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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极少见他是这副样子的,笑容都快融化了嘴角似的,便也好奇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拉着个登机箱朝这边走来。
炎凉一走近,便获得了殷切的目光:“炎小姐?久仰久仰!”
路征看着就笑了:“您别这么盯着她行么?”
炎凉放眼看看四周,果真是家庭旅行,路家估计是全家出动了。路征估计是怕她尴尬,带着她到角落入座。炎凉有点尴尬:“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你们全家旅行,就我一个外人。”
路征下巴点一点她拿在手里的护照:“现在后悔,晚了。”
炎凉无语。
调转目光看看候机室的另一边,有老有少,好不热闹,但就是不见路明庭的踪影,炎凉不由问:“路老先生呢?”
“他在纽约,他不亲自去请我母亲的话,我母亲是绝对不会在苏黎世现身的。”路征向炎凉简单介绍了下一些亲属,又说,“过段时间巴黎会有个高跟鞋展。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到时候可以去一趟巴黎再回国。”
见炎凉只是笑了下,就知道她不想说这个话题,路征心下了然,看一眼不远处的吧台,起身问她:“想喝点什么?”
“咖啡。”
路征在吧台前等咖啡,炎凉百无聊赖地四下看看,小孩们追逐打闹着,最后竟扒在路征的腿不肯撒手了。炎凉直接被逗笑了。
这时候,候机室的门被再度推开。
炎凉从吧台边收回目光,但还未收起笑容,就瞥见了站在候机室门外的李秘书。
炎凉怔住片刻。
想了想,她终起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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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与她,一走就走到了僻静的吸烟区。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候机室?你又是怎么进来的?”40分钟不到这人就赶到了机场,过了安检,甚至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候机室,炎凉确实大感意外。
李秘书没回答,只交给她一个文件袋。
离婚协议只有薄薄几张纸,李秘书给她的,却是足有一厘米厚度的文件袋。
“除了离婚协议书,还有什么?”
李秘书只是冷冷地说:“炎小姐你自己看吧。”
“那你可以走了。”
李秘书却依旧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炎凉看看他,索性自己调头走了。登记时间快到了,她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边走边拆开文件袋,只为确认离婚协议上是否真的已经签好字。
离婚协议确实已经签好,触目的“蒋彧南”,是她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可签名之下似乎…并未签日期。
炎凉正打算凝眸细看,她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摸出手机看到是路征的来电,当即就要接听,却在这时另一只手一个不慎,文件袋就“哗”地一下掉落在地。
里头的文件四散撒开,炎凉烦的想叹气,李秘书还站在原地,应该正看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弯腰去捡文件。
弯下的腰,却再也直不起来——
她看见了,某份文件上,有梁瑞强的签名。
手机的震动停了,很快又重新响起。有脚步声靠近,又有什么东西在彻底里她远去?
李秘书走到她身边,蹲下,替她捡起文件。
捡起第一份,他说:“你以为你那么容易就收买了朱成志?”
第二份,他说:“你以为侦讯社给你的录音是从哪儿弄来的?”
第三份:“你以为是谁把徐子青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的?”
第四份,则是炎凉僵硬的手中攥着的那份:“你以为是谁帮你搭到梁瑞强那条线的?”
炎凉缓缓地抬头看向李秘书,眼中一片赤芒,耳边,是压毁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以为…当初你被困在漫水的车里,是谁救你出来的?”
“…”
“…”
“不可能!”
这个女人沉默那么久之后说出口的,竟只是这么一句话。李秘书满脸荒唐:“白纸黑字的合同,只因为你恨他,你就觉得这些都是假的?”
炎凉猛地站起,从他手中夺回文件,发着狠的目光一页一页地翻看,她曾用自己全部的幸福信赖一个人,却只换来被对方推入深渊的结局。伤痕是有记忆的,身体的本能已经不允许她相信第二次。
可她手里的这些文件…
“你早就知道梁瑞强的太太曾是蒋总的下属,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后来我终于想通了,你已经习惯恨一个人,你根本不想再有什么改变,因为改变就意味着要把原来的伤口翻出来再痛一遍。可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他可能比你更痛?”
