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我不是故意的。”苏雯扣住她的手腕,“我不是顾及你,事实俞俊他真的喜欢的人是你,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我对他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单恋,他不知道。”
“我当没有听过今天的话。你们…都是我的好同事,,仅此而已。海鲜馆那边,我不会去的,我会找个理由呃俞俊说。”她拂开苏雯的手,走出办公室。
苏雯呆愣的凝视着左幽的背影,羞恼的直想扯头发大哭一场。
她不知道苏雯从哪里听到这些事,似乎俞俊也知道了,明天、后天以后,说不定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了。她身上不知该聚焦多少道目光。
同情+心怜=爱?苏雯真想得出来。同事一场,没想到苏雯会在妒忌中说出那种令人心寒的话,俞俊为这个爱她,真让人笑掉大牙了。她看上去有那么可怜吗?
二年前都能好好的,二年后,她还需要那些吗?
午后的阳光,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左幽从包中摸出手机,正要翻出俞俊的号,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是元蓝的号。
看来,不需要找理由了。她涩然一笑。
第十三章 故事的继续必然有一个意外
元蓝抱着电话机躺在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她是悄悄从浙江回北京的,法院通知她明天要出庭,处理她和肖白之间的财产纠纷。肖白让经纪人传话,让她想要什么尽管拿,她拒绝了,她只想要属于她的一半。一半的财产不是拿把刀一切两半就可以,要登记、估价,然后再划分,这中间需要一些时间。
一些时间可以改变许多的,比如复合。
在浙江的每个晚上她撕心裂肺地想念着肖白,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很想知道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她是在大学里被导演看中,出演一部偶像剧,然后开始走红。她有容貌,有学历,没闹过绯闻,多少达官贾追她,她却为肖白的一个眼神感动,就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嫁给了她。
肖白的爱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她还没适应为人妻就已经成了下堂妇。
这种说不出口的委屈,她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冲动之下,她率先向媒体公布离婚,寻求媒体的同情。
肖白在一片重责之下,事业几首停摆。她出了心中的一口怨气,心却没有丝毫快乐。一想到以后,再也和他没牵扯时,心疼如绞。
班德瑞的音乐在空气中飘荡,她拿起了话筒,给左幽打电话。
“你原来在北京呀!”左幽一进门,对着她嚷道,“这是哪里?”
“狡兔三窟,这是其中一窟。”元蓝懒懒地拍拍床,让左幽上来。
左幽固执地站丰床前,责备地看着她,“现在满大街都是你的新闻,你满意了吗?”
“一般般,这是他应得的。”她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做得这么过,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什么娶不娶的,我以后还不嫁呢!男人有什么好,心口不一。”
“肖白现在所有的广告、通告都告停,新专辑也搁下不谈,你真是把他逼到悬涯边上了。”
“幽,你讲话的语气怎么好象向着他似的,你是我朋友哎!”她不悦地冷了脸,心中有点酸,左幽是她唯一可以不设防的圈外好友,却帮着肖白说话。
“因为是你朋友才这样说的,做不成夫妻一定就得做仇人吗?说不定本来能好转的局面,你这样子,肖白对你一点留恋都没有了,何若呢?”
“不是人人都象你那么好欺,被妹妹抢了爱人,你大气都不吭,连句怨语都没有,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只会窝窝囊囊地哭。我可不要象你,别人打我一下,我必还击十下,定要他头破血流。”元蓝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是一开口,话就变了味。一抬头,看到左幽脸青白得慑人,察觉不对,慌忙下床抱住左幽。
“幽,我有口无心,你当是耳边风,不要当真,好不好?”她撒娇地在左幽怀前蹭。
左幽推开她,倦容满面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别人这样讲也罢了,你也这样讲,我真是…失望。你今天已是掀开这道疤痕的第二个人了,看着我血淋淋的样,你痛快吗?”
