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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别的时间太长,陆浓不是不想念裴寂安的气息,恋人之间熟悉对方的气味无非是拥抱、接吻,这一个吻来得温柔而缠绵,令亲吻的两个人都沉溺其中。
裴寂安本来只是想借这个吻转移陆浓的注意力,以便他藏起那张旧照片,在陆浓视线盲区里,裴寂安将照片重新放回了文件袋里。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吻着吻着逐渐失控。
陆浓像毒药,一旦沾上便控住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气氛旖旎,擦枪走火近在眼前。
就在这时,书房响起敲门声,裴·冤大头·铮的声音传来,“爸,陆浓,我有事,进来了啊!”
陆浓:“!”
说时迟那时快,陆浓一把推开裴寂安,从他身上翻下来,落到地板上。
门被推开,陆浓和他亲爹都坐在地板上,四周散落一堆文件和军功章,陆浓面色潮红,嘴唇湿润,裴铮没在意。
可当他接触到亲爹冰冷的眼神时,裴铮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吞了吞口水,不是吧,不过就是没等回答就推门进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啊,完全是因为他太兴奋了。
“我……来找琴谱……太激动了,所以那啥……”裴铮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嗯,”裴寂安平看着裴铮,就在裴铮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就听裴寂安说,“找完去训练场负重跑五公里吧,跑到没有精力兴奋,能稳重为止。”
“……”
裴铮目光呆滞,此时此刻心里无限循环两句话:
“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来个人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啊!!!
陆浓趁着裴铮emo,悄悄拉上自己被扯开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后,若无其事走到裴铮面前,踮脚拍拍裴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裴小铮啊,长点心吧。还愣着干什么,你爸让你五公里,去吧,别偷懒,我一会儿带小淮去监督。”
裴铮:“……”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一个小时后,陆浓真的带着顾小淮来到操场看裴铮负重跑,不止是她,部队里的兵和军嫂们都在看热闹,裴铮人缘不错,很多人都在给他加油。
不过……大家也想看看裴铮到底能跑多久,跑多少圈。
还有的兵干脆跟着裴铮一起跑起来,在他身边喊加油。
陆浓蹲下身对小淮说,“崽崽你看,哥哥来了,快给他加油,让他跑到天黑。”
小淮举起爪爪,“哥哥,加油!跑到天黑!”
裴铮跑过来时朝陆浓露出一个假地夸张地笑,陆浓大概能解读出他想说得话,大致类似于:陆浓,你是真损啊。
陆浓也对他露出一个“收到”的表情,二人就此达成和谐共识。
“陆同志,裴副师长还好吧?”一个声音在陆浓耳边响起,陆浓转身看去。
程华朝陆浓露出一个腼腆笑容,随即关心道,“我听说裴副师长受伤了,陆浓同志放宽心,有句话叫、叫吉人……”
“吉人自有天相。”陆浓看她半晌说不出来,帮她补上。
“对,还是陆同志有文化,是吉人自有天相。”
陆浓:“多谢程同志关心,老裴身体没有大碍,养上一阵就好了。”
程华听了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有些人啊,说是学文化,学了大半个月连句话都说不全,丢人啊。”刘二妞翻了个白眼,嘲讽地说。
程华听了脸涨得通红,“你!”
陆浓皱眉,看上去刘二妞和程华之间有些矛盾。
“刘二妞一向看不惯程华,程华最近在学字,刘二妞逮着机会就要刺她几句。”胡梅走到陆浓身边,解释道。
实则胡梅也在心里叹气,要说大矛盾,刘二妞和程华还真没有,不过是两人脾性不相投,一个觉得对方粗鄙不堪,另一个觉得对方假模假样装腔作势。
“不用管她们。”胡梅说。
陆浓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胡梅也移开话题,看向裴铮,感叹道,“要说裴铮这小伙子真不错,将来不知便宜谁家闺女,他也到了该找媳妇的岁数了吧?”
