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我闭了口,不再做声…
清冷的黑暗,两人默默对立,不远处小顺子挑了灯悄悄地候着,不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往回。我赶了一步,拉了他衣袖,轻声说,“是要看梅的。”看他停了脚步,我赶紧双手挽了他,他也转身,将我的斗篷裹裹紧,“当真那骨朵儿开了?”
“嗯,我今儿特意去看了,落了雪,像那年似的。这节气还不到,今儿不看,明儿说不定就化了。”
“走吧。”
“嗯。”
又像来时相互挽了,往池塘边去。贴近他,轻声说,“夫君,我求你尽心,尽力。成事,交给天。”
“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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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天寒地冻…
眼看年节将到,皇城里一派喜气洋洋。康熙带着男人们忙,后宫的嫔妃们也巧立各种名目带着女人们热闹。那天,德妃招了儿子们的福晋、侧福晋和庶福晋到身边来,赐宴打赏。
这么多女人,都你一句我一句地奉承额娘,戏台一样热闹。德妃听着、看着,自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更把最心疼的雅蓉和燕宁一左一右守在身边,夸起来没个完。我心下想,你老真是老糊涂了?当着共侍一夫的女人这么夸她们,还嫌恩怨不够吗?再看别的女人们,不知怎样咬碎了牙,可一开口都是迎合。我悄悄笑笑,坐在一边看热闹。
忽然,目光中瞥到一个身影,是萱凝…大肚子的她深居简出,已是好久不见。今天互相道安时就发现这孕期中人,怎么脸色不好,此时再看更是苍白,远不如在塞外时红润。心下不解,被冷藏的人明明是燕宁,可那丫头倒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这霸宠之人怎么像是每日遭受多大的折磨,这眼中的幽怨与委屈别说是男人就是我看得也心发颤,再回头看看正和德妃说笑的燕宁,若不是知根知底,我真要怀疑是否这嫡室太刁蛮,实在是人面兽心欺压她…
那天,德妃似乎是在久不露面的萱凝前故意做戏,对燕宁的好超乎寻常,众妯娌也似会意,围拢起来,只管热闹。萱凝被明明白白撇在了一边,紧紧咬着唇。我仔细一看,那嘴唇已经咬出可怕的青痕,那手中攥着的帕子也已是丝丝缕缕,我心说不好,要出事!果然…
扑通一声,萱凝晕厥过去,身下爆裂般,一片血红…
太医匆匆赶来,气机怫郁上逆所致薄厥,以动胎气,大出血…
这一次,惊动了乾清宫的康熙,还有所有的阿哥们…
德妃带着女人们候在内殿,一个个真心假意,淌眼抹泪。燕宁脸色煞白,紧紧攥着我的手,我轻轻搂了她,悄声在耳边问,“气厥之症,她不是第一次了吧?”
“往常…不似这般…”
“嗯,”我面无表情,“今天,她气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JJ抽,还是确实又冷,这文已经没什么人看了。现在就靠自己打气,哪怕彻底锁了也不能坑,死也得有个全尸!坚持!坚持!!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连心宝贝们
三月已是春意融融,阳光暖而不媚,十分适宜。窗前的梅瓣已经落尽,我拿了花剪小心修建着旁生过盛的枝条,口中不由自主轻轻哼着调儿。
今年刚过正月,翰林院按例稽查官学。所谓官学稽查就是查验宗人府的宗学、觉罗学,内务府官学及八旗官学。往年这件差事,十天半个月不过是走走过场,可这一次,康熙心血来潮亲自主持,又亲点了胤禛统筹,于是规模空前庞大。这样一来,大大小小科目繁多,倒显得人手不够,胤禛当着康熙的面求援三阿哥的熙春园,将那才学渊博的少年郎就此带在了身边。办差励练,酸硬书生在四爷面前再不敢有半句不通俗世的怨言,终是明白官场深浅,今生他是不得不入…这人一走,相思又起,我劝那闺中失神的格格,傻丫头,这一来,才是走近了…
“主子,十三福晋到了。”
“哦。”我应了一声,手中的活依旧没有停下,“昨儿那边府里送来的新茶给十三福晋尝尝。”
“呵呵,人都不肯进来,还怎么喝茶?”
