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继续道:“晓雪不肯让出珊瑚串,你们呢?”
外面的人听这种句话心里一阵疑惑,不指责别人抢自己的丫头的东西,反倒让丫头主动把东西奉上,这主子是太过懦弱。
正疑惑时,就看到两个同样打扮的丫头,捧着珊瑚串从里面走出来:“奴婢们奉郡主之命,把珊瑚串送给两位郡主。我们郡主说了,两位郡主既然喜欢,就拿去顽吧。”
帝仪华也不管里面是哪一府上的郡主,看到人家主动把东西奉上后,马上把两个珊瑚串都拿在手腕上,还故意朝帝凤华挤挤眼睛。
帝凤华不甘心冷哼一声,眼睛死死盯晓雪手上的珊瑚串。
当着颜惑的面,又不好开口跟她索要,想了想道:“竟不知道是那位郡主在里面,本郡主正要当面感谢,可否入内一见。”
颜惑冷笑一声,讥讽道:“两位郡主,最好适可而止,本公子的雅间不是想进就能进;本公子的朋友也不是想见就能见。”
“颜惑公子这样说,连本世子也觉得十分好奇,想见一见你这位朋友。”一直站不远处的三名年轻男子中一人,突然出声。
听到胤世子的话,颜惑不由火冒三丈,沉下脸:“胤世子,你们今天已经在近月楼闹腾了一个晚上,是非要把事情闹得满城尽知,最后闹到陛下跟前才安心,别忘记了你们自己的身份。”
陌桑会这样退让,全是为了陛下的面子。
他们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得寸进尺,真是一点皇族脸面都不顾。
颜惑这么一喝,胤世子他们几人的面色顿时十分不好看。
胤世子黑着脸道:“颜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颜惑算个什么东西,什么轮他来教训他们,若不是因为他有眉涧宫印,陛下根本不鸟他一眼。
看到两人的神情不对,站在旁边的男子尴尬地干笑两声:“颜惑公子别动气,我们只是好奇,能跟颜惑公子共处一室的是那府上的郡主,改天也好登门道喜。”
此话一出。
颜惑的面色一沉。
陌桑的面色一冷。
帝仪华、帝凤华的面色一黑。
他们这么拼命想得珊瑚串是为了什么,不就因为它是颜惑送的东西吗?
想到此,目光忍不住悄悄往雅间里面看,恨不得目光能拐弯,好看清楚坐里面的女子到底是谁。
陌桑在里面一直听着他们谈话,不由摇头。
这几位亲王府的郡主、世子、公子也太不成器,难怪陛下会把向来皇室成员出任的,中书令一职交给宫悯。
无奈地放下碗,走到雅间的门口外面。
蓦然看到陌桑出现在近月楼,就近在眼前时,几个不由惊呆了。
近月楼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不由一阵惊讶,心里暗暗道:“这回可有好戏看咯,抢东西抢到容华郡主的丫头上就算了,还在言语上羞辱,看容华郡主怎么收拾他们。”
颜惑看到后刚想出声,弥月就抢先道:“郡主,您怎么出来,奴婢再去给您煎一碗药。”
陌桑从容淡然地朝几人见礼,看向帝仪华、帝凤华微微福身,淡淡道:“是丫头们不懂事,扫了两位郡主兴致,是本郡主教导无方,还望两位郡主见谅,回去容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闻言,所有人不由一愣。
容华郡主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向二人道歉。
帝仪华和帝凤华一愣,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人家却主动赔礼道歉,顿时有种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感觉,脸上顿时一红。
胤世子看到这一幕,面色一瞬间变得十难看,陌桑哪里在道歉,分明就是当众给他们一巴掌。
眸中一沉,怪声怪气道:“容华郡主不跟宫大人在一处,却跟颜惑公子在一处,就不怕宫家人的知道有意见吗?”