“??”
虽然但是,一般不都说也不知道这么好的闺女便宜谁家臭小子吗?
胡梅见陆浓没听懂暗示,更直白一点说,“陆同志,你家打算给裴铮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哎,我家那个闺女老大不小了……”
陆浓:“……”
这话陆浓可不敢搭茬,接了以后但凡看上裴铮、想让裴铮当女婿的妇女同志,不都要来找她了?
烦都能把她烦死。
陆浓:“我们家搞民主,儿女的婚事都是他们自己做主,我和老裴都不掺和,主要看裴铮自己,他看上了才算数。”
胡梅惊讶,虽说新华国成立破了很多陋俗,不兴父母之命这一套了,可是家里孩子找媳妇找丈夫,做父母的还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胡梅和她丈夫就是经人介绍,她当时没怎么看上丈夫,是父母看中了她才嫁的,所以胡梅对裴家这种完全听任子女自己找对象,真正实行自由恋爱的做法很惊讶。
不过随之胡梅就将目光紧锁到了裴铮身上,眼神炙热:“只要裴铮看中了就行?”
陆浓看她这个模样,心中一哆嗦,替裴小铮默哀三秒钟。
裴小铮同志,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
她也不算说假话,反正她不可能帮裴铮张罗媳妇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至于裴寂安,他看着更不像能插手儿子婚事的人。
本质还是看裴铮自己。
溜了溜了,此地不宜久留。
陆浓怕再说下去胡梅会问她裴铮喜欢什么样的人,连裴铮的热闹都顾不得看,带着顾小淮跑路。
那边胡梅越看裴铮越顺眼,不住点头,刚想问问陆浓能不能带着闺女到裴家做客,转过头就发现陆浓消失了。
陆浓回到家直接瘫在沙发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太可怕了,她才二十出头的花样年华,就有人想当她的亲家,还想让她张罗儿女婚事,这不离谱吗?
小淮学着她的姿势也趴在沙发上。
正巧裴寂安从书房走下楼,见到陆浓和小淮没有坐骨的样子,微微皱眉:“累了就去卧室休息。”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扶起小淮轻拍他的脊背,淡淡说,“一个人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样,明白吗?”
小淮目光转向身旁自家老母亲,裴寂安也看向陆浓,陆浓老老实实起身坐好。
裴寂安面色和缓,顾小淮也点点说,“知道了。”
“很好,去玩吧。”裴寂安见小淮目光频频看向门外的小白狗,柔声说。
“嗯嗯。”小淮得到允许,像小炮弹一样冲出了门。
沙发上只剩下裴寂安和陆浓,陆浓往旁边移了移,坚决不靠近裴寂安,他刚刚简直把她当孩子训了。
拜托她找的是丈夫,又不是爹。
要不是不能带坏小淮,陆浓早怼回去了。
裴寂安:“生气了?”
陆浓默默朝旁边移了移,歪头看他,这态度……好像自从书房吻过以后,裴寂安放开了很多。
不过嘛,你别说,接吻的感受真不错,科学研究证明接吻能使人心情愉悦,现代科学不骗人,华国人不骗华国人。
“我没生气,我知道你是在教育小淮,”陆浓解释道,“刚刚小淮不是真的想出去玩,他只是害羞了,他喜欢你的。”
小淮刚来裴家的时候才两岁,和生父相处的时候并不长,在他心里裴寂安和他生父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裴寂安轻声说:“我懂,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和孩子们相处。”
陆浓诧异,这可能是裴寂安第一次剖析自己,其实陆浓也看得出,裴寂安是真的不会和孩子相处,小夏崽还是个婴儿,裴寂安表达的喜欢就是每天哄她睡觉,给她换尿布。
对于裴铮和顾小淮,但凡开口就是教育,这可能也是最初陆浓进裴家时裴寂安和裴铮关系紧张的原因。
两父子之间常年只有像上级对下级的吩咐、教训,少了些润滑,便也产生了隔阂。
陆浓陷入自己的分析中,就听到旁边裴寂安突然问,“小淮喜欢我,那你呢?”
