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楝被他盯着不自在地挠挠脖子,“我脸洗过的,没粘什么吧?”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本应另找时间正式邀请你温居,而不是礼拜天随便把你叫来,打扰你休息!”,高旻从自己这边找原因。
他怎么看出来的,有那么明显吗?舒楝尴尬地笑笑,“择日不如撞日嘛,我今天挺闲的”
“你没生气,我就放心了!”
生气谈不上,至多有些酸葡萄心理,再想起在股灾中蒸发的血汗钱,真是没法用开阔的心胸,明朗地笑对人生,如今劳动价值得不到尊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和奋斗在一线的工人可能辛苦一辈子也住不起滨江壹号,即使她这种体力脑力双混合的劳动者也未必住得起,滨江壹号每平米的价钱够在二三线城市买套公寓了都,而对某些拼爹或玩资本的人来说,买房置业不过是洒洒雨的小事。
心里话不便明言,舒楝掩饰地移开视线,左右打量豪华的电梯轿厢,红木包金扶手,拼花大理石地板,马赛克镶嵌的等人高镜子,天花板是西斯廷教堂那种宗教风的天顶绘画,总之,很大气,很上档次。
电梯直升顶层,门一打开,印入眼帘的是风格极简的纯白色空间,过廊中陈列两侧的艺术品是唯一跳跃的颜色。
舒楝做过朱子腾的经纪人,对当代艺术品略有涉猎,以她半吊子的眼力,认出了墙上的装饰品不少出自名家之手,其中有副波普人物肖像画是理查德·菲利普斯的作品,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明亮清新的三维壁挂艺术品,成千上万个迷你手绘风筝由涤纶、棉线和纤维编织连接在一起从天花板悬垂而下,组成色彩缤纷的涂鸦,呈现出抽象的美感。
她边走边看,有种置身画廊的感觉,高旻偷眼瞅舒楝,竟然十分紧张她的看法,担心她不喜欢。
察觉到高旻的目光,舒楝扭过脸挑挑眉,“高旻,你这儿的艺术品加一块快跟你豪宅的价值不相上下了吧?”
“房子很豪吗?”,高旻蹙眉,在他的概念里,“豪”是坏品味的代名词。
舒楝点头,“富人街上最贵的房子,能不豪吗?”
“我不是冲它最贵买的”,其实我更中意滨江十八号…剩下的半截话咽回肚子,做不成对门的邻居,只好做一条街上的邻居,或许在云顶餐厅和舒楝吃饭时这个念头就产生了,高旻本能地想更加靠近她。
“也是,这条街上价格差不多的楼盘全部售磬,也就贵的离谱的滨江壹号还有空单位可卖!”
“你也住在这条街上,是富姐”,高旻充分肯定舒楝的经济实力,似乎也理解她为什么独身,精神强大,物质丰裕,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被感情所累。
“我那是纯粹捡漏儿,不过你没说错,我的确是‘负姐’,背着房贷的‘负姐’,要不是你大发善心免了我的赔偿金,我还能更‘负’一点!”

第70章 另类温居

舒楝站在门厅口上朝里张望,公寓的家居设计正如其人,高雅、精致、矜贵,屋内陈设无一丝赘余,黑白主色调,局部蓝色,间或橘红色的转角沙发点睛,冷暖撞色搭配,打造出多层次的空间感。整洁干练的现代主义家具彰显了主人的品味和格调,暖黄色的灯光柔化了屋内冷静的布局。
目力所及处,舒楝暂时能看出这么多,初步判断,高旻的房子非常大,也非常高,复式结构,玻璃幕墙一直通向二楼的斜顶天窗,阳光灿烂的日子,采光绝对一级棒。
高旻转身从鞋柜取出一双樱粉色菱格纹绸缎便鞋,款式一看就是女人穿的——舒楝鬼头鬼脑的笑笑,“高旻,你不会金屋藏娇了吧,我是不是要先拜会女主人?”
“别淘气,哪来的女主人,鞋是为你——女访客准备的”,高旻差点交底,如果说除了你不会有别的女人来访,估计会令舒楝产生负担感,想拉近两人的关系,没有比自然相处更好的方式。
舒楝朝高旻抛去一个“我懂”的眼神,换上拖鞋踏进客厅惊叹,“嚯,我还是第一次见室内景观能实现生态循环的,小溪边的榕树不是高仿的吧,那气根挺真的,跟我在云南看过的一模一样!”
