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不忘美化自己,这不是纯纯把别人当大冤种吗?
陆浓不是傻子,裴寂安既然出手对付沈家了,结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这个时候去劝裴寂安停手,沈家父子躲过一劫,转过头来报复裴寂安,裴寂安倒了,他们一家能好吗?裴铮能好过吗?
王红棉被陆浓说得难堪,那天茶话会上就知道陆浓伶牙俐齿,等真面对陆浓的伶牙俐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时才知道到底有多难受,王红棉恨不得立马转头就走,但她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说,“你说得对,是我们错了。求求你让寂安高抬贵手,放过一鸣吧,我公公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一鸣是无辜的,他除了对不起裴寂安,一生恪尽职守,从没做过以权谋私、违法乱纪的事。”
听到沈父被控制起来以后,陆浓心情舒适,等听到王红棉后面的话,越听越觉得话里不对劲,怎么在王红棉嘴里沈一鸣成了正义一方,裴寂安像个大反派?
“既然沈一鸣没做过坏事,那你怕什么?”
这个问题恰好问到了王红棉的心事上,她怕什么?她怕裴寂安为了报复沈一鸣不择手段、栽赃陷害。
陆浓揣度王红棉的脸色,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果你是担心裴寂安会用不好的手段对付‘无辜的’沈一鸣,那你大可以放心,裴寂安不是这种人,他不屑。”
陆浓大可以打保票,她和裴寂安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能看出裴寂安做事是有原则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连处理流氓这种小事都会让小周照章办事,走法律程序,他更不会在大事上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王红棉小看裴寂安了。
王红棉得到准确答案先是松了一口气,可看着陆浓那双清澈笃定的眼眸,心中无比复杂,裴寂安不屑的到底是手段还是他们沈家人?
是不是在他和陆浓眼里,沈家就像一滩甩不掉的烂泥?
那她呢?她王红棉在他们眼中又是个什么角色?
王红棉想起舞会过后,她在家里居高临下点评陆浓差在家世学历上,路过的儿子随意说了句:“陆浓十四岁就考上了北大。”
骄傲了一辈子的王红棉比刚才十倍难堪,甚至不敢再去看陆浓那双了然的、让一切心思无所遁形的清澈眼睛。
回到家,裴铮坐在花园的躺椅上,崽崽和小白围着躺椅追逐,今天周末,是裴铮的休息时间。
陆浓心情颇好的和崽崽对脸亲亲,rua了一把长大点的小白,拿起水壶浇花,等浇到角落的一棵树的时候,陆浓咦了一声,“咱家什么时候多了棵桂花树?是你种的吗?”
“不是,小周哥种的。”裴铮随口说道,想起来小周哥那天还神秘兮兮的,一脸不可说,不就种棵树而已,奇怪。
“哦,这样啊。”陆浓听后点点头没再放心上,转而琢磨这棵桂花树长成参天大树需要多少年。
裴铮:“舅妈找你有什么事?”
陆浓转头看他,没回他而是问,“沈既明没有找过你吗?”
“沈既明?他天天找我啊?”裴铮茫然,“不过这几天没怎么找过我,他家出事了?”
这几天开学,裴铮适应了陆浓安排的高强度学习进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回家就钻进屋子里学习,连球都不打了,哪有时间见兄弟。
陆浓感慨,不管是兄弟情谊,还是单纯聪明,沈既明都无可挑剔,沈家出了大事,连王红棉都来找陆浓求情,沈既明却不找裴铮。
因为他知道找了也没用,裴铮和亲妈、沈家并不亲厚,裴寂安要做的事,裴铮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何况沈家的事是裴铮亲外婆挖坑,裴寂安负责填土,到了这个地步,没人阻止得了,王红棉来找陆浓求情都只是希望裴寂安不要落井下石。
若裴铮真的傻到去责怪裴寂安,只会破坏了父子情谊,显得沈既明居心不良从中挑拨,事后裴铮想起来,会不会对沈既明心有芥蒂?
