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刺史看来，如今万事都没有茶树种植的事情重要。因此他其实并不想旁的杂事过多的去耗费林立文的精力。
不过刘刺史也没想到的是，事情最后竟能让那林大郎解决的这般圆满。那些商者们因得了冰粉的方子，挣了不少的银钱，便也没再纠结之前果子收购被逼着提价的事。甚至好些商者对林立文的态度也回暖了不少。
毕竟商者为的是利益，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可不就会喜欢谁了么？
刘刺史也品尝过那冰粉，不得不说，这冰粉的味道着实不错。
再说茶树种植的进程这一块，林立文也一直未曾耽搁。
刘刺史虽不懂茶树种植，但是在去岁时，林立文所交给他的茶树种植计划文书里，便有将茶树种植的一些要点写明了。
按照益州这地的气候，茶树种植宜冬播。
这不终于等来了开始种植，刘刺史当然得亲自过来瞧瞧。
之前的几个月里，刘刺史觉得自己虽未曾去到茶园来瞧情况，但是茶园的进展这一块，却是一直有人在与他汇报的。
所以刘刺史知晓，对于新茶园的开垦与设计规划等，林立文着实下了好一番功夫。当然这里边所耗费的人力与银钱也不少。
若不是益州财政富裕，且林立文种植的还是超高经济价值和军事价值的茶叶，只怕刘刺史批银钱也不会这般的大方了。
但银钱给到位了，效果自然也就到位了。
等到亲眼瞧见新茶园的那一刻，刘刺史也不免被眼前所瞧见的茶园给震惊到了：“这，这是茶园？”
整个茶园面积很大，于是在道路设计这一块，林立文便很清楚的划分了主干道，支道和步道。
后者是供茶农们管理茶园行走的道路，而前两者明显更宽，能容得下牛车的行驶。为的便是后期采摘茶叶后的运输，还有各种大型物件等搬运工作所需。
除了道路上的设计外，刘刺史还发现了好些人为的水沟。
这些水沟是具有一定规律的在分布，而且水沟的深浅，大小都不一。
林立文便主动解释：“茶苗生长期需水量较大，但又不可过多……我还听闻双县这地，每年冬季皆干旱少雨，然雨季雨量却甚多。”
所以茶园里不仅需要蓄水装置，也需要排水装置。这样的话，雨季时可将多余水量排出，干旱季节，茶农们又能直接从蓄水沟里提水浇灌。
这对于后期茶园的管理和看护来讲，是很有必要的一步。不仅能节省后期的很多人力劳作，对提高茶苗的成活率也是极为重要的。
而想要提高茶苗的成活率，并且达到高产优质的目的，茶园的设计上也少不了防风林的设置。
另外还有不同品种的茶叶搭配种植。
茶园这一块是有做分块设计的，原则上是按不同品种进行分开种植。但是在以某个品种为主的区域，搭配一定比例的相配品种的话，对提高茶叶的品质也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
对于林立文这一项一项的解释，哪怕之前便仔细看过茶树种植技术文书的刘刺史也免不了再次感叹，茶树种植甚为不易。
茶叶经济价值不小，因此益州历任刺史几乎都有试着让人种植茶树。是有成功的没错，但是成功率并不高。若非如此，整个益州至今的茶园不会才只有这么一点规模。
而且一些茶树便是种植成功，其品质和产量反而还不如其原来野生状态。
刘刺史在参观完茶园后也并未急着离去，这些时日要么继续去茶园各处巡查，要么便是跟在林立文身后看其带着农家好手们准备菜籽播种前的事宜。
于是他便也瞧见了，之前茶树种植技术文书上所写的——茶籽浸种。
整个茶籽浸种时间的长度也让刘刺史惊讶，因为竟需要两到三日之久。且浸泡后还需用一层细沙一层稻草湿润覆盖长达半月之久，以达到出芽方才播种。
