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花痴一样欣赏着这男人的迷人风姿时,一个穿着身穿黑裙脚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艳丽女人款款而来。她鼻梁上顶着一副硕大的墨镜,直至走到萧勤跟前,才把它摘下,笑盈盈地说:“抱歉,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棠棠:没关系。
勤哥:你可以不来。
☆、番外
意馋(十六)
席间那么多人, 而来者眼里似乎只有萧勤一个。她原本就生得极美, 笑起来更是妩媚动人,除了萧勤,其他人的目光都不自觉被她所吸引, 连阮惜棠也一样。
相比于她的热情, 萧勤就显得冷淡很多,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他语气平平地说:“没关系。”
赵美珣一喜,不料又听见他说:“我们已经谈好了, 你来不来,都不要紧。”
众人脸色各异, 而赵美珣的表情亦随即僵硬了几分。不过很快, 她已经调整好情绪,重新挂起甜美的笑容:“我还想着勤哥对马场的生意不太了解,特地赶来帮帮腔的, 毕竟我对萧家的马源不存半点质疑, 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站在你们那边。”
萧勤一言不发,看着她玩味地笑起来。
迎上他那慵懒却犀利的目光, 赵美珣顿时局促起来, 不着痕迹地躲避他的视线, 她在仅剩的一个空位坐下来。
在座的人多数知道萧、赵两家的关系,虽然不断有小道消息传出,赵氏四姐妹早已把萧家视为眼中钉, 但表面上看却不是这样一回事,如今赵美珣更是当着大家的面直言支持萧家,惹得他们越来越看不懂情况。
萧家一向不喜与同行结怨,跟客户亦保持友善和睦的合作关系,若非闹出这样的传言,协会倒没有转场的意思。今天得到萧勤的款待,而且他还亲自说明缘由、消除误会,大家对他的解释还是比较满意的。
双方谈判态势良好,在聚餐结束前,会长和几位监事交换过意见,最终决定带头支持萧家马场,在短期内不作转会的打算。
获得这个马术协会的支持,虽然只是向成功迈向了一小步,但阮惜棠仍然感到欢喜。就在她美滋滋地吃着甜点的时候,那位黑裙美人突然望向她,话却是对萧勤说的:“勤哥,你什么时候习惯带着小妹妹来谈生意了?以前我想跟着你来见识见识,你拒绝得可以决断了,我以为这是原则问题,没想到只是因人而异。”
阮惜棠不知道她是谁,但从她的话语和神情可以看出,她跟萧勤肯定是相交匪浅的旧识。抬起头来,阮惜棠发现她正目光探究地打量着自己,她的笑容依然完美,可惜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同为女人,阮惜棠自然明白这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假如有谁胆敢觊觎萧勤,她必定会用同样的眼神审视着对方。偏偏萧勤一次也没给她这种的机会,他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就连贴身跟着他的也是黄助理这样的大直男。相比之下,她在这方面就略显不足了,当然,这非她的本意,全是传媒捕风捉影的。
难得碰上一个可以质问萧勤的机会,阮惜棠不觉愤怒,反倒有点兴奋。
萧勤漫不经心地望向她,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便猜到她心中所想。他轻柔地往她额角敲了一下,示意她专心吃蛋糕,而后才对赵美珣说:“不巧小勉带着他的太太外出度假,我只是临时顶替的,若有不足,还望诸位海涵。”
大家笑着说没关系,唯独赵美珣,那张虚伪的面具逐点出现裂缝。
诚如萧勤所料,聚餐一散场,阮惜棠就气鼓鼓地走在前头,做出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他也不急着追上去,只是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最终是她先憋不住,回过头对他说:“你走快点呀!”
听见她的催促,萧勤才迈着长腿跟上,刚走近她就凶巴巴地问:“她是谁啊?”
萧勤告诉她:“赵美珣。”
阮惜棠瞪了他一眼:“我想知道的又不是她的名字!”
“哦?”萧勤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想知道什么?”
阮惜棠觉得难以启齿,她看着萧勤,而萧勤又故意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害得她只能厚着脸皮问:“你跟她很熟吗?她为什么只对着你笑?以前还想跟着你去谈生意?”
