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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国维心里老大不愿意,额驸听说还要受五公主折磨,当时就昏了过去。可惜君命难违,额驸就算是得了绝症,也得风风光光接回公主再去死。
五公主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天气渐渐转暖,宫里又开始选秀了。
德妃娘娘召淑婉进宫,跟她提前透个消息。
“今年选秀,皇上有意往雍郡王府里塞人。”
淑婉:这就过分了啊!如此美妙的春光里,非得给我添堵是不是?
德妃说话的时候也觉得不好意思,女儿出事后,淑婉跑前跑后,想尽办法逗五公主开心。儿媳妇出了这么多力,突然告诉她后院要添人,德妃也觉得自己过分。
“不是我要给你添人,这是皇上的意思。四阿哥现在是郡王,后院小猫三两只,除了嫡子,只有一个格格,皇上也看不过眼了。不只是你们府里,别的府里都添人……”
德妃快要说不下去了,总觉得自己越描越黑。
第109章
这么多年来, 淑婉和德妃的婆媳关系还算不错,除了在四阿哥纳妾的问题上有些小矛盾。
经过五公主的事情后,德妃对淑婉彻底改观, 觉得皇上果然有眼光,这个儿媳妇娶得好。
五公主恶意逼疯额驸, 此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何等的离经叛道。
她是个女孩子,想找兄长帮忙, 最好是经过嫂子传话。
万一淑婉是那等古板刻薄的嫂子, 她才不会帮忙呢!说不准还要在四阿哥耳边吹枕头风, 让四阿哥离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子远一点。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 兄长好不好,还是得看嫂子的为人。
德妃娘娘叹了口气,“这次真不是我给你添堵,你想想, 除了武格格, 这几年我再没有给你添过人。”
淑婉也能理解,“是, 这几年,额娘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咱们娘俩吵吵闹闹,从没有认真生气过。”
淑婉这样通情达理, 德妃更加高兴。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懂我。你只管放心,虽说选人最后是皇上太后做主, 但我这个做额娘的也能说两句话。我挑那些长相普通,家世低微的女孩子。送到你们府上也不过是多一双筷子, 白养着罢了。”
淑婉笑着跟德妃道谢, “还是额娘疼我。”
婆媳俩和和气气地说话聊天, 德妃又留淑婉在宫里吃了午饭。
在宫里,淑婉乐呵呵的,脸上都是笑模样,到了下午,坐上回家的马车,淑婉立刻变了脸。
随她一起进宫的宁嬷嬷缩在马车门口当壁画,一声不吭,生怕淑婉把气撒到她身上。
回到府里,秋香和冰香过来给淑婉请安。她们俩现在是府里的内院管家,每天都拿着府里各种杂事来请淑婉示下。
淑婉懒得换衣裳,她立即处理事情,等各种杂事都安排下去,她起身歪在了榻上。
春儿冲秋香冰香努努嘴,示意福晋心情不好。
秋香和冰香挤眉弄眼,春儿偷偷指了指后面,又扇了扇鼻子,示意在吃后院的醋。
秋香冰香二人联想到淑婉今日进宫,立刻明白了春儿的意思。
秋香上前给淑婉揉肩,冰香坐在脚踏上给淑婉捶腿。
“福晋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请几个说书的女先生,给您讲几段解解闷。”秋香笑道。
淑婉支着额头,满脸丧气。
“说书的能讲什么?无非是富家小姐穷小子,富家公子穷姑娘,说来说去都是情情爱爱,没甚趣味。我想听凡人得道成仙的故事。”
秋香忙道:“想来这样的故事也是有的,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淑婉:“哦?有杀夫证道,飞升仙界的故事吗?此时此刻我就想听这个。”
秋香:“……”
按理说只要有钱,我就能找到,但还是算了,我怕郡王弄死我。
冰香给秋香使眼色,让她往后,哄福晋开心还是得看她!