休闲区的设计类似中式天井,用玻璃和金属搭建而成,专业的说法叫阳光房,一般的入室花园选择在适当的角落垒水池种花草做点缀之用,像高旻把森林一隅搬入家中非常少见,天井内石岸叠泉,溪水两畔旅人蕉散尾葵丛生,含笑白花满树,红色的朱槿和树姿巍峨的木棉花争奇斗艳,紫色睡莲浮在水面,高大的榕树亭亭如盖,气根垂下,独木成林…瞬间,舒楝觉得自己带来的绣球花有点多余,高旻别说赏花了,就算赏景也是现成的。
高旻也察觉到舒楝的困窘,他扬扬手中的绣球花,“你送的花是最特别的,走,我们把它放到厨房岛台,那里有花瓶很适合插绣球”
看到高旻的中西双厨房,舒楝叹为观止,都说“穷比厅堂,富看厨房”,难怪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钱的味道,厨房的装修延续了客厅简洁明了的风格,白色橱柜,西班牙黑晶玉大理石中心岛,银色的嵌入式冰箱、蒸炉、烤箱、咖啡机、恒温红酒柜,一切整洁有序,和高旻给人的感觉相符,严谨理智有条理。
走近一步,舒楝一眼看到金属质感的操作台上摆放的有机玻璃花瓶,“咦,那不是蒙德里安红黄蓝三色构成吗,你的花瓶挺特别的,不插花,单当摆设也不错!”
舒楝作为朋友最让人喜欢的地方是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而高旻并不是对谁都健谈的人,同舒楝呆着很有意思,不用担心没话说,即使一个花瓶,她也能看出亮点。
不期然地高旻想起舒楝关于婚姻的一席话,她说真爱不那么容易找的话,就找一个谈得来的人,以确保余生不会相顾无言对付着过…停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动作,高旻抬头看舒楝,论幽默风趣,没有谁比得过她。
搭伙过日子应该很有趣…心念一闪而过,高旻嘴角弯起。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不是蒙德里安花瓶吗?曾被提名为丹麦formland设计奖,林栋也很喜欢这种纯几何的美学形态,他的红酒会所里放着一把蒙德里安扶手椅,我印象挺深的!”
脸上的笑容刹住车,高旻警惕地问:“林栋,楚总的那位老同学?”
“嗯,人还蛮好的,他和楚总、g是大学校友g遇难后,楚总完全崩溃了,是林栋帮助处理后事的——不管怎么说太可惜了,一直想见一面来着,没机会了”,缘悭一面,甚憾之,舒楝叹气。
听到离世好友的名字,高旻黯然,心头升起愠怒,“楚西崩溃?崩溃的人会没多久就结婚,还开开心心地跑去法国度蜜月?”
舒楝偷觑高旻的脸色,替楚西解释,“楚总都快伤心死了,你是没见g离开后最初的那段日子,他都没精气神儿了,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心如死灰那种感觉,不过他结婚倒挺突然的,老实说我也想不通”
高旻把修剪完枝叶的绣球花插*入花瓶,顺手丢进一片维c保鲜,微微不悦道,“zoey做到那种程度,他应该明白”
舒楝看法不同,“楚总一直把g当成妹妹看,再者g帮楚总又不会大张旗鼓地说出来,他能明白什么,顶多心里有愧吧!想道谢都来不及”
高旻不屑,“有些人天生迟钝,缺乏感知力,正常人都看得出来”
舒楝反对,“人心很难猜的,自作多情不是很难堪吗?为了避免误会直说比较好我觉得!”
“换做你的话会挑明?”
“当然了,虽然有被拒绝的风险,可能略丢脸,但节省了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你猜我,我猜你之类的…”
“意想不到的果敢呢”,高旻淡淡地瞥了眼舒楝,状似不经意地说:“林老板有位关系密切的红颜知己”
舒楝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双眼放光地问:“真的吗?”
“你不知道?”,高旻意外。
“我怎么会知道,在林老板那儿,我不过是相对熟的酒客而已,他有红颜知己为什么要告诉我?”
高旻眼中多了抹笑影,“我以为你们两位是朋友”
舒楝摇头,“其实我不赞同男女交朋友,异性间的友谊原本就要打上问号,红颜知己就更暧昧了,守住基本不越线真挺难做到的,同性朋友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高旻皱眉,“我们不是朋友?”
