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车夫看到后,马上取出火折子,就地烧掉,帕子瞬间化为灰烬,飞起、消散
颜华的面色一白,无边耻辱感,从心底升起。
颜丞相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竟被逼到了如斯境地,不由一阵心痛,平静的声音泄露出丝丝冰冷道:“中书令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皆留一线,不要做得太绝。”
“原来丞相大人急着离开的要事,就是在宫门外面威胁下官的妻子。”一把冰冷入骨,充满讥讽的声音,从宫门的方向传来,对持中的人,不由顺着声音望。
四人站在原地,只顾着言语上的交锋,却没有注意到,宫门旁边已经多了一道高大的,正散笼罩着寒气的身影。
慕昭明匆匆从宫里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被颜丞相让人强行留在原地,心里不由的一阵怒火:“天黑前,让整个润城的人都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
想了想,声音冒着逼人的寒气道:“颜九小姐姿容绝色,就这样盾入空门,可惜了。留意一下,朝中哪些公子王孙垂涎九小姐的美色,别忘记给他们制造机会。”刚刚吩咐完这些话,就听颜丞相不知廉耻的威胁薄情,不等暗中的人回答就出言讽刺。
大步走向薄情,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看着颜丞相道:“丞相大人,若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大可以跟皇上提出。堂堂一国丞相,威胁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子,岂不有失体面,也让人笑话,失了几十的清誉。”
“你怎么出来了。”似是没想到慕昭明会出现,颜丞相十分惊讶的道,他留下的难题,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吧。
最主要的是,就在慕昭明说话的时候,其他朝臣刚好也出来,恰好听到慕昭明一番讥讽的话,几十年的为官清誉,真是毁于一旦。
慕昭明漫不经心道:“芝麻点大的小事情,解决了,自然就出来,丞相大人有什么好惊讶的。”
颜丞相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那可是专门给他留下的难题,他居说是芝麻点大,还真敢说,也不怕话说大了,收不回。
薄情勾起嘴角,浅浅笑了笑,就知道丞相大人留下的难题,根本难不倒他,但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人家留下的难题是芝麻大点的事情,真是十分的狂傲,不过她的男人,有狂傲的资本。
慕昭明忽然似是想起什么,淡淡笑道:“颜老夫人两个月前,曾经给下官送过一封信,下官一直没有回复,就凡丞相大人转告老夫人一声,她的心意放到下官用不上,不如留给别人吧。”
虽然没有说明信的内容,但是有心人,只要用心想想,就会知道。
颜老夫人的信,薄情扬起唇角浅笑,两个月前,不就是他还没踏入朝堂,初遇颜华的时候。
连其他官员暗暗惊讶,两个月前,慕昭明刚入润城不久,还没有入朝为官,这封信的内容,可想而知。
颜丞相的面色一下子晦暗难明,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背着他,给慕昭明写过信,不用说,他也知道信的内容,一定是威胁慕昭明,必须娶颜华为妻,方能有机会入朝为官。
老夫人真是糊涂啊!