“对不起,幽!”她抱歉的说。
“不要说对不起。元蓝,我那时不是窝囊,我只是自私。我选择了家人放弃了爱人,那是我唯一能做的。”左幽无力地解释。
她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左幽都不想计较了。朋友和同事都不是完美的天使,不能要求太高。在这世上,人是无法独自生活的,有时候总需要一两个朋友,不能为了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就甩袖离去,迁就些吧!
“我知道,我看着你走过来的。幽,不要难过,你打我几下!”元蓝蹲在她面前,拉过左幽的手放在腮边。
左幽挤出一丝笑,揉揉额角,替她别好散下的碎发。“我知道你心情也不好,好了,都过去了。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幽,我是不是有事才找你?”元蓝蹙着眉,觉得自己才是自私的那个人。快快乐乐的时候,就想不到左幽,一有了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左幽。
“这说明我这个朋友还有可利用的份,不是全沾着你的星光。”左幽眨下眼底的疲累,用轻快的口吻说。
“你哪里会沾我的光,只有我沾你的光。幽,其实你比我优秀许多,在我心中,非常非常的钦佩你。”元蓝真诚地说。
左幽淡然一笑,“不要打一下再揉一下。好啦,我没有生气,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你明早可不可以替我去下法院?”沉默了片刻,元蓝吞吞吐吐地说。
“干吗?”
“签下财产分割协议。”
“你不是有律师吗?”左幽不解地看着她。
“这次我没有委托律师,是我自己向法院申请离婚的。”
“那继续呀!”
“可是明天要和肖白见面,我……不敢见他。”元蓝说。
左幽瞪大眼,“我不信,你有勇气在记者发布会说肖白怎样怎样,却不敢见他吗?”
“不要损我好不好?”元蓝苦笑地站起身,“我是被他气急了,才先出手的。结婚的时候,想到白头到老,谁知道呢….”
“那是上帝的恶作剧,相见太晚。”
“谁抢在我前面?”元蓝突地转过身。
“男人最难忘的就是初恋,肖白没有初恋吗?”左幽摸棱两可地回答。
“哦,幽,你会去吧!”元蓝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要是去,肖白说不定会把我吃了。”
左幽白了她一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下手那么狠,现在才知后悔。不去,是你离婚又不是我离婚。“
“来你了,幽,我晚上还要赶去浙江拍戏。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她摇晃着左幽的手臂。
“我说不好你就会妥协吗?”
“呵,我会继续缠到你答应的。”
“还不是,唉,我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把委托书拿过来,我明早刚好有空,替你跑一趟。”
元蓝笑得颤颤的,忙不迭从桌上拿过委托书,盖好章,双手递给左幽。
左幽无力地笑笑,接过。
夜深了,左幽正在冰凉,突然听到手机响,用浴巾包着身子冲出来,一接通,是迈森,他象喝了点酒,口齿不清。“你好啊,幽!”
“迈森,有事吗?”她顶着一头的泡沫,水珠滴了一志,脚下还打滑,只想尽快结束通话回到浴室。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迈森象只夜晚无聊的猫,挑着刺,听着有一点嘲讽。
“呃?当然能!”她裹紧浴巾,估计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
“你好象很不情愿。”
她真想为迈森鼓掌,他有一颗敏感的心还有一双可以穿越多少多少公里的锐眼。
“嗯,不是不情愿,而是我现在不太方便。”
“你身边有别的男人?”迈森音调上扬,语气突然清晰。
“想像力比较丰富,这漫漫长夜,有男人伴着是不错,可惜不是,接电话这前,我…..正在冲凉。”她委婉地、含蓄地说,提醒他该绅士地搁电话。
迈森却象没听懂,笑了,“意思是不是你现在不着寸缕喽?”
明知他看不见,左幽的脸还是一下红到耳跟,申辩道:“怎么可以,我有裹浴巾。”
“那有什么差别。”迈森说明慢慢的,幽幽的,似在勾勒她现在的画面。左幽脸更烫了,“你不准乱说。没事,我挂啦!”
