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辣火！”里正惊得眼睛都睁大了。
“要的便是它那的辣火！有了这种辣火放进菜品里，必能使得人胃口大开。”林立文高兴的说道。
里正：林大人这口味甚至是独特！害得他也跟村民们一样的以为，林立文要这秦椒，是为着治病。
“若不是那些树枝上的秦椒好些都腐烂了，种子不确定还能不能要……若不然我倒是可以直接拿种植育苗。”林立文这时忍不住感叹道。
他刚还真有弄些半腐烂的干辣椒带走的想法了。
不过好在辣椒生长周期短，林立文过几日挖些辣椒苗出去移栽种下……而这些辣椒在益州随着他种植茶树一起培育下来，等到返回京城时，林立文便可携带好些辣椒种子去京城了。
到那时候，林立文照旧可以按照惯例，第一年所种植的辣椒用来薅贵人们的羊毛。要知道辣椒作为调料，能做的美食种类可就多到数不胜数！
各种香辣干炒，还有火锅烧烤等……林立文此时光是脑海中想想，都忍不住吞咽起口水来。
至于那些贵人们一开始能不能食辣？
这一点，林立文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时下虽说还没有将辣椒作为菜品和调味品出现，但并不是说时人就不吃辣了。
之前提过的食茱萸，就是时人的辣味来源之一。
除了食茱萸外，还有花椒也是。所以时人并不是说都不食辣，只是没有现代那么的普遍。
然后等到第二年，林立文再将辣椒在北地开始推广普及……这样要不了多久，寻常百姓家里便也能吃得起辣椒了。
“大人要的秦椒种子，可是秦椒里面的小籽？”里正这时又问道。
林立文点头：“正是。”
里正便道：“刚阿义和阿时家与我言道，去岁他们家皆有采摘了好些秦椒……不知这些秦椒晒干了后可还能用？”
林立文顿时大喜：“自是能的！”
只要里面的辣椒种子未曾腐烂，便是能用的。
虽说这会育苗种植晚了些时日，但是他在选地和育苗上多耗费些心力，想种植出辣椒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那大人若是需要的话，晚点我让他们回家便去拿。”里正这般言道。
“我要！”林立文还高兴的说道：“他们俩家在哪？若不然我让人与他们一道去？”
姜旭这时便道：“夫子，我与他们一道去吧。”
虽说之前被秦椒辣到双手红肿，可刚听闻林立文那么说了后，姜旭顿时就将被辣的事情给抛却脑后了，只剩下对秦椒的满腹好奇。
他很想知道，能让林立文露出这般欢喜姿态的秦椒做菜时，到底是何等的味美！
对此，林立文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那也行。”里正与那些村民们也没问题。
“你们留这秦椒是做何用？”林立文好奇的问道。他是用来食用的，可是刚跟里正的谈话中可知，村民们甚至都不知晓秦椒能做菜。
里正：“秦椒可做药。”
林立文惊讶：“做药？”
里正便告诉林立文，他们村子建立在山间，湿气较重，身体常出问题。当时村子里出现过一位大夫，他在经过研究后发现，用秦椒做药后可祛湿驱寒。
而且秦椒的药效还不止这一种，它外敷治疗冻疮冻伤，内服的话还可以治疗女子月闭不通以及少饮多尿等症状。另外，秦椒在补肾温阳上也有极好的药效。
不过此地村民们采摘秦椒，大多都是为着除风邪气。
林立文听到这，满心便只剩下感慨了。
为什么他穿越到现在，一直到这次偶然碰见了才知晓辣椒的存在？感情时人一直都把辣椒当药材去对待了！
第174章 红肿
时人对吃上的研究还不到位，但是对植物的药用价值却下过不少的功夫。林立文觉得，其实他每到一处地方时，合该也去当地的药铺里瞧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他来一个大惊喜了。
