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更是目瞪口呆,秋波老妪不是个瞎了眼的猥琐老头子么,何时变成尘世间罕见的美人了?
“如何,贫道没有骗你吧?”仙灵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此刻老妪妩媚的一笑,秋波暗送,轻启朱唇:“两位警官,可儿姑娘天真善良,肯定不会去做违法之事的,对么?”
“对对,绝对不会。”徐华声和平原面红耳赤,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你们还呆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离开僰王山。”老妪的声音如同仙乐般动听,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徐华声二人默默的转过身去,迈着机械的步伐走过了天生桥,径直向石洞外而去。
“两位警官,这么快就走啦?”下落水角落里,无灯教授双眼含笑,不屑的目送着他俩走出了飞雾洞。
来到洞外,凉风袭来,两人俱自打了个冷战。
“咦,我们怎么出来了?”平原诧异的说道。
徐华声半晌没说话,许久叹了口气:“此山之中的隐士果然高深莫测,你我都着了道儿。”
“那我们还要回去么?”平原问,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徐华声苦笑道:“这秋波老妪道行太高,咱俩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还是折返僰王山镇,我要给部里打个电话。”
两人匆匆下山,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镇上。
街中心有家小邮政所,徐华声走进去接通了京城的公安部外线总机,平原则知趣的站在了门外。
“请转XXX分机。”徐华声压低声音说道。
不多时,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局长,我是徐华声。”
“嗯,此案进展情况怎样?”张局长关切的问道。
“我们一直追踪着他们来到了兴文县的僰王山,邢书记目前不知去向,那个郭可儿还留在飞雾洞里,此人精神似乎有些不大正常。另外,那些洞中修行的隐士很难对付…”徐华声大致叙述了阆中出来这一路和僰王山飞雾洞内所经历的种种情况。
“僰王山飞雾洞…”
“是的。”
话筒里沉默良久,最后张局长说道:“徐华声,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就留在僰王山镇监视,切记不可上山以免打草惊蛇,耐心等候接头人来找你。”
“接头人是谁,我认识吗?”徐华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接头暗号还是原有的标记。”张局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徐华声走出了邮政所,平原问他:“是不是要我们去兴文找县公安局配合,彻查飞雾洞?”
“不是,部里要我们按兵不动,住在僰王山镇,等待来人接头。”徐华声回答。
“接头?”平原大惑不解,“怎么搞的好像跟地下党似的。”
两人在镇上找了家小客栈住下,按照张局长的指示安心等候来人接头。
此刻,飞雾洞内,可儿还没从惊愕之中缓过神儿来。
“前辈,怎么可能,你原来竟然是这么美。”可儿喃喃道。
秋波老妪淡淡一笑,放下面罩黑纱,问可儿道:“你们曾经在京城里犯过案?”
“可儿只是与相公偷回爹爹的遗体归乡安葬,‘子为父隐’,大清律中算不得罪。”可儿幽幽叹息。
“嗯,‘百善孝为先’,”秋波老妪点点头,转过话题问道,“可儿,邢书记返回蓝月亮谷盗壶可有把握?”
可儿想了想,说:“那个小骷髅头原本就在相公手里,是从京城前门那儿的皇上纪念堂中盗得,看着无用才送给了谷中的朱医生。”
“无用?”秋波老妪闻言不由得阖然长叹,“真是愚昧之人不识货啊,那‘鬼壶’乃是五千年前祝由鼻祖,上古黄帝之相风后氏的骷髅头,内里隐天地乾坤运化之秘,乃是尘世间至高至圣的神器。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多少高人异士可望而不可求,只可惜风后殁的数千年里,此物再也没有露面过,江湖上惟有酒后茶余才偶尔谈起,令人唏嘘不已。”
仙灵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尘世间竟然有此等宝物,若是邢书记能盗取回飞雾洞,可真是要大饱眼福了。
“哼哼…”费叔竖起两扇大耳朵,一字不漏的听着并牢牢记在心里,兴奋得抓耳挠腮。
可儿见状轻抚牠的鬃毛,柔声安慰道:“小巫,可儿知道你想恢复人身,等相公取得鬼壶回来,看看前辈有无办法。”
“这不可能,若是如此,天下之人个个岂不放弃苦修,梦想着依此捷径而坐享其成了。”秋波老妪摇了摇头。
“前辈,您不是说过鬼壶可以令人死复生的么,那么恢复失去的修为有何不可?”可儿疑惑道。
“天地之道,自有其运行之法,老妪只是听闻远古祝由术可令死者发生十八种尸变,但仍旧是尸而非人。”
可儿蓦地打了个激灵儿:“前辈,您的相貌一日两变,莫非也是条尸?”
