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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赶着去电视台做通告了,让助手送她一程。她摇摇手,公司就在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聊了近二个小时,一点成果都没有,除了听了个伤感的故事。
似乎每一个人都很不容易,街上那些牵手并肩走着的情侣,他们真的相爱吗?她不敢确定。
太阳还藏在云层里,东边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雷声隐隐地从远处滚来,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左幽听到雨声呼啸着掠来,街上的行人慌乱地奔跑着。她跟着人群跑进路边的一个小超市。
雨“哗”地倾泻而下,密密的,象一道帘子,看都看不清街的对面。
超市里都是躲雨的路人,看雨一时半会没有停的意思,人群自动自发地散进超市里,边等雨停边逛逛。
左幽家里的冰箱刚被姚旭填满,水果也很充足,她暂时不需添置什么日常用品。她猛地想起好象牙膏快用完了。
牙膏,她只用一个牌子的,就是“高洁士”,这名字起得就象很干净似的。她挑了两支抓在手中,又随意看了看别的货架,听着雨声象小了点,她向结账处走去。
超市不大,就两台结账的机器。忽然涌进来这么多顾客,结账台前排起了长队,超市小姐有点着急,手忙脚乱的。
左幽慢慢随着长队往前移动,排在她前面的是个高个子男人,背很挺,剪着干练的寸头,从背后看,肩膀宽宽的,很阳刚很MAN,他侧过身时,左幽看到他有一张很显男子气概的脸,不算英俊,但非常耐看,眉宇间很刚很正义,很英气。
这在花样男子盛行的时代,这张脸太有个性了。
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男子突地回过头,左幽脸一红,忙把目光转开。
“对不起,刷卡机今天坏了,麻烦你用现金结算。”超市小姐满头大汗、脸红通通的,她歉意地对男子说。
男子有些意外,“那台刷卡机呢?”
“刚刚也坏了,我们这是小超市,很少…用信用卡,大部分都是现金结算。你这个剃须刀片盒这块香皂,一共一百九十八元。”
男子愣在那里,浓眉拧成一团,“我刚出差回来,身上没这么多现金,真的不能刷卡吗?”
“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超市小姐非常抱歉地看着男子。
男子耽搁的时间太长,排在后面的人开始埋怨起来。
左幽以为男子会放下货物,立刻走人,她从包里掏出钱夹。没想到他转过头来,“可不可以麻烦你一起结算?”他对左幽说。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七章 雨后的故事
左幽直眨眼,她听错了吧,那个型男让她一起结算?
“你有现金吗?如果有,请帮我一起结算!”型男又重复了下,粗犷的线条有点不自然的抽搐。
她还是回不过神来,她和他不认识,这个忙能帮吗?一百九十八块不是个大数目,被骗了也没什么,只是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样请求,她有点愣住了。
“拜托,你们两口子能不能快点,我还有事呢!”后面排着队的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嚷嚷开了。
“有吗?”型男的声音焦燥起来。
“有,有!”左幽收回讶异的目光,脸“哗”地就红了,低下眼帘,从票夹里掏出钱,把牙膏和剃须刀片一起递给收银小姐。
“对不起哦!”收银小姐怯怯地对男子笑笑,“欢迎下次光临!”几件物品一同塞进一个纸袋中,推给左幽。
雨小了许多,天边亮了起来,积压的雨云飞快地向西移动。“呶,这是你的,这是我的!”左幽和男子站在超市外面的搭的敞篷下“分赃”。
“今天真是谢谢你,我总是记不得买刀片,今天一下飞机,就特意记着,没想到竟然不能刷卡,实在不想再等到下次买了,就唐突地向你要求,没吓着吧?”型男有点窘,腼腆地摊开双手,向左幽解释。
左幽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还好,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很荣幸能帮的上你。”她倾倾嘴角,说得很斯文很客气,抬头看表,这一扯,都四点多了,迈森不会等急了吧,可是雨还没有停,她不禁有些着急。
“你很忙…吗?”男子问。
“噢”左幽明白过来,从票夹里又抽出一张大钞递给男子,“打车过不够?”
