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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谑的声音响起:“怎么还不进来,在门口种蘑菇呢?”
许蜜语立刻抬头,看到纪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眼神完完全全地落在她身上。
她一下就红了脸,支吾着叫了声“纪总”。声音很小,尾音婉转软媚。
纪封嘴角翘起,探身过来凑近她肩头,压低声音附耳问:“又在勾引我了,是不是?”
许蜜语连耳朵都红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居然在纪封面前这么扛不住。
房间里传出薛睿的声音:“老板,我给您泡好咖啡了,老板?老板??”
听到薛睿的声音,许蜜语赶紧后退一步和纪封摆出距离。
纪封挑眉看她,她抬手指指屋里面,气声地说:“有人在。”
纪封哧地笑了声,忽然探身向前,飞快在许蜜语嘴唇上轻啄一下。
许蜜语顿时瞪大双眼看着他,心跳的声音快要把她自己给震晕了。
“眼睛再瞪下去,眼珠子可就要滚出来了。”纪封看着她红得像着火似的脸颊,戏谑地笑,“你不用怕薛睿知道,因为他已经知道了。”
许蜜语愣愣地看着纪封,愣愣地被他牵着手进了房间。
薛睿见到许蜜语进来,立刻跟她笑着打招呼。他眼底里有对她和纪封关系的了然,因此对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并不显得大惊小怪。
这让许蜜语在心里默默抱有感谢。
现在任何人如果表现出“你居然和纪封在一起了”的惊讶,对她来说似乎都是一种会叫她羞赧的难堪。
因为她和纪封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连她自己其实也在心里认同其他人的惊讶——真是无法想象,纪封那么出众,而各方面那么差的你居然成了他女朋友。
纪封并未察觉许蜜语心里的不安波澜,他把许蜜语领到沙发前,他自己坐在长沙发上,想让许蜜语坐在自己身边。但许蜜语去坐了一旁的单人沙发。
茶几上薛睿泡好的咖啡正好是两杯,纪封端起其中一杯,示意许蜜语喝另外一杯。
薛睿退到吧台那边,一边翻着平板电脑,一边安排纪封的工作日程,留下客厅区域给刚晋升为情侣的两个人。
纪封喝一口咖啡,抬眼看向许蜜语。
“我突然把你调上来,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他出声发问。
许蜜语想……有啊。你做决定之前都没有提前告诉我。如果你只是我的上司、老板,你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那是你高高在上的权利。可你在发调令的时候已经是我的……男朋友,调动我之前难道不和我说一声,问问我愿意不愿意吗。
这些话涌到许蜜语舌尖,又被她吞了回去。
才刚刚在一起的第一天,她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矫情,破坏到他们刚刚确定的关系。于是她让自己笑起来,回答道:“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挺好的。”
纪封却把咖啡杯“铛”的一声放回到茶几上。
“撒谎。”他直白地挑明,“你当然有想法,你那点纠结全挂在你满脸的假笑里了。”
许蜜语心头一动。她有些期待地想,纪封是不是已经明白她的感受,而他这样问,只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许蜜语心口咚咚地跳。
“我知道,”纪封继续说,“你要强,你是想凭你自己实力一点点往上走,不想凭着我们的私人关系这么突然间青云直上。所以你对我把你直接调上来,不是特别甘心,但又怕说实话我不高兴,所以憋着不说。”
许蜜语咚咚的心跳渐渐慢下去。这的确也是一个原因,但工作方面的事她会理智对待不至于柔肠百转。
他所猜的她的想法,和自己真正的想法之间,有一些偏差。
原来他以为的她会不高兴,是她事业线发展上的不高兴。可她真正柔肠百转的地方,却是在他们的感情线上。
看着纪封认真剖析他这样做的动机,许蜜语在心底叹息地想,算了,他已经在努力用他的方式宽慰她了,尽管没太宽慰到点子上,可他是纪封啊,他什么时候解释过自己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讨过女人的宽心?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许蜜语对纪封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为了我着想。”
纪封却有点不满意她这种客套的样子,微微皱眉:“其实我决定把你调上来,是我想亲自教你些东西,这总比你自己慢慢熬提升得更快。由我亲自教你,你会在最短时间内变成最优秀的人。”
纪封看着许蜜语,字字有声地说道。
许蜜语心头也跟着激昂了一下。她要得到纪封的亲自调教了。她会很快变得优秀起来。等她尽快变得优秀,那时当别人知道她是纪封的女朋友后,应该就不会在惊讶里再带上太多“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女人”的质疑了吧?那时她在大众眼里,应该就能配得上他了吧?