秋波老妪怅然长叹一声,幽幽道:“老妪不是尸,只因当年练功走火入魔,才导致一人两面变异,从此便头戴面罩耻于见人。”
可儿更加惊异:“前辈,您只需让人见你貌美如花的一面不就行了,何必心生烦恼呢?”
秋波老妪苦笑不已,最后说道:“可儿,你所见只是老妪之侧脸,如今便摘下面罩让你一窥全貌。”说罢,玉手一挥将整个面罩脱下。
可儿和仙灵子俱自惊呼…
费叔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秋波老妪的脸竟然从中一分为二,左边的半张脸肤如凝脂,黛眉凤眼,梨花带雨,秋波涟涟,倾国倾城。而右边的半张脸则虬须络腮,粗皮糙肉,瞎眼瘪眶,满面疣赘,猥琐至极…


第二十五章 五尺道
黎明时分,邢书记已经从僰王山上下来,驾驶着那辆白色丰田越野吉普车沿着公路向南驶往毕节,正好与徐华声他们错开了。
记得在吉林农安县当书记的时候,经常要下乡去体恤民情,途中时而会抢过北京212吉普车的方向盘,自己过把车瘾。自从离开罗泉镇后,一连开了数百公里,如今自觉车技娴熟了许多。他摇下了车窗,让清晨的凉风吹拂着发鬓,感到十分的惬意。
想到可儿仍在飞雾洞中押为人质,现在恨不能插上双翅飞到蓝月亮谷,取回鬼壶后与她相聚。可儿是个好姑娘,心地淳朴,天真无邪,还保持着清代妇女善良的品质,没有一丝当今社会女人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陋习。
当然,可儿特别锺情于巫山云雨且乐此不疲,不过又有那个女人不爱床第之欢呢?不管别人说啥,反正本书记喜欢就是了。
邢书记一面开车,同时想起了当年在京城误入毛泽东主席纪念堂,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竟然为了复活领袖,而差点把自己充作了“砧木”,着实是可恶。不过话说回来,正是因为那次奇遇,自己才顺手牵羊的捞到了“鬼壶”,后来在风陵寺与郭老爷子一起将其赠送给了朱寒生。
如果直接向寒生索要,不知其肯不肯?当然只是借用而已,完事儿后再还给他也就是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秋波老妪给的四张符箓,但愿此行顺利而用不上,然后偷偷的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物件,好半天才想起来那是老何临自焚前塞给他的,大洛莫嘴里拔下来的那枚狗牙。唉,忘记了,等回去飞雾洞后请老妪再搁进陶坛里去,骨骸嘛总得完整才是。
日落时分,邢书记已经来到了黔滇交界。
暮春时节,山洪频发,暴雨时不时的冲毁了路基,见到施工人员正在某些路段抢修。邢书记鬼使神差般的下了国道,驶入了乡村小路。邢书记驾驶的丰田吉普车越野能力超强,遇到水淹地段也能涉水过去,而许多其他型号的轿车则停在了路边,只能望而却步。
云贵高原绵延五百里的乌蒙山区,群山起伏连绵不断,层峦叠嶂,峡谷深陷如刀切斧削般陡峭,山路盘桓于深山老林之间,人烟罕至。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月色迷离,丰田吉普车亮着大灯,小心翼翼的行驶在狭窄颠簸的山道上,此刻前后已不见有任何的车辆。
是不是迷路了?邢书记有些怀疑自己走错道了,怎么前不把村后不着店的。
灯光下,时有獐子野兔等动物横穿路面,吓得邢书记心里一激灵儿,刹车点下去,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可儿能在身边就好了,两人说说贴己话,也不至于如此的寂寞。
