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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扫着许蜜语全身,目光像把刀似的。
许蜜语被他的眼刀刮得好像骨头都在隐隐泛疼似的。
她觉得等下纪封马上就会嘲讽又嫌弃地问她:大晚上,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穿得这么不正经,来这种地方?
她已经提前做好了回怼的预案,她要让自己理直气壮地反问他:关你什么事?穿成这样怎么就不正经了?这种地方怎么了,男人能来女人不能来吗?
可是当纪封声音响起,她愣住了。
“大晚上穿这么漂亮就不要一个人到酒吧来,你以为酒吧里都是好人没有臭流氓吗?五星酒店都有流氓你以为这里会干净?”
他声音语气都极没好气,但许蜜语却听得……莫名有些舒服窝心。
他说,她今晚穿得漂亮,而不是她怎么穿成这样。
竟然是她把他想得狭隘了。
她笑了一下,应了声好,说我下次注意。
纪封的声音却更加没好气起来:“不许笑!”
他听起来甚至有点烦躁:“总笑什么?不怕长褶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笑的时候就像在对男人做某些暗示?”
许蜜语的笑容凝住了。
她收回刚刚对纪封的评价。他值得她把他想得狭隘。
女人的笑是原罪吗?所谓某些暗示,难道不是别有用心的男人自己胡思乱想产生的?
她对纪封微微行礼,想说告辞不打扰了。
眼神一转间,她看到纪封身后的卡座里,薛睿蒋芷纯和刚刚过来舞池里向自己搭讪的日本人都在。
她看看他们,又看看纪封,心里一下子有些五味杂陈起来。
她又不得不想到,日本人是跟着他一起来的。蒋芷纯也是。
不得不想到,他带着女伴来,女伴乖巧可人地依偎在他身旁,他们坐在一起,是整个酒吧里最赏心悦目的一对佳人。
然后他放任他的日本客户当着他的面,进去舞池里想要搭讪她。
许蜜语一时间说不上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她轻声地对纪封说了声“再见”,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纪封却再次叫住她,制止她走。
然后他对着自己卡座那边招手,叫来了薛睿。
“有点晚了,你送她回去。”他简洁地交代着薛睿。
薛睿也不急着走,他凑过来捧起纪封刚刚打人那只手,啰里啰嗦地问:“老板,手没破吧?哦还好没破。您刚才怎么不许我跟着你一起过去呢,那样就可以由我动手了!你别忘了我还兼职着你的保镖呢,我这手啊,可痒了!”
纪封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由他自己啰嗦去。
见纪封不理自己,薛睿转去和许蜜语啰嗦起来:“蜜语姐,你今晚太太太正了!我第一眼看见你感觉就俩字:惊艳!第二眼看见你我才发现:哟,这是我认识的蜜语姐啊!真漂亮!”
许蜜语仔细闻了下,薛睿的身上和气息里都没有明显的酒精味道。但他怎么像喝多了酒似的亢奋?她想也许是环境所致吧。
纪封又在催薛睿:“别嘴碎了,赶紧把她送回去。”
许蜜语抗议:“我没说要走。”
这时一阵淡淡清香萦绕过来。
是蒋芷纯款款地走向这边。
她站定在纪封身旁后,挽住了纪封的胳膊,对许蜜语盈盈一笑。
纪封的注意力都在刚刚许蜜语的反抗上,因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胳膊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不满意地冷瞥着许蜜语问:“几点了,还不走?明天不用上班吗?”
许蜜语极快地扫了一眼那挽在一起的手臂。
她挺起脖子硬气回答:“我心里有数,不会耽误到明天上班的。”
纪封嗤了一声。
蒋芷纯这时清脆甜美地出了声:“许主管要不我们都回去吧,熬夜对皮肤不好的,尤其对我们女人,会变老喔!”