“什么?”陆浓震惊地张了张嘴,没防备裴寂安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这还是裴寂安吗?
打死她也不相信永远深沉冷静、一切尽在掌握的裴寂安会问出这个问题。
裴寂安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呢?
因为他通过照片发现自己和陆浓之前的故事并不简单,那个在陆浓十六岁时就保留她照片的裴寂安,是如何任由陆浓嫁给旁人的?
当知道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娶了陆浓后,那个自己又是什么心情?
现在的裴寂安无从知道,但他很想知道陆浓的心,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欢自己,哪怕一点。
裴寂安无意和顾卫国比较,只是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裴寂安一副云淡风轻神色,仿佛只是在逗陆浓。
陆浓不知道裴寂安心里是怎样的翻涌,裴铮有句话说得对,当裴寂安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在想什么时,没人能看出。
陆浓面对失忆的裴寂安时一点都不害羞,也不会口是心非,反而十分大胆,挪到裴寂安身边盯着他说,“哥哥,我喜欢你啊。”
“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裴寂安捂住陆浓明亮的双眼,轻轻吻上她殷红诱人的嘴唇,“谢谢你喜欢我,我也是。”
“什么啊?你都失忆了,怎么知道喜不喜欢我。”陆浓抗议,明显不信裴寂安的鬼话。
裴寂安说,“我当然知道。”不管是曾经的我还是现在我的,不管我失忆多少次,再见到你时,依旧会重新喜欢上你。
这天晚上陆浓没再挑逗裴寂安,老老实实睡觉。
清晨,裴寂安的脑袋一片清明,他轻笑一声。
良久过后,裴寂安将熟睡的陆浓轻轻搂进怀里,陆浓皱皱眉头,渐渐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和裴寂安的视线撞到一起,陆浓低头瞧了瞧,她整个人都在裴寂安的怀里。
鉴于裴寂安失忆之后怎么逗都不会出事,陆浓逐渐放松警惕,昨晚更是大胆地换了件清凉的小吊带睡衣,此刻睡衣的细白肩带滑落一侧,红英半漏,锁骨精致莹白。
两人肌肤相贴,呼吸相闻。
“你是想实施夫妻义务吗?”裴寂安低沉的声音自胸腔发出,陆浓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陆浓:“?!”听我说,我不想的,但我控制不住睡眠中的自己。
“可以。”裴寂安喉头滑动。
陆浓眨眨眼,可怜巴巴地说,“要亲亲?也行。”
陆浓仰头,一咬牙,“啾”地亲在裴寂安唇边。
裴寂安眸色愈深,“亲亲是你以为的夫妻义务,我的理解是这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和陆浓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直至彻底贴合在一起。
“你……唔……”陆浓手抵住裴寂安的胸膛,轻轻挣扎,被裴寂安握住纤细的手腕,带到一侧床单上。
陆浓来不及思考就被裴寂安带进了欲潮中,随着浪花涌动忽高忽低。
第95章
事后,裴寂安找来干净的手巾替陆浓擦拭身体,陆浓身体敏感,轻轻一碰都会轻哼出声,于是推开他说:“我自己来。”
裴寂安不与陆浓相争,把手巾递给她,下床找来新床单换上。
陆浓一边擦身体一边懊恼自己太容易受诱惑,虽说爽是爽到了,可是不戴套色色,不小心中招怀孕了是件麻烦事。
“怎么了?”裴寂安将衣服递给陆浓,见她皱眉,轻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抱歉,是我……咳,失了分寸。”
被裴寂安一提醒,陆浓这才感受到浑身上下酸,尤其是小腹隐隐发酸,看到此时还在道歉的罪魁祸首,陆浓深感自己大意了,她怎么能忘记裴寂安老色批的本质呢?
