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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风呼号,大雪纷飞,格外的寒冷。
什刹海的四合院内,小建这些天来精神恍惚,也很少吃东西,东东不放心女儿,于是便搬到了孩子的房间里与其同睡。
“首长”则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这次夺舍可谓是惊心动魄,费叔心中至今还有点后怕。
首长的武功属于全真一派,内力不差,在江湖上也能够跻身于二流高手之列。当钻入其囟门后,才发现泥丸宫中的元神个头相当的肥硕,看来他经常服食丹药之类的补品。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费叔不待其反应过来,便张开大口开始吞噬。岂知首长的元神抵抗极为剧烈,双方元神在泥丸宫中厮打了约一个多时辰,有好几次甚至还险些反被首长的元神所咬伤。费叔毕竟曾是修炼数百年得道的紫魔,尽管功力在临潼西山之巅被有良悉数废掉,但仍还保持着一丝的霸气,最后终于慢慢的占了上风,将首长的元神吞噬殆尽。
此刻,夜已深,窗外北风卷着雪花扑打在玻璃上,书房内却是暖气十足。费叔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啜着,还是人类懂得享受啊只可惜首长这具躯壳已没有了蛋蛋,眼瞅着如此俊俏的妙龄少女就睡在隔壁的房间里,自己胯下却一点也硬不起来。
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画轴,轻轻的解开系带,平铺在写字台上,借着窗外微弱的白雪反射光,一面喝着酒同时慢慢的欣赏着。
浩瀚的戈壁滩上,月色清朗,可以看见尸虫们仍在尽情的嬉戏玩耍,黄沙丘上站立着几个孤独的身影,那是已经被尸虫夺舍的老太监钢炳和古树姥姥等人。
自己因祸得福,竟然意外窥得“尸蛊术”的全部奥秘,如今两会在即,各地代表即将齐聚京城,到时候就是自己释放尸虫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突然,费叔耳朵蓦地一动,他听见了北风之中夹杂着踏雪的轻微脚步声,不好,有夜行人来了
寒风“呜呜”作响,那轻微的踏雪声自后院而来,似乎还不止一人,在小建的窗外止住了脚步。
费叔赶紧卷好画轴并系紧,放入保险柜中,想了想,不行,夜行人深夜闯入家中,必是为《敦煌夜魇图》而来,还是贴身带着比较稳妥,万一情况不对还可以及时开溜。于是他又将画轴拿出揣进了厚毛线衣里面,狗牙则放入内衣口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首长的那把八一式手枪,轻轻的拉开书房门,蹑手蹑脚趟过走廊,来到小建的卧室前,屏息竖耳聆听。
什刹海一带的四合院大都是明清时期的老宅,青砖布瓦,由于年代久远,木质的门窗难免会有些皲裂变形。费叔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悄悄的往里窥视着,窗外的白雪反射着微弱的冷光,屋内朦朦胧胧勉强可以视物。
他蓦地瞥见窗户上贴着一道六足阴影,正在从狭窄的窗缝间悄无声息的挤了进来,落地后变为人形,正是那个东瀛鬼爪先生
费叔心中不禁一凛,这个鬼爪在画轴结界内瞬间绞杀徐警官的凶残手法,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谁!”突然间传来东东的一声惊叫,随即揿亮了床头的台灯,门缝中现露出一丝桔黄色的光线。
“妈妈”这是小建迷迷糊糊的困惑声音,她被骤然惊醒了。
灯光下,身穿中式长衫的鬼爪先生满脸堆笑,恭敬的向着床上鞠了一躬,然后对东东和蔼的说:“您就是师奶吧,我是小建师父的徒弟,名叫鬼爪,请多关照。”
“你是日本人?”东东愕然道。
“是的。”鬼爪微笑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东东警惕的盯着他,随时准备扯开嗓子喊叫。
鬼爪的目光转向了小建:“师父,我深夜冒昧来访,实属不得已。”
小建此刻已经稍微镇定下来了,于是扭头安慰母亲说:“妈妈,不要紧的,他确实是我的徒弟。”
鬼爪点头示意,面色局促,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
“这么晚来见师父,有什么要紧事儿么?”小建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嘴里则不动声色的问道。
奇怪,如果画轴是他偷的,按理说应该即刻远走高飞跑回去日本才对呀,怎么还留在京城呢?
