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斯言说,不怕对你说实话,以前,我还真没为这事着急过。游书记也多次表过态,今年的换届,肯定解决我的问题。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一住院,所有的事情全都变了。我完全陷入了绝境。

唐小舟说,我想了一下,这件事,你恐怕还得求游书记,让他和赵书记提一提。如果找别人,就绕了。

肖斯言说,我也想过,可游书记现在这个样子,我却在考虑自己的位子,这话,你说我怎么说得出口?

这倒也是实情,人家现在在为活着而奋斗,你却还在向他求位子,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可换个角度想一想,肖斯言跟了你六年,怎么说,在最后时刻,你也得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替他安排一番吧。你毕竟是要走的人,最后时刻出面说句话,只不过是安排一下你的秘书,无论是赵德良还是其他常委,恐怕都得卖这个人情。唐小舟说,你可以找机会暗示呀,毕竟,他应该替你安排的。

肖斯言说,你老兄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游老板的性格,和赵老板或者陈老板是完全不同的,他是公子哥儿出身,在别人那里天大的事,在他那里,全都是小事。他做什么{WRSHU},凭的是一时的兴致,兴致高,一切都没有问题,兴致不高,就算一点小事都不行。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唐小舟想了想,这些事,不需要自己说,能办的,肖斯言肯定会去办。关键是他求到了自己门下,无论如何,自己不能一推了之,得有一个明确表态。他说,你放心,我这里没有半点问题,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只是说话需要找机会,我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这个机会在哪里,怎么找,这才是我最头痛的事。你如果想到好办法,我们一起商量。

当秘书,唐小舟算是肖斯言的徒弟,只是这个徒弟的悟性很高,迅速成为了高手。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分上,肖斯言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很清楚,秘书通常都不会答应人家什么,唐小舟能如此肯定地说话,充分说明,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两位二号首长一起吃饭,从手机响起的频率便可得知,地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唐小舟接了几十个电话,肖斯言仅仅接了三个电话,其中有一个还是房屋中介公司问他卖不卖房子的。

唐小舟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邝京萍打来的,她已经到了长城饭店,问唐小舟在哪个房间。唐小舟和肖斯言干了最后一杯酒,匆匆离开。坐上出租车,再给邝京萍打电话,叫她先把行李寄存,然后去吃点东西。

回到酒店,先在大堂看了看,没有见到邝京萍,估计是吃饭去了。他上楼进入房间,一边等邝京萍,一边考虑怎样才能阻止她去雍州。

门铃响起来,唐小舟走过去开门,邝京萍拖着一只小行李箱站在门口。唐小舟原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可她手里拖着行李箱呢,不方便,加上两人有好几个月没见,心理上有些陌生感。他向旁边让了一步,待她跨进来,将门关上,转过身时,邝京萍早已经放下行李箱,像燕子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他虽有陌生感,她却没有。不知是她们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放得开,还是表演热情或者激情是她的职业素养。至少,唐小舟颇有点小人心理,觉得她这种消费水平,似乎并不止自己一处经济来源,应该还有别的渠道。那么,她去别的渠道那里,是不是也这样?这恐怕不是一种做戏,而是一种真正的放得开吧。尽管有此想法,他还是觉得很兴奋很冲动,他甚至有点恨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玩世不恭了?

疯狂了一回,两个人都意犹未尽,可时间异常无情,邝京萍要启程去机场接巫丹了。她洗过澡,光着身子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唐小舟要不要和她一起去。

唐小舟想都没想便说,我不去了,你最好别告诉她我知道她来北京的事。

邝京萍显然不能理解这里面的微妙,睁着一双大眼睛问,为什么?

