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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还指着年终奖呢。”周思妍莞尔一笑,“不过你可要小心啊,这女人撒起谎来,即使是像你这么精明的男人,有时候也是会中计的。”
“放心,我不会……”话到一半,钟宁笑容骤失,“你刚才说什么?!”
“别生气嘛。”周思妍被钟宁的样子吓到了,“我……我开玩笑的。”
钟宁有些着急地解释:“我没生气,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周思妍看着钟宁,不解道:“我刚才说,女人撒起谎来,即使是像你这么精明的男人,有时候也是会中计的。你这是怎么了?哎……钟律师……你干吗去?”
没有人回答她。
钟宁已经推门远去。
星港市局审讯室内,对于肖爱国的审问,依旧没有丝毫进展。
审讯室待了二十来个小时,肖爱国一会儿说自己有胃病,要出去看医生,一会儿又说和局长吃过饭,要见领导,反正是耍横装可怜,套路被他玩尽了,不过这几个案发时间段到底去了哪里,具体干了什么,他的嘴巴倒是跟被水泥封上了似的,就是不肯透露。
专案组成员也没闲着,外勤已经调取了星港市一医院和肖爱国居住小区的监控记录,果然,最近两起案件案发前后,这人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医院上班。
另外,昨天在肖爱国的别墅发现的血衣上血迹的DTh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正是属于那四个失踪的小孩。至于字迹,有86%的相似程度,也已经足够。
总之,一切证据都显示,就是肖爱国干的。
“要不要来点儿硬的?”郑钢已经被熬得双眼血红,这会儿哈欠连天地盯着审讯室的显示器道,“再这样下去,我怕他还没招,我们先垮了。”
“得得得,就你能。”张一明翻了个白眼,不满地挖苦了一句。
要能来硬的,他早就来了,可他们是纪律部队,更何况,现在这案子闹得满城风雨,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容不得专案组走错半步。
郑钢十分不满:“对付这种畜生,还讲这么多道理吗?”
“道理还是要讲的。”想了想,张一明扭头问身后的一个侦查员,“他老婆呢?还没旅游回来?”
经过两天的走访调查,警方发现,别看这肖爱国在审讯室软硬不吃,但生活上严重惧内,也难怪,他的身家地位都是依靠老婆娘家的关系背景,怕老婆太正常了。所以,张一明想用肖爱国的老婆来攻心。
侦查员看了看表,答道:“我们是今天上午通知的,她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行,那就等等。”张一明伸了伸懒腰,掏出一支烟,刚准备点上,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张一明赶紧接了起来:“钟队,刚想给您打电话呢,这肖爱国……”
“不是他干的。”没等张一明把话说完,钟宁就在电话那头打断了他。
“可我们又在他的别墅里发现了那些孩子的血衣,而且他自己也……”
“不是他干的!”钟宁似乎正在开车,说话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你现在赶紧跟踪廖伯岩的手机信号,查一下他名下所有租住的房产!还有……监控……廖伯岩!但是……打草惊蛇……”
“谁?!”张一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廖伯岩!”钟宁加大了音量,“……查查他名下的房产……还有对……监控……”
钟宁的手机信号断断续续,张一明根本就听不太清,不过廖伯岩这个名字倒是清清楚楚:“你觉得是廖伯岩?那……那肖爱国……”
“不是肖爱国……理由等一下李珂冉会告诉你……你现在去……”
话还没说清楚,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
看张一明满脸目瞪口呆的模样,郑钢纳闷道:“怎么了?钟队说什么了?”
张一明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不是睡眠不足产生了幻觉,才扭头看着郑钢道:“他说,不是肖爱国干的,是廖伯岩。”
“什么?!跟廖伯岩又有什么关系?”郑钢刚叼上一支烟点燃,嘴巴一张,烟一下子掉到了裤子上,他赶紧弹了起来。
他清楚记得,廖伯岩有不在场证明,而且钟队还因为自己没有穿便服为廖伯岩带去了麻烦而发脾气了,这会儿的风向转变得也太突然了吧,他弄不明白了:“钟队都没参加审讯,怎么就知道不是肖爱国了?”