许蜜语微扬下巴,对纪封说:“我会努力跟着你学的。”
纪封抬手拍拍她的头,顿了顿,又揉了一下。力气有些大,动作也有些生涩,看得出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在努力表现出他的男友力。
许蜜语理着被纪封的直男拍头杀揉乱的头发,抿起嘴角笑了下。
只是笑过后,还是忍不住悄悄在心里叹口气。
说不上为什么,总好像在心底里藏下了一点点失落。
可能纪封今天这样做的正面,是为她好,想让她尽快优秀起来。可是这么做的背面,却正好是在印证她还配不上他吧,所以他在想办法让她急速变得优秀起来……
她赶紧甩掉这叫人扫兴的想法。
抬眼看向纪封,他也正看向她。对她一笑后,他板起面孔说起了铁面无私的官方话:“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们之间,公私要分明,我希望我们在工作时只谈工作不谈私人感情。”顿了顿,他问许蜜语,“能做到吗?”
许蜜语立刻正色端坐,拉开私人距离,公事公办地认真回答:“能做到的,纪总。”
纪封“嗯”了一声表示赞许。看她端正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已经三十一岁的女人有种别样的可爱,于是竟忍不住想去拉下她的手。
却被许蜜语飞快躲开并提醒说:“纪总,上班时间,公私分明。”
“……”纪封讪讪地收回手转去端起咖啡喝。
咖啡微苦的滋味漫过喉咙口。他怕女人谈起恋爱来变得太缠人,哪怕许蜜语也不例外。那样的话他担心自己很快就会觉得不耐烦,所以才想着先定那么一条公私分明的规矩,约束一下两个人的相处。
可是真是奇怪,这条规矩许蜜语倒是一下就适应了,反而是他自己被自己定的规矩约束得心痒难耐似的。
他想这就是谈恋爱吗?真是见了鬼了。
纪封交代完许蜜语一些基本事项后,让她去找薛睿:“接下来你该具体做些什么,去问薛睿吧,让他给你详细地说明白。”
许蜜语于是起身去吧台那里找薛睿。
薛睿见她过来,放下平板电脑,对她眨眼睛,压低声音笑着说:“蜜语姐,昨天大半夜纪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叮嘱我今天见到你出现时,不要大惊小怪。”他探头凑近,声音再压低些说,“他昨天那个样子,真像个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笑死人了!”
许蜜语心里涌起一股隐秘的微甜。她抿着嘴笑。
但她有一点不明白,于是问薛睿:“他为什么当晚就打电话告诉你了?我以为按他的性格,不问到他头上他才懒得说。”
薛睿回想着纪封昨天给他打电话时的那种又兴奋又无措又有些茫然的状态。
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说他和那个坏女人许蜜语在一起了。说他没办法再抵抗那个坏女人对他的勾引。说他为那个坏女人许蜜语到底没有守住自己的那些已经见鬼的择偶原则。他最后问:我这么做是一时冲动吗?
薛睿听出未经历过□□的纪封急需要人帮他肯定,他虽然背叛了他一贯以来的原则标准,但这不是做错。
于是他告诉纪封:“老板啊,你别想乱七八糟的,你就问问自己,你的心是怎么想的?跟着你的心走!别去想那些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原则是死的,推翻原则不是背叛你自己,也许这是另一种进步呢;但你要是非得忤逆自己的心意,那可就是对自己犯诈骗罪了。”
纪封冷静下来。然后说:“跟着心意吗?那我见不得也想不得她未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顿了顿他声音发狠,“她得我在一起!”
最后他恢复了往常的理智和沉着,像完全忘记掉自己刚刚情绪是怎么爆炸的,很大尾巴狼一样端起老板姿态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下,我和许蜜语在一起了。明天你见到她时,别大惊小怪地惊着她。”
薛睿不想把纪封昨晚的情绪波动过程告诉许蜜语,他怕敏感的她会多想,会以为纪封是不是有一瞬后悔决定和她在一起。但他明白纪封那不是后悔,昨晚的纪封其实只是对违背自己的一贯原则感到自我颠覆而已。
薛睿话锋一转,把总裁助理日常该做什么、该注意什么,一一给许蜜语讲清楚。
讲完一切事项以后,薛睿笑着对许蜜语挤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蜜语姐,有你过来帮我分担助理的工作,那我以后就能多回集团总部去处理事情了,这个难搞大魔王的日常就交给你对付了!”