所以沈既明干脆不来。
“是出了点事,等你爸回来你可以问他。”陆浓把锅推给裴寂安,顺便给裴铮打预防针,他早晚要知道沈家发生的系列抓马事件,可怜的娃,有个心里准备到时候不至于太伤心。
裴铮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点头换了个话题。
陆浓却忍不住想对裴铮好一点(bushi),翻找出去农场打的白果,神秘兮兮对裴铮和崽崽说,“咱们烧白果吃怎么样?”
“你是小孩子吗?”裴铮日常嫌弃,口嫌体正直,嘴上嫌弃,手上不忘帮陆浓架柴火点木柴。
白果扔进燃烧的木柴旁,不一会儿就发出“砰砰”裂开的声音,陆浓拿烧火棍把烧好的白果掏出来,公平分配,一人一颗,小白也有一颗。
“……”裴铮捏着一个小白果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浓,“一人半颗岂不是更省?”
“你懂什么啊,”陆浓逗裴铮,振振有词地说,“我是在帮你们塑造童年美好的回忆,童年里最美味的东西,那都是由不满足加成的而来的,快把它吃掉。你要知道你吃下的是百年白果树结的果子,是今天的第一颗也是最后一颗。”
“崽崽快吃,”陆浓剥开白果塞进崽崽手里,“不要被哥哥骗走哦。”
裴铮:“……”
崽崽重重点头,握紧小白果肉,想了想打开手心,把白果递到裴铮面前,“哥哥。”
他以为哥哥想吃。
裴铮心都要化了,瞬间被治愈,他一把举起崽崽,“哥哥自己有,我们一起吃掉好不?”
说着把自己的那颗给崽崽看。
“准备好了吗?”陆浓仪式感拉满,小心翼翼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宝贵的一颗白果递进嘴里,仿佛真的是灵丹妙药。
裴铮不自觉学着陆浓的样子照做,崽崽看看妈妈,又看看哥哥,学着两人的动作,“啊呜”一口吃掉,三人动作出奇一致,出奇……智障。
“是不是比想象里更美味?还想再吃第二颗?”陆浓捂着脸低头,没让裴铮看到她的表情。
裴铮抿抿嘴,顿了片刻,认认真真回忆,脸上浮现出回味的神情,“好像确实更好吃了,还想吃第二颗。”
“哈哈哈哈哈哈……”陆浓差点笑死,她憋了很久,实在憋不住抬起头说,“救命,你还真信啊哈哈哈哈哈哈。”
裴铮裂开,上当了。
可恶!啊!!陆浓唱的那首歌歌词叫什么来着?
诡计多端的陆浓!诡计多端的后妈!
不对,这么丢人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连忙环视四周。
“……”
……只见,大门门口,他的老父亲和老父亲的警卫员小周同志,两人欲言又止,满脸复杂地看着他。
房门门口,吴姥姥也在看他,眼神更直接,裴铮甚至能解读出类似“这孩子脑子没毛病吧”,“这都能被骗到”的信息。
裴铮:“……”不止裂开,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手抱起崽崽,一手揣着小白狗,假装没看到亲爹小周吴姥姥等人,两脚僵硬,从花园走进抱夏,一进去就迅速关上门。
裴寂安:“……”心累,每天都能看到妻子逗儿子。
小周:“……”我该装作看见还是没看见呢?
作者有话说:
此时所有人的内心os:
陆浓:我决定对裴铮好一点。
裴铮:我谢谢你。
吴妈:我不理解。
小周:自从领导娶妻后,领导家的公子一天比一天傻,我该怎么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裴寂安:捏眉头。


第56章
裴铮走后,陆浓把一小堆白果扔进木柴底下,理直气壮吃独食。
“今天的第一颗也是最后一颗?”裴寂安走到陆浓身边席地而坐,吴妈和小周见状十分有眼色,两人悄悄进屋,只留裴寂安和陆浓在花园里。
“不行吗?”陆浓超凶。
裴寂安摇摇头,接过陆浓手里的烧火棍替她看着火候,陆浓屈起双腿,用手托起下巴,转头看裴寂安,见他神色平淡沉稳,看不到一点收拾过沈家的的喜悦或激动,明明他算大仇得报,把曾经的敌人踩到了脚下。
他怎么永远都这么淡定啊?