唐小舟说,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别主动提。

邝京萍虽然不明白唐小舟所想,却也答应下来。可她没想到的是,两人一见面,巫丹就说,唐小舟在北京,你们见面了没有?邝京萍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巫丹没在意,说,你给他打电话,我们找他去。

邝京萍离开之后,唐小舟便开始打电话给北京的朋友,打听谁在中央电视台或者北京电视台有过硬关系。如果是从前,他找这种关系,人家肯定能推就推,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些接了电话的朋友,既想强化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希望和他发展关系的人很多,要牵这样的线,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国社会是一个关系社会,只有那些稀里糊涂的人,才会稀里糊涂地发展关系。看一个人,你就看他的社会关系。社会关系不仅决定着这个人的层次,也决定着这个人的未来发展空间。反过来,高层的具有广泛资源的社会关系,谁都想交结,低层的甚至是没有太大利用价值的社会关系,谁都会避而远之。《增广贤文》中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说明人类早已经洞悉社会关系的重要性。唐小舟所拥有的社会资源,是很多人垂涎的,就算现时难以利用,不一定未来就不能获得回报。他的电话打出之后,立即有人替他张罗。这些张罗的人本身社会地位不低,这么一串连,就可以串成一张社会关系网,被约的人,自然也乐意。很快定了下来,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唐小舟说,只能暂时定在明天晚上,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朋友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是说的活话,没有定死。明天下午,我再和你联系。

搞定了这件事,想想暂时没什么特别的事了,又有些疲劳,便上床睡觉。刚刚躺下,电话开始震动,拿起一看,是邝京萍。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邝京萍就说,巫丹姐说你在北京,我不信。

唐小舟明白了,这是她在打马虎眼。他不嫌废话地说,是啊,我在北京,你在哪里?

邝京萍说,我在北京机场,和巫丹姐在一起。你和她说话吧。

电话很快换到了巫丹手上。巫丹也不多事,直接说,我刚刚下飞机,晚上如果没什么安排,我们一起吃饭吧。

唐小舟之所以将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就是考虑到巫丹可能来长城饭店。他说,好哇,那就在长城饭店吃好了。

刚刚挂断电话,赵德良的电话来了。赵德良说,你给昭武同志打个电话,叫他后天到北京来一趟。

唐小舟说,好的,我马上就打。

赵德良问,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唐小舟说,尚玲书记有一个电话来。

赵德良问,她有什么事吗?

唐小舟说,相关调查显示,宗盛瑶肯定有问题,已经查明的财产,有七百多万。纪委的意见是对宗盛瑶双规,想和你通一下气。

赵德良说,我同意。不过,我在北京可能还要几天时间,游杰同志又是这么个状况,你告诉尚玲同志,让她和春和同志一起找一下运达同志。

唐小舟明白了,宗盛瑶是陈运达的又一只羽翼,由陈运达代表省委同意双规宗盛瑶,确实是一着妙招。扫黑取得重大胜利,泸源最大的涉黑团伙案告破,公安局长孟庆西被直接逮捕,孟庆西的儿子孟小华以及宗盛瑶的儿子宗国军被认定为涉黑团伙的主犯。大家都清楚,扫黑只是序幕,接下来更大的动作,肯定向纵深发展,重在扫除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整个江南官场都已经知道,宗盛瑶的日子不多了。偏偏这时候,孟庆西被人劫走,案发已经近二十天,公安厅似乎连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很多人怀疑,此事是宗盛瑶派人干的,双规宗盛瑶,对查清孟庆西案,也是有益的。在这种大背景下,别说宗盛瑶只是陈运达的羽翼,就算他是陈运达的老子,陈运达也不敢保他。叶万昌的死,宗盛瑶的双规,使得陈运达的政治势力受到巨大打击,偏偏这一记重拳,又由陈运达自己打出,陈运达心里恐怕在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和血自己吞了。

唐小舟说,好的,我马上就打电话。

赵德良突然极其好心地问,你吃饭没有?

唐小舟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闪出了一道豁口,某种灵光大放光彩。他立即说,还没有,刚刚巫丹小姐在机场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一起吃晚饭。

赵德良哦了一声,又问,巫小姐来北京了?什么时候来的?

