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晚上吃意大利面。平时的三餐仍是美津做,周休的时候,大岛浩让美津和乔约会去,寓所里的所有家务和三餐都是他来。

冷以珊有时想帮忙,他总是把她推开,笑她除了会拿手术刀,其他什么都做不来。她承认,确实是这样。

刚刚大岛浩就进了厨房调制料汁,好久都没有出来。冷以珊探过头,看着他在灶台边专心一意的忙着,她突地冒出吻他的冲动。男人下厨为心爱的女子烹调食物,举手投足,有如君临天下,控制全局。他搓揉食物的一双巧手却又温柔而感性,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候。

她没有一点迟疑,拉开厨房的门,眉宇间有轻轻的笑意。她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头倚在他背脊上,“浩!”喃喃的低呼有如轻吟。

“上帝,你会害了这一锅面条的。”大岛浩勾起唇角,宠溺地分出一只手拍拍她。

“害了又怎么样?”她继续发出象小猫一般的呻吟。

“你的晚餐会飞的。”他拉过她的手按在胸口,心因为她的妖柔而有些失控,他无法专注一把握面条的火候,不知是火光照着,还是别的,他浑身上下开始灼热起来。

“飞就飞了吧!”柔柔地轻叹从她的齿缝间窜出来,她用鼻尖轻触着他宽阔的后背。

“上帝!”大岛浩大口地呼吸。自从彼此确定心意之后,两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一直禀遵着君子的礼节,在她没有任何暗示之前,他与她之间的最高级便是吻到她气喘吁吁。

他怕她有心理障碍,他等待她有一天彻底释然接受他。她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些女人,从牵手到亲吻到融合,他和她都得一步步地慢慢走过来。过程有些难熬,但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这就是恋爱,最美好最神圣的情感,象细品一杯芳香的咖啡,要一口一口的浅抿,才能尝到真正的滋味。

今天,咖啡似乎速溶了。

大岛浩转边身,改变了下姿势,把她抱在怀里,盯着她微张的樱唇,“以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笑了笑,嗅着他身上张狂的热气及一丝油烟气,是家的味道。“这么俊美的帅哥为我洗手做羹汤,突然就想抱抱你。”

“只有抱抱呀!”他莞尔一笑,“可是我很贪心呢!”

“我…一会帮你洗碗。”她侧过头,自告奋勇地说。

大岛浩哑然失笑。“唉!怎么就没一点默契呢?”

“呃?”

他温柔地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住她的唇,技巧的舌尖不停地翻搅出她热情的一面,冷以珊转吐出一声呻吟,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吻。

“我不…能呼吸了,放开我!”她闪躲着,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他的吻灼烫得让她无法思考,他的身子堂而皇之地贴近她,他结实的长腿织热地与她交缠,她不禁颤栗着。

“嫁给我,以珊!”他陡地扣住她颤抖的身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全化为零,他的手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闪烁着星光的戒指。

冷以珊愕然地捂住自己的唇,“浩…”

大岛浩腼腆地一笑,瞟了眼锅中烂糊的面条,“我准备了…蜡烛还有鲜花,准备在晚餐时向你求婚的,可是晚餐…被你弄飞了,虽然不那么浪漫,但我的心是一样的,嫁给我,以珊!”他以一种绵密的柔情封住她的双唇。“除了‘我愿意’之外,我不接受其它答案。”

“浩,你知道结婚代表什么吗?”她有一丝恍惚,推开他的脸。恋爱是轻轻松松的,但是结婚却让她觉得有些沉重。

“相依相偎一辈子,不离不弃,白头偕老。”他的心跳都快为她冲出胸口,她还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浩,如果我们结婚,你…以后就不可以抱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也不能亲任何一个女人…更不能和别的女人上床,你能保证做到这一点吗?”她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她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你还不信任我?”他危险地眯起双眼,捉住她的手反背到她身后。

“你是大岛浩,你丰富的经历不像个适合婚姻的男人。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诚实地看着他。


