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力气根本阻挡不了萧勤的进犯,他轻而易举地把人压在身下,手指一挑,那扣子便利索被解开。
果果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萧勤把她的脸转过去,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看果果那纯洁的小眼神,你确定要它睡这里?”
阮惜棠脸红耳赤,可又躲不开这家伙耍的流氓:“你讨厌!”
被她骂着,萧勤也觉得是甜言蜜语,他含着她的耳垂,满意地看着她逐渐放下爪牙,软绵绵地摊在自己怀里。
最终阮惜棠还是服软,被他挑弄得不住轻抖,她哆哆嗦嗦地说:“别啊……我饿了!”
萧勤低低地笑了,将人困在床尾与自己之间,一脸轻佻地看着她:“不是气饱了吗?”
阮惜棠假装听不见,垂下眼帘躲避他的目光。
萧勤又说:“现在饿了,应该是不气了?”
阮惜棠咬唇不语。
“还是说,突然又不饿了?”萧勤有意使坏,她不应声,他的手又开始作乱。
眼看他要动真格,阮惜棠哪里还敢沉默,连忙说:“不气了不气了!”
萧勤得寸进尺:“那今晚我睡书房,还是果果睡书房?”
阮惜棠红着脸说:“我睡总可以了吧!”
萧勤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很不正经地说:“书桌有点硬,不过你喜欢你就好。”
阮惜棠一拳捶到他胸口,他也不躲,而后才心满意足地给她做夜宵。
话题虽然被屏蔽,但在社交网站和论坛上的热度几天不退,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沈则钦隔天发了一条微博。
萧勤来头不小,就算调侃,网友们只敢说说,毕竟谁也害怕收到律师函。沈则钦不一样,不仅敢调侃他,还敢公然在微博上搞事。
周所周知,萧勤为人低调,连微博都没有开通,几次回应媒体,全是为阮惜棠而发声的。沈则钦艾特不了他,就艾特阮惜棠,把某电视台的亲子综艺推荐给他们,并附上留言——组队吗?
铁粉们天天盼着沈则钦复出,眼见男神复出有望,于是天天跑去阮惜棠微博问进度,还拼命私信萧勤家的企业官微。
沈则钦皮一下很开心,结果却是被老婆狠揍了一顿,要不是考虑到他那张脸太值钱,杨慧慧可能往他脸上招呼了。
这些狗男人必定是狼狈为奸的,杨慧慧很清楚,沈则钦并不是心血来潮转发那条微博,而是早有预谋帮萧勤一把。
即使被看穿,沈则钦也不承认,还理直气壮地说:“《小助理的奇妙幻想》已经定档,我给节目组拉点人气不行吗?”
杨慧慧追着他又是一顿猛打,最后把人逼到床角蜷缩起来,她拍下照片并给阮惜棠发过去:“给你报仇了!”
阮惜棠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见状,萧勤就问:“笑什么?”
把手机举到萧勤面前,她回答:“这就是坏男人的下场,你好自为之吧!”
这件事最终也传到双方长辈耳里,在展馆的采访视频,容雅贤看一次笑一次,盼到儿子领着媳妇过来,更是不留情面地笑话他:“今天有没有好消息呀?”
被津津乐道了这么多天,阮惜棠总算是免疫了,听见婆婆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还挽住她的手臂说着悄悄话:“我昨天来了大姨妈。”
容雅贤看了儿子一眼,幸灾乐祸地说:“哟,某人是白费力气了。”
萧勤充耳不闻,恰好碰见爷爷从院子里进来,于是便跟他到客厅里喝茶。
知道长孙已经有当爸爸的心思,萧老爷子再没有催促过他,慢悠悠地品尝着茶中的甘苦,好半晌才开口:“凡事都要有分有寸,欲速则不达,你明白了吗?”
