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打斗到八十多个回合,高宇突然一变招,又变成大力金刚掌。掌法一变就如同猛虎生翼一般。虚鹤打着打着就有点体力不支,他心中暗想,坏了,就凭我这么高的身份,四大名剑的徒孙,这要当众丢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哪!不行,我一定要顶祝想到这儿他使出野马分鬃绝命三掌,他认为肯定能把高宇赢了,高宇将计就计,身子一转,奔东就走,给人的印象是抵不住了要跑。虚鹤心中暗喜,认为高宇是不行了,心说姓高的,我认为你有什么本领呢!闹了半天,就这些能耐,都抖搂完了想走,没那么便宜!这小子把牙关一咬,打垫步跳在高宇背后,恶狠狠奔后心就是一掌,嘴里还喊了一声:“姓高的,你给我在这儿吧!”
这一掌发出去,把马伯通可吓坏了。眼看这一掌都要打上了,没想到高宇使了个倒踢紫金冠,冷不丁一转身,立左脚飞右腿,这一脚正蹬在虚鹤的小肚子上,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把个虚鹤蹬起来有五尺多高,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五官抽搐,四肢抖动,强咬着牙关从地上站起来,就好像喝醉了似的,一口鲜血喷出腔外,紧跟着身子往后一仰,当场死于非命。
马伯通一见,拍掌叫好,赶紧提醒铁胆霹雳侠,屋里还有个老道于渡海,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药就在他身上。
铁胆霹雳侠闻听,斜身上步,直接冲进了屋里,再看屋里,空空如也,于渡海不见了。
这可把马伯通急坏了,伸手摸了摸炕上的棉被,还有股热气,看了看桌子上的药,还没有喝,就知道于渡海没跑出多远,肯定是看情况不妙,又开溜了。见后窗户开着呢,马伯通赶紧也从窗户翻出去,和铁胆霹雳侠就追了下去。
书中代言,于渡海是跑了吗?还真让马伯通给猜着了,这小子眼见虚鹤打走了两拨人,心里就有了底,心说:我这哥哥好本事,有他在,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等到养个三五日,身体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远走高飞,上哪儿找我去?结果,马伯通三次搬兵,铁胆霹雳侠上来和虚鹤这么一打,刚开始,于渡海并没当回事,不过后来,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妙,自己这兄弟好像要够戗,不是人家对手。自己一合计,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跑一步吧!这才推开后窗户,往后山逃去了。
于渡海从山下跳下来,虽说没摔死,可是也伤得不轻,跑了一阵,就感觉胸腔里像要是着了火似的,喘不过气来。不过,他心里明白,落在马伯通他们手上,没自己好果子吃,强撑着一直往前跑。
铁胆霹雳侠的脚有多快,三晃两晃,就发现了前边的于渡海,几个纵掠就把他给追上了。照着于渡海的后心就是一掌。
“啪!”
这一掌打得结结实实,一下子就把于渡海打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哼了几声,红的紫的吐出一大堆来,双眼一翻,当场就给打死了。铁胆侠伸手在于渡海的身上摸了摸,果然找到一只小瓷瓶,抓到手上后看了看,打开盖子一闻,一股香气扑鼻,赶紧又把盖子给扣上了。
马伯通赶到时,见于渡海已经死了,仍然有些不解恨,又踢了两脚。
回到观里,马伯通把那小老道给逮住了,一问才知道魏宝山等人被关在了后山,立马叫小老道带路,赶到后山,这才把山洞里仍然昏迷不醒的魏宝山三人救了出来。
魏宝山醒来后,看了看马伯通,赶紧问马伯通:“师叔,于渡海呢?”
马伯通嘿嘿一笑,这才把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说于渡海死了,魏宝山长出了一口气。
大伙下山,正迎上来援的官兵,见到范文程和大贝勒代善,俩人一看魏宝山这些人回来了,惊喜道:“哎哟,宝山啊,你可回来了!没事吧?药到手了吗?”
魏宝山赶紧道:“药到手了,说来话长,一会儿再说吧,赶紧看看汗王的病况如何了?”
赶回汗王寝宫,马伯通等人也跟了进来。
魏宝山进屋一看:短短一日,皇太极都变模样了,脑袋胖得像个水斗,两只眼睛肿得好像铜铃。旁边站着十几个御医大夫,轮流在这儿守候着。人们一看魏宝山回来了,不由心中都升起一线希望,御医大夫赶紧围拢过来问道:“魏师爷,药找回来了吗?”