“徒弟这两日反复琢磨,对‘尸蛊术’又有了新的惊人发现,所以想和师父一道进画轴内去加以验证。”鬼爪故作神秘的说着,他知道小建的心思,这个诱人的理由,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肯定不会拒绝的。
小建闻言蓦地心中一酸,竟然禁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委屈的说道:“画轴和狗牙都丢了”
“什么!丢了”鬼爪闻言顿时一惊,目光犀利的盯着小建,心中寻思着,瞧她那副伤心的样子,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究竟是如何丢的?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徒弟,我去帮你寻找。”鬼爪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
小建将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抽泣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偷的呢,现在看起来一定是那个无欲老和尚干的。”
鬼爪面现疑惑之色,这不可能,自从那晚两人离开四合院以后,再也未曾分开过,绝不会是无欲老僧。
这时候,他的耳廓微微动了下,他感知到了房间门外那轻微的呼吸之声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19章 黄雀在后
鬼爪的动作快疾如风,闪电般的猛然拽开了房门,惊讶的望见首长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是你”鬼爪愕然道。
“这不是那个日本学者么,深更半夜的跑来我们家干什么?”首长冷冷的质问着。
鬼爪的面色一转,和颜悦色的回答说:“小建师父的东西丢失了,老夫正要帮助她寻找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首长的枪口仍未移开,明知故问道。
“从窗户。”鬼爪如实相告。
“窗户”首长的目光瞥了下,假装不解,“窗扇不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么?”
“老夫是从窗缝里挤进来的。”鬼爪微微一笑,否则无法自圆其说。
“窗缝儿?”东东大吃了一惊,紧忙说,“小建,他是妖怪”
“妈妈,姥爷,”小建解释道,“我徒弟会‘变形术’,身子能钻过很小的窄缝儿。”她不想说出鬼爪先生其实是一只大螳螂,怕吓着母亲。
“那么,知道行窃的是什么人了么?”首长的语气缓和了些,费叔心里如是想,只要不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暂时就没必要开枪杀人,打死一个日本公民会引起很大麻烦的,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既定计划。
“初步已有了嫌疑对象。”鬼爪说。
“谁?”首长追问道。
“就是阿呵。”鬼爪狡诈的眼神儿一闪。
“阿呵?”小建疑惑的目光瞅着他,“怎么会是阿呵呢?你弄错了,就是无欲老和尚干的。”
“无欲大师始终和老夫在一起,并无作案时间,”鬼爪淡淡说道,“他人现就在外面。”
这老和尚也来凑热闹了,费叔思忖着,难怪自己听见不止一个人的踏雪声。
鬼爪转身抽开窗闩:“天气寒冷,小建师父别着凉了,我看还是到外面与无欲大师对质好了。”说罢开窗飞身而去。
首长略一迟疑,也跟着跃了出去,随手将窗户关好。
来到前院,庭院里站立着无欲老僧和另外两个中年汉子,一瘦高一矮胖,看样子也是日本人。
“我外孙女儿小建年纪尚幼,而且还在学校里念书,希望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这位无欲老和尚本就是‘王府凶杀案’的嫌疑犯,公安机关正在通缉抓捕,你们赶紧走吧,否则就立刻打电话报警。”首长晃动着手枪,嘴里发出了威胁,想逼着这些人知难而退。
鬼爪嘿嘿冷笑了两声:“中原有句老话,叫做‘外贼好捉,家贼难防’。”