“不想和我分开,就和我结婚呀,从法律上道德上把我们紧紧地拴在一起。”他向前跨了一步,两人的肢体接触已经到达了即将爆发的地步。

“我不想用一纸文字拴住你,时尚界五彩缤纷,你…现在爱我,我能感觉得到,但是这份感情能保存多久呢?浩,我们…再处处吧,半年之后,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想法,我做你冬天的新娘。”她脸颊微红地移开两人紧密相贴的身子,没有忽略他的男性亢奋。

“即使我有了渡边翼的脸、心,也成不了渡边翼。”他沮丧地松开她,心冷如冰,双肩耷拉着凝视她,“今天如果是渡边翼向你求婚,你也会这样和她说这番话吗?不管我为你做什么,你的内心认定了我就是那个浪荡子大岛浩。”

“浩…不是这样的…”她低声想解释,却被他一阵大叫敛住了所有的言语。

“够了,我什么也不想听。你那天在街心公园对我说的那些只是安慰我的话吧,我还傻傻地去相信,什么你的现在和将来都会给你,当我来拿时,你怎么又不给呢?你骗我,你是因为我整了这张脸,你愧疚才那样说,算了,就当我自作多情。”他干笑两声,解下围裙,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他开门的声音,让她着急地追上去…他高大的背影怎么会让她如此心痛?

“不关你的事!”门板在她眼前狠狠地甩上。

“乔,你知道大岛浩常去的酒吧是哪家吗?”冷以珊怯怯地看着墙壁上布谷鸟挂钟轻脆地叫响十一点,大岛浩还没有回家。

“出什么事了?大岛先生出去喝酒了?”

“我把他惹火了,然后他就冲出去,手机也没带,我联系不上他。”她不想再假装冷静和坚强,她害怕他冲动的又去喝酒,然后…再做出什么傻事,在她深受上他之后,她的眼里已容不下一粒尘埃。他若身上再印满唇印回来,那玩失踪的人就不是他了。

“你不要急,我现在就出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在家等着我害怕。”她颤抖着说。

“都快午夜了,我再跑过去接你很费时间的,你等我消息好了。”乔搁了电话。

她慌乱无措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中转了几圈,越想越怕。她当然想和他结婚,但是她…就是担心这样,他一生气就做傻事,然后再受不了诱惑…

拎了包,拿了外衣,急急地打开门,她弯腰穿鞋,忽地看到门灯把一抹黑影拉进屋内,她缓缓抬起头,对上现款 道深邃的视线。

“浩!”她光着双脚就跑了出来,扑进他的怀中。没有烟味,没有酒味,也没有香水脂粉味,有的是空气中的花香和夜露的清气。她哽咽着疯狂地吻着他,没头没脸的,又是哭又是笑。

“怎么出来得这么晚?”他哑声轻责,抱起她,怕夜晚的凉气冰了她的双脚。

“浩,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吗?”

“对,我看你会不会追上来,到底在不在意我?”大岛浩黑着脸,颈上的青筋隐隐地暴动,他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托起她,走进客厅。她环紧他的颈,一点都不想松开,“我最在意你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挤作一团。

“在意还要考虑这么久才出来?”他恶恶地吼她,口气却温柔之极。

“不是考虑,”她急忙摇手,“我以为你想出去静一会,我就在家里等你,都等到十一点了,你还不回来,我才…出去找,我没经验啦,下次我…”她未出口的话被炽猛的双唇生生地堵了回去。

大岛浩没有放过她任何一处甜美,灼热的舌尖纠缠着她,那种不顾一切的吻法,让冷以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陷上他结实的背肌。

“还下次,你敢下次再气我,我把你扔出去,凭什么出去的人是我?”他气息粗重地将她身子挪移自己一点。

“嗯嗯,下次我出去。不,不,我也不出去,我不惹你生气。”她将自己的身子投八他的怀里,用了最大的力气紧紧抱住他,“浩,你真的变了…你现在有为我考虑,也不会冲动的做蠢事了。”