魏宝山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瓶药,把这瓶药分成两份,一份放到净盆里,用温水泡开,搅匀了,再用这药水给皇太极洗眼睛。另一份,用温水给他服下。这会儿屋里屋外都是人了,一切备齐之后,由御医大夫亲自动手,先把药给皇太极灌了下去,然后再用棉花球沾上药水往眼睛上擦。大家连气都不敢出,在旁看着。
约摸过了有半个多时辰,皇太极喝的药发挥作用了。就听他的五脏六腑,咕噜咕噜直响,紧接着他张嘴又吐。人们把痰盂拿过来,哗哗吐了有半桶绿水,腥臭难闻。大夫一看笑了,道:“魏师爷,这回好了,汗王把肚子里这些苦水一吐,证明火全出来了,毒全散没了!”等皇太极吐完,众人又扶他躺下,把被子给他盖好,又继续给他洗眼睛,大伙儿到外间屋休息。
魏宝山这才把发现房顶有人,夜叉抓到陆青,顺藤摸爬瓜找到于渡海和乔天元,于渡海如何逃跑,杜拉尔·果果如何把他逼下山崖,到最后马伯通三请救兵,终于打死了虚鹤和于渡海,抢回解药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直听得众人张着大嘴,不停地吧嗒嘴,直呼“好险”!
范文程亲自摆了桌压惊酒,众人席间又是感慨万千。
第二天天一亮,宫中就传来喜讯,皇太极的病好了!
魏宝山等人赶紧到了宫中给皇太极请安。再看皇太极已经坐起来了,脑袋也恢复了原样,眼睛也消了肿,而且还睁开了。皇太极细问起取药的经过,魏宝山等人又把大闹玉元观之事述说了一遍。皇太极听罢不胜惊讶,就听他惊叹一声道:“哎哟!为了本王我的眼睛牵连了这么多的人,不容易呀!宝山,我行动不便,你和你师叔代替我向这些人好好地致谢吧!我是有心的人,一定对得起大家!”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个月之后,皇太极的身体彻底康复。皇太极这才在宫中设摆酒宴,款待众人。等到菜过三巡,酒过五味,皇太极起身道:“各位,此次幸亏有宝山师叔俩还有果果萨满和夜叉两人舍命相救,否则,本王恐怕已遭贼人毒手!本王决定,从即日起,魏宝山、马伯通入职文馆,升为一等甲喇章京,授为异书院大学士;果果萨满接替已故的尼桑萨满之职,任大金国大祭司;夜叉升为三千六百名御林军的右统领。老侠客吴义、王田赏银三百两,马三十匹;鲁连雄赏银三百两,马三十匹,赐御笔亲书‘辽东镖局’金匾;铁胆霹雳侠高宇赏银五百两,马五十匹,田地三百亩。”
魏宝山众人赶紧倒地跪拜谢恩,众人纷纷过来给这几人贺喜,频频举杯庆祝,一直喝到后半夜,酒宴这才撤去。
第四十九章 袁崇焕蒙冤受死 皇太极南面独尊
且说北京皇宫里的崇祯皇帝,年前关了袁崇焕,究竟该如何处理也实在是头疼。从心里来讲,崇祯并不想真杀袁崇焕,所以想来想去,最后给了个说法——解任听勘。说白了,就是免职查看。没想到,揭发检举袁崇焕叛变、投敌等问题的奏折一时间铺天盖地。一个人说,可能是诬告,两个人说,可能是串通,几十人,几百人都这么说,崇祯终于相信了。
崇祯三年(1630年)八月十六日,崇祯在平台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内阁、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五府、六科、锦衣卫,甚至翰林院也派人捧场来了。当众列数一大串罪名后,崇祯最后宣布:依律,凌迟。
凌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这种酷刑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正式定为刑名是在辽,此后,金、元、明、清都规定为法定刑,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在明朝时期,凌迟一般比较精细,大多数凌迟都超过千刀。
大限之日眨眼即到,从天牢到西市口的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巳时整,天牢大门打开,袁崇焕被推进囚车,押赴刑场。
围观的老百姓指着囚车咒骂着,骂什么的都有,咒骂声此起彼伏。袁崇焕出生入死多年,见过血流成河,见过血肉横飞,尸首分离,只是没想到,自己死时竟然会是这个场面。圣上被皇太极蒙蔽情有可原,可是百姓们不应该啊?难道他们不记得宁远大捷了吗?不记得锦宁大捷了吗?不记得当时围城之时,我在广渠门痛打奴酋了吗?为什么老百姓也如此恨我?我真的做错了吗?想到这儿,袁崇焕仰天大吼:“老天爷!崇焕冤啊!”