邢书记伸手揿动车载音响开关,一首优美缠绵的歌曲回荡在车内:“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竟然是台湾邓丽君的歌曲。
“靡靡之音。”邢书记忿忿的嘟囔着,原来那条雌蛔虫也喜欢这种瓦解革命人民斗志的歌曲。
就在这时,前面山道上出现了一个身背竹篓的白衣妇人身影,手里还牵着个小女孩在路边行走。然而就在吉普车临近之时,那妇人突然转身横穿路面,她的脸上似乎还咧嘴笑了一下…
邢书记此刻已经来不及刹车了,听得“咚”的一声,车头将那妇人直直的撞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了数丈开外的路中间。
坏了,出车祸了,邢书记急忙刹住吉普车,推开车门跳下径直的奔了过去。
灯光下,那妇人已然昏迷不醒,伸手一探竟然没了呼吸。邢书记大骇,人命关天,此刻已不及多想,赶紧双手重叠压在妇人的胸前按压心脏。一连按压了数百下,再探鼻息仍然没有反映,无奈之下只有扒开她的嘴巴,凑上去进行人工呼吸。
“呼哧,呼哧…”邢书记不停的对着她的嘴吹气,鼻子里嗅到一丝淡淡的麝香气味儿。
身后传来轻轻的啜泣之声,原来是那小女孩儿,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一件陈旧的土布长衫。
“小姑娘,你没伤着吧?”邢书记赶紧问道。
那孩子显然是吓坏了,瞪着惊恐的眼神儿点了下头。
口对口的人工呼吸终于起作用了,那妇人高耸的胸脯渐渐的有了反应,轻微的在上下伏动着,柔软的舌头悄悄的探进了邢书记的口腔,吐气如兰…
邢书记刚刚发觉有些不对,那妇人热辣的双唇已经紧紧的吸在了他的嘴巴上,夜深风凉,唯有体内热乎乎的。
怎么会这样?邢书记脑中一片迷茫,但他却清楚,作为一名党员,在抢救落难妇女的时候,岂能顺手揩油,落井下石呢。
邢书记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抹去嘴边的口涎,一脸正义的说道:“同志,您已经醒了,这附近有医院吗,我这就送你过去。”
那妇人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多谢先生,不知可否载我回家?就在前面不远,屋里头有金疮药。”
“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邢书记口袋里有归丛丛的那两万块钱,应该是够用了。
旁边的小女孩儿插话道:“叔叔,夜郎五尺道这一带没有郎中。”
“那好吧。”邢书记的精神一直集中在伤者身上,因此并未留意那孩子的话有何不妥,伸手抱起了妇人放进了车里,然后拉上女孩儿向前驶去。
“在那边。”小女孩儿手指着一条岔道,两边都是一人多高的蓬蒿,显得十分的荒凉。
唉,山区人民的生活苦啊,居住条件定是很差,哪像自己就职的农安县,那可是一望无际的东北平原,国家重要的大粮仓。
差不多开了有一刻钟时间,前面山坳间出现了一座坝子,地势较为平坦,这在“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贵州来说是很难得的。
月色融融,几十间茅草屋静静的躺在坝子上,四周一片死寂,连狗吠声都没有,人们大概都已经熟睡了。
汽车停在了一间破旧的草房前,邢书记熄了火打开车门,抱起那妇人走进了屋子里,小女孩儿随后麻利的点燃了油灯。
微弱的光线下,邢书记环视一周,心中不禁愤懑不已,国家的扶贫工作实在是太差了,瞧瞧这农户家中,除了两张木板床和破桌烂椅之外,任何家用电器都没有,窗户纸也都是漏风的。当然,这儿还未通上电。
将妇人撂在床上,邢书记问她:“你家男人呢?”