被教育总比嘲笑要好,萧勤点头应下,然而又说:“我承认我前阵子确实用力过猛,不仅达不到目的,还给棠棠造成一定压力。这些天我已经想通了,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总要她心甘情愿的。”
萧老爷子欣慰地微笑:“爷爷身体好着呢,等得起。”
聊过家常,萧老爷子便跟他谈起正事:“我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马场那边,又开始出乱子了。”
萧家是靠马场起家的,他们在英国发迹,即使回到故土,萧老爷子仍惦记着那边的祖业。
回家之前,萧老爷子把马场全权交由侄子打理,不过短短数月,那边状况频出,不知是他管理不力,还是遭到同行的打击。对于,萧老爷子自然忧心忡忡,这些事本该让萧勉去处理的,不巧他跟岑曦去度假了,他恰好有借口,于是就探问一下萧勤的意向,看他愿不愿意随自己过去一趟。
萧勤向来不管马场的生意,其实他小时候也很喜欢策马奔腾,直至亲眼目睹凌隽的亲大哥、自己的亲表弟堕马身亡,他对马场就有种心理学的厌恶,连带对这盘生意也不愿意接触。
这些年来,他一直心结未解,萧老爷子虽然不提,但时时看在眼里。当年他执意自立门户,萧明和容雅贤也是不太支持的,毕竟生意做得那么大,以后光靠萧勉一人打理肯定很吃力。尽管如此,萧老爷子还是由他去闯,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后来才发现释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他所料,萧勤果然沉默了。
袅袅茶烟逐渐消散,茶盏亦余温不再,祖孙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出声。
抱着从院子里剪下的花进屋,满心欢喜的阮惜棠并无察觉客厅里的怪异气氛。她自顾自地坐到沙发,然后把花举到萧老爷子面前:“爷爷,你看我选的花漂不漂亮?”
对着乖巧可爱的孙媳妇,萧老爷子瞬间笑容满脸:“当然漂亮,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不等阮惜棠应声,萧勤已经站起来,主动说:“想要什么花瓶?我来帮你找。”
对于插花这门艺术,阮惜棠还是颇有研究的,当萧勤把一个雅致的古董花瓶拿来,她便开始大展拳脚。
把花瓶拿给她以后,萧勤就不走了,阮惜棠以为他感兴趣,没想到他拿着花发呆,一不留神,竟把她最爱的一支紫色桔梗给折了。
花瓣掉落,阮惜棠心疼得不行,插着腰指控他:“你这么辣手摧花的坏蛋!”
听见她的话,萧勤才回过神来。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自己手里那支凋零的花,他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话。
端详过他的神色,阮惜棠终于察觉他的不对劲,把花抽走,她轻声问:“你怎么了?”
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担忧,萧勤摸摸她的脑袋,像安抚果果那样安抚着她:“没事。”
阮惜棠拆穿他:“你骗人,你明明就有心事。”
他不应声,阮惜棠思索了数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是不是爷爷催你了?”
虽然说得含蓄,但萧勤还是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你不要多想。”
阮惜棠偏偏就多想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有些难为情地说:“你别不开心,如果你想,我……我……”
她那局促又窘迫的小模样把萧勤的心都萌化了,把一支被修修剪过的粉色蔷薇插-在她鬓间,他温声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阮惜棠羞得连眼睛都不敢抬,接着却听见他说:“只不过,还真不是因为这件事。”
“嗯?”她扬起一张粉扑扑的脸,“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萧勤才开口:“爷爷应该想我处理马场的麻烦。”
“这事让你为难吗?”阮惜棠不解,“你这么厉害,连阮氏都能救活,一定可以把麻烦摆平的!”
萧勤笑笑:“小傻瓜。”
阮惜棠故意鼓起腮帮子:“骂人呢?”
“不是骂你。”萧勤笑意更甚,捏了捏她的脸,“继续插花吧。”
阮惜棠乖乖地点头,两个通力合作,很快把花插好。玩闹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萧勤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趁着长辈们不在,她就跃到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答应爷爷?”
萧勤仍是顾左右而言他:“要是我答应,这一去可能就得几个月。”
“所以呢?”阮惜棠追问。
“所以,你不想我吗?”萧勤扭着脖子问。
阮惜棠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老老实实地说:“想当然会想,可是你做的是正经事,总不能因为我就什么都不干吧?你若是这种人,我会瞧不起你的!”