许蜜语也压低声音说道:“原来不只我一个人觉得他难搞。”
两人一起暗搓搓地笑。
笑过后,薛睿还告诉许蜜语,其实收购完斯威酒店,他们就应该搬回集团总部去办公的,纪封也应该搬离这里回他的任意哪套房子去住。
可是因为某个原因,纪封就是一直不肯搬走。开始他还以为纪封是离不开徐大厨的做饭手艺,但后来他明白自己想错了。
“纪总他不肯从这搬走啊,其实都是因为这里有你,他其实是想天天都能看到你。只是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他对自己的这个行为并不自知。”
许蜜语听得抿着嘴笑,笑得面颊不受控制地微红。
纪封走过来,没好气地拉住许蜜语手腕扯着她就往书房走。边走边头也不回地撵薛睿:“不是要去公司替我开会吗?赶紧走。”
转弯后到了薛睿视线跟不上的地方,他蓦地把许蜜语靠在墙壁上,毫无征兆地低头对她嘴唇轻啄下去。
许蜜语惊得瞪大双眼。
不是说工作时间咱们不干这种私事吗……
纪封抬起头后,盯着她,皱起眉没好气地凶道:“以后别对其他男人笑那么好看,会让别人跟我一样动心的,知道了吗?”
许蜜语抿着嘴唇,收藏起他刚刚轻啄过来的吻,点头答应。
她忽然觉得今天这番酸酸甜甜的恋爱心情,竟仿佛是初恋一样。
第73章 从宿舍搬出
许蜜语开始进入纪封助理的角色。
她跟在薛睿身边一个星期,看他怎样安排纪封的工作、怎样处理纪封的日常、怎样帮纪封接待客户、怎样提前预审和分类文件等等。
她努力学习,使劲记忆,一个星期里她像个黑洞一样疯狂吸收薛睿教给她的东西。
一个星期后,她尝试独立上岗,居然也能把纪封的工作生活安排得妥当合适。
纪封对许蜜语的聪明和工作上的悟性都很满意。但他也很严格,如果许蜜语有哪件事情或者细节做得不对或者不够好,他总是沉得下脸来批评她,再指正她。
许蜜语有时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这个对她劈头盖脸狠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男朋友啊。
可是转念她又安慰自己,这样才是对的,毕竟这个男人除了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她的上司、老板,他们也早就说好的,公是公、私是私,公事私事不会混为一谈。
况且如果她做得足够好,就不会被他批评了,说到底,还是她的问题。
通常,他们两个人在人前时,只做出上司与下属的样子。
纪封一如既往的冷峻和不容接近、不易取悦。她也一如既往地恭谨听话,举止得体不逾矩。
任谁看,他们也只是老板与助理的关系,再也看不到更深一层的男女朋友上头去。
在人前只保持工作关系、把恋爱藏在地下,这个主意是纪封先提出的。他告诉许蜜语:“让别人知道我的助理和我有其他关系,工作起来会很麻烦。”
许蜜语也同意这个观点,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的关系公开,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在别人看来也都是她靠着她背后的男朋友达成的。别人只会看到她身后有纪封,看不到她的努力和能力。
只是虽然她也认同这个主意,却还是忍不住想问问纪封,如果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该怎么办?
当她真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她蓦地发现,自己其实想弄明白的是,他不想公开这段关系,究竟是公开了会让他觉得不方便,还是她在众人眼里和他的不般配会给他带去困扰。
她看到随着自己问出口的问题,纪封的眉心皱了皱。
她忽然不想听他的回答了。她怕听到的事实会让自己难堪和难过,她连忙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万一发生的,我会伪装得很好。”
纪封抬手拍拍她肩膀,然后告诉她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又催她赶紧准备一下,等下要带着她出去见客户。
许蜜语赶紧到书房去准备纪封会用到的文件。
纪封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刚才他想告诉她,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可她就要经受很多不必要的质疑,比如会有人说她有手段傍得上自己老板,甚至有些人会更暧昧地说些更难听的话——离过婚还能交上总裁男友,这女人的手腕着实不一般,她也就是靠着她的总裁男友才能这么一次次升迁。
大家只会觉得她所有成绩都是靠她总裁男友达成的,而不是靠她自己的能力。
他不想因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就把她陷入进这样一种,让她的能力得不到正确评价的境地里。他想把她尽快带出来,让她变成个独立优秀的职场女精英。这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她。
但对于这些想法,他一时找不准合适点的措辞,他怕许蜜语听了会觉得他是在嫌现在的她能力不够,所以蹙眉滞在那里。
好在她应该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立刻告诉他,放心吧。
许蜜语在书房里把文件塞进公文包里时,她忍不住让思绪发散地去想刚才的事。
纪封听了她的问题就皱起了眉,有一些怔忪似的,看起来像从没设想过万一他们恋情被别人知道,那时他该怎么办。
如果一个男人非常爱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突发情况,他都会站出来挡在她面前吧?