这一步，在益州过去种植茶叶时是从未有过的。
然这却是很重要的一步，因为浸种不仅有催芽的作用，还能达到选种的效果。
事实上，过去种植茶叶除了少浸种这一步外，播种的时间也不同。除冬小麦这作物外，旁的大部分作物都讲究的是春播为主。
茶树种植这一块在过去经验十分不足，故一直以来也是春播。
但林立文所书写的茶树种植计划文书上面，却标注着冬播比春播更有助于茶籽出苗时间早，成活率也高。
像浸泡好的茶籽到了播种这一步，也有很大的讲究。
一个是播种时种子入土壤的深度，还有一个便是每穴放茶籽的粒数。
刘刺史便瞧见林立文带着大家在每一穴里皆以四粒为主，虽偶有例外，但大多都数情况下都是这般放种。
林立文对于种植技艺这一块，传授起来也是十分的有耐心和细致。那些农家好手们本就是常年地里干活的，他们只是过去没有种植过茶树，缺乏了这方面的经验。但是种地相关的事情，他们吸收起来却十分的快。
经过林立文在前面的细致的讲解和示范后，后面的众人马上便掌握了要点，轻易的便能上手了。
而林立文这时便只需要在茶园里进行巡查检验便可。
刘刺史瞧见这些后，顿时也安心了不少。因为农家好手们越快上手，那么明年旁的县城也能开展茶树种植等事宜了。
这时，刘刺史便告知林立文，他准备返回益州府城了。
毕竟作为一州刺史，刘刺史需要负责的是整个益州的所有行政事务。所以他是不能太过长久的离开刺史府的。
知晓刘刺史要走，林立文便准备好生招待他一顿。
对于刘刺史，林立文也挺有好感的。
茶园开垦上的耗费是真不少，但凡刘刺史不这般全力支持的话，进展也不可能这么的顺利。而且刘刺史帮林立文的可不只是茶树上的事情，还有之前的捎带果干一事。
当时动静闹得那般大，刘刺史不可能没有听闻。可他却在姜旭过去后，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份情，林立文心里还是记着的。
前些日子他所种植的辣椒已经收获完毕，种子确实还需要继续再留种，但是辣椒皮依旧可以食用。
也正好可以请这位刺史大人品尝一番辣椒做成的各式美食。
对于食用辣椒做成的菜肴，杨越和赵武还有姜旭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可是没少食用了。便是那厨娘，如今更是会做好些辣椒菜品了。
最开始大家吃的便是那片古茶林里的野生辣椒，毕竟是老桩，挂果早。待到老桩辣椒吃得差不多了时，林立文种植的辣椒也接上了。
虽说是要留种用的，大部分辣椒需得等到它自然成熟才可。但是林立文也没准备亏待自己，便是青椒时期，他们也品尝了那么两三回。
“刘大人快尝尝，味道甚是不错呢！”林立文此时十分热情的招呼起了刘刺史。
今日桌子上，除了一道汤菜，一道青菜外，其余全是辣椒所制。只是考虑到刘刺史从未食用过辣椒，因此辣椒量上稍微减少了些许。
但是辣椒炒出来的菜肴，自带它独有的浓郁香味。而且在颜色上，也尤为的好看。比如那到水煮牛肉，一直在吸引着刘刺史的目光。
牛肉在时下依旧不能随意宰杀，但为了招待这些日子全力配合自己工作的刘刺史，林立文可是派人花费了一番功夫后，方才寻来的。
价钱很是昂贵，但是林立文这次不抠门，他舍得的。
“闻着香味果然甚浓。”虽还未曾食用，刘刺史却先一步真心的夸赞了起来。
注意到刘刺史的目光后，林立文自是不停的招呼他食用这道菜。
“嘶，怎的这般火辣！咳咳咳……”菜一入口，刘刺史毫不意外的被辣呛住了。
林立文：“大人，快喝点冰啤。”
冰镇过后的冰啤一入口，嘴里的那股辣意得到了缓解，刘刺史顿时便舒坦多了：“这菜当真是火辣！”