林立文也更没想到，他从村民们那里会得来两种辣椒。
其中一种还是野生小米辣。
为着更好的保存，村民们都把它们给晒干了。至于在分量上，这是拿来作药用的，都没有太多。
所有的辣椒加一块，大概也就一斤多一点。所以林立文只能今年好生的育种一年，待明年才能多种植一些了。
然后拿到了辣椒，林立文便赶紧带着初步修整好的茶树枝下山了。
这次随着他们一起下山的，还有里正在村里选出来的两个随着林立文一起去学习茶树插杆种植的汉子。
这俩人也都是熟人，一个是去岁带他们上山的阿卜，一个里正家的大儿子阿孟。
为着能尽快把剪下来的茶树枝插杆种植到地里去，林立文在下山后，是直接带着人去的苗圃这边。
苗圃在前一日傍晚时，林立文便安排人将其进行充分洒水。
在茶穗插杆前，林立文又蹲下身子，抓起苗畦里的土壤再次检查了一下它的整个状态。一般情况下，土壤此时得呈现的是湿润松软但却不粘手为佳。
土壤状态确定没问题后，还需要一步准备。
那便是生根粉。
植物在进行插杆种植时，要想提高它的存活率，生根粉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在现代，想要购置生根粉自是十分简单。甚至还可以根据种植作物的不同，购置到不同成分的生根粉。
而在这里，林立文带着大家制作的便是土法生根水。
土法生根水并不难的，林立文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比如之前在京城插杆种植葡萄等果木时，林立文便用米醋和水，按照比例制作出一种生根水。
这次，林立文带大家做的是一种蔗糖生根水。
方法跟米醋一样，便是用白糖和水进行一定比例的配制。待到其充分溶解后，这款生根水便制作好了。
阿卜和阿孟看着眼睛都瞪圆了，蔗糖一直都是拿来人食用的，万没想到它竟然还能拿来种植茶树！
待到蔗糖生根水配制好，便来到了今日的重头戏之一——茶枝剪穗。
茶树剪穗需要着重几个地方，其一便是茎不能过长或过短。
“取一寸左右长短便可，可稍长些许，但不可过长……”林立文将手中剪好的茶穗展示给众人看。
一寸大约是三点三厘米，而一般的剪穗标准是三到四厘米之间。
“用来插杆的茶穗上，一定要保证一完整无伤的叶片和腋芽……剪口处斜平……”
然后很快便有人发现，有些茶枝之间的节点过短，便询问道：“大人，这种是不是就不能用了啊？”
林立文往那边看了一眼，便说道：“能用。”
然后他走过去，接过对方手里的茶汁，拿起剪刀便剪了起来：“如这般，将下端节点的叶片和腋芽剪掉，两个节点变成一个便行了……”
等教完了茶穗修剪后，便可以进行插杆种植了。
这里需要格外注意一点的便是，插杆时茶穗叶面的朝向也是有讲究的。若是叶面朝向跟当季风向相逆时，茶穗的成活率便会大大降低。
等到茶穗完毕后，还需要及时浇水。浇水完毕后就只剩最后一步，便是对种植好的苗株进行覆盖遮阴……
今日份的茶树插杆种植这才算完成了。
前来与林立文一块学习茶树插杆种植的，自然不可能只有阿卜和阿孟俩人。官府这边选□□的各地农家好手才是真正的大头。
他们跟之前在各府州时的操作一样，都是林立文用来在后期派遣到各县城村庄去的技术教授人员。
对于如何带领他们，林立文可谓是经验十分丰富了。
屯田司这边对这些人早就提前准备好居住生活的宿舍了，所以在整个学习期间，阿卜和阿孟便也被林立文安排去那里住着了。
林立文在忙完今日的茶穗种植事情后，一回到屯田司衙门里来后，便开始处理今日幸运得来的那些辣椒了。
辣椒种植用的是里面的种子。
只是如今辣椒所得不多，因此林立文在分离辣椒籽时也是格外的细心。至于辣椒皮，破损些也无事，反正一会也要切碎了拿去做菜。
算起来林立文穿越到这个时空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没能吃到辣椒。如今可算是让他寻到了辣椒，当然是要赶紧做一顿辣椒菜，好生享受一把久违了的辣椒滋味。