“嗯?”
“十三福晋说这换季的时候最难把握,怕小格格受了风,说是在车里等着您。”
“受风?哪儿来的风?让她少矫情,赶紧下来。”
翠儿掩嘴儿笑,“主子,您别跟十三福晋逗了。她把小格格包得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那样子像是十冬腊月天呢!我就掀帘子看了一眼,都被训了。”
我也笑了,“偏是她家那胖丫头金贵!”
腊月里长春宫那一场惊心动魄,在众女人的一片求佛声中总算平安而过,血泊中萱凝诞下只孕了七个月的小宝宝…
腥红红的小人儿,皮包骨头,把掌大,带了襁褓勉强不过三斤,如一只半成品的小玩具猫,双目紧闭,除了一丝游气,连哭的本能都没有。四五个有经验的奶妈围拢在床边,却没有一个敢揽下这微弱到让人心惊的生命。有奶又怎样?她哪有吸的力气。十三阿哥一边招呼着死里逃生再也不肯放开他的萱凝,一边发了狂般打发人满京城去再找奶妈。就在此时,十三府的当家主母第一次走进后院,抱走了那没人敢碰、根本不确定是否还活着的小东西。
十六岁的女孩未经夫妻事便提前做了母亲,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把奶妈挤出的奶水一滴一滴滴入孩子的口中。虚弱的小食道一次只能承受十几滴,每半个时辰就得喂一次,慢了,会饿,稍微快些,又会呛到,可母亲是这样耐心,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合衣而坐,将没有热力的小猫儿暖在胸口,把握了那频率不快不慢,一点点一点点,滋润、哺育…
母爱总是伴随着奇迹,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看到了母亲,看到那疲惫布满红丝的眼睛,还看到那欣喜如狂的泪水…母亲紧紧地抱着软软的小身子,再也不肯放手…
这一场福祸,让十三府的情况更加微妙。内院中,血崩落下终生病的萱凝更加柔弱,也更加缠人,正院中,燕宁每天带孩子,忙得不亦乐乎。当家爷回了府总是不由自主就留恋在那一对儿一身奶香气的母女身边,可也总是会很快就被迎了后院去,再不脱身…
想起塞外胤禟留给我的那一番话,此刻看来,竟似若隐若现,不由苦笑笑,告诉自己,不要再乱猜,搀和得够了,已是身边人,自求枕边福吧…
出门上了十三府的车,一眼就见燕宁抱着那快满百天的小家伙,费力地挪一挪,给我让了座。
“这都几月的天气了,你怎么还给她包得像个粽子似的?”看着这手脚都裹得不能动弹的棉花娃娃,我忍俊不禁。
“哪几月了?刚开春儿,这个时候的风正是厉害。昨儿夜里妞妞还有点发热呢。”燕宁一脸严肃,又抱紧了些,”我说改日再去八嫂那儿吧,四嫂偏不肯!这若是再热起来,可怎么好?”
“哎呀,燕宁!”她这过分的小心实在是让我忍无可忍,“你知道你家妞妞为何发热?”
“受风了呗。”
“受风?那是因为你给她吃得太多,裹得太厚!小孩子哪受得了?”我不由分说把手伸到小家伙的斗蓬里,”你看看,你看看,你把这小肥子捂得一脖子都是汗!她不受风谁受风?”
“嗯?”燕宁这才也伸手摸了摸,担心地说,“是不是病了,身子虚出的汗?”
“你!”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强从她怀里接了孩子,掏出手帕擦了那一小脑袋汗,略松了帽子,待凉一凉,不顾燕宁那副天要塌了的样子,脱掉了小斗篷。一身轻松的小家伙立刻就笑了,手舞足蹈,还坐不稳,倒会流着口水扑腾着找妈妈。
燕宁接了,高兴地叭叭在那小肥脸上亲了两口,“我说怎么这一早晨都打蔫儿。吓死额娘了!”
“以后你少喂少穿!”
“看四嫂说的,我们妞妞不足月,是多些才好。”
“还多啊?人家娃娃一天吃五顿,你家一天十八顿!看看都胖成什么了?小丑丑!”