林立文：“大人可还能受得住？若不然我命厨娘再去置备一些旁的菜肴。”
刘刺史：“自是受得住！”
辣归辣，但辣椒的魔力也正在此。
于是一口辣椒菜，一口冰啤的搭配着食用，使得刘刺史这顿饭吃得可谓是大汗淋漓，也格外的酣畅。
待到食用完毕后，刘刺史的嘴唇果然也被辣到红肿了。
然而即便如此，离去的时候，刘刺史也还是找林立文讨要了好些去了辣椒籽的辣椒皮回去。
毕竟林立文如今辣椒所得终究不多，这辣椒籽他需要留作来年种植的。
再说这刘刺史得了好些辣椒皮回去，自是要与亲朋好友一道品尝。至于这辣椒做菜的方子，林立文当时也极为大方的给了刘刺史好些。
辣得嘴唇红肿的场面便再度上演了。
“嘶，火辣，甚是火辣！”
“要我说，还需得这般的火辣才够劲！”
“确实够劲……不过那林大郎也是个奇才，怎的什么药材他都敢做成吃食……”
说起来林立文到这益州也还不足一年呢，先是那入药的冰粉草，之后又是这秦椒……通通都被他做成了吃食。而且还有那啤酒所需的蛇麻草，当初也是做药用的！
辣椒的魔力更在于，吃过一次后哪怕当时被辣得火辣，但却能让人自此便喜爱上它。
这下子，刘刺史从林立文得来的那些辣椒皮当即就被人追着讨要起来了。
刘刺史被缠磨得没办法，不得不分了好些出去。
只这样一来，益州府城的大夫们突然便忙碌了起来。
府城内的好几家贵人们的身体身后都出了问题，待到大夫被请去诊脉时，才发现他们都是因为食用了那秦椒所至。
“大夫，你快与我瞧瞧可是中毒了？”
自打吃了那秦椒所制的菜后，万没想到它居然还有后遗症！
方便时变得很是困难，便是某处也火辣辣了！
第182章 悟了
有道是“是药三分毒”，秦椒在时下本就是作为一味药材在被人使用和熟知，故益州贵人们产生这般怀疑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如何？毒性可强？”一贵人神情紧张的询问。
大夫：“并未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
贵人：“没中毒？那我缘何会……会这般痛苦。”说道后面，贵人脸色都涨红了。
大夫：“此乃阴阳失调之内热症。”
简单的来讲，就是这些贵人们体内热气太过，导致的“上火”症状，与中毒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至于秦椒，大夫表示虽然无毒，但其性热，所以确实是引得贵人体内阴阳失调后引发的内热症原因之一。
“想来那秦椒应是如那羊肉一般，不可食用过量。”大夫说道。
贵人：“……”
合着这是他贪嘴所至。
大夫临走前，便给贵人开了一副下火汤药。待到药一喝完，贵人的症状也确实立即好转了起来。
当然，秦椒给贵人们带去的记忆自是也越发的深刻了。
双县这边，林立文并不知晓刘刺史将他赠送的辣椒皮转赠出去后，使得益州好些贵人们因此都去寻了大夫诊脉。
眼下还有一个来月便要过年了，下山跟林立文学习茶叶种植的阿卜和阿孟便准备返回村里。
“大人，与我们一道回去吧！”临走前，阿卜和阿孟对林立文发出热情的邀请。
这不又到了一年腊月，茶村的村民们家家户户又要开始杀猪，宴请亲朋好友过去食用杀猪饭了。
林立文今年过年也是留在双县茶园这边的。
因为茶籽播种对于茶树种植还只是个开始，头一年的茶园管理更是极其的重要。茶园最后能不能成园，看的也是这关键的一年。
不过茶园具体的选地标准这一块，林立文早就将要点全都详细的写成了文书，交予了刘刺史。之后将会由刘刺史将其发放给益州辖下各县城，让各地的县令安排人按照标准去初步选定茶园的位置。