“王红棉来找过我。”陆浓小心翼翼开口说。
裴寂安动作一顿,只“嗯”了一声,又继续手里的动作,似乎王红棉的事还不如烤白果重要。
陆浓觑了裴寂安一眼:“她求我让你住手。”
“然后呢?”见陆浓非要谈这件事,裴寂安只好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下去,语气像是哄无理取闹的小孩说话。
陆浓不满,她可不是小孩子,哼道:“她说得有道理,我答应了,你会听我的吗?”
“不会。”裴寂安漫不经心地回答,拨弄烤熟一面的白果,翻过面接着烤。
陆浓噎住,决定真正无理取闹一回:“我不管,我都答应她了,你要是不受枕边风蛊惑,我多没面子。”
“枕边风……”裴寂安看了陆浓一眼,“你确定?”
陆浓:“……”这话听着不对劲,危险危险危险,赶紧结束话题。
“咳,”陆浓生硬转移话题,“白果烤好了吗?我要吃。”
裴寂安轻笑,“小骗子。”
显然他是不相信陆浓答应王红棉求情的,陆浓假装没听到,谁是小骗子,小骗子是谁?反正不是我。
“不用管她,大抵是背着沈一鸣来求情的,沈一鸣身上没背债,不会出大事,至多受沈从年牵连,仕途受影响。”所谓影响,此生升迁困难,如果没有重大立功表现,沈一鸣这辈子就这样了,这对于一个年富力强的军人来说,打击巨大。
“他要是聪明,会自请调离京市避风头,到时候就不必再和沈家打交道了。”
白果一个个裂开小口,裴寂安挑挑拣拣,把熟透的白果拨弄出火堆,话语和他手里的动作一样缓慢而笃定。
陆浓嘴巴张成“喔”,他像是听到她和王红棉的对话似的,竟把王红棉的目的猜的分毫不差,甚至还做了沈家下一步动向的预测。
陆浓头一回感受到裴铮等人面对裴寂安的压力,被看透被预测,危险的男人,又很迷人。
“不是要吃吗?”裴寂安看陆浓只一个劲盯着他发呆,挨个捏开递给她。
“……不烫吗?”
刚刚从火堆里拿出来的白果,裴寂安徒手就捏开,陆浓赶忙翻过他的手查看,明明是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手心却长了很多老茧。
莫名想到这双手滑过皮肤时的触感,陆浓不大自在放开他,接过白果放到瓷碟里吃起来。
“再烤一些,还有两个儿子呢。”
吃独食很快乐,但大冤种裴铮正从二楼窗户上死亡凝视着她,小冤种顾小淮和小白趴在哥哥肩膀上对她招手,太可爱了,竟令陆浓生出点愧疚心来。
裴寂安自诩不是蠢人,可现在有点看不懂小妻子了,上一秒还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下一秒就能理直气壮吩咐他干活,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只得老老实实接受小妻子的指派,为儿子再烤一碟白果。
吃饭的时候,陆浓把盛白果的碟子放到冤种儿子面前,“喏,裴小铮,不要说我吃独食,特意给你和小淮留的。”
裴铮撇过嘴,“谁稀罕。”
顾小淮在这方面十分机灵,见妈妈递来好吃的,乖乖巧巧说:“谢谢妈妈。”
“不客气呀,”陆浓揉揉乖仔的头,瞥了一眼裴铮,说,“不稀罕?好啊,正好我没吃够,快拿来我和小淮把它分掉。”
裴铮:“!不行!”