唉,大意失荆州。
等等,不对啊,陆浓仰头倒回床上,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一开始是打算折腾裴寂安,让他看得到吃不到,最后她再茶茶的说一句,“对不起哦,是我的错。”
可是现在呢?
占便宜的人是裴寂安,说对不起的人还是裴寂安,而她的策略只实行了一个晚上,才一个晚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没失忆的裴寂安她压制不了也就算了,失去记忆的裴寂安她还是压制不了。
啧,裴小铮,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裴小铮:你礼貌吗?)
不行,坚决不能认输,陆浓浓浓浓微微一笑,颇为云淡风轻,外加一点点不屑地说:“小事。”
就很不把裴寂安的能力放在眼里。
“哦?”裴寂安沉脸挑眉,抽出陆浓手里的衣服。
陆浓大惊,在裴寂安渐渐逼近下,拽住被子不松手,裴寂安见状又问了一遍,“身体真的没事吗?”
陆浓:“……”可恶。
“没……事。”倔强小浓,永不认输。
裴寂安没再说别的,俯身将陆浓压到身下,陆浓妥妥菜鸡一个,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死鸭子嘴犟,于是就这样被无情掠夺第二次。
她死死握在手里的被子最终也滑落到地上。
许久过后,陆浓已近昏沉,浑身无力,恍恍惚惚听到裴寂安略带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性子……还是不要传给小琛了。”
陆浓:“……”
奇怪,是她听错了吗?她没告诉裴寂安闺女的名字多加了个琛字啊。
难道是裴铮说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陆浓扶着腰腹靠坐到床上,身上干干净净,衣服也换了一套新的,腰腹的酸疼不像睡觉之前那么强烈,应该是裴寂安给她按摩过了。
再加上休息了一整个白天,算是缓过来了。
裴寂安在窗边看书,见陆浓醒了,走过来递了一杯蜜水给她。
裴寂安:“饿了吗?”
陆浓瘪嘴,就着裴寂安的手喝完蜜水,重新翻身躺会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散发出emo的可怜情绪。
裴寂安好笑,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干妈做了红烧鱼和拔丝苹果,我去跟干妈说你不吃了?”
陆浓听到拔丝苹果时微微动了动身体……也只是微微。
不想动不想下楼,万一动作哪里别扭了被裴铮和沈既明看出来,会社死的。
连喜欢的东西都吃不到,更emo了。
好在吴妈比狗男人贴心,发现陆浓一直没有下楼吃饭,把饭端到了卧室里,免了陆浓走路不稳的丢人现象。
“今晚小夏跟我睡,我哄她。”吴妈走的时候拍了拍陆浓的手,朝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陆浓被吴妈打趣惯了,早就面不红心不跳了,听到吴妈说这话,也只是诧异自己才发现小夏崽不在屋里。
吴妈又说:“你和姑爷啊,要是能给小夏生个弟弟妹妹再好不过了。”
陆浓被吴妈提醒,想到怀孕之事,她不想怀孕了,上次怀孕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再来一次,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医疗条件差的年代,会发生什么意外。
陆浓惜命,比起多个孩子,她更想活到新世纪,做跨世纪最美老太太。
况且她现在有儿有女,人生圆满,对再生个孩子没多大兴趣。
等吴妈走后,陆浓闷闷不乐地对裴寂安说:“我不想再生孩子了,你会怪我吗?”
裴寂安一怔,“不会,我们有女儿就够了。”
“不是只有女儿,还有裴铮和小淮。”陆浓在心里替裴铮和小淮点了根蜡,人家都是重男轻女,裴寂安倒好,直接当两个儿子不存在,忍不住纠正他。
“对。”裴寂安摸摸陆浓的脑袋。
陆浓避开裴寂安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可恶,等她好了,一定要让裴寂安好看!
陆浓的雄心壮志最终还是被夜色打败。
她以为早上那个要命的问题,和裴寂安之间已经达成默契,不再会提起,谁知裴寂安不讲武德,又又又又问了一遍:“你的身体还好吗?”