萧勤笑起来,过了片刻,他温柔地询问,“你愿意陪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棠棠:我愿意,嘻嘻~**
PS.这段往事在《信手婚来》也提到过,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翻翻萧勉哥哥的故事哈~

☆、番外

意馋(十五)
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外出, 萧勤邀她同行, 她就毫不犹豫地点头了。至于萧勤刚才那低落的心情,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为马场的麻烦而闹心,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深思。
萧老爷子原以为萧勤会拒绝,没想到他不仅答应了,还把阮惜棠一同带走。
看到阮惜棠那高兴的小模样,长辈们猜到她大概是不知内情,三人各交换了一个颜色,最终有默契地选择沉默。毕竟这种影响心情的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萧家的亲属多数定居在英国,阮惜棠跟他们的接触很少,结婚以后, 也不过见过几次面。难得过去一趟,她特地带了见面礼,哄得他们都很欢喜。
除此以外, 阮惜棠也给汪雯雯带了礼物。两个女孩子分开已久, 一见面就高兴地抱在一起, 硬生生把萧勤挤到一边。
即使远在国外,汪雯雯也有留意国内的动态, 听她提起搜热的事, 阮惜棠顿时羞红了脸,转头恶狠狠地瞪了萧勤一眼。
察觉到她们的目光,萧勤挑眉:“怎么,说我坏话?”
不等阮惜棠应声, 汪雯雯已经抢着开口:“哪有说你坏话,棠棠赞你威猛无比!”
看见妻子耳根发红,萧勤便猜到大概,他笑道:“小孩子别乱讲话。”
汪雯雯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阮惜棠跑了。
萧勤虽说让阮惜棠陪他,然而来到这边,他倒早出晚归,不仅不需要人陪,还把她交给汪雯雯托管。
汪雯雯自然不负所托,每天使唤凌隽当司机,载着她们四处乱逛。
一段日子不见,阮惜棠觉得凌隽的脾气好了不少,见惯他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她还真有的不习惯。
被问到是否已经跟凌隽和好,汪雯雯摇着头说:“还没呢!”
凌隽恰好看过来,可能猜到什么,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
可惜这勾不起汪雯雯的同情心,她甚至还带着阮惜棠去自己的蓝颜知己们,偏巧不巧还碰到那位在派对上对阮惜棠一见钟情的英国男孩。
看见他们相聊甚欢,凌隽第一时间给萧勤通风报信,电话被接通,站在角落的他立即嚷道:“老大,有人对你老婆意图不轨,你快点过来管管!”
沉默数秒,那头的人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我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连救兵都搬不来的凌隽顿觉孤单无援,望着正跟男生们谈笑风生的汪雯雯,心塞得不行。
作为有夫之妇,阮惜棠还是很有分寸的,当那位不知情的小帅哥几次暗送秋波,她就大大方方地表明自己已经结婚,多聊了几句,就随便寻了个借口溜了。
一出门就发现凌隽正在外面神色忧郁地抽着烟,阮惜棠犹豫了数秒,还是选择向他走去。
听见脚步声,凌隽猛地抬头,看见是阮惜棠而非汪雯雯,他眼中的神采瞬间暗淡下去,脸上满满都是失落。
他跟汪雯雯的故事,阮惜棠听萧勤说过一点,对于这个只知道欺负女生的混世小魔王,她也是气得牙痒痒的。只是,看见他这落寞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看在萧勤的面子上,她便在这里陪他说说话,未免他伤上加伤,还特地避开跟汪雯雯有关的话题。
凌隽显然兴致不高,两人快要聊不下去的时候,他才打起一点精神问:“老大这些天还好吧?”
阮惜棠有时候还是很敏感的,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于是便向他打探:“他……为什么会不好?是因为马场的问题太难搞吗?”
