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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太沉,别浪费钱了。我不在意那些。””云映绿笑笑,瞧见凤辇边的宫女已经掀开了锦帘,“,这两天记得多休息,不可以熬夜,我们五天后见。”.
“五天呀,实在太漫长了。但是你不要急,别累着。”刘煊宸又似埋怨,又是牵
挂。他扶住云映绿的腰,替她拉紧披风,让她跨上凤辇,,“早点出城吧,今夜会到龙溪镇过夜,早有侍卫过去打点,你不必担心食住。”,
“嗯!””云映绿点点头,众目瞪瞪之下,这样卿卿我我,她很不自在。
刘煊宸叹了口气,很想很想吻吻她,但碍着众臣的面,还是忍下了,他多少要顾及到帝王的威仪。
高壮的马儿拉着凤辇,并不奔驰,只是缓缓地步行着,但是还是离东阳越来越远
了。云映绿扭过头,看到刘煊宸的身影渐渐小了、模糊了,不知怎的,心里涌上点依依离情,她不住地向后招手。
“小姐,别看了!””竹青第一次出东阳城,兴奋得两眼晶亮,来不及看风辇两边的风景。“没几天我们就回宫,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小姐的神情有些微妙,魂不守舍似的。
“是呀,就五天。.”云映绿收回目光,心里叹了口气,往后一呆,不大理解自己为何叹息。
这刚出了东阳城不久,露了半个脸的太阳突地躲进了云层中,飘起了密密细雨。
云映绿湿润的眼瞳落在凤辇外面,外面是魏朝大好山河,细微的雨丝斜飞,让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被淡淡的白雾缠绕着。这种山林美景,不由地令她心情一跃。
车队静悄悄的,却极规律的往前走着。丝飘进了凤辇里,竹青二话不说拢上了窗幔。
云映绿的手指不自觉绞得指尖发白,只有在心里面略略烦燥或不安时,她才有此下意识的动作,而眼下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呀,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
不就是分离么,他们又不是没分离过,新婚时二十多天都分过,这几天算什么呢?
唉,她又不是个文人,难道在为外面这绵绵秋雨而无病呻吟?云映绿失笑遥头。
“竹青,你现在还想着秦公子吗?”,凤辇中就她和竹青二人,看书不方便,就聊点闲话。
竹青悄脸一红,神色幽幽,“秦公子拒绝我那会,我就断了那念头。刚开始,心很痛,现在好多了,也不太想起他来。小姐,到是秦公子对你挺痴情的。””
“那是他念着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许。”云映绿揶揄地耸耸肩,“,他现在的身子,不动情感比较好!毒入五脏,要好好休养。”.
“那秦公子永远都不能成家吗?”
云映绿摇头,“,不,过个三年五我就可以了。那时候,他对我的什么感觉都会淡了。”.
“小姐,你怎么说这一切时都这么冷静,你就一点都不为秦公子心动吗?””
秋风灌进马车缝里,云映绿不禁打了个冷战,“,我心里只有皇上,其他任何人都挤不下了。”,
“可是皇上心里只有小姐你一个吗?””竹青嘀咕了一句。
云映绿笑,“,等你真的为谁动了心,你就知道心其实很小很小的,放不下第二个人的。””
“真深奥!”.竹青翻翻眼,瞧外面的雨不那么密了,又掀起了窗幔。
云映绿眯眼,往前看去,前面有十多辆马车,再往后看,凤辇后是几十匹骑兵,因下着雨,骑兵们都穿着蓑衣,她眨眨眼,这紧挨着凤辇的一位骑兵,那身影看着有点眼熟,只是
隔着雨丝,他又戴了斗笠,看不太清楚。
是宫里的侍卫吗?
因为下雨,车队在天黑时分才抵达龙溪镇,侍卫们已在官道边的一块空地上搭好了帐蓬。
又是一个雨后月朗的秋夜,侍卫们燃起火,烧烤着各类肉食,不一会,阵阵香味就飘散在清澈的空气之中。
云映绿走下凤辇,动动麻木的双脚,向空地上一处月光洒满的大石上走去,竹青提着食盒跟随在后。
“小姐,你要先用些点心垫肚吗?”.这些点心可是皇上特地命御厨做出来的,说是口味和以前云府的厨子做得差不多。
“不用,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去拿点水。”.她用手抹了下大石,坐了下来。
清冷的月华,自她的头顶倾泄而下,在她周身盈满月辉,她侧过身,仰起头,张看着星月点点的夜空。
一道长长的影子拖着月光缓缓向她这边走来。
“皇后娘娘,你要喝水吗?”阴寒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她嘴角抽搐了下,终于知道那个骑兵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熟悉了?