“我有事!”迈森出口拦阻,“你今天一下午一晚上都没给我电话,为什么?”
“呃?你不是说要休息吗?”她不健忘呀,在酒店门口,他是这样说的,让她
明天晚上再去打扰她。好象她在缠他似的。
“我有说休息,又没说不让你打电话。我一句中文不懂,你把我扔在酒店里,就一点都不担心?”
迈森真的喝醉了,象小孩子样有点无理取闹,左幽无边眨下眼,脚站得有些酸,她索性将半身的重量分给桌子。
“我很担心,可是一想你身边还有汉斯还有助手,我就有点放心了。酒店里的领班也懂德语。”她尽量小心地回答,不想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我是受文化公司的邀请才来中国的,你为什么把工作给别人。我明天要向你们总裁出抗议。”
他在底要干吗,左幽皱起了眉。“迈森,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心情很不好,达琳娜一点音讯都没有,你又不正眼看我。幽,你对你…..你没有一丝绮想吗?”
“你是指哪方面?”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所有的方面。别人都说我很合女人的择偶标准,你看到没产过这种联想吗,我抱你时,牵住你手时,你……”
“打住!”她急忙打装饰,迈森可能是找不到女友,无法解相思,有点受刺激了,“迈森,联想是小女生玩的事,象我这么大的都很务实。”
“我是个虚拟的人吗,哪里不务实,我也难过,你也难过,不如我们两人抱着取暖!”
左幽哭笑不得,迈森的刺激受得真不小,“你忘了现在是夏天吗,不需要取暖,一个人就可以了。好啦,好啦,挂电话,然后上床休息,明天醒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的天使还在守护着你。”
“可是….我不想挂电话,我想见你。”
左缨一哆嗦,“别,我现在外面,很不方便。迈森,如果你实在寂寞,和汉斯先生喝酒去。”
“不想见别人,只想见你。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他越说越起劲了。
“迈森,我想酒店里会有许多很闲的女人,你何必舍近求远呢,挂了!”她直接关上手机,非常气愤他语气中的轻佻。
什么音乐家,饥不择食了,当她是什么?才对他有点改观,现在又回到原点了。他不仅张狂,而且还有点差劲。
转念一想,他也许是心里太压抑,想和她倾诉,并不是指一夜情之类的,是她想太多了。
左工贼刚刚退下去的热度突地又上来了,她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下,决然向浴室走去。
….
婚姻纠纷属于民事庭,左幽在门岗上问清了,走进法院。大厅里有个科室分布图,她仔细看了下,民事庭,六楼,左转。
电梯直达六楼,左转,看到一间摆着几排座椅的小型法庭,她张看了几眼,没有人。
“请问你有什么要办理的吗?”一个穿灰色制服的书记员看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和声问。
“我想找审理肖白和元蓝离婚案的…..”左幽扁扁嘴,不知那个词怎么说。
书记员懂了,神情突然警备起来,“你是哪个报社的?”
“不是,不是,我是元蓝的朋友,她委托我来替她出庭。”
“哦,是这样!”书记员有点不放心打量着她。左幽忙拿出委托书给他看,他这才点点头,“跟我来吧!”
他没有带她进法庭,而是走向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门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裴庭长,当事人来了。”
“嗯,请她进来。”门内传出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左幽皱皱眉,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先进去会会,肖白他们还没有到呢!”书记员替她打开门。
左幽笑道谢,迈进门。
“你好,我是…..”左幽抬起头,正想打个招呼,突然怔住了。办公桌后身穿制服,高大健壮的英气男子也呆住了。
“你不是…..”两人同时说,“一百九十八块!”