凌隽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宝贝疙瘩啊,他们也太护着你了,一点伤心难过的事都不愿让你知道。”
阮惜棠有点着急:“你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
用力地吸了口气,凌隽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很多很多年前,我大哥堕马身亡。你老公目睹一切,虽然他已经以最快速度把人送到医院,但我哥仍然救不回来。他跟我大哥自小就要好,他们志趣相投,曾约定在毕业后联手经营家族生意,可惜……最终却走不到那一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也不奇怪,前一秒还意气风发地结伴骑马,下一秒钟就急转直下甚至天人永隔,是谁也受不了。”
没料到有这样的内情,阮惜棠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不懂得怎么安慰凌隽,只能拍拍他的肩。
凌隽仰脸望向天空,强行压下胸腔中的悲痛,他继续说:“我哥死后,老大就变得很消沉。我想,对于他来说,他失去的不仅是他的手足、他的挚友、还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自那时起,他就不愿接触家里的生意,就连马场也很少去。大家都劝导过他、开解过他,可他仍然没有改变的意思,还一个人跑到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置地开荒,莫名其妙地当起了庄园主。”
阮惜棠记得,刚跟萧勤的时候,萧勤就很喜欢待在仿似与世隔绝的庄园里,每天就看着工人们浇水施肥、牧畜群吃草散步,悠闲得算是浪费人生。以前她不明白这种一个有才识、有能力的男人为何甘愿泯然于众,大好青春不去奋斗,如今听凌隽的一番话,总算消除了她多年的困惑。
而事实证明,一个有头脑的人才,即使再颓废不振,也能在萎靡的状态中另觅蹊径。这些年来,萧勤所购置的地皮全部成了抢手货,当年不过是无人问津的荒芜之野,如今已成升价百倍的风水宝地。
对此,凌隽也是服气的,他赞叹道:“老大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我根本没法想象,要是大哥没死,而他不自立门户,我们的家族生意会鼎盛到什么地步。我原以为,老大这辈子都当一个坐着数钱的闲云野鹤了,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为了你、为了阮家重新振作,拿出那些被他丢弃的真本事去对付那些奸险小人。老实说,我以前真不觉得爱情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但看到老大的转变,又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能让人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就连沉睡已久的雄心和斗志,都因为所爱的人而再度苏醒。”
说到这里,他诚心致谢:“嫂子,谢谢你。”
第一次看到凌隽这么认真的样子,阮惜棠突然发现这个放荡不羁的坏男孩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听见他那声“嫂子”,她只觉汹涌澎湃,声音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拔高:“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你也不要太难过,虽然你的大哥已经不在,但你还是有很多很多疼爱你的人!”
凌隽苦笑了一下:“可我最想要的人,她不疼我不爱我。”
阮惜棠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凌隽向来要强,不过在她面前脆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到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老大应该是不想你担心,所以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他很重感情,认定了谁,就会死心塌地待他。最近你还是多点留意他的情绪,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虽然凌隽说得云淡风轻,但阮惜棠知道他也是一样的难过。在这样沉郁的时刻,汪雯雯偏偏被别的男生团团围住,而他却说不得,只能暗暗跟自己怄气。
这晚凌隽和汪雯雯都喝高了,一个是自己跟自己喝闷酒,一个是跟朋友们狂欢畅饮,作为仅剩的清醒人士,阮惜棠头疼得不行。她勉强能拉到汪雯雯,但加上凌隽就不行了,无计可施之下,她只能向萧勤求助。
平日萧勤都是在阮惜棠入睡后才回来的,然而今晚,他连澡都洗好,自家老婆依然没有踪影。望着那空着的另一半床铺,他突然后悔没有在凌隽报信时把人拎走,正犹豫着要不要找她,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萧勤接听起来,听说自家那不靠谱的表弟和汪雯雯都在别人家里喝醉了,他便立即起床换衣,披星戴月去把人接过来。
萧勤抵达时,汪雯雯正抱着阮惜棠发酒疯,那丫头双手环住他家老婆的腰,还一个劲地让她亲亲自己。他无奈地摇头,上前把人拉开,同时对哭笑不得的阮惜棠说:“怎么回事?”
阮惜棠看了看烂醉如泥的汪雯雯,又看了看刚蹲在地上呕吐完的凌隽:“有人高兴,又有人难过吧。”
最终两人合力把这对不省心的小冤家弄回去,折腾了一大轮,阮惜棠已经累得不行,直接倒在床尾的软塌上。
萧勤觉得好笑:“到床上睡,躺这里很容易着凉。”
“我还没洗澡。”阮惜棠喃喃道。
“那快去洗。”萧勤蹲到她跟前,“要是泡澡我帮你放水。”
阮惜棠摇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不,我累……”
萧勤低笑一声:“那……我帮你?”