妇人眼圈一红,噙泪幽幽说道:“早在六七年前就过世了,撇下我们孤苦伶仃的娘俩。”
“那你们怎么生活?”邢书记同情的问,心想原来这是一寡妇家。
“靠族里人接济着勉强度日。”那妇人叹息道。
“你叫什么名字?”邢书记问。
“彭姑,”妇人道,手指着女孩儿,“她叫雪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邢书记抬头望去,外面一下子拥进来十多人,个个面黄肌瘦,仿佛营养不良似的。为首的是位长须老者,他颤颤巍巍的来到床前,低头看了一下关心的问道:“彭姑,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族长,今晚在五尺道上被车撞了,这位先生人很好,不但救了彭姑的命,而且还驾车送回了家。”彭姑感激道。
“他还摸娘亲的奶子和亲嘴呢。”雪儿在一旁撅起了小嘴儿。
老族长的面色骤然一变,目光冷冷的投向了邢书记,口中缓缓说道:“你是谁?”
“我,我是邢书记。”邢书记表情有些尴尬,他想要解释心脏按压和口对口人工呼吸都是医疗急救中的正规方法。
“你是外乡人?”老族长听出其不似本地口音,而且这名字也挺拗口。
“是的。”
“家中还有什么人?”老族长似乎对其产生了兴趣。
“就我自己。”邢书记回答。
老族长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扭头用本地方言对身后的村民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子,那几个人点点头笑着转身跑出去了。
邢书记再次瞧了瞧彭姑,感觉到她的身体已并无大碍,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万块钱撂在床边,对其说道:“这钱是补偿给你的,我还要赶路,若没有其他的事儿就先走了。”
彭姑嫣然一笑坐起身来:“先生,就请吃过饭再走吧。”
老族长手捋着斑白的长须,点头称是道:“邢书记,暂且留步,夜饭已经备好且马上就端上来了。”
此刻邢书记已经十多个小时粒米未进,肚子里早已是饥肠辘辘,能有点食物果腹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不大一会儿,门外村民们端来了几个大瓦盆,里面炖了好些肉,小腿小爪的不知是何物,但闻起来却是鲜香之气浓郁,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有人打开了几坛子老酒,屋里屋外人们气氛热烈,口中讲着方言,搞得竟如同宴会似的。几位村妇喜滋滋的走进屋内,开始为彭姑梳洗打扮,并换上了艳丽的新衣。邢书记冷眼望去,那彭姑涂脂抹粉后竟然也有几分姿色。
这山里的习俗好奇怪啊,吃个夜饭还要如此隆重,邢书记颇感意外。
老族长让邢书记与彭姑坐在一起,众人俱都喜笑颜开,表情格外的友善。
老族长端起了酒碗,呵呵笑道:“邢书记,今天是你和彭姑大喜的日子,老夫先敬你俩一碗,祝你们夫妻和合美满,早生贵子。”
邢书记闻言大惊,愕然道:“你说什么大喜?什么夫妻?”
“当然是你和彭姑的新婚之喜了。”老族长得意的答道。
“我何时说过要结婚了?”邢书记不由得发火了,大声质问道。
老族长不慌不忙的缓缓说着:“邢书记,你说过是自己是单身,对吧?”
“那又怎样?”邢书记诧异道。
“彭姑是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今晚你曾经摸过她的奶子和亲过嘴儿,是也不是?”
