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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的焦点人物就跟没听到俩人议论似的,冷着脸除了喝酒就是摆弄手机。
完全没有要参与他们对话的样子。
陈盐希望别这么没眼力见的提起她,叶凉风说:“前女友里面,比较知名的,刘奕然,听说到现在也没放弃,常去酒吧蹲他。”
听说,呵呵,肯定是听袁野那个大嘴巴说的。
苏婷瞪大那双美目,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吧……”
忽然又有点儿沮丧:“珠玉在前,我忽然没自信了。”
叶凉风笑着鼓励她:“自信点儿,你有你的优点。”
苏婷嘟了一下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丢丢不屑:“没错,我学历高家世棒,她要真够好就不分手了,我可知道,娱乐圈就没有几个洁身自好的,分的对。”说完还笑着扭头看了身边人一眼。
身边人脸上也带着不屑,应该是认可了旁边女伴的判断。
陈盐心里也冷冷的,娱乐圈没有几个洁身自好的,她身边这个人就洁身自好了吗?难道她没听说过物以类聚吗?
叶凉风对苏婷说:“放宽心,你的威胁不是她。”
转而对一直不吭声,只喝酒的他说:“上周袁野来上海了,你俩碰了么?”
他面无表情:“没有,一直有会。”
“晚上也没见?”
“晚上有局。”
“看出来,你是不想见他了。”
“我不想见的另有其人。”
陈盐忽然觉得头有点儿疼,她特别特别想回酒店休息。
苏婷问:“谁?”
他冷冰冰的说:“那个人知道。”
陈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入口甜涩的,她不常喝酒,但觉得今天的酒好像挺好喝,她想喝完再来一杯不知道合不合适。
菜品陆续上来了,虽然每道菜量很小,但菜样极多,只是,陈盐没什么胃口。
早知道晚上吃贵的,中午请客,就不该吃多了。
四个人吃饭,叶凉风和苏婷热热闹闹聊各种话题时候也不忘装模作样的妥帖细致照顾她用餐,陈盐间或被苏婷点到名回答个一句半句,她对面那位男士几乎全程无参与无互动,虽然坐在跟前,实际遥不可及。
可能见她吃得少,叶凉风轻声问她是不是不合她口味,怎么吃的这么少。
她还没回答,苏婷「噗嗤」一声笑了,张口就是一阵调侃:“陈盐,我觉得为了我顺利毕业,我别喊你名字了,我喊师母吧,叶老师,我喊陈盐师母怎么样?”
扭头笑着对旁边那位意兴阑珊用叉子扒拉盘子里意面的人说:“韩俊,快点儿,喊师母。”
陈盐:“……”
他旁边那位叉子在盘子上滋啦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
她奶奶的,这玩笑开的让陈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儿惊悚。
再没眼力见的,也发现这位今天很不爽了。
苏婷笑容尬在脸上。
这时,服务员端着甜点,款款过来了。
这种情况,大概也只有叶凉风能打圆场,他口吻里带点儿揶揄:“俊子就算了吧,你师母,比他还小。”
“……”又补充了句:“你喊没问题,你比你师母年轻不少。”
“……”只是,这圆场也救不了这场面。
苏婷估计也感受到这气氛挺怪异,甚至很诡异。
陈盐忽然对叶凉风说:“别管我了,我吃得少是因为刚刚吃冰淇淋吃饱了。”
苏婷大概也是怕冷场,积极回应:“是不是南京路上Matin冰淇淋?我也爱吃他家的,今天周末,人应该巨多,你们排上了?”
陈盐低声「嗯」了声。
“她家量确实挺大,我吃完也吃不下别的,她家草莓口味我最爱。”
陈盐笑了笑:“我喜欢薄荷的。”
“哇,你厉害,薄荷我真不敢尝试,有种吃牙膏的感觉。”
陈盐一怔愣,这话莫名熟悉。
陈盐想起这话从她对面的人口中说过一样的:“口味真奇葩,你就不觉得像在吃牙膏吗?”
她记得她边吃边回:“你才奇葩,牙膏得罪你了吗?家里的牙膏也没见你不能用啊。”
“我倒是想,你只买这辛辣味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自己买自己用。”懒汉懒汉,穿衣吃饭已经指望她了,牙膏都不能自理了吗?
“你不换,我换有个屁用。”说着他的唇对她几不可察的似抿似嘟了一下,陈盐秒懂,受不了他这德行,挖了一大勺薄荷冰淇淋塞他嘴里:“吃你的牙膏吧!”
