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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朝堂的事,和他离得确实有点远,提前操心那么多,有点贷款焦虑了。毕竟他还没本事大到让皇上瞬间不喜欢恭王。
次日,江云康便回新余一趟。
数月没回家,江云康甚是想念。
他到家时,林姝拿来了家书,说是大哥寄来的。
江云康拆开看了眼,大哥先是恭喜他加官,再是提醒他要不骄不躁。如今他和白轻舟等人,在百姓那声望都不错。如果他继续保持,再回京城时,必定能跳一大步。
信的末尾,大哥还说了顺顺找文渝启蒙的事。
顺顺和安儿就差了一个多月,五虚岁的小孩,确实不能再拖。
江云康到了新余许久,对当地的儒生也有所了解,便给一个名儒送了拜帖。因为是他江云康的儿子,对方立马同意。
出门拜师那日,安儿倒是哭闹了一会,不过林姝刚板起脸,安儿立马擦了眼泪,哼哼道,“好啦好啦,我不哭行了吧。”
他撅着小嘴,不太情愿地跟着父亲出门去。
拜师的过程很顺利,安儿自个也聪明,先生对安儿是赞不绝口。
回家时,安儿想到往后每日都有个白发老头盯着他读书,心情就不太好,“父亲,为何我一定要读书呀?”他表示不理解。
江云康笑道,“安儿不是说过,想要保家卫国,和父亲一样,成为人人称赞的好官吗?”
“要当官,就一定要读书吗?”安儿再次问道。
“是啊,因为读书能明事理,辨是非,你要学的,不仅仅是之乎者也的文章,更多的是做人道理。”看安儿迷糊的眼神,江云康轻轻摸了摸安儿的额头,“安儿那么聪明,肯定能达成梦想的。”
安儿觉得父亲说得太深奥了,他听不太懂,他问了个比较直接的问题,“那读书后,我还能和二林哥他们,一块去爬树摸鱼吗?”
二林是邻居家的哥哥,安儿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只是安儿还小,每回出门,他都是提着竹篓,站在树下或者岸边,等二林他们收获回来。
“当然可以。”江云康哈哈笑道,小孩就是小孩,玩是孩子的天性。他的孩子,读书是用来明辨是非,而不是用来限制自己。
马车徐徐驶向僻静小巷,江云康先下了小巷,再抱着安儿下马车。
父子俩手牵手地走进院子时,林姝正带着彩萍几个在包青团。
看到青团,安儿立马挣脱父亲的手,一跑一趟地过去,“母亲,孩儿要吃豆沙馅的!”
林姝宠溺地看了眼儿子,拿了个豆沙的递过去,再抬头去看夫君,“三爷,你洗洗手,也来吃吧。”
在家的日子,是江云康最放松的时刻。
不过这样的时间并不多,安排好安儿读书的事后,江云康再次出门去了造船厂。
六月天气炎热,造船厂的基石已经铺好,梁柱也按照图纸给弄好。
江云康只穿了一件单衣,在木屋里算着还要多少工期时,木疆找来了。
木疆满头大汗,进入木屋后,拉着江云康就要走。
“二姐夫,你急忙忙找来,临兴关出事了?”江云康见木疆一脸着急,不由心跳加快,皱眉发问。
“不是临兴关的事。”木疆左右看了眼,让随从们都退后,再压着嗓音道,“是恭王出事了,他被夺了亲王爵位,要反啦!”