“傻瓜,我讲过有了你,我就会珍惜自己,试着对我有信心一点,我的眼里真的就只容得下你。”他搂抱着她,将自己的爱恋借着拥抱传递到她的身上。

“嗯!”她心疼地抚摸着他淡淡皱起的眉心,“我不该乱想的,浩…已不是从前的大岛浩,他是我一个人的大岛浩。”

“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他坚定地握住她的双肩,信心十足地说。

冷以珊仔仔细细地端祥着他,双手轻抚上他的胸膛,娇嫩的唇舌模仿着他吻她的方式,血液突地从他的脚底直奔头顶,又从头顶回到心脏。

“我们上楼!”他火热的眼凝视着她,低哑地要求。

冷以珊羞涩地望了他一眼,微粉的脸颊承受着他密密的轻吻。“浩,我们明天一起去东京一趟好吗?”

“有事?”他斜睨地看着她,用他最后一丝理智与她的唇分开。

“嗯,去看下翼,告诉他…我他要结婚了。”

“上帝!”他猛吸一口气,“你同意嫁给我了?”

她伏到他怀中,对着他的耳畔低语道:“你不是只接受三个字吗?我愿意!”

“那刚才还折磨我?”他惩罚地咬住她的手指,拿起袋中的戒指缓缓地为她戴上,“以后,冷以珊不管大岛浩是贫穷还是富贵,是丑陋还是英俊,都不能离开他,听到没有?”

她挑了下眉,唇边的笑意明亮了起来,“听到,不过…”

“上帝,你可不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你这样子,我非常紧张。”他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

“不过还要征求我父母的同意,他们对于我嫁给一个日本人可能不太容易接受。”

“我是意大利国籍。”

“呵,知道啦,不用吼那么大声,我听得清,我会帮你说服他们的。只要我能幸福,他们会解开心结的。”

“那我们明天去东京,后天去上海,好不好?五月的新娘最好穿衣了,百花开放,天气不凉不热,到哪里度蜜月都可以。”

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对他微笑,“你好心急哦!”

“我替你急呀,你都二十八岁啦!”

“去!”冷以珊娇憨地赖在他身上,“你还是不要坐飞机了,对了,你上次偷偷坐飞机去首尔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我会记下的,以后慢慢算。我明天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办个旅游签证来日本,见见你,然后,尽量在他们的签证期内我们举行婚礼。还有…”

“还有呀!”大岛浩捂住心口,苦着脸,“我的心脏揪成了一团。”

冷以珊脸色一变,“怎么个痛法,让我看看。”

“你快说,说完它就不痛了。”他捉住她的肩头。

“还有我们两个都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呃?你怕我有传染病,喂,冷以珊,你的思想…”她孩子气地嘟起嘴,小手捂住他的唇,“你不肯吗?”

“不是肯不肯,有这个必要吗?我没有艾滋…”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谁说你有那个,我是想看我们两个的健康情况如何,能不能…”她皱了皱鼻子,害羞地说不下去。

“能不能什么?”他粗声吼她,她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冷静又诡异,他怎么会为她着迷呢?

“以后告诉你吧!你听我的便是,反正是好事!浩,你想看自己原先的那张脸吗?”她双眼明亮地看着他。

大岛浩低吼一声,用一记深吻夺走她的呼吸,“我不想看,我想看的是你的…”他的手不安分地摸向她的钮扣。

“浩,我们还没吃晚饭呢!”她非常非常清醒地看着他。

“上帝!”大岛浩低下头在她的颈间吐出沉重的气息,强抑下内心的冲动,“说吧,你要吃什么?”

“就吃那个烂面好了。”她怯生生地看着他扭曲的俊容,不敢乱提要求。

 


第二卷 不惹尘埃 第六十三章 花之物语(八)

一直生活在都市里,很少真正体会到夜晚的黑暗。山里的黑夜是名副其实的黑夜。大岛浩挽住冷以珊的手臂,一直在黑暗的山径上行走着。

“为什么白天不来,这黑漆漆的,你不害怕吗?”越靠近墓地,冷以珊的身子越发冰冷,微微有些颤栗,大岛浩的手臂不禁带了力,想把身体的热量传递给她。

“就是要挑黑暗时来,这样好象和翼在同一个世界里,离他近一点。”她舒缓了嘴角的肌肉,从他的手臂中抽出手,“我自己走。”