韩俊忽然说:“回吧。”
苏婷很意外:“啊?甜点还没上完,好不容易和叶老师聚,这才刚坐下没多久吧。”
叶凉风倒是一派和气:“早点儿散吧,我明天起早回京,再说,你身边这位今天心情不好,也影响其他人情绪,你带他在街上溜达溜达,散散心。”
苏婷得到了指导,立即找了个台阶说:“对,差点儿忘记了,明天去一个亲戚家做客,今晚打算在附近逛逛买点儿礼物呢。”
叶凉风招来了服务员:“那就到这儿吧。”
转而跟韩俊说:“严歌和冯玥结婚,你这伴郎得提前回吧。”
他冷冷得回:“再说吧,伴郎订了一堆,没我也误不了他们的事儿。”
陈盐想,大概是彻底损失了冯玥这枚迷妹,让他很不爽。
结完账,大厅经理和服务员过来礼貌的询问:“外面下雨了,请问是为你们每人提供一把伞,还是两人共用一把。”
叶凉风说:“我们两把,有备无患。”
韩俊毫不犹豫的接过伞:“一把。”
率先出去了。
苏婷笑着说:“叶老师,我先走一步啦。”
叶凉风对她摆摆手。
她脚步轻快的追前人去了。
陈盐和叶凉风出来的时候,看到韩俊已经撑着伞和苏婷走在雨中了。
走了几步,他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膀,苏婷也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腰。
俩人的背影,看着是那么的般配,又那么的……亲密无间。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陈盐心里忽然像被针扎一样。
她躲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他狠狠刺了一下。
原来,她上辈子真的欠了他很多债,让她这辈子莫名其妙的被他一次次伤害。
哦,不对,这辈子她这会儿也欠着他的债,拼命攒钱就是为了还债。
她不想攒了,她要花钱,要消费,要享受。
陈盐沉默着向相反方向走。
叶凉风追了上来,撑开伞,遮住了她。
陈盐问:“这顿饭后,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他「嗯」了声。
陈盐看着这雨势说:“我想回北京了。”
他说:“要不,明天就回吧。”
陈盐摇头:“不能回,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任性的,我没吃饱,又想吃冰淇淋了。”
“太凉,回酒店订份粥吧。”
“你为什么要说薄荷冰淇淋像牙膏,我以后再也吃不了薄荷味的冰淇淋了,吃了会想吐,怎么办?”
“我没提。”
“你还狡辩,都怪你!”
“……”沉默着走,他忽然说:“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陈盐摇头:“不想哭,就觉得憋得慌,可能下雨闷的,我想淋雨。”
他把伞收了起来:“我陪你。”
“不行,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感冒了,你还得送我去医院呢,快打上伞。”
陈盐觉得自己疯,温文尔雅的叶教授比她更疯,直接收了伞,扔在了垃圾桶旁边,两把伞,六千元的赠品,就这么便宜别人了。
俩人在雨中慢慢的走,雨越下越大,周围打伞的人经过后也频频讶异的回头,他俩已经浑身湿透,陈盐被浇的说话声音都特别大,跟吼一样:“我不喜欢上海,这里真的没有人情味儿。”
他回:“那就少来。”
她又大声说:“刚刚的饭太难吃了,血亏。”
他望着她,没吭声。
吼完两嗓子,陈盐忽然觉得特别痛快,原来发泄真的管用,但发泄完后,后悔也来的很快:“咱俩好疯狂,一会儿回酒店,不让我们进去可怎么办?”