许蜜语只好说:“那我先去跟我朋友打个招呼,告诉她我要走了。”
她说完走去吧台找李翘琪。
纪封让薛睿也回去卡座跟井田说一声。
薛睿跑过去,马上又跑回来,对纪封汇报:“井田先生说了,我们尽管走我们的,他已经在这间酒吧楼上的酒店订了房间,等他玩够他自己就上去休息了,不用我们管。”
纪封点点头。
然后他终于发现自己手臂正被蒋芷纯挽着。他立刻不自在地抽出手臂。看到蒋芷纯表情里浮起些失落受伤,他转移话题,向她询问:“需要去下洗手间吗?”
蒋芷纯立刻化失落为甜笑,赞纪封细心,说了声想去。
纪封告诉他:“那我出去等你,你去完洗手间直接到外面车里找我。”
蒋芷纯愣了下,随即可怜巴巴地问:“你不陪我去吗?”
纪封皱起眉:“我还需要陪你,一起去上厕所吗?”
蒋芷纯赶紧摇头说:“不用不用的,我就是经常和闺蜜一起去,习惯了,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快去车里等我吧!”
她说完乖巧懂事地转身自己去洗手间。转身后她的表情变得很委屈。
这一边看着蒋芷纯暂时离开后,纪封盯着薛睿一眯眼:“刚刚井田说的话,有一些你是不是还没转述?”
薛睿表情惊悚,点点头,对纪封竖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一下就察觉到了,怪不得你把蒋小姐故意支开。”
纪封踹他一脚:“别废话,井田还说什么了?”
薛睿一边侧身躲一边告饶说服了,然后告诉纪封:“井田他刚才还跟我说:你们纪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嘴上说不身体却很诚实那种有意思,明明我刚刚去搭讪那个女人的时候,你们纪总还劝我说她离过婚的,很嫌弃的样子。结果看到那女人被别的男人调戏,你们纪总第一个冲了过去。还是当着他带来的女伴的面。你们纪总真是厉害呀,这种齐人之福,我就享受不到。”
薛睿把井田的语气表情学得惟妙惟肖。纪封看得眉心紧皱。
随后他冷着声音告诉薛睿:“这个人真是不知所谓!和井田做完这单生意记得立刻换客户。”
薛睿“哦”了一声。
纪封马上又交代薛睿一句:“等下你送完许蜜语就回家吧,明天可以晚一点到酒店。”
薛睿听到可以迟到,开心得简直要起飞。
纪封不想听到他再啰嗦出拍马屁的话,扭头就走,去了酒吧外面的停车场。
走到车子跟前,拉开车门,刚想上车,他又停了下来。
他把车门关上,站在车外。
等了一会儿,蒋芷纯出来了。
她像只欢快美好的小鸟一样,从酒吧门口飞出来,飞到纪封眼前来。
纪封对她招了下手,拉开车门,送她上车。
蒋芷纯坐在车里,看着他甜笑,等着他关上车门后从另一面也上车来。
但纪封关上车门后,却敲了敲前面的车窗玻璃,等车窗玻璃落下去后,他交代司机:“送蒋小姐回家。”
司机领命说好的。
蒋芷纯意外到笑容都没了,赶紧落下车窗玻璃,可怜巴巴地把两手扒在车窗沿上,望着纪封问:“你不亲自送我吗?”
纪封告诉她:“我还有事,由我的司机送你回去。”顿了顿,他又告诉蒋芷纯,“他跟我很多年了,人很可靠,你可以放心。”
蒋芷纯垂着眼委委屈屈地说了声:“那好吧。”随即又抬眼看着站在车外的纪封说,“那这次就这样吧,你去忙吧,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好。但下次你要亲自送我喔!”
她眼神又是可怜又是祈求,样子看起来要多怜人有多怜人。
纪封却极快地微皱下眉。
他还是有点吃不下女人对他撒娇。
女人与其对他撒娇,还不如对他倔强。
但看着蒋芷纯努力迎合迁就自己,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问题,不是女孩的问题。
于是他耐住性子,打算说声“下次尽量”。
谁知道女孩比他想象得更识趣,像意识到他的不适了一般,她连忙自己动手给自己搬梯子下台阶。
“开玩笑的啦!你尽管忙你的就好。那,我回家啦?再见。”
纪封点点头,回了声“嗯。”
然后拍拍前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去,蒋芷纯还趴在车窗沿上对纪封摆手再见。
纪封挥挥手,看着远去的车与人,竟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酒吧里,纪封走后,薛睿走去吧台找许蜜语。
他看到许蜜语正跟“夜遇”的火辣女老板说着话。
他过去打招呼,叫了声蜜语姐,问她:“我们可以走了吗?”