“咳咳咳……什么味道，这么呛！”
姜旭他们都未曾食用过辣椒，只是瞧着林立文得了它们后十分高兴，心中便都对辣椒起了好奇心。
待到林立文下厨时，他们还忍不住跑去瞧了瞧。
然后这一瞧，那股浓郁的香味他们确实是闻到了，而这猛烈的辣呛味，众人也很是感受了一把。
厨房里，林立文也被呛得不行。
“咳咳咳……”
林立文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香辣猪蹄，一边又时不时的扭头对着旁边的空地处咳嗽两下缓解这股辣呛。
没穿越前，林立文确实是个吃辣极为厉害的人。穿越后，灵魂里也带着对辣椒深切的热爱。但可惜的是，这具身体并不是。
这次林立文得来的两种辣椒的辣度还都不低。
那片野生秦椒，姜旭和赵武只是胳膊触碰了下便被辣成那样。而后面在村民们里那里得的另一个野生小米椒，那辣度还更上了一层楼。
于是等到林立文做好了今日的两个辣椒菜，将其端出来时，杨越和赵武还有姜旭他们便发现林立文的眼眶都红了。
要不是他们刚刚也经历了一把被辣呛的滋味，任一个不知情的人瞧了，还只当林立文这是遭受了什么伤心事呢！
“这，这真的能吃吗？”
赵武回想起刚才的辣呛感觉，便对眼前的菜有些迟疑。但不得不说，这加了秦椒后炒出来的菜，便是这香味也来得格外的霸道。
而且不止是味道，还有色觉。
林立文今日做的两道辣菜分别是香辣猪蹄与香辣豆腐。
香辣猪蹄里放的是野生小米椒，而香辣豆腐里放的是林子里的那种较长些的秦椒。豆腐还被林立文稍微煎了一下，如今两道菜给人的第一眼感觉便是红艳艳的，说不出来的好看。
尤其是摆在桌子上，再跟厨娘另外做的两道没有放辣椒的菜摆在一起后，这种颜色上的对比就更要来得强烈些了。
“咕咚。”
是姜旭被这过于浓郁的色香味吸引到开始吞口水了。
只是他跟赵武一样，之前在林子里可是被秦椒辣过手臂，所以一时半会的也有点不敢下筷。
至于杨越，他没赵武和姜旭那么发憷，他没动筷是在等林立文先动。
“来来来，大家快吃！”林立文见着厨娘将米饭盛过来了，他便一边笑着招呼三人，一边拿起筷子朝着那盘香辣猪蹄夹过去了。
“唔……”
好辣！
但也好香！
要的就是这个味！
久违的香辣味吃得林立文只觉得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满足！然后他便没有过多的话说了，只埋头不停的夹菜和往嘴里扒米饭。
在林立文动筷后，杨越也行动起来了。
只是他不如林立文那边生猛，之前林立文也与大家说了，香辣猪蹄里的辣味会更重些。因此杨越在犹豫了下后，第一块子给的是香辣豆腐。
“嘶！好辣！”豆腐一入口，给杨越的第一感觉便是辣。但是辣里面，却带着浓郁的香……香辣混合到一起后，便使得杨越一面不停的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但是夹菜和吃饭的动作很快便跟林立文一般无二了。
看他们俩一吃起来后便头也不抬的架势，杨越和赵武便开始有些相信了，这加了秦椒所炒的菜想来味道定是极为不错！
于是在杨越之后，赵武与姜旭也开始朝着两道香辣菜去动筷了。
“嘶！”
“嘶！”
两道被辣到后的声音先后也响了起来。
这两道用秦椒做的菜，对于时下吃辣并不强的时人来讲，是真的很辣。但是辣椒就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人越辣越想吃，越吃越放不下筷！
最后等到这两道辣菜被吃完时，一并告罄的还有厨娘煮的米饭。毕竟辣椒下饭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嘶……甚，甚是够，够味！”