他说:“那就加钱吧。”
也是,只要有钱,就可以。
既然欠他的都被他今天做局讨回来了,那她对他也不客气了:“你掏。”
以后她对他,一毛不拔还要使劲薅。
陈盐后悔过后反省也来的特别快:“伞挺贵的,咱俩回去找回来吧。”
他说:“太迟了,刚一扔完,马上就被人捡走了。”
上海,魔都,这么高大上的城市,穷人也真不少啊。
伞没了,她又觉得丢人了:“打个车回吧,下雨天傻乎乎的不打伞,真丢人,你怎么也不拦着我点儿。”
叶教授:“……”
都说平时壮的像头牛一样的人,生病反而倒下的最快。
还真是病来,如山倒。
陈家庄穷归穷,对自家土生土养的调皮捣蛋鬼子们毫不吝啬,每人量身定做一套钢筋铁骨,让你出山打怪多年身体依然抗造。所以陈盐自然也没料到一场秋雨就让她这铁打的身体散了架。
睡前觉得不舒服她没当回事儿,半夜给她烧糊涂了,喊着「妈」惊醒了。
周围很黑很静,既没有陈秀娟,也没有任何人,她觉得浑身皮肉很疼,跟梦里被人抽了几鞭子一样,还一直冒虚汗,就好像还一身湿淋淋的走在雨中一样。
她更恨叶凉风了,他要拦着她淋雨,她就不遭这份罪了。
她睁着眼,身上无力,大脑却非常亢奋。
过去的回忆像幻灯片一样,在她头脑里轮番闪过,想的最多的还是小时候,还有大学研究生时候,她人生最单纯的快乐都是一心求学(玩耍也算学习)且没有男人的时候。
她忽然想打给三姐,关心一下她,是不是她受过什么狗男人的情感伤害才会活的这么通透,才会觉得单身等于万岁。
但她没敢,深更半夜的,手机铃声在她三姐耳边忽然响起来的话,也怪吓人的。很可能狗男人问不到,还会被三姐骂的狗血淋头。
她鼻子里热气更烫人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该吃药了,最起码喝口热水发发汗,真给烧成个傻子,她就废柴了,学习让她快乐。但这些年交的学费,没见到回头钱都打水漂了。
不行,她得打起精神去急诊。
她头重脚轻的坐了起来,换个衣服都费了好多力气。
换完又躺下了,挣扎了又挣扎,也提不起精神自己折腾去医院。
明天叶凉风还要回京,还有课,她也别自讨没趣,都没利用价值了还觍着脸去打扰他休息,就选择打给了前台,问酒店可以帮忙给她送到医院吗。
酒店可能也害怕担责任,先打了120,又打到了check in时候在她身边套近乎还和她进进出出在一起的叶凉风房间里。
她这波好人也没当成,叶凉风陪她坐120去的医院。
想想她还不如打给他,能省下120的钱……
不对,她要消费,要享受,120算什么,如果可以,从医院回来,条件允许的话,她想坐飞机,坐火箭。
她也想为消费经济,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第47章 照料
陈盐输着液,沙哑着嗓子问叶凉风:“急诊应该可以报销吧?”
他无奈的回道:“医保不给你报,我给你报。”
陈盐摇头:“是我自己作的,我应该给你报。”
叶凉风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脸,陈盐虽然烧的发懵,也被他摸脸的动作惊到了,猛地侧头避开了。
他自己也一愣,说了句:“也行,你先欠着吧,回头一块算。”
摸脸前说算他的给报销,摸脸后说欠着一起算,男人,都是现实的东西。
既然他不客气,她也打起精神和他理论理论:“今天你算计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笑了:“我以为你说扯平了就不再问了。”
不是这个理:“我越想越亏,我诚心诚意跟你道过多少次歉,我还请你吃饭请你坐船,你下了游船就拉我上了贼船。”
他仍旧笑:“你也没跟我说你不能见前男友,我就没当回事儿。”
听听这谎话编的:“一码归一码,我能不能见他跟你对我知会一声有什么关系,就一嘴的事儿,你不说,肯定有猫腻。”
他承认的倒也痛快:“被你看出来了,我今天的目标其实是俊子,当年我明明就是正当上位,他因为这个跟我别扭了将近一年,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得报复回来,谢谢你的配合。”
是,陈盐必须承认,你正当他不正经,但是:“报复的方式多种多样,比如说你让他挂科,肯定比今天这样让他更难受。”
陈盐一直对叶凉风念念不忘,除了对他的歉意,还有这个原因,应该让叶教授利用职务之便把那个禽兽挂起来示众。
叶凉风思索了会儿:“你的方式我不是没想过,不过他这么精明,我怕挂了他,会倒搭上我。”
你怕搭上你自个儿,就顺手搭上了她,那她太倒霉了:“你前线杀敌时候能不能别带上我,我不想见他,我多无辜。”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带你,怎么玩儿,说起当年,我也挺无辜的。”
合着他最终目的是为了一箭双雕,让招让陈盐确实无话可说。
沉默了会儿,她看了眼输液袋子里面的余量:“输完可以回酒店了吧。”
他摇头:“还是在医院观察一晚上比较保险。”
“吃不好睡不好的,感觉会加重病情。”
“我陪你。”
“更不行了,你明天晚上有课,今天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一两天休息不好没事儿,我年轻,身体抗造。”
“我生病了不抗造,休息好了很重要。”
“你先眯会儿,输完问问护士。”
陈盐也确实烧的眼皮直打架,就说:“那我眯会儿了……”
他点了点头。
陈盐闭上眼睛,虽然又累又难受,但是依旧死活睡不着,就头昏脑胀迷迷瞪瞪晕晕乎乎,可能也没恍惚多久,觉得手背一疼,睁开眼,发现护士刚把针拔下来。
护士见她醒了,说了句:“你没什么问题,可以回家了,你男朋友小题大做,坚持让你在医院观察一晚……”
他怎么还这样,陈盐立马坐了起来:“不住,不住,都说好了的,我出院。”
