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不能以貌取人,还有句俗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位精英律师外表看起来浮浮的,花花的,但他竟然懂得国人才讲究的避嫌。
而且在她做治疗时,会特意背过双手避开,就可见他不仅仅是嘴上的绅士。
而是,他于女性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当然,他也并非不专业,相反,跟Pete和Polk一样,既然在M国是精英型的人材,他的专业和能力度就是有的,人家既然答应了帮忙,就会帮到底。
这时林白青要给他做针灸了,他又是很礼貌的向弟妹表达了一回感谢。
然后就主动说:“来吧Pio,跟我说说,你还需要知道些什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第159章 药物受害者
(他们会生撕了她的丈夫吧。)
话说, 这趟来参加高峰论坛,林白青的专职是负责踢馆ri本中医。
沈庆仪和楚青图,Polk和Pete等人都会是她的后备力量。
但每个人该做什么,该怎么配合她, 是需要一份详细的统筹规划的。
这个规划林白青做不来, 由她的背景板, 超级辅助顾培顾大军医来制定, 并给大家分配任务的。
Paul在桥本这边, 是作为‘灵丹堂的嫡系亲传’来为他站台的。
他也是顾培手中的筹码, 最大王牌。
而要用抗战时期的方式来说, 他就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卧底兼间谍了。
当然,这只是目前林白青所认为的。
顾培另外还给他安排了工作,具体是什么, 得由他俩来沟通, 商量。
要知道,顾培是军医院的战略医疗专家, 而在将来,他以海归派的身份, 会力压所有竞争者,成为院长, 在搞战略制定,统筹管理方面当然没得说。
他是专门给每个人写了一份计划书的, 别人的都已经分发了, 此时把Paul的翻了出来,先盯着看了片刻, 就跟二哥俩正式进入工作状态了。
他问:“桥本请的杂志权威是谁, 身体状态怎么样, 由谁陪着,哪天到?”
此时林白青正要给他头上上针,Paul下意识躲了一下,又跟弟媳妇说了句抱歉,才说:“《NEJM》的总编Hopkins,据我雇的私家侦探讲,他除了高血糖和高血脂外,还有一个小问题,牙痛,目前正在尝试ri本中医的疗法,他周五上午他就到了,将由本桥九郎作陪。”
顾培又问:“PCT的来人呢,是谁,会由谁陪着?”
Paul见楚楚正专心至致的盯着她妈妈给他上针,给了小女孩一个叫她安心的笑,这才又说:“协会副主席Roderick,是个法国人,也是个健身达人,身体非常健康,将由桥本十一亲自作陪,周五下午到。”
顾培标注了一下,再说:“他应该还请了一个在国内比较有声望地位的老中医,曾经在哪儿工作过,叫什么名字,会由谁陪着?”
Paul简直就是个知识储备库,他说:“是有那么一个人,名字应该叫曾家祥,曾同曾经的曾,家庭的家,祥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据说他曾经在大陆,首都的中医院做过院长。”
……
话说,即将要召开一场国际型的中医药届论坛峰会。
桥本十一当然要请几个重量级的大大人物。
他身在M国,又有军方背书,接触的层次自然也非常高。
《NEJM》是在国际上比《柳叶刀》还要权威的医疗期刊,他把主编给请来了。
听说《NEJM》的主编有高血糖和高血脂,还有牙疼的情况,顾培记录了下来。
而PCT,国际医疗专利版权协会,他请到的居然是副主席Roderick。
一个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疾病的人。
且不说他还请了一位在国内比较知名的,重量的专级。
单就这两个人在国际医疗届的影响力,就已经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了。
不说林白青,就顾培在听说他们的名号时,握笔的手都抖了一下。
想想也是后怕,试想,如果不是他们提早发现桥本十一要悄悄开会,而这个会一旦由他做主,开成,那么,从媒体到版权协会,都会认为花国国医已死,ri本中医站起来了,而当桥本去申请国际专利,自然一路绿灯,一路畅通。
那么从现在开始,基于电疗的新式针灸,各种中医方子的版权专利,就都将归于ri本人所有,而大陆中医们,将一无所知。
当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既然已经知道情况了,沉着应对即可。
一个是媒体的,一个是国际专利版权协会的,这两个人顾培列下来了,而另有一个,叫曾家祥的,他会是谁?