男子被她吓了一跳,眼底泛出淡淡的笑意,“谢谢,我有车,我是想说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到前面的银行,我取点钱,然后把钱还给你。”
“前面的银行有多远?”她和这个男人没交情,犯不着充好人替他买单,也不愿为个一百九十八块,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一个陌生男人牵扯不清。
“十分钟的路程!”
“那好吧!”
“你等下,我去开车!”男子把刚买的物品和手中鼓鼓的拎包一起塞到她手上,冒着雨,向路边的车跑去。
左幽像捧着个火球,一动也不敢动。这个男人对她太过信任了吧,这包应该不止一百九十八块,如果她是个骗子,他不就惨了。幸好她性本善,眼神环顾四周,看到男人把车开近了,踩着雨水,忙奔了过去。
男人的车和男人一样,非常MAN的越野车,空间很宽敞,没有那种轿车密封的异味,也没用怪怪的空气清净剂,左幽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气氛有点沉闷,左幽正考虑如何找些话来乱扯时,手机响了。
是迈森从酒店打过来的,“左小姐,你到哪里了?”
左幽看着车外,“路上有点堵车,没有意外,我二十分钟后就会到酒店。”
“好的,那我在餐厅等你!你不要太着急,注意安全。”
左幽笑了,迈森实在关心她吗?还真是不习惯,想起他一开始对她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呵,你的德文讲的好流利!”男人侧过脸,眼神闪动了下,问。
“你听得懂?”她诧异地看着他。
“勉强听懂一点,你是华侨吗?”
“呵,不是,我是个翻译。”她适时地闭上嘴,无意继续。她不喜欢“邂逅”的故事。
男子笑笑,车拐上银行门前的泊车处,“等我!”他温和地对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她闪了下神,他用什么牌子的牙膏,可以把牙齿刷这么白!
这次,男子丢下的不只是包了,连车也一并扔给了她,车钥匙挂在车上,晃呀晃的,连一个吊饰都没有,方向盘前面放了些证件和名片之类的东西,她瞟了一眼,目光迅速地转向车外。
“给,一百九十八块。”男子体贴地连硬币都换好了,她接过,胡乱地塞进包中,跳下车,“那,再见了。”
“我送你一程!”男子突然拦住她。
“不要,我就到这 附近。”她不悦地皱起眉。
“外面在下雨,我出于谢意也应该送送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再送,油费都不止一百九十八块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男子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是吗?一会我倒要仔细算算,如果超过一百九十八,就你付款,我今天客串下出租司机。快上车,不要淋湿了。”他把她又推进车里。
再拒绝就有点小家子气,免费的的士不坐白不坐。她说了地点,男子又一挑眉,手搁在方向盘上,“那家酒店可不便宜。”
“嗯,我一年的薪水也不够住几晚,幸好不要我付钱。”她点头。“司机先生,如果真的想送我,请麻烦快点,得罪了客户,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现在刮的是东南风。”男子笑着发动了车。
“防患于未然呀!”她绽出大大的笑容。有点欣赏这个男子的恰到好处,不给人一种窒息感。
车到酒店,雨停了,西边的天空映出火红的晚霞,艳丽得让人眩目。“没有超过一百九十八吧!”左幽下车,趴在车门上笑着问。
“嗯,还余一点,留着下次坐吧!对了,下次是什么时候?”男子语带玄机地问。
“下次见面的时候。”她笑着挥手,抬脚上台阶。北京这么大,人来人往的,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一个陌生人能遇到两次,那前世得修个千把年吧!结论就是微乎其微的可能。
左幽一走进餐厅,看到迈森和经纪人、助手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你要用餐了吗?”
“嗯,等你过来再点餐。”
经纪人向侍应招手,“左小姐,你吃a餐还是b餐?”
这酒店里的每一种餐式都贵的离谱,工作人员是不允许和客户一起进餐的。“我已经扯过了,我来杯咖啡好了,你们请用餐。”左幽婉言谢绝。
“你的晚餐真够早的,卡布其诺?”