李秘书条理分明却如利刃般的声音刮着炎凉耳膜的声音,她却置若罔闻似的,只是一直低着头翻看文件。直到翻阅到最后一页,炎凉终于无力地垂下手,白纸黑字的真相再度散落在地,卷起她不能自已的呼吸。
“我知道蒋总在市立医院的那段时间你每晚都会去,我几乎每一天都在猜,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推门进去看他一眼。可是直到他转院,你都没有做到。”
原本正低着头看那一地散落的文件的炎凉,忽的抬头,诧异地瞪他。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护士都见你好几次了,我自然能收到风声。我原本以为你还是在乎他的,不然蒋总透过侦讯社泄露给你的录音里,分明也有蒋总的声音,你却让人把蒋总的声音剪掉了,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保住蒋总的名誉?”
炎凉心里一抽。
偏偏这时候她又低下了头去,令人窥伺不了眼中深藏的某些东西。
李秘书原本愤怒的声音也渐渐无力下去:“可惜,是我错看你了。不过我真要夸你一句,你对他可真够狠的,你对你自己也真够狠的。我答应过蒋总不会把实情告诉你。不过这一次他也管不了我了,因为这一次他八成是要死在手术台上了。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
这是再迅速运转的脑子一时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这个女人被抽离了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李秘书幽幽地丢下一张名片:“或许他下葬的那一天,你可以来检阅一下你的胜利果实。”
那是一家私人医院的名片,炎凉光是拾起它,手指已经颤抖地不受控制。原来她最害怕的,不是推翻自己之前一切的恨,而是伴随着李秘书的话,她猛然想起一个月前,在丽铂发布会外的电梯间,那个完全看不见希望的吻,以及那一句“再见”…
炎凉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
真的是在向她道别。
永别…
***
李秘书留下她一人,朝着原路走了。
但他的脚步有些缓慢,仿佛还在等待着什么。终于,他等到了身后狂奔而来的脚步声——
炎凉猛地擦撞过他的肩膀,越过他转眼跑得无影无踪。她的急切,通过衣角带起的风,一丝不漏地传递给了停在原地目送她消失的李秘书。
心里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仿佛经历一场战役,李秘书稍一侧身便靠向墙壁,仰起头大呼一口气。他摸出兜里的手机,查看和炎凉对持时进的一则短信。
只有短短五个字,但一切欣喜一切曙光,都蕴藏在这里:“手术很成功。”
***
候机室里,眼看就要登机,电话却一直不通,路征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来来回回焦急地踱着步。
姑妈见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在旁干着急:“电话还是不通?”
路征回视一眼姑妈,正无奈地摇头,电话竟然通了。路征那个紧绷的神经终于一松:“你跑哪儿去了?就快…”
“路征。”
她的声音仿佛在风里,那样动荡。
却又那样坚定。
前所未有的坚定。
“对不起…”她对他说。
那一瞬间,路征的目光被迫定格。窗外的景色宽阔到几乎没有边际,飞机起起落落,哪一架,伴随着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
不知是飞往哪里的航班陡然划破了长空,入冬后的第一缕阳光就这样自天际洒下,普照大地。亦照在一辆正飞驰着远离机场的车身上。
车里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她的声音却不如她的表情镇定:“我得回到他身边。”
光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四个字,炎凉心里就是一番绞痛,可她终究还是凄茫地对着手机蓝牙说出了口:“不论生死。”
(网络版正文,end…)
作者有话要说:《半欢半爱》纸书大约2013年暑假(最迟9月初)上市,努力向出版社争取不改名。打算买纸书的同学可关注我的微博:届时会发布纸书上市的信息。
番外留在纸书中,有小狮子&蒋boss&小小狮子(若问小小狮子是个神马东东,答曰:少儿不宜 )当然还有路征的,怎样的真命天女才能融化苦逼路大少的心?敬请期待番外之“苦逼路大少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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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之前在微博上征求了一下意见,决定把假爱真做的HE番外也收录进《半欢半爱》的纸书,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半欢半爱》番外之那天清晨,花开正好
周一上午,明庭人力资源部的HR带着一群新晋的实习生参观总部。
外头阳光甚好,衬得大楼里处处光鲜亮丽,眼前就是企业资产上千亿的明庭集团,这些全国各大高校最优秀的学生们,每一双眼睛里都充满希冀的光。
HR一边介绍“这里是市场部,也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一边领着实习生们往里走。
就在这时,最里头的会议室门开启,一群身着西装的男人正朝外走。
HR当即脸色—变,实习生们自然好奇地频频望向这群男人。其中最打眼的当属为首的那个男人,个子最高,也最器字轩昂。
待他们走近,HR向为首那人微一鞠躬:“路总早!”
