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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云熠参加乡试前,孟氏就到处烧香拜佛,只求江云熠能中举人。
比起江云帆这次随缘的态度,孟氏则焦虑得多。
这两年,不断地有奖赏的消息传到承安侯府,也有江云帆的,但更多还是江云康的。
孟氏这个嫡母,每次出门,别人都要夸她有两个厉害的儿子。换做是别人,自然很高兴,庶子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却也给她带来了好处。但孟氏自己心虚,每次听到有人夸江云康,她就要失眠。
长此以往,孟氏比两年前,憔悴好些。
现在,孟氏就希望小儿子也能有出息,好缓解一些她内心的焦虑。
孟氏本打算和小儿子一块出门看榜,但被小儿子拒绝了。
江云熠这两年,听母亲唠叨了太多要比庶子更厉害的话,听得他自己很心烦。他不是六年前的小孩,再有一年便弱冠,对是非都有自己的见解。
三哥那么厉害,他应该努力靠齐,而不是背地里说些酸话。
所以每次母亲要抱怨时,江云熠总是借口躲开。
从承安侯府出门没多久,江云熠就碰到了林源的马车。
和江云熠的独自出门不一样,林海父子,都来陪林源看榜。
两辆马车一起在贡院附近停下,林源下了马车后,立马过来找江云熠。
“江云熠,你怎么一人来?”林源踮着脚,他面上带着笑,看着并不是特别紧张。
“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一家子都来。”江云熠从马车上下来时,正好看到林海父子也下了马车,和他们拱手问安。
林源撇嘴道,“你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忒不讨喜。”
“你不是名师,也不是长辈,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江云熠还没说完,立马被林源拍了下头,瞬间炸了。
两个人刚见面,就掐在一起。
林全福想过去劝架,但被林海拉住,“父亲不用管他们,他们两个天生不合,但打不了多久。说来也奇怪,上个月源儿和人大家,五郎还帮了忙。两个明明互相看不上,却总是一致对外,像对冤家一样。”
林海刚说完,跟前的林源和江云熠不约而同地停手,异口同声道,“我们是对头!”
“行行行,你们是对头。”林海敷衍地哄道,“那两位可以先停一下么,别人忙着看榜,只有你们两个见面就掐。快点停停,该让人去看榜了。”
说到出榜,林源和江云熠齐齐地往人群看去,又一起皱眉。
榜单外,围了一大群人,他们现在要挤是挤不进去,好在已经让小厮进去看了。
到了这会,林源才忐忑不安。
他默默许愿,“这次一定要中啊,要是没有中,不仅没娘子,木须先生也要打死我的!”
江云熠就站在林源边上,听到林源的许愿,忍不住歪头笑道,“别人是为了前程读书,你是为了娶娘子。林源,你这次要是还没中,我送你一个吧?”
“滚一边去!”林源咬牙警告,说话时,不忘回头看下大哥和父亲,见他们没在看他们,才继续道,“我肯定是会中的,倒是你,听说读书特别努力,要是你没中,或者在我后面,那你待会可别哭。”
“你比我大那么多岁,还得木须先生指点,你名次比我好那是正常!但你比我差的话,那才是笑话!”江云熠气咻咻地道,“况且,谁要哭了?小孩儿才会哭,我已经十九了!”
林源哼了哼,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谁,上一次院试时……”
不等林源说完,江云熠就撞了过来,若不是林海过来挡着,这两人又要打起来。
林海瞪着两人,“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这样?”
“是他先嘲讽我的。”林源被大哥凶完,语气顿时弱弱的,不敢正视大哥,只敢用余光偷瞄。
好在,去看榜的下人回来,一边往这边跑,一边笑出白牙。
林海迫不及待地问,“可是中了?”
“回大爷,中了,都中了!”小厮停下后,大口喘气道,“咱家三爷和江家五爷都中了!”
“那谁的名次更高?”林源和江云熠异口同声问,两人都往前走两步,抓住小厮的胳膊。
小厮还在喘气,但这会气息匀了点,先看着林源道,“三爷是亚魁,江家五爷后面一些,是第二十五。”
亚魁是第六,也就是林源名次比江云熠更高。
听到自己的名次,林源兴奋地抱住大哥,又转身去抱他父亲。到了江云熠时,他收住了笑容,并没有像之前说的要奚落江云熠,而是让自己尽量真诚地说恭喜。
“你也同喜。”江云熠在林源说恭喜时愣了下,随后才不太自然地恭喜林源,“不枉木须先生每日压着你读书,现在好了,得了亚魁,木须先生应该挺满意。”
其实江云熠的名次,对他而言,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大哥要他随缘。但现在和林源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说嫉妒倒也不至于,原本打算在林源得意时吵两句,但听林源说恭喜,吵架的话就咽回去,改成变扭地说同喜。
两个人都中了举人,名次也靠前,林全福笑得看不到眼睛,高兴得说祖坟冒青烟。
他们各自回去报喜,林源先去了木府。
木须听到林源中了亚魁,先是愣了下,随后比江云康那会中解元还要激动。
“不错,真不错。”木须说话时,不由挺了挺腰板,一直在感叹,“林源,你出息了!”
