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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先告诉我你的想法。”林白青也跟他较上劲儿了。

  穆成扬还想再耍耍赖,不过有顾培在,他的赖就耍不了,那不,他才想出柜台,顾培又把他摁了回去:“先说,说完咱们再回家吃饭。”

  穆成扬说:“我觉得这人应该既不是中医,也不是西医,他应该是在某个生物研究所工作的科研人员。”

  林白青其实也这样想过,一个精通解剖学,而且能把弱电引入中医的人,他应该不是个医生,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在某个生物研究所工作,也只有生物研究所,才有把现代科技引入中医的仪器和资源。

  但顾培却说:“不对,国内的生物研究所基本都是军事编制,而且研究所的所有工作人员,是不允许不经研究所的同意就私自在报纸上发文章的,每一篇文章都要经过上级审核,即使不挂自己的名字,也必须挂研究所的名字。”

  穆成扬说:“如果不是在研究所里,那他哪来的条件,能做电灸实验的,往人体上引电,如果不是专业人员,万一电死人咋办,公安难道不抓他?”

  又说:“如果他是私人搞实验,那叫黑实验,是要被抓起来的。”

  话说,一份地方小报,一个神秘人,搞的全是经由国家批准才能做的实验,但偏偏就连报社的编辑部都找不到那个人,这就搞的大家都抓心挠肝的。

  但偏偏猜来猜去,大家还都猜不出他的身份来。

  当然,既猜不到身份,就更难找到那个人了。

  穆成扬是真饿了,饿的肚子咕咕叫,也觉得这不算啥大事,就说:“既然那个人不想咱们找到他,就算了呗,不想他了,走吧,咱们赶紧回家吃饭去。”

  林白青叹了口气,说:“师哥你先回吧,顾培同志,你帮我把报纸裁下来,收整起来吧。”

  顾培看妻子闷闷不乐的,遂又问她:“你是不是特别想找到这个人。”

  林白青点了点头,又说:“要是能找到这个人,对我们中医申请国际专利,会有莫大的用处,但是,如果对方是个搞黑实验的,要刻意隐瞒身份,故意不让我们找到他,就比较麻烦了。”

  就现在来说,林白青想要给中成药申请国际专利,钱不是问题,沈庆仪也会是她最大的助力,但一旦要申请国际专利,将需要大量的临床实验和试验数据,而那个未署名的作者,从文章来判断,他应该是一个是一个在生物化工,生命科学方面都非常有研究的老专家,要真能找到那个人,请到到,让他跟灵丹堂合作,中成药的国际专利,才算人才齐备了。

  也太蹊跷了。

  那个人肯定不在某个研究所,因为研究所的专家是不允许私自发文献的。

  但他肯定也不是个普通的中医,因为一个普通中医,是不可能建造一个庞大的实验室来做人体实验的,那么,那个人会是谁,会在哪儿?

  话说,穆成扬虽然乍乍呼呼的,但他毕竟跟林白青一样,只是个普通中医,也只关注中医,推断一件事情,也只在自己的知识范围内。

  但顾培就不一样了,他是军医,关注的知识面也比较广一点。

  他剪着报纸,忽而说:“青青,你知不知道苏联的‘阿拉尔斯克-7号工程’?”

  话说,要是普通人,当然不知道‘阿拉尔斯克-7号工程’是个啥,但因为在医生行业,也比较关注传染病,这个林白青还真知道。

  ‘阿拉尔斯克-7号工程’,是在冷战期间,苏联所设立的一个病毒武器研发中心,而在那个研发中心,据说至少有四种洲际导弹,每一个导弹的弹头上都配备着鼠疫,炭疽和天花,以及别的传染病的病毒,据说直到现在,虽然苏联解体了,但那些弹头并没有被销毁。

  因为经历了将来,知道战争,尤其是病毒战争不可能打得起来,所以林白青自重生以来,并没有关注过这件事。

  但在军事医疗领域,尤其是顾培这样的军医,病毒战,是他们的工作中必须关注的一个学科。

  林白青经顾培一提醒,秒懂了:“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有可能不在国内,而是在‘阿拉尔斯克-7号工程’的科研基地?”