“都给了别人怎么还能要回去?”裴铮手脚麻利把白果收到自己和小淮的口袋里,打算当零嘴吃。
陆浓叮嘱他,“不要让小淮吃太多,上火。”
“知道知道。”裴铮在这方面一向记得比陆浓清楚。
晚上,陆浓做完身体护理,看时间还早,拿了本书躺在床上看,裴寂安原本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看书等陆浓,见状走到床上,把躺着的陆浓抱进怀里。
陆浓呼吸一窒,大姨妈走了好几天,裴寂安都老老实实,今天不会吧?
“你之前提起过不能浪费小淮的天赋,”陆浓连忙没话找话,“咱们是不是要看看他对什么感兴趣,然后再引导支持?”
“可以试试。”裴寂安圈住陆浓,替她正了正看书的姿势,然后自己拿起没看完的书继续看。
陆浓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抱着自己看书。
两人各看各的,或许是裴寂安的味道太过熟悉,陆浓在他的怀里渐渐困顿,不知不觉打盹睡过去,醒来发现裴寂安还抱着她。
见她醒了,裴寂安放下手里的书,亲亲她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在陆浓耳边响起,“醒了?睡觉吧。”
“好啊。”陆浓伸了伸拦腰,从裴寂安怀里坐起来,却被裴寂安扶住脑袋,唇齿覆盖下来,接着很快屋里就传出“啧啧”水声,陆浓糊里糊涂被吻的脸红心跳。
直到睡衣被解开,半挂在手肘上,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陆浓艰难抵住裴寂安的胸膛,“不是……睡觉吗?”
裴寂安没有停下动作,抬起陆浓的腿,轻笑一声,“你不是想吹耳边风吗?试试吧。”
陆浓:“……”这不离谱吗?
来不及阻止,裴寂安已经进来了,陆浓喘息不稳地说,“最多、最多一次……合理安排性、性生活唔,有利于身体健、康。”
“枕边风吹一次不好使。”
裴寂安只说了这一句就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陆浓:“……”
这一夜,陆浓过得水深火热,终于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喝了鹿血的裴寂安令人招架不住,没喝鹿血的裴寂安同样不是陆浓能招架住的,他哪用喝补汤?
如果不是气力只够呻吟,陆浓一定大喊:干妈误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疑裴寂安的个人能力,如果不怀疑裴寂安的个人能力,他也不会为了证明自己,一次接一次的做,又是整整一夜呜呜呜呜呜。
到最后一刻,尚存意识的陆浓推了裴寂安一下,“别,别在里面,我不想怀孕。”
裴寂安顿住,硬生生拔出来后才发泄。
第二天一早,陆浓差点没下来床,之所以说差点,因为她一生要强,绝不允许自己逃课,硬是在身子酸痛难耐,双腿不住打颤的情况下,起床上学。
连陆浓都佩服自己。
出门等公交时,时不时有人望着她看呆,一夜过后,陆浓整个人多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眉眼处靥靥含春,慵懒潮湿,像是经了雨水淋漓的芙蓉花,勾魂夺魄,令人莫名口干舌燥。
裴铮黑脸,挡在陆浓身前,阻隔路人的视线。
到了学校以后,裴铮刚和陆浓分开,就有愣头青拦住陆浓,说要和她认识一下。
“同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徊,是文学系的学生,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陆浓本来想直接拒绝他,但听到他叫“杨淮”后多问了一句:“你叫杨淮?淮字是哪个?”
杨徊高兴地解释:“是‘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的徊;‘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的徊;‘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的徊。”
陆浓失望,原来是徘徊的徊,和小淮的淮不是一个字,她刚打算拒绝杨徊同学认识一下的请求。
那边还没走远的裴铮看到陆浓和一个男学生有说有笑,警报一级拉响,虽然老爹对他勉勉强强,但他是个孝顺儿子,决定誓死守护老头子的爱情,不让后妈有机会找小白脸开启第二春。
于是他偷偷溜回来,站在杨徊身后朝陆浓露出威胁眼神:赶紧拒绝!
