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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又大口吃起馒头。
这一晚,江云康和伤兵们住在一起。
他也没怎么睡,睡睡醒醒,心里装着事,总是睡得不太安稳。
天还没亮,他就起来,带着书砚几人,打算出城再去临兴关一趟。
不过,江云康刚出城没多久,就看到临兴关的一个军士骑马飞驰而来。
江云康的心,随着马蹄声的接近,“砰砰”直跳。
第122章
“江大人!”军士还没靠近,就冲着江云康激动地大喊,“江大人,我们赢了!”
听到赢了两个字,江云康微微愣住,泪水不自觉地往下落。
太难了,真的好难,总算是赢了。
江云康忙带着军士回城,到了府衙,还没进屋,他就忍不住冲屋里大喊,“白大哥,我们赢了!”
这话一出,不仅屋子里的人冲出来,院子里的人也看过来。
“你说什么?”白轻舟头发凌乱,鞋子只穿了一只,“三郎,你再说一遍?”
他瞪大双眼,赤脚跑过来抓住江云康的肩膀,再次问道,“你方才是不是,说我们赢了?”
江云康疯狂点头,激动地道,“是的,我们赢了!”
白轻舟用力抱住江云康,“太好了,总算是见到希望。怎么赢的?现在怎么样了?”
江云康也还不知道,他只顾着快点回来报喜,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院子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沉浸在打胜战的喜悦中,白轻舟就让来报信的军士在院子里说。
临兴关的这场站,打得不算久。
但是接二连三地打压了北狄军士的士气,每次出其不意的武器,都让北狄军队损失惨重。
到了最后一战,贺之洲知道乎颜完赞退无可退,他也是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
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贺之洲让士兵把他的棺材抬到了城墙上。
这一战,他就是战死,也要多挡住北狄一刻。
众将士都被贺之洲的士气鼓舞到,比之前更有劲了。
“大家伙没看到,我们贺将军那叫一个飒爽,等北狄攻城时,一个个都拿出了吃奶的劲。”说完这个,军士又说到木疆,“木将军也是个好样的,他带了两千精兵,偷袭了北狄的战舰,虽然过程难了点,但还是捣毁了北狄一大半的战舰。最后贺将军乘胜追击时,乎颜完赞还不肯退,是他下属扛着他跑,别提多滑稽。”
“对了江大人,贺将军说,虽然打赢了,但临兴关内外损伤也不少,希望你能过去帮忙。”
“没问题,我本来就打算去临兴关一趟。”江云康道。
说完,立马让人去准备药材和纱布,当天下午就带着队伍去了临兴关。
乎颜完赞带了二十万精品打来,最后只带回四万,死了十三万,还被俘虏三万。
能俘虏那么多北狄士兵,都得归功于木疆,战舰不够,那些人想跑都跑不掉。
江云康到临兴关时,果真是到处狼藉,却也能听到笑声不绝于耳。
临兴关这次,也损失了三万多的军士,虽然比不上北狄的损失,却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反应过来。
坚持跟着回来的徐放,从进城起就板着脸,“我就不该留在新余,现在好了,大家打了胜战,我却养在新余,以后哪里有面子带兵!”
“徐兄弟,这和面子又没关系。”江云康安抚似地拍拍徐放的背,“你就别抱怨啦,现在打赢了,你也好好的,应该跟着一起高兴才是。你方才没听到吗,木疆和贺将军都受伤,现在乎颜完赞跑了,却还有许多事要做,你不就正好有事干?”