唇角微微翘起,慕昭明无视颜丞相的怒火,含笑对薄情道:“妞妞,我在落庭居定了位置,让他们特意为你做了几道,落水流碧中,你最喜欢的菜肴,去迟老了不好吃。”
薄情点点头,没有半丝诚意的道:“丞相大人,九小姐,要不要一起到落庭居,尝尝凤都的名菜。”
不等对方出声,慕昭明淡淡的道:“皇上隆恩,恩准九小姐与家人再聚三天,三天的时间就要奉旨落发为尼,就不再是俗世中人,我们就不要占用他们天伦之乐的时间,走吧。”说完,扶着薄情走了走车。
脱下身上的披风,薄情慵懒的缩在慕昭明的怀内,慕昭明抚着她长发,轻轻道:“现在曼珠、灵雎都在忙,帛儿机灵有余细心不足,锦儿一个人忙不过来,等踏雪回来,就让踏雪跟在你身边吧。”其实是因为听帛儿汇报,锦儿对她动了色心,所以不得不换个人来伺候。
薄情不假思索的道:“行,不过,以后让我的追星跟着你。”
闻言,慕昭明不解的道:“这是为什么,我身边有慕绝、慕灭就够了,不必再添。”
薄情勾勾唇角,浅浅的笑道:“你能让人天天盯着我,有没有红杏出墙,我就不能让人盯着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慕昭明眼中一滞,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喜悦。抱起怀中的人儿,用力的亲吻她鲜红如彼岸花瓣的红唇,原来他的小妻子已经学会吃醋。
薄情的脸不由的一红,明明就是吃醋却不肯表现出,没想到只是一句话,这个男人就闻到了味道,被人取笑,心里真不是滋味:“慕昭明,不准笑了。”慕昭明此时哪里控制得住,继续大笑不止。
薄情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难为情的感觉,主动送上红唇,吸住慕昭明性感的薄唇,把他的笑声全都吸到肚子里面。
“嗯哈哈”
两人唇吻的喘息间,逸出慕昭明春风得意的笑声,一直逸出马车外面,飘回到宫门。
颜华原本以为,当丞相的父亲,亲自从薄情身上下手,就能改变她的命运,没想到却让她看到自己,愚不可及的一面。
当慕昭明出现的时候,她的整颗心如她的人一样,缩成了一团,不想让他看到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
想要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可是听完他们的谈话后,才知道,她早就没有自尊可言;
报仇吗?她怎会是一个恶魔的对手。
远处飘来一陌生又熟悉的笑声,原来他不是真的冷傲无情,而是他只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发笑。
那个美丽女子,美丽得像一朵绝艳彼岸花,表面是一朵柔媚依人的娇花,实则上里面住了一个恶魔的灵魂,她拥恶魔所拥的一切,无情、狡猾、嗜血、残忍、暴戾
就是这样,他却中了她毒,深深的迷恋上她。
天花阁,帛儿正在服侍薄情沐浴,锦儿从外面走来道:“少夫人,桂嬷嬷来了。”
薄情淡淡的应道:“知道了。”
桂嬷嬷紧张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不由暗暗瞠目结舌,眼前的纱幔突然被掀开,一个裹在纱罗中的美人儿转出来,这个美人正是薄情。
薄情自如的坐到棋盘前,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道:“桂嬷嬷来了。”
桂嬷嬷看着眼前,美得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奴婢多谢少夫人活命之恩。”似是知道薄情的冷淡的性子,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薄情就是喜欢她这份聪明,抬起头道:“锦儿,带桂嬷嬷去见李嬷嬷,让李嬷嬷安排她的事情,再给他们一家人重新安排一处近些的住所,城郊离得太远,不方便桂嬷嬷。”
锦儿忙应了一声是,桂嬷嬷又是一阵磕头,忽然想到自己的孙子,紧张的道:“少夫人,奴婢的孙子他”
薄情从棋盘中抬起头,浅浅的笑道:“桂嬷嬷不用紧张,你的孙子在家中好好的,那把小金锁,是本夫人借来的,已经让人还回去了。”
桂嬷嬷面上不由的一愣,又连忙叩了三个响头,跟着锦儿离开。
翌日早上,旭日的光度,在天幕上散布最后的金光,把大片的浮云渲染成瑰丽的红色。
帛儿走过来道:“少夫人,园门外,两名女子求见。”
薄情微微怔,马上道:“让他们进来。”
两名俏丽不失稳重的女子,在薄情面前盈盈行礼:“奴婢踏雪(寻梅)参见少夫人。”
踏雪,颜华的丫头,一听到这个名字,薄情马上想到了那本账本,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的道:“起来吧。”
抬起眸,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丫头,年纪跟锦儿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只是比锦儿多了一份稳重,看起来极让人安心。
“你们谁是踏雪,谁是寻梅。”对突然多出来的寻梅,薄情并不敢到意外,因为颜华中也有东盟的人,只是没想到两边的人竟然一起伺候颜华,这算不算是缘份。
“奴婢踏雪,奉主子之命前来伺候少夫人。”一名眉目清明,眉宇间带着一股柔之气的女子上前一步。
“奴婢寻梅,奉暗阁之命前来听候主子差遣。”另一名唇边有颗美人痣的女子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薄情听完寻梅的介绍后,不由的点点头,曼珠和灵雎经常不在身边,正愁她跟箫和国这边的暗阁联系不方便,没想到这边人就来了,含笑道:“既然你跟曼珠一样出自暗阁,以后就叫曼华。”
曼华连忙跪下道:“奴婢谢主子赐名。”
薄情淡淡的道:“起来吧。”
目光看向踏雪,正想开口赐名,帛儿就抢先道:“少夫人,你不能偏心自己人,给东盟的人取那么好听的名字,轮到大公子的人,就起一些布料的名字。”
曼华和踏雪不由的一滞,这少夫人的丫头也特大胆,敢这样对少夫人说话。
薄情不由的哑然失笑,当初给帛儿起名字,是顺着锦儿的,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只好无奈的道:“好吧。踏雪以后就叫曼宁,宁静的宁。”
淡淡的翘起唇角打趣的道:“帛儿,你要不要把名字改一下。”
帛儿道:“谢少夫人,不必了。”
正好锦儿从外面跳进来道:“少夫人,封伯说马车准备好了,问少夫人是不是马上出门?”