然后,陈盐也不知道她坚持回酒店,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叶凉风送她回到房间,就不走了。
说不放心她,要在她房间凑活一晚上。
任凭陈盐说破天,他也只用溺死人的温柔看着她闹腾,不为所动。
什么最难缠?不是小鬼,而是绕指柔。
可是,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他说:“我不会对你病人怎么样的。”
他敢!“你在这里肯定睡不好的,我打呼,我磨牙,我夜里放屁还熏人。”
为了赶他走,陈盐也是不顾形象了。
他笑:“好的,我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房间是大床房,她说:“我要在床中间放上我的行李箱,你不能越界。”
他咳了一声:“我本来是打算在你房间加张床的……”
陈盐一想,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主要是没怎么住过酒店。
既然可以加床,那她必须把话说明白:“我相信你的人品,加也行。”
他沉吟一下:“你这么相信我,那就不加了,大晚上折腾酒店也麻烦,就放行李箱吧。”
陈盐赶紧说:“他们挣得就是这份钱,不麻烦不麻烦。”
最后还是加了张行军床,和被褥。
这一夜,真是极为折腾,好不容易躺下,陈盐故意说:“叶老师,为人师表的,今晚你一定要以身作则啊。”
他躺下后,翻了一下身,面对着她,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放心吧,就算不是老师,我也不会对你一个患者下手的。”
顿了一下:“除非你主动。”
陈盐心里翻了一下白眼,抬手按灭了自己那边床头的灯,回了句:“您多虑了,睡吧。”
他起身走到床边,陈盐刚打算问他干嘛!人前老师人后禽兽吗?
结果,他抬手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给塞了进去,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陈盐反抗:“屋里热呐。”
他说:“正适合发汗,睡吧。”
又汲着拖鞋躺回自己床上去了。
房间里虽暗,陈盐好像更有安全感了,她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不合时宜的悟到了一件事儿:人为什么是群居动物而不是独居动物,女人为什么要结婚而不是单身。
因为有个男人在屋里,确实会比一个人待着要踏实要安心,也让她不用胡思乱想。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她发自肺腑的说了句:“谢谢。”
过去的就算了,人要活在当下,并且努力往前看。
她以为他会笑笑,说睡吧,或者不说话。
没想到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为什么喜欢俊子?”
“……”陈盐从来没说过她喜欢他,从来,她不喜欢他,而是恨死他了。
这恨意没有及时传达给这位听众,只听到这位听众说了句良心话:“说实话,俊子的脾气挺不好……”
陈盐打断他:“不是不好,形容词用的不恰当,是很烂。”
他继续说:“我比他好。”
陈盐想了想,一直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今天才知道也不是个善茬,还很善于伪装。但是跟韩俊比的话,回答一声「嗯」,其实也不过分。
他又说:“为什么不放下他,选个更好的。”
陈盐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再好,跟她也没关系啊;
还有,她自己放下还是放不下那个坏东西,没有任何区别,那个人已经换了新的城市,有了新的对象,只要不管她来要债,他俩就毫无关系。
陈盐说:“我其实觉得,你也没有多好,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所有人都和煦,阳光普照奖你拿,没毛病。”
其实,阳奉阴违奖给他,也没毛病,但这个节骨眼,对照顾她的人,这么说,不合适。
他难得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俊子比我好?”
陈盐回:“你能不能跟人比,别跟他比。”
他:“……”
俩人又安静了一会儿,他又问:“袁野呢,怎么样?”
陈盐实话实说:“他最大的问题就是色,不光吃着自己碗里的,还偷吃别人(你)碗里的;他还飘,赚了钱就觉得高人一等;
他还虚伪,只要有利用价值,就套近乎,你看他和我住的小区门卫混的熟的;要是没利用价值,他就给你摆谱,上次去吃饭……”
叶凉风打断她:“再说下去,天都亮了,睡吧。”
陈盐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他的缺点和他好哥们袁野的一堆缺点,还暗点他另外一个好哥们不是人,有点儿不地道,怪不得他不愿意和她继续聊天要去睡觉了。
处理好和叶老师的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她有义务睡前挽回一下:“今晚和你待在一起,我忽然明白了女人为什么要结婚。”
叶凉风:“太突然了,你不说清楚我会以为你在向我求婚。”
陈盐无语的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我是说房间里有个男人比我独住有安全感,结婚的意义大概也在这里,我以前不懂,今天感受到了,我决定回京后就好好找个合作伙伴,争取两年内签约成功。”
对,那个人都有合作伙伴了,难道她从小美到大的人,还能落他后面,她要比他先结婚。
他:“……”
话说完了,事儿想通透了,陈盐舒坦了:“睡觉!”