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意味着他虽然喜欢她,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她还达不到能拿得上台面的程度?
许蜜语把公文包的拉链从这头滑向那头,封住里面的文件。也像在自己心上把拉链从这头滑向那头,把自己彷徨的思绪封在心里面。
好吧,有心思在这胡思乱想的自怨自艾,倒不如赶紧强大起来,优秀到能让他带得出去。
等许蜜语把助理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上手了,纪封开始带她出外勤。
这天要去的地方是家会所的包间,要见的人是纪封一个叫胡洋的学弟,做的是新能源车的生意,这次他想和纪封达成合作,借助纪封旗下遍布全国的豪华酒店,在全国各地同步给自己的产品搞一场大型宣发活动。
选在纪封的酒店里搞这场活动,能彰显出他旗下新能源车的高档位高品质。
按着胡洋自己的话说:“那也不是什么品牌想在你的酒店搞宣发活动都搞得成的。但搞成了,那就只有两个字:高级!”胡洋吹捧着纪封,笑着套近乎地问,“师哥,我说的对吧?”
纪封只撇撇唇角不说话。这高帽子扣得他觉得肉麻。
好在谈起正事时胡洋没那么肉麻油腻了,一切具体事宜洽谈得还算顺利。
正事告一段落后,胡洋开始闲聊起来。
他和纪封坐在靠窗边的小桌前喝茶,在房间另一边的室内小吧台上,许蜜语对着电脑整理刚刚的会谈记录。
胡洋看看纪封又看看房间另一边的许蜜语,笑着问纪封:“师哥,这是你的新助理吗?原来跟在你身边的薛助理去哪了啊?”
纪封简短回答他:“这阵子薛睿帮我盯着集团总部。”
坐在小吧台前独自整理刚刚会谈记录的许蜜语,听着他们谈到自己,抬眼看了看,随后把鬓边碎发掖去耳后,又低下去继续整理文件。
她这一看一掖一低头间,倒有些顾盼嫣然的味道。
胡洋看着许蜜语,一下来了点兴致。
他向前探身,凑近纪封,把声音压低一些说道:“师哥,别说,你的新助理还挺有味道!”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就是再年轻点就好了,我就去追她!”
纪封闻声一皱眉,没好气地说:“闭嘴,不许打她的主意。你要点脸,你也就比她小一岁,哪来的脸嫌人家老?”
胡洋立刻反驳:“师哥你就是缺少男女之事这方面的经验,我告诉你,女人之于男人来说,大一岁,不、大半岁,不不、哪怕就大一个月,就已经是很大了。因为女人会比我们老得快啊!要找就肯定得找小的,要不然等过几年我们还正当年,女人已经老掉了,那渐渐地不就没兴趣了吗。”
纪封听着这话没忍住,竟然对他说了句脏话:“一派屁话。”
胡洋不以为意,笑着又说:“师哥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冲?哎,不过算起来的话,比我大一岁,那师哥你这新助理好像比你还要大半岁啊,你居然找个这么大年纪的女人给自己当助理。”他边说边摇头感叹,信誓旦旦地告诉纪封,“师哥,真的,你听我的,要找女人就一定找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将来好能保持对她的兴趣长久一些。”
胡洋不知道纪封和许蜜语的真实关系,口无遮拦地一直说着。
纪封飞快瞥了许蜜语一眼,隐隐看到她神色变得紧绷,知道她把胡洋的话都听到了。
他立刻有些生胡杨胡说八道的气,他看回向胡洋,没好气地告诫他:“胡杨你给我听着,你知道我最讨厌男女事情上的乱七八糟,你以后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就别再见面了。”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开始给许蜜语出气,“还有,谁给你勇气让你觉得我助理会比你老得快的?再过五年人家还是现在这样,你成天的不干人事,抽烟喝酒碎嘴子,再过五年你不仅啤酒肚突出脸上的皮也松掉了,再加上个谢顶,到时指不定谁看起来才是老货一个。”
胡洋听完这串话简直被震住了。他惊得半天跟不上话。
“师哥,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这也太护短了吧?我就随意说了一句你助理年纪偏大,你就噼里啪啦人身攻击我?好好,你带来的人,你护着,我不说了行吧!”