薄情才想上起,昨天她跟慕昭明在落庭居吃饭,虽然做了落水流碧的菜式,不过味道相差甚远,便说着要把流水落碧开到润城,说好今天去看看场地的,便道:“马上出门,你去准备吧。”
回头交待了曼华、曼宁两句,便带着锦儿和帛儿出门,流水落碧的新址是薄家在润城的一处庄园。
马车快穿过闹市的时候,突然猛然的煞住,热闹的街市上,马上响起一阵哭喊声。
薄情缓缓的睁开眼睛:“帛儿,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120章 颜华不见
章节名:第120章颜华不见
第120章颜华不见
“娘亲,娘”
瞬间,热闹的街市,被痛苦的呻吟、哭喊声,还有人们惊呼声冲刺。
大街中间,一名衣饰贵气的妇人,满脸鲜血躺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妇人旁边一名身体态单薄柔弱,面容绝色的女子,伏在妇人身上,低低的抽泣不止。
“是九小姐和颜三姨太。”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认出倒在地上的母女,正是颜府的九小姐和三姨太。
原本在街道上悠然行走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暗暗忖道:“撞着丞相府的人,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回过神后,看着眼前简朴华贵的马车,还有连衣饰都比寻常百姓人家华贵的车夫,就知道马车内的人,同样是——非富则贵,心里不由慢慢的思量。
这马车的主人,与丞相府,不知那一方更强。
只是,这富贵人家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沾上,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热闹的街市渐渐的安静下来,只剩下三姨太痛苦的呻吟声音,和颜华的哭泣声音。
忽然,马车的帘子掀开,一名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女子走出来,站在驾座上看一眼母女二人后,转身走入马车内,片刻又走出来飞快的跳下车,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颜华缓缓的回头,看着那辆散发低调奢华的马车,低垂着眼眸,慢慢的走上前跪下,默默的流着眼泪。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好奇,颜九小姐可是公主、郡主以下,身份最尊贵的小姐,为何要给马车的主人下跪。
片刻后,一直痛苦呻吟不止三姨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跪带爬的爬到颜华身边,吃力的叩头:“中书令夫人,妾身只有颜华一个女儿,求求你放过她吧。”
中书令夫人,围观的百姓一听到这个称呼,内心马上沸腾,原来马车内的人就是中书令夫人,凤都那边传遍了的红颜祸水。
从听闻她入润城开始,众人就不由的暗暗好奇,这只被称为红颜祸水的中书令夫人,究竟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卯起来尽情期待时,却失望了。不管外界对她如何的讥讽声讨,她仿佛毫不知情一样,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位中书令夫人一直深居简出,若不是册封了诰命,人们还为她根本没有在润城,渐渐的众人也就淡然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在润城的街头上,遇上这位极为神秘的女子,本已经熄灭掉的兴趣,又再重新被点燃。
薄情眸中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终于还是来了,想要用她的祸水之名,遮掩自己的罪行。
看来有人并没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倒要看看颜华还有什么手段,或者是仗着谁的势跟她玩,不介意打发一下时间。
看到三姨太向薄情叩头,颜华面上先是一滞,马上生气的道:“娘亲,您这是做什么,别为难中收令夫人。”
抱歉的看向马车道:“中书令夫人,请原谅颜华娘亲她爱女心切,她只是一时糊涂”
三姨太却打断她,虚弱的道:“中书令夫人,妾身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换,请别让我的女儿出家,她还年轻别再折磨她。”
薄情眸中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前面的话全是鱼饵,后面的两句话是鱼钩。