唐小舟说,她说刚刚下飞机,现在可能还在路上吧。

赵德良说,替我向巫小姐问好。对了,我那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问她登记房间没有。如果没有,先住我那个房间好了,免得浪费了。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025章

分别给马昭武和梅尚玲打了电话,唐小舟估计巫丹她们快到了,拿了两个房间的房卡,来到楼下餐厅预定的单间里,先点了菜,然后去赵德良的房间等她们。过了约半个小时,两位女士到了,唐小舟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接。巫丹和邝京萍站在门外,巫丹身上只背了一只包,她有一只很大的行李箱,由酒店的侍者提着,跟在后面。唐小舟已经伸出了手,要和巫丹握手,并且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巫丹并没有看他的手,而是伸出了双臂。他略愣了一下,只好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身子微微向前,将她抱在怀里。

邝京萍说,你不能重色轻友,我也要。

唐小舟只好放开巫丹,和邝京萍来了个激情拥抱,趁着这个机会,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

侍者将行李放好,从唐小舟手里接过小费,出去时顺手将门带上了。

唐小舟问,是不是现在去吃饭?

巫丹说,急什么,我先洗个澡。

说着,她过去拎那只皮箱。皮箱实在太大,唐小舟怀疑她将家里整个衣柜都装进了这只皮箱。他说,你放着,我来。他抓住手柄,并没有立即提起来,而是试了试手,还真的很沉,不过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沉。他将皮箱提起来,按照她的要求放在床上。她将箱子打开,里面塞满了衣服化妆品等女性私物。她拿出内裤、乳罩、内衣等一大堆,堆在箱子边沿,然后选了两件,进了卫生间。箱子就那么敞开着躺在床上,厚厚的一沓乳罩和内裤,舒坦地躺在那里,似乎成了一种诱惑。

唐小舟尽量不去看那只箱子,而是问邝京萍,你没有想过留在北京吗?

邝京萍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事,略愣了一下,说,如果能留在北京当然好。可北京竞争太激烈了。我们班几十个同学,谁都想留京,真正能留下的,恐怕不是一般的背景。

唐小舟又问,那你想没想过回江苏?

邝京萍自嘲地笑了笑,回江苏?做梦还差不多。接着她又说,如果回江苏,我肯定被扔到市电视台了,说不定还是县电视台。

和邝京萍闲扯了几句。他原以为巫丹很快就可以洗完,不料她进去了二十多分钟,卫生间里还传出放水的声音,似乎会没完没了地洗下去。这大冬天的,没必要洗得这么勤这么仔细吧?看来,摊上一个爱卫生的女人,还真是麻烦。他站起来,对邝京萍说,下面可能已经上菜了,你是不是叫她快点?

邝京萍说,我才懒得说,她洗澡,没有一个小时肯定完不了。

唐小舟想,老天,一个小时呀。中午和肖斯言只喝酒,没有吃饭,早已经饿了,现在已经八点了。他想,只好自己去催一催,然后下去通知上菜,估计菜上来,她们也该到了。他走到卫生间门口,用手扶着拉手,问,巫丹你还要多长时间?

巫丹在里面说,怎么啦?

唐小舟说,要不,我先下去叫他们上菜。

说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着餐厅里的菜,手上没太注意,用了点力。让他没料到的是,她并没有从里面反锁,门仅仅只是扣着的,他这一用力,锁便开了,又因为他的手上用了力,门被推开了。他大吃一惊,见巫丹正在那里淋浴,全身涂满了浴液。他的脑子一懵,站在那里,不知是该解释,还是该退开。巫丹笑着挥了挥手,没事一般,说,走开走开,女生洗澡也偷看。真色。

唐小舟大窘,连忙退开,却忘了将门关上,又不好返身再去关门。想了想,留在这里太尴尬,便对邝京萍也是对巫丹说,我先下去了,你们快点来。

来到单间,服务员早等得不耐烦了,问,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唐小舟说,十分钟后开始上吧。

刚刚说完这句话,有电话过来,他拿起一看,是王宗平。他问,宗平,什么事?