“哪丑?哪丑?”燕宁十分不满,“爷娘都是那般的人物,我家妞妞怎么会丑!”
“是啊,爷娘都是那般的人物,可偏偏这小丫头没像了他们,倒长了她额娘那圆滴溜儿的眼睛,圆滴溜儿的脸,再加这一身的肉肉,哪里好看?”
燕宁闻言立刻乐得合不拢嘴儿,顾不得跟我计较,捧着她的宝贝左看右看,“说的可真是,怎么这么像我呢。丑就丑吧,再丑也是额娘的连心宝贝!长大才舍不得嫁我家妞妞呢!”
看她高兴的那个样子,我心想笑,又有些莫明,这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那一个生了,一天连看一眼都懒得,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她夫君一个人;这一个,抱着人家的孩子,亲得像自己的,东找借口西找借口,硬是让那当家的爷答应孩子养在了她房里。如今,别说人家无意,就算有意,她那绣床上也没地方了…
来到八府门外,琴雅的贴身丫头浅绣已经早早候着,车一停,便一边掀了帘子,一边福身笑道,“奴婢给四福晋、十三福晋、馨格格请安!”话音落,先扶了我的手臂。
“你主子呢?”
“主子在卧房歇着呢。说让奴婢请两位福晋和小格格进去说话。”
燕宁此刻也已经抱着福馨小妞妞出来,担心地问,“八嫂是不是反应太厉害了?”
我挽了她,在耳边悄声笑说,“反应还好,是太矫情了。”
燕宁听了也悄悄笑笑。
苦守的八爷和福晋终于有喜了,宗人府得到消息那天,惊动了满皇城的人,连从不八卦的胤禛晚上回来,都忍不住提了一句,说这真是八府一桩大喜事。琴雅自消息公布之日起,这曾经背地酸溜溜笑话别的女人孕期矫情的人,自己变得比任何人都加了更字。先是定时定点吃补品、散步、睡觉,那严格的做派不像是养身倒像是进了什么集中营,这么实实在在矫情了几日,自己也觉得无聊,开始给我和燕宁下帖子解闷儿。今天就是应了她的请“过府一叙”,其实前两天刚不厌其烦地“叙”过。
刚进了正房,还没站稳,脚下已经一个肉乎乎的小球撞过来,牢牢地粘在了腿上,欣喜地低头,立刻笑了,赶紧弯腰抱起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怀里的小人儿只顾呵呵笑,燕宁看着他也乐了,“哟,这小小子儿,鼻涕都要进嘴了还笑!”
我赶紧拿帕子给擦了,摸摸这红得有些异常的小脸,果然发热,正要再摸摸额头,他已经把小脑袋歪在了我的颈窝,“晸儿病了?”
“可不嘛,”琴雅从房里走了出来,招呼我们落座,“说是昨儿就感了风寒,夜里闹,又哭又喊,谁也哄不住,今儿听说你要来,他阿玛一早就把他送过来了,也不说我这身子,被他过了病气可怎么好。”
我白了她一眼,看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家伙,此刻半躺在臂弯里,红着小脸迷着眼睛,心疼不已,吩咐浅绣,“拿毯子来。”又问琴雅,“可喂了药了?”
琴雅笑说,“听听,就你一个是亲的,咱们都是干的!”
我用毯子裹好了孩子,轻轻摇着,那小脑袋又往我怀里钻了钻,彻底躺舒服了,不一会儿迷糊劲儿就上来,已是要睡了,还咧着小嘴儿冲我笑…
“哟,这就睡了?晸儿还真是在等四嫂啊。”燕宁听说有人病了,抱了她的宝贝疙瘩坐得远远的。
琴雅看着我怀里的小家伙,轻声叹,“可怜这孩子,一降生额娘就去了,那当家主母又是个只会端架子做面子的,哪里真能贴心做娘。六个月大头一次见你,就哭着让抱,你说这不是连着心是什么?难为他们爷俩…”
“行了,悄声吧。”我低声制止她,
“吟秋,把他放下吧,一岁多的小沉陀子,抱着多累。”
“昨儿夜里折腾一宿,这好容易睡了,别惊了他的觉。”我不肯放,低头看怀中睡得沉沉的小人儿,轻轻抚摸那白皙的小脸儿,几日不见,像是真的瘦了,唉…
琴雅不再强求,任我抱着弘晸,起身走到燕宁身边,两人小声聊着天。
“你家后院那正经主子怎么样了?”琴雅总是这样揶揄燕宁和萱凝的关系。
“还好,听说精神好多了,这几日能下地了呢。”
“是吗?那可真是不易!”琴雅冷笑,“不知背后怎么哄人家才下的地!真是你们那爷,怎么就被拿成这样!低声下气,哪还有骨头!”