“行,就卡布其诺。”
因为晚上有演出,时间不允许吃大餐,三人全点了商业套餐。迈森胃口不好,挑了几匙,就放了下来,“左小姐,我有一个想法。”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左幽。
“你请讲,我会尽量帮你办到。”左幽抿了口奶泡,说。这卡布其诺越喝越有点上瘾。
“中国是一个古老的文明古国,这几年发展也很好,但高雅音乐还没有得到普及,现在可能许多家庭都意识到这点。昨晚我就有注意到,他们很急切地想让孩子接受音乐的熏陶,但方式有点盲目、误导。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路径来引导,让孩子完整、系统、规范地学习音乐。”
“迈森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左幽听完,微愣。
迈森一笑,“我想在北京开家琴院,从奥地利派钢琴老师过来,让孩子从基础学起,一步一步,然后在他们琴艺达到一定的水准时,视各人情形,送他们出去参赛、到欧洲其他的艺术院校深造。你认为如何?”
左幽半张着嘴,哪个说艺术家不食人家烟火的,赚钱赚的这么高雅,可不是一般的经济头脑。北京现在学琴的孩子是很多,几乎个个都会个一两样乐器。音乐老师很吃香,但真正科班出身的不多,大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出来打打工,赚点生活费,应付着教琴,实际自身水平也有限。家长们心里有数,可又没有办法,中国的高雅音乐在国际上确实档次不算太高,多少年也没出几个钢琴大师。
如果迈森能来北京开琴院,那绝对是个潜力无穷的商机,他真的好厉害,一下就看穿了。
“我相信会人满为患。”
“你认为可行?”迈森惊喜地和经纪人对视一眼。
“不是可行,是绝对可行。我们公司里有许多同事就为孩子学琴找个好老师而哭闹,迈森先生你不必单一教授钢琴,小提琴也可以,萨克斯、单簧管、长笛、竖琴…什么的都可以,我相信琴院一成立,立刻就会成为北京人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你等着数钞票吧!”她俏皮地对他挤下眼。
“那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汉斯先生去选个合适的地址?”迈森也像急性子,说做就做。
左幽瞪大眼,“这些我不太懂,我可以介绍…”
迈森突然握住她的手,“我不要别人,我只信任你,我要聘你为琴院 的主管,负责琴院的选址以及琴院的装修和布置、宣传。”
“迈森先生,”左幽清咳了几声, “那个工作我好像不太能胜任,那些需要非常专业的人去处理,我比较适合做个翻译。”
经纪人在一边点点头,“迈森先生,主管我们还是公开招聘吧!”
“那你在琴院挂个别的职,你要经常去琴院看看!”迈森退而求其次。
“挂职就免了,经常去琴院看看可以,呵,干脆我也去学琴好了。”她开玩笑的说。
迈森举起她的手,“你有一双非常修长的手,学琴没问题,我亲自教你。”
“呵,我可付不起学费,你可是大师级的。再说,我不能为了学琴,一趟一趟的飞奥地利吧,那个机票钱很可观的。”她调侃地倾倾嘴角。
三人都笑了。
“我会让汉斯先生留在北京准备琴院的事,老师我回奥地利选。可能要麻烦左小姐帮帮汉斯先生,因为语言不通,交流起来很不方便。”
“嗯嗯,一句话!你以后回中国再开专场音乐会,送我几张贵宾票就行了。”
迈森优雅地一笑,“没问题。左小姐,那以后经常联系!”可能是昨晚对她的印象太深刻了,不想在演出一结束后,与她失去联系。和她面对面的坐着说笑,心情自然而然就飞扬起来。
“行,给我电话时,可要算好时差。”她挪揄地说。
迈森挤挤眼,“知道你睡眠不好,不会在半夜吓着你的。给,这是我常用的电话,家里的,乐团的,还有手机,有了这三个号,你总会找到我的。”他递给她一张精致的名片。
“越洋电话很贵哦,还是你有事给我打吧,我是工薪阶层。”她应该没什么事找他吧,何必没事花那个钱。
她的随意,让迈森脸上浮现片刻失望的神情,但他很快掩饰住了,“嗯,那行。我可以直呼你左幽吗?”