一些本来不相信袁崇焕谋逆的人听到喊声后,忍不住落泪,悄悄地离去了,但仍有很多年轻士子和民众在起哄,藏在人群中的余明德等亲信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
午时三刻,三声炮响过来,刽子手准备行刑。
袁崇焕仰天长叹,念出了自己的遗言: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从蛮荒之地的苦读书生,福建的县令,县城的小小主事,坚守孤城的宁远道,威震天下的蓟辽督师,有过失意,有过得意,被误解、被冤枉,即将被千刀万剐至死,袁崇焕也没有失望。或许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的冤屈才能被洗刷,自己的抱负才会被了解,或许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他注定要遗臭万年,注定是一个落寞的英雄。
行刑手很快就对袁崇焕处以刑罚,过程血腥残忍,围观的百姓却有一片叫好声,而人群中的余明德看了几眼便直接昏了过去。
从正午一直割到天黑,袁崇焕一共被割了三千多刀,现场血流成河,死状惨不忍睹。
袁崇焕被凌迟处死的消息传到沈阳,沈阳城一片欢呼。那些死于或伤于袁崇焕大炮下的士兵家人皆拍手称快。
皇太极亲率众贝勒焚香祭祖,将这一喜讯告知先汗之灵。
魏宝山和马伯通听到消息后,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总觉得这样的结果并不应该发生在袁崇焕身上。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犯得着凌迟活剐吗?爷俩坐在对面,喝着酒,想着事,这个喜讯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样让人激动。没办法,各为其主,只能刀兵相向,不杀对方,反过来,自己这方就要遭殃,有些事注定难以两全。
皇太极率众贝勒告祭先汗完毕后,入帐议事。
早在七月中旬,皇太极声东击西,假装率大军离开沈阳,直奔蒙古,实则从旧辽河处径直南下,六万大军出其不意地围住了大陵河城。
范文程献计道:“汗王,祖大寿最尊崇袁崇焕,如今大凌河被围,城中的祖大寿必不知袁崇焕的死讯,如果我们以书信告之,必可动摇军心!”
皇太极点了点头:“文程先生所言极是,夫战,攻心为上。一切就由先生操办吧,劝祖大寿归降!”
当夜,一封书信射进了大凌河城。
祖大寿拆开一看,信中写道:“久闻祖帅忠肝义胆,文武兼备,学生范文程不胜仰慕。今去书特告知祖帅,袁督堂已于八月十六日被凌迟处死。剐三千余刀,每刀所剐仅拇指盖大小,剐见折骨,都堂怪叫不绝于耳,竟有士子民众争食其肉,惨不忍睹…”
祖大寿阅罢,气得脸色煞白,大骂道:“昏君!昏君!督堂大人赤胆忠心,支撑辽东数载,却反遭昏君毒手,天下之冤,莫过于此。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率军入京,废了这个无道的昏君,另立明君,替督堂昭雪!”
辽军将士视袁崇焕为主心骨,知道袁督堂惨死,举城哀号,声闻于天。
一晃,围城围了两个多月,这其间,从锦州、松山等城来过几次援兵,都被皇太极给击退了。皇太极围而不打,就是要逼祖大寿投降。眼见时机差不多了,皇太极密令手下大将阿山率兵六千,扮成明朝的援军,从西向东而来,引诱祖大寿出城。同时又命多尔衮等人假装迎敌,一定要演得逼真,让祖大寿中计。
祖大寿在城头见东面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遥见大明军旗迎风飘扬,终于眉展眼舒地笑了,自己等了多日的援军终于等到了。赶紧跑下城,亲率精兵五千,打开东门,向西杀去,迎合“援军”。
皇太极一看祖大寿中计了,兴奋不已,赶紧对莽古尔泰下令:“五哥,你带你的正蓝旗赶紧从后面包抄,必可活捉祖大寿!”