第124章
要说太子被废是有所预料,恭王这个,就来得有些快了。
倒不是觉得这件事让人意外,就是觉得太快了一点。而且皇上如今病重卧床,在这个时候夺了恭王的爵位,显然是有人给恭王下绊子了。
江云康跟着木疆,快马回到临兴关。
他们直冲白轻舟的书房,到的时候,徐放也在。
“把门关上。”贺之洲看着木疆道。
等门窗都关好后,贺之洲扫了眼众人,眉眼里带了些许的疲惫,“恭王和北狄有所往来,皇上震怒后,夺了恭王的亲王爵位。”
被夺了爵位,还被发现和北狄来往,这也代表着,恭王和皇位越来越远。
而恭王和贤王争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拉下太子,若是贤王上位,恭王也不会有好结果。
故而恭王逃出了京城,准备要反了。
“据探子的消息,恭王应该是逃往潭州。”说到这里,贺之洲微微皱眉,“潭州在新余南边四百多公里,虽然没有特别近,但也不远。”
江云康明白贺之洲叫他来的意思了,潭州里新余不远,恭王想要从潭州起家,很可能会来夺新余的盐井。
刚解决完外患,内乱又来了。
徐放接话道,“潭州是盛家起源,盛家又是恭王的母家,恭王夺嫡多年,在潭州必定有所准备。”
说起这位没比自己大多少岁的小舅舅,徐放并不喜欢恭王。仗着得宠,恭王向来猖狂。
贺之洲点头说是,“恭王狼子野心,如今逃窜去潭州,必定会被群攻。咱们也得做好准备,虽说恭王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但明白的人都知道是恭王失德在先,务必要站队立场才是。”
从江云康的立场来看,当然是希望恭王下台。从长远发展来看,他也不认为恭王能有治世之才。
让他比较好奇的一点,恭王和北狄来往,如何捅到皇上那里?
江云康看向贺之洲时,他还只是猜想,贺之洲倒是先承认了。
“消息是我递的。”贺之洲道,“恭王实在不堪重任,我便给贤王送了个消息。我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就是不能看着历朝覆灭。贤王心机深,但好歹懂进退,比恭王要好万倍。”
听完贺之洲说的,徐放立马认同地点头。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徐放道,“但如果恭王知道是将军传的话,恭王很可能会报复我们。”
“这倒是不用怕,如今北狄还没喘过气来,不用担心恭王会和北狄前后夹击。”贺之洲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咱们要做的,是加强新余和西山的防守。”
恭王要造反,便要招兵买马,这些都要用钱。就算恭王之前有钱,到了这会,也不会嫌弃钱多。新余的盐井,就是摆在那里的钱山,恭王不会不心动。
江云康回到新余时,白轻舟也听说了恭王的事。
二人坐在府衙里,接连叹气。
不过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贺之洲已经调兵来新余,徐放和木疆也随之到了新余守城。
新余和临兴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新余失守,临兴关也就没了。现在北狄没能力进攻临兴关,贺之洲才敢把大部分兵力调到新余来。
白轻舟立马就要求造火炮,弄地雷,之前给临兴关的一切,也要在这个时候弄起来。
江云康没有意见,之前还打算慢慢来,到现在慢不了。若是再慢一点,恭王的人就要打到新余来了。
一番商议后,江云康去屯粮和找罗家打兵器,白轻舟则是负责火炮和西山的布防。
好不容易在西山修好的路,可不能被毁了。
没过几日,江云康就收到恭王在潭州起义的消息。
说是贤王蛊惑皇上,残害奸臣,陷害手足……一共给贤王列举了十条罪状,不仅自个在潭州起义,还怂恿附近的州县也一起。
在恭王的信使来到新余时,已经有三个洲城附和恭王起义了。
江云康听到恭王派人来访,和白轻舟一起出城去。
等看到是翁行鑫时,瞬间皱了眉。
“云康兄,好久不见啊。”
翁行鑫蓄着短须,和江云康微微笑了下,再去看白轻舟,“怎么,你们不请我进城坐坐?”
“进城就不必了,你有什么话,在这里直说就好。”江云康道。
看到来的是翁行鑫,江云康就觉得恭王没想好好谈,他和翁行鑫是仇敌,却让翁行鑫来谈话,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好好谈。
说实话,江云康并不想和恭王开战。
打战要死人,新余刚缓过来一点,若是紧接着打战,那新余的发展又要被拖延。
但新余坐拥西山这个钱袋子,恭王就不可能放过。
“云康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
翁行鑫收起笑容,“恭王呢,已经知道是你们乱传的消息,还得恭王被逼无奈到潭州,但恭王大度,他愿意不计前嫌,只要你们归顺恭王,帮着恭王一起清君侧就好。”
“若是来日恭王登上皇位,你们便是大功臣。”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贺之洲传话给贤王,会被恭王知道也正常。
但听到翁行鑫这么说时间,江云康的心跳还是快了一点。
白轻舟道,“不必多言,恭王狼子野心,我们是绝不会参与谋逆的。”
“真要这么倔强吗?”
