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不是为了不能忍受一时的分离,而是他很认真的想把她带进他的世界,与他分享他的一切。
林蝶突然有点哽咽。
“林蝶,一次失败的感情不是给你判下终身囚禁自己的徒刑,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像你的前男友那样,给肖白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相爱的日子并不像我们以为的会很长很长,一分一秒都要珍惜。”
林蝶点点头,“我一直渴望我能与我爱的人,像你和洪逸宇一样的幸福。”
“不要像我们,你要比我们过得更幸福,”舒樱的声音微微发抖,她站起身,“我想现在这个时间,你和肖白一起分享可能会更好。”
林蝶不好意思地笑了。
舒樱一走,林蝶忙不地地给肖白打电话,他正在开往她这边的路上,她说我在校门外等你,不,你到我公寓来吧。
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来她的闺房,个中意思,聪明的肖白一下就明了。
门是掩着的,一扇为他打开的门在,厨房内冒着热气,林蝶背对着他立着,房间内飘荡着惠特尼深情的歌声《我将永远爱你》。
肖白立在门前,突然不舍打破这样的画面。
感觉好极了,这便是他一生的梦想,为他打开的门,柔和的灯光,饭香,可人的妻子,落地的窗帘,一点一滴像潮水轻抚着岸堤,深情款款,又朴素无华。
不由地想起刘半农的那首诗《叫我如何不想她》,不,现在应该改名,叫我如何不爱上她。
爱的来源不是无缘无故。
“快进来呀!”林蝶听到声响,回过头对着他笑,她正在下面条,守着一口沸锅,腰上扎着一条碎花的围裙。
他跟着她进厨房,自然地从她的身后围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没有热血沸腾,也没有神情迷离,这就是一个温馨的拥抱,就像迈过一个大大的坎,带着几丝庆幸和淡淡的喜悦,绵长悠远。
林蝶仰起头,他轻琢了一下,蹭蹭她的脸。
非常简单的晚餐,只是两碗光面,连相配的小菜都没有,肖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神情无比满足。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打扫好厨房,林蝶拉着他走进卧室,指着大衣柜上的一只大大的行李箱,“我够不着,我个子高,帮我拿下来。”
肖白心像漏跳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林蝶眨眨眼,促狭的问,“怎么了,这样看看我?”
“林蝶,你愿意陪我去北京了吗?”
“不止是北京,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林蝶羞涩地望着他,他那个谨慎的神情感动了她,她意识到肖白真的对她是不同的,认真的,她不能让他失望。
“林蝶!你愿意陪我去北京了吗?”
“不止是北京,你走哪里我都会陪你。”林蝶羞涩地望着他,他那个谨慎的神情感动了她,她意识到肖白真的对她是不同的,认真的,她不能让他失望。
“林蝶!”肖白松了口气,紧紧抱住她。
她放软了身子,会抱住他,不再抗拒他的感觉真好。
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就交给未来吧,这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林蝶轻笑着,感到肖白灼热的唇慢慢地压了下来。
这是一个尽如人意,温柔到极点的夜晚。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儿,几盏壁灯是亮度不够,显得长长的走廊有些灰暗,让人感觉有股阴森森的寒气从脚下浸下。
林蝶的公寓与医院是两个方向,又正是下班高峰,舒樱倒了好几趟车才到了医院,大衣皱巴巴,头发些散乱,脸色不太好,看上去也像一脸病容。
洛飞的精神倒是不错,小护士羞红着脸正为他换纱布,揭旧的纱布时,两只手都有点微颤,洛华飞是下午到的,和妻子站在一边看着,看到洛飞那近似要露出骨头的伤口,心里一揪,疼得慌。
小护士把新的药布敷上去,再用绷带包扎好,很简单的一个护理,她却紧张的一头的汗。
“病吗?”小护士小声的问。︱

洛飞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快好了,不痛?”他一抬头看到病房外面站着的舒樱,俊容绽出一丝笑。
那丝笑意让小护士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原来会笑呀!