没想到,莽古尔泰一反常态,没动地方,回答道:“汗王,我手下连日伤亡惨重,昨天又被阿山调去了一些,现在人不多了,只有五牛录了!”
书中代言,八旗兵制上,每旗原则上包含二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有三百人,共计七千五百人,不过实际上,每旗的人数相差很多,出入很大。
皇太极还浸在兴奋的喜悦中,也并未在意,随口道:“五牛录,再加上本王的护军,应该差不多了!”
莽古尔泰心有不满,心说:凭什么这种事都要我正蓝旗出马?这段时间,大仗小仗我打了无数,八旗之中,只有我正蓝旗损失最大,眼瞅着就剩下这点儿人了,竟然还让我出去血拼,这不是要把我正蓝旗打没了吗?想到这儿,眼睛一瞪:“汗王,你真打算让正蓝旗所有人都拼光吗?”
皇太极闻听之后大惊,盯着莽古尔泰看了看,厉声道:“五哥何出此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今大敌当前,难道本王的话,你也不听吗?怪不得有人说正蓝旗很难调动,原来根子在你!”
莽古尔泰也上来倔脾气了,毫不退让:“汗王,我们什么时候不听调遣了?你说这话可有凭有据?”
皇太极见莽古尔泰当众顶撞自己,十分生气,怒道:“有没有凭据,一查便知,如果属实,一定严惩!”
莽古尔泰脾气本来就暴躁,一听这话,压不住火了,破口骂道:“你还想严惩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保你,你就是汗王,我们要是不保你,你什么都不是!一碗水端平,凭什么总让我正蓝旗去血拼?别的旗就没有人吗?”
皇太极勃然大怒:“大胆!你阵前抗命,可知所犯何罪?”
莽古尔泰一见,心说:怎么?你还想拿我?下意识地用手握住刀柄,瞪着睛睛冲着皇太极恶狠狠地说道:“本贝勒不是好惹的,不是软柿子,你别吓唬我!”说着,把刀抽出了半截,冲着皇太极运起了气。
旁边的代善等人吓得大惊失色,当着汗王面儿拔刀,脑袋长包了吗?还是辽东人参吃多了?代善照着莽古尔泰就是一巴掌:“老五,你个混账!反了,简直是反了!犯上作乱,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罪?”
皇太极气得一脚把旁边的待卫踢了个跟头,骂道:“你们这群白吃饭的,人家都拔刀了,你们还跟没事似的,我要你们这些侍卫什么用?”
夜叉一见,赶紧在旁边跪倒:“汗王,臣以为您和三贝勒之间是兄弟之争,所以…”
皇太极怒目圆睁:“本王与他虽是兄弟,但更是君臣!以臣弑君,你们不把他拿下,如果人人都这样,我大金国朝纲何在!”
按下这边暂且不表,单说祖大寿,一马当先冲出城门,接应上援军后,突然发现对面的援军万箭齐发,朝着自己的阵营射了过来,这才意识到是中计了,气得破口大骂,赶紧率军回城。好一翻厮杀,伤亡过半,总算是逃回城里,捡回了一条命。
战斗结束后,皇太极回到中军帐,代善、阿济格、多尔衮等人也进入了帐中。
岳托率先奏道:“汗王,三贝勒今天拔刀相向,乃大逆之罪,若不严惩,群臣之道废矣!”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冒犯汗王便是死罪,何况拔刀相向!”
皇太极长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冲着代善说:“本王受众贝勒拥戴,继承汗王。上有二哥,下有诸弟。父汗常讲,心生一念,天必知之。 本王行事,从无偏私之念,诸位如果觉得本王有不公之处,尽可提出,若以为本王无德,二哥亦可以召集众贝勒会议,另立新君,莽古尔泰无端羞辱本王,本王实在是无法忍受。”
代善一听,汗都下来了:怎么?汗王要不干了?他要不干,谁敢接着干?汗王拿这个做威胁,看这意思,老五要够戗了,吓得代善急忙站起:“汗王,咱们就事论事,谁敢说汗王无德?大金只有天聪汗,汗王要是无德,大金国谁还有德?莽古尔泰欺君罔上,罪不容赦,咱们依法处置,汗王切不可如此之说!”