翁行鑫抬眉看着白轻舟后江云康,“到底是你们的私心作祟,还是你们不愿意舍弃钱财?”
“白大人倒也不用把话说得那么绝,你们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到底如何。如今朝廷奸人当道,恭王才是替天行道的人。”
翁行鑫说得正义凌然,仿佛恭王真的如他说的一般好。
江云康却知道,不管最后恭王能不能赢,他都不能站到恭王那边。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到最后也不会是。
若是这会归顺恭王,等恭王事成,也就是他身败名裂,被卸磨杀驴的时刻。
“翁行鑫,你助纣为虐,识人不清,你才是该好好反思自己的那一个。”江云康沉声道,“恭王勾结北狄,差点害了新余和临兴关,这等罪名他逃也逃不掉。如今不知悔改,甚至想造反,这是罪加一等!”
他的音量并不小,四周的人都能听到。
翁行鑫面色不好,指着江云康好一会儿,才放狠话道,“江云康,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到要看看,你们如何能守住西山那个钱袋子!”
“奉劝你们一句,朝中乱得很,没人能护住你们。守着那么大的宝贝在,等这天下乱起来,你们都得死!”
“翁行鑫,你终于说出你的中华了。”江云康冷笑道,“憋了那么久,很难受吧?”
他和翁行鑫,就不可能是朋友,看翁行鑫甩脸走了,江云康也转身回城。
有句话,翁行鑫说得很对,守着西山那么值钱的盐井,往后确实会有很多麻烦。
但麻烦要来,他们也挡不住,只能增强自己的实力了。
翁行鑫上了马车后,反而没了怒气,他的随从笑呵呵地拿来水壶,“果然如大人料想的一般,江云康看到是您来新余,连城门都不会让您进。”
“江云康这个人,就算不是我,他也不会归顺恭王的。”翁行鑫很了解地道,“我之所以特意跑一趟,就是激他多说点恭王的坏话。恭王可是心心念念地想要江云康能够归顺,若是江云康真的被说动了,那恭王身边岂能有我的位置?”
翁行鑫很清楚自己在恭王身边的身份,他能锦上添花,却没有雪中送炭的能力。但是江云康可以,一旦江云康提出要用他的性命为要求,恭王肯定会答应。
翁行鑫不能冒险,所以亲自来了这一趟,挑起恭王的怒火后,他就等着看江云康倒霉。
以前在京城结下的梁子,这会也该清算了。
回到潭州后,翁行鑫又换上另一张脸,愤愤地去见恭王。
恭王来得突然,虽然在潭州早有安排,却没想到会被贤王弄了这么一出。
最近两天,他急得嘴里长泡,现在看到翁行鑫回来,等不及地问,“怎么样?江云康和白轻舟怎么说?”
翁行鑫给恭王跪下,悲愤地哭着请罪,“是微臣无能,不能劝说他们,还请王爷降罪。”
恭王听得眉头紧皱,在京城听到江云康和白轻舟颇有功绩时,他就动了心思,现在听到翁行鑫说不行,心里很遗憾。
翁行鑫的随从突然插话,“王爷,这个事根本怪不了翁大人,那个江云康和白轻舟太傲慢,他们连城门都不让翁大人进去。刚见面,就劈头盖脸地骂翁大人,还……”刻意顿住,咬牙切齿地加重语气,“还辱骂您是乱臣贼子。”
“根本就谈不下去啊!”
“混蛋!”恭王摔了手中的折子,眸光中闪过一抹杀气,“不识好歹的东西,他们不知道识时务,那就等着吧。等本王集结完附近的军队,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新余!”