“下班啦!”洛飞含笑招呼。
舒樱走进去,恭敬地向洛华飞问好,又细心地问了小护士洛飞的一丝情形。
“舒樱,你可比出国那时瘦多了!”洛华飞有两年没见到舒樱了,感觉这孩子像少了点活力。
洛师母悄悄的拍了下他的手,他讪然一笑,“瞧我这老古董,现在流行骨感美。”
“我这体型就是不易胖,”舒樱有些拘谨地站着,一双手从旁边审过头,替她拉展了下皱乱的大衣,她一扭头,是洛飞。
卸了药瓶,他有一只手是自由的,“吃饭了吗?”他温柔的问,细长的俊眸亮晶晶的。
洛华飞夫妇背过身去,佯装没看到儿子那露骨的表现。
舒樱浅浅一笑,“刚刚在路上吃了点面包,晚上没有吊瓶,可以睡得安稳点,冬天皮外伤很好愈合的,倒是骨头要长好一阵,你要很久不能碰琴了。”
“正好可以补习下英语,不然到了伦敦,我怎么和别人交流,总不能用琴声代替吧!”洛飞接话道。
“舒樱在国外呆了三年,口语很好了,你请舒樱指点下,”洛师母给舒樱倒了杯热茶,拉着她在陪护床下走下。
洛飞期待地看向舒樱。
“可能.....时间不太凑巧,我.....过了新年,回老家一趟后,就直接回英国了。”舒樱说道,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
“我只要两个月就能恢复,等我好吗?”听到舒樱回英国,洛飞心中一喜。
舒樱一怔,抬起头,看到洛华飞夫妇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不安地放下茶杯,搓搓手,“我.....请洛教授和洛师母出去吃个晚饭,洛飞,你想吃什么,给你打包带过来。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洛飞突然发火了,空闲下来的一只手愤怒地拍着床沿。
“洛飞,不要孩子气。”洛华飞轻声斥责。
病房内的气氛有点难堪,连空气的流动都像缓慢了。
舒樱无力的笑笑,清眸坦荡地看着洛飞,“不难回答,因为我早就回答过你多次,不想一再重复。”
“你为什么不透入空门,出价不更能代表你对他的忠贞吗?”洛飞承受不了舒樱的再次拒绝,他急得语无伦次地对着她低吼,“你这样子站在这里,给了别人希望,却又要让人死心,算什么?”
他恨她对他的排斥,他知道她孤单无依,想呵护她,疼惜她,可就是不知怎么做。
洛华飞夫妇为儿子的反应真的感到汗颜,有这样追女孩子的吗?就差拿抢逼着就范了。
舒樱小脸刷地白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想你们都吃过晚饭了吧,那下次我再请你们了,洛飞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
“你滚,滚得越远越好,如果你对我没意思,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你少装什么天使在我眼前间,以后无论谁给你打电话,你都说不认识我,你.....当我死了吧!”看到她要走,洛飞更急了。
“洛飞!”洛华飞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向舒樱道歉!”
洛飞冷寒地眯起眼睛,倔强地扭过头。
“舒樱,对不起,病人气多,洛飞他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洛师母握住舒樱的手,忙不迭地打招呼。
“我知道,我没有生气。”舒樱极力让口气自然轻快一些,她拂了拂头发,微笑地冲洛飞挥了下手,“洛飞,我走喽!”
洛飞抿着唇,一言不发。
洛华飞送舒樱下楼,他请她在楼下的花园里走一走,两个人呢谈了会熟悉的人和课业,洛华飞把话题又移向了洛飞刚才的表现上。
“舒樱,洛飞是有点被我和他妈妈宠坏了,但他还算是个礼貌的人,他今天晚上这样子对我,让我失望也让我压抑,舒樱,洛飞对你的感情,你能体会吗?”