“你别问我!”张一明思考了老半天,大脑对钟宁的这个没头没尾的电话依旧跟不上趟,疑问太多,他还是回拨了过去,可钟宁的电话却是忙音。
张一明一脸茫然,又把目光看向了审讯室的显示器,这会儿,肖爱国的态度倒是软了不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正恳求着审讯员:“同志,我是真胃痛,这两年好几次胃出血了。你不放人,也帮我去拿个胃药……”
张一明呸了一口,“你胃痛,我还胃痛呢!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胃痛是喝酒喝的,老子是工作累的。”
他再次拨通了钟宁的电话,刚响了两声,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李珂冉把手中的东西摊开,摆到了桌子上,喘着粗气道:“张队,这是我刚才在市一医院的官网打印出来的,你看看。”
张一明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张照片,应该是某次会议时拍的合影,拍摄时间是近两年前,主席台的正中坐着一个胖子,圆滚滚的肚子都快把衬衣撑破了。
张一明刚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李珂冉往一边挪了挪,又把审讯室的显示器往后推了推。
显示器里,出现了肖爱国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04
“我跟你说,我有严重的胃病,今年曾经大出血过一次,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车穿过了通往星港市区的最后一个隧道,钟宁回忆着肖爱国那天在审讯室里的话,哑然失笑。
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就能解除肖爱国的作案嫌疑,张一明甚至还觉得肖爱国是在找借口,当时还打趣说自己也有胃病,还瘦了五斤。
现在看来,肖爱国没有撒谎,他确实有胃病,不同的是,张一明的胃病只让他瘦了五斤,而肖爱国的病显然要严重得多,起码从那张照片上判断,这两年,肖爱国起码瘦了整整一大圈。
而教师新村那起案子的案发时间,就在这张照片拍下以后一个月内。这也就意味着,以肖爱国当时的体型,他根本不可能钻进两个603之间的墙洞,所以,他也根本不可能是这个系列案件的嫌疑人。
钟宁摇了摇头,想起廖伯岩那张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脸,心头一阵恶寒。
廖伯岩啊廖伯岩,你哪里是个脑科医生,分明就是个心理操控大师,不需要露面,就可以利用所有人的心理漏洞,操控整件事情的发展。而肖爱国这个替死鬼,最多只能算锦上添花,真正的重头戏,是肖壮那个看似可怜无助的母亲吧?
钟宁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有些后怕。要不是周思妍那一句“女人说起谎会骗过男人”,他根本不会想到,廖伯岩居然利用人性中最软弱的一面,让这两个看似无关的人,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喝了这么大一碗迷魂汤,而且,无色无味药效强烈。车辆进入收费站,过了桥,钟宁径直往天马安置小区开去—他要去那里,解开廖伯岩这场木偶戏中最精彩的一环!
依旧是那栋两层小楼,廖伯岩已经呆坐了一天一夜,像是已经进入了某种痴狂的状态,完全感觉不到疲劳和饥饿。
“滴……滴……滴……滴……”
墙上的挂钟响了四下,终于把廖伯岩从恍惚中惊醒。他低头看了看手术台,没有失望,也没有喜悦,只剩下一片木然—手术台上的小男孩嘴唇惨白,脸上没了一丝血色,鼻间也早已没了呼吸,甚至连四肢也变得僵硬。
费尽心思骗过警方,骗过钟宁,如今看来,似乎一切都是徒劳。
很久,他才木然地打开了录音笔,机械地记录道:“五号实验,失败,死亡时间,4月12日下午2点20分。”他怔怔地望着录音笔上的红点,“F5抗体注入患者体内后七小时,患者出现了严重的抽搐,八小时二十四分钟以后,癌细胞发生反噬,增长速度超出正常五倍,MID100水平没有任何变化。患者的脑动脉瘤导致血管破裂,最终大脑出血而死……”
“不过……”廖伯岩顿了顿,眼神依旧麻木,“经过再次改良的F5痢疾丙肝抗体比在四号实验体上的药效更好,条形细胞攻击癌细胞的能力更强,且在人体内持续时间更长,只是……还是差了一点点!”
“砰!”廖伯岩猛地把录音笔往地上摔去,接着,发狂似的把床头的监控仪摔到了地上。
“噗呲”一声,监视仪闪出了一阵电火花,屏幕霎时变得漆黑。
“老天!你在玩儿我吗?!”廖伯岩呜咽了一声,仰头看着头顶的无影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让我走完最后这一点点?”