闭上眼睛,正在寻找瞌睡虫呢,隔壁床说:“以前你为了甩开俊子利用了我,现在,你要是不甘心,缺把枪,也可以为了气他再利用我一次。”
陈盐:“……”
假设韩俊没睡够她,气他只会让他发飙更快,倒霉的还是她;
现在他够了,凭她找谁当男朋友,都气不着他。
所以,这主意,馊的很。
可能见她没吭声,他又说:“不建议利用袁野。”
陈盐一下子懂了,懂了他为什么忽然对她积极,不是因为嘉嘉,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袁野,他觉得她和袁野来往是为了利用他气韩俊。
这高校教授的脑回路,真的七拐八绕。
她自己都没想到这招。
陈盐想,你们这三个臭男人,把她当什么了。
一个当她鸡,一个当她浪,一个当她是个心机小婊砸。
陈盐冷冷的回了句:“确实缺把枪,你要是给了我,我打算先崩了你试试枪法准不准。”
估计她的变脸速度之快,吓到他了,他没敢再吭声。
第二天一早,陈盐烧已经退了,还有点儿流鼻涕和嗓子疼。但也没大碍了,他看完体温计,表情轻松了点儿,对她说:“走吧,去吃早饭,吃完我就回京了,你再补补觉。”
吃饭时候,他一反常态的沉默,几乎不怎么理会她。
陈盐猜测应该是昨天一枪给他崩废了,今天就爱搭不理了。但陈盐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平平常常,俩人吃过了酒店自助早点,陈盐陪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跟着他下楼check out。
他用酒店的车去机场,陈盐陪他在酒店门口等车的时候,问了句:“回京后,咱俩还需要保持联系吗?”
陈盐真的想处理好他俩之间的关系,毕竟,以后还要共事的。
不共事的话,那就各自安好,一拍两散,反正已经两不相欠了。
他笑了笑:“看你了,你不想联系,就不联系了吧。”
陈盐懂了:“只有我不识趣的继续主动联系你,你才会礼貌性的和我保持联系。”
他似真似假的回道:“也不一定,礼貌是小朋友们应该做的,成年人不需要虚情假意的礼貌。”
潜台词,你主动也没戏。
正说着,车开过来了,司机下车接过他的行李箱。
叶凉风对她说:“别忘了吃药。”
陈盐点头。
司机放完行李,帮他把车门打开了,他也没看她,扭头就坐上了车。
陈盐觉得这么就让他走了,好像很不地道一样。毕竟昨天陪她去医院忙前又忙后,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就摸了一把脸,还挨了一嘴炮。
想到这里,陈盐挺真情实意的说了句:“昨天,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正准备关门的司机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叶凉风,后者冷淡得回了句:“我哪天空虚寂寞了可能还会联系你,外面凉,回吧。”
司机看她的眼神更怪异了。
陈盐回去补觉,午饭时候,她出去吃的,吃的好的,吃的贵的,吃的精致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大手笔,吃完又在上海逛了逛,一挥手买了好几套衣服,南方的衣服比北方时髦非常非常多,这是昨天逛外滩的观感。所以她要摒弃朴素,焕发美丽,学她三姐,迷住小鲜肉。
傍晚徐教授和他两个博士生也到了,徐教授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年龄略大的一个是王路明,说是工作后才回来读博的;
另外一个跟陈盐同龄,叫周正。
他见到陈盐,眼前一亮。
几人一起吃过饭,徐教授要回去看资料,两个博士,王路明回房间和老婆孩子视频,周正想出去看看上海夜景,可能他在饭间话题总是有意无意的转到她头上,徐教授看出点儿猫腻,胳膊肘往里拐的忽然提议带上陈盐一起去。
陈盐也不傻,但她摇头:“昨天去过外滩了,我不去了,想回去和男朋友视个频去。”
也不是周正不好,而是,吃一堑长一智,她不想在单位内部开展私人感情了,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如她这份长长久久,让她吃好饭穿好衣的工作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