许蜜语却双眼晶亮地看着他,反问了句:“薛助理,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做件坏事?”
第59章 一起做坏事
薛睿听着许蜜语的问话,看着她不同平常的带劲表情,再被满酒吧到处充斥的亢奋音乐一蒸,一下也来了兴致。
歪头一看,许蜜语身后“夜遇”的火辣女老板正夹着烟送到嘴边吸,红唇在或昏昧或明粲的灯光交织里,像能吸食男人精气的性感妖精。
薛睿不知怎么,灵魂在身体里荡了一下。
他问一声:“都谁参加做坏事?”
许蜜语指指自己,又朝身后的性感红唇女老板指了指。
薛睿一下更有兴致了,一口应下来:“好!那么是什么坏事?”
许蜜语告诉薛睿,这件“坏事”就是——她想整一整段翱翔,给他在暗处打个闷棍,解解恨。
以前她懦弱怕事,被段翱翔欺负算计也不敢声张,只想忍气吞声。
可是现在她变了,她的胆子想法也变了。她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软弱好欺负,吃了亏也只忍着,哑巴乌龟一样。她现在很想报复一下那个欺负了自己的人——在自己有限的能力里,先有限地报复一下。
这件事她刚刚跟李翘琪试探地说了说,没想到李翘琪一口答应会策应她。理由是:“那个姓段的,难搞得要死,屁事贼多,我这凡是腰细的姑娘,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手爪子。当然我也是,谁让我也腰细呢。那家伙就很变态,整一个恋腰癖。整他是吧?没问题,我配合你,就当是送给你一个我们重逢的礼物!”
而薛睿乍听到“坏事”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许蜜语居然要打段翱翔闷棍?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段翱翔确实很遭人恨,打他确实不用特意挑日子,确实随心情撞个日子就行了。
拉好了同伙,坏事开始被正式实施起来。
薛睿问详细的作战计划,许蜜语想一一告诉他时,被李翘琪喷着烟地打断:“问那么多干吗?提前知道一切,一点都不神秘也没有期待,多没意思!你放心,你蜜语姐应该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妥当了,你就跟着我们实施就好了。”
薛睿做了这么多年总裁助理,还是个难搞的总裁的贴身助理,早就习惯做事前先把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一切步骤和逻辑都变得已知和有秩序。否则他会非常难受。
但很神奇,他今晚听李翘琪这样说,立刻愉快地放弃了步骤逻辑、已知和秩序。
李翘琪问许蜜语,首先干什么。
许蜜语眼底亮晶晶地说:“先把人灌倒吧。”
李翘琪于是叫了几个在酒吧里销酒的美男美女,把他们介绍到段翱翔那一桌去,让他们去把段翱翔阿贺和赵兴华都尽量灌趴下。
“那桌人傻钱多,去吧,下手别客气!”