被江云康这么一说,徐放的面色立马好多了,“也是,应该让木疆他们休息,让我来忙活了。”
其实徐放的伤还没好全,只是伤口结痂,前几天刚能下地走走。但他在新余待不住,非要跟着过来。
他们去了贺之洲的屋子,刚迈过门槛,就看到贺之洲光着上身在上药。
“你们来了啊。”贺之洲打完招呼看向徐放,“我就知道你小子待不住,既然来了,就去城外看着他们处理战场。”
“好嘞。”徐放得了活,这才高兴出门去。
等徐放走后,贺之洲兴奋地看着江云康,“三郎啊,你和白轻舟,这次是帮了临兴关大忙了。要不是你们送来那么多东西,我们真不一定能赢。乎颜完赞这次是领了军令状的,他就算逃回去,也不会有好下场,二十万精兵,折了十六万在临兴关,而且连临兴关的大门都没进。”
说着,贺之洲就忍不住笑,但他刚笑,就扯到胸口上的伤,只能咬住下唇忍住,“就是可惜,如果我们能再有十万精兵,现在就能打到用平城去。”
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多兵,也没有厉害的战舰。余江阻隔了北狄和历朝,乎颜完赞难打过来,贺之洲也是一样难打过去。
江云康也有些遗憾,若是他早来新余两年,情况完全不一样,“贺将军,我有个想法。”
他这两日都在想这个事,现在打赢了,往后有时间也有钱,就该再把临兴关搞好一点,“你看啊,咱们也不能一直防守,就像这次,明明有机会重挫北狄,但就亏在我们没有战舰。现在新余有钱,北狄元气大伤,近两年应该都会消停,不如在临兴关附近,弄个造船厂,您看如何?”
“我肯定同意啊!”
贺之洲是举双手赞同,“你花钱给临兴关办事,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以前我就和朝廷上过折子,但皇上每次都不同意,觉得我们没机会打过余江去,没必要浪费钱。但现在不用朝廷的钱,那就干,你要人还是要物,只要我能帮的,我都愿意帮!”
贺之洲有的就是人,还是一身力气的军士。要是造船厂真的弄好,指不定在他有生之年,还真有机会打到永平城去。
江云康有钱,缺的就是人。
现在不用打战,军士们除了平常的操练,会比之前空余下一些时间。弄造船厂需要大量木柴和石头,都是费时费力的事,但如果有一群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帮忙,可以大大缩短工期。
每次要开山干活时,江云康都觉得很遗憾,要是有个挖掘机多好,可惜他穿越时带不来。
得到贺之洲的同意后,江云康便出去帮忙了。
刚打了胜战,临行关的每个人都很兴奋,江云康出去时,大家伙都热情地立马喊“江大人”。
战场需要清扫,损坏不多的箭矢和武器都要搜集起来,尸首那些也得深埋,不然可能会出现瘟疫。
江云康害得帮着规整伤病,连续五日下来,临兴关上空的笼罩的血腥味才慢慢散去。
在江云康他们忙着处理战场时,乎颜完赞不仅回到了北狄,还见到了北狄的国主。
本来进攻临兴关,是为了抢夺新余,好充盈北狄国库。
可现在倒好,乎颜完赞带着二十万精兵出发,最后只带了四万人回去,战舰也损失大半。
经此一战,北狄和历朝的局势也发生反转。
之前只是吓唬一下,历朝皇帝就愿意上供米粮和钱财。现在北狄输了,从局势上来说,暂时对历朝起不到威慑,更得不到历朝的上供。
去年冬日的雪灾,让北狄现在还没缓过气来,现在是雪上加霜,输给历朝不说,还可能会受到其他国家的骚扰。
北狄国主见到乎颜完赞时,勃然大怒。群臣也质疑乎颜完赞能力,以前和历朝交战,北狄从没这样惨败过,是不是乎颜完赞的军队里出现细作,还是乎颜完赞轻敌了。
乎颜完赞从战败后,一直情绪低迷,见到了国主,也是一心求死。
但北狄国主生气归生气,却也知道乎颜完赞不会玩忽职守,并没有要乎颜完赞已死谢罪,而是要乎颜完赞戴罪立功。
乎颜完赞没想到会得到宽恕,热泪盈眶地和国主发誓,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同时,乎颜完赞也说明了这次为什么会输的主要原因,都是因为临兴关多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武器。而经过乎颜完赞的调查,那些武器,好像都和江云康与白轻舟有关。
经过乎颜完赞这么一提,北狄国主和朝臣都记得江云康和白轻舟两人,北狄国主希望,乎颜完赞能想想办法,先试着拉拢这两个人。若是能让他们归顺北狄,便能和他们里应外合。
若是拉拢不成,最好是杀了。