胡洋还做了个打嘴巴讨饶的动作。
纪封嗤地一声冷笑,根本不想多搭理他。
许蜜语坐在小吧台前,眼睛看着电脑,心情悄悄变得黯然。
就算纪封用超强的攻击力把那人的嘴堵上了,可悲哀的是,那人说的话其实没有说错。
人生在世最令人难堪的事,也许就是你不愿意听的话,其实说的都是事实。
许蜜语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想出去洗把脸透透气。她起身说了声去下洗手间。
出去后关门时,她看着窗前那两人,两个上层的精英男士,一时她竟觉得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人,一个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的人。
她无声关好门,走去洗手间。
洗把脸,深呼吸。
抽出擦手巾把洗湿的鬓发印干。
然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别被别人的话太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否则未来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因为她和纪封之间客观存在的巨大差距,注定了在他们之间会挤满别人的点评和说三道四。
许蜜语又深吸口气后,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但刚一出来她就意外起来。
纪封居然正站在洗手间外。毫无疑问,他是在等她。
许蜜语连忙仰头问他:“怎么了?你怎么都过来这里等我了,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去办吗?”
她话音还未落尽,他已经低头过来,轻啄住她嘴唇,落下飞快一吻。
许蜜语连忙捂着嘴唇左右地看,确认两旁都没有人看到后才松口气。
但心却跳得像在擂鼓。
刚刚那一瞬,她竟然被他撩到了。
“干吗突然亲我?”她红着脸小声地问。
纪封轻咳一声,回答的内容却是有些答非所问:“我不喜欢年纪小的。”
许蜜语闻声怔了一下,随后笑起来,笑得脸颊更加绯红,像两片雨后晚霞一样,俏丽明媚。
从会所离开的路上,许蜜语陪着纪封一起坐在车子后面。
纪封有些累了,头仰在座椅靠枕上,闭眼休息。
许蜜语悄悄从包里拿出粉盒来,又悄悄打开,再悄悄对着盒盖上的小圆镜,仔细地观察自己的眼角。
左看看右看看,轻轻笑一下再使劲笑一下,她想确认眼角处的细纹到底生到了什么程度。
忽然粉盒被人从手里抽走,随即是“啪”的一声,粉盒被扣住,镜子被封印起来。
纪封把粉盒关上,甩到一边去。
许蜜语哎呀地叫着,伸着手要去把粉盒打捞回来。
在途中她的手一下被纪封握住。
许蜜语顿时心头一跳,她的手在纪封的手掌心里安静下来。
纪封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许蜜语抬眼看向他。
他对她开了口:“别听胡洋胡说八道,他脑子没发育好。”他有些没好气,但那些没好气许蜜语知道不是冲着自己,它们是冲着胡洋去的。
她对纪封努力地笑,然后摇头,告诉他:“好,我不听他胡说八道。”
但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傻问题:“你说,我大你半岁,是不是真的大了很多?还有五年后我会变得比现在老吗?”
纪封回答得很认真:“不好说,老不老的,这跟基因、环境、心情、经历都有关。”
许蜜语忽然来了较真的劲儿,她不想听他认真地讲道理,她就想听一句男人对女人的熨帖话。于是她继续追问下去:“那不谈这些因素的影响,单谈结果,如果五年后,我就是变得老了呢?”
纪封看着她,眉间有些不明所以的疑惑,像是不明白她一定叫这个真干什么。
“变老了就变了了,接受它就是了,这是很正常的自然规律,难道人还能和自然规律对抗吗?”
许蜜语还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心像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没着没落地叫人不舒服。这种感觉她想或许就叫做没有安全感吧。
她拉着纪封的手晃了一下,又问:“那如果五年后我变老了但你没有,到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
纪封哧地笑出声:“那我也想问,事情反过来的话,五年后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许蜜语斩钉截铁道:“会的。”
纪封笑着摇摇头:“五年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我连明天要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斩钉截铁地说五年后你一定还喜欢我、或者我一定还喜欢你,这其实是伪命题。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一刻,我确定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他说完揽过许蜜语吻住她。
许蜜语渐渐沉陷在他的细吻迷阵里,丢掉了较真。
忽然意识到前面还有司机,许蜜语赶紧推开纪封。
她红着脸偷瞥后视镜。司机没有看向他们,他尽职地开着车,开得始终有种无动于衷的专心。
许蜜语松口气。纪封把她的粉盒从座椅上捡回来还给她。
趁着她接,他对她说:“蜜语,我希望你不要为未来那么远的事设想烦恼,然后为设想的烦恼而烦恼。”
许蜜语接过粉盒,又使劲地捏了捏,把能照出岁月痕迹的小镜子更严密地封印起来。然后点头,对纪封笑着说:“好,我不再预想未来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