顾培于中医的认识全是基于林白青。
别的中医,除了广首的,他并不认识。
而一个在首都军医院当过院长的人,听起来还挺有点身份和地位的,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培看妻子:“曾家祥,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林白青一直呆在广省,还没机会去过首都。
首都中医院她当然知道,在国内算是一座比较出名的中医医院了。
但她于首都中医院都不熟悉,院里的领导她就更不认识了。
不过曾家祥几个字,林白青倒是特别耳熟,总感觉自己应该在哪儿听过。
不过她回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遂摇头说:“没听过。”
Paul问顾培:“要不要我再联络桥本,问一问具体的情况?”
“不用了,我让港澳情报科查吧。”顾培说。
Paul知道顾培目前是名海军的科研专家,据说在国内,像他这样的专家属于师级待遇,也就是说,甭看他年纪轻轻,但已经是一个师长级别了。
但就好比亚裔在M国的军营里,永远只能做冲锋陷阵的下士,是升不到高级别的一样,他一直认为顾培在花国的军队里是没有权力的,军队对他的设防应该也比较严格。
听说他竟然能调得动情报科,有点惊讶的,遂问:“Pio,你竟然可以得到花国军队情报科的配合,这么说,你在花国军队里还算干的不错吧?”
顾培正准备给情报科打电话,放下电话,又停了手,才柔声纠正他哥:“不是我调得动花国军队,而是,这件事涉及了中医,只属于花国人的知识产权,军队是因为知识产权而配合我们的工作,而非我调动了军队。”
Paul反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顾培说:“当然不一样,如果你将来在某些公场合要谈论这件事,也一定要表达清楚概念,是军队为了知识产权而配合我们,不是我调动了军队。”
Paul看林白青,来了句:“Pio在回到花国后,似乎比原来更加严谨了。”
或者说,更没有人味儿了。
但顾培的谨慎是对的,因为海军部队协助他们,是为了整个中医届。
而非顾培本人,或者灵丹堂。
这个必须说清楚,不然的话,虽是兄弟,但他们是两个国家的公民,万一Paul在国外谈论起这件事,把顾培说成公器私用,会对海军部队的声誉造成影响的。
在这方面,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林白青都格外佩服顾培。
他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
这不,顾培打电话联络情报科,Paul就要正式感受中医的神奇之处了。
其实他在国外时,也曾接受过针灸治疗。
而他对中医针灸的感受是,入针时会疼,虽然有作用,但并不大。
当然了,既然Pete和Polk都在不停的夸赞林白青,那她定然就有些手段。
所以Paul对于林白青的针灸手艺也非常期待。
而当她一入针,他立刻就发现她和ri系中医的不同了。
Paul也终于知道为什么Pete和Polk两人会在去了趟大陆后,异口同声说花国中医的神奇了。
明晃晃的一根马衔铁针在被插入他的大脑后,突然之间,Paul长期以来滞钝的,憋胀的大脑就仿佛开了闸口一般。
那些困扰他的憋胀和滞钝感随着铁针,洪水一般的就开始往外倾泄了。
那种倾泄他竟然是感觉得到的。
憋胀,滞钝式的疼痛,总会让人陷入烦躁和不安,焦虑中。
而当那种不适感往外倾泄时,他的体感是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舒适。
Paul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Oh,god,please!”