“福晋。”冰香讨好地笑,“您以前经常教导我们,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开心了,吃顿好的就开心了,如果不行,那就吃两顿。这眼看着该准备晚膳了,今天晚上您想吃什么?”
“哦,都这个时辰了啊!”淑婉换了个姿势,“今天晚上吃苦瓜炒蛋,苦瓜汤,苦瓜酿肉,凉拌苦瓜。去药房弄点蒲公英,煮了当茶喝。”
冰香:“这……都是苦的啊?”
“有问题吗?”
冰香忙答道:“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只是小主子们可能吃不来……”
淑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多吃点苦,败火。”
冰香劝道:“福晋,这一桌子菜不能都是苦的吧!您好歹加点别的菜,或者添一道甜汤也行啊!”
“那就添一道莲子甜汤吧!”
冰香笑道:“莲子甜汤好啊!清热降火,强心安神。”
喝了平心静气,最适合福晋了。
淑婉跟她表演了一个皮笑肉不笑,“连子甜汤,顾名思义是黄连,枸杞子煮的汤。你现在管着厨房,你去准备吧!”
冰香快哭了,“那得放多少糖啊?”
淑婉:“为了俭省,你放一勺糖就够了。”
冰香:真是苦煞我也!
冰香和秋香都败下阵来,宁嬷嬷冲她们俩摆手,让她们都出去。福晋气一阵子就好了,她们俩可别上赶着当炮灰了。
晚上四阿哥回来了,康宝也下课了,奶娘把小宝领过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四阿哥坐在上首,看着满桌子绿油油的苦瓜,嘴里泛苦。
“今儿是什么日子?谁上火了?”
淑婉笑着给四阿哥夹了一片凉拌苦瓜片,“没有人上火,我想着阿哥在外面做事不容易,孩子们读书也辛苦,所以给你们弄些好吃的。”
康宝举着筷子不知道吃哪个菜,“额娘,苦瓜也算不得好吃的啊!”
淑婉冷声道:“怎么不算?现在是春天,苦瓜还没下来呢!你知道买这许多苦瓜需要多少银子吗?”
淑婉夹了许多苦瓜放进康宝的碗里,“吃了,都吃光!”
小宝看看额娘,又看看哥哥,很乖觉地去夹菜吃。
他呲着小牙冲淑婉笑,“额娘,我有乖乖吃菜!”
康宝斜着眼,不屑地打量弟弟。他嘴唇动了动,骂他是马屁精,最会争宠的小坏蛋。
平时小宝靠着这招争宠,百试百灵,可惜今天不是时候。他额娘今天就是个大炮,无差别的攻击。
“吃饭不是自己的事吗?你吃饭是给谁吃的,给我吃的吗?”
小宝:“……”
康宝幸灾乐祸,该!让你卖乖!
爷仨都看出来淑婉情绪不对劲,三个人都让着她,不肯跟她争吵。
吃完这顿苦瓜宴,康宝借口教弟弟读书,拉着小宝飞也似的逃了。
四阿哥捏着茶碗盖拨了拨茶汤,“今儿谁惹你了?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即便有人惹你了,你也不该跟孩子们发脾气啊!”
说完四阿哥喝了口茶,噗的一下全吐出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些苦,有些涩,还有一股草叶味道。
淑婉:“蒲公英水,我怕味道不够,特意命人多煮了一会儿,让味道完全发散出来。”
四阿哥看看手上的茶碗,又看了看媳妇。
“你啊!你就折腾我吧!”
说完哐当一声把茶碗撂在桌子上。
四阿哥长叹一声,“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给我个准话!”
“最近在选秀呢!额娘跟我说,皇上心疼儿子,要给您赐下几个格格。”
四阿哥心道:这真是无妄之灾。
“皇阿玛赏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未跟皇阿玛讨过人。”
淑婉冷笑,“年轻娇嫩的小丫头送到府里,还不是便宜了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发脾气有什么不对?再说了,我也不敢跟皇上较劲啊!只能欺负欺负你喽!”