实习生们就这样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路征。而立之年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精英气息。
路征朝HR点了点头,便领着自己人离开,实习生们全都警地退后一步,为老总们让路。可偏偏其中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半步都没挪,就这么站在原地。路征从他们这帮年轻人身旁走过,不知为何突然就停了下来,多看了那短发女孩一眼。
所有人一愣,只有那女孩,当即就笑了:“路总,早上好,我是蒋薇。”
早上的这个插曲很快在实习生们当中流传开来。
午餐时间,员工餐厅的这一隅俨然成了八卦场所:“那个蒋薇到底什么来头?敢这么跟老板说话。”
“官二代啊,亲爹是市里的官.姨夫是省里的官,她有个表姐——就是她姨夫的女儿,一个叫庄子楠的,前些年还差点成了明庭的未来女主人。”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再看看被他们排挤到了最角落那张餐桌上的蒋薇,虽然官二代也是吃着餐厅的三荤两素,但现场已有不少人在心里默叹:同人不同命…
同样的午餐时间,路征前往明庭旗下的酒店吃午餐。服务生见他像在等客人的样子,便拿着菜单在—旁候着。
可最终等到的却只是匆匆赶来的秘书。
“路总,我替您去请蒋小姐来这儿用餐,但她拒绝了。”秘书对路征说。
路征没说什么,连表情都没变过,只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点餐。实际上他心里挺纳闷的,老爷子几天前就告诉了他,这位身份有些特殊的官家小姐要进明庭实习,要他多担待着些,毕竟当年一场婚事的告吹,令路家在政界的立场颇为尴尬。
他当年与庄子楠交往时也不是没见过庄子楠的这个表妹,只是印象里她还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转眼间已出落成短发齐耳的女人了。
脑中飘过早上的那场偶遇,路征合上菜单抬头问秘书:“她选了哪个部门实习?”
“项目办。”
“安排她跟个脾气好的师父。”
“好的。”
最近明庭有新项目上马,项目办算是全公司最忙的部门,被分到项目办的实习生大多苦不堪言,但很显然上头对实习生们实行的是差别待遇——所有人都忙得回不了家的时候,蒋薇却是每天都能五点准时下班。
“哎呀蒋薇,大家都羡慕死你了,早上九点开始就一直坐在空调间里,哪像我们,天天顶着大太阳到处跑,我男朋友都说我快被晒成黑人了。”
同事笑里藏刀,蒋薇被这刀一刀一刀地凌迟,可惜她几次向师父请缨都被打枪,她擅自跟其他实习生们—道去跑项目,吓得经理当天下午就急召她回公司:“小蒋,路总特意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你,你现在这么做不是故意让我为难么?”
蒋薇终于明白过来是谁在搞鬼。
路征的秘书接到她的电话,格外诧异:“蒋小姐?!”
“我想和路总见一面。”
“实在不好意蒋小姐,路总今天行程满了,要不我帮你安排明天…”
“没关系,我可以等,路总所有行程结束是在几点?”