呦呵,小伙子敢威胁你后妈,后妈让你见识一下人间险恶。
陆浓瞬间改了主意,朝裴铮笑笑,由于杨徊站在裴铮前面,杨徊把陆浓对裴铮的笑当成对他笑,魂都飞了,直到陆浓开口说话才重新回过神来。
陆浓:“杨同学,我弟弟不让我随便和男人打招呼,你要是想认识我,得先通过他那一关。”
杨徊一脸愤怒:“可恶,怎么会有这种弟弟?他叫什么名字?我要去和他理论理论!”
“好耶。”
“啊?”
“哦,我的意思是太好了,喏,他就在你身后。”陆浓指着杨徊身后的裴铮说。
杨徊:“……”
裴铮:“……”
杨徊率先发难:“你为什么不让你姐姐和男人交往?这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是封建思想大家长思想,她只是你的姐姐,不是你的独有物,她有权结交男同学、男朋友甚至……自由恋爱!”
裴铮脸色发青,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陆浓,又看向愣头青,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因为她都结婚了,还自由恋爱个屁啊。”
杨徊:“……”
杨徊大惊失色转头看陆浓,陆浓无辜点头,“是的呀,刚刚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
杨徊脸色巨变,想了又想,最后痛定思痛对陆浓说:“同学,你的婚姻是不是父母包办的?现在是新社会了,包办婚姻大可以反抗,只要你能坚定自我,勇敢离婚,摆脱家庭束缚,就会拥有更加幸福的人生!”
陆浓:“……”
裴铮:“……”
陆浓:“哈哈,那倒不必,同学,其实我婚姻挺幸福的,连儿子都有了,叫小淮,和你还同名呢。”
杨同学脸色越来越难看,怪不得刚刚陆浓要问自己是哪个“徊”字,他还以为是对他感兴趣。
想搭讪的姑娘不仅结婚了,连儿子都有了,还和他同名,杨同学再也撑不下去,勉强维持最后一丝风度,告别离开了。
杨同学走后,陆浓对裴铮柔柔一笑,看到这个魔鬼微笑,不可言说的痛苦往事涌上心头,裴铮打了个寒颤,立马滑跪:“我错了!”
“哪里错了?”陆浓问。
裴铮卡壳,他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陆浓:“呵。”
于是这一天,隔一段时间就有男同学气势汹汹跑来质问裴铮:为什么要阻止姐姐和男人交往?把姐姐看得这么严,是不是封建大家长思想?
裴铮:“……”好家伙,原来在他看不到时候,这么多人想挖老头子墙角。
一开始裴铮好声好气告诉他们陆浓已经结婚了,到后来裴铮疲了,恶向胆升,趁着午休时间,回家把顾淮抱到了学校。
但凡有男人过来,他伸手一指正自娱自乐玩得开心的顾淮:“看,她儿子。”
“……”
男人们纷纷败走。
裴铮终于长出一口恶气,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顾小淮的到来受到了法学系同学的热烈欢迎,尤其是女同学们,她们恨不得把可爱到逆天的顾小淮偷走,太乖巧了,上课的时候不哭不闹,乖乖坐在哥哥怀里,认真听教授讲课,像是能听懂一样。
大家私下评定法学系今日风景:冷面大帅哥裴铮和他的超级可爱软萌弟弟。
就连给裴铮上课的教授们都会心一笑,“我们裴铮同学不愧是法院最努力的天才,看看,连弟弟都这么好学,要是它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又是一个小天才啊。”
其他同学哄然大笑,全当老师在说笑话活跃气氛,只有裴铮不屑哼笑,众人皆醉我独清想,我弟弟过目不忘,本来就是个天才。
傍晚回家,裴铮抱着顾淮在路口等陆浓,看到陆浓来了,迫不及待炫耀自己破解了陆浓的阴谋诡计:他把顾小淮抱来了,那些来找事的男同学看到顾小淮后纷纷避走。
“怎么样?傻了吧?你输了!”裴铮恶狠狠出了一口气,终于赢了后妈一回,心情爽的要死。
陆浓面色古怪,她本身让那些搭讪的人去找裴铮就是嫌麻烦,不想他们打扰自己学习,只要裴铮打发了那群人让他们不再来纠缠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结果裴铮想到个馊主意,把小淮抱来学校,这件事换个角度一看,其实是这么回事——裴铮既帮她打发了追求者,又帮她带儿子。
她一点没亏。