吃饱喝足后，四个人都挺着个凸起的肚子坐在椅子上，一边发出嘶声一边拿衣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被辣出来的汗珠。
这般坐了会后，杨越先站了起来：“我，嘶……我去外面走走。”
“嘶！我，我跟你一起。”赵武也站了起来。
林立文也觉得此时有些撑得慌，他便也跟着站了起来，打算一起去外面慢慢走走消消食。
姜旭见状，便也跟了上去。
吃太饱的时候，是不适宜走太快的。
四人便慢悠悠的从屯田司衙门里的上房，溜达到前院，然后他们还想从前院出去，在衙门附近这一块走走。
因着皇朝对地方官吏的规定，屯田司衙门里住着的自然不止林立文他们这四人。这不，他们溜达消食时，少不得便碰到一些衙役。
“林大人。”衙役们纷纷朝着林立文拱手拜礼。
然后待到拜礼完毕，众人抬起头来后，便惊住了：“大，大人……”
只见林立文在内的一行四人，每个人都顶着一张甚是红肿的嘴唇，活似被什么虫子啃咬过了一般！
一衙役便还道：“大人，可是屋内生了虫蚁？可需要我等去寻大夫？”
林立文等四人：“……”
第175章 怀念
辣椒这东西，不吃还好，吃了的话很容易越吃越喜爱。
只是林立文这次所得的辣椒到底还是过少，总不能一次都把它们给吃完了。因此吃完这一顿，其余的辣椒都被林立文仔细的保存了起来，准备后面什么时候馋得厉害了，再做一顿菜来吃。
而那些辣椒种子，自是都被林立文培育到地里去了。
待到培育的辣椒秧苗能够移栽了时，时间便来到了农历四月中旬。
说起来益州这地方，山林多，气温高，因此是很适宜各种水果生长之地。而且论起水果的种类，还全都是北地极为罕见的。
比如最近进入成熟期的杨梅。
林立文他们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茶园开垦的事，所以大部分都是就近住在了茶园附近的百姓家里。
而杨越，赵武还有姜旭他们三都是北地人，在没来益州之前杨梅几乎都没吃过。这一吃，便很是喜爱上这种水果了。
因着茶园开垦需要大量人手，林立文便直接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招工，因此有好些老百姓都去里面做事了。
大家瞧见他们喜欢吃杨梅，便都来邀请他们去家里采摘。
“喜欢吃的话，自己去树上摘便是……”
“我家屋后面那颗树上的杨梅嘴甜，你们去摘那颗树上的……”
“能摘得到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对于林立文他们要给钱的行为，老百姓们还都不肯收。
“一点杨梅而已，又不值钱……”
“卖都卖不掉的东西。”
杨梅是很不好运输的，所以在京城时，那可是只有贵人们才食用得起的。但是在益州这地方，杨梅的价格便很是便宜了。
若是去到乡下直接找村民们购买的话，那价格就更为便宜了。基本上只要给上些许钱，就能买来好大一堆的杨梅。
毕竟杨梅在益州不值钱，老百姓若只是为着卖一点杨梅而特意跑去县城的话，路上花费的时间，京城的落地税还有交易时要给的市税加一起，便成了一件很不划算的事。
而且杨梅还很容易碰损，便时常有发生早上担着杨梅去卖，结果在经过路上一两个多时辰的行走后，箩筐里的好些杨梅便被压伤的情形出现。
久而久之，好些老百姓宁可见着树上的杨梅吃不完烂掉，他们都不肯再拿到城里去售卖了。
这个季节除了杨梅成熟外，其实还有当地的一种李子。
个头不大，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是青色的，口感酸脆。等到它完全成熟后，颜色会从青色逐渐便黄，果肉变甜，口感上也绵软了起来。
李子对比起杨梅来耐放，也比较经得起运输，因此便要好售卖许多。
只是不管李子如何比杨梅要好售卖，在产地这里，它的价格也依旧显得格外的廉价。