“王爷,你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还这么辛苦的出城呢?”云映绿淡然一笑,转过身,抬眼迎向身着侍卫装束的齐王刘煊羿。
“你让本王失去了皇位,现在刘煊宸又在追查库银失窃一事,你们夫妇俩这番大礼,本王病得再狠,怎么也要回报一下!”齐王冷冷地笑着,周身散发出逼人的阴沉。
“竹青,我不想喝水了,你去给我拿件斗蓬。”云映绿看到竹青往这边走来,忙高声喊道。
竹青不疑有他,又转回身去。
“那王爷要怎么回报?””云映绿神色未变,依旧暖而淡雅,清润的双瞳凝视着刘煊羿铁青而又苍白的面容。
“本王皇位已经无望,刘煊宸势必惜库银灭掉本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
抗。本王现在势单力簿,杀不了他,但让他痛得死去活来还是可以的。娘娘,你有种出人意外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为你心动,本王也不例外。你是刘煊宸的心头肉,本王抢不到
他的皇位,那就割去他的心头肉。””
话音刚落,刘煊羿从腰间抽出长剑,横在了云映绿的颈间。
拿着斗蓬缓缓走过来的竹青,猛一抬头,看到月光下闪烁的一道寒光,眼眨了几眨,突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有刺客!””
正在休息的士兵和侍卫们惊得一个个跳起,手持大刀就往云映绿这边跑来,面对着横在云映绿颈间的长剑和刘煊羿狰狞的笑脸,全都傻眼了。
竹青吓得瘫软在地。
云映绿盯着那把长剑一会儿,再慢慢的抬眼凝视他。这个齐王和古丽有同样的奢好,动不动就爱用剑挟制别人。
“王爷,你要杀我吗?”
“杀你?”,刘煊羿妖媚的面容一抖,“那太便宜你。”.“那你要对我下蛊?.”
“不,你这个妖女,会解蛊,本王才不做那种蠢事。”.刘煊羿拿剑指向侍卫们,“快,牵匹马过来。.”
侍卫们动都不动,警觉地慢慢往大石靠拢。
“你们要是再近一步,本王一剑杀了她。”.刘煊羿恶狠狠地说道,凶悍的口气让人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决心。
“王爷,有话好好说。你把娘娘放了,小的们绝对不为难你,你想去哪就去哪。”.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步。
“停下,”,刘煊羿倾嘴冷笑,,“少跟本王说些有的没的,本王不是三岁儿童,这么容易受骗。本王现在是回头必死无疑,向前兴许还能活。快,牵匹马过来!”
他又把剑抵在云映绿颈间,俯身胡乱地吻着她的耳朵、她的脸腮,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云娘娘,本王要带着你远走天涯,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肆意欢爱,那样做不做皇帝
也没什么的。””
云映绿几不可见的挑挑眉,脑子飞速的转着,“王爷,那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是往哪个方向?”
齐王现在是丧家之犬,慌不择路,不能硬来,只能周旋。侍卫们顾及她的安危,不敢上前迎战,夜色又渐深,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夜风扫面,撩过她身上的宫装,抹上月华,心中波涛翻滚,脸上却出奇的镇静。刘煊羿不禁有些气恼,“你等不及和本王燕好吗?”
云映绿瞟瞟他手中的那把寒剑,“那到不是,不知道王爷你可记得你曾在云府中喝过一杯甘草茶吗?.”
“你在茶中下了什么药?.”刘煊羿倒吸一口冷气。
“没下什么重药,那个也等着一年半载后才能慢慢产生药效的,无非是麻木肌肉、手脚哆嗦,渐渐的,嘴巴歪曲,口水不断,不能言,也不能动,但不会要了王爷的命。”,
“你…”.刘煊羿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仿佛那药已经产下了药效。
云映绿眨眨眼,“,我提醒过你不要得罪一个医生,特别是一个心眼小的女医生。所以说齐王爷你向前也是不能活的。但是那药也不是完全不能解,王爷你挟持我,一定想好了脱
身之路。不如这样好吗,到了那个脱身之路,我给你解药,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你这话当真?”求生的本能让刘煊羿不禁产生了动摇。
“你现在把刀横在我颈间,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好,那你让他们退后,准备马。”.刘煊羿揪起云映绿的手臂站起身来。云映绿静静地对慌乱无措的侍卫们说,,“一切都按齐王的要求做。”.