销售们立刻欣然前去。他们一边销酒一边灌人的时候,许蜜语从酒吧门口走出去,一个人绕着酒吧周围走了一圈。
“夜遇”酒吧所在位置是一座大厦的一层。这座大厦上面有另外一家酒店,也很豪华,但比星纪集团下的酒店还是差一些。
大厦前面,也就是酒吧正门口,是一条宽宽大路,门口是几排地上停车场,上面正停着一大片各式各样的豪车。
虽然大厦也有地下停车场,但好像来这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没位置时,是不肯甘心把车停到地下去的。
因为叫代驾过来时,总是不如地面的位置好找。
大厦侧面本来也是一条宽阔畅通的马路,但最近市政刨开了地面,不知道是往外挖点什么还是要往里埋点什么,总之把路面当腰拦截,禁止通行,然后开膛破肚。这样这条路暂时就变成了T字路。
从T字路被拦截住的T上面的“—”的方向,走到大厦背面去,是一条背阴的小路,路很窄,只有一侧能停车,两侧都停的话,路面就给吃没了。
许蜜语看了下,停在这里的车,车身上都有一层很明显的灰尘,所以这里应该是需要长久停车时的选择。
许蜜语再观察一下,发现今晚简直是天要助她。
因为前面被拦住在修路,原本路口处的监控也就一起被拦住了。所以在路被修好、路障被撤掉前,大厦背面的小巷里竟暂时成了无摄像头光顾的盲区。
而大厦和T字路相平行的另一侧,是用栅栏和树木格出的隔离带,把大厦和隔离带另一面的写字楼群划分开区域 。那一侧一定不会有人经过,可以不用考虑。
所以只要能想办法把段翱翔弄到大厦背面的那条小路上,趁着没有人误闯T字路,就可以打他的闷棍了。
勘察完酒吧所在大厦四周的地形,许蜜语走回酒吧去。
临进酒吧时,她眼睛向着旁边的大厦正门里面一晃——那里面是另外一间酒店的大堂,大堂里有待客沙发,她刚刚一晃眼间好像看到个蛮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面的沙发上似的。
可是定定睛再看时,又发现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人影没有,鬼影也没有。
许蜜语抬手拍拍自己额头,觉得自己可能多少是受了酒精的影响。
她走回酒吧里面去。
隔壁酒店大堂里,待客沙发上,有人缓缓直起腰身。
刚刚意识到被人从外面看时,他立刻弯腰假装去系鞋带。
他本来在外面站着的,想等等看薛睿是不是把许蜜语安全送走。
结果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他们居然谁都没有出来。
忍不住给薛睿发了信息问,人送回去了吗。
薛睿居然诚实地回复他说:还没有,蜜语姐说想再和她闺蜜待一会儿、喝点小酒。
他收起手机,心情不很坏但也不很好,总像和谁憋着口气似的,想拦辆出租车直接走。
他们愿意待到什么时候随他们的便好了。
可是手臂都要抬起来了,念头却在心里,就着那口憋得含混的气改变起来。
他还就不走了。他还就打算看看他们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喝到什么时候。
再回去酒吧是不能够的,他的骄傲也不允许。
抬眼看了看隔壁酒店大堂的待客沙发,他起步走了进去。
许蜜语回到酒吧以后,把下一步行动告诉了李翘琪。
李翘琪于是叫来帮段翱翔泊车的服务生,让他去跟段翱翔说,他的车得挪一挪,挪到酒吧后面那条小巷里去。
服务生怔了怔问:“老板,前面还有地方,为什么要挪到后巷去啊?”
薛睿也跟着问:“对啊,前面有地方为什么要往后挪?太刻意了吧?”
李翘琪回答得头头是道地点拨着服务生:“你就这么说:前面车多人多,经过的醉鬼也多,段总的车多豪啊,那些车啊人的,歪歪斜斜经过时一个不小心划到段总的车,那我们也担待不起啊。之前不就有两次,他的车被划了吗,他不开心我们也内疚,对不对?所以这次这不一想起这茬来,赶紧就合计着给他把车挪去后面小巷么,这样来回经过的人少,安全系数也高一些。”
服务生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心悦诚服地称赞李翘琪:“老板就是老板,这想得就是比我们周全!行,我这就去跟段总要车钥匙挪车去。”
服务生屁颠屁颠地走后,薛睿忍不住对李翘琪竖起大拇指。
他是真佩服她这瞪眼瞎掰的本事,随随便便就能把话硬给说圆了。
李翘琪挑的那几个卖酒销售,各个久经沙场身怀绝技,趁着一边销酒,一边就把阿贺和赵兴华都灌倒了。
但段翱翔就叫人意外得很,他酒量居然很好,好到叫人忍不住看他的小手指是不是在像段誉一样,边喝着酒边运着六脉神剑把酒精往体外逼,所以总也醉不到底,醉不到那种哪怕有人揍他他也看不清是谁的程度。
甚至在阿贺和赵兴华都喝得烂泥似的没知觉时,段翱翔还能依靠自己站起来,晃晃荡荡地去卫生间排水。
从卫生间回来后,段翱翔看着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人声都哼不出一下的两个人,觉得扫兴得很,直接甩了一摞子的钞票给美女销售:“没意思,不喝了。你们叫服务生去替我到楼上酒店开个房间,把这两个死猪弄过去。剩下的钱给你们做小费。”
交代完,他又叫来泊车服务生,告诉他:“去把我的车开来,再给我叫个代驾。”
服务生有点为难:“段总,实在不好意思,现在酒吧外面停了一堆车,没有空地儿,您的车一时不太好开过来,也不太好停下来等代驾。您看今晚能不能麻烦您走去停车的地方?辛苦您了!”