众人赶紧附和道:“汗王英明,吾等真心拥戴,请汗王息怒,别与粗鲁之人一般见识!”
帐内正在商议,有人来报,莽古尔泰前来赔罪,正跪在地上哭诉。说是今天一早,喝了几杯酒,酒力发作后,胡说八道,这才冲撞了汗王,请汗王原谅。
皇太极一听,怒道:“白天拔刀要杀我,晚上就说忘了有这回事,这算什么意思?”说罢,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回了后面寝帐,避而不见。
莽古尔泰惴惴不安地返回军营,他知道,这次他前途未卜。
两个月后,十月二十三日,莽古尔泰终于等来了对他的处罚决定。他被革去兄长贝勒的封号,降为和硕贝勒,并且被剥夺五年录诸申。消息传来,莽古尔泰抱头痛哭,但是无论如何,莽古尔泰步阿敏之后尘,从此彻底地被排除在执政四大贝勒之外了。仅剩的大贝勒代善见机不妙,赶紧趁机上奏,请求废除三大贝勒与皇太极并坐议政制度,由汗王独自主政。
天聪六年正月初一,元旦朝贺,皇太极南面独坐,苦等了漫长的五年之后,皇太极终于挤掉了身边的三人,联席听政的局面终于不复存在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台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皇太极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一天总算是盼到了,俯视着下面分列两排的群臣,皇太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正是:
铁骑横扫神勇,大明今欲何从?攻城斩将谈笑中,数年光阴飞纵。
千里河山在握,天下仰望辽东。乾坤重整现真龙,把盏高歌称颂。
【大清风水师2:帝国龙脉】
内容提要
《大清风水师(2帝国龙脉)》讲述:公元一六三零年,袁崇焕蒙冤受死 ,孙承宗走马上任,下令修筑大小凌河二城,妄图步步为营,收复失地。 魏宝山暗布风水阵,羚羊挂角困孤城,致使城内水枯粮尽人吃人,守将祖 大寿被迫投降。 闭门家中座,祸从天上来。魏宝山等人奉命捉拿真凶归案,以证自身 清白。疯罗汉了通摆下九月九重阳盛会,欲置魏宝山等人于死地。群雄大 破佛光塔,血战金光寺,双方死伤惨重。 明廷国师府主力全出,欲破大金龙脉。皇太极中巫术发急病,清宁宫 门前的“索伦杆”无风自折,其中关系,众说纷纭。 魏宝山察觉龙脉受侵,龙气不稳,遂四路派将,布下天罗地网,围剿 群寇,国师府悉数被伏,破除了一个又一个危机,大金龙脉安然无恙。 《大清风水师(2帝国龙脉)》——破龙脉与保龙脉的巅峰对决,魏宝山 风水解读,揭开大清开天辟地的历史玄机!本书由舞马长枪着。
第五十章 孙承宗修凌河城 皇太极困祖大寿
要说崇祯皇帝,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自打坐上龙椅那天起就一直没有清闲过。刚上台那阵子,铆足了劲和魏忠贤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把阉党给干掉了,结果大金国又开始添堵,在关外蠢蠢欲动。崇祯连安稳觉都没睡上,赶紧又忙着去对付大金国,好在是最后请出了袁崇焕,终于稳定了关外的局势。
不承想,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大金国还没怎么样,袁督师却稀里糊涂地先被搞死了,这让崇祯很是郁闷。更让崇祯挠头的是,他发现,自己无论交代什么事,往往都很难做成,瞅来瞅去,终于发现问题了。原来自己手底下的这帮大臣每天不干别的,都在忙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吵架!