大岛浩有片刻的恍惚,“你很唯心,以珊!”他不勉强她,与她并肩走着。

冷以珊停住脚,自讽地一笑,“我知道这世上没有鬼神,可我愿意想像他们的存在。这样,你生命中的亲人即使离开了你,也觉得只是去远方旅行,很想念他们的时候,可以跑到这里和他们说完话,他们就在一边默默看着你,微微笑着。”

“我不愿意这样想,尘归尘,烟归烟,走了就是走了,要是真的有鬼神存在,你永远也不会属于我。”大岛浩郁闷地吐了口气,不掩饰语气中的酸味。

渡边翼在冷以珊心中占的地方太大,把他都快挤出界了。

“浩,今天就是来和翼告别的。”她低着头,一直向前走着,“如果我哭,你也不要问。我想把所有的泪水一次流尽,以后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就只会开心的笑。”

“好吧!”他捏了一下她的掌心,心疼地说。

沉默笼罩着二个人。渡边翼就是他们中间,对他的想念,分别游荡地两个人的脑海里。

渡边翼的墓碑在青山之间,静静地伫立着。

冷以珊蹲下身,借着微弱的星光深情地凝视着渡边翼温柔的笑脸,纤细的手指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唇瓣、脸腮…

“翼,有几天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而我却变了。以后,可能不会常来看你,但是那些特殊的日子,我都会记着的。我要和浩结婚了。我遵从我心中的感觉,接受了你的安排,让爱延续。”

说着,她有些哽咽,捂住嘴有好一会发不出声音。大岛浩紧抿着唇,站在她身后,神情有点僵硬。

说不会和一个过世的人争风吃醋,但一遇到状况,那种妒忌就泛出心底,还真不是普通的酸。

“我会全心会意的爱浩。浩在过去的日子里,过得非常的孤单和辛苦,我渴望他和我一起后,会真的感觉到家的温暖,我怕我做不好,你如果在看着我,就帮帮我。翼,不要埋怨我的变心,这一辈子我要和浩好好的过。岁月终无敌,有一天呢,我们如果在另一个世界相遇,我会把我全部的爱留给你。”

俊眉狠狠地打成了一个结,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定下来生之约,也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大岛浩突然冲着山里大喝:“渡边翼,你放心的走吧,我会让以珊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冷以珊缓慢地抬起来,漆黑的山峦占据了她的视野。

眼泪自冷以珊的双目夺眶而出。

山里传来了回音。大岛浩又喊道:“渡边翼,以珊是我的。”

回音重复着这句话。

“下辈子也是我的!”

回音又再度响起,大岛浩自信主动地回答着回音:“好吧!”

“浩…”

大岛浩得意地对冷以珊笑了,“你看他答应我了,你就不要打什么主张了。快下山吧,还要去看下渡边爸爸,商量下婚事。”

“浩,最后一次…”泪水噎住喉咙,她发不出声来。

他默默地抱起她,“以珊,六年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他强抱着她下山,黑灯瞎火的在山里又哭又喊,会把过路人吓疯的。他从来就不是个多礼的绅士,默许以珊心里放着渡边翼就是极限了,哪能还让她为他哭得撕心裂肺的。

和他在一起,她应该笑、撒撒娇、妩媚温柔,做幸福的小女人。六年又怎样,他和她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什么抹不去。

痴情的小女人!他惩罚地用胡渣摩搓着她的粉腮,沾到了一脸的泪水,“以珊,你要是再流泪,我会生气的。”他温柔地凶她。

冷以珊无语的从他的肩间看向黑暗中的墓地,“翼,再见了!”她在心中一声一声的念着。

“睡着了?”他俯下身,问。

“浩!”她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我爱你!”

“这还差不多。”绷着的俊颜终于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告白也告白过了,现在可以轻松出嫁了?”

“嗯,不嫌弃我无趣,就娶过去吧!”