林源头一回听木须先生夸他那么多句,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先生教得好,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个成绩。”
本来木须先生教完他姐夫,就要回乡,这几年为了他才就在京城。现在林源有所成就,他们心里都高兴。
“你就是要人逼着你读书!”木须哼了一声,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木须以前的学生,都不用他压着读,唯独林源一个,要不是林源性格活泼讨喜,木须早就不管林源。现在林源能中亚魁,木须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这一生,算是功德圆满了。
看林源笑呵呵的,木须又慢慢板起脸道,“回家去高兴个两日便好,之后还有会试和殿试。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科考,你若是能有个好名次,很可能得到重用。”
林源的出身,到底是差了一点。但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皇上正是缺人用的时候,明年殿试的进士,会有更多机会。
“嗯好,我记下了。”林源还是笑眯眯的,要他现在收敛笑意,实在是为难他。这么高兴地时候,他忍不住那份雀跃。
林源回家时,林家人已经准备好了炮竹,还有各种佳肴。
不过在宴席开始之前,林源先去写了报喜的信,他想让姐夫远在新余,快点知道他中举人的好消息。
江云康是九月上旬,才收到林源报喜的信,前后脚收到的,还有江云熠的书信。
收到林源的信,江云康并不奇怪,江云熠能给他报喜,他倒是有点意外。
林源是写了满满八页信纸,从熬夜刻苦读书,还被木须先生打手心,到考试时紧张发抖,再写到看榜时和江云熠吵架。
而江云熠只有简单两页,先写自己考中举人,但他没有骄傲,已经在准备会试。
共同点是,两个人在信的末尾,都提了句对方也考上。
江云康在府衙收到的信,想着林姝会很想知道这个好消息,今日便提早一些回去。
他让书砚快点赶车,这会,他也急切地想回家报喜。
第133章
刚下马车,江云康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
迈过门槛时,江云康一边朝院子里大喊,“娘子,京城来好消息啦,乡试出结果了!”
林姝小跑着从屋里出来,她手里也拿着一封信,“怎么样,源儿中了吗?第几名?”
“中了亚魁, 第六。”江云康过去拉住林姝的手,两人笑着进屋,“他这拖延一年也好,多读两本书,能有这个名次,岳父岳母也很高兴。源儿说林家要摆三天的宴席呢。”
“中了就好,中了就好。”林姝忍不住落泪,她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林家祖坟冒青烟了,总算是有个读书当官的人。我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源儿能中举,现在他中了亚魁,家中必定是非常欢喜。”
说到家里,林姝便有点遗憾,可惜这个时候她没在京城。如果也在京城,必定是要全家人欢聚一堂,好生喝上几杯。
江云康看出林姝眼中的遗憾,搂着林姝坐下,“咱们总能再回京城的,源儿明年过了会试、殿试,也是要入朝为官的。说不定,还能在京城之外见到。”
“我明白的,我现在太高兴了。”林姝是喜极而泣,那点小遗憾远不如喜悦来得多,她擦了眼泪,又问,“五爷这次也参加乡试,他考得如何?”