新余有西山的盐井,要想做大事,必须要先有钱。拿下新余,临兴关也就不在话下,到时候还能接来北狄援军,也不用怕腹背受敌。
恭王在京城是就想过,若是不能拉拢江云康和白轻舟他们,必定要杀了他们,不然留着他们,便是后患。
翁行鑫擦着眼泪,听到恭王让他起来,才叹气起来,“王爷,微臣在城外看了眼,新余现在修建得很好,城墙比潭州还要高。如果我们能拿下新余,把新余当做据点,不仅有钱,也能有很好的防守。”
若是攻下新余,翁行鑫第一个就要用马拖着江云康游街,以报当年之仇。
另一边,江云康和翁行鑫谈完后,不需多想,他就猜到翁行鑫会和恭王怎么说。无非就是添油加醋,让恭王尽快攻下新余。
想要攻下新余?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云康对此还是有些自信的。
当初修缮城墙时,江云康就和白轻舟说了,要尽量做到最高、最坚固。
如今恭王才刚到潭州,从游说周边州县,到整顿军队,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过于更长。
而半个月里,够新余造两架火炮了。
况且,潭州附近,也不是所有州县都愿意归顺恭王,除了新余,还会有其他人。
恭王这次被贤王弄得措手不及,很多事都没准备好,等恭王喘口气能出兵时,朝廷的军队可能也要来打潭州了。
之前北狄的二十万精兵,确实让江云康好多天没睡好。
现在只要不出意外,新余只会固若金汤。
让江云康比较头疼的,是在新余边上的西山。
如果恭王直接冲着西山去,他们就要出城迎战。而现在,江云康还不知道恭王集结了多少人。
在江云康发愁西山时,南阳王派人送来信件。
恭王也派人去游说南阳王,希望附近的番王能跟着恭王一同起兵,但南阳王觉得恭王不是正统,便拒绝了恭王。
而南阳离潭州更近,南阳王派人送信,是想和江云康求助连□□。
到了这个时候,江云康立马拿了图纸,还派了两名工匠跟着信使回南阳。
六月底的天,本就闷热得让人心烦。
新余的百姓本来还沉浸在打赢北狄的喜悦中,听到恭王要造反,一个个的又提心吊胆。原本去西山做工的百姓,也不敢出城去了。
徐放带了五千士兵镇守西山,江云康则是通过临兴关,从靠北一点的地方,运来两船的粮食。
有粮有炮,守城的士兵也足够,就是西山那里的守卫还差了一点,最好是能翻个倍。
但这个时候,四周的郡县人人自危,很难有援军来帮忙守西山。
就在江云康思考如何在西山附近设陷阱时,朝廷传来消息,说贤王亲自带兵征讨逆贼恭王,已经从京城出发了。
第125章
贤王要立功挣声望,亲自带兵剿灭恭王,日后登基也能有更大的支持。
江云康乐得听到这个消息,贤王最好是快一点,免得恭王先盯上他。
内乱一开始,潭州附近人心惶惶。
江云康更是忙得像陀螺,他猜贤王出兵潭州,恭王必定不敢来攻城,但西山的盐井,恭王怕是不会放过。
故而又调兵去了西山,炮台也架在西山,由徐放和木疆一起镇守西山。
这天夜里,江云康满身疲惫地回到家时,林姝却不在家。
听丫鬟说隔壁的徐夫人要生了,三奶奶去了一下午,这会还不知道情况。