“八嫂!”燕宁沉了脸,“谁见我们爷低声下气了?我们爷若没骨头,天下还有人有骨头吗?!”
“你这死丫头,当家福晋,人家都不让你进后院!这里替你说句话,你还不领情!”
“我住正院,没事去人家后院做什么!更况,我过得好好的,爷对我也好,不用八嫂替我说话!”
“真是个死性子!”琴雅气得戳她一记,“对你好?就好得不进你的房,还把个不足月儿的丫头丢给你养,你还像得了什么金宝贝似的,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琴雅!”知道一涉及妞妞燕宁就要炸,我赶紧一声呵过去,“你管人家闺房里的事做什么?”
“哼!”琴雅正要再搭话,门外传来传话声:“主子,传爷的话。”
“说吧。”
“爷说,九爷和十三爷来了,今儿午饭小暖厅怕是摆不下,摆到花园大厅去,如何?”
“就依爷的话。”
“喳!”
“喏,你们爷来了,”琴雅又冲着燕宁较劲,“等会儿吃饭我得好好儿问问他,可是我说错了!”
不知是听到十三阿哥来了,还是真的不想再与琴雅计较,燕宁住了声,只管逗弄怀里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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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分,八阿哥派人来请。看弘晸真是捂出了汗,我不肯就这么去,让琴雅和燕宁先去。琴雅看拗不过我,只说一会儿再给我摆饭,和燕宁妞妞一道离开…
待到弘晸睡醒这一大觉,又喂他吃了饭,吃了药,已是下午过半,我添了几口吃的。傍晚时分,趁着弘晸不注意,我这才脱身和燕宁离开八府。上了车,也发现燕宁自午饭回来就闷闷的,我有些不解,“怎么了?是不是你八嫂真在席上说你们爷什么了?”
她摇摇头,笑笑,“没,我们爷…早就回去了,没跟我们一起用饭。”
心竟随着她脸上的落寞也是一沉…
送我回到府中,我还没来得及跟燕宁道别,已是看到一车马快速而来,不需看,只这随之而来哭哑的声音就知道是九府的车,我赶紧迎过去。
“四福晋,小阿哥找不着你,哭得厉害,谁都劝不了!”奶妈一脸汗水,“硬给带回府,满地打滚儿,爷动了气,说这才刚好些,又要做病!奴婢们,奴婢们实在没辙,只好送了小阿哥来。”
“好了。”我接了弘晸,小家伙满脸鼻涕眼泪,就往我身上蹭,“今儿就住下了?”
“爷吩咐,让我们留下伺候,少给府里添麻烦。爷还说,劳烦福晋,待小阿哥好利落了,再送他回去。”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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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正院床上挤挤地躺了四个人,两个小家伙早睡熟了,两个大人贪婪地只管在一边看…
“四嫂,”
“嗯,”
“晸儿长得可真像九哥啊,活儿脱了个模子!”
“没那么像吧,晸儿腮上有个小酒窝呢。”
“呵呵,这小小子长了这副样子,又带了个甜酒窝儿,长大了可怎么好哦!”
“去!”我轻声呵她,“哪像个长辈说的话!你今儿明知道晸儿病着怎么也不躲了,非也留下挤过来?”
她讪讪一笑,低头不语…
“丫头,”
“嗯,”
“是不是…心里有他了?”