艰难地掀开眼皮,阮惜棠望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被横抱起来,小孩子一样窝在他怀里,乖巧地被他带进浴室。
下场自然是累上加累。阮惜棠战斗力向来不足,萧勤第二天龙精虎猛,而她则像被吸干元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今早约了当地最具口碑的马术协会会长及其监事中午餐聚,萧勤倒不急着出门,抱着阮惜棠睡了个回笼觉,他才轻手轻脚地起床。
不料他一动,阮惜棠就睁开了眼睛,她还没睡醒,声音也含含糊糊的:“要出门了吗?”
把她伸出来的手放回被窝里,萧勤回答:“还没。”
阮惜棠执意要把手拿出来,随后拽住他的睡衣:“那再陪我睡一会儿呗。”
她很久没有这样黏人,萧勤微微牵了下嘴角,接着重新缩进了被窝。
这些天来,阮惜棠都怕妨碍他处理要务,倒没怎么跟他聊过天。想起凌隽的一番话,她轻轻环住他的腰,轻声细语地问:“忙了这么多天,累不累?”
萧勤一下一下啊地抚着她的背:“还行。”
“嗯……”阮惜棠在他怀里扭了两下,试图找到更舒服的姿势,“问题都解决了吗?”
萧勤笑着将她摁住,语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你再扭,我今天就不出门了。”
阮惜棠不敢在动,她暗暗慨叹这个男人越来越不经撩,原本让他引以为傲的定力,也越来越差了。
待她安分下来,萧勤告诉她:“问题太多,需要逐个击破。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就算我摆不平,等小勉回来肯定有办法。”
阮惜棠用力点头,她相信萧勤,也相信她的家人。既然形势尚算明朗,她就试探着要求:“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吗?”
萧勤知道她对做生意不敢兴趣,也讨厌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因而那些带有商议和谈判性质的饭局和聚会,他基本上都不会带阮惜棠出席。如今她竟主动要求,他不禁好奇:“怎么突然想跟来?雯雯这个玩伴兼导游当得不合格?”
阮惜棠半真半假地说:“我总不能老是做她跟凌隽的电灯泡啊,如果你方便,就让我跟着你,留点空间给他们相处吧。”
“也是。”萧勤觉得在理,“凌隽那小子被折腾得够呛的,我们就当一回好人,给他制造一点机会吧。”
闻说萧勤将要跟马术协会的会长和监事吃饭,阮惜棠一路上像个好奇宝宝不断发问,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萧勤对她说:“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拘谨。要是觉得无聊,你就玩手机好了,等下吃的是自助餐,除了刺身和雪糕,你使劲吃也是可以的。”
阮惜棠故意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我就不能有一点用处、做一点贡献吗?”
萧勤语中带笑:“说谁没有?你陪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聚餐的地点在萧家新设立的马术俱乐部。由于是近几年才开发的,场内的配套设备十分完善,除了数量繁多的赛道,还有带有度假性质的悠闲分区,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自然景致,都十分优越。
在这种风光独好的地方谈公事倒让人心情舒畅,细听之下,阮惜棠才知道隶属萧家的马场被恶意诋毁中伤,以致大批马术爱好者及马术组织纷纷转投其他马场门下,而那些准备入会的人员团体,也被传言吓怕,都重新考虑是去是留。
对于一个马术爱好者,最看重的无非是马匹的素质,而萧家的马场就被传马源不佳,就连几年前那场人为的灾祸都被夸大成马瘟。在有心人的反复渲染下,萧家马场的名声岌岌可危,不巧萧老爷子也回国颐养天年,而留守在此的萧砺又没有意识到事态严峻,待他开始重视的时候,马场的名声已经一落千丈。
面对如此劣势,萧勤仍是信步闲庭般从容,他有理有据地向众人作出解释,当被质疑、被攻击,他也得体地应对,最终让大家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