母女情深,果然是一出好戏,眼下又有不少不明情况的人围过来,而且越来越多,而且用一种不友善的目光看向马车。
那些不明情况的人,看到颜华流泪不止,三姨太又满脸是血,更加误会薄情是在折磨她。
颜华本就是润城有名的美人,又是丞相的最宠爱的女儿,润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公子王孙爱慕她,看到心上人被无辜折磨,不由的气愤不已,纷纷相出头,可惜马车内的人似早就知道他们心思,一把讥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堵住他们的话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这就是颜华安排的戏,居然跟她玩这种搏同情的小把戏,讥讽的一笑道:“三姨太,你的一条贱命值几何,抵得过皇上的圣旨。”
刚听到前面的话时,众人心中一阵气愤,正想出言还击,听完后面的话后,马上噤若寒蝉,谁敢质疑皇上的圣旨。
给美人献殷勤,也不能把小命给赔上啊!
薄情轻闭着眼眸,唇边扬起一抹森冷道:“颜九小姐买凶刺杀太后、仁敬公主在前,栽赃诬陷本夫人在后,昨天金銮大殿上,皇上亲审此案,证据确凿,九小姐自己也亲口认了罪,连丞相都不敢开口求情,三姨太这番举动,是在质疑皇上的判决吗?”
三姨太的面色一白,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说女儿得罪了中书令夫人,被罚到普渡庵落发为尼,其中原由是一概不知。
本以为施点血肉计,求求中书令夫人就没事,没想到女儿竟然犯下这样的大罪,还是皇上下的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道:“我昨天也听到有人说,九小姐谋害太后,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前面的声音刚落,后面就有人紧跟着出声:“犯了这样的大罪,只罚单单九小姐一人,颜府都没被连累,真是好运。”
嗤!有人立即嗤之以鼻的道:“颜府是丞相府,丞相是什么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揽大权,皇上哪里敢轻易动丞相府的人”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言说起来,大多是听别人传的,知道的也不全,不过传闻本就不在乎全不全。
只是没想到竟然连丞相大人和皇上也被编排进来,薄情不由的暗暗一笑,母女二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颜华死命的咬了咬嘴唇,暗地里,狠狠的瞪一眼自己的母亲,早上她不要生事,她偏不信,非要来招惹薄情这个恶魔。
想了想,深深的叩头道:“中书令夫人,娘亲她不知情,并非有心冒犯。”
暗看一眼三姨太,语气诚恳的道:“颜华有错,甘原受罚,但娘亲的爱女之心无错,请您原谅她吧。”
母爱无错,只是方式错了,众人不由的摇摇头,并不轻易出言。
“让一让,请让一下。”
清冷利落的声音传来,人群中突然一阵拥挤,只见之前离开的女子,正努力的挤开人群,让后面一名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人,顺利的走到马车前面。
女子面色有些微微发红,走马车道:“少夫人,大夫请来了。”说完,示意中年男人走上前。
众人面上一愣,朝中年男人看去,见对方肩上背着一个药箱,赫然是离这里不远的回春堂的杨大夫。
只是中书令夫人找大夫来干什么,难道她不相信三姨太是真的受伤,以为这是母女二人演的苦肉计。
“给三姨太诊治。”
薄情淡漠、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不带一丝感情。
颜华以为薄情怀疑三姨太作假讹诈,心里不由的一急道:“中书令夫人,请你原谅娘亲,她只是一时心急,不是有心冒犯。”转头看着三姨太道:“娘亲,快向中书令夫人赔罪,请她原谅你。”
扬起一抹冷笑,薄情冷冷的道:“本夫人不会原谅她,她也不需要的本夫人的原谅。”母女二人心一凉。
只薄情别样感性的声音传出:“因为由始至终,本夫人都没有责怪过三姨太的,请大夫来仅仅是想替她疗伤,别无他意,九小姐不必多心。”等着我收拾你吧。
颜华和三姨太面上不由的愣,众人也不由的表情一阵石化,这中书令夫人真是让人摸不透。
这对母女明明故意在演戏,明明是要毁坏的她的名声,她却不计较,还特意的请来大夫替三姨太诊治,真是传闻不可信啊。
薄情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声音动却踞的道:“如九小姐所言,爱女之心无错,母爱大过天,所以无论三姨太的伤是真是假的,本夫人都不想计较。”