“他也中了,名次比源儿靠后一些,但也不错。”江云康笑着道,“之前大哥还说五弟有可能中不了,但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名次。”
对于江云熠中举,江云康的兴奋就不如林源多。他和江云熠虽然是亲兄弟,但和江云熠隔了一层肚皮,过往关系也一般。高兴是有,但远不如林源的多。
“五爷能过,侯府应该也是很高兴。”林姝想到侯府,就觉得在新余好了。她现在,最不想回的就是承安侯府。
江云康点头说是,两个人都不愿多说承安侯府的事,他看到林姝手中拿着信,问是谁寄来的。
“哎呀,我都忘记这个事了。”林姝把信递给江云康,“这是见山寄来的,薛家平反后,他报名参加了武试,说是通过庐城的选拔,明年开春也要去京城考武科。”
“他写信来报喜,还有感谢我们当初送他去庐城。”
江云康扫了眼薛见山的信,看薛见山排第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真不错。他本就是名将之后,现在能有机会重新再来,没有浪费我对他的提点。”
林姝感叹道,“他吃了不少苦,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军营里的事你也知道,自个不厉害,还会被人欺负。希望他这次能考个功名回来,也不枉过去的辛苦。”
江云康也希望薛见山能考中,之前薛家平反,也是他托人递的折子。薛见山这人,骨头硬,脾气也倔,但也能吃苦,到了战场上,肯定是第二个徐放。
说完乡试的事,林姝说到了粥棚。眼看着天气变冷,再过一个月,新余便有可能下雪,林姝打算下雪后再弄个粥棚,做点好事为家人积福,也能换个好名声。
江云康对此没有意见,虽然林姝到了新余后没做生意,但之前的产业,每年还是有丰厚的银钱进项。林姝施粥做好事,对他而言也颇多好处。
夫妇俩说完粥棚的事,温存一会后,安儿下学回来,这才穿衣出去。
北狄和临兴关的那场战事,快过去两年,近来余江一带,常能抓到北狄的细作。
就是新余,白轻舟也抓到两个细作。
北狄的动作如此频繁,江云康猜今年北狄绝不会像去年只是派个使臣去京城,怕是又要威胁一番。
根据历朝派去北狄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北狄年中的时候灭了西部的几个小国,收刮了一些钱财,现在的北狄,已经缓过一口气了。
十一月上旬时,京城果然传来消息,北狄使臣再次以出兵为由,威胁皇上上贡。
上一次的两国交战,先帝送了贡品,北狄还是出兵攻打临兴关。
这次北狄又以同样的说辞来要贡品,在江云康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敲诈,而且是给了钱也不行的敲诈。
皇上自然不会答应北狄的要求,他也不能答应。
现在还是有很多朝臣在观望着,并不信任皇上的能力,若是当年先帝被打脸的事再来一次,皇上的威信会立马减半。
但皇上拒绝北狄的要求,就意味着很可能要开战。
皇上轰走北狄使臣的同时,给江云康送来了密信,询问战舰造了多少,能否出兵北狄。
江云康看到皇上的密信时,虽然很想夸下皇上的志气,但造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到现在也就造好三艘战舰,其中两艘还没检验完。
要想出兵北狄,得再来三艘才行,最快也得明年入夏时节。
江云康给皇上回了折子,同时派人去了造船厂一趟,催催进度。
不过,他觉得北狄并不会马上攻过来。他造船需要时间,北狄也同样需要。之前北狄的战舰被毁了大半,要想回到那时的十艘战舰,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钱财。
江云康和白轻舟能做那么多事,全部得意于西山的盐井。
盐本就是税中之重,西山产的还是细盐,价格更是贵出好几倍。
有钱了,做什么都有底气。不太需要考虑钱的问题,就很舒爽。
虽说江云康觉得北狄这个冬日不会打过来,但其他人还是提心吊胆。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北狄还是没有动作,城里的人才稍稍松一口气。
眼看着又要到过年,城里的市集很是热闹。
新余这两年,已经是周边郡县最富庶的地方,马上要过年,大家伙都很舍得花钱置办年货。
从新余下了第一场雪后,林姝的粥棚便设立在城南。
江云康这日早些下值,想着带林姝去酒楼吃席,便绕路去了城南。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江云康把木窗推来一掌宽的缝隙,看着街道的景致。
瞧见路边有卖红豆包的,想着林姝喜欢吃,让书砚停下去买。
但他的马车刚停下,就有乡民抱着蔬菜河鱼之类过来。
“看到这辆马车,就知道是江大人您的。这是我家种的青菜,您别嫌弃。”
“还有我今早打来的河鱼,大人拿回家煎来吃,或者熏起来都行。”
“这是我家做的绿豆糕,江大人带回家尝尝!”
“还有我的……”
……
四周的百姓纷纷拿了东西过来,江云康对此都见怪不怪了,他在新余为官好几年,官声是越来越好。百姓们也都认识他,这些小心意表示百姓们信任他的体现。
空着马车从府衙出来,等到城南时,已经一车满满的。
等马车停下,江云康准备下马车时,却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哭闹。
他忙走出马车,看到一群人围着林姝的粥棚,闹哄哄地不知道在吵什么。
江云康皱眉走过去,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就看到彩萍护在林姝跟前,有几个人哭着让他们赔命。
他过去问怎么回事,林姝断断续续地回答,“说是……有人吃……吃了我们的粥,上吐下泻,方才请了大夫来看,说我们的粥米里掺和了毒草。”
“怎么会呢?”江云康听四周吵闹声不断,马上就要过年,现在却出这种事。
“我已经让人去找管粮仓的了,但这些人围着不让我走。”林姝到底不是特别强势的人,能稳住没哭,和以前比已经进步很多。
江云康沉眸不语,思考片刻,立马举手和众人大喊,“大家先安静一会!听我说两句!”