乎颜完赞带着愤恨和不甘回到永平城,经此一战,他往后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除了要想法子拉拢江云康和白轻舟,他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他的副将钱钰,好像被俘虏了。
钱钰不是乎颜完赞身边最厉害的副将,但绝对是知道乎颜完赞最多事的副将,若是钱钰被俘虏,乎颜完赞想到就头疼。
但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没有能力从临兴关救人,只能想法子把钱钰几个给解决了。如果钱钰他们有骨气,也该自行了断才是。但乎颜完赞了解钱钰,当初钱钰能从新余投奔他,就说明钱钰不是个有风骨的人。
在乎颜完赞思考如何解决钱钰时,临兴关出现俘虏出逃事件。
徐放发现后,立马带着骑兵去追了一晚。
江云康起来时,便看到徐放从外边回来,马队后便,有十几个人被捆住双手,被徐放拉着回来。
逃跑的俘虏,是要当众处决的,用来杀鸡儆猴。
这十几个人跑了一晚上,早已精疲力竭,听到徐放要拖他们去处决,有两个当场晕厥过去。
“扑通”一身,俘虏中突然有个人跪下。
“徐将军,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吧,只要您放了我们,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和你说。”这人浑身发抖,脸颊涂了泥浆看不清肤色,但眼神哀求地望着徐放,说完后立马给徐放磕头。
军营里有不少贪生怕死的人,徐放见怪不怪,他看到江云康朝这边走来,等江云康走近后,才端着架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北狄军营里可有官职?”
跪下的人微微低着头,抿紧唇瓣在思索怎么回答。
但没等他出声,一起被抓的人里,忽然有个人跪下,指着他大声道,“他是钱钰,以前就是从你们新余逃到永平城的,是乎颜将军身边的大红人,也是他怂恿我们逃跑的。徐将军,你们去审问他,放我们一命好不好?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跑了!”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都怪钱钰,他们是被蛊惑的。
钱钰被点出身份,心跳得更快,慌张地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自从被俘虏后,他一直藏着身份,就是怕被人认出来。
当初他是在新余杀了人,不得已才逃到永平城,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还会有被俘虏的这一天。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很可能会死,钱钰这才冒险撺掇其他人一起逃跑。可还没跑多远,徐放就带人追来。
徐放和江云康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轻点下头。
江云康淡淡开口,“这位钱副将,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第123章
钱钰立即摇头,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抬头时,听到徐放喊三郎,才知道问话的是江云康,话到嘴边又停住。
“不是?那是他们撒谎?”江云康总觉得钱钰有些眼熟,他知道自己没见过钱钰,但总感觉和记忆里的某些人有些像。
他往前走了两步,蹲在钱钰跟前,“钱副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活着,还是想现在就被斩首?”
“我想活着!”钱钰立马回答。
他瞳孔布满血丝,接近崩溃地看着江云康,“江大人,我想活着。只要你们让我活着,你们要问什么,我都愿意说。包括是永平城的城防图,我都可以给你们画。”
城防图,那可是机密,钱钰却愿意用城防图来换活着。
江云康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个钱钰是个软骨头,之前能得乎颜完赞青睐,靠的应该是些吹嘘的嘴上功夫,而不是什么真本事。
江云康起身回头看徐放,和徐放轻轻点头,徐放便下令道,“把其他逃跑的人,都带到俘虏营里斩首,以儆效尤,看谁还敢逃跑!”