王宗平问,你在哪里?

他说,在北京。

王宗平说,那就算了。

唐小舟说,什么事,你说嘛,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

王宗平说,我借调都半年多了。我听说,一般借调,最多三个月,有点试用的意思。如果合适,三个月后肯定调,如果不合适,三个月就退了。今天,我问了一下秘书长,秘书说,他问过彭省长,彭省长只说了四个字,再等等吧。他也不知道彭省长是什么意思。

唐小舟知道彭清源是什么意思,周昕若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任期又已经届满,雍州市委书记一职,肯定是不能再干了。他如果想继续站好最后一班岗,有两条路,继续担任雍州市人大主任,直到两年届满,或者到江南省人大省政协担任职务。现在,因为游杰生病,他便又多出了一条路,接任副书记。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雍州市委书记一职,是空出来了。

整个江南省,有很多人想争这个职位,够条件的,还真不少。常委中,只要排名在周昕若之后的,都适合这一职位,非常委中的副省级干部,比如副省长之类,同样适合这一职位。雍州市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那就是市长温瑞隆。此外,全省各市州的市委书记市长,往上提一点,也可以担任这一职务。为此活动最厉害的是温瑞隆,周昕若本人也有让温瑞隆接班的意思,只不过,温瑞隆属于雍州派,在省里并没有很深的根基,省里一定不会考虑他。这个职位属于省委常委,这一级别,就不是省里所能决定的,决定权在中央。至于赵德良本人,他更希望由彭清源来接任市委书记一职。彭清源是常务副省长,在常委中的排名,仅在周昕若之后,往前面稍稍挪一点点,顺理成章。

唐小舟猜想,彭清源之所以迟迟不解决王宗平的问题,就是考虑到自己可能要到雍州市,与其再将王宗平从省里调回市里,不如让他留在现在的编制内,到时候更方便一些。

因为盘子没有定,唐小舟也仅仅只是猜测,话不好对王宗平说,只能说,你急什么?当初,我调到赵书记身边,和你的心理相似,也是每天提心吊胆,结果,不一样走过来了?他如果不信任你,可能早就另行安排了。既然他用了你六个月,又不解决你的问题,说明他另有考虑。

王宗平说,我也觉得他有什么考虑。你帮我分析一下,他的考虑可能是什么?

唐小舟说,领导考虑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总之,你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是了。

打过这个电话,巫丹和邝京萍下来了。见到巫丹,唐小舟显得有些尴尬,脸上有种发烧的感觉。巫丹反倒十分自然,和邝京萍两个人,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唐小舟问她们喝什么,他的原意是想,两位女士肯定是喝饮料,饮料有很多种,她们得自己拿主意。

巫丹却说,喝酒。

唐小舟转头看了巫丹一眼,问,白酒?红酒?啤酒?

巫丹说,白酒。

唐小舟中午和肖斯言喝了一瓶剑南春,晚上不想再喝。既然巫丹要喝,只好舍命陪君子,上了一瓶茅台。三个人将这瓶酒喝完,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巫丹意犹未尽,说,走,我们唱歌去。

现在,唐小舟每个月要到北京好几次,对北京熟了,也因为一处的小金库掌握在他的手里,一点点费用,可以解决掉,自然不需要再去钱柜。他将她们领去了一个私人会所。

雍州也有一些私人会所,比如喜来登三十八楼。但喜来登三十八楼玩得太现实主义,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唐小舟带巫丹她们来的这家会所,玩的是超现实主义,或者说魔幻主义。这间会所在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出租车司机找了半天才找到。根本原因在于,到这里来的客人,几乎全部豪车大马,根本没有乘出租车的。有一点很奇怪,虽说来的客人都有豪车,可这间会所并没有停车场,所有车将客人送到之后,自行离去,或者自找停车处。从外面看,这只是一幢极其普通的高层建筑,就像北京随处可见的写字楼一样,而且是一幢并不临街的写字楼。正因为不临街,人流不是太多,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几乎看不到多少人走动,电梯永远都有空。客人进了会所,可能闹翻天,外面却听不到半点声音,这是因为装修的时候,运用了大量的隔音材料。从一扇不起眼的门进去之后,里面才叫别人洞天。进门是一道类似日本的玄关又类似中国的照壁的墙,或许日本的玄关,原本就是抄袭中国人的照壁。