腰间又传来一阵剧痛,廖伯岩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药,干咽了下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他太清楚自己还剩下了多少时间了,他也太清楚,自己的作案周期过于频密,已经出现了太多漏洞,冒了太大的风险,警方就快找到他了,用不了多久。
对于伏法被捕,甚至对于死,他并不害怕,毕竟,在女儿死在自己手术刀下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苟活至今,唯一的目的,只是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只是,如今看来,哪怕竭尽所能,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对不起啊,凡凡,爸爸尽力了。”廖伯岩拿出钱包里的全家福,哽咽着,“谭啊,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或者我不在了,你千万不要怪我,能做的,我真的已经都做了。”
就在此时,门外桌上那个黑色的监听器忽然“嗞嗞”了两声,传出一个男人是声音:“人呢?”
廖伯岩赶紧起身取过监听器,放到了耳边—没有听错,确实是藏在自己办公室中的窃听器传过来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这是护士小刘的声音,“廖主任请假了。”
“请假了?”
“嗯,昨天就请假了,今天也没来上班。”
“他住哪里?”
“你们到底什么事?哎!别翻东西呀!这是私人物品……”
“嗞……”一阵电流声,窃听器的信号源中断了。
“呵呵,居然还在怀疑我?钟宁,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廖伯岩冷笑一声,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一脚将监听器踩得稀烂。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反正早晚都会到这一步的。
“再赌一次。”廖伯岩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不然……我死了也不会甘心。”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让他暂时忘记了腰间的疼痛,步子重新变得轻快。他很快找到了那本记满血型和名字的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叉。
第十一章 调虎离山
01
市局刑侦支队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
钟宁给张一明打完电话不到一个小时,户籍警、经侦、刑侦,再加上技术部、外勤、侦查员,包括还在继续审讯肖爱国的两队轮值审讯员,整整一层楼,来来回回穿梭着各种职能的警察,相互配合,竭诚合作,都是为了抓住这个已经折磨了星港警方近三年的变态绑架犯。
张一明还从来没有指挥过这么多人马,这令他甚至有些豪气干云的热血。证实了肖爱国不是疑犯,并且听李珂冉汇报了廖伯岩的种种疑点以后,他就根据钟宁的提示,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追踪行动。
不过,事情却并不顺利。
根据去市一医院的侦查员汇报,廖伯岩昨天就已经请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在医院出现。
信息科那边半小时前就开始搜寻廖伯岩的手机信号,一直一无所获。
户籍那边也排查了廖伯岩名下的房产,他名下原本有一套市一医院分配的房子,但他已经把房子卖了,再跟房主返租,除此以外,他名下再无其他房产。而廖伯岩当然也不在那套房子里。
车辆方面也毫无收获,廖伯岩的那辆黑色索纳塔,一直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库,已经两天没有开动了,行车记录仪显示,最近一段时间,他只是往返于医院和家中,唯一去过的其他地方,就是星港国际社区,时间正是那天他去出诊的时候。
另外,外勤方面,市局也已经调集了片警甚至协警,在支队刑警的协助下,在通往星港的各个高速和国道上设置了路障,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抓捕。不过,现在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人间蒸发了么?!”张一明觉得头大。
他已经从李珂冉口中知道了钟宁推测的廖伯岩的作案动机,就算这个动机成立,就算廖伯岩身上所有的疑点都成立,可作案时间呢?
肖壮失踪的时候,钟宁是和廖伯岩在一起的,那么钟宁又为什么忽然笃定廖伯岩就是疑犯呢?而且,肖爱国这个得了胃病的王八蛋,怎么就一直不说自己到底干吗去了呢?他在隐瞒什么?
一长串的问题,让张一明心头难免鼓声阵阵,他当然不怀疑钟宁的能力,而且廖伯岩突然消失,嫌疑也确实很大。但是这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还是让他心里发虚,毕竟自己调集了大量警力,要是弄错了,怕是会成为全国警界的一大笑柄,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张一明郁闷地点了支烟,问李珂冉:“钟队没告诉你他干吗去了吗?”