陆浓:“……”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告诉傻儿子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陆浓:感动,就是感动。
知道真相的裴铮泪流出来:终究还是输了。
注释: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晏殊《浣溪沙》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出自李白《月下独酌》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出自曹植《明月上高楼》


第57章
陆浓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告诉裴铮残酷的真相,以至于裴铮往后几乎天天都把崽崽带到学校里。
崽崽年仅两岁,就已经始旁听大学课程,成为法学系的团宠,荣获最小旁听生称号。
后来裴铮的同学和教授们知道了崽崽过目不忘的本事,试着观察他上课时候,发现小家伙学的有模有样,大学课程竟成了小家伙的启蒙课。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学期末。
陆浓一口气把大三和大四两个年级安排的期末考试全考完了,并且取得两个年级第一的好成绩,顺利用一年时间修完大学本科学业,将与今年的大四学生一起毕业。
程多多知道以后比她自己考了全年级第一还高兴,兴奋地对陆浓说:“你没看见那些人看到你是两个年级榜首时的反应,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考完试后成绩会公开贴到告示栏上,谁考了多少分一目了然。
“就该好好治治这些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的见天说别人闲话。”
程多多这次考的也不错,年级第三,这一年跟着陆浓拼命学习,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天赋不够努力凑,但永远不要嘲笑努力的人,万一人家又努力又有天赋,最后没脸的可不是你自己?
宿舍里其他三人这次考试成绩也都不错,但她们现在能避开陆浓就避开她,实在避不开,在她面前老实的像个小鸡仔。
——她们实在被陆浓吓怕了,尤其是姜珍珍,她被安排的课业最重,学起来没完没了,又不敢反抗陆浓的暴政。
只好天天学日日学夜夜学,没时间打扮、没时间联谊、甚至没时间好好吃饭,学到面黄肌瘦、学到原本漂亮得体水嫩嫩的一个小姑娘,生生成了个头发散乱不修边幅的疯婆子。
连偷懒的没机会,陆浓这个魔鬼每天都会趁吃饭时间闲聊一样随意抽几个问题提问姜珍珍,答不上来就惨了,陆浓会叹息摇头,“看来你不是真诚道歉啊。”
不真诚道歉的下场是什么……陆浓会提一提她身居高位的丈夫。
姜珍珍:“……”卒。
张淑英和王竹在跟着学了几天后,反应过来,这进度和强度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水平,纷纷当作没事发生。
只有一个姜珍珍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崩溃大哭,哭着求陆浓原谅。
她现在才知道,陆浓给她安排课程表根本就不安好心,那是惩罚!
陆浓看姜珍珍这几个月确实水深火热,确实不好过,确实知道错了,大度原谅了她,并责怪她怎么不早说,日后可要以身体为重。
由于陆浓的话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说的,众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浓同学不仅自己刻苦学习,还不辞幸苦为三个不同专业的室友安排学习课程进度,监督室友学习,带着室友共同进步。
大家深深被陆浓同学不藏私的精神感动。
姜珍珍:“……”
陆浓的好名声没几天就传遍学校,连校长都知道了,校长知道后对于赵树成一事的处理更加谨慎严肃了。
他听说裴铮和陆浓都是一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这样的学生却被人嫉妒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