“四嫂,我,我不是想…”
“管不了,就别管了,任它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又啰嗦了4500字,没有功劳有苦劳,么么哈喜欢小包子们, 包子们是有大用滴 ^_^另:本文的包子们年龄上有时候会差出一两岁,大家担待,而且,很爱八爷和福晋,想让八福晋生可爱小包子,成全这苦命鸳鸯。亲们当它是架空言情,咱们讲故事为主哈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福晋之“色计”
看着浮漾漾满桶的花瓣,心里不免纳闷儿,是谁说花瓣浴会把人洗香的?这泡了半天,身上粘得到处都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眼看时间越拖越久,心里着急,别一会儿我“香艳欲滴”地回去,某人已经睡着了,那这一晚上下的功夫可就都白搭了!赶紧叫了翠儿取兰草香来,不指望什么自然清香了,还是直接上香料吧。
果然,不消一刻中,本福晋已经被泡得香香的,仔细嗅嗅,还真是好闻,不觉浓腻,只是淡淡幽香却也遮去了身上的药气,怪道琴雅说一定要试试。麻力地出浴,用烘得暖暖的毛巾擦干。拿起准备好的睡裙,嗯?这裙子怎么这么复杂?说是裙子,其实就是一片薄纱,可哪来这么多暗道机关?嘟囔着费劲穿好,站到铜镜前…
天哪…八福晋啊,琴格格啊,你好厉害啊…从哪个香艳之地弄了这裙子来?!你确定你的那件也是这样…风骚??!一片柔纱,轻似薄烟,勾绕着身体欲露还羞,明明若隐若现,可这喷薄的诱惑竟比那单纯的赤-裸更让人脸红…心里不免有点犯嘀咕,这样“无耻”色-诱的结果是得偿所愿呢,还是被暴训一顿??
“主子,”正自己感叹,浴门外传来轻扣声。
“嗯?”
“爷已经洗漱歇下了。”
“哦,知道了,你也歇了吧。”
“哎。”
没时间再换行头,成败就是它了!老夫老妻的,只要咬死不说这裙子是八府来的,就为我这费力拾掇的心思,他也不能不领情!
翠儿离去,正门关闭。我打开浴房的门,踮着脚尖迅速穿堂过厅跑进卧房。一眼望去,某爷倚在床头,一本正经地就着烛灯看书。丝毫没有注意到今天我特意换了的玫红纱帐和那暧昧的熏香!不免有些咬牙,又想想算了,又不是为了浪漫来的,利字当头,就勉强拿他当一次“上帝”吧。
蹑手蹑脚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还未摆好姿势,他的目光已然从书上抬起。心里悄悄撇撇嘴,果然这风骚的衣裳魅力无穷,平常想引起他的注意简直要费死劲了,哼!
看着眼前的我,他显然有点吃惊,上下打量一番,挑了眉。看他眼睛那么平静,别说预想中被点燃的情-欲,就连一星点的小火光都没有!我有些泄气,是真的老夫老妻到这种地步,还是我搔首弄姿得不够??
“这是做什么?也不怕受了凉。”
嗯??看那一副正人君子义正言辞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心里实在窝火,可想想那苦苦相侯的人见一面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不得不咬了牙,绽出一个无限谄媚的笑容,坐下来,俯身,双臂叠在他胸前,微微歪头趴在手臂上,近近地看他,甜腻腻地叫,“夫君…”
“不行。”
“嗯?”我一愣,“什么就不行?”
他斜了我一眼,又拿起书,冷淡淡地说,“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住在这儿,还嫌不够?他要想过继给我,就直说,这白占又不白给,算怎么回事?”
我扑哧笑了,“你看你,跟个一岁多的小豆子置气!过继?过继给你你要吗?”
他闻言撇开书看着我,“笨成这样,不要!”
“笨?”我挑眉瞪眼。
“一岁半了,连个‘四伯’都叫不出!”
“你得了吧,就当你申儿是个拔尖儿的?晸儿那‘系(四)伯母’叫得可好了。是你每次都冷冰冰没个好脸色,孩子见了你就怕,哪叫得出口。”
“还是不怕,要怕早不来了。”他又拿书遮了。
听他恼得半真半假,我也不敢再调侃,拨开他的书认真道,“今儿你说让送回去,我不就给送回去了吗?这次是那边府里动土扩宅子,乱糟糟的,就接过来住住,往常哪有一个月住半个月的时候?你若真的不喜欢,往后不让他来了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