侍卫们面面相觑,无奈地回过身,挥手让马夫牵来一匹高大的骏马。刘煊羿半拥着云映绿,一步步往马退去。
靠近马的一瞬间,他纵身一跃,远手抱起云映绿横在马前,一夹马腹,马飞快地驶向夜色之中。
“快追,快追!”.侍卫头领大吼着,一个个忙不迭地冲向马。夜色中,走见一条火龙向前疯狂地移动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话说来不及道别(下)
“吁…””疯狂驰骋的骏马急促地放慢速度,一声长嘶,在一处悬崖边停下四路。马气喘着,不住地从鼻孔中冒出一阵白烟,长长的鬃毛往下滴着汗水。刘煊羿也是汗
流颊背,到是横在马背上的云映绿冻得上下牙直打战,而且还有一丝晕眩,午膳时吃下去的干粮不住地往上翻涌着,她难受得直按胸口。
刘煊羿巡睃下四周,把她从马背上抱下,不等她站稳,扯着她往悬崖边边上靠去。
一路紧追过来的侍卫们也到了,纷纷跳下马,两眼死死地盯着刘煊羿和云映绿,只是不太敢上前。
此时,天近拂晓,东方才露出一丝丝浅白。
云映绿压下呕吐,抬起眼。前面是黑压压的持刀侍卫,后面是万丈悬崖,左右两侧均是密密实实的葱郁森林,再往远处看,是绵绵起伏的大山。
似乎往哪边走,都没有路呀!
“齐王,你没有迷路吧?””她用镇定的口吻,友好地问道。悬崖边上的山风格外的大,山雾又重,一不留神踩个空,将会走上万劫不复之路。万劫不复,那可将是永远的脱身了
。
刘煊羿钳制住她的双臂,怒斥道:““不要多嘴,你听本王命令就是。”,
云映绿回首看了看,心中泛起汹涌的酷寒。她惊吓得闭上眼,许久才睁开。她的双手被抓得好疼,她的下颚也好疼。
她忍不住又开口询问:“,齐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走?”.刘煊羿手中的那柄剑上沾满了水气,手柄有些打滑,他不住地转动着,她直直瞪着,寻思能把那剑夺回来的可能性有
多大。
刘煊羿这时,反到不太慌乱,显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潇洒风度。
“你催什么,放心,本王不会傻傻地跳崖寻死,那还不把刘煊宸乐疯了。”.刘煊羿甩甩长剑上的水珠,对着虎视眈眈的侍卫们冷冷地笑,他压低了音量,“待会,附近的山头将
会出现一声巨响,山林被烟雾弥漫,趁他们注意力被转移时,我们就纵身跳下去。”.
跳下去?那还不是寻死!
“本王早早就在下面张了一张大网,有人在下面等着我们,马匹也早已准备好了。这下面不是深不可测的山谷,而是采药人常走的一条盘山石径,还有藏身的石洞。等我们脱身之
后,你把解药给本王,本王自然会放了你。对了,解药你带在身上吗?”,
云映绿清眸转了两转,吞吞口水,“当然在身上。”.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背脊开始发凉。那杯甘草茶中下了药确是真的,在齐王对杜子彬和秦论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事之后,她觉得应该给他同样的回报。那药是慢性药,丝丝滴滴入
骨入肺,最终会让齐王患上软骨病,瘫成一团肉泥,但也得在一两年后。下了药,她当然不可能准备给他解药。昨晚突然那样说,只不
过是想拖延时间,想寻找机会逃脱,有如亡命之徒的刘煊羿在冲动之下,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没想到,他不是冲动,而是蓄谋已久了。
不管这跳下去可不可行,她想刘煊羿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跳下去,要么摔死,摔不死,刘煊羿定然会扯着她一同逃脱。
自从穿越以来,一路走到今天。她原以为死亡已不再那么可怕了。但一次又一次,她深深感到死亡的逼近和恐怖。
“齐王,这是在哪里?”骏马跑了大半夜,离东阳很远了吗?离煊宸很远了吗?“临山城,那座山后就是刚修建的万民塔。””刘煊羿眼光犀利地射向她,“,这就是你辛辛苦苦
募集赈银救助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云映绿苦涩地笑笑,“,齐王爷的消息真灵通,病卧在床,也知道万民塔,也知道我会替皇上出宫剪彩。”
刘煊羿一挑眉,“,本王现在的心思不想那么大了,心中只放你一个,关于你的一切,本王心中可是明镜似的。”.