话说,他一直是一个很绅士的人,总是会优秀照顾小孩子的感受,他不由自主的大呼小叫了一番,又怕自己吓到楚楚,于是又敢忙要安抚她。
但并没有,楚楚毕竟见惯了世面,看到二伯失控,大呼小叫的,小女孩儿反而咧开了嘴巴,哈哈大笑了起来。
Paul以为林白青不懂英文,要跟弟弟说几句私话,遂又用英文对顾培说:“Pio,我要真诚的向你道个歉,因为去了趟ri本之后,我才发现你曾经讲的一切都是对的,还有,也许……”
他在做针灸,不敢动,撇了撇嘴,又说:“也许Dad真的是Mum故意杀害的。”
林白青其实听得懂,不过关于顾克之死,是顾培的家事,她就不插话了,也装做听不懂。
而顾培在听到Paul这样说时,颇有些意外的合上了笔记本。
话说,他一直认为他爸是卓言君伙同桥本一起故意害死的,但Pete和Polk,以及Paul几个一直以来并不相信,认为父亲是自然死亡。
当然,那时候的他们既不了解中医,也不知道玄铁金针到底有多珍贵。
于中医一行,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这趟林白青来踢馆ri本中医,要为大陆中医正名,她这算是国仇。
而顾培,除了辅助妻子的工作之外,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那就是,要把小妹妹和父亲的死跟桥本十一,卓言君掰扯清楚。
并让他们为此而付出代价。
这算是家恨了。
国仇家恨,这一回他们是要跟桥本算个总账的。
关于桥本十一截针的录像带,顾培已经给Pete和Polk看过了,跟Paul也曾提过一些,今天录像带他也带着,Paul回房就可以自己去观看。
而关于顾克之死,目前他还没有正式跟Paul讲过证据。
Paul也一直是持否定意见,认为母亲不可能害死父亲的。
结果去了趟ri本之后,他突然就改变态度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
顾培遂问Paul:“你是去ri本时看到什么,还是听说什么了,才会这样讲。”
Paul顶了满头的针,像只刺猬一样,还不忘随时扮鬼脸逗一逗一脸好奇的楚楚,深深叹了口气,才说:“我在ri本时偶然听到桥本十一跟人聊天才知道,他为了复制金针,专门从DE国聘请了十几位化工科的专业人士,并在奈良当地建设了一个工厂,还买了大量的黄金,在进行金针的研发。”
默了片刻,又撇嘴笑了笑,说:“我发现当我陪着母亲时,桥本一家都对我们毕恭毕敬,但当我不陪着母亲时,桥本家的人则会对她格外的轻视,傲慢。”
所以果然,桥本虽然没有拿到金针的原品,但是为了能够拥有,他还是聘请了大量的人员,在尝试着各种模仿。
而他于卓言君的态度,则取决于,看顾家兄弟是否愿意听他的话。
说来也是够凄凉的。
顾培听完,笑了一下,说:“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卓言君女士会那么迫切的想要让你改姓桥本,认桥本做父亲。”
Paul也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却只是叹了一气,没再多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父系血缘的影响,他们兄弟的性格都很冷静,也很理智。
在生活中,也向来目标明确,专注某一行,就会专攻事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母亲卓言君却会是那么感性,癫狂的一个人。
她一生都渴望被人爱,也一生都在追逐爱情,而让顾培兄弟悲凉又无语的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桥本对她只有利用,毫无感情可言,偏偏她自己却执迷不悟。
其实Paul兄弟如果不是被外公外婆教养长大,又给他们灌输了很多大陆不好,大陆人不好之类的思维的话,他们兄弟也早就看明白的。
因为桥本的手段并不多复杂。
他当初接近卓言君只是为了能拿到玄铁金针。
眼看顾克要带金针回国,于是授意卓言君害死他,以抢夺的方式来拿针。
而卓言君呢,为了所谓的爱情,连前夫都害死了。
现在还试图拉儿子入伙,只为让他替她争宠,真是可怜又可悲。
可悲到顾培兄弟说起她时,皆无话可说,唯有相对叹息。
……
话说,Paul算是个很优秀的男性了,已经快四十岁了,不像Pete和Polk拥有完美的家庭,他未婚未育,还是个单身人士。
而这番接触下来,林白青也没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
反而觉得他彬彬有礼,算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了,也看得出来他很爱孩子。
那他为什么不结婚,不生孩子?