“不要那么拘礼,我朋友和同事都叫我幽。”
“幽,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他挑眉,期待地向她伸出手。
“呵,高攀,高攀,首先声明,不要和我谈音乐,我可是连五线谱都不知几根线!”她好心地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就是德语。
迈森忍俊不禁,促狭地问:“你有猜过几根吗?”
“四根?六根?”她询问地看着她,又看看经纪人和助手。
三个男人放声大笑。“差不多,差不多!”迈森乐不可支,深邃的蓝眸温柔满满。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八章 相逢也不相识
傍晚的强风豪雨并没有阻挡乐迷们的热情与疯狂。左幽掀开一点大幕,偷偷地看了看大厅里黑压压的观众,男士穿西装,女士穿长裙,一个个都像出席重大宴席似的慎重,就连小孩子也是一脸的肃穆,左幽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候场的迈森正在平静心绪,听到笑声,走了过来,闭上一只眼,从缝隙中看着台下。
没什么呀!
“你看他们被你昨天的敏感脆弱给吓住了,今天一个个正儿八经的,态度很端正,神情很敬重,你这下满意了?”她打趣地笑问。
“一定要这样刺激我吗?我可是马上要上场的人,要弹奏这么多的乐曲,一个人撑足二个多小时。”他被她说得脸红,心中却又喜欢她这样的讲话方式,至少缓和了他演出前的紧张。
“别指望我帮你,我连琴键都没摸过。你这个人自信满满,刺激一下也无妨。”她直言不讳。
“我的心脏就那么强壮?”他又忍不住笑了,她还敢说她不帮他,要是让她帮,那全场观众还不得拆了音乐厅。
“迈森,其实你没有必要在意那些批评家的言论。你在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乐迷,象今天外面下很大的雨,可是台下没有一个空座,所有的观众都为你的音乐风雨无阻。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毅力、执着,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你不觉得幸福吗?”她把目光挪向了台下,一个人喃喃地说着。
迈森站着,带着一丝震撼地打量着左幽————随意披散在后的长发,微微卷起,显得有一些慵懒和温和,瘦削白皙的脸颊把她一双清澈的眼眸衬得更大更亮,偶然掠过的淡淡忧郁都让她有点神秘。她轻言笑语似乎握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更牵动他的情绪,令他莫名地感动和心漾。他们才认识几天,每多一秒,他对她的看法就更深一些,也很难把目光从她清秀的小脸上挪开。
她对他讲的话不是什么大的哲理,甚至有点没有条理,可他却无法忽视。不得不承认,音乐给他许许多多的财富,物质上的、精神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如果不是音乐,他会认识她吗?
认识她,让他的心灵突地丰盈。她象是一个向导,拉住他,为他指点着一道道风景,让他领略到许许多多从未体验过的美丽和快乐。
“我脸上有什么?”左幽摸摸两颊,被他看得心中毛毛的。
迈森仓惶地移开视线,难以自抑地红了脸。“我该…准备上场了。”
左幽抬头看表,“真的,还有五分钟,迈森先生,深呼吸,深呼吸,呵,祝你演出成功,我在后台等着你。”
“嗯!”他猛然清醒,让自己回归演出前的激动和紧张之中。
大幕徐徐拉开,在如雷般的掌声中,迈森走上舞台。左幽听到琴声响起时,从包里摸出手机,跑出后门,站在廊下,借着后台窗户里漏出的光亮,翻出元蓝的号。
“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元蓝一开口就是埋怨,柔得滴水的嗓音连埋怨都那么诱人。“见过肖白了吗?”