“看情况,假如你有女友或者生活中有亲近的异性,那你的交友提议我多半不会接受,虽说得到你的认同我很荣幸,坦白讲,我无法理解那种‘做不了恋人,但关系比恋人还要好’,什么‘有些话能跟朋友说,不能对爱人说’,什么‘红颜男闺蜜’,既然如此,那还谈恋爱结婚干吗,你费劲巴力和一个人结婚了,却不能随心所欲地说你想说的,这也太荒唐了,我呢对婚姻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如果必须结婚的话,我会对他说,嘿哥们,像朋友那样过吧——”
舒楝一口气说完,高旻含笑看着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会有那种情况的”,至于哪种情况自由心证好了,舒楝没兴趣围着一个话题打转,她掀开提篮的盖子,“不是还没吃饭么,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小菜和云吞全部自产,属于三无产品,白芷芫荽滚鱼头汤出自大厨之手,可不是小饭店随便买的!”
“你自己做的小菜云吞?”,高旻的惊喜藏都藏不住,“那我要好好吃了”
“云吞回头吃,先喝汤吧,对感冒有好处——哎哟,凉了,有汤锅吗,热热再喝”
舒楝是破坏气氛的专家,对高旻感动的心情毫无所觉,当作亟待完成的任务,催促高旻赶紧该吃吃该喝喝,她是来探病的,不是来闲扯交流感情的,何况谈话过分真挚的话让人尴尬不是吗?
高旻没按舒楝说的做,他不仅热了鱼头汤还下锅煮了一碗云吞,尝了两口鱼头汤就专注地开吃云吞,边吃边赞,“鲜虾馅的,很合我的口味!”
舒楝盛了碟酱牛肉推到高旻眼前,“感冒了嘴巴不是会寡淡吗,适当吃点口重的没关系,牛肉我自己酱的,不是我吹,简直是艺术”
“是吗,那不能错过品尝美味的机会”,高旻夹了一片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嗯,酱香浓郁,肉质不柴,挺有咬劲儿的!看不出你的厨艺不弱呀”
舒楝摆手装谦虚,“一般一般,再怎么说我也是独居的人,拿手菜总归有那么一两个,水准嘛,也就我吃的还可以的程度!”
高旻用行动证明了舒楝所言非虚,特实诚地把饭菜一扫而空,又问也不问地喝完舒楝给的药。
“至少看看说明再喝呀,你都不担心吗?”,舒楝惊讶。
“担心你会害我?那我问你,是毒*药吗?”
“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为了健康计,阅读说明书是必要步骤吧,因为体质不同,良药也可能变成毒*药”
“安心吧,你看上去比我还紧张”
“毕竟我第一次买药给别人吃,万一吃出事来——别介意,我没咒你的意思,反正,责任重大!”
高旻笑得见牙不见眼,“第一次吗?很好,我会写份儿免责声明,总之你放一百个心吧!”
大山也侃了,病也探了,做到这份儿上很够朋友了,舒楝打算闪人,“那个,高——”

第71章 近似约会

高旻岂非看不出她心不在焉一副想走人的架势,“除了客厅,其它房间你还没看吧?”
这是邀请她参观房子喽?既然热情相邀了都,拒绝不好吧,舒楝笑笑,“好啊,待了这么久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你家里一定装了自然通风系统,我当初资金有限,只能挑重点装修,房子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参观下你的高品质房子好让我开开眼界,以后手里有余钱了,再好好整整!”
实际上,看到高旻百十平米的室内小型森林就够令人称奇了,其它的房间不用看也知道高大上,但一一看了,还是惊得合不拢嘴,我去,这得砸多少钱进去。无阻隔的空间,□□的水泥天花板精细的收边,铝合金玻璃幕墙围起的室内无边泳池,自动感应门,大量天然玉石装饰的墙面,在灯光的映射下,闪耀着绚丽多彩的光芒,乍看像一副超现实的艺术画作。
太特么豪了,舒楝扭头问高旻:“紫色的石头是水晶对吧,灰蓝色纹理的石头是什么?”
“玛瑙,大部分是水晶和一些半宝石”,高旻抱着胳膊微笑,根据舒楝对金碧辉煌风格的喜好推测,她应该非常喜欢这面花里胡哨的玉石墙。
“我装房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话又说回来,你的室内设计包括家具有点包豪斯简约风,和这面华丽的装饰墙彼此衬托,出来的效果恰好繁简得当,我家要弄成这样视效就打折扣了,会眼花缭乱的!”