陌桑的眼眸中一瞬蒙上冷霜。
众人听到后,心里也不由暗暗一阵好奇。
对呀,为什么容华郡主会跟颜惑公子在一个雅间里面。
颜惑急着解释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若不是为了把雅间让给你等,下官与容华又何须跟颜惑挤一个雅间。”
宫悯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恍然大悟。
胤世子他们几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陌桑不由暗暗吐了一口气,看一眼晓雪道:“从哪来回哪去。”
今日可以为一串珊瑚手链洒了她的药,他日就可以为了别的事情把她的命舍掉,这样的人断断不能留。
晓雪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陌桑。
陌桑却一甩衣袖走入雅间内。
弥月、海棠、倪裳紧跟在陌桑身后,脸上没有半分同情。
颜惑习惯性一笑,转身走进雅间后,语桐直接把门关上。
陌桑走回到雅间里面,远远就看到宫悯负手站在楼台上,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背后是万千烟花绽放,五颜六色的灯花,他一袭雪白衣袍竟比天的烟花还夺目,冷峻的容颜,鲜红欲滴的宫印,生生地给他添了几分冶魅之色。
看着他此时此刻的模样,陌桑想了想轻轻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宫悯也同样打量着陌桑,看到她身上的衣裙时,眸子微微一怔。
想不支她竟然穿上他送的衣服,淡金色的衣服很适合,配上俏皮可爱的短款斗篷,他终于能从她身上,看到符合她年龄的东西。
突然听到她念了一阙词,眉毛一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首词写得很不错,本官就当是郡主送给我的礼物。”
陌桑听到后,面上微微一怔。
本想解释清楚,想想还是算了,他觉得是便是吧。
颜惑马上拍手大声笑道:“宫悯,此时也只有你一人正站在灯火阑珊处,郡主这首词自然是为你作,自然是送你的礼物。”
陌桑一阵无语,缓缓走出楼台外面。
“郡主。”
“宫大人。”
两人相互见礼。
大约是怕颜惑取笑,宫悯没有唤陌桑桑儿妹妹,而是客气地唤一声郡主。
颜惑听到后顿时就十分不乐意:“我说你们俩,都已经订了亲的人,这郡主、宫大人的唤着,岂不生分。你”下巴朝宫悯一扬:“就算不唤郡主一声桑儿妹妹,最少也应该叫一声桑儿。”
“还有你”
颜惑看向陌桑,笑嘻嘻道:“就算不叫一声宫哥哥、悯哥哥,也该唤一声悯,叫宫大人多见外。”
陌桑面上一囧,那么恶心的称呼,她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正为难时就听到宫悯淡淡道:“我的字是溯风,溯是溯回的溯,风是东风的风。”
“迎着风的意思。”
陌桑面上露出一丝恍然,不由暗暗庆幸,看来那首词没有白念。
宫悯淡淡一点头,十分高冷地道:“其实还是唤悯哥哥顺耳,你又不是我的同窗、长辈,唤溯风听着别扭。”
陌桑一脸囧,心里大声道:“唤悯哥哥才别扭好不好。”
“奴婢同意宫大人的说法。”
“郡主,快叫呀。”
“快点嘛,郡主。”
陌桑心里在泪奔,你们到底是谁的丫头呀,怎么一个个帮着外人说话。
颜惑看到陌桑头都快贴在桌子上,忍不住笑道:“郡主,其实你不用难为情的,你那天当众这样一喊,估计难为情的人是他。”
“不要。”
陌桑马上拒绝,她要是当众唤一声悯哥哥,就得有万箭穿心的觉悟。
整个帝都的年轻女子们,一定会用目光秒杀她,想想那些怨妇般的幽怨目光,陌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众人重新坐下后,颜惑一脸疑惑地问:“宫悯,你今天不是休沐,怎么会这个时候才到,郡主可是一大早就到了,你这样可有失君子之风。”
宫悯不紧不慢地咽下口中的菜,看着陌桑淡淡:“路上向我献花的姑娘太多,拒绝时花了不少时间,所以就来晚了。”语气和表情皆是平平,好像一点也没觉得他现在说的话多么的气人。
听到这个理由,陌桑当下就很想把整个火锅叩到他头上。
颜惑听到后,马上道:“每年都发生的事情,你就不能学学本公子,每年都换一种方式悄悄溜出门,保证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是好心提醒宫悯,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给陌桑补上一刀。
陌桑听到后,捏紧手中的筷子,随时会向面前这两个男人戳过去,嘴上却不紧不慢道:“没关系,陛下让本郡主早点过来,本郡主只好早点过来,抗旨不遵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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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坐大巴回家过节,对于一个严重晕车的人来说,是要命的。