  顾大军医自从媳妇儿帮他把老妈赶走之后,眉色永远都是温温的,整个人的气质也全变了,剪着报纸,一笑,他说:“前几天我查资料的时候,曾经查到过,咱们国家在七十年代初,曾经选拔过一批精通化工和生物学的,病毒实验类的科研人员,但再往上查我就没有权限了,得要问陆参谋长,所以……”

  话说,当初东西方冷战,不但在航天领域搞竞赛,在病毒领域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赛一个的,在悄悄搞病毒武器,花国跟苏联大面积接壤,一旦爆发病毒战,是不可能避免要遭遇殃的。

  而在当时的情况下,会不会虽然国家没有向公众说明,但悄悄召集了一批军事科研人员,也在做关于传染病的防范,以及疫苗开发的?

  而那其中,恰好就有一个于中医比较有研究的人,所以才会从中医的方向去搞科研实验的。

  越想,林白青就越发现这种可能性很大。

  因为只有在那种实验室里,科研人员才能接触到已经被灭绝的病毒,也只有在那种实验室,才有资格开展各种在法律情况下,不被允许的人体实验,也才能累积出庞大的实验数据来。

  那么,真有那么一个人吗,把中医和尖端科学融入到了一起,手里还握着大量的实验数据的人?

  顾培很有意思的,此时妻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呢,急的抓心挠肝的。

  但他慢斯条理的,把报纸剪了下来,抚平,才说:“我倾向于,那个人应该是从七十年代开始,就在做生物科研任务的人之一,但应该是随着冷战的结束,实验任务宣告暂停,他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才不得已,只能以匿名的方式,刊登自己的实验成果的。”

  林白青越想越是了,因为在1991年,也就是前年,苏联解体了。

  全世界的病毒战危机,也于同一时间解除了。

  而恰恰也是从91年开始,那个人开始在《内蒙中医报》刊登,写文章的。

  “等到孩子出生吧,我去跟陆参谋长聊一聊,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就当是……”顾培笑了一下,话还没说完,林白青抢着问:“就当是给你闺女的出生礼物?”

  说起闺女,顾培又想到一件事:“她马上就要出生了,我现在可以选名字了吧?”

  于林白青来说,事业更重要,所以她恨不能摁着丈夫的脑袋,让他赶紧给陆参谋长打电话,调那批科研人员的资料,赶紧找到那个能把中医和现代科学结合到一起的人,为自己的中医事业添砖加瓦。

  但于顾培来说,工作就只是工作,下了班,他就不谈工作,只关注生活了。

  而因为他小时候遭受过非人的虐待,林白青也舍不得气他,虽然心急,但暂时也只能忍着。

  关于孩子名字的事情,其实她因为忙,一直没顾得上,但此时看丈夫一脸期待,她还得继续哄着他:“不着急,过两天吧,我就把名字给你。”

  “好!”顾培说。

  一个比‘顾南星’还要好听的名字,顾培一整个儿的,期待上了。

  ……

  话说,虽然顾培下了班就不喜欢再加班,搞工作,但林白青今天必须得让他加个班,从包里掏出跟桥本十一的《保密合同》来,她得让顾培帮她仔细盯一盯,谨防,别金针拿不到,再被桥本十一那个老狐狸给坑了。

  顾培把报纸叠好,收进收纳袋中,走在路上,这才边走边看,看起了合同来。

  诚然,桥本十一肯定不是什么君子,但在治病一事上,他是不敢耍心机的。

  毕竟他是来悄悄治病的,而他拿金针治病的事一旦张扬出去,他不但要身败名裂,副会长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说不定桥本家还会把他逐出门户。