高旻的房间完全遵循自然主义设计,浅色木地板,灰蓝色墙体镶嵌着同色系磨平的原石,白色的大床白色的被子枕头,屋内除了一张巴塞罗那椅子和插着紫色鲜花的陶器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
落地窗外是媲美花园的露台,微弱的阳光下,婆娑的树影透过玻璃窗倒映在地板上,十分美妙,她现在理解了高旻房内为什么空荡荡的,那是因为一天中不同时分变幻的大自然是最好的装饰品。
舒楝大力鼓掌,又双手竖大拇指,“绝了,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昂贵的简约!”
高旻托腮哦了一声,“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大喜欢”
舒楝摊手,“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不是我欣赏的风格,怎么说呢,你的房子极富设计感,现代、时髦,将‘少既是多’的简约美发挥到极致,可我喜欢屋里家当安排得满一点,看着比较有生活气息,就拿床品来说吧,我的床上枕头靠枕抱枕盖毯一样都不能少,想想看,隆冬的晚上,你钻进被窝,四周边有这些枕头啊毯子啊挡着,一丝冷风都吹不进来,陷进软绵绵的床褥里,多温暖多有安全感啊,再看看你的床,没有人气儿,冷冰冰的!”
“多谢你解释,我明白了,但是呢,还有一间房你没看,我敢肯定是你喜欢的风格”
高旻转身,舒楝将信将疑地跟在他后面,穿过走廊,推开一扇隐藏门,仿佛变魔术换了布景一般,利落简洁的风格陡然变得靡丽,舒楝站在门口好半天迈不动脚,喃喃自语,“我是进入叮当猫的任意门瞬移到英国的白金汉宫了吗?”
屋内的面积比主人房还要大,舒楝仰头,绘饰精美的穹顶布满了鎏金玫瑰花蕾浮雕,二十盏精雕细刻的玻璃弧面灯簇拥着雕花石膏,正中心倒垂下巨大的波希米亚水晶吊灯,打眼瞧像掀开的珠宝盒,流光溢彩,让人忍不住探究装的到底是什么宝贝。
舒楝觉得自己两只眼睛不够看,屋子布置的实在是太富丽堂皇了,桃红色金银丝镶边的天鹅绒墙壁,十扇拱形落地大窗,透过窗户能将露台的美景尽收眼底。护壁以青金石和汉白玉贴面装饰,淡绿色的大理石柱环立四周,加强了奢华绮丽的氛围。
两尊金色女神雕像手举水晶灯矗立在挂着金丝绣花帷幔的四柱床两侧,舒楝踩着软绵绵的土耳其地毯走到床边,敲了敲刻着精灵的柱脚,“喂,是黄铜的没错吧?”
“猜对一半,确切地说,黄铜镀金,这张四柱大床是我从苏富比拍来的古董,据说曾为维多利亚时期的一位公爵所有”,高旻站到舒楝身边说。
舒楝感叹这位哥壕的非同一般,她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巨幅油画说:“不用问也是真迹”,接着发现了更不得了的东西,“你不会把英女王加冕的王冠弄来了吧”
玻璃罩中陈设的黄金王冠镶满钻石和祖母绿、红蓝宝石,舒楝心想太夸张了吧,没准是假货,现如今人工钻石比天然的还闪呢,这顶王冠也就做工精巧点,做家居摆件还说得过去。
高旻在舒楝背后说:“你又猜对了一半,这顶王冠的确是用来加冕的,不过不是英女王的,来自于欧洲的一个王室,经历一战后,王冠辗转流传于收藏家之手,王冠上镶嵌了三千颗珍贵宝石,包括一颗上百克拉的超级钻石,哦,百合花底座用纯金打造的!”
“啧啧,和王冠比,房子算什么!我说,你就用一玻璃箱罩着,心够大的!万一招贼了怎么办?多贵重啊,换我老早锁银行保险箱了!”,对于高旻的花式炫富,舒楝无法苟同。
“首先,玻璃不是普通玻璃,是防弹玻璃,其次,玻璃箱安装了红外线防盗报警器”
舒楝有不好的预感,“那有人触发的话——”
高旻耸肩,“下场会很惨”
舒楝噌的闪到一边急眼了,“早说呀你,差点我就牺牲了!”