☆、第178章、古代的情人节3

两人间淡淡的硝烟味在雅间里面散开,众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忍不住想往外面逃跑。
弥月咻一下站起身,小声道:“郡主,方才您的药洒,奴婢再去给你煎一碗。”
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上官公子说了,这药不能断,以免影响到身上的伤口恢复,日后背上会留下疤痕。”不等陌桑应话,就飞快地逃出雅间。
倪裳和海棠扒拉两下,吃完碗中的东西。
海棠急急道:“弥生还没有吃东西,我们去换他回来,诸位慢用。”
两个丫头急匆匆地走出雅间,只留下陌桑、宫悯、颜惑三人,在不紧不慢地吃东西。
陌桑慢慢地吃完碗,弥月为她准备好的东西,正要放下筷子时,碗中又多几只剥得干干净净的虾。
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耳边就响起宫悯冰冷的声音:“不用这么着急,时间还早,再多吃点,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街上走走。”
不得不说,宫悯有时候说话,完全不考虑对方的立场。
陌桑现在很想把几只虾拍到他漂亮的脸蛋上,鬼才要跟他带她上街走走,她要上街不会自己走吗?
“你不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怎么让那些主动献花的姑娘们知难而退。”
宫悯突然冒出一句话,陌桑咬虾的动作一滞。
片刻后,心里暗道:“宫大人,我真的不在乎,有多少姑娘向你献花表白,你能不能让人安心地吃顿饭。”
把一整只虾塞入口,用食物阻止自己发火。
陌桑不停地往口中塞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吃完虾后,碗中又换上别的菜,什么菜到了她口中都是一个味道。
颜惑看到他们一个只管不停地挟菜,一个只管不停地吃,忍不住大声叫道:“宫悯,停住,你这样会撑死郡主。”心中暴汗,这两人都快成亲了,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嗯?
陌桑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颜惑,只是吃几只虾而已,不至于会撑死吧。
看到陌桑茫然的表情,颜惑一阵无语的抓狂。
宫悯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你休息一会儿,等你喝完药,我们就出去走走。”
从锅里面捞出一筷子的菜,举在空中时顿了一下才放到自己碗里,不紧不慢地细嚼慢咽。
而后,陌桑就看到宫悯,无论是吃有骨头的菜,还是吃没骨头的菜都甚是优雅,连吐骨头时都不失男神风范。
看到这些,陌桑不由回想,刚才自己是怎么吐骨头来的,貌似她一直没有吐过骨头。

是不是意味着,她吃的东西都没骨头。
陌桑抬起头看向宫悯,蓦然看他面前一大堆骨头,还一大堆虾壳,心里噔一下,瞪大眼睛道:“这是我刚才吃的?”
这么多,得有多少热量。
颜惑看着陌桑震惊的表情,腹黑地笑笑道:“本公子也没想到,郡主这么能吃,不过本公子更佩服宫大人的剥虾和剔骨技巧,连鱼肉里的小刺都能剔除得干干净净。”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宫悯冷冷道,颜惑却不以为然,笑嘻嘻道:“来人,给宫大人上一碗米饭,另外鹿肉、獐子肉、野鸡肉、熊掌再各上一份。”
看到传菜的人鱼贯似的送菜进来,陌桑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听到宫悯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话快点说。”
颜惑干笑两声:“宫大人,能不能让你家小娘子,把那个口红、胭脂的代理权给本公子,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俩不仅是同窗,还是姻亲关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陌桑听到后眉毛一挑,她本人在此,干吗要跑去问宫悯。
还有,谁是他家娘子。
宫悯听后冷冷道:“陌府的生意,我无权过问。”
长臂一伸,直接把那只炖得入口即化的熊掌端到面前,细细地品尝。
颜惑马上向陌桑告状:“郡主,你看看,你家夫君吃了我的东西却不给我办事。”
陌桑眼睛一斜,瞟他一眼,这关她什么事,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回头对门外道:“把药端进来吧。”
那么浓的药味,她老早就闻到了,还躲在外面装什么装。
门吱吖一声开了,弥月端着药笑眯眯走进来:“看到主子吃得香甜,奴婢不敢打扰。”
陌桑马上白了她一眼,弥月却不以为然道:“宫大人,郡主向来不肯好好吃饭,难得今天吃如此香甜,都是您的功劳。您以后常到我们府上陪郡主一起用膳,郡主一定能很快胖起来。”
叛徒!陌桑在心里鄙视。
不就是多吃了几口菜,至于这样恭维他吗?