首长心中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暗中偷走画轴和狗牙者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姥爷”鬼爪的面孔骤然变得狰狞起来。
“你胡说什么!”首长勃然大怒,手指悄悄的按在了手枪扳机上。
鬼爪阴沉的目光盯着他,口中缓缓说道:“深更半夜,老夫刚到小建的房内,你竟然就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外偷窥了,这难道正常么?知道画轴秘密的无非就这么几个人,老夫、无欲大师、阿呵与你,而你这位小建的姥爷却是近水楼台,最方便下手了”
费叔心里一阵懊悔,当自己听到夜行人的脚步声时,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没听见,安心的呆在书房里好了。
“哼,我是小建的亲姥爷,怎么会偷自己外孙女儿的东西呢?”首长哈哈大笑着,枪口一面悄悄的移向了鬼爪的心脏,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必须要一击而中,否则绝无第二次机会。
就在首长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突感右手针刺般的一疼,手枪拿捏不住“啪”的掉落到了雪地上
费叔大惊,急视之,见手背上扒着一只拳头大的黑色蜘蛛,尖利的口器已经深深的扎进了皮肉里,正欲释放毒素。
“呜嗨嘶咪哒!”他脱口喝道,并随即认出这就是在秦城监狱劫狱的那天晚上所遇到的那只毒蜘蛛,想不到又再次出现了。
忍者黑蛛闻言蓦地一愣神儿,费叔赶紧默念“尸蛊术”后半部中的驭虫巫咒,那毒蛛慢慢的抽出了尖刺,八只眼睛瞬间变得血红,猛然间转过身来腾空而起,凌厉的扑向了蜘手。
蜘手满以为偷袭得逞,于是张开了嘴巴等待着毒蛛返回口腔内,岂知忍者黑蛛受到费叔高阶咒语的驱使,已经完全背叛了主人。当其钻入蜘手的嘴里之后,尖利的口器“噗”的径直刺入他肥厚的腮帮子,并迅速释放出剧毒。
蜘手闷哼一声,双手捂住了嘴巴,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豢养了多年的“忍者黑蛛”竟然会反噬主人。盛怒之下“咔嚓”一口,竟然将其咬碎了,粘稠的黑色液体混合着断肢顺着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费叔趁机急速的弯腰拾枪,双眼余光瞥见白色的雪地上印着一道六足黑影,不好!他猛然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可惜已经太迟了。
那黑影蓦地直立起来,两只如镰刀锯齿的捕捉足闪电般的勾了过来
首长毕竟是有武功之人,虽然已被夺舍,但身体反应却仍是相当的敏捷。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猛地塌胸后缩,避开了魔花螳螂致命的一剪。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胸前的厚毛衣却被撕裂开来,画轴滑落了出去。
费叔吓出了一身冷汗,这鬼爪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防不胜防。
此刻鬼爪见首长胸前有物掉下,顺手一搂将画轴抢在了手中,心中一阵狂喜。果然不出所料,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是被其所盗,不过方才听到了一句“呜嗨嘶咪哒”他怎么也会“尸蛊术”?而且竟能令蜘手的“忍者黑蛛”反噬主人,这可是最高阶的“驭虫术”啊。
一连串的疑问,鬼爪不由得疑窦丛生。
“果真‘家贼难防’,是你盗取了画轴,狗牙呢?”鬼爪恢复了人形,口中嘿嘿冷笑两声。
费叔见事情已经败露,于是便索性承认了再说:“哼,什么‘盗取’?作为孩子的亲姥爷,只不过暂时替她保管而已。另外,我可警告你,鬼爪先生,一个外国人深夜闯入离休的国家高级领导干部家中抢劫,这可是大罪,后果很严重”
鬼爪阴沉着脸问:“你的‘尸蛊术’从何得来?”
“什么‘尸蛊术’?”首长装聋作哑。
鬼爪仰望夜空,冷冰冰的说道:“老夫既然已经来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不会走,你是要命呢还是要狗牙?”