云映绿懂了,齐王又在宫中抬了奸细。谁对齐王这么忠心,在齐王如此落魄之时,还不离不弃?
“娘娘…””侍卫们不敢近前,山雾浓重,人又看不清楚,只得一声声呼喊,确定云映绿还安然无恙。
“轰,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盖住了侍卫们的声音,震得耳膜阵阵发疼。
所有的人不约而不同地都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天地间突然升起一股浓烟,烟中夹着熊熊的火光,接着,烟雾向四处弥漫,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火药味。
“你埋了火药?.”云映绿努力让自己以冷静的语气说着,却仍是含着太多恐惧。
“对!”,烟雾加上山雾,咫尺之间都看不见对方的轮廓,刘煊羿大喜,“快,我们跳下去。”,
“齐王,你一个人下去吧,我就不连累你了。””云映绿用力挣扎着,拼命地想往外跳。
“休想!”,刘煊羿剑突地刺向她的手臂,鲜红的血一下子染红了衣襟,他死死地钳紧她,费力地辨认着方位,趁云映绿吃痛之时,抱着她准备往下跃去。
这时,脚下的石壁突然一阵摇晃,不,是整个天地间都摇晃了起来,山风呼啸着,远处石块滚动着。
轰隆隆,轰隆隆…
“不好,地龙又醒了。.”侍卫们一声惊喊。
刘煊羿一怔,想收回脚,来不及了,石壁剧烈地摇晃个不停,慢慢裂开了一条大缝,他扯住云映绿的衣袖,两人急速下陷。
云映绿伸出手,想抓住山边的什么植物,手还没碰触到,植物们也随着她的手在急急下坠。
齐王的话果然不能信,什么准备好了,什么有人接应,都是胡扯。
“娘娘,娘娘…”山崖下方,侍卫们惊恐地叫喊着,震愕地看着突然塌陷的悬崖。
“我在这…”云映绿只说这三字,便被乱滚的石遮住了眼、掩盖了声音。
下陷中,刘煊羿终于舍得放开了她的手臂,她听到他撕裂般的惊叫,碎石啪啪地落个不停,身子疼得都麻木了。
她随着石流越落越快,身子轻得如羽毛一般。
临山城刚刚发生过大的地震,刘煊羿猛地埋了火药炸山,又诱发了余震。震动中,山峦塌陷,山体滑披。
她轻笑,真庆幸是她替煊宸而来的,不然,魏朝就少了一位贤明的皇上了。只是,煊宸,只怕以后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她一向运气好,这次再好的运气也救不了她了。穿越的时光,就这么匆匆结束了吗?