高旻大笑,“逗你玩呢,没那么可怕”
舒楝惊魂未定地拍拍心口,“家里要放这么一顶王冠,我迟早会得心脏病——这间房不符合你的审美情趣啊,风格差异太大了,怎么想的呀你?”
“这个嘛…”,高旻翘起嘴角神秘地笑了笑,“这间房是专门设计给女客使用的,风格自然要华丽些”
“岂止华丽啊,简直是高级复刻,我前两年去欧洲旅游,在巴黎的留影最多,什么凯旋门巴黎铁塔凡尔赛宫通通来张到此一游的合照,但进了宫殿内部,都顾不上拍照了,特别是玛丽王后的寝宫和镜厅,华丽的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依我看,你这间宫殿风房子绝不是简单模仿”
高旻扶额无奈,心说你倒是把洞察力的敏锐分点给感知力呀,“我邀请的是为威廉王子的住所肯辛特宫装修的设计团队,应该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如何装潢出宫殿的感觉”
舒楝用胳膊肘碰了碰高旻,“我说,又是宫殿,又是王冠的,你该不会红鸾星动有情况了吧?最近两年我这红包送得有点频繁,但鉴于是你高总,我会包厚一点的!”
高旻不答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我吗?”,舒楝挠了挠头发,“我这辈子还有婚结吗?”,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我是乡下人,又不信基督,所以结婚的话,婚纱啊王冠之类的就算了,我喜欢有人情味的婚礼,传统点,认识的亲朋好友围坐着吃顿饭,至于我妈肯定回老家敲锣打鼓大摆宴席,好让全村的乡亲们知道,她家的老姑娘终于出货了!哈哈,为了避免这种状况,说什么也要单身到底!”
高旻若有所思地看着舒楝,舒楝却看向窗外,“哎哟,我得撤了,天不对头呀,这才多大会儿功夫,阴成这样了,不行,我去你露台观察下,有门出去吗这儿?”
舒楝重复问了两遍,高旻才回神向外看了一眼说:“这边走”
“这是门?神奇,我还以为是镜子”,舒楝啧啧称奇,门上镶了一面实木雕花全身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是扇通向露台的门。
然而刚踏出去的一瞬,天上开始噼里啪啦下雨,听着动静不对劲,舒楝缩回门内,动静越来越大,叮叮当当像硬物砸到地上,探头一看傻眼了,天上下冰雹,有大个的跟乒乓球似的。
“天气预报歪到姥姥家了,没说有雨啊,大冬天的!”,舒楝无语。
高旻反倒喜笑颜开,“天有不测风云,你现在走可就冒生命危险了!”
舒楝愁眉苦脸,“说的是啊,就算撑着伞保不齐也砸满头包!可眼瞅着天擦黑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再玩会儿呗,照我说你干脆别走了就在这儿过夜,有现成的房间不是吗?”
“过,过夜?你说的也太稀松平常了吧,我一女的和你一男的住一宿像话吗?”舒楝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旻。
“你看啊,你单身我也单身,除此之外我们还是朋友,住在朋友家有什么问题吗?你担心名誉受损或者被说闲话?”,高旻装作意外的样子激她:“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你看上去不像保守人士呀,难不成还把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老古板观念记在心上?”
舒楝心想谁知道你是真单身还是假单身,说不定有个藏起来的女人半夜找上门来,到时可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了。如果把相关的疑惑问出口就跟打探人家*似的多不好!
“瞧你把我说的跟出土文物一样,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可我看这雨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只能继续叨扰你了,我们还有房间没逛到吧?咱们走起!”
剩下没参观的是休闲娱乐区,舒楝觉得正合她意,找话题聊天挺累的,有了可玩的项目,她光明正大地自娱自乐,打了会儿台球,开练高尔夫推球,高旻担心她无聊,带她来到一个结构类似古罗马浴场的地方,螺旋楼梯通往放空水的马赛克池子,中心摆着大提琴和三角钢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是我平时练琴的地方”,高旻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轻触黑白琴键,悦耳的琴声悠扬奏响。
舒楝摸着下巴凝神静思,音乐停止的时候,她拍了下巴掌,“d-大调卡农,我没说错吧?”
高旻笑了,合上琴盖,“难为你听得出,老实说,我钢琴学得不如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