“鬼爪!不许你碰我姥爷”黑暗中,蓦地传来小建的尖叫声,她和东东披着滑雪衫冲出房门,已经站立在了门廊下。
“小建,那个阴险的偷盗者正是你的姥爷。”鬼爪晃动着手中的画轴,嘿嘿冷笑着。
“不是外人偷走的就好,徒弟,现在可以把画轴还给我了。”小建吩咐道。
鬼爪则缓缓的摇了摇头:“画轴还要用来钻研‘尸蛊术’,所以暂时先由老夫保管,以后再还给你。不过狗牙还在他的手中,必须令其赶紧交出来。”
小建怒道:“我是师父,你是徒弟,怎么敢不听师父的话?”
鬼爪淡淡一笑:“小姑娘,老夫当时不过是逗你开心罢了,难道还当真了不成?”
“你”小建闻言气得面色苍白,一下子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东东此刻紧张至极,她颤抖着声音央求首长:“爸爸,你要真有什么‘狗牙’的话,就赶紧给他们算了。”
费叔心中急速盘算着,现在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对比太过悬殊,既然暂时画轴难以夺回,留着狗牙也亦是无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渡过这一劫之后,再想其他法子。
“既然如此,就给你们吧。”费叔从内衣口袋里慢慢掏出那枚大洛莫的狗牙。
“首长,有坏人来了?要不要报警?”这时候,睡梦中的勤务员被惊醒了,手持着一根木棍,只穿裤衩背心就冲出了房门。
首长轻轻示意点了下头。
勤务员随即转身就往客厅里面跑,准备打110电话报警。
瘦高个的水沼见状纵身跃起,后发先至的落在其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勤务员二话不说抡起木棍迎头砸下,水沼蓦地一晃脑袋,脖颈以上部位霎时间扭曲变形,如同一个巨大的肉质吸盘,上面布满了环形细齿。“喀嚓喀嚓”几下便咬断了坚硬的木棍,然后“啵”的一声,吸在了他的前胸上。
水沼的吸盘啮破了他的皮肤,感到一阵兴奋,随即便大口大口的吮吸起鲜血来。
勤务员连惊带吓,眼睛一翻就昏厥了过去。
“快交出狗牙!”鬼爪厉声喝道。
费叔无奈,只得将手一甩,扔给了他。
“哈哈哈,老夫这次不枉中原此行啊” 鬼爪敏捷的接在手里,看了一眼之后,禁不住的仰天长笑,随即冷冰冰的说道,“无欲大师,现在你可以报那一枪之仇了。”
老和尚随即闪身而出,口中大喝一声:“千手观音”
但见其上身骤然幻化出数十条手臂,其中的两条蓦地暴涨数倍不止,张牙舞爪的抓向了首长。
费叔此刻根本来不及去拾手枪了,身子急速向后纵去,随手一抓攫起东东便横着甩了过去
“噗”的一声闷响,无欲老僧长臂上的怪指插进了东东的胸膛,随即一掰将其撕碎,血肉与内脏散落在了皑皑白雪之上,死状惨不忍睹。
小建凄厉的尖叫一声,披头散发的扑了过去,发疯般的揪住老和尚的长臂张嘴就咬,硬是血淋淋的扯下一块肉来。
无欲老僧勃然大怒,数十条残疾小手一同恶狠狠的抓向了她
“切莫伤她!”鬼爪赶紧喊道。
无欲老僧愣了下,随即身子纵起越过小建的头顶凌空扑向了首长。
费叔转身就逃,身后两条长臂如影随形般揪住了他的后颈,无欲老僧随即缩回手臂,将其掷于脚下。
这下完了,费叔心道,又得重新夺舍了。
“笑话,东汉张道陵的遗墨乃是我中华民族的瑰宝,岂能就这么随便的流失”这时,突然有人冷冷的说道。
鬼爪大吃一惊,急忙抬眼望去,见屋顶上如同鬼魅般的站立着一个人:草绿色军大衣,羊剪绒军帽,黑框眼镜,脸上戴着医用大口罩,正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20章 猪妖的末日
“主人,救救我”费叔从首长的记忆中认出了白光大魇,心想终于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你是什么人,何苦来管闲事?”鬼爪冷冷的问道,此人的功力看似不弱,但不知何时来到的屋顶,自己竟然一点都未曾觉察到。
“老伯伯,他们都是坏人,还杀了我妈妈,呜呜”小建此刻坐在雪地里,沾满了鲜血小手轻轻抚摸着母亲渐渐冷去的面颊,不由得失声痛哭。东东的两眼则毫无生气的茫然望着夜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亲手将其推出去送死。
方才那凄惨的一幕对小建心灵的震撼太过强烈,连姥爷都对妈妈下毒手,这世上不知还有谁可以相信?