“总比杨梅好，起码能卖些银钱……”
在林立文对他们询问起村子里所种植的各种水果销售上的事情时，好些老百姓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时下它就是这么个交通状况，也并不是林立文凭借一己之力便能改变的。
不过改变不了交通状况，林立文可以改变水果本身。
于是林立文先安排了姜旭去了一趟益州府城，待到他从益州府城回来后，林立文又去寻了当地的里正。
“开，开办杨梅蜜饯工坊？”听完林立文的话后，里正满脸震惊。
当然更让他震惊的不是林立文说的让他开办工坊的事，而是整个工坊归属村子的百姓，但是杨梅蜜饯的房子是林立文给的，钱也是林立文这边来出。
“若是最后亏损，便都算我的。但若是后面挣了银钱，本钱你们需得还我。”林立文说着，还又补充道：“另外售卖途径，我可帮忙。”
林立文官身，不能随意做生意，但并不代表他不能帮忙。
益州这也并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而是盛产茶叶之地。
时下茶叶还不是随便什么商者想做便能做的，因此能来到这益州城里的茶商，都是皇朝各地的大商者。
而这些大商者，要想寻一些林立文的老熟人，倒也并不难。
林立文是不做商者，但是他在京城没少搞出各种农产品出来。每次搞出新农产品售卖时，来庄子上排队购买的可不止是京中的贵人们。
那些大商者们是从来都不会缺席的。
林立文也不是贸贸然的就行事的，他之前让姜旭去益州府城时，便是去寻了城内几家京城也有商号的铺面。
蜜饯果干这一类，也不是林立文弄出来的。京城好些蜜饯果脯铺子，只是那价格极为的昂贵，寻常百姓是食用不起的。
但是在贵人们那里，却很是喜爱。
这也是因为时下的交通不便利，便是贵人们很多南地的新鲜水果食用不到，他们便只能食用易存储易运输一些的果脯。
有林大郎过去的名声在，姜旭又是林立文农学班里的学生，庄子上售卖农产品的事他也比较熟悉。拿着林立文的身份证明寻过去的时候，与对方交谈了一番后，对方表示若是东西确实不错的话，他们愿意试一试。
然后听完林立文说的这话话，里正傻了。
“不行吗？”林立文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里正的回答，便又问了一句。
“不，不是的……”里正忙摇头，然后又疯狂的点头：“可，可行的，当然可行！”
方子，本钱，甚至后面的售卖途径都由林立文这边来负责。村子里需要出什么？不过是一点人力而已。挣来了银钱后，银钱是他们的。若是万一亏损，也有林立文来承担。
说实话，这在里正看来，无异于天上突然掉馅饼。因此里正刚并不是不同意。而是被这突然掉落的大馅饼砸懵了。
哪怕最后挣不来银钱，他们起码将技艺给学来了。
林立文便道：“那你便去与村民们再商议一下。”
这种村集体的事情，自是交由当地的里正去安排最为方便合理。再者林立文主要负责的还是茶树种植，开办杨梅蜜饯工坊只是他不忍心见着当地这般好的杨梅全浪费了。
待到林立文走后，里正很快便将村民们召集了起来，把林立文出钱出方子给村里开办杨梅蜜饯工坊的事情给说了。
“林大人还说了，让咱们多收来些杨梅！”
村民们果然一片哗然。
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脸上更是如之前里正一般的震惊。
“这，这是真的吗？”
“林大人说的，那还能有假？”里正激动的回道。
村民们听完后自是欢喜不已，因为这事做下来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亏损，但是亏损的后果由林立文帮他们承担了。要么挣钱，可是挣来的银钱，林立文只拿走他的本钱，其余的都是他们的。
但对于村民们来讲，实际上他们是怎么都能有得赚的。