四阿哥:“……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好哇!这还没纳小的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这府里若是多了几个解语花,哪里还有我的位置?我就真成了糟糠之妻了!”
四阿哥明白了,此时此刻他不该说话,由着淑婉抱怨就对了。
淑婉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人品长相只是普通,怎么就成了香饽饽了?呵,我不仅要防着府里的,还得防着外头的。谁家的爷们儿像你这样不省心?”
不给老婆安全感,这种男人就是不检点!
四阿哥不正经地笑,“我为什么是香饽饽,你不知道吗?你每天晚上把我搂那么紧。”
淑婉:“……你别耍流氓啊!我才没有搂你!”
四阿哥凑到淑婉耳边低沉地笑,“不仅搂的紧,非得挨着我,才睡得香甜。”
淑婉嘴硬,“我没有!”
“有或没有,咱们晚上睡一觉就知道了。”
淑婉一巴掌推开他,“离我远点!我今晚上不睡了!”
“哎呦,心虚了不是?睡一觉你就知道我是香饽饽了,又不费力气,你怎么不试一试呢?”
四阿哥脱了衣裳上了床,他光着膀子露出腹肌,自己还摸了两下。
“最近疏于锻炼,腹肌都不太明显了。”
淑婉扭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吸溜,腹肌还是挺明显的。
“知道自己懈怠就好好习武,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能代替你习武吗?你跟小宝一个德行。”
四阿哥笑了一下,趴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
他俯身起来,故意喘粗气。淑婉听得心里直痒痒。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呼……锻炼总会有声音的。”四阿哥叹道,“你不过来指导一下吗?”
淑婉往后瞟了一眼,“既然是你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说完昂着头,上了床,还把床帘放下了。
床帐里传来四阿哥的声音,“锻炼身体而已,为什么要放下床帐?”
淑婉:“你少废话!大家都是这样锻炼的!”
夜间锻炼是极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淑婉和四阿哥都神清气爽的。
四阿哥不是那等朝三暮四的人,他在心里记了下来,改日府里进了新人,他就把这些人安排得远一点,免得淑婉吃飞醋。
四阿哥上工去了,康宝过来给淑婉请安。
淑婉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
康宝一一答了,然后凑到淑婉身边小声说话。
“额娘,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们吃苦瓜了!”
淑婉帮他整理整理衣裳,“那你说说是为了什么啊?”
康宝:“我都打听到了,皇上要给阿玛赏新人。自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额娘生气也是应该的。额娘放心,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自然是向着你的!”
淑婉把儿子搂到怀里揉搓,“我的好儿子!真乖!”
康宝:“额娘,我觉得你应该给阿玛一些教训!从明天开始,你跟阿玛分房睡,给他点颜色看看!”
淑婉一把推开自己的傻儿子,让你阿玛独居,给别的女人机会呗!再说了,他独居了,我……我摸谁的腹肌去?
“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我跟你阿玛好着呢!滚去读书去!”
康宝:额娘,我是为你好啊!到底为什么啊!