“那是抢救伤者的手段。”邢书记极力分辩道。
“僰族女人被男人摸过和亲过以后,就注定是他的人,其他男人永远都不会再娶她,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风俗。如今你若不要彭姑,便是毁了她的后半生,做为族人是不可容忍的,大伙儿会杀了你。”老族长面色严肃的解释说。


第二十六章 行尸
邢书记此刻方才知晓问题的严重性,心中暗道,岂有此理,本书记若是将脖子伸长,现出蠕头蛮的真身来,你们还敢这般咄咄逼人么?当然硬冲出去也没问题,看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那样恐怕村民中会有无辜死伤,作为党员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决不能害了人民群众。
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要冷静,他告诫着自己,哪怕可以先假装应允,然后再伺机逃走,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害。邢书记此刻头脑中想到的只有可儿,自从当年在河东风陵寺山门前邂逅以后,任何女人在自己的眼里都已视作敝屣,根本不屑一顾。
“哈哈哈,”邢书记坦然一笑,端起了酒碗,“既然如此,入乡随俗嘛,老族长,本书记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咕嘟”喝进了肚里。
村民们见邢书记同意了,各自喜笑颜开,大家杯觥交错,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夫君,彭姑敬你。”彭姑替邢书记斟满酒碗,双目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邢书记二话不说,一口喝干,必须早点结束酒宴,等村民们各自回家后,自己便可走人。
“夫君,你可闻到彭姑身上的香气?是否有腾云驾雾般的快感?”彭姑笑盈盈的问道。
不错,鼻子里确实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麝香气,好像口腔里面也有,怪好闻的,邢书记点点头。
此刻,彭姑心中却是在犯疑,自己躺在公路上的时候,明明已将口涎送入到了他嘴里,若是寻常人等,现在早已应是神智迷乱,淫心躁动才是,怎么这邢书记竟毫无反应呢,难道此人是个太监阉人不成?
看来得试他一试,想到此,彭姑故意让手中的酒碗不慎滑脱,将半碗酒倾洒在了邢书记的裤裆上。
“哎呀,是我不小心,夫君莫怪。”彭姑轻声叫起来,随即一只手不经意的直奔其下腹私处抓去…
彭姑随即蓦然一惊,顿时心中窃喜,这邢书记表面上虽显得十分镇静,原来其胯下早已直挺挺如铁棍般,他已经着道了。
邢书记是蠕头蛮同体寄生,远古生物对尸虫之毒本就有天然免疫力,虽然肉身‘食色,性也,”有了强烈反应,但头脑却清醒的很。彭姑这一抓,令其当即警觉了起来,这怪异的麝香气息当是致人神情迷乱之物,索性将计就计,或许可以套出实情。
邢书记眼神儿迷乱,色迷迷的抓住彭姑的手,口中说道:“本书记真的是艳福不浅啊,一场车祸竟然得此红颜,呵呵。彭姑,莫非真是上天注定,让我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说着又将碗中酒一股脑儿倒进了嘴里。
“这是夜郎五尺道,又叫滇僰古道,由蜀南经由朱提至滇池,乃秦时所建。”老族长醉眼惺忪的解释说。
“什么上天注定,”彭姑咯咯的笑了起来,故作神秘的说道,“夫君驾驶的可是归丛丛的车?”
“没错,想不到如此俊,俊俏的女子竟…竟然是条雌蛔虫。”邢书记口齿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彭姑嫣然一笑:“那车上残留着她的生物信息,会潜移默化的引导着你来五尺道。”
原来如此,邢书记心中暗自吃惊,难怪在滇黔交界自己会莫名其妙的下了国道,彭姑也如此这般巧合的在五尺道守候着他呢。
这位彭姑定然也是一只尸虫。
“夫君,想不到你的身手不弱啊,魏六禅、费老、归丛丛和熊大都死在了你的手里。”彭姑杏眼含春,热辣辣的注视着他。
“哪里,”邢书记醉意朦胧的说道,“胃虫和肺虫都是老何所杀,最后他跳进了火堆里与雌蛔虫同归于尽了,那个熊大也死了吗?”