俘虏里,有一部分是北狄之前从历朝抓去的,这部分人倒是好说,记下名字,放回家去便好。剩下的,一部分会规划为冲锋的士兵,还一部分不受教化的,则是送去冀州挖矿,或者其他地方。
钱钰也被带去斩首现场,江云康则是让人查了下钱钰。
得到的回复,都说钱钰是乎颜完赞身边的红人,平日里最会奉承乎颜完赞,时常跟在乎颜完赞身边。不过钱钰也是从历朝过去的,至于为什么会去永平,便没人知道。
徐放回来时,并没有带钱钰,他刚进屋,就和江云康笑道,“钱钰那怂货,那些人头都没落地,他反而先尿了。我让人把他关后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待会去吧,他这会肯定会想很多。”江云康笑道,“让他慌一会,那么胆小的人,不需要我们多审问。方才我已经派人去新余,找人查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钱钰。”
都是姓钱,江云康忍不住多想。
一直到傍晚,江云康才和徐放去见钱钰。
钱钰一个人被关了半日,心里有过无数种设想,现在看到江云康他们过来,才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江大人。”钱钰热切地看着江云康。
江云康和徐放一块坐下钱钰对面,徐放先开口,凶凶地道,“钱钰,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想好了,都想好了。”
钱钰连连点头,“我可以给你们画永平城的城防图,就算乎颜完赞之后会改城防,但永平城的地势不会变。还有乎颜完赞身边的副将,好几个都对乎颜完赞不是很满意,将军可以派人去游说。这次北狄的战舰并不是来自永平,而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他跪下,给徐放和江云康磕头,“两位大人,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和你们说。”
江云康和徐放对视一眼,都很满意钱钰的回答。
虽说乎颜完赞确实会改城防,但也是根据现有的城防去改变。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钱钰,你说吧,我可以不杀你。”徐放道。
这一晚,徐放和江云康都在听钱钰说话。
从永平的战舰,到乎颜完赞身边的副将和谋士们,一个个都用本子记了下来。
不过,徐放说的是不杀钱钰,但也不会放钱钰走。像钱钰这种墙头草,只能永远关着。
往后几日,江云康继续忙着临兴关善后的时。
同时,临兴关大获全胜的捷报,再次传到了京城。
第一战打赢,就够让人意外,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贺之洲还大挫乎颜完赞,打得乎颜完赞狼狈撤退,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当天捷报传到京城时,就有不少人家放爆竹庆祝。
皇上更是大喜,当即下令给给贺之洲等人加封,还有赏赐,江云康也赐五品盐政,往后新余一代的盐路都由江云康监管,官虽然没升很多,但实权很大。
这场战役,算是皇上登基后,赢得最漂亮的一战。除了封赏有功官员,还下令施粥七日。
一时间,京城被这份意想不到的喜悦给笼罩。
承安侯府里,江云帆和承安候报喜时,承安候笑得合不拢嘴,“不愧是我的儿子,能有此本事,不枉我当初让他继续读书。”
说这话时,承安候丝毫没想到,他当时可不是这样。现在邀功起来,倒是厉害。
江云帆笑笑没接这话,而是说到其他事,“三郎能有如此功绩,得好好感谢木须先生的辛苦教学。儿子的意思是,如今三郎不在京城,儿子也是木须先生的学生,不如让儿子帮三郎登门道谢。”
“好啊,大郎的建议很好。”承安候近来又胖了一些,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就算是躺在家中,也有不少人上门讨好,心情自然好,“木须先生颇有才学,你记得挑他喜欢的,别挑金银之物。”
江云帆点头说明白,见母亲一直想开口,主动问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如今你已续弦,胡氏是个好的,顺顺跟着她也不错。”孟氏看着儿子道,“就是顺顺已经到了启蒙的岁数,既然你要去木府,不如带上顺顺,让顺顺也拜木须为先生,你觉得如何?”