“大小姐,我又不是你的私人律师,整天只为你转,我也有三亩地要种呀!中午和他见过一面了。”左幽塞住一只耳,外面的雨声太大了。
“他怎么说?”元蓝迫不及待地问。
左幽斟酌了下用语,“你…很爱很爱肖白吗?”
“呃?”
“如果你很爱,就尽力去争取他,如果爱的一般,就放手,你趁花容月貌时,再找另一春。”
元蓝的声音猛地一冷,“他不肯回头是吧?他有没有说什么理由?”
“离婚一定要有理由吗?合则聚,不合则散,你们两个都是大忙人,聚少离多,能有什么理由。”她私心地不想出卖肖白,不想那么美丽的往事被说成什么不德之恋。
元蓝咕哝着骂了句脏话,左幽蹙起眉头。
“哼,结婚也是他要结的,离婚也是他,我元蓝就是他手中的一团烂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既然他要玩,好,我就陪他玩到底,到底看看谁厉害!”
“元蓝,不要这么冲动,你们两个都是公众人物,闹出什么来,会毁了自己的演艺生涯。那些例子不都摆在那儿。”左幽苦口婆心地劝慰道。
“那我就这么便宜他?莫名其妙的被甩,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毁了就毁了,你告诉他一声,法庭上见!”远蓝不知摔了什么,左幽听到“咣当”一声巨响。
“元蓝,元蓝…”对方传来一阵忙音,左幽再拨,元蓝关机了。
看来演艺圈又要刮起一阵血雨腥风,娱记们该忙坏了。左幽闷闷地吐了口气,怔忡地看着肆虐的风雨。
结婚不是爱情的升级,而是爱情的迷宫,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迈森的演出正在进行中,全身洋溢着热情,充满了宏丽气魄。今晚和观众的互动比昨晚好,明显的气氛就不同,掌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她都有点担心观众们会不会拍疼了手。
经纪人汉斯兴奋的两只眼闪着晶光,激动道极点时,劈头盖脸地给了左幽一个熊抱,把左幽吓了一跳。
欧洲人的肢体语言都非常丰富,她还真不习惯这样的热情。
“我想迈森现在最想感谢的人一定是你。”汉斯说。
“因为我是他在中国的嘴巴?”她不敢好大为功,谦虚地问。
“不,你让他振作,让他寻找到了自信,重新觅到了激情,你听他的琴声,让人的灵魂都为之振动。”
左幽不敢附和,很不好意思的讲,她根本听不懂汉斯在讲什么,迈森的琴声有什么,她真听不出来。
外国人的夸张,不要太过当真。
最后一个音符在上空圆满画上句号,场内再次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迈森谢了三次幕才回到后台,但沉浸在音乐之中的乐迷们还不肯离去,音乐厅的负责人走到后台,请左幽转达,问可不可以请迈森到台下为乐迷做光碟签售。
二个多小时的演出,迈森已经是又累又乏。左幽都有些不忍把那句话翻译给他,但看看乐迷高涨的情绪,她还是说了。
迈森点点头,“可以,但你要陪我下去。”
“OK”她微笑地竖起手指。所谓的陪,她也是站在圈外,对被乐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迈森爱莫能助。
冲进圈中的乐迷是兴奋的,圈外的就有些沮丧,挤也挤不进去,急得在外面跺脚。
“幽,你帮我挤进去!”左幽的眼前突然伸过一张光碟,她抬头,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挂在嘴边的笑容僵住了。她缓缓地转过脸,双唇震惊地微启,脸刷地就白了,左静的身后,姚旭俊逸的眸子痛楚地凝视着她。
有多久没见了,二年,只要有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她都刻意避开。今天一忙,她都忘了送给左静的票是今晚的。突然就这样撞见,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幽,你听到没有?”左静摇晃着她的胳膊,“你让迈森帮我在这张碟上签个名。”
剧烈的晃动让左幽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她强逼自己冷静。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她故作轻松地和姚旭点下头,结果左静的光碟,“等迈森出来,你想签几张就签几张。”
“真的可以吗?”左静惊喜地抱住她的身子,“那你让他送我几张最新的演出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