段翱翔叽叽歪歪地埋怨了两句,然后没好气地说:“那赶紧给我带路找我车去吧,别傻站着了!”
说完他起身往酒吧外面走,步子迈得摇晃晃醉醺醺。
服务生把他带去大厦后巷。一边绕着大厦走时,段翱翔一边喷着酒气骂骂咧咧:“怎么这么远?”
服务生赶紧解释:“您的车是所有车里最贵的,这不是怕给您刮着了吗!”
段翱翔喷他:“行了知道了,你之前已经说一遍了。哎,你是说过一遍了吧?对吧?你看我,酒量可以吧,这我都记得呢!”他说着张狂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脸色一变,又骂骂咧咧了,“老子走累了!跟你们老板说,下次再停这么远,得给我准备摆渡车!”
服务生连声地说好的好的,总算把他带到他的车旁后,赶紧功成身退地回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他总感觉T字路上有人影闪过。
服务生回去酒吧后,许蜜语、李翘琪和薛睿三个人从路边大树后面闪现出来。
他们快步走去后巷,许蜜语手里拎着根木棒,薛睿手里拿着个大布袋子,李翘琪在从两边往下拉自己的领口,把上衣从圆领拉成了露肩膀的平领。
薛睿忍不住多看一眼她晃眼的肩膀。
三个人正要冲进小巷实施闷棍计划,身后却忽然闪起一道又直又硬又亮的光,还伴随着电动车发动机的响声。
三人赶紧撤到路边又隐藏起自己,回头看时发现是一辆电动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
开到近处,三人看清那是一辆外卖电动车,正义无反顾地开进T字路,又从三人身边义无反顾地拐弯,开进了后巷去。
几秒种后,传来砰的一声,然后是一声惨叫。紧跟着响起来的是几乎带着哭腔和恐惧的一连串“对不起”。
三人探头往小巷里面看,原来是外卖小哥发现自己走错地方,赶紧调头,结果调头时车轮打滑,晃荡之间,他刮到了路边段翱翔的车。
许蜜语和李翘琪、薛睿面面相觑:“……”
还真是刮到了。躲到这里都刮到了。
这简直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外卖小哥扶好电动车,手足无措地道歉不停。
他被段翱翔身后的车标吓到了。
段翱翔靠在车上,点了一支烟,一边吸一边骂人:“眼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
“这么背阴的一条路,老子停到这就是怕被人刮,结果你都能骑过来刮,你故意的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快滚蛋。”
“对不起对……啊?”
“啊什么啊,让你赶快滚蛋,听不明白啊?怎么的,不滚蛋你赔得起啊?”