“嗯,老和尚,你自称‘无欲’,身为出家人,竟然乱开杀戒,对妇孺下此重手,实在有辱佛门。”大魇阴冷的目光透过镜片直射过来,尽管声音颇为柔和,但入耳却令人不寒而栗。
“无欲即有欲,空即是色,波罗弥陀佛,”老和尚面色颇为不屑,手指着脚下的首长冷笑说道,“当今世上纲常混乱,亲情淡漠,此人以亲生女儿为挡箭牌,老衲无非是收手不及误杀而已。”
“老伯伯,杀了这坏和尚,给我妈妈报仇!”小建咬牙切齿的喊叫起来。
大魇点点头:“小姑娘放心,老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无欲老僧也是尘世间罕见的一等一高手,早已看出屋顶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因此也不敢过于托大。但其心里寻思着,自己加上武功诡异至极的鬼爪先生以及水沼和蜘手,也未必就赢不了。他伸手自怀中掏出紫檀木匣,揭去封印,唤醒了佛虫和祖婆婆,令它俩盘旋于半空中以做策应。
“果然是妖僧,佛门中人竟然以蛊虫为伴,简直令人不耻。”大魇鄙夷的哼了声。
“主人,您何必同他们啰嗦呢?直接杀掉算了。”费叔在一旁急道。
大魇并未理睬他,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小建:“小姑娘,你的姥爷为何会置自己的女儿生命于不顾,这完全有悖亲情伦理。”
小建茫然的摇了摇头。
“此人不是你的姥爷。”大魇淡淡道。
小建错愕的望着他,完全弄糊涂了。
“老夫再问你,”大魇接着说,“当今世上,都有哪几个人懂得大洛莫的‘尸蛊术’?”
小建愣了下,如实的告诉他:“费叔已经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和鬼爪两个人。”
“方才你这所谓的‘姥爷’就曾以‘尸蛊术’令毒蛛反噬,你不觉得很可疑么?”大魇冷笑了两声。
“这”小建完全迷糊了。
“哼,”大魇面色一变,冷若冰霜的目光直视费叔,口中厉声质问道,“首长原本老夫下属,竟然被你这只猪妖谋害夺舍,是也不是?”
费叔心中大骇,自己的身份若被揭穿,那可就更无活路了。
“主人,冤枉啊”他嘴里抱怨道,反正就是死活不承认。
“撸开你的右臂袖管。”大魇吩咐说,语气不怒自威。
费叔慢慢卷起右手毛衣袖口,露出了那块标识,原本如白癜风般的圆形魇晕,如今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老夫种下的标识原本是白色的,如今却为血红,这是被兽妖夺舍元神后变化所致。现在得到‘尸蛊术’的三个人当中,两人在此,而唯独少了费叔,而方才的毒蛛反噬则恰恰暴露了你的身份,现在还有何话可说,费叔?”大魇冷笑道。
“什么,费叔没死?”小建闻言惊叫了起来,目光愕然的望着“姥爷”。
鬼爪也是大吃了一惊,但随即产生了疑问,自己在结界中明明已经剪断了徐警官的脖颈,况且小建的姥爷又不在画轴之中,那么费叔又是如何夺舍的呢?