萧勤的唇一点一点往上翘,看着她那野蛮女友的架势,他确实觉得新奇。
被他盯得心脏乱跳,阮惜棠捶了他一记:“你笑什么!”
萧勤没有躲开,顺势把她的手握住,牵着她继续前行:“我们跟赵家是世交,她家也是经营马场的,由于经营不善,最近两年开始转型,只是不太成功罢了。至于她为什么对我笑、为什么想跟着我去谈生意,我实在回答不上来,毕竟我不是她,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阮惜棠绕不过他的诡辩,好半晌只能挤出一句话:“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是你的老婆?”
把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举到她面前,萧勤解释:“她的眼睛又没瞎,难道会看不见我们带着的婚戒?”
“可……”阮惜棠仍要吹毛求疵,“可她说我是小妹妹!”
萧勤倒笑了:“你确实是小妹妹啊。”
阮惜棠不满地说:“我已经不是小妹妹了,我很成熟的!”
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萧勤逗她:“也许吧,可惜我没看出来。”
阮惜棠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喂!”
在她几近炸毛之际,萧勤终于收起玩心,认真地向她说明:“她是小勉的前女友,你不要多想。”
顿了顿,他又说:“我知道你也没多想。”
没见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峰回路转,阮惜棠十分意外:“难怪你说勉哥哥他们外出度假,赵小姐的反应那么奇怪。原来他们有过一段呀?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的指腹为婚?你们都知道?岑姐姐也知道吗?”
结婚以后,阮惜棠并未改口,依旧按着以前的叫法来称呼他们。由于她的年纪最小,她也不让他们唤自己大嫂,一律要求唤名字,因为她觉得这样更亲切。
面对这个好奇宝宝,萧勤笑道:“哪来那么多指腹为婚?其实我们的也不作数的,你看这么久以后,除了你还有谁认认真真地提起过?”
阮惜棠撇了撇嘴:“你就笑话我吧,就我一个人这么傻。”
瞧她那可爱模样,萧勤附身亲了她一口:“我就喜欢你这傻样……”
阮惜棠作势要揍他,他立即转移话题,继续回答她的问题:“他们是自由恋爱,不过两人性格不合,没多久就分了。这件事小曦肯定是知道的,前些年马场出了问题,她们也见过面。”
除了这个聚餐,萧勤今天再无安排。饭气攻心,阮惜棠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他便在度假区开了个房间给她午睡。
稍稍洗漱后,阮惜棠又变得精神起来,于是靠在床头跟远在国内的母亲视频通话。
阮家夫妇正准备睡觉,孙巧巧刚上了卫生间,阮树德便接起来。他如常地询问女儿是否按时吃饭、在外有没有闯祸,以及跟萧勤相处得和不和谐。
这些问题阮惜棠已经答腻了,萧勤恰好从浴室出来,她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爸爸想跟你聊天!”