“这可说不定,路总今晚要宴客,我也不能打包票客人什么时候能玩尽兴。”
蒋薇只能干等了,在这著名夜场的大堂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浓妆艳抹的美女们成批成批地从她眼前走过。
可直到凌晨三点也不见路征出来,蒋薇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惋惜:路征也不过是个寻常男人嘛,和这些搂着美人笑得满脸横肉的暴发户们根本没什么两样,她那个那么优秀的表姐当年到底是看上了这个男人哪一点,以至于退婚的时候哭成泪人…
凌晨四点酒局才散,除了路征,基本都醉得不轻。
“路征啊,这个项目有多难批你是知道的,上头现在决定把这个项目给明庭,说真的,我和刘部比你都还要开心。”
“这个项目能成,最感谢的就是您和刘部了。”说话间余光瞥向大堂一隅,路征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秘书随后也发现了睡在大堂沙发上的那个身影,—惊:“那不是?”
送走了二位部长,路征返回大堂,直到他也在沙发上落座,睡在那儿的年轻女人依旧无知无觉。
路征拍拍她的肩膀:“蒋…”
话未说完这女人就不耐地挥手,这一挥就挥到了路征脸上,“啪”的一声掌掴,不轻不重,路征被打得愣在那里,她却只是满意地咂咂嘴,继续甜睡。
路征叹口气,瞥她一眼,却又愣住。这个女人纤长的睫毛在眼皮下落着小小的一圈阴影,嘴唇微启,正让人看见一颗小小的虎牙。
这场景似曾相识,看得路征心尖一抽。
多年前也曾有过这样—个女人,睡在这样—个位置,只为见他一面…
某些记忆残忍地划过脑海,路征神色一凛,当即拽了拽她的胳膊。
这下可把蒋薇闹醒了。
她受惊地睁开眼睛,一双冷冽的眸子当即落进她的视线。蒋薇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噌”地坐直来。
路征敛了眉目坐进一旁的单人沙发中,“不好意思蒋小姐,我秘书明明说你已经走了,原来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蒋薇想了想,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路总,我很感谢您看在我爸和我姨父的面子上那么关照我,但是,我来明庭是想学真本事的,不是来享福的。我想要进最有挑战性的部门,想要跟最好的师父,而不是每天吹空调、上网。”
小姑娘神情异常坚定,路征不由一笑:“恕我直言,项目办的人手已经足够了,真的不需要你出力。而且不是我自夸,整个明庭最好的师父,应该是我路征,最有挑战的部门,自然是我的总经办。”
“那我可不可以申请调到…”
“但是,”路征打断她,“能进我总经办的,个个都是精英,岗位竞争和工作压力都是最重的。你进明庭之前,董事长就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顾你,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必须满足,但是你下决定之前,务必慎重考虑。”
这个男人只是短短几句话就已为她分析好了利弊,如今又把选择权交还给她,蒋薇已经开始相信他所说的:整个明庭最好的师父,非他莫属。
“没关系,我吃得了苦。”她斩钉截铁。
蒋薇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想到,总经办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确实如她所愿,不再给她特殊关照。调去总经办的第一天起蒋薇就开始加班,算上今天,她已经连续四天没合过眼。刚进茶水间泡杯咖啡顺便打会儿瞌睡,就又有任务下来:“路总待会儿要开会,项目资料怎么还没送过来?你去催下。”
蒋薇忙不迭放下咖啡往外疾走。跑了趟项目办,抱着资料赶往会议室,电梯门一开蒋薇就朝会议室大门冲去,没成想撞到了人,资料全部掉在了地上。蒋薇赶紧蹲下去捡。
被她撞到的那人一边帮忙一边看着她,顿时候担忧:“小姐,你…脸色不太好。”
蒋薇刚摆摆手说:“没事。”抱着资料站起来就是一阵头晕。醒了醒神就往会议室冲,把文件交给了等在门外的秘书,见秘书闪身进了会议室,蒋薇眼前一黑,当即跌倒在了—旁的长椅中。
会议两个小时后结束,路征率先起身离开,可刚走出会议室大门没两步他就停下了。
与会人员一一从会议室里出来,见路征杵在门口,面面相觑着交换疑惑的眼神。稍前排的人顺着路征视线望向门边的长椅,只见—个年轻女人昏倒在那儿。
不知谁突然问了—句:“怎么会晕在这儿?”