陆浓:“……”救命!绕不过去了是吧?
累了,赶紧毁灭毁灭毁灭。
“没!事!”陆浓咬着牙说。
裴寂安老神在在,“我猜也是,吹油灯吧。”
陆浓:“……”
待到陆浓身体僵硬吹灭床头柜上的油灯,裴寂安也正好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避孕套,一秒都没耽搁,俯身揽过陆浓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
陆浓被裴寂安抱起来,她攀着裴寂安的肩膀,恍惚看向窗外通明的月光,都说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话说得太对了,她就是那头被累死的牛。
招架不住,真的招架不住。
是她错了,她以为裴寂安做了一早上会累,她以为裴寂安不会再来第三次,她以为……救命,她不该以为啊……
陆浓总是能看到月亮,这回她侧躺面向月亮,裴寂安从身后拥着她。
她的额头不自觉流下一滴汗水,裴寂安拈去这滴汗水,轻声问:“还好吗?”
陆浓又听到这个问题,浑身一哆嗦。
裴寂安愕然,没想到陆浓对这句话这么敏感。
陆浓连咬牙的力气都没了,有气无力地想,裴寂安是魔鬼吗?
是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她啊。
陆浓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发出胸腔里的最后一声哀鸣:“我……还……好。”
卒。
裴寂安:“……”
陆浓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才下床,加上第一天,一共三天,三天没出卧室门,陆浓仿佛已经看到裴铮嘲笑她的嘴脸了。
索性摆烂,爱咋咋地。
谁知下了楼才知道裴铮和沈既明这两天不在家,两人去了军营,和战士们同吃同住。
陆浓松了口气,还好,不用社死了。
社死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家里的危险人物就只剩下老色批裴寂安了,陆浓转转眼珠,打算出门避避风头,晚上就算了,白天还是少和裴寂安接触吧。
她不能白天黑夜都在床上度过吧?
要是再留在家里,她怕是会卒在床上,享年二十三岁。
太可怕了,陆浓想到那个画面抖抖肩膀,和吴妈交代一声,“干妈,我出门散步了,你们不用等我吃午饭。”
吴妈:“哦,不叫上姑爷一起?姑爷身体刚好,多运动运动对身体有好处……哎,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吴妈摇摇头,“这屁股后面是有炮仗?不带姑爷也可以带上小淮嘛。”
逃出家门的陆浓险险抹了把汗。
逃避虽然可耻,但真的有效,一出门,望着青翠山峦,绿草野花,小溪流水,陆浓的心情大好。
心情好了,也就有了心思思考裴铮和沈既明去军营和战士们同吃同住的心情。
陆浓心下一转,瞬间想明白裴铮打什么鬼主意。
他是想趁裴寂安失忆之际,来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让裴寂安同意他当兵,等到裴寂安恢复记忆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但沈既明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下乡的吗?难道又不去了?
还没等陆浓想清楚,就见胡梅和后勤主任的妻子许大兰从远处走了过来,这两人身后一家跟着小姑娘,胡梅身后那个小姑娘和胡梅长得三分像,至于许大兰身后两个小姑娘,一个是许月华一个是徐瑶。
胡梅和许大兰都看到了陆浓,两人齐刷刷朝她走来,连给陆浓跑路的机会都没留。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陆浓感叹。
胡梅前几天还想把女儿推销给她,被她不硬不软地拒绝了,这才过了几天,竟然撞上了。
许大兰这边就更不用说了,许月华和徐瑶,都是老相识。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今天也不宜待在家里。
浓浓无语jpg
老天爷,给条活路吧。
“是她!?”许月华自从看到陆浓的模样后,脸色就难看起来,脸色煞白。
在她身边的徐瑶看到陆浓时也震惊无比,原来她就是许家姑姑嘴里长得好、有文化,吹上天的副师长夫人,等听到了许月华喃喃自语后,徐瑶回来神来讽刺一笑,“是不是很后悔?不该纵容你的好哥哥们欺负人家?后悔吧?”