因为作坊里所需要的杨梅都是按照市价收购的，那些家中有杨梅树的，将树上的果子摘了便能马上挣来一笔银钱。
这种好事去哪找？不干的怕不是傻子！
“大郎是个大好人啊！”
“给我们方子，给我们本钱，还给我们找商者……”
“哎呀，我家杨梅可多了，我这就去摘……”
“我也去……”
里正便在这时对大家喊道：“果子一定要选好的！林大人交代了，莫要因为小处坏了咱们做饭的名声！所有的果子，都需得检验的……”
“里正放心！我等必选好果子来！”
“……”
与此同时，益州城内的一家商铺里。
这家商铺在京城不仅有分号，更是前些日子跟林立文派过去的姜旭谈妥的一家。
说起来那日姜旭过来商谈这事的时候，他们是极为震惊的。
林大郎的本事他们自是信得过的，再者他那学生姜旭还言道，对于后期的销售，他们在京城也可助力一番。
虽然林立文是不在京城了，但是他官职还在，林家众人也在。而且还有林立泽和五公主在呢！
因此如过去那般，用给京中各贵人们府上送礼的方式，打开产品知名度的话，完全没有问题的。更甚至是往宫中送去，也并不难。
这样一来，对他们这些商者来说，就只要最后的东西运输过去，便完全不愁销售的问题了。所以哪怕当时姜旭未拿任何样品过来，他们只稍微考虑了一下，便还是觉得这事是可行的。
商者只看利益，有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没什么不答应的。但正是因为他们看中利益，便越发的不能理解林立文的这种行为。
“二兄，你说这林大郎为何这般行事？”
那般好的技艺，又一次极为随意的说就给了不说，听说这次那位林大郎还出钱又出力的，跟个活菩萨一样。
“他莫不是个傻子吧？”要不然，这事做的实在是让人怎么也想不通。
“莫要胡说！”商者便道：“你管他是为何要这般行事，咱们最后能挣钱便行。”
京城。
林立文虽去了益州，但是他那庄子还在，庄子上的各种果木农作物也都在。
杨梅的成熟季，在北地这边，也正好是樱桃的成熟季。
于是一年一度的贵人们，照旧安排仆从去到林立文那庄子上购置樱桃了。毕竟谁让整个北地这一片，就属他这庄子里的樱桃长得最好呢！
“别说，那林大郎不在了，庄子上也没什么新鲜东西了，突然之间倒生出几分怀念来……”一贵人吃着仆从购置而来的樱桃，还这般笑道。
水果是好，可到底缺了新鲜东西出现时的那股新奇感。
其同伴更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益州，林立文：莫急，新鲜东西马上便来了。
第176章 久违
杨梅蜜饯的制作其实并不难，整个制作里面最大的难点还是在白糖上。白糖虽说产量上来了，但大批量的白糖所需耗费的银钱依旧不是一个小数目。
益州这地方，虽因盛产茶叶而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银众多。但实际上，却并等于这里的老百姓过得很是富裕。
茶村是例外，因为他们有那片古茶林。
而没有茶林的大多数老百姓，就林立文来到双县后所看到的，论起生活来，他们其实过得都很是贫苦。
因为双县多山地少农田。
农田不足，粮食产量就不可能多，生活又如何能好呢？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土地才是老百姓的依靠。
在这种情况下，开办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杨梅作坊，便是这整个村子的所有老百姓合力，怕是也有一定的困难。
杨梅这东西又具有极强的季节性，即便他们最后真能拿出这笔银钱来，但等这些老百姓一一商议到位时，杨梅的季节只怕都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