自己的儿子快要被比下去,孟氏心里着急,想着孙子得更厉害才行。
江云帆却有些为难,但她也懂母亲是为了顺顺好,“先生之前就说过,不再收学生。不过母亲提起,儿子会和先生提一下。若是先生坚持,另寻良师也可以。顺顺年级尚小,若是启蒙,木须先生不教,跟着文渝也是好的。”
从三弟去了新余,江云帆和文渝便走得比较近,文渝的才学也是顶尖的,能得文渝指点,是顺顺的福气。
孟氏听儿子心中有数,这才点头说好。
等江云帆带着礼物去木府时,正巧文渝几个也在,他便先提了顺顺启蒙的事,最后还是由文渝接下。
说完顺顺的事,大家都很兴奋地谈论起临兴关和北狄的战事。
林源摇头晃脑地笑道,“虽然我没在临兴关,但我能想到,我姐夫他们,现在肯定非常高兴。要是我在就好了,我也要上阵杀敌去!”
他刚说完,木须就转头瞪了一眼,“你还是先把今年的乡试过了,再说其他吧。”
说到乡试,林源立马低下头,躲开木须先生的视线。
又是三年过去,上次的乡试江云康中了头名,这次轮到林源参加了。
大家看林源垂下脑袋,纷纷笑了。
张博宇先调侃道,“林源,听闻你母亲说过,若是你不过乡试,就不给你说娘子。你可要认真些,别过几年,大家伙的孩子都能背书了,你还没娘子呢。”
“不会的,我这次一定会过!”林源哼哼道,“你们别急着笑我,我这也才第二次考而已,不算多呢。”
林源今年二十有一,若是今年乡试能中,明年也才二十二,正是说亲的好年纪。
眼下林源就一个秀才功名,要想说个门第稍微好一点的太难,林家才会对外这么说。不然一味拒绝提亲的人,便显得林家不知好歹。
江云帆跟着笑道,“我家五郎也要参加乡试,希望你们都能有好消息。”
“肯定会的。”林源忙点头,怕大家再说他读书的事,赶忙转移话题到他姐夫身上,“这次临兴关打胜仗,必定会有人回京述职,就是不知道,我姐夫能不能回来?”
“怕是不能。”江云帆许久没见弟弟,也有些想念,“三弟是在新余,如今刚升了官,又是开春的日子,他应该来不了京城。倒是二妹夫有可能回来。”
说到木疆,木须脸上多了几分忧愁,木疆的儿子都一岁了,但木疆却还没见过。木府的人,都希望木疆能回来一趟。
京城里,因为这场胜战,热闹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临兴关那,江云康忙得瘦了好几斤。
等贺之洲的伤养得差不多时,便要去京城一趟。
本来贺之洲还是想留木疆守城,但徐放找了贺之洲,最后一起回京城的,便是木疆。
江云康也因此,再次被贺之洲请求留在临兴关。
在贺之洲走后没多久,江云康也收到了京城来的封赏,对此,他早有预料,倒是没有意外。
徐放倒是很高兴,看江云康还是一脸淡定,再次感叹道,“三郎就是三郎,一直都能宠辱不惊。”
“我心里也很高兴的。”江云康微笑道。
“那我可看不出来。”徐放哈哈笑着揽住江云康,“对了,南阳王给我们介绍的几个工匠来了,现在天气转暖,我们可以开始动工了。”
修建造船厂的事,临兴关的军士都知道。
他们得了江云康诸多好处,现在听说江云康要建造船厂,大家伙都斗志高昂,纷纷表示愿意帮忙。
在他们眼中,江云康就是临兴关的福星和财神爷,给钱给粮,还给武器,就是临兴关的祖宗。
造船厂的选址,就在临兴关东边的一个入海口。
那里的水流比较平缓,往内陆走有一片平原,距离临兴关不算远,十公里左右的路程。
选址定下后,便是画图纸和准备木材等建材。
木材就从附近山林里砍伐,附近山多,石头更是多,只需要派人去运到选址便好。
从三月初,到四月中旬,造船厂的选址已经整平,石料和木材也准备不少,江云康几乎是住在选址这里。
因为这段日子,北狄一直没声音,江云康也就没多关注北狄的事,而是全身心投入到造船厂中。
直到他收到消息,说钱钰被刺杀了,才急忙忙赶回临兴关。
到临兴关时,正是日头最晒的正午。
江云康刚见到徐放,就皱眉问,“好好关着的人,怎么就死了?”