陌桑没好气地端起药碗,一口气都灌下肚。
把碗扔回托盘里:“好了,药我喝了,没什么事情,你下去吧。”
弥月笑着一福身:“是,奴婢先出去,一会儿再进来侍候郡主。”
宫悯漠然出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你们自己出去外面逛逛,一会儿我会陪着桑儿,晚些时候会送她回府。”
“是,奴婢知道了。”
直接无视陌桑警告的眼神,弥月飞快地走出外面。
“几个臭丫头,回头再收拾你们。”陌桑心里大声吼道。
宫悯那边已经放下筷子,拿出帕子轻轻拭一下嘴角,细细漱过口后,接过宫白递过来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宫白也给陌桑奉一杯,陌桑摇遥头:“小白,我吃药,不喝茶。”
宫白的嘴角微微一抽,一脸委屈道:“郡主,这是白开水,不是茶,主子交待过您不喝茶。”
“谢了。”
陌桑接过茶杯,悠然喝着热水。
看着两人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颜惑不由急了:“我说你们俩,到底行不行,给句话呀。”
“颜惑公子,良辰美景,外面美人如画,你非要在此时谈这种事情,不觉得大煞风景吗?”
宫悯冷冷地反问颜惑一句,放下茶杯,站起身朝陌桑伸出手:“我们走吧。”
“你去找若初吧。”
陌桑扔下一句话,戴上面纱,就跟宫悯走了。
自己向来只在背后出主意,具体怎么执行是若初的事情,颜惑来找她是找错对象。
走出雅间门口,一瞬间有无数道,交织着各种情感的目光落在陌桑身上,嫉妒、怨恨、愤怒、怨恨、幽怨、憎恨
陌桑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任由宫悯牵自己不紧不慢地走下楼,耳边也响起一些极细微的声音,有赞美,也有诅咒,还有猜疑,甚至还有讥讽、嘲笑、挖苦。
两人的承受能力都非常人能及,无论听到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笑话。
踏出门口,寒风马上袭来,陌桑本能地缩一下脖子。
宫悯突然停下脚步,替她拢一下斗篷的毛领,顺便再把风帽戴上,一边轻声细语问:“桑儿,一会儿是想去猜灯谜,对对联,还是去看别人文斗,或者是看烟花?”
体贴的语气,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情侣。
陌桑看一眼宫悯空旷的黑眸,心里暗道:“宫大人,演戏而已,你不用这么认真吧。”
若不看他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睛,自己还真的会被他骗到。
想了想道:“烟花已经看过了,还是看看别人文斗吧。”猜灯谜、对对子,老板看到他们一起出现会哭的。
“这边走。”
宫悯重新牵志陌桑的手,带着她缓缓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一个是大鸿皇朝的重臣兼才子,一个是大鸿皇朝的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两人一出现在大街上,路人纷纷行注目礼。
赐婚的圣旨早已经昭告天下,却是第一次看到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圣旨下来之初,许多人心里还存在着种种质疑,蓦然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才惊讶地发现,两人真的很般配。
两人皆是容颜出众,且都气度非凡,才华盖世。
此时不得不暗暗称赞,陛下真是独具慧眼,他们在一起真是珠联璧合。
陌桑忍不住小声地问:“宫悯,你非要这么招摇过市吗?”