第110章
府里添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皇命不可违,淑婉也没有办法阻止。
天要下雨,男人要变心, 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淑婉并不是很担心,她跟四阿哥过了这么多年,知道他的为人。
他们夫妻俩相互扶持走到今天不容易,四阿哥是个重情的人, 只要淑婉不辜负他, 他绝不会负了淑婉。
选秀的事先不谈, 淑婉和四阿哥又得抽出时间去赴宴了。
宫里人情往来比较多,十阿哥和十福晋要搬出皇宫了, 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也快娶亲了。
与其他皇子相比,十阿哥在宫里住的时间比较长。
一般来说, 只有受皇上宠爱的皇子才有这个待遇,十阿哥能在宫中久居却不是靠自己, 而是靠福晋。
皇上对十阿哥还算宠, 但不是最宠。皇上担心十福晋不懂京城的规矩, 不会料理家务和交际, 所以多留他们两年,让他们适应适应。
现在十福晋适应的差不多了, 皇上便把他们扫地出门, 给其他年纪更小的阿哥们腾地方。
十阿哥夫妻俩可太愿意出宫去住了, 十阿哥可以找八阿哥和九阿哥玩,十福晋可以随意逛街串门, 比待在宫里自由多了。
出宫以后, 十福晋准备差不多了便广发请帖, 邀请大家来吃乔迁宴。
淑婉听说这次赴宴, 有好几位福晋都会带着侧福晋出席。她想了想,命人给宋格格裁剪新衣裳,准备赴宴那日带上宋格格。
这边上午刚吩咐下去,下午宋格格就来谢恩。
宋格格笑道:“多谢福晋恩典,一到换季您就给奴才裁衣裳,奴才柜子里都塞不下了,福晋不要再破费了。”
淑婉摇头,“换季衣裳是必须要有的,这次裁的是出门见客的衣裳。”
淑婉上下打量宋格格,“你在家中的穿戴太素净了,出门可不能这个样子。”
宋格格扶了扶发髻上的绒花,“金银首饰太重了,在家里戴着沉甸甸的。福晋喜欢节俭,我们也得跟着学才是。”
可能是长了岁数,阅历也跟着增长,宋格格比以前通透多了。她一门心思抱淑婉大腿,还琢磨出一些职场的道理。
对待上司,一定要投其所好。上司节俭,她们也得节俭。
淑婉笑道:“你和武格格长得好,还年轻,在该打扮的年纪就该打扮起来,很不必学我。”
宋格格只是笑笑,并不把这话当真。
淑婉在家,最爱绒花和通草花,发髻间再插一支四阿哥送的金簪就够了。
福晋只戴一根金簪,还是四阿哥送的,她们满头珠翠像什么话?
淑婉命人去翻箱子,“我记得有人送给我一套祥云图案的头面,你们找出来,给宋格格带回去。”
宋格格连忙推辞,“不敢再拿福晋的东西了,这些年您没少赏奴才东西,我那里有许多首饰,足够了!”
“那套头面不值什么,是外面的人送来的,我并没有戴过。这次带你出去应酬,一是我听说其他福晋都带着人,二是让你出去认识几个侧福晋,你跟她们打好关系,看看京城勋贵人家的家风。”
宋格格有些迷糊,“您这是……”
“大格格今年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该谈亲事了。咱们家的孩子,最好能找一个门当户对,家风严谨的人家。等大格格大了再找就晚了,现在咱们就悄悄摸底,对京城的勋贵有个简单的了解。”
宋格格感动极了,“还是福晋想的周到!其实……奴才想着,如果大格格能嫁到福晋的娘家,那就是很好的姻缘了。”
淑婉皱眉,“我的娘家吗?”
宋格格笑着点头,“还有谁家能比福晋娘家更知根知底?大格格嫁到您的娘家,这是亲上加亲,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淑婉皱着眉,心里不是很中意。她出嫁这么多年,很少回娘家,对于侄子们的品行不是很了解。
“这事以后再说,大格格还小,京城勋贵这么多,咱们慢慢看。”
到了十阿哥请客这天,淑婉和宋格格盛装打扮,四阿哥在外面骑马,她们妻妾共乘一辆马车。
下人看见四阿哥来了,连忙进去通报。
十福晋亲自出来迎,淑婉和十福晋不是很熟悉,彼此之间客客气气的,有些生疏。
十福晋不太会说客套话,她直接说道:“听说四嫂和五嫂关系好,五嫂已经到了,四嫂去找她聊天吧!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下人要,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这样爽快利索,倒是投了淑婉的脾气。她最讨厌那等说话弯弯绕绕,半天说不到重点的人。大家这样直来直去的,不用猜彼此的心思,这样多好!