是人就会八卦,林白青的八卦心还比较重。
这不,她正在好奇,就听顾培问Paul:“难道你真的再也不打算结婚了?”
看了眼正在专注的望着妻子做针灸,神情专注的女儿,顾培在瞬间化身为催婚催育大军的一员,又对Paul说:“我想说的是,你陪孩子玩闹,和陪她成长是完全不一样的,曾经的我我支持你单身的决定,但现在的想劝一劝你,放下过去,勇敢尝试新的开始,一段好的婚姻,是能弥补你的人生缺憾的。”
Paul突然苦笑,摆手说:“拜托,Pio,我相信婚姻是美好的,我也知道孩子是天使,可以治愈一切,但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尝试一次了。”
“就不能再尝试一次,哪怕就一次?”顾培再问。
Paul坚决的摇头:“不,绝对不要。”
这时针灸已经做完了,他立刻又向弟媳妇表达了一回感谢。
因为预先并不知道Paul的胃还有问题,林白青没有给他带药,所以他的头痛症状今天就可以缓解,但胃病得等到明天,她找个药堂,亲自帮他配药。
等配好了胃药,再加上马衔铁针,Paul的病,就可以系统性的治疗。
而至此,今天的治疗就算结束了。
这时天也已经黑透了,都夜里九点钟了。
好在在林白青做针灸时,顾培打电话从酒店要了餐,先把楚楚喂饱了。
否则,可怜的楚楚头一回跟着爸爸妈妈出门,都要饿肚皮了。
一回针灸做的仨人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于是赶忙下楼找饭吃。
而等吃罢了饭,辞过Paul再回到房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楚楚因为刚到一个新地方,太兴奋,现在还没困,还闹着要跟爸爸玩儿。
林白青却已经筋疲力竭,只想泡个澡,睡觉了。
趁着顾培哄孩子睡觉的功夫,她给浴缸里放满水,就躺进去了。
鉴于刚才Paul说的那番话,林白青估计他应该也有点故事,遂等到楚楚睡着之后,就问顾培,Paul看起来那么优秀,又会逗孩子,怎么会不结婚的。
顾培正在拍哄女儿入睡,直到看着女儿睡安稳了,确定她不会醒了,才回头说:“Paul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恋爱了很多年,后来女方怀了孕,俩人谈好,等到孩子出生就举行一个成大的婚礼,但是……女方死于了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孩子也没了?”林白青惊的问。
顾培点头,语气里满满的心疼:“也是个女孩,却没有来到人世间的机会了。”
林白青就说嘛,怪不得Paul会那么喜欢孩子,却又自己不肯要孩子了。
羊水栓塞是指在分娩的过程中,羊水突然进行产妇的血液循环系统中,继而引起急性肺栓塞,过敏性休克,以及肾上腺功能衰竭,并导致产妇猝死的一种疾病,它发病率虽然极低,但发病期却特别的迅猛,大多数经验老道的大夫都于它不熟悉,也来不及反应,而产妇一旦发生羊栓塞,存活的概率也极低。
那就是属于真正的疑难杂症了。
就林白青这种经验老道的中医遇上也要发悚的。
躺在五星级酒店的浴缸里,不得不说,花了大价钱的酒店是真舒服。
听丈夫讲罢Paul的人生,林白青格外的感慨。
话说,在第一眼看到Paul时,她以为对方是个花花公子。
而在做治疗时,她又忍怀疑他的性取向,认为他可能性向跟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才会选择单身,拒绝结婚,也拒绝要孩子。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单身的原因,竟然会是个医学难题。
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能赚钱,知礼节,懂进退,还跟顾培一样,那么会照顾孩子,要是他的爱人和孩子都活着,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
但偏偏他的爱人却因为羊水栓塞那种致命的疾病而没了。
母亲还是个不省心的,非要拉着他认贼作父。
想想Paul的人生,也是够凄凉的。
这不,林白青越想越伤感,正想着呢,突然,眼前多了杯红酒。
她的最强辅助,背景板丈夫柔声说:“喝一杯吧,你晚上会睡的好一点。”
林白青自己是除了会给人治病,完全不懂奢侈与享受的。
但顾培毕竟海归派,情调方面比妻子懂得多。
他向来还喜欢,也善于制造浪漫的。
这一整天,林白青治疗了两个病人,搞定了一大堆的事情,在哄睡孩子之后还可以跟丈夫喝一杯红酒,聊聊天,顿时,她的心情就愉悦起来了。
难得出来一趟,虽然是因为工作才来的,但于很难出趟国的顾培来说,这也算是出国渡假了,所以这边林白青小酌了几口酒,才觉得嘴里有点寡淡,还想吃点东西时,顾培从柜子里端出几盘巧克力,杏仁,爆米花一类的零食。
坐在浴缸里吃零食,上辈子林白青只在电影里看过,还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但这还没完,大晚上的,顾培还给妻子准备了她所没预料到的惊喜!