外卖小哥感激涕零地一边火速说了几十个谢谢一边用火箭上天一般地速度赶紧跨上电动车飞快骑跑。
许蜜语又和李翘琪、薛睿面面相觑了一下。
然后彼此一对眼神,继续行动。
李翘琪先走进巷子里。为了区分在酒吧里面时的形象,她还特意换了身衣服、换了个发型。
眼看着已经走进靠在车边等代驾的段翱翔视线范围内,她转个身,背对他,“哎呀”一声做作地坐倒在地上,坐下时一只事先被弄坏鞋跟的高跟鞋,顺势向后撇着。
段翱翔循声看过去,醉眼迷离间他看到一个窈窕的女人背影摔坐在地上,一条腿折向后面,崴坏了的高跟鞋像个张开的嘴巴似的看着他,好像在跟他打招呼一样。
被酒气一熏蒸,理智和思考一起都下了班,性本能让他应了那个招呼,从车前直起身,晃晃悠悠朝着窈窕身影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还打了声口哨,哨音婉转挑逗:“美女,需要帮忙吗?”
他绕到美女身前。美女一直低着头,一边揉腿一边呼痛。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朦胧的氛围感让他觉得美女应该确实是美女。于是他克服着酒精的醺然感,蹲了下去,探头向前,想看一直低头呦呦呼痛的美女到底长什么样。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黑。
薛睿用他行动的麻利果决,证明了他除了是纪封的助理之外,也真的兼着他保镖的身份。
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又保持了行动的悄然静谧,就那么快而不易察觉地冲到了段翱翔背后,再飞快利落地把布袋子往他的头和上身一罩,迅速收口、绑住,再抬脚一踢。段翱翔顿时滚躺在地。
段翱翔大声地骂骂咧咧:“谁啊?妈的敢对老子使坏,信不信我弄死你?赶紧给老子松开!”
他的声音被布口袋压扁了,听起来森哑恐怖。
但没人理他。
许蜜语也飞快麻利地冲过来,对着已经变成人形布口袋的段翱翔,挥棒乱打。
她手下拿捏着分寸,让这通打既能实现报仇和羞辱,又不至于把人真给打坏。
李翘琪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手机对着地上被棒子敲打的段翱翔开始录像。因为觉得许蜜语像在捶打一块掉在地上的脏年糕,她强忍住笑,努力不发出声音。她把镜头的分寸感掌握得很好,只录到棒子,不把持棒子的人收进画面。
看时机差不多了,许蜜语一边捶打地上的脏年糕,一边把自己声音压扁,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一样愤愤说道:“段翱翔,你不要脸!让你勾引我姨妈!你连我姨妈都不放过,你连五十多的姨妈都下手,你还是人吗?今天我就把你这副丑态都录下来,再敢乱搞就给你发到网上公布于众!”
又乱打了几下,出够了气,她和另外两个人对一下眼神,转身飞奔撤退。
还被布袋子裹着的段翱翔躺在地上疯狂扭动,疯狂咒骂,可就是挣不脱布袋的束缚。
还好不多久后代驾小哥终于赶了过来,看到地上有一摊脏年糕在扭,好心地把人从布袋子里面释放出来。
重见天日的段翱翔简直要气疯了,冲着早不见人影的巷子口呜嗷怒骂。
骂了一通转回头开始迁怒代驾小哥。如果他早一点到,自己也不至于被人当成傻逼一样杀了一记仙人跳。
“你死半道了?怎么才来?”
代驾小哥确定眼前这个灰脸蓬头的男人就是叫代驾的人后,连忙道歉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其实刚才就过来了,但这里很背阴,我怕我走错就问了下人,结果那人告诉我您定位的地方在下个路口,我就直接骑过去了,发现不对后又骑回来的,这才晚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怪给我指路那人,可能他喝多了乱说的!”
段翱翔气到已经没力气再撒泼骂人,他让代驾小哥扶着自己上了车。
回家的一路上,就着酒劲他一边生气一边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一起成功做完坏事的三个人兴奋不已,互相击掌,准备回酒吧庆祝一番后再结束掉这个美好夜晚。
他们三个拐过大厦,彼此怀揣着快要涌出口的兴奋马上要跑回到酒吧门口时,突然看到从阴暗处慢慢踱步出来一个人影。三个人集体一愣,又耸然一惊,同时顿住脚步。
许蜜语和薛睿仔细定睛去看,同时震惊发现前面站着的那人,居然是纪封!
李翘琪不认识纪封,以为是被人抓包到了,显得尤其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