“城里出了细作,当天昨天晚上人就死了。对方是带着必死的心态而来,杀完钱钰,被侍卫发现后,立马自我了结。”徐放道。
虽然关于永平城和乎颜完赞的事,江云康都问了个差不多。但江云康关着钱钰,还有其他用处。
前些日子,他才查到钱钰和钱明远可能是堂兄弟,没想到钱钰就被刺杀了。
“刺客是北狄来的?”江云康问。
徐放点头说是,“查过了,刺客身上有北狄的刺青。”
“乎颜完赞那么害怕钱钰落到我们手中吗?”江云康眉头紧皱,细细回想了钱钰说的,还是有些疑问,“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来临兴关杀个钱钰,难不成钱钰身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徐放摇头说不知,“就算有,咱们现在也不好查了。”
钱钰死了,和钱家的线索就断了。
江云康在心中无声叹气,钱钰的事只能暂时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造船厂的事。
五月上旬,贺之洲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皇上的身体很不好,已经用汤药吊着,很可能过不到明年。
而到这个时刻,皇上还是没定下新太子。
太子不定,若是皇上突然驾崩,朝局必定要乱,到时候谁上位,便可能要争个几场战争出来。
就恭王和贤王两个,江云康更希望是贤王上位。这和上班有些相似,有个好的老板,上班时会舒服不少。若是恭王上位,江云康往后五年,可能都会被打压。
他还听说,翁行鑫已经是恭王跟前的红人,有翁行鑫那个搅屎棍在,恭王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当天夜里,江云康便去找了贺之洲。
皇上驾崩,对江云康他们的影响,便是朝廷的态度和调度问题。若是新帝一道圣旨下来,要江云康去别的地方,那江云康便要换地方重新再来。
贺之洲听到是江云康敲门,便猜到江云康的来意,“三郎可是来问皇上的事?”
江云康点头说是,“白日里人太多,有些事不好问,但是不问吧,夜里又睡不着。敢问将军,皇上真的没有中意的人选吗?”
“若说为人和谋略,贤王自然更胜一筹,但皇上又偏爱恭王。”贺之洲长声叹气,“皇上到了年纪,他不愿多想,也不想为此发愁。”
说到这个,贺之洲也有一肚子的怨言,但不好直说,只能委婉地表示不满。
“我有听徐放说过一嘴,你怀疑恭王和北狄有来往,是吗?”贺之洲突然问道。
江云康说了之前的事,蹙眉道,“这一件件事联系起来,不得不多想。若恭王真和北狄有来往,咱们刚赢的那场战,就会我们脖颈上的刀。”
圣明的君主总是少数,能做到一般及格的便还好了。但恭王,绝对不是及格里的那个。
“我明白了,你说得确实有道理。”贺之洲眸光微沉,“三郎这话莫要再与其他人说,恭王正得宠,指不定咱们身边就有恭王的眼线。”
“将军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江云康道。
“对你,我从来都是放心的。”贺之洲抬手揉着眉心,“我年纪大了,守不了临兴关多少年。好在有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我才能稍稍放心。这次去京城,我还见到了你大哥,你们承安侯府倒是真不错,一家两个人才。”
贺之洲笑了下,又道,“你大哥是个老派的人,他往后也会不错的。有你大哥在京城帮你顶着,你可以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