今天你告我,明天我告你。当年的朝廷党争,多少还能分出个东林党和阉党,带头的是杨涟和魏忠贤。如今可好,无组织,无纪律,不管官大官小,谁都敢拉帮结伙,逮谁骂谁。正事没人干,朝廷根本就不像个样子,气得崇祯天天都吃不下饭,急得焦头烂额,日子越过越憋屈。
再说皇太极,日子过得可比崇祯要舒坦多了。自打从关内返回沈阳后,除了处理日常的政务,每天都忙着接待蒙古各部派来的朝拜者。绕道蒙古,奇袭京城,这一仗打得漂亮,让那些蒙古各部也从中看到了苗头,对大金国更加依附,忙着送礼表忠心。
皇太极对他们也格外礼遇,天天设盛宴款待,凡进贡物品,都是象征性地留下一些,大部分都原数返回,而且另有所赐,蒙古各部与大金国俨然已经融为了一体。
袁崇焕死后不久,皇太极就接到了密报,得知孙承宗已经接替了袁崇焕的位置,成了蓟辽总督。
对于孙承宗,皇太极并不陌生,也打过几回交道,知道此人非同一般,与袁崇焕相比,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丝毫不敢大意。
孙承宗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不干别的,就是开始砌墙,修筑大小凌河二城。说起来,这两座城可是孙承宗的一块心病,早在他最初出任辽东经略之时,就曾经下令修筑过这二城,后来阉党高第接任,胡整一气,尽弃关外要塞,退守山海关,这里也就被废弃了。再后来,袁崇焕来了,和他老师孙承宗一样,又接茬开始砌墙,砌到一半时,皇太极察觉出苗头不对,及时出兵,又把这两座城给摧毁了,打乱了袁崇焕的部署。
如今,听闻孙承宗又跑回来砌墙来了,皇太极可有点儿坐不住了。
对于孙承宗,皇太极可谓是知根知底,早在数年前,这老头儿就是用这招,先是稳固了山海关,然后恢复了宁远,接着稳固了宁远,又恢复了锦州。到如今又开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修筑大小凌河二城,肯定是想先稳固锦州,接着再收复广宁了。真要是按他这个打法,下一步就是稳固沈阳,恢复赫图阿拉,直接就把大金国赶进昭苏太子河了。
事情紧急,刻不容缓,皇太极赶紧召来群臣商议。
大伙到齐后,皇太极扫了一眼众人,点头道:“各位,估计大家也都听说了,孙承宗又回来了,现在正在修筑大小凌河二城,又在搞他那步步为营、逐渐恢复的老一套。据哨探传回的消息,修城的人马正是祖大寿部,今天召各位前来,就是共同商议商议,我们该如何对待。”
硕托不以为然,笑道:“汗王,一万多人,两座小城,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是想修就让他修,管他干吗?”
代善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孙承宗这个人不可小觑,此人老谋深算,足智多谋,此举一是在于向前推进,二是在于窥视我军。如果真让他们修筑完毕,就等于让明军向前推进了五十里,万一他们以此地为中心,大搞屯田,屏蔽锦州,恢复广宁,咱们面前就会出现两座雄关、一道防线,这仗以后可就不太好打了!”
皇太极极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大贝勒所言极是,本王也是担心于此。孙承宗既然派来祖大寿修城,肯定做好了充分准备。硬刀硬枪地去找,咱们八旗军和关宁铁骑的战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这样恐怕会损失惨重。所以如何打,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范文程察言观色,见众人都不说话了,起身站了起来,向皇太极深施一礼道:“回汗王,明军长于守城,我们长于野战。强行攻城并不是上策,之前宁远和锦州的失利就是教训。臣以为,莫不如此次改攻为围,围上他一年半载,活活将祖大寿他们困死城中,如有机会,或许可以收降此人。”
“围?怎么个围法?”众人有些不解。
“围城贵在出奇兵,否则,一旦被对方识破,就会在包围圈还未形成之时被对方突围而去。我们此次出征,依然是声东击西,先奔蒙古,与蒙古各部会于辽河,造成突袭京师之假象,然后大军径直南下,出奇不意,包围大凌河。”
范文程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句句在理,众人无不叹服。
皇太极听后点了点头,朗声道:“德格类(努尔哈赤第十子、莽古尔泰的弟弟)听令!”
“臣弟在!”
“本王命你为主将,阿济格、岳托为副将,率两万人马,会同蒙古科尔沁部即刻出发,先奔义州,然后直插锦州与大凌河之间,切断大凌河与锦州的联系,从西面包围大凌河。 本王与大贝勒、三贝勒另率大军,奔广宁大道,从正面包围大凌河。八月六日,两路大军相会于大小凌河城下!”