待到各地将位置初步选定好了后，林立文到时候再过去查验便可。若是一旦查验合格，各地便能立即着手茶园的开垦等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所以别觉得今年就算忙碌了，但等到明年只会更忙碌。
对于林立文来讲，今年的冬季是繁忙来临之前的稍许清闲时刻了。
“今年我就不去了，茶园还有好些事情要忙。”虽是清闲，但也只是跟明年对比。实际上，林立文留在双县茶园这里还有好些事情要做。
茶籽因着是冬播，所以在冬季里还需要做好保湿保温的工作。这个倒不算难，只需要在播种过茶籽后的地里覆盖上一层厚度适宜的稻草便可。
但林立文在规划茶园时，还在附近选了一块荒地，作为后期茶农们的工作场所以及茶叶就近加工厂所用。
前期因着茶园开垦清理工作较多，导致时间较紧，因此林立文只让人先在那里粗略的盖制了一排杂屋，作为当时较远地的工人们居住场所。如今正好趁着冬季闲暇，人手招募容易，正好能把这事给办好。
阿卜和阿孟闻言，便也不好再继续邀请林立文随他们上山了。
很快，茶园附近的加工厂也开始施工了起来。
而在茶园加工厂施工的同时，有关于林立文要教授大家种植冰粉树的消息，也很快在双县这地传开了。
“林大郎要教授大家种植冰粉树了！还言道凡是过去学的，可凭借户籍去他那里领取一些冰粉籽！”
“竟有这般好事？”
“这消息莫不是假的吧？”
“那林大郎放出来的消息，怎会有假！”
“可他哪来这许多的冰粉籽啊！”
要知道今年的冰粉突然崛起，价钱一路走高，以至于整个益州的老百姓都出动去找寻起冰粉果来。
然后在这些老百姓的努力找寻下，如今想要在野外找寻到冰粉果的踪迹也成为了一件较难的事。
这时候，林立文突然放出这样的消息，也就不怪有些人不敢相信了。
“是与不是，过去瞧瞧便可知晓。若是真的，那可是白得的冰粉籽啊！”
“这话有理。”
“快去吧！莫要晚了，那些冰粉籽都被送没了……”
“……”
这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双县果商的耳朵里，然后他一面震惊，一面也赶紧将这消息告知了益州府城那边。
“这林大郎哪里来得这许多冰粉籽？”益州这边的商者最震惊的也是这一点。
“你莫要忘了，这冰粉最开始可是他林大郎先制作出来的！”
“嘶！你的意思是……”
“这事只怕是他一早便有预谋的。”
那时候，冰粉树还是作为普通的野生药材存在，除了有相对应症状的病患需要外，在乡间它更是常见的一种野草。
林立文若是一早便存了心思，他还真能提前准备好充足的冰粉树种子。
“这林大郎，打得可真是一手好算盘！”于是有商者愤怒的喊道。
亏他前些日子，还对林立文观感有所回暖呢！觉得林大郎这人做事，倒也还算仁义厚道。可他万没想到的是，冰粉方子确实是教授大家了，可同时也将他们利用得彻底。
借着他们，将冰粉大力推广开去后，这时候他再搞出教授百姓种植冰粉树的事，不就是摆明着来挣他们的银钱了么！
“你也莫要这么生气！咱们也没少挣银钱啊！”
“可他利用了我们！”
“利用是真，咱们挣了银钱也是真！你且好生想想，若是那些百姓能多种植一些冰粉树，咱们来年是不是也能多挣来些银钱？”
“……”
“今年这冰粉，咱们可是不够卖呢！”
毕竟是野生的，总产量摆在那里，而整个皇朝又这般的大。至于别地有没有冰粉果的存在，短时间里他们也没机会去找寻。
这便使得冰粉价格到后期节节攀升，商者们都没少在里面挣银钱。
“唉，若不是那林大郎教授有要求，需得先查验户籍……若不然的话，我也想派遣人过去学学……”