“不嫌弃,我要求向来不高。”

五月的新娘,听起来蛮不错的。

婚事进行得还算顺利。

渡边俊之夫妇为了大岛浩的婚事,特地去了趟上海,拜见冷以珊的父母,很诚恳地提了亲。爸爸妈妈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十万火急地追到日本,见过冷以珊,长谈一宿,又在见了大岛浩之后,才颔道同意。

接受一个日本女婿,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女儿那么在意那个帅气的家伙,处处维护他,又能怎么办呢?大岛浩自小没有尝过家庭的温暖,心中早就把冷以珊的爸妈当成自己的父母,豁出心怀的孝敬、体贴,那种孝心,岩石也会动容的。

大岛浩另买了一幢别墅做新房,渡边家也新装修了一间卧房,让小夫妻回东京时居住。

冷以珊不愿拍婚纱照,说那次在机场的合影很生活化,比较特别,把那个放大了做新婚照,挂在卧室的墙上。

大岛浩没有说话,一记缠绵的深吻表达了他心中所有的感动。她的体贴,细细微微的,察觉不着,却暖透心怀。

婚礼放在札幌的一家礼堂举行。渡边家所有的宾客都过来了,医院里的同事和冷以珊的病嘳也参加了,山口真一、山本健和山本太太坐在观礼的人群中。西式的婚礼,在礼带、气球和鲜花之中,爸爸搀着冷以珊向在岛浩走去,那一刻,她和他的眼中都闪烁着泪花。

按照日本习俗,新人婚礼后不回新房,直接去度蜜月。

蜜月就放在三十分钟路程的富良野,酒店面对着一大片的薰衣草花海。他带她去吃薰衣草冰淇淋,去买护肤品,在花田里拍照,躺在阳光下看云。这都是翼曾经想为她做的,现在大岛浩一一在为她实现。

终于,暮色降临,浪漫的晚餐撤下,星星隐去光芒。冷以珊盯着浴室里的镜子,看着镜中的人一脸绯红,她扬起嘴角。

三天前,她拿到了两个人的体检报告,所有的指标都让她欢喜。

她知道为了这一夜,他已经等了很久,她又何尝不是?只是她多了点心眼,她很想给他一份惊喜。

“以珊!”大岛浩在门外叫了声,嗓音低沉而诱人。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缓缓打开了门。大岛浩微眯起了眼,以珊一袭超薄的丝织睡衣,若隐若现地看到光洁的胴体。

“你终为我而妩媚了。”深邃的眼神看着她,只看着她…她向他走去,伸出略微抖动的手抚摸他的黑发,发质比她想象还柔软,她抚上他的脸庞,滑过冷硬的轮廓线条,直挺的鼻梁,手指颤动了一下。

她靠近,让她的唇接替她的手贴上她的唇瓣,这时候她同时感觉到一双大手圈住她的腰。

大岛浩锁抱住她,由被动转他主动。

他的吻亲密而热情,珍惜又深重。她的手攀附着他的颈项,他的手伸进她的长发,手指掠过,紧接着她倒抽了口气,他的手从睡衣的领口探进,抚摸着她浑圆的胸部。

“叫我的名字?”他哑声在她耳边恳求着。

冷以珊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一样,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浩,浩…大岛浩,浩…”她喃喃地重复,发热的眼中闪着晶莹。

“是的,我是大岛浩…以珊!”他抱着她向大床走去,质料薄软的睡衣一下子滑落,他将她赤裸的身体放低,他身上的睡衣也飞快的没了踪影。

“以珊真的是大岛浩的了。”结实而宽厚的身体压上她。

迟来的月光从窗外斜斜地射进来。光照映照着沉迷于彼此、索求着彼此的两人…

 


第二卷 不惹尘埃 第六十四章 花之物语(九)

七月底了,暑气逼人,在这样的热暑里,动一动就是满身的热汗。

手术室惯常的冷气开得很低,冷以珊缝好最后一针,向美代看了下。美代飞速地检查着手术器械,确定没有遗漏了什么,点点头。冷以珊欣慰地一笑,走下手术台。

“我找院长有点事,你一会把观察结果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