说到这里,故意停下,语气幽幽的道:“只是,九小姐的表现,太让本夫人失望了。”
颜华的心猛然一惊,从心底升上一股寒气,直冷到全身毛孔竖起。
只听薄情愤然的声音传出:“你怎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脱罪,竟然丢下自己的母亲不闻不问。有什么事情,能比一条人命重要,尤其是自己母亲的性命。”
薄情一番失望的话,一下触动了众人的心,回想到刚才的画面,确实如中书令夫人所言。
九小姐明明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撞到马车上满脸是血,听着她的呻吟声,也不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受伤,就自顾自的在旁边哭泣,还抛下生母替自己脱罪,真是没有半点孝义可言。
这样没有半点孝心的人,真是猪狗不如,不由的小声讨论。
“没想到九小姐是这种人。”
“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真是人不可貌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心肠真是狠毒。”
“”
杨大夫替三姨太检查过后,又替三姨太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上了止血的药,才开口道:“幸好医治及时,不然流血过多也会性命之忧,即便饶倖保住性命,只怕身体也会变得十分虚弱。”
颜华的面色一阵灰白,十几年努力建立起来的才女名声,薄情连脸都没露一下,几句话就毁得彻彻底底。
冷冷的盯着三姨太,心里不由的一阵怨恨,都是这个女人,没头没脑的跑出来,坏她的好事,她怎么不撞死掉,也能为她换取一点点机会。
三姨太感觉到女儿怨恨的目光,不由的一阵愧疚,是她不听劝告连累女儿,不由挣扎道:“中书令夫人,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华儿,是妾身不清楚情况,才会想到用苦肉计,让中书令夫人替华儿求情。”
只是有薄情前面的话,无论她如何解释,众人都只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连丞相大人都不敢开口向皇上求情,中书令夫人初来乍到,又怎能替九小姐求情。
薄情只是冷笑不语,颜华敢说她没有抱着一点饶倖之心,希望三姨太的办法真的有用,不然怎会不把真相告诉自己的生母。
颜华看到三姨太求情的画面,不由气得胸口不停的起伏,忍无可忍的大声怒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乱吗?”
真是越帮越忙。
冷冷的扫一眼三姨太,转身走上自己的马车,自顾自的迅速的离开现场。
三姨太被女儿这样一喝,脸上一下子僵住,忘记了求情,连女儿离开也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也愣愣的看着颜华远离的背影,这真是他们所认识的九小姐吗?
简直不是人,弃生母不顾,视为不仁不孝,谋害太后和公主,嫁祸中书令夫人,这是心机歹毒,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如此毒妇,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淡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帛儿,招辆马车,送三姨太回颜府。”
帛儿在外面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她嘱咐道:“杨大夫,劳烦您每日到丞相府为三姨太诊治,医药费全部由慕府支付,直到三姨太全愈为止,缺了什么药,也知会慕府一声,由我们慕府来购买。”
薄情在马车内,赞赏的扬起唇角,帛儿这面子功夫做得不错。唇角勾起一抹冰冷,没想到颜华这么快就原形毕露,真是沉不住气,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身败名裂!
把三姨太送走后,薄情的马车也马上离开,围观的人群也如风吹落叶一样散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大街旁边酒楼二楼上的窗口内,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狂热的盯着颜华离开的方向,如同野兽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