宫悯一脸理所当然道:“看到郡主的出色,他们才能看清楚自己跟本官的距离,不会再痴心妄想。”
“你这是把本郡主推到风口浪尖上。”
“本官相信以郡主的能力,不用开口就能打败他们。”
“女人爱一个人爱惨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比如说贵府上的表小姐,再有下次别怪我手段阴狠。”
宫悯的脚步一滞,无奈地淡淡道:“楚怜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祖母已经教训过她,姑父、姑母那边已经开始物色人选。”
“你们可以直接把她送走。”
“试过了,祖母说一提起此事,楚怜就寻死觅活。”
“她要死,你就给她一把刀,递她一根绳子,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死。”
陌桑说完后冷笑一声:“宫大人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只是宫老夫人跟楚小姐合演的小把戏吧。不过也难怪,这表哥、表妹自古以来就是要亲上加亲的,光看名字就知道你们是天生一对,长辈们也自然乐见其成。”
“你其实可以不理会楚怜。”宫悯一脸认真地看着陌桑。
“我可以不理会她,那怕你要娶她做小的、做平房,我都懒得理会,但她要是敢来招惹我,我灭了楚家。”
陌桑说这句话时眼眸中脉脉含情,不知道以为她对宫悯是情根深种,只有宫悯才知道她的眼眸中充满杀意,一旦楚怜敢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会让楚怜生不如死,就像她报复拜水一样。
宫悯眼眸中一片黯淡,面无表情道:“郡主,你也要有亲人的,非要做得这么狠绝吗?”
“我的亲人可没有想过要害你。”
陌桑冷冷地挤出一句话,用力挣脱宫悯的手,独自一人走入人流里面。
大街上人来人流,眨眼间就把她的身影淹没。
我的亲人没有想过要害你。蓦然听到这一句话,宫悯有一瞬间的出神。
待他回过神时,大街上早已经看不到陌桑的身影,眼眸中露出一丝慌乱,连忙走入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陌桑独自走在大街上,此时哪有半分赌气的模样。
楚怜是个什么东西,弥月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哪用得着她操心。
自从来到这时空后,陌桑还是第一次这么自由自在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没有弥月他们跟在后面,她想干什么都行。
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身上没有钱,而且身上戴的东西都有标记,不能拿来当钱花。
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只能看看,以至于她在开心的同时也十分郁闷,就希望能撞到一个熟人,借点银子花花。
偏偏一路上没遇上半个熟人。
陌桑一边走一边看,看看有什么地方能赢点银子来花花。
走了近半个时辰,倒是遇上不少猜灯谜有奖,对对联有奖,可奖的不是花灯,就是一些应节的小玩物,陌桑完全不感兴趣。
当然,陌桑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独自走在大街上,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甚至有不少未见过陌桑的年轻公子想上前求花,只是看到陌桑两手空空,一时间又拿不定注意,白看着佳人走远。
走走停停近一个时辰。
看到前面有一幢挺高的小楼,陌桑眼眸不由眯起。
想了想,直接跳到楼顶上,坐在上面观看人生百态,顺便看看弥月他们在哪里,看看陌府在哪个方向,玩得差不多就该回府。
突然,从楼下传来一阵扣人心弦的琴声。
弹的正是高山流水,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弹出此曲的精髓。
陌桑一时好奇心大作,不由轻轻掀开两块瓦片,整个人趴在屋顶上往里面看。
最先映入眼帘,是不停飘飞的粉色纱帘,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前世的情趣酒店。
脑袋再一歪时,终于看到窗前摆碰上一架古琴,一名红衣女人正在抚琴,一频一笑间,透出成熟女人独有的风范。
陌桑还想看看听琴的人是谁,刚想换一个位置趴着时,抚琴的女人突然抬头,目光带着警告落在陌桑身上。
陌桑心里不由一惊,赶紧闪到一边。
这个女人不简单,居然能发现她的存在。
把瓦片重新盖好,悄悄回过身时,蓦然发现面前多了一双脚,小心脏猛地一跳。
讶然地抬起头就对上一对冰冷幽深的眼眸。
陌桑先是一惊,待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拍拍胸口道:“曲庄主,原来你呀,差点吓死本郡主了。”
曲如歌把陌桑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看着精致得像小仙女一样的陌桑,如魔鬼般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本庄主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容华郡主既然会有偷窥他人**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