左幽哑然失笑,怎么会这么巧?真不可思议。
她瞄了眼办公桌前的牌子,庭长:裴凌帆,呵,现在那天在超市里让她帮着买单的男人。他本身就长得非常MAN,男子气概很浓,现在一身制服,更添一股飒爽英姿,似乎泰山压下来都不会眨下眼,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裴凌帆惊喜大于惊讶,“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他请她坐到沙发上,倒了杯茶。
“对呀,是特意来找你的。”左幽因为这种意外,心情也有些兴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裴凌帆瞪大了眼,心底有个念头快呼之欲出。
“啊?”左幽醒悟过来,挪谕地一笑,“你欠我的钱已经付清了,我不会再追讨上门的。我今天是来办理离婚。”她看门外,肖白怎么还没来?
“你结婚了?”裴凌帆听到心中什么东西裂开了,失落得他粗犷的面容都有些维持不住镇定。
“呃?没有,呵,我是替元蓝来办理离婚什么财产分割,我是她好友,她人在浙江,赶不过来,我受她委托。”
坠落谷底的心悠悠又飘上来,“这样呀,你怎么不说清。”裴凌帆眼神炯炯地盯着她,“你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坐值一百九十八块,还记得吗?”
“嗯,刻骨铭心呢!”她开玩笑地说。
“我今天没事,一会处理好你们的事后,我送你回去。对了,你现在该向我自我介绍了吧!”
“不必那么隆重,一会我签字的时候,你自然会看到。”她卖关子。
“还保秘啊!”他嘴角噙着浅浅地笑意,“我姓裴,凌波微步的凌,一帆风顺的帆,裴凌帆,很荣幸地认识你。”他文质彬彬地伸出手。
左幽将手放进他温厚的大掌中。“左幽!”
“左右?”他握紧她的手,挑眉问。
“是左右的左,幽静的幽。”她的心陡的跳了一下,姚旭第一次听到她名字时,也是这样问。
“真是好有竟境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他不急着松开手,两人相恃着。
这句话是贬还是褒,左幽猜不透。她不太自然地抽回手,羞怯地背到身后。
气氛微微有些沉默。
“那个,那个你工作环境不错。”她没话找话,总这样沉默着,有点难堪。
裴凌帆莫测高深的一笑,“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在这个地方,别人通常大气都不敢出,很少有人觉得环境不错,你很特别!”
“我…喜欢严肃的地方。”她强辩,绯红的脸色却出卖了她的慌乱。
“这是好事。”裴凌帆笑得爽朗,“那么你工作的地方一定很轻松。”
“你怎么知道?”
“路上再告诉你答案。“他也卖了个关子,象是留了个悬念。
她笑了笑,“其实我不是个好奇的人,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仿佛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裴裴凌帆淡淡地一笑,“你对别人总是这么防卫吗?“
“没有必要防卫吗?”她反问。
“当然,象我对你就很坦白,我工作、姓名,对了还有年龄,我给你看身份证。”他作势要掏。
“免了,免了,裴庭长,我不是警官,不必那么确切,我这样坐着,也看得出你风华正貌、气宇轩昂。”见鬼的肖白,怎么还不来,害她坐在这里受这份活罪。这个庭长闲得没事做,拿她逗趣,早知道这样,那天不给他买单了。
“北京那么大,我和你却两次不期而遇,算是有缘人了。”裴凌帆语带玄机地说。
“我和同事天天见面呢!”那缘份不是更大。她心不在焉地抬手看表,天,都等了近一个小时了。“裴庭长,我看肖白可能有事牵住了,今天来不了,以后还是让元蓝自己来吧!”
“哦,我忘了告诉你,肖白他已经来过签好名了。”裴凌帆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从办公桌下抽过一份协议。
“你…..不对,刚刚那个书记员不是说肖白没来过吗?”