  所以整份《保密合同》,都只围绕着一个主题进行,就是保密。

  当然,条件也特别苛刻。

  合同规定,林白青作为医生,只能选择一个人陪同自己,治病的地方也将由桥本十一自己来确定,并且只会在林白青出发之前告诉她。

  全程,林白青都要乘坐桥本十一派的车,且在治疗过程中,要接受全程录像。

  同时她还要保证在治疗期内,尽可能详细的,把关于帕金森病的形成原理,治疗手段,针灸手法,全部都细细讲给桥本十一听。

  但这还不算,除了要讲,桥本十一还要求林白青书写一份针灸方子给他,只有这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到之后,他才会把金针交出来。

  顾培知道林白青对于金针的珍视程度,也知道,桥本十一偏偏挑在林白青临产的阶段来,而且提那么苛刻的要求,当然是在故意为难,刁难她。

  他当然要陪妻子一起去,不过他肯定不能就这么去。

  目前,在部队,哪怕首长,也没有佩枪权的。

  而拥有佩枪权限的,有四种人。

  一是警卫人员,二,特殊兵种,三是机密部门,第四种,就是一些负责机要工作的科研人员了。

  顾培作为科研人员,战略医疗专家,恰好有佩枪权,但要申请佩戴枪.支,从枪.支本身到子弹,需要一样样的登记,还需要层层审批,因为太过麻烦,而且和平时代,也没有那么多危险需要防范,所以自从上班以来,顾培从来没有申请过,甚至连申请表都压在抽屉的最底下。

  不过现在他不得不申请了,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妻子的安全。

  当然,谦虚如顾培,涉及即将临产的,妻子的人身安全,他也不敢一个人撑下所有,所以在签好合同后,专门给楚春亭打了个电话。

  事情当然要保密,除了他们一家人,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但顾培也希望楚春亭能于暗中盯着一点,到时候万一桥本十一耍赖,在拿到治疗方案后不给金针,或者给副假针,要鱼撕网破,那顾培的枪也不管用了,毕竟枪只能自保,并不能帮忙拿到金针。

  而最好的,就是楚春亭来帮忙,黑吃黑了。

  不过一件事情,当有楚春亭的参于,其走向就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这不,顾培两口子把老爷子请到家里,给他泡了茶,安顿着坐好,才把整件事情讲完,楚春亭茶碗一砸,就无差别开喷了:“顾培,你难道没发现,我家青青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顾培温声说:“距离预产期还有20天。”

  “我孙女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你还让她挺着肚子,帮你们老顾家找金针?”楚春亭反问。

  顾培皱了一下眉头,老爷子这话搞的他没法接了。

  林白青说:“您能不能好好说话,金针是我自己要要的,不关老顾家的事。”又抚着肚皮说:“您能帮忙就帮,帮不了就算了,砸杯子打碗的,这是吓唬谁呢,吓唬我,吓唬孩子?”

  看到孙女滚圆的肚皮,眼看就要瓜熟蒂落,一想到他的夜明珠,大胖小子,楚春亭就忍不住要咧嘴笑,当然,臭脾气也得赶紧收敛回去。

  倒也不是老爷子故意发脾气,而是,他和顾培,林白青这一代人不一样,他是经历过ri本人的大屠杀,经历过抗战,战火摧残的,他们这一代人,是只要说起ri本人,就恨的咬牙切齿的。

  他又是个老流氓,不喜欢跟人讲道理,凡做事,都要以把别人踩在脚底下为出发点。当对上ri本人,那就更是,一件事情,必得要做到,让对方打掉牙齿,也要含着血吞到肚子里才行。

  端着茶杯沉吟了半晌,他说:“一侵略过我们国家的战犯,想来治病,可以,但这病要在哪儿治,怎么治,要什么样的报酬,哪能听他们的,那得是咱们说了算吧。”

  林白青怕这老爷子大张旗鼓,把事情张扬出去,金针就要不回来了,指着《保密合同》说:“我们是签过保密合同,有赔偿协议,这事儿只能私下进行,不能往外声张,一声张,我的金针可就回不来了。”

  顾培也说:“楚老,我们是在做生意,总还是要遵循商业合同的。”

  楚春亭抿了一口茶,一笑,反问:“我什么时候说我不遵着合同办事了?”