李珂冉也有些茫然,钟宁只交代她找出一张肖爱国两年前的照片来做对比,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她摇头道:“因为信号不好,我也没听太清楚。应该是去推翻廖伯岩的不在场证明吧。”一旁翻看着审讯室监控视频的郑钢一脸纳闷:“我奇怪的是,这个肖爱国为什么打死不说自己案发时间段干吗去了,难不成他要为廖伯岩顶罪么?”
张一明不置可否:“廖伯岩又不是他爹,这么大的罪他敢顶?”
“我倒觉得他不是想顶罪。”李珂冉想了想,“一个人不敢说出真相,无非是因为害怕失去或者恐惧后果,但是具体在恐惧或者害怕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有什么后果比自己坐牢甚至判死刑还严重?”张一明扭头看了郑钢一眼,愤愤道,“肖爱国的老婆还没到么?”
郑钢点了点头,汇报道:“到了,审讯那边已经安排他们见面了,希望能有突破……”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了开,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钟宁走了进来。
见钟宁进门,几人赶紧起身打招呼。钟宁只是摆摆手示意,急切地问道:“查到了么?”
张一明尴尬地摇了摇头:“还没有,房子,车子,医院,手机信号,全部查了,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又赶紧补充,“不过您放心,我已经交代了侦查员,让他们穿便服,并且再次嘱咐医院的医护人员,一定不能跟廖伯岩本人透露情况,否则按包庇罪处理。”
“你去搜了廖伯岩的办公室?”
张一明点头:“对啊,什么都消息都没有,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在办公室找点儿什么线索。”
钟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李珂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苦笑了一声。廖伯岩这样的人,不可能一点反侦察意识都没有,而他自己的办公室一定是他反侦察的重中之重。张一明这一步棋,显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廖伯岩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警方在查他了。
张一明却还不自知,对钟宁保证道:“现在星港各个高速路口和国道都已经设置了路障,严防他逃跑。保密工作我们也做到位了,他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在追查他,您就放心吧。”
拍着胸脯保证完,张一明想起了自己还“不知其所以然”,困惑地问:“钟队,我听小李说,肖壮失踪的时候,您正跟廖伯岩在一起,那您为什么还是确定疑犯是他?”
“因为一句话。”钟宁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解锁,打开了一个录音软件,“我的助手跟我说,女人是会骗人的……”
李珂冉似乎明白了:“您是说……肖壮的母亲说谎了?”张一明呆了,“自己的儿子丢了,她为什么要说谎?!”
“害怕……或者恐惧。”钟宁点开录音页面上的播放键,手机里很快传来钟宁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女士,我只问一遍,也只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还在骗人,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儿子再也没有找回来的希望了。”
“我……我……”
“你在担心什么?你老公?”
“我……我怕他……我怕他会打死我。”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今天的谈话你老公绝对不会知道。”
“我……”
“想想你儿子,如果你再不说,你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儿子了!”
“呜呜……我是骗了你们,我该死!我该死!我那天晚上没有回来……我去了刘大海那里……早上八点多回来的时候,我……我就发现儿子不见了……我不敢跟你们说实话,我老公要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会打死我的……他对我不好!他自己在外面也有狐狸精,平时生活费都不给……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子……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呜呜呜……”
录音到此为止,几人听得目瞪口呆。
“你……你是怎么知道她在撒谎的?”张一明愣了半天,才瞪着钟宁问道,“总不能就因为你的助理说了那么一句话吧……”
“我又不是神仙。”钟宁白了张一明一眼,收好了手机,“是因为小卖部。”
“小卖部?”三人同时一愣。
钟宁对三人分析道:“你们是在小卖部门口找到疑犯遗落的口罩的。小卖部的老头当时正在房里煮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么?”
“不错。”李珂冉赶紧点了点头。
张一明更呆了:“你是说,那个老头也在说谎?”
“没有,他年纪很大了,听力和视力已经很差,刚才我去买了瓶饮料,他找钱都要盯着纸币看很久。”
“那你的意思是……”
“但是……”钟宁又从手机里找出一张刚才在小卖部拍下的照片,“他的小卖部有鸡蛋卖。”
李珂冉终于明白了过来:“我记得当时肖母说她是8点左右出门买鸡蛋,8点半才回来!”
