话可说。他的心里对这个最小的侄子，还是偏宠些，听他的话，瞧见他眼中的惊色
林老四心里气愤至极，面上却不敢显示出来，怕吓了乖巧的侄儿。小二十五是林老五夫妻年纪渐大，意外得来的儿子。对这个孩子，林家上下是疼至如宝，老四的眼神利起来，笑着对小二十五说：“不怕，有祖父和伯伯们在，看谁敢动手抢你和逸风两人。”林家老大见父亲并不阻止老四言行，便笑着说：“那我们快些去崔大人处，我刚刚来时已让人通知他，我们会去造访他。”
林小八和林小九回各自的院子，倪妮回到自已住的院子里，紫玉跟着她进了房间，倒一杯水给倪妮后，站在一旁问：“小姐，你今日有没有伤着？”倪妮听得心头一暖，这才仔细打量起紫玉，见她长得虽不能称美，但细瞧上去端庄大气。她笑着对站着的紫玉说：“你坐下吧。我没事的。”
紫玉还是笑着站在她身后，瞧一眼打开的房门，小声音说：“小姐，林家是好人家。只是我这做奴婢的，不能因为主人好，自个乱了上下。”倪妮听她的话，了解的微微点头说：“紫玉，我明白的。只是以后我们两人在一起时，你还是自在些。我不习惯身边时时有人守着。”
紫玉听她的话，并不恼怒，反而笑着说：“小姐，我明白。夫人让我跟着你，只是担心林家院子多，院子里人太多，认识你的人不多，担心这当中有心眼太杂，加上一些不长眼的人，怕到时冲撞了小姐。”倪妮瞧着她，想起路上林小九的话“祖母那里以紫开头的丫头，都是服待她几年的人。紫玉不多话，人还算牢靠。”
倪妮听她的话，微微笑着点头说：“那我在房中休憩，你先出去吧。”紫玉听她的话，出了房门后，合好房门后。倪妮靠在桌上，微微闭上眼，轻轻叹息一声。这大家里上下的人，个个心眼多。她想着来时林荫清的话：“妮，你到了林家，要生一双慧眼，遇事多看少说，逢事不要强出头。有不明白的地方，跟着小八行事，背着人去问外祖母。”倪妮当时听林荫清这话，笑着点头说：“师娘，你别操心我，我会听你的话。”
倪妮又想起那个深夜里，自家娘亲专程进到房里，拉着自已说的闲话：“我在家同村有相好的姐姐，年轻时相貌美，送去富人家里去妾，初时听说她样样好。可是现在这些年，她身边只余一个女儿，身子也不太好了。当日她出嫁时，你舅就说过，情愿自家姐妹进穷家，也不愿借着姐妹的光，送姐妹们入富家。”
倪妮年纪渐大，听话听音，自然明白自家娘亲说话的意思。当既笑着说：“娘亲，别人家的行事，我们瞧着就是。我们倪家的姐姐们，我听大妹说，个个嫁得好。”做娘亲的眼光复杂的瞧着女儿，见女儿眼神平静，想着她从小离自已的身边，云锦夫妻待她至亲。她终究是无法对未曾识情的女儿说分明。只能又提起东家长西家短的事，话里话外皆流露出富家不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