“好!弟妹尽管去忙,不必管我。”
屋子里,五福晋,七福晋和九福晋已经到了,三个人正在闲聊,看见淑婉,大家互相见礼。
淑婉笑道:“我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你们来得比我还早。”
九福晋说道:“我想过来帮帮十弟妹,没想到十弟妹这里样样妥帖,我没有用武之地了。”
十福晋在草原的时候也做过招待客人准备宴席的事情,她在宫里待了两年,规矩也学得不错,这种小场面她应付得来。
她知道草原和京城贵妇说话行事方法不一样,但她不管那些,她是高贵的福晋,其他人不过是客人。主人想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客人们听话就行了。
这是来自草原的贵女的自信和底气。
妯娌几个闲聊几句,不大一会儿三福晋和八福晋一起进来了。
八福晋笑道:“我来迟了,嫂子们勿怪。”
众人笑了笑,笑着说她来的并不是很迟。
大家刚刚坐下,不大一会儿大福晋到了,众人又起身,互相见礼。
淑婉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默契地带了侧福晋和妾室。
大福晋年纪不大,生的也瘦弱,她穿着华丽的衣裳,面色肃然,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她身后站着一个年纪很大,看起来有些老迈的妾室。
那妾室衣着打扮只是普通,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恐怕会以为她是大福晋的嬷嬷。
淑婉心想,大福晋应该是压服不住侧福晋。这样的场合,侧福晋出来就该伺候正室福晋,即便侧福晋已经上了皇家玉碟。
大福晋只带着这样一个妾室出来,恐怕是使唤不动侧福晋。
大福晋还是太嫩了,换做淑婉,动不了侧福晋她也不会带这样一个妾室出来,会显得自己弱势,好像只能找一个不受宠的妾室耍威风。
三福晋,七福晋带了侧福晋出来,她们俩在后院说一不二,出门还是很威风的。
五福晋带了一个妾室,长相普通,但穿着打扮很亮眼,看着老实巴交的。
九福晋也带了个妾室,九阿哥府里只有妾,没有侧福晋。
最后再看八福晋,她是今天最威风的人了。
她把府里的王侧福晋带出来了,只把她当老妈子使唤,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剥水果,一会儿嫌水冷了,一会儿嫌水果剥的不好看,看着没有食欲。
这位王侧福晋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的神色,她乖乖伺候着,只是偶尔在八福晋责骂的时候有些委屈。
众人品着茶,目光却若有若无地往八福晋那边瞟。
三福晋阴阳怪气地说道:“呦!八弟妹好福气,府里的妹妹伺候得真周到啊!”
八福晋抿着嘴笑,“让三嫂见笑了。”
她微微侧身说道:“不过是奴才罢了,伺候主子是应当应分的。”
王侧福晋低着头,不敢反驳。
三福晋笑道:“虽说是奴才,但毕竟是上了玉碟的。嫂子说话直,你别介意。她与你一起伺候夫君,你们同为姐妹,这样使唤就太过了。你又不是养不起丫鬟,何必非得使唤她呢?”
八福晋:“嫂子胸怀宽广,看得出来,你与侧福晋情同姐妹。我不如嫂子,不好勉强自己。”
王侧福晋抬头看了三福晋一眼,眼中似乎有泪意。
三福晋张张嘴,扭过头去不看她们。她说不过八福晋,也不愿意替王侧福晋出头,还是装聋装哑比较好。
淑婉瞧够了热闹,轻轻放下茶盏。宋格格弯着腰,连忙送上帕子。
淑婉犹豫着接过帕子,心里觉得奇怪,往常宋格格也谄媚,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眼色。
宋格格笑道:“福晋觉得,今日帕子的熏香还可以吗?若是不喜欢,奴才下次换一种。”
淑婉疑惑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熏帕子了?