“洛教授,对不起,你要讲什么,我都知道,请不要继续说下去,我很感谢洛飞对我的这番心意,但是我无能为力。”
“逸宇都走了近一年了,舒樱,你还年轻,人生不该这样灰暗的。”洛华飞说道,“我不是说你一定要选择洛飞,不过,洛飞到你真的是动了真心,他是个感情木讷的孩子,不擅表达,有点孩子气,但一旦动了情,就死心塌地,八月的时候,他回北京,向我和他妈妈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休学了一年,这一年过的人不象人,鬼不像鬼,很痛苦却又无力自拔,直到遇到你,他才开始慢慢找回了自我,说真的,他得了这个亚洲钢琴大奖,我和他的导师都是感到意外,毕竟一年没有认真练琴和系统学习,导师说着证明只要他定下心,好好地努力,加上他的天赋,一定可以取得巨大的成功的,在北京的时候,他很珍重地像我们提出,他想追你,他要为你而优秀,要代替洪逸宇给你幸福,我和他妈妈都吃了一惊,舒樱,我曾笑说让洛飞把你从洪逸宇的身边抢过来做女朋友,他白我一眼,说没人能从那个书呆子手里夺走你的,除非他死了,爱,一句笑话,没想到真。”
“天妒英才呀!舒樱,不知道说你幸福还是可怜。”洛华飞叹息。
“我很幸福,”舒樱说道,“我不觉得有一点点的可怜,只不过我和逸宇的夫妻情缘短了点,但是他能给予我的,他一点都不保留地给了,所以,逸宇是没有任何人能代替的,洛教授,我没办法接受洛飞,请你好好安慰他。”
“我知道洛飞配不上你,”洛华飞苦涩的笑笑,“与别人,我还有点自信,但与洪逸宇相比,他一点资格都没有,舒樱,我不奢望你能爱他,但是我能摆脱你一件事吗?”
舒樱看着他。
“让他和你一同去英国吧,像一个朋友一样帮助他,由你在身边,他才会站的更直更高,不然.....我担心他又会自暴自弃了。”
夜。
汤姆森像是在san受得打击不小,一晚上拉着詹安尼堵着气猛灌酒,晚宴结束后,两人又直接拐进附近的一间酒吧,在吧台一口气叫了三杯绿茶威士忌,这三杯在一下肚,詹安尼已有几分迷离,意识轻飘飘,心却还在往下坠。
汤姆森酒量像不小,打了个响指,示意酒保过来添酒,欲要举杯再饮,一阵香风飘过,一个短身皮装的红发女子瞪大了眼走过来,“汤姆森?真的是你啊?”
汤姆森眯细了眼,他看着她是有些面熟,可就是想不起名字来。
“不记得了,是爱琳呀!”女子撒娇地拖长声音,嗔道,“贵人多忘事。”说着就挨着他坐了下来。
汤姆森集中精力,隐约记起是在不久前在东京邂逅的某一女子,当然他们之间也有过一个火热的夜晚,想到这,他一笑,醉眼朦胧,朝她举杯,“对,是爱琳,你怎么来中国了”
“阿拉本来就是上海人,”阿拉斜睨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嘟起嘴,红艳艳的唇,泛着果冻办的光泽,一双毛眼瞟呀瞟到一边举着酒杯端详的詹安尼,“你朋友吗?”
这可是一个比汤姆森帅了太多的男人,爱琳的秋波和电光直接就一道道射向詹安尼。
詹安尼无动于衷地坐着,连起码的绅士礼仪都忘了。
“别看,他名草有主了,是有夫之妇。”汤姆森气不打一处来,“你好,我叫爱琳,是个职业模特。”
“对不起,失陪一下,”詹安尼今晚真的没心情应付别人,他捏下高脚椅,给汤姆森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外面等着,然后丢了张卞给酒保,他招呼也没打,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