费叔见大势已去,心中寻思着如今只有‘飘魂夺舍’一条路可走了,至于元神离体以后能找到什么样的宿主,纯粹是要碰运气。
想到此,他点头承认道:“没错,我就是费叔,在结界中先是夺了尸虫点点的舍,回到京城以后再夺首长”话未落音,元神暗中蓦地冲出泥丸宫,准备出其不意的钻出首长囟门溜之大吉。
“啪”的一道耀眼白光径直击在了首长的脑瓜顶上,封住了囟门,费叔的元神如同触电般的一麻,不得已又蜷缩回了泥丸宫。
此刻,费叔这才终于真正的害怕了,原来白光大魇是想要自己神形俱灭啊冷汗自额头上流淌下来,口中赶紧告饶道:“主人,费叔从今往后唯您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就请重新给我种上标识吧。”
大魇微微一笑:“京城301医院的‘鸡舍计划’是你搞的吧?野心不小嘛,竟然妄想把老一辈的革命家替换成猪脑,那中原岂不都成了蠢猪的天下?”
费叔一愣,心想大魇果然厉害,连这都知道了。
“小建,看在咱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快帮着说几句好话,饶费叔一命吧。”他无奈的扭头央求着。
“你杀了我妈妈!你杀了我妈妈”小建痛苦的尖叫声在寒冷的冬夜里回荡,“老伯伯,决不能饶他!”
大魇哈哈大笑:“看看,新中国的少年儿童都这么爱憎分明,猪妖,老夫又岂能容你?”说罢手一挥,刺眼的闪电“喀喇”一声劈在了费叔的天灵盖上。
一缕青烟冒起,躲在泥丸宫中的费叔元神瞬间被烧焦碳化,这只来自黄土高原修炼数百年的八眉猪妖扑倒在雪地上,“猪坚强”终于神形俱灭了。
鬼爪以及水沼和蜘手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中原大魇的厉害,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下面该轮到你们了”大魇口中缓缓说道,同时双手一招,鬼爪握着的画轴和狗牙竟然脱手而出,凌空落在了此人的掌中。
鬼爪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自己的武功与其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今夜若能全身而退就实属万幸了。
“老和尚,小姑娘的母亲死于你手,现在是自裁呢还是要老夫帮你一把?”大魇的目光投向了无欲老僧。
“鬼爪先生,他这是在搞各个击破,我们大家一起上也未必就会输!”老和尚急匆匆使了个眼色。
鬼爪则惨然一笑,仰脸望着大魇,口中说道:“老夫自‘满洲事变’伊始便来到中原寻找《弥生遗书》,至今已逾六十载,终得尝所愿。这位高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大魇哼了声。
“如今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和大洛莫的狗牙都已落入你的手中,我们三个都是日本国公民,与中原江湖恩怨本就无涉,所以也没必要受到牵连。至于这位无欲大师,杀人偿命,随便你处理好了。”鬼爪心想既然无法胜之,只能求其次,反正有“尸蛊术”在身,回到东瀛去发扬光大阴阳道也算是不虚此行。
“你说什么!”无欲老和尚勃然大怒,“你们日本鬼子也太不讲义气了,危难临头只顾着明哲保身,简直是禽兽不如。”
鬼爪则客客气气的回应道:“中原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由你们自己解决比较好,我们日本人不便插手。”
“倭人不可信也,”无欲老僧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口中诵念,“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
盘旋在半空中的阿修罗虫随即俯冲下来,祖婆婆紧随其后,对屋顶上的大魇发动了攻击。
两只旷世蛊虫飞至大魇的上方,“噗噗”的各自喷射出高腐蚀性的毒雾,劈头盖脸的罩向其头顶。
大魇根本就无动于衷,待到毒雾降临,其周身蓦地显现出白森森的护体魇芒,“哔哔啵啵”一阵静电闪过,将毒雾化解于无形。
阿修罗虫与祖婆婆大怒,挺起尖锐的口器,奋不顾身的刺向大魇裸露着的额头。随即听得“啪啪”两声,一缕淡淡的青烟飘起,两只蛊虫薄薄的蝉翼瞬间便被魇芒烧光了,从半空里直直的坠落,顺着屋檐滚了下来。
“千手观音”无欲老和尚见佛虫遭难,不由得睚眦欲裂,决心拼死一搏,于是纵身飞起,半空中变幻出数十条张牙舞爪的手臂,直奔屋顶上的大魇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