经过婚后这段时间的相处,阮树德对萧勤的态度已经所有改观。亲眼目睹他事事以女儿为先,处处为她着想,就连她不省心闹出麻烦,他也是耐心细致地善后,从不让他们多操一点心,对于这位女婿,他确实没什么好挑剔了。
若真有什么不满意,大概就是两人一直散漫自由,对于要孩子的事情毫不上心。他明里暗里暗示过几次,结果萧勤竟然无奈地表示时机尚未成熟,虽说没有多说,但他也知道这定必是自家女儿的意思。
萧勤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跟他视频通话,连腰杆也是笔挺的:“爸,晚上好。”
本想保持端正坐姿,结果阮惜棠却攀着他的肩,调皮挤到摄像头前,硬是要与他一同出镜。未免她摔倒,他只能伸手把人扶稳,这么一来,两人亲密又略显轻浮的举动便落入长辈的眼里。
阮惜棠笑嘻嘻的,她对父亲说:“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我的代言人。”
阮树德笑骂:“你这丫头就是贪玩,老是妨碍小勤工作。”
萧勤自然护着她:“没有,她平时很听话的。”
“她那性子我还不清楚?”阮树德摇摇头,语中带有几分无奈,“别看她安安静静的,其实最懂得来事。”
接下来,阮树德就开始跟萧勤细数她旧时的光辉事迹,没过一会儿,孙巧巧也加入了吐槽行列。萧勤津津有味地听着,而阮惜棠则昏昏入睡,不等他们说完,她已经自顾自地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昨晚闹得很晚,阮惜棠这一觉睡得黑甜黑甜的,悠悠转醒时,夕阳正缓缓西下。
午餐吃得多,她不仅没有饥饿感,还觉得胃胀胀的。她有点渴,挣扎了很久,才软绵绵地撑坐起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原以为萧勤不在,结果却在床头柜看到他的手机和车钥匙。阮惜棠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四处张望,最终在阳台那扇半开的落地门后发现了他的踪影。
萧勤双手撑在铁艺栏杆上,右手罕见地夹了一根未燃尽的香烟,他大概正发呆,完全没有察觉正站在他身后的阮惜棠。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衬着白昼最后一抹暖光,他那高大的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香烟送到嘴边,重重地吸进去,又缓缓望着无边的天际吐出。
这男人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最深最痛的悲伤藏起来,宁愿独自扛着,也不肯让她有半点负面情绪。望见正偷偷难过的萧勤,阮惜棠的心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该如何给予他安慰,只能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他腰,温柔而缱绻地贴在他的背。
正陷在沉思萧勤被惊了一下,三两秒后,他才把烟掐掉,随后握住交叠在自己腰间的手:“睡醒了?”
阮惜棠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勤转过身来,瞧她连鞋子都没穿,便用手指弹她的鼻尖:“又不穿鞋了?”
阮惜棠没有狡辩,只是一声不吭地往他怀里钻。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萧勤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声问:“怎么?是不是做噩梦了?”
阮惜棠摇头,好半晌,她才低低地应声:“你不要难过了……”
意识到她所指何事,萧勤没有出声,就连轻抚着她后背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从他怀里钻出来,阮惜棠仰起脸看着他,尽管他竭力藏起内心的伤痛,但是并不能瞒过她的眼睛:“你还有我们。”
她那盈盈眸光恰似萤火般闪闪烁烁,萧勤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浅淡的烟味涌入鼻息,阮惜棠却不介意,她勾着萧勤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吻他,星星点点,如同最细微的火光,在不经意间就燃尽了他内心的荒芜。
夕阳不知不觉已消失于地平线,傍晚悄然起了风,顷刻吹乱了她的长发。
发尾拂过耳际,萧勤的心思绪也跟着乱起来,在某个瞬间,他仿似回到那个让人绝望的黄昏。
那天的落日同样美得不可思议,绚丽的晚霞连绵不断,半片天空都被映红了。伴随着马匹的嘶吼,混乱的叫唤声与求救声打破了所有平静,萧勤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将是他跟凌枫的最后时光。
饶是再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人,在生死面前,都是一样的痛心疾首。萧勤是一个很长情的人,他看似比谁都冷漠,实际上却比很多人都难以释怀。这些年来,他一直回避这些地方,每当踏入这里,就不免想起已经长眠在地的好兄弟。这些天来,他不断用密密麻麻的工作填满自己的分秒,原以为不会再想,却偏偏总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想起……
感觉到脸颊的凉意,阮惜棠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她抵住他的额头,用着他旧时哄自己的语气哄着他:“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分开……”
萧勤眼眶通红,嗓音又沉又哑:“我知道。”
阮惜棠说:“你以后不准偷偷难过。”
萧勤应声:“好。”
阮惜棠又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萧勤仍是回答:“好。”
想了想,她再补充:“下次再想凌哥哥的时候,可以像今天这样抱着我哭。”
这回萧勤没说话。
她捧着他的脸:“不许怕丢脸,答应我。”
片刻以后,萧勤才开口:“好。”
阮惜棠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间,两人静静依偎着,她突然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萧勤鼻尖发酸,只能亲吻着她的头顶。
阮惜棠微微笑着,眼中柔情满满:“以后就多一个人陪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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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意馋(十七)
就因阮惜棠这个决定, 萧勤雷厉风行地处理掉剩下的 。对于那些存心刁难、有意拿乔的,他更是快刀斩乱麻, 一律把他们踢出合作名单, 免得看到就闹心。
出游归来, 萧勉就听闻自家大哥为他摆平了一堆疑难杂症。他惊喜万分,一心想着终于有人帮自己分担那繁重的家业,结果容雅贤却告诉他:“你别想了!你大哥已经一个人掌管两家公司,除了当老板还要当爸爸, 迟点怕且还要你帮忙呢。”
萧勉酸了:“当爸爸就可以不上班?那我现在跟小曦要孩子还来得及吗?”