许月华被徐瑶讽刺,脸色由白转青,但徐瑶却说中了她的内心,她是很后悔那天没有阻止亲哥,虽然事后也道歉了,可谁都能看出陆浓不是原谅了他们,只是不想再看见他们罢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低调一点,想想补救的办法了。
胡梅和陆浓更熟悉一些,她拉过自家闺女说,“青青,快叫人,问阿姨好。”
青青爽利地说,“陆阿姨好。”
陆浓微笑应了声,“你好啊,青青。”
胡梅面容骄傲,她女儿的性子直爽,这就是部队里养出来的姑娘,谁见了不喜欢?
许大兰也不甘示弱,拉着许月华对陆浓说,“陆同志,这是我娘家外甥女,叫月华,月华快叫人。”
许月华腼腆笑笑,“陆阿姨,你好,我是许月华,上次的事我替哥哥向你道歉。”
许大兰疑惑,“你们见过?”
第96章
“见过,”许月华向许大兰解释,满脸歉意地说,“小姑姑,是这样的,陆阿姨曾经去过我们村的集上,我二哥撞倒了陆阿姨,虽然已经道歉了,但事后想起总觉得还是很抱歉。”
许大兰“哎呦”一声,“还有这样的事?这可真是缘分啊。”
陆浓只笑不说话,可以认为是默认,也可以认为是“我不同意,但我不反驳你,以免你尴尬”。
许大兰没有了解过前因后果,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前者,还在心里为这种缘分而高兴,但是知道全部真相的许月华和徐瑶可要深想一层,徐瑶幸灾乐祸,许月华见状微不可察地皱眉。
这时候胡梅突然说,“陆同志,要不到家里坐坐?我闺女今天下厨,我家那口子中午不在家,家里就我们娘儿几个,你来了我让青青多做几个好吃的。”
陆浓连忙婉拒。
开玩笑,先不说这个时候人人的口粮都是有定数的,她去做客的话,胡梅必定会做些好菜,指不定吃掉这家人几天的口粮呢。
再说,青青做菜青青下厨,胡梅话里话外怎么听都像是让青青露一手好给“未来婆婆”相看展示,她要是真去了,那就真成了相看,给胡梅传达错误的信号。
她才不要当“婆婆”,不去,坚决不去。
陆浓的婉拒令胡梅失望,许大兰后发制人,提议替许月华的二哥弥补陆浓,请陆浓回家吃顿便饭。
胡梅在一旁干瞪眼,就怕陆浓答应,她总算明白过来,许大兰也打着一样的主意,想和裴副师长家做亲家,许大兰自己没闺女,就把外甥女拉来凑数。
陆浓同样拒绝了,和胡梅许大兰分开后,就匆匆往家走,今天不宜出行,还是回家躲清闲吧。
再不回去,指不定过会儿就“偶遇”许月华徐瑶。
走到家门口,陆浓又碰到个熟人,“程华同志?你怎么站在门口?为什么不进去?”
程华见陆浓回来脸上写着大大的惊喜,随即反应过来,缓了神色说,“陆浓同志,我听吴阿婶说你不在家,就没有进去打扰,心想着在门口等你回来就好。”
陆浓神色意外,“那程华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程华咬咬嘴唇,一口气把话说完,“陆浓同志,我想请教你几个字……”
说着程华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拿给陆浓看,陆浓接过细细一看,只见上面用铅笔写了好些字,还有诗句,字体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初学者写的,可是写字的人态度真诚。
“……陆浓同志别笑我就行。我知道自己是个大老粗,旁人都笑话我猪鼻子插大葱,尤其是那个刘二妞,可我观察过,只有你在听到我的事后,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也没有把我的事当个笑话趣事儿听。”程华真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