按下这边如何点兵出征暂且不表,单说明军一方。
祖大寿与何可纲亲率一万五千精兵到了大凌河,正值盛夏,天气闷热难当。就这天气,树荫底下坐着都冒汗,更别说顶着太阳干体力活了,其中辛苦可想而知。可是当兵的有什么办法,上头有命令,就得硬着头皮上。
城墙修了没几天,祖大寿突然接到密报,得知皇太极率数万大军连夜离开都城,直奔旧辽河,又朝着蒙古的方向下去了。祖大寿一听,吃惊不小,唯恐皇太极再像上回一样,来一次奇袭京师,赶紧派人把消息报告给了总督孙承宗。
孙承宗得到消息后也不敢怠慢,急忙颁令燕北及宣州大同一带长城守将,一定要严加防范,提防金兵来犯。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震动。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皇太极这回并没有奔袭京城,绕了个大圈子后,竟然从旧辽河挥师南下,就在八月六日当晚,六万大军悄悄地将大凌河给围住了。里三层,外三层,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次日一大早,大凌河守城的明军士兵发现城下旗帜猎猎飘扬,营房绵延相连,还以为看花了眼,等到看清是八旗兵后,差一点把魂儿都吓飞了,赶紧通禀总兵祖大寿。
祖大寿和何可纲闻讯,连早饭都顾不上吃,赶紧上到城楼上,站在城头往下一看,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八旗兵神出鬼没,声东击西,竟然把这里给围上了,这才意识到又上了皇太极的当。
何可纲气得一拳砸在城墙上,骂道:“好一个女真鞑子,又把我们给骗了,咱们这回又上当了!”
祖大寿眉头紧锁,一言未发,心里说道:“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皇太极这回是要来真格的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当即赶紧下令抢修尚未峻工的北墙头,并在城头上布置红夷大炮,准备迎战。
皇太极的营帐内,众人无不欢喜。
皇太极笑道:“袁蛮子气数已尽,赵率教也早已战亡,明军可战之人屈指可数。此次如果除掉祖大寿,灭了何可纲,我看崇祯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范文程道:“汗王睿智,所向披靡。虽说我军人多势众,但也不可轻敌。尤其是钦天监国师府的那些奇人异士,个个神出鬼没,手段非常,切不可掉以轻心。”
莽古尔泰不以为然,轻蔑地笑了笑:“文程先生,要我看,你这话有点儿言重了吧?那些鸟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难道他们是铁打铜铸,不是爹生娘养的?我就不信他们能长翅膀从城里飞出来!”
范文程不卑不亢地反唇相讥道:“回贝勒爷,我只是发表我的个人意见,至于那些人有什么法术,你也不知,我也不知。不过,不久前,我们突袭京师时,魏宝山和果果萨满以个人之能,助十万大军悄然远遁一事,想必贝勒爷还没有忘记吧?玄学异术不能以常理度之。”
第五十一章 羚羊挂角困孤城 水枯粮尽人吃人
“你…”莽古尔泰当场被反驳得没有话说,只好冷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皇太极也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魏宝山,就问他:“宝山哪,这件事你怎么看?”
魏宝山见皇太极问到自己了,赶紧站起身来,施礼道:“回汗王,国师府的那些人个个身赋异能,的确是不能以常理度之。要说以一敌千,力挽狂澜,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千军之中斩杀一人还是手到擒来的。咱们还真要严加防范,以防对方暗中刺杀。我个人感觉,如今我们虽说把城围住了,占到了先机,但是也得作好两手准备,既要防着明朝援兵救援,同时也得防着城内那些人暗作手脚。围城之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的,咱们这么按兵不动也不是上策。对于带兵打仗,臣是一窍不通,不过要说围城,我倒是想到个办法。”
“哦!宝山,你有什么办法?赶紧说来听听。”
“是!回汗王,风水一事,大到国,中到城,小到人,都有其特定的气数。人断气则死,城断气则破,国断气则亡。我们可以利用风水术,切断城中生气,使城内井中无水,空中无雨。一旦切断了城中水脉和水源,城内定然生乱,发生哗变。”