他的声音一出,四周倒是很快安静下来,但很快就有人问他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冷静一点。”江云康暂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现在安抚百姓的情绪最重要,“我家娘子开棚施粥已经许久,施粥本就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而且我在新余为官,如果我们故意使坏,岂不是坏了我自己的官声?”
“大家仔细想想,我来新余好几年,有没有做过什么让大家伙嗤之以鼻的事?”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江云康往日的官声,还有江云康的话也确实有道理。
没理由来施粥,还给自家粥棚下毒,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江大人,我是信得过你,可我家孩子现在腹痛难耐,确实是吃了你家的粥,这可怎么办?”一个中年男人出声但。
马上有人附和,“是啊江大人,往日我们都说你是个好官,也夸江夫人是个心善的。但现在确实是你家粥棚出了事。”
“是,在我这里出了事,我确实该负责。”江云康紧接着道,“粥里掺和了毒草,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现在还说不好。请大家给我时间,我现在就派人就去查。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让病了的人就医看诊,不要耽误了时间。看病的钱,也由江家来出。”
“既然江大人这么说,我们就信你。”
“是啊,您可要查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有人故意下毒,那也太歹毒了,得让他上断头台!”
“就是,这种黑心肠的人,就该不得好死!”
……
听完江云康说的,百姓们稍微冷静一些,纷纷开始咒骂下毒的人。
江云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还好他往日官声不错,才能让大家信任他。不然百姓们闹起来,事情就棘手了。
他一边让人去把城里的大夫都找来,一边让书砚去府衙找白轻舟。已经有十几个人上吐下泻,事情不查个清楚,他的乌纱帽可能就没了。
第134章
粥里掺和了磷草干粉,这种草的煮起来没什么味道,食用过多会致死,还好粥里的含量不多。
粥棚附近人来人往,下毒的人不太可能在这里,江云康让人去查了自家粮仓。没过多久,侍卫就回来传话,说是上面一层的稻谷都被掺和了磷草。
自家的粮仓出了事,江云康立马把管粮仓的江恒叫到跟前。
江恒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说粮仓后边的木窗被人撬开过,木窗下的草也被踩折了一些,想来是从那里爬进去的。
府衙的粮仓是侍卫把守和巡逻,但江云康自个的,只是找了两个家丁看守。虽然粮仓没在家中,但也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江云康听完江恒说的,眉头紧皱,让人再去查附近出没的人。
查到快天黑时,才从两小孩口中得知,最近时常看到两个面生的人出没在粮仓附近。
新余城说大也不大,现在天黑城门下栓,府衙的人立马去找人。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他们住的地方。
但进了院子,才发现人去屋空,人已经跑了。
“这两小杂种,跑得真快!”白轻舟和江云康站在院子里,想到来迟一步,就气得跺脚。
江云康也是眉心紧拧,应该是听到他要调查,才临时跑了。
他心口堵着一口气,转身看了眼厨房,大步走了进去。
厨房里有着简单的炊具,竹筐里还放了一些面条。
江云康在厨房里转了一圈,视线最后停在锅灶上。
“三郎,你看什么呢?”白轻舟站在门后,催江云康快点回去,“他们在床底下找到了好几包磷草,就是这两个小杂种干的好事。”
“不对。”江云康没去看白轻舟,而是掀开锅盖,里面的水已经冰冷。
他又蹲下去看灶膛,把手伸进去时,还能感受到一些余温。
“白大哥,他们应该还没出城!”江云康起身激动道,“你去下令,没抓到人之前,明早不许开城门!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给找出来!”