容雅贤乐呵呵地说:“当然来得及,你爸爸老当益壮, 继续奋斗二十年都没问题。”
一旁的萧老爷子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慢悠悠地开口附和:“就算你爸爸不行,你爸爸的爸爸也可以上。”
他们只是计划要小孩,不过长辈们已经很兴奋。未免给阮惜棠造成不必要的压力,萧勤私下跟母亲聊过, 希望大家以平常心对待此事, 让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最近他们已经开始备孕, 他没有刻意做些什么, 就连阮惜棠的起居饮食, 也未有干预的意思。
得益于萧勤的爱护, 阮惜棠在此期间仍然能够为所欲为,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当沈则钦邀她出席一场慈善义卖义教活动,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顾名思义,这场活动分为义卖和义教两个部分。义卖多数是流量明星和商企名人参加的, 他们借助自身的影响力呼吁大众支持公益,并通过捐赠有意义的小物件进行拍卖筹款。沈则钦本意也是让阮惜棠出席即将举办的义卖慈善晚会,不料她说物资可以照捐,但有意向参加的在偏远地区进行的义教。
沈则钦把这个消息转告萧勤,得知以后,他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说:“随她吧。”
怕他不知轻重,沈则钦特地强调:“你确定?那边的条件比较艰苦,跟上回那拍摄地可以一拼。”
萧勤笑了下:“她喜欢,我又有什么办法?”
沈则钦也笑:“难怪慧慧总说你们快把她惯坏了,现在唯一敢对她说不的,大概只有你家丈母娘。”
萧勤没有否认,挂掉电话,他亲自把义教的地点做了详细的搜查。确定那边只是教育落后,并无地质灾害的危险,他才稍稍安心。
这晚他特地提前回家,当黄助理拿着急件过来敲门时,他已经走向了电梯。
黄助理庆幸自己早来一步,要是多磨蹭几秒,他可能要上演激情追车的戏码了。平日老板早走都是兴高采烈的,然而今天,他似乎有点沉闷,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如萧勤所料,一到家阮惜棠就跟他汇报了这件事,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许,只扯开话题问她:“你打算捐点什么?”