“哦?还有这种事?”书旗小说网提供阅读http://www.bookqi.com/
魏宝山点了点头:“此城近邻大凌河,大凌河有两源,北源出凌源县打鹿沟,南源出建昌县黑山,几经转折,河水最后注入辽东湾,因此此河也称‘九曲凌河’。大凌河城的选址从风水上来看很有讲究,背倚凤凰山,近邻九曲河,山环水绕。水缠玄武,聚于明堂,正是风水中‘抖水仙虾’之格。欲破此城,只需要察明水脉,然后斩断水龙,此城的生气就会断然无存。阳顺阴逆,阴阳混乱,就会导致草枯水竭,此城便可不攻自破。”
一席话说完后,在场众人无不惊愣,都像听天书一般,一个个张着大嘴,目瞪口呆,全听傻了。
皇太极对魏宝山向来信任有加,虽说很难理解魏宝山所说的话,但是深信不疑。当即点头,发号施令,这件事全权由魏宝山亲自主持,所有人等无论官级品阶高低、身份权贵,如有用处,俱当配合行动,否则依军法处置。
有了皇太极的命令,谁敢不从?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按下这边如何忙活暂且不表,单说大凌河城中的祖大寿,自打被围城的那一天起,天天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生怕哪天半夜城下的大金兵突然就打上城来。这一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祖大寿就到了城头上,手扶城墙往下观瞧,突然发现距城三里多远的地方,绕着城池四周,竟然有人开始挖起壕沟来,十分意外。
壕沟挖得又宽大深,接连三道,每道之间相距三丈左右。祖大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心中揣测道:“皇太极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想长期围困不成?我城中粮草仅够月余,如果任其挖下去,一个月后怎么办?如果真是迫不得已,我们要强行突围出去,那这些壕沟可就不好过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全部挖通,要不然,自己早晚得活活被他们困死在这里!”
祖大寿发现苗头不对,当即立断,马上点兵,选出五千精锐骑兵,打开西门,准备突围而去。没想到,大队人马刚冲出城门不远,就见对面的大金军队齐刷刷地闪退两旁,露出五个大家伙,上面罩着红布。
祖大寿也不知道大金在搞什么鬼,虽说有些狐疑,但是速度丝毫未减。大军眼看距大金阵营不到一里地了,突然就听到身边一阵轰鸣巨响,紧接着自己身后鬼哭狼嚎乱作一团,回身再看,身后大军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当时便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叫了一声:“不好!是大炮!快,快撤!撤回城里!”
大军后队变前队,顶着炮声狼狈而逃,好不容易才逃回城里,五千精兵只剩下不足四千人。祖大寿气得牙根发痒,破口大骂:“真是奇了怪了!这群鞑子怎么也有火炮了?真是怪事一桩!”
书中代言,是火炮吗?对!就是火炮,大金国的火炮!
大金与明朝屡次交手,吃亏就吃在对方有红夷大炮。据说这种红夷大炮是红头发的荷兰人制造的,在当时也是千里迢迢从西方进口的先进火器。不过据考证,当时明朝进口的红夷大炮只有少量是从荷兰进口的,大多数是与澳门的葡萄牙人交易得来的。这种炮火力足,一炮下去,可洞裂坚城。宁远锦州之战,明军正是凭借此炮的威力,两次击溃无往而不胜的八旗兵,令八旗兵闻风胆寒,成了八旗兵的梦魇,一提起来,无不胆战心寒。
明朝所用的火炮多为进口,虽然也有仿制,但质量远逊于原品。大金国在数次战斗中也缴获了不少红夷大炮,皇太极眼光长远,深知火炮在攻战中的作用,这才下令让人专门研究火炮,而这个差事就落在了额附佟养性的身上。
佗关、马、索、齐、富、那、郎,这是满族的八大姓。佟养性虽说祖上是女真人,但是出生在辽东开原,后来从开原又搬家搬到了抚顺,家业很大。当年努尔哈赤起兵时没钱没人,佟养性二话不说,要钱出钱,全力资助,可以说,大金能有今天的阵势,佟养性也是功不可没。
佟养性归金后,努尔哈赤极为高兴,将族女嫁给了他,就这样,他又成了努尔哈赤的女婿。努尔哈赤对他委以重任,让他负责国内汉人事务。后来,大金国进入辽东后,汉人越来越多,尤其是皇太极即位后,不断又有汉军将士大批归顺。皇太极又任命佟养性为汉军总兵,全权负责国内汉军民事宜。这时的大金国,汉人比女真人还多,超过半数的人口都归佟养性管理,所以佟养性也被戏称为“佟半朝”,足见其权势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