不管这是啥玩意,上面的一行字,绝对把人雷倒。那行字写着,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

无论是巫丹还是邝京萍,都是见过世面的,但这家私人会所,她们还是第一次到。北京实在太大了,偌大个北京,要藏几家这类会所,实在是小事一桩。

巫丹看到照壁上的那行字,说,太吹牛了吧?我要什么,他就能给我什么?

唐小舟说,我觉得他们这句话应该改一个字。

邝京萍问,改什么字?

唐小舟说,改成钱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更贴切一些。

巫丹说,不对,应该改成权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三人进入包房。仅仅这个包房的价格,就是八千元,不包括任何消费。只要坐进这里,除非你不开口,开口就要花钱。坐到了这里,当然要喝酒,喝的是啤酒,却不是国产的。你到国内很多普通酒吧一类地方喝酒,他们也说是国外产的,实际上全部产于中国,还卖几十块钱一小瓶。这里的啤酒,确实原产于国外,价格自然就不是几十块,而是一百多一瓶了。

巫丹喜欢玩,但在玩方面,并没有太多想象力,无非唱歌跳舞喝酒,再趁着酒意上来半醉半醒的时候,有那么点点暧昧。唐小舟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放开了许多。巫丹唱歌,他和邝京萍跳舞。也不需要再装羞涩和矜持,一上来,邝京萍就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则搂了邝京萍的腰,两人的面紧紧地贴在一起,双腿像散步一样,慢慢地磨动,根本不管是不是踏准了节奏。也有时候,邝京萍不想这样跳了,转过身,用背对着他,双手向后扬起,捧住他的脸,他则将自己的双手向前伸出,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紧紧地握住她的两只馒头,她将头仰起,向后摆成一个仰角,他的头向下弯着,与她的脸绞合在一起。

虽然是初春,室内却温暖。不是北京的统一供暖,是中央空调,温度比统一供暖更高。进门之后,他们早已经将外套脱了,先还穿着薄毛衣,时间不长,毛衣穿不住了,身上只剩下单衣。

轮到邝京萍唱歌了,巫丹过来和唐小舟跳舞。唐小舟有点不知所措,想起看到她洗澡的情形,多少有些尴尬。巫丹却主动,伸出双手搭上了他的肩,又迅速将自己的整个身子贴上来。唐小舟只好伸出双手,将她的腰搂了,并不紧。巫丹似乎并不在意,脸贴着他的脸,慢慢跳着。

巫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欠我一张门票。

他问,什么门票?

她说,你看了美展,不买门票,你想逃票呀。

他说,我哪里看了美展?我看到的全是雾。

她说,那是当然,不买门票,还想看到什么?

他说,我想看到更多啊。

她说,真的?

他不敢应答。

她说,你们这些男人啦,全都是色猫,巴不得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不穿衣服。

唐小舟说,真那样,这个世界就处处是风景了。

她说,风景你个头,如果所有女人都不穿衣服,见怪不怪,谁都不愿意看了,倒是穿衣服的那个人,大家争着看。

这么玩了一个多小时,巫丹说,他们不是说你要什么,就给什么吗?怎么就这个水准?

唐小舟说,你没有要啊。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026章

邝京萍也被这句话挑起了兴趣,说,真的?真的我们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唐小舟说,那你们就要好了。

邝京萍想了想,说,叫一个女人进来跳艳舞。

唐小舟说,不是吧,你们是女人哟。男人喜欢看女人跳艳舞,我还好理解,女人也喜欢看女人跳艳舞?