心口涌上一股腥甜,她向上喷出一口鲜红的血。眼前一片黑暗。
第一百五十三章,话说生死两茫茫(一)
天是铅灰的,云是低沉的,空气是停滞的,天地间静得令人心悸。
“什么?””刘煊宸搁下手中的朱笔,慢慢起身,看向跪伏在地的侍卫,还有那瘫软着披头散发,如一个疯婆子的竹青。
御书房里,六部尚书齐集,正在议事,大小太监,站得排排齐齐,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瞪着那风尘仆仆报信的侍卫。
捧着茶进来的罗公公呆如石像,立在门外,身后的江勇也是瞪大双目,不敢置信。
“你再详细地说一遍,朕没有听得清楚。””刘煊宸冷静地说道。
“禀皇上,属下们护送皇后娘娘去临山城途中,娘娘被乔装成侍卫的齐王劫持,属下们营救时,恰逢地龙复醒,山体塌陷,娘娘不幸埋于山石之中。小的们至今尚未找到皇后娘娘
。””
语毕,房中一片死寂。
杜子彬握着椅沿的双手,指尖发白,俊容脱色。
刘煊宸轻轻敲了下书案,俊雅的面容平静如常,他温声问道:,“皇后的四位贴身侍卫呢?”,
“小的不知,赶去营救皇后的大半侍卫也被陷在石流之中。”.一整块山壁整体塌陷,就是愚公在世,也找不到任何人影的。
“是吗?”,刘煊宸寻思片刻,抬眼看向御书房内的众人,个个都在轻轻颤抖着,跪在地上的侍卫额头上滴答滴答地流着汗水,竹青只能张嘴,早已哭不出声音来。“江侍卫,你
进来。.”他拧拧眉,看见江勇站在外面,嘴角勾起。
江勇连忙进来,单膝跪地,“,皇上,你可是要臣赶往临山城?”.“这是一定的,你们都下去吧!”.他温和地一笑,对众人挥挥手。太监们与报信的侍卫、竹青静悄悄地离去
,六位尚书鱼贯走出御书房,年轻英俊的
刑部尚书杜子彬在跨门槛时,不小心踩着了袍摆,直直地趴伏在地,摔得满脸是血。
“皇上…”.江勇小心地抬眼,“你刚才一柱香的辰光,没讲话。”.刘煊宸一怔。一柱香?他只觉着片刻,难怪别人吓得直颤抖。
“江侍卫,虽说你先是齐王的卧底,但后来降服于朕,对朕是忠心耿耿,朕对你很是信赖,你也曾在皇后为太医时,护卫过皇后,对皇后也是尽职尽责。你去兵部,调一批兵马,
速赶去临山城。见到皇后,告诉她,朕看中她的慧黠,设计让她做了朕的皇后,不全然是利用,大部分是朕爱她。朕出走二十多天,不给她任何音信,是朕不对,朕会改正的,让
她不要学朕,早早回宫。她说要为朕生儿育女,目标虽不大,但至今仍未实现,让她不要食言。御花园中的桂花树都快开谢了,朕还在等着她为朕做桂花药膳。还有…
还有她说不会在朕的伤口上撒盐,你问问她做没做到?””
江勇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拾了,他抵在身侧的双手,一个劲地直颤,嘴唇也在抖着,冷眸不禁泛红。那一晚,印太医在宴会殿曝光皇上的身世,举座皆惊,唯皇上一脸淡然。他
以为皇上心冷,从不知皇上还有这么的一面。
山壁倾塌,即使翻遍,也只能带回皇后的尸身,他怎么把皇上的话转述给皇后?皇上,你的意识还清明吗?
他不敢问,也不敢说,皇上听说皇后被埋在山石之时,恍惚的神情,好似失去了魂魄,凤目弯弯,嘴角微倾,神情温和,实际上,所有的情感都被击碎了,整个人空荡荡的,象一
具空壳一般。
从皇后还是太医时,宫中的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有多珍视皇后。威仪八面的皇
上,和皇后逗嘴,笑起来象个孩子一般开心。他第一次看到皇上哭,是皇后去齐王府为齐王诊治,被齐王妃设计进了密道,皇上找到皇后的那一刻,涕泪迸流。皇上隐居在山上,
沉默一天,却在见到安南公主时,滔滔不绝,只为问皇后如何如何。“皇上,皇后自进宫后,经历的磨难不计其数,但每次都有惊无险。她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秦公子,阎王也不
敢拿她怎么样。皇上,皇后定然会平安无事的,微臣会带回皇后娘娘。””江勇弹去泪水,违心地说道。
“嗯!如果她执意不肯回,你可以用计骗她,或者说朕风寒又加重了,咳到吐血,一定要想方设法逼她回来和朕见一面,不要孩子气。对朕有什么气,可以当面说出来。即使要离
开朕,也要和朕道个别。”
“臣遵旨。”.
“出发吧!.”
江勇咬着唇,没敢抬头看皇上,扭过头,急匆匆地出了御书房。
刘煊宸慢慢坐回椅中,下意识地摸摸边上的卧塌,上面有本医书,宛白去临山城之前,坐在那里看书陪着他,然后,窗外飘来了桂花香气,她抬起了头。
刘煊宸闭上眼。
她在城门前说只去五天,又不是很久,干吗要那么依依不舍?五天,不久吗?那你回来呀,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