“肖白今天是没来过,他是昨天下午来的。呶,你看看协议,他同意把所有财产的一半分给元蓝。”
左幽不作声地瞪着他。
“干吗这样看我,这不是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讲吗?你很赶时间呀,那快签,把委托书给我,我送你回去。”裴凌帆回以一抹感觉很温暖的明亮笑容。
“不必了!”她咬牙切齿地说。细细看了眼协议,龙飞凤舞地签好自己的大名,递过委托书。
“还有你的联系方式,防止有什么事,我要通知你。”裴凌帆恢复公事口吻。
“你通知元蓝好了。”她没好气地说,拎起包。
“现在的全权委托人是你,我只能认你说话了。”他握住她的手臂。
左幽无奈地写下自己公司名称和手机号码。
裴凌帆扫视了一眼,收好。“好了,我现送你回公司。”
“不妨碍裴庭长的办公时间了。”她在“办公”两个字上强调了下。
“我也正好出去办事,顺路!”裴凌帆拎起公文包。
“不顺路,我不回公司。”她掉头就走,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她拧起了眉。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她赌气不看他。
“不顺咱,我就特地说。说了了,只送够一百九十八块,多一分就自己下来打车,OK?”他用无奈的语气说,很成功逗笑了左幽。
这个裴庭长,还真不好对付。左幽站在那辆越野车前,想道。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十四 好想谈恋爱 (上)
裴凌帆的车开得很帅,跟他的人一样,敏捷。这种人是猎手型的人手,其有侵略性和杀伤性。左幽小心地提醒自己不要忽略这一点。
“想听什么音乐,自己挑。”他拉开车里的小抽屉。
“我对所有的音乐都过敏。”
他笑笑合上抽屉,打开车窗,“那就听听大自然的声音。”
呼呼的风声中,他扭头问她在哪里下车。
“怎么还是那家酒店?”裴凌帆听到左幽咕哝出地址时,浓眉耸了耸。
“喔!”左幽绞着十指,头侧向一边,在这位裴庭长灼热的目光下,不太自如地呼吸。按照四舍五入法,都是快奔三的女人了,怎么还会像少不经事的女子慌乱、无措?
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同时也给人强烈的危险感。屏住呼吸,她可以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心跳。
“没听说那个酒店里有写字楼出租啊!”他那张英气飒爽的脸上写满疑惑。
“呵!”左幽嘴角浮起一抹调侃的笑意,“我不能住在那里吗?”
裴凌帆的眼睛眯了起来,也许是阳光的关系,有股令人眩惑的光芒。左幽别过头,假装看车外的风景。“我有些好奇帮你付房资的那个人是谁?”
“他呀,我…”她一时兴起,拖长语调,暧昧不明地故意吞下后半句话。
裴凌帆拍了下方向盘,笑了,阳光下的笑容,温暖而动人。“是你客户,你上次有提过。我想想那个酒店最近住着哪位名人,哦,是迈森,江郎,江边的郎君。哈哈!”
“你看过那个采访。”对呀,他听得懂德语。
“嗯,难得看次电视,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时还真认不出,后来听到你对迈森解释江郎才尽时,我才确定是你,当场笑翻。原来你是电视台翻译,正想托人打听时,你缺推门走近我办公室。左幽,你说这是什么现象?”
“纯属巧合。”不然能是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还万年修得共枕眠呢!
裴凌帆深深看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车内沉默了下来,左幽从眼角的余光下瞄下裴凌帆,他的视线向前注视,那专断的轮廓、专断的表情、专断的眼神,都在说明了他的执着和决心。每多看他一眼,心就惊跳一次,她无由地想从他身边跳开。
幸好酒店不算远,她如蒙大赦地跳下车。“谢谢裴庭长,我想今天的路程可能刚刚一百九十八块。”言下之意,以后再不愿有任何交集。
裴凌帆对她眨了下眼,“左幽,我们之间怎么总用钱来衡量?”
什么意思?她警觉地瞪着他。
“去忙吧,再见!”他微笑关上车门,对她挥挥手,车驶进了茫茫车流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反倒她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