阮惜棠故意说:“就捐被我丢在公寓里那些珠宝首饰吧,都是你以前给我的渡夜资,漂亮是漂亮,但看着就让人不高兴。”
听她这样一说,萧勤就算有半点阻止的意图,也瞬间因此消退。他发现这丫头是越来越懂得拿捏自己,看出他有所犹豫,她竟然先发制人,利用他的悔意来打消那拒绝的念头。
既然她去意已决,萧勤就只能答应:“你爱捐什么就捐什么,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那地方有点偏僻,你不要参加第一期的义教,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我陪你去。”
由于萧家夫妇的捐赠额度很大,在义卖慈善晚会举办前夕,主办方仍作最后的努力,诚意拳拳地邀请他们参加。黄助理抵不过对方的死缠难打,于是就再向老板请示了一次,还转达了对方所提及的种种好处,尤其是可以提高企业的知名度和社会责任。
萧勤连眼皮都不动一下,直接拒绝。
黄助理识趣了。自此以后,那些什么专访报道,需要跟夫人抛头露面的活动,他通通都筛走。
到了最后,阮惜棠和萧勤还是没有出席。一些不出名的新媒体为博取流量,故意哗众取宠,冷嘲热讽萧氏夫妇连晚会都不出席,只是捐钱作秀,而非真正热衷于公益事业。
经过网友们的推波助澜,此事又引发一波仇富风潮,那些整体吃饱没事干的键盘侠又开始无孔不入地找茬,不是道德绑架,就是直骂他们为富不仁。
闹得最沸扬的时候,某个知名的慈善会博微发布了一组义教记录。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在一张不起眼的照片里,那位被孩子热情簇拥着的人,似乎就是被骂伪善的阮惜棠,而意外入镜、正一脸痴迷地望着孩子堆的,显然就是萧勤。
确定照片主角的身份,赞扬和奚落的声音更是两极分化,一部分人是深信他们心地善良,而一部分人却认为有钱使得鬼推磨,只要砸足够的钱,别说照片,就连做个特辑也不成问题。
大概是看不惯键盘侠那恶意满满的行为,慈善会官微发表声明,通过照片及有声影像证实萧氏夫妇曾多次参加会内活动,出钱之余,也身体力行支持公益项目。
紧接着,又有人挖出萧氏夫妇在这三两曾捐建了数十间希望小学,受益学生成千上万。年前协会曾打算为他们颁发慈善奖项,结果却遭到拒绝,而他们的善行没有被公开,也是他们要求的。
与世隔绝了好些天,当阮惜棠重新连接到网络时,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她猜想萧勤必定是知情的,原以为是他暗中打点,结果他却说:“不是我,我也是刚知道的。”
阮惜棠半信半疑:“到底是谁帮我们说话?”
萧勤理所当然地说:“人善天不欺,你帮助别人,别人也会帮助你的。”
阮惜棠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看到有人依然死心不息,提议组团到义教点一探虚实,她便当作笑话讲给了萧勤听。
萧勤说:“那你可别透露我们今天就离开的消息,好让那群无聊的人扑个空。”
大概是在外的日子休息得不好,回程的时候,阮惜棠觉得有点晕机。下了机还是头重脚轻,萧勤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从机场到大宅,她又睡了一路,期间还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梦话:“我想吃酸汤饺……”
萧勤没听清,柔声问她说什么,良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低头一看,发现她又睡着了。
荒废了一周的工作,萧勤回来后就忙成了风车。尽管如此,他还是留意到阮惜棠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样子,只有带着果果去放风时,她才有点活力。
他也为这是典型的长途综合征,就连阮惜棠也是这样认为的,最终是容雅贤察觉她的不妥,二话不说把人带到医院,找到相熟的医生一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阮惜棠完全反应不过来,那感觉就像在学生时代听的物理理论,每个字她都认得,然而就是不懂。往后医生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唯一知道的,是她家婆婆正一个劲地点头。
萧勤那边还没通知,容雅贤把这个重任交给了阮惜棠。
阮惜棠迷糊着,一时记不起萧勤说过他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主持,直接就拨通了他的手机。
枯燥的嘟嘟声响了很多遍,萧勤的声音终于传来,那头很安静,他的语气也有几分无奈:“我在开会……”
阮惜棠的反应依旧有点迟钝:“啊?哦,那……我挂了。”
一旁的容雅贤急了,将手机夺过来,她直接对儿子说:“臭小子,棠棠怀孕啦!”
萧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完这个会的,反正当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司机送回大宅。
阮惜棠又缩在被窝里睡着了,厚重的窗帘把光线阻隔在外,萧勤走起路来也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什么惊扰到她。然而她睡得不沉,刚坐到床上,她就醒了。
尚未完全清醒,阮惜棠睁着一双睡眼,伸着脖子好奇地张望着。辨认出坐在床边的男人,她娇娇软软地开口:“你开完会了?”
萧勤摸摸她的脑袋,低声说:“开完了。”
“我是不是又破坏你在下属心中的形象了?”阮惜棠朝他伸手,他便走近了一点,好让她环抱住自己的腰。
萧勤摸摸她的脑袋:“没有的事。”
阮惜棠小狗似的蹭着他:“真的吗?”
“当然。”萧勤低笑一声,“在他们心里,我早就没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