江云康走出院子,今日徐放还在西山,也不知道隔壁怎么样,他正迈出门槛时,看到林姝带着彩萍等人回来了。
“怎么样了?”江云康忙问。
“母女平安。”林姝也有些疲倦,“咱们先回去吧,已经派人去找徐世子,不过徐世子得明日再回来了。”
最近实在是事多,不然这个时候徐放应该守在新余。张月英又是头一胎,生得又久了一点,林姝在隔壁时,一直紧绷着心弦,生怕出个什么事。
还好,母女平安,都没有问题。
“平安就好。”江云康也跟着松一口气,“多亏有你在,不然隔壁没个亲人,徐世子今日又不在身边,也不能安心。”
“我们住得那么近,你和徐世子又要好,互相帮衬着都是应该的。”林姝笑道。
夫妇俩一块进屋,丫鬟们很快就来摆饭,安儿已经休息了,这会用饭的便只有他们两个。
“张家妹妹温柔有礼,说话也有进退,她身上有好些东西,都是我学不来的。往后她的女儿,肯定也会和她一样出色。”林姝有些羡慕。
“各人有各人的好,张氏有她的好,娘子你也有张氏没有的好。在我眼里,娘子你就是最好的。”江云康给林姝夹块肌肉,笑盈盈地看着她。
林姝烫着脸低头吃饭,过了会,才不大好意思地道,“都老夫老妻了,快别说这样的话。”
江云康用过饭后,还不能歇下,去书房看了会地形图,才回屋睡觉。
次日天刚亮没多久,江云康从屋里走到院子时,就听到徐放兴奋的说话声。
头一回当爹,自然高兴。江云康点头表示理解,出门先去了府衙。
快正午时,徐放来府衙里分红蛋给大家吃。
刚得了女儿,徐放还没进门,笑声先传进屋里。
等他进屋后,立马和江云康炫耀道,“三郎没有女儿,肯定不知道女孩儿多娇嫩。我抱在怀中,软趴趴的,可讨人喜欢了!”
江云康呵呵笑道,“你的女儿不就是我的女儿,日后让她认我当干爹,以后我给她添妆。”
“那可不成!”徐放立马道,“认了干爹就不能当亲家了,别人我可不放心,你和木疆都有儿子,日后她总能看上一个。”
徐放都想好了,还是江云康和木疆靠得住,安儿虎头虎脑的,身体也好,日后说不定还能跟着他学武。
江云康倒是没想那么远的事,儿女有儿女的缘分,若是能成亲家也不错,毕竟两家人知根知底。不能成,也不会因此坏了感情。
徐放忙着分红蛋,江云康则是去找白轻舟。
在江云康刚找到白轻舟时,突然有士兵来传话,说城东的方向听到爆炸声,像是从西山传来的。
一听这话,江云康便知道西山打起来了。
他赶忙去叫了徐放,带着新余里的五千士兵去支援。
此时的西山,确实打了起来。
为了防止偷袭,西山的半山腰上,建了一圈的瞭望塔。
恭王的人本想偷袭西山,但刚靠近山脚下,就被发现了。
随着几声炮响,山脚下被砸出几个窟窿,本想偷袭西山的人,被炸了个不知所云,一个个晕头转向。
带兵来的钱洋摔了个踉跄,吃了一嘴的土,再起来时,震惊地道,“这什么东西?”
边上有人回答,“应该是火炮,之前贺之洲就是用这个击沉北狄战舰。将军,我们还要不要进攻?”
偷袭不成,还死了好几百人。钱洋这会也在犹豫。
本来是想抢一波细盐回去,没想到江云康和白轻舟会那么狠,在西山这种地方架火炮。
钱洋沉眸思索,正在犹豫时,又是几声巨响,看到高耸入云的树木都被炸断,当即下令,“撤退,都先撤退!”