让妻子先喝着红酒欣赏会儿窗外的夜景,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捧着两杯哈根达斯的冰激凌。
林白青立刻就不疲惫了,小声问:“你下楼买的,外面竟然还有店铺营业?”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可笑。
这可是港城,不但繁华,而且夜生活巨多,号称不夜天的。
看妻子忙着要接冰激凌,顾大军医先没有给她,而是抽了张纸巾出来,把冰激凌盒子沿边的气气全部擦掉,又垫了一圈卫生纸包裹上冰激凌,这才揭开盖子,从中拿出勺子来,把它递给了妻子。
他是单膝跪地,跪在浴缸边的。
顶灯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白的过分的皮肤衬的有些发褐,跟Paul很像。
但他跟Paul又很不一样。
因为Paul不论看谁,眼神都是亲和的,亲切的,带着关怀的。
但顾培的耐心和温柔,向来只给她和楚楚。
林白青泡澡泡舒服了,喝了点酒,又吃了点零食,此时胸中正好有些腻得慌,一口冰激凌下肚,又清凉又舒适,忍不住就摇头晃脑了起来。
蓦的抬头,见丈夫没有吃,她又问:“你不是买了两支,干嘛自己不吃?”
顾培一直在看妻子,经她提醒,才捧起自己的冰激凌来,打开,吃了一口。
“好吃吧?”林白青小声问。
顾培点了点头:“好吃。”默了片刻,又说:“因为跟你们在一起,格外好吃。”
这家伙也会说甜言蜜语的,但他说起来总没有Paul说起来那么顺滑。
反而,语气里总会带着一种格外的辛酸。
林白青以为丈夫是想让自己开心,又故意学来说的情话,笑笑就罢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于顾培来说,能在如此恬静的氛围中吃一支冰激凌,真的是一种享受,也因为是跟妻子和女儿在一起的,所以它格外好吃。
因为在他小时候,一旦被卓言君看到他在吃冰激凌,是会当场打翻的。
用卓言君的话说,既然他害死了妹妹,他活着的每一天就都应该要赎罪。
一切有关于快乐的事情他都不能做。
当然,小孩子最爱的冰激凌,他也不能吃。
曾经的事情早就过去了,这趟桥本来,顾培要帮妻子把中医的专利版权,国际化市场争回来,也要把妹妹的死说的清清楚楚。
当然,他曾经背负了二十年的罪恶感,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此时女儿睡着了,妻子在浴缸里,他就在坐在旁边,俩人一起吃着冰激凌,享受这难得的夜晚,而等妻子终于不那么疲惫了,缓过劲儿了,顾大军医收拾了浴缸旁的一切零碎物件儿,又将湿漉漉的妻子从浴缸中抱出来,解扣子,松皮带,仿如饿了不知多久,但又隐忍克制的饕餮,野兽一般,才要趁着这难得的闲暇,细细品尝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宵夜。
可怜小楚楚此时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老爹老妈背着她,玩的有多嗨!
……
再说卓言君这边。
在见到顾培夫妻之前,她完全不知道Paul背着她,悄悄跟顾培联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