立即就有人接腔:“我刚才撞着这位小姐,她当时脸色就很不好。”
路征吓了一跳,俯身拍拍她的脸。她完全没有反应。路征赶紧打横抱起她,—边朝电梯间走去,一边吩咐紧随其后的秘书:“备车,去医院。”
此举吓坏了所有人,谁也没见过路总如此这般紧张过,在场人士对这年轻女人的身份自然倍感好奇,可就在这时,抱着她的路征猛地停下了。
他皱起眉低下头,仔细看看自己怀中这个正咂吧着嘴的女人,忽地笑了。
路征背对众人而站,当所有人都看得莫名其妙之时,只见路征回过头去,似无奈又似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是昏倒。”
“…”
“是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
蒋薇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家里那张异常柔软的床上,而不是会议室门外那膈应人的硬长椅。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她明明早就已经戒掉了抱洋娃娃睡觉的癖好,怎么如今她好像正抱着一个硕大的洋娃娃?
蒋薇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她抱着的并非一个洋娃娃,而是一个…男人?!
蒋薇“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幸好她是和衣而睡,再看看背对她侧卧的这个男人,也是一身完好的衬衣和西裤。
眼见自己的鞋就放下靠近男人的那边床下,蒋薇小心翼翼地想要跨过男人的身体下床,就在这时回眸瞥了眼男人的脸,那沉静地睡着的、属于路征的脸——
蒋薇惊吓之余一屁股跌到了床下。
再柔软的地毯也削减不了她这一记痛摔,蒋薇就这样陷进他的目光里。
四目相对间路征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扶起她。
蒋薇在这个不发一言的男人面前丝毫不敢造次,只能吃痛地揉着腰,环顾四周:“这儿是?”
“我的休息室。有时候我加班加太晚,就会在这人住。”
这位蒋小姐的睡相可真让人不敢恭维,第一次她睡着,他想叫醒她,结果却挨了她一巴掌。这次他想把她放下就走,她却直接抱着不撒手了。
蒋薇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些什么,或许跟这样一个平时遥不可及的人共处一室,本就会心跳加速。她的目光在房间里乱晃,就是不敢直视他,直到看见墙角的座钟,她顿时诧异地张大了嘴:“已经七点了?您七点不是有行程么?”
他竟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这么久?路征捏了捏紧绷的眉心,放下手便是对她微微一笑:“抱歉我得走了,你可以继续在这儿休息,或者我派车送你回家。”
蒋薇立即整理了表情:“不用,我已经休息够了,我回去工作了。”
二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安静而封闭的空间,不发一言的男人,蒋薇盯着眼前的背影走神。他应该有185公分吧,自己当时抱着他睡,简直就像是树袋熊抱着挺拔的树。
蒋薇猛然醒过神来,她这是在看哪里?!赶紧收回目光,心中直斥责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
蒋薇之所以选择进明庭实习,而非长辈曾建议她考虑的那些跨国企业,是因为她知道明庭是一个宝库,可以让她学到很多。可渐渐地她发现了另一个宝藏,一个名为“路征”的宝藏。
这个男人,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办事风格雷厉风行,这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人,无论是作为一个老板,还是作为一个男人…
蒋薇发现自己在对待这份工作的心态上起了一些可怕的变化。是的,“可怕”的变化。这令她惶恐。
小外甥的满月酒就设在明庭旗下的酒店,路征礼到但人未到,毕竟他和庄子楠曾经的关系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蒋薇看着原本属于路征的那个座位空着,多少有些失落,也有些坐不住了,逮着人就问:“庄子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