因为林立文虽是免费发放大家冰粉籽，但却是按照户籍进行一定数量的发放。所以对于商者和贵人们来讲，他们即便是能收买些许百姓过来领取冰粉籽，但其中的耗费却也不是那么的划算的。
这样的话，对林立文来讲，他能确保来他这里学习种植技术和领取种子的，是真正的老百姓。
另外在教授大家时，林立文也着重与大家说了，冰粉籽的价格估计只有前面两年最为价高。
因为种植技艺一旦教授出去，往后各地都会开始学着种植起来。到那时候，冰粉籽量产起来了，其价格必然大幅度下滑。
所以林立文提醒大家，切莫要因为明年的价高而盲目的去大幅度种植冰粉树。
当然冰粉价格下来，也并不代表它就没了销售市场。只不过是从高端奢侈品，跌落成了寻常百姓皆可食用的食品了。
另外，那个时候茶树种植技术得到了推广不说，茶园的茶叶估计也能开始初步采摘，这时候便需要不少的茶农了。
益州这地方多山地少农田，寻常百姓便是想从地里刨食，也缺少了一定的先天条件。茶园的开辟所带来的茶农岗位虽辛苦，却多少能解决当地一些百姓的就业问题，使得他们能多重选择。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林立文要做的还是尽快使得当地的百姓从别的地方先增加一些进项。所以除了教授大家种植冰粉树外，这次林立文还准备教授大家种植辣椒。
至于辣椒种植以后的推广事宜，林立文对其具体的操作也更是十分的熟悉了。
于是赶在年前，姜旭按照林立文的吩咐，带上一些村民们乘坐着马车去了一趟府城，给府城各贵人们还有一些较大的商户都送去了一份熟悉的礼物——去了辣椒籽的辣椒皮和辣椒粉。
前些日子，还在背地里议论林立文算计他们的商者，一听闻林立文派遣人送礼而来，顿时又笑容满面的接待了。
尤其是一些食铺的商者，他们对于礼物的到来还很是惊讶。因为除了辣椒外，林立文还送了他们好些辣椒做菜的食谱。
“这方子能行吗？”
“行不行的，吩咐人试着做来看看便知！”
很快，厨房里便得了吩咐，厨子开始动手制作。
“咳咳咳……这秦椒果然火辣！”
“不过这味道也着实不错……”
“够香，够辣，够带劲！”
“唔，没想到这秦椒做调料烹饪菜肴时，竟能有这般味美……不过这林大郎送来的也忒少了些，若是能多些的话，倒是能作为新菜品添置到食铺里去售卖了。”
食铺要想留住客人，打出长久的好口碑。除了要靠厨子的好手艺，也需要新鲜又味美的新菜品。而时人也并非都不食辣，便是皇朝也有一些地方，还很是喜欢辛香口感。
这秦椒的味道便是很能满足这一部分人的需求。
“我听闻，那林大郎已在乡间教授百姓种植了……”
“……”
商者闻言，顿时便悟了。
合着那位林大郎又想要利用他们来给这秦椒做推广了。
听闻林立文留在双县过年，还不忘给他们送年礼的益州贵人们对于礼物的到来，也很是惊讶。然后待到大家看过礼物后，便又变为沉默。
说起来食用完秦椒的后遗症，他们至今还记忆尤深。但是对于秦椒做菜后的味美，他们也同样记忆尤深。
所以他们到底是吃呢？还是吃呢？
第183章 吊胃口
京城这边，林家也终于收到了林立文的信件。
当时果子收购的事虽然已经解决，但是既然已经拜托了刘刺史，对方又答应了的情况下，林立文便还是把那几车的荔枝干和桂圆干一并捎带给了林家。
信件上面前一部分，林立文写的是自己在益州的情况。对于家人来讲，他们最在乎的也是林立文在益州的生活。中间部分，便是林立文对家中各人的问候。等到最后一部分，便是他在益州山林里偶然发现冰粉树和辣椒等相关的事宜。
作为皇朝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的京城，益州果商们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好的销售市场。所以林家人在这之前，不仅对冰粉有所听闻，还食用过两次。