钟宁点了点头:“对,我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觉得不对劲的。毕竟,一般的小卖部都会有鸡蛋,而他们家楼下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卖部,她又急着给儿子做早餐,没必要去更远的超市。所以,我怀疑她在说谎。但那时我一直沉浸在冤枉了廖伯岩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直到我的助理说了那句‘女人会撒谎’,我才猛然惊醒。”钟宁难得给大家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推理过程。
“绝了!”张一明听得一脸的亢奋,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自己刚才心里还打鼓呢,怕破不了案子,现在看来,有了钟队,准备奏乐吧!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兜兜转转玩得警方转了这么大一个圈,郑钢也是气得咬牙切齿:“自己去偷汉子通宵没回家,怕被老公打,就干脆撒了这么大的谎,哪有这样当妈的?这是做伪证,犯法的!”
“做伪证也比被老公家暴致死好啊。”钟宁回忆着肖母的模样—干瘦的身材,枯黄的头发,额头上还有一片瘀青,应该是被她老公打的—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廖伯岩真是恐怖,不仅是因为他的超高智商,精密布局,还有他的演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珂冉给目前的情况作了个小结:“也就是说,肖母是因为怕老公所以做伪证,肖爱国不敢说自己去哪里是因为怕老婆。”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张一明现在也明白了过来,“这样
一来,我就知道这肖爱国是干吗去了,不敢告诉我们!”
正分析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审讯员撞开了门,激动道:“招了!肖爱国招了!”
“招什么了?”
审讯员骂了一句娘,一边打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一边道:“肖爱国在案发时确实是去了天马安置小区,但没有进小区里,是去附近的丽华大酒店和小三开房,他一直不敢说,是怕他老婆发飙,他老婆一来就全招了。”
审讯员手中电脑里的监控视频很快被打开了,审讯室内,除了两个审讯员,还多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此时的肖爱国,全然没有了嚣张态度,要不是手被扣着,怕是都要跪到女人跟前了,嘴里不断哀号着:“你别跟爸爸说,你也别跟舅舅他们说,求求你了,老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那别墅没有写她的名字!真的,我一时糊涂!我该死,回去随你打,随你骂!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张一明又好气又好笑。
“还不止这样。”关上视频,审讯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兴奋道,“经侦那边的同事根据肖爱国提供的两个小三的名字,查出她们名下各有房产超过十套,而且离岸银行涉嫌洗钱的数目超过三个亿!当中有个小三连儿子都给他生了,现在据说在香港读书,教育基金都有五千万!”
这几个数据,让张一明几人惊呼了起来。
难怪肖爱国不敢说自己会小三去了,这背后牵扯的可不只是出轨偷情生儿子,还有巨额贪腐,对于肖爱国来说,怕也是死路一条了!
“做得很好!”张一明重重地拍了拍审讯员的肩膀,脸上笑开了花。这一下歪打正着,即将破获两个大案,让他兴奋得来回踱着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吩咐审讯员:“你们再辛苦一下,一定要深挖,把肖爱国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给我挖出来!”
“是!”审讯员满怀信心地跑了出去。
“这个廖伯岩的智商真是……”郑钢心摸着嘴角的胡子,居然对廖伯岩产生了一丝佩服,“他这三年真是没闲着啊!要给人栽赃,居然把人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还一环套一环的,安排得这么紧密。”
“呵呵,再紧密,不是也被我……被钟队给抓住了狐狸尾巴吗!”张一明看着钟宁的眼神中的钦佩又多了几分,笑着道,“现在所有的出城路口都设了路障,技术员也随时跟踪着廖伯岩的手机,他插翅难飞了!”
“没这么简单……”钟宁摇了摇头,半响没有说话,在鼻子上来回闻着的烟都要捏变形了。
廖伯岩能完美利用肖母的恐惧心理和肖爱国的弱点,从而制造了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还找到了一个能够充分拖延时间的替死鬼,几个路障绝不可能让他乖乖就范。他一定早计划好了下一步棋。
李珂冉也和钟宁有着同样的忧虑:“我觉得,疑犯不可能没有准备第二套方案。”
“这个应该暂时不用担心!”张一明摆了摆手,“就算他有备用计划,也只会在得知警方已经开始搜捕他的情况下才会实施,但我相信他现在还不知道……”
“砰!”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