山下的钱洋带兵撤退,木疆看到后,并没有让人去追。
吓吓就好,若是这会去追,怕还有人偷袭西山。
等江云康和徐放到西山时,战斗已经结束,钱洋的队伍已不见踪影。
“这小王八蛋,专挑这种时间来打战,有本事别跑那么快,老子弄死他!”徐放愤愤道,他还想在家里多抱两日女儿,被钱洋的人败了兴致,现在就想打人。
几个人围坐在沙盘边上,木疆让徐放淡定一点,“跑了不是更好,说明钱洋害怕了。要是真打起来,我们也会损兵折将。”
江云康点头说是,他并不想和恭王的人正面对上,这个风头留给贤王去出。
因为这场偷袭,徐放又留在了西山。
江云康待了三日,才回的新余。
在他刚回到新余时,听白轻舟说贤王的使者刚走。
贤王要打潭州,便想着来调兵。这个嘛,白轻舟觉得有道理,还一个是他也不能拒绝,便答应调兵五千。
江云康也没有意见,天下没有吃白食的事,这会要是推三阻四,日后等贤王登基,江云康和白轻舟都要完蛋。
现在贤王出兵潭州,钱洋又刚被打跑,出兵五千对新余来说倒是没啥压力。
算着贤王快到潭州附近的日子,木疆带着五千士兵也出发了。
等木疆刚走没两日,施华池代表贤王来访了。
施华池三十左右,面容白净,说话也是斯斯文文。
他被邀着坐下,先是一番感谢,再道,“王爷得知木将军带兵去支援,颇感欣慰,特意让我来感谢你们。”
施华池是施贵妃家侄儿,算起亲戚关系,便是贤王的表弟,也是贤王身边比较亲近的人。派施华池来感谢,算是看中江云康和白轻舟了。
白轻舟笑道,“王爷客气了,我等忠君爱国,贤王是扫除逆党,自然该出力。”
江云康也轻轻点头,但他没接话。现在正是前线最忙的时候,施华池这种亲信,贤王能派他出来,必定还有其他事。
“白大人的心意,王爷肯定会知道的。”施华池笑了笑,目光转向江云康,微微抿唇,接着道,“实不相瞒,王爷让我过来,还有一事请求。”
他顿住,视线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之前就听说临兴关有火炮击沉北狄战舰,前几日又吓跑钱洋。王爷听说火炮威猛,想和你们借火炮攻城,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有了火炮,攻城或者守城都能事半功倍。
白轻舟迟疑地看向江云康,火炮就是新余的命根子,若是借出去,城防就会大大减弱。
江云康面不改色地道,“火炮不好运输,新余城里只有一架火炮,我们可以借给贤王,但路上也得小心运送,不然会自爆。”
“只有一架吗?”施华池突然皱眉。
“是的。”江云康如实道,“临兴关原本有两架,后来被捣毁了一架,新余只有一架,另外一架则在西山。从新余往潭州运火炮,差不多得花十日。”
“那么久?”又是一个让施华池没预料到的事。
“嗯啊,火炮不宜运输,十日已经算快的。若是贤王需要,现在就得让人准备。”江云康没有说谎,如果贤王真能拿下潭州,这家火炮也算物尽其用。
施华池的眉头明显地拧在一起,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要火炮,“听闻新余前段日子屯了不少粮食,如今贤王快到潭州,恭王的人也打不到新余,不如……”
“我已经让木疆带了部分粮草出行。”在施华池开口要之前,江云康打断了施华池的话。
他算是看出来了,恭王是匪盗行为,喜欢用抢的;贤王则是温柔刀,笑呵呵地来要,他还不能不给。
“原来江大人早就想到了,你可真细心。”施华池从火炮,说到粮草,又问到了武器,还有西山剩下多少屯盐。
一个个问去,江云康和白轻舟还是被迫送出不少东西。
等施华池走后,白轻舟和江云康小声嘀咕,“要是贤王真能拿下潭州,往后做个明君,我也就不心疼了。”
“哎,往后的事不一定啊。”江云康感叹道。他能清楚的,就是贤王比恭王好些,但要和流芳百世的明君比,还得看贤王上位后的作为。
这边江云康东西也给了,想着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事求来,结果几日后,跟着押送火炮的人一身狼狈的回来,说火炮在路上炸了。
“我再三和施大人提醒,说现在天气热,正午得停下休息,但施大人非要在五日内去潭州。天一热,加上赶路又快,押送弹药的马车就炸了,当场死了好几个人,施大人也被砸伤胳膊。”说话的虎头一脸气愤。
听到这话,江云康差点气晕了。
他是再三叮嘱急不得,施华池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却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