白轻舟听此,也伸手摸进灶膛中,发觉还有余温,立即跑出去下令。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先找了再说。
幸好,江云康他们是幸运的,天快亮的时候,就在城东的乞丐堆里,找到了这两个人。
江云康和白轻舟一晚没睡,现在抓到人后,更不会困,亲自押进了牢房审问。
从对方的口音,他们就听出是外地的,几次上刑后,终于有一个说是北狄派来的。
而且不只是来了新余,这附近一带,都来了同样的细作,为的就是捣毁各大州县的粮仓。
白轻舟听到这个时,顿时慌了,忙让人快马加鞭地通知附近的郡县。
粮仓是一个地方的根本,若是粮仓出了事,把百姓和军士都吃坏了,北狄的军队攻过来时,可以直接破城了。
在白轻舟去安排人时,江云康则是追问细作的路引从哪里来的。
古代出行需要路引自证身份,若是没有路引,就会被抓起来。
江云康看过这两细作的路引,和真的没有差别,能做到这么逼真的路引,多半是哪个官员在贩卖这个。
“是……是从沐洲买来的。”细作有气无力地道。
沐洲,是沐王的封地。
等白轻舟再次回来时,就看到江云康愁眉苦脸。
上次柳建强占山林的事,皇上就安排了人去沐洲当细作。
这个沐王倒是大胆,竟然敢倒卖路引。
若是说下边人忙着沐王,打死江云康也不信。这么大的事,沐王必定是知道的。
白轻舟得知北狄细作的路引是从沐洲来时,也是眉头紧皱。
“那个沐王,对皇上可是有过恩情的。”白轻舟为难道。
“有恩也要办他的。”江云康沉眸道,“现在还不知道有几处的粮仓被毁了,若是影响过大,就算是沐王,那也逃不过去。上次柳建的事,皇上就对沐王有了防备之心,若沐王自个踏实本分,那皇上就要永远记挂着他的恩情。但他屡次犯法,咱们不能因为他是王爷,就帮他瞒着。”
“况且,对于这样的恩人,皇上应该也想有个解决办法。”
江云康打定主意要查路引的事,从天牢出来,便派人去沐洲暗访。
已经两天一夜没睡,查到是北狄细作下的毒,对百姓也有个交代。
江云康回家后,倒床就睡。
两日后,陆陆续续地有消息传来,一共有五个郡县的粮仓被毁。
没了粮食,守城的军士就吃不饱。人一旦吃不饱,就会闹事。
事情越闹越大,可能沐王自己也害怕,在江云康的探子从沐洲回来没多久,沐王的长子元瑞到了新余。
探子已经打探过了,路引的事确实和沐王有关。
江云康正准备写折子参沐王时,元瑞就到了新余。
他只能暂时停住,出去接待。
等江云康到府衙前厅时,白轻舟已经在和元瑞喝茶。
他和白轻舟对视了一眼,看白轻舟微微摇头,便知道元瑞此行不带好意。
“世子安好。”江云康和元瑞行礼,在问安时,就感受到元瑞直接的目光。
“江大人果然和预想的不一样,原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迂腐老头,不成想比小绾馆里的哥儿还要俊俏。”元瑞说着哈哈笑了下,“只是随口打个比方,江大人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江云康坐下后,听元瑞说要请他们喝酒,他说还有公务要忙,不好这时去喝酒。
“诶,刚说你不迂腐,你怎么就如此古板。你们是新余最大的官,还怕什么。”元瑞起身就要走,但看江云康和白轻舟都没有动,顿时放下脸,本就瘦长的脸,这会显得更加可怕,“还是说,你们嫌弃本世子请的酒,不愿意喝?”
白轻舟面色微顿,想要怼吧,又没想到合适的词。
江云康则是换上笑脸,“自然不敢嫌弃世子,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领着皇上的俸禄,自然不好玩忽职守。世子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里直说,我和白大人都听着呢。”
特意提到了皇上,就是表明江云康的立场,他是拥护皇上的。
元瑞的脸拉得老长,目光不悦地从江云康脸上,转到白轻舟那。
见白轻舟躲开他的目光,就知道新余这两个没把他当一回事。
元瑞再次坐下,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既然两位大人要在这里说,那就在这里说吧。”
他顿了下,特意加重语气,“近来新余各地的粮仓都出了问题,这个事,你们查清楚了吧?”
白轻舟:“查明白了,是北狄细作干的。”
“还查到什么了吗?”元瑞问。
元瑞不仅来了新余,之前其他地方,他都去过。目前已经说好两个地方,不会深查,只说是北狄人不干好事,都不会往路引那说。
但这会,他看白轻舟又不说话,猜测白轻舟和江云康应该是查到的,他往后靠去,故意拖长语调,“说起来,不懂你们知不知道,当年皇上刚到南阳时,还很年轻。他镇不住南阳当地的权贵,都是我父王出面解决。这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其实已经过去许多年。不过皇上是个念旧情的,往后每年都会亲自上门拜年。就是登基后,也不忘问候我父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