她嘴上附和着说道:“还可以,不必换了……”
宋格格让十阿哥府里的小丫鬟打水来,她洗干净手,慢条斯理地给淑婉剥水果。
现在正是吃枇杷的时候,枇杷是南方的水果,运到京城可不容易。十阿哥请客也是下了本钱的,不知道从哪里买来许多好枇杷。
枇杷皮难剥,一不小心就弄得汁水淋漓,剥皮的时候很容易在果肉上留下指甲印。
宋格格取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轻轻削去外皮,切成小块放在碗里,还给淑婉放了一个小银勺。剥完的水果表皮干净,她手上也没弄上汁水,看起来赏心悦目。
“福晋,您这两日嗓子干,吃这个最好了。”
淑婉点点头,“恩,放下吧!”
宋格格收拾好桌面,低眉顺眼地退到淑婉身后。
八福晋看了看宋格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还是四嫂会调、教人,瞧后院的格格,多会伺候啊!”
淑婉今天懒得搭理她,她随便敷衍了几句。
“还行吧!弟妹谬赞了。”
说完,淑婉扭头跟七福晋聊起了育儿,大家府里都有孩子,没有嫡子还有庶子呢!这个话题是最能带动气氛的!
妯娌们随便聊了一会儿,大家去找相熟的贵妇闲聊天。到了看戏的时候,十阿哥府上专门留了位置,给侧福晋和妾室们坐,桌上茶水点心一样不少。
宋格格等人去别的桌听戏,只有王侧福晋坐在八福晋身后的凳子上,在八福晋听戏的时候也得时时刻刻伺候着。
三福晋五福晋和淑婉坐在一桌,三福晋瞧见这一幕不屑地撇嘴。
“瞧瞧,你们都瞧瞧,她好大的威风!大家都有侧福晋,就她最会摆谱!”
三福晋往侧福晋那桌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把侧福晋叫回来,给自己撑面子。
淑婉忙道:“咱们可别跟她学,瞧着小家子气!”
五福晋也附和道:“是啊!王氏还是她的陪嫁丫头呢!这样不能容人,当初王氏白跟了她一场。磋磨侧福晋什么时候不好?非得今天?京城的贵妇都在,这又不是八阿哥的乔迁之喜,闹着一出多难看啊!”
三福晋一想也对,“哼,她越厉害,我就要越大方!不就是做戏吗?我也会,一会儿我就对侧福晋嘘寒问暖,非得把她比下去!”
淑婉无奈地笑:“我的好三嫂,你跟她较什么劲?今日是十弟妹的好日子,咱们过来听戏吃酒的,你只盯着那边,戏都没有好生看,白瞎了十弟妹请来的戏班子了!”
三福晋说道:“我不像你们心宽,我最小气不过了。这么多妯娌,我最瞧不上她。她比咱们多什么了?每天高高在上的,好像我们都不如她似的,我就瞧不惯她那副样子!”
八福晋确实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她现在不仅管着八阿哥府里的内务,还管着八阿哥外面的事情。她随意去前院,对着八阿哥外面的事指手画脚,八阿哥大部分时候都听她的。
八福晋也确实有些本事的,她对前朝的事情有见解,心也够狠,是有几分治害人的本事。
现在的八福晋不是以前的八福晋了,娘家败落了她也不怕。她现在瞧不起一切内宅妇人,她觉得自己进入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而淑婉等人一辈子只能缩在后宅里,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看看王侧福晋,她之前受宠,现在也受宠,可是那又如何?她要带着王氏出席宴会,故意在众人面前折辱她,八阿哥也无可奈何,他对王氏的宠爱何其可笑!
因为八阿哥需要她,一个人,有了独特的价值,她就不怕被抛弃。
八福晋认真看戏,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知道会有人议论她,但那又怎样?她不在乎这些,她善妒,八阿哥是惧内,大家都别想要好名声,多么公平!
至于对八阿哥的爱意,早在八阿哥宠爱王氏的时候就没有了。
看过了戏,众人去吃酒。侧福晋和妾室们在偏厅用饭,宋格格站在淑婉身后,要伺候她用餐。
淑婉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伺候过用膳了?怎么,你觉得离了你,我连饭都不会吃了?”
宋格格连忙笑道:“福晋误会了!奴才知道福晋疼我,但奴才也得给您长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