“你不知道?”彭姑似乎不信。
邢书记摇了摇头,打了个酒嗝。
彭姑犀利的目光盯着邢书记的双眸,见其眼神儿已经散乱,判定他已经毒性发作,此刻问什么都会照实说出。
“夫君,你们为何要盗走大洛莫的骨骸?”她开始了盘问。
“僰族的先祖,带他归乡安葬回僰…僰王山。”邢书记回答。
老族长和村民们闻言面面相觑,脸上均浮现出了敬佩之色。
“葬于僰王山何处?”彭姑接着追问。
“飞雾洞悬棺之中。”
“那悬棺高约数十丈,你们又是如何上去的?”
“不是我们送上去安葬的,是…”
“是谁?”彭姑逼问道。
“是秋波老妪。”
“秋波老妪?”彭姑皱了下眉头,“这是个什么人?”
“是个生有大络腮胡子的隐士,黑黑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眼睛是盲的,失明了。”邢书记描述着。
彭姑喃喃自语:“秋波老妪…老瞎子,飞雾洞中的隐士,这冒出来的又是哪路’神仙‘?”
趁着彭姑思索之际,邢书记反问道:“咱们既然已成夫妻,那么你又是…”
彭姑瞪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赶紧问点别的,邢书记抓紧时机手指着村民问道:“他们也是虫吗?”
彭姑不屑的哼了声:“他们不过是些躲在地底下的行尸而已。”
“什么’行尸‘?”
“夫君,你不读书的么?”彭姑嘻嘻笑道,“《难经。十四难》中说,’脉呼一至,再吸一至,呼吸再至,名为无魂。无魂者当死也,人虽能行,名曰行尸。”
邢书记惊讶的目光望向了村民们。
老族长幽幽叹息着:“明末官军围攻五尺道,我们村里男女老少数十口皆被剿杀殆尽,数百年来,村民们怨气难散因而变为了行尸。唉,僰人旷世之灾啊,可惜大洛莫的遗训终究没能兑现。”
屋内的村民们面现悲愤苍凉之色。
“闭嘴!”彭姑厉声呵斥道,“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嘛?”
众人立刻低头不语,恭敬恐慌的神情表露无疑。
老族长战战兢兢的问道:“彭姑,良辰苦短,‘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告退了。”
“嗯。”彭姑挥了下手,村民们都纷纷退出了屋子,连雪儿也随同一起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邢书记两个人。
“咦,雪儿不是你的女儿吗?”邢书记诧异的问。
“那不过是临时拉来装装样子的,”彭姑嫣然一笑,伸手探向了邢书记的下体,口中撒娇般嘤嘤说着,“夫君,你这么匆忙的离开僰王山是要去哪儿啊?”
“滇西…”邢书记差点脱口说出蓝月亮谷,赶紧改口道,“塔巴林寺。”
“去那儿干嘛?”彭姑盯着他的眼睛。
“还愿。”邢书记搪塞着。
“还什么愿?”彭姑疑惑道。
“其实说还愿是假,”邢书记开始胡诌,“就是想去看一个人,塔巴林寺的女住持明月。邬波驮那,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尘世间的男人见了她没有不动心的。”
“真有那么美么?”彭姑似有不信。
“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邢书记咽了口吐沫。
“这位明月姑娘与彭姑相比如何?”彭姑说罢站起身来,除去身上衣物,脱得赤条条的站在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邢书记痴痴的望着彭姑,此女虽然已至中年,小腹略有赘肉,双乳高耸,长腿大胯,但皮肤却是与常人不同,呈鲜嫩粉红色,通体生有寸许白色的茸毛,堪称世间尤物。
邢书记先前已经误吞毒涎,亏得蠕头蛮不惧尸虫之毒,虽然身体呈现中毒症状,但大脑暗中仍保持着一份清醒。此刻见到彭姑赤身裸体,其某些器官还是本能的做出了反应,裤裆已然高傲的翘起。
彭姑瞧在眼里,心中暗自一笑,遂上前依偎在邢书记怀里,就势拽开了他的裤子拉链,然后俯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