不过并不是林立文送来的，而是五公主派人送来的。因为上一次林立文托商队送果干蜜饯时日还早，并未到冰粉果成熟的季节。
冰粉树在北地也是可以种植的，只是因为气候问题，它在北地的生长周期会短于南地。但整体种植难度并不大，而且病害也较少。
林立文这一次还又把冰粉的制作和种植一并写在了信件里。
林家众人对冰粉倒也并非一无所知，所以他们此时更为好奇的是秦椒。
“这便是秦椒种子？好生细小。”
“爹，明日咱们也来试试这秦椒做菜吧！”
“行！让满娘按照大郎给的食谱做来试试……”
捎带给林家的辣椒依旧是林立文处理好的干辣椒皮和辣椒粉，但辣椒籽他也一并捎带了不少回去。
辣椒今年整体收成虽然是不多，但是林立文收获的辣椒籽却并不算少。只要是成熟的辣椒，里面的籽基本上都是可以用来留种的。更别说茶村的村民们知晓林立文喜爱辣椒，后面还给他送来了好些自己采摘的野生辣椒。
等到第二天，满娘不仅按照林立文的方子，制作了好几道辣椒菜上桌，还用林立文捎带回来的冰粉籽做了一大盆冰粉。
为了配这冰粉，钱秀秀又唤吴六去窖里寻来了好些鲜果。
因着果子都是自家庄子上产的，便是在这冬季，各种鲜果都昂贵的时候，林家也比较舍得。于是放了有寒瓜，蜜瓜不说，甚至还放了一些白葡萄干上去。
颜色搭配的很漂亮，吃起来也很是味美。
尤其是在烧着地火的温暖屋子里，吃着那辣椒制作而成的菜肴而火辣辣时，再食用上这么一口冰凉清爽的冰粉，整个人说不出的舒坦。
只是大人虽吃得尽兴，小儿们却不能。
毕竟小儿肠胃弱，瑶娘便还好些，如今又大了两岁，好歹大人肯给她品尝些许。唯独那瑾儿，不到两岁的年纪，大人可不敢随意给他食用。
“哇……”孩子委屈的哭了。
“你还小，待你再长大些才可以食用。”钱秀秀轻哄着他。
“阿姐……”孩子一边哭着，一边还伸出手指向了瑶娘，意思是瑶娘为什么就可以。
瑶娘：“我比你大，我自是可以的！”
钱秀秀：“对，待你长大你阿姐这般大便也可以了。”
林周氏：“来来来，奶喂你吃饭！咱们瑾儿多吃些饭，才能长得更快些。”
“……”
见着孩子被哄好了，林老头便对着林老大说道：“待吃完饭，你便按大郎信里说的，给那些官大人送些秦椒过去吧……另外再将果干，秦椒和冰粉籽都准备些许，给老二那边也一并送去。”
于是第二日，京中贵人们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位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林大郎，对他们的“深刻”惦记。
如往常一样，这次的送礼也很带有林大郎独有的特色。礼物在分量上，依旧还是那般的抠门。
可对于各种用辣椒制菜的方子，却是整整写满了好几页纸。
说起来这些菜谱，还是昨日林老大赶紧让吴六安排庄子上的学子们帮忙誊抄下来的。
考虑到时人吃辣度不高，林立文还贴心的在这些食谱的最前端做了详细的标注，言道第一次烹饪时，秦椒可少放。
辣椒的出现，对于冬日少运动而食欲不佳的人来讲，在开胃上是能起到很好的效果的。京中贵人们也是一面大喊着“火辣”，一面也在不受控制的逐一按照林立文给的食谱进行一一尝试。
“缘何叫秦椒？合该唤做芳辣！”
凡是加了辣椒烹饪出来的菜肴，皆带着浓郁的香辣味，还真对得起“芳辣”这个词。如今这京中的贵人们，已经有好些人从此喜爱上了食用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