邝京萍并不是真的要看艳舞,只是对门口那句话好奇,听了唐小舟的话,便说,难道他们真的有这个项目?

唐小舟说,不然,怎么叫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巫丹说,女人看什么女人跳艳舞?一点不好玩。这样,叫两个进来,一男一女跳艳舞。

邝京萍连忙表示反对,说,不看不看,那有什么好看的?像动物一样,恶心死。

巫丹说,人不就是动物吗?人和动物有什么不同?

邝京萍说,人虽然是动物,可是高级动物。

两个女人在那里争论,唐小舟一言不发。他担心的是,这两个女人豪放起来,不定会闹出什么事,自己夹在中间难以适从。现在大家关系好没什么,如果某一天彼此有了利害冲突,将这事说出去,那就是巨大隐患。可毕竟不好扫她们的兴,他也不能拒绝,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两人征求他的意见,他说,我没意见。

巫丹说,算了算了,他是男人,肯定不喜欢看男人,我们满足他,就看女人吧。

巫丹叫来服务员,问她有没有艳舞。

服务员问,你们是要全裸,还是穿比基尼?

巫丹愣住了,在她看来,这样的项目是根本不可能有的。既然人家说有,她也不好退了,说,穿比基尼有什么意思?我不如去泳场看,还不用花钱。

服务小姐又问,你们只看跳舞,还是要有别的服务?

巫丹也傻了,说,还有别的服务?什么样的服务?

服务小姐说,也是表演,一些特殊的表演。

邝京萍好奇了,问,特殊表演?什么样的特殊表演?

唐小舟意识到,如果看那种特殊表演,一定会非常尴尬,便说,你看人家服务小姐,脸都被你们问红了。

巫丹或许有些明白唐小舟的意思了,说,特殊表演就算了,我们只看跳舞。

服务小姐又问,你们有熟悉的小姐吗?

巫丹问唐小舟有没有。唐小舟说,你们要看,我不管。巫丹知道唐小舟此时放不下官员身份,装着很内行地说,要不,你带几个来,我选一下。

服务员说,你可以跟我来。巫丹便拉着邝京萍一起去挑选。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返回了,还真领来一位年轻小姐。坦率地说,除了皮肤更白以外,这位小姐在其他方面,都没法和面前两个美人相比,五官没有她们精致,身材也没有她们玲珑,相反,看上去显得有点胖。唐小舟暗想,她们是有意的吧,不想选来的小姐,将自己比下去了。那位小姐自称姓王,穿一件白色的毛大衣,扣子扣得紧紧的,也不知是真毛还是假毛。王小姐进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给三位客人倒了酒。给唐小舟倒酒的时候,他闻到一股很浓的香水味。

巫丹将门关好后,便和邝京萍一左一右坐在唐小舟身边,看着王小姐。王小姐走到影碟机旁,放出一支曲子,身子开始扭动。唐小舟仅仅看了一眼,便认定,这个王小姐确实是学过的,大概是专业出身,动作很是那么回事。她刚开始跳的是一种自由舞蹈,将一些流行舞蹈的动作杂糅在一起,算是热身吧。跳着跳着,她双手在胸前舞动了几次,大衣的扣子,被解开了,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唐小舟难为情了,不敢看王小姐,转头看巫丹和邝京萍。这两位女士,像专业的舞蹈评审一样,靠着沙发,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王小姐。唐小舟再转头看王小姐,她已经将大衣脱了下来,抓在手里,随着舞动的动作,轻盈的一个甩手,将大衣扔在沙发上。此时,她已经完全裸体。唐小舟最初的感觉没错,她的皮肤非常白,而且略显胖,身上许多地方都是圆的,脸圆、胸圆、小肚圆、手臂圆、腿圆。因为她的舞蹈动作确实不错,身体的柔韧性好,如果穿着衣服跳,因为身材的缘故,没有美感可言,一旦脱光了衣服,那曾经令她在舞蹈专业无法发展的身材,反倒成了她的优势,跳得春光四射,或者说,跳得春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