  挑眉一笑,他掩不住兴奋的说:“放心吧,这事儿你俩就别操心了,我来办。”

  他的脑回路一般人猜不到,而且这老爷子一身反骨,有时候林白青也奈何不得他,就只能由他去了。而到了治病的这一天,于楚老头的手段,林白青都要大开眼界。

  是这样的,桥本十一来了之后住在东海宾馆,为了尽可能学到治疗帕金森的手段,据说还准备了好几台录像机,要把林白青治疗的全过程都摄录下来,以便在回去之后慢慢研究,慢慢学。

  但万事俱备的他,却马失前蹄,直接死在了第一步。

  他跟花ri友好医院有合作,医院给他派了车,以便他用来接人,以及出行时使用。

  但也是邪了门了,今天东海市的黄面的都跟没长眼睛似的,桥本十一往外派一辆车,就会被一辆黄面的给撞坏在半路上,无奈,他只好协调花ri友好医院再派一辆。

  可车刚派出去,它还没到灵丹堂,就又撞了。

  然后就是,派一辆撞一辆,而且是一出医院的门就撞车。

  在东海宾馆内,桥本十一万事俱备,摄像机都摆好了,倒是想接林白青的,也诚心想治病。

  可偏偏派一辆车就撞一辆,所有的车全都坏在半路上了!

第124章 经脉漏气

  (又见老头!)

  先说桥本十一, 此刻,他就住在东海宾馆。

  因为是卫生厅的客人,住在宾馆按规格,只能接待部级以上领导的嘉宾苑内。

  这嘉宾苑说来也很有历史了, 它在民国时期曾经属于法租界, 是四栋法式独栋建筑, 后来作为历史文物保留了下来, 对外并不开放, 只有部级以上领导, 或者有省级接待任务, 以及各个省级单位组织活动的时候才会开放。

  桥本十一向卫生厅发的请求是,希望能把整个嘉宾苑包下来,卫生厅也同意了, 但就在昨天, 卫生厅发现商务厅有个早就登记好的老艺术家书画展也要在里面来搞,于是桥本十一只好委屈自己, 只能住其中的两栋。

  而余下的两栋,则归商务厅活动使用。

  桥本十一当然不是很高兴, 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花国有亲ri, 恨不能拿他们这帮ri籍人士当祖宗顶着供着的,也有一帮子硬骨头, 见他们就恨, 而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治病, 他也只能忍了。

  桥本十一是桥本家族年龄最小的一个儿子辈, 今年才55岁。

  跟上回来的那个桥本九郎一样,他也生的精瘦,个头也比较矮小。

  但不像桥本九郎是个罗圈腿,还有一口难看的四环素牙,他一口牙齿洁白整齐,还天生两只大桃花眼,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面容姣好的小白脸。

  当然,要不是因为面容姣好,他也不可能把卓言君迷的失三魂扫二魄的。

  如今年龄大了,他一双桃花眼下挂了两只惺忪的眼袋,就有点显老,显颓,整个人就仿佛没睡醒似的,可一旦他动怒了,生气了,那双仿如猎鹰般锐利,又明亮的眼眸,才能让人意识到,他的心机有多么的深沉。

  他得帕金森也不过一年,关于手抖的问题,他也一直在竭力控制,隐藏的很好,除了在卓言君面前,就是在秘书面前,他都没有抖过手。

  可今天,此刻,他却当众控制不住了,手一直在不停的发抖。

  因为截止目前,他已经派出去四辆车了,结果全撞在了半路上了。

  他手里就捧着昆仑金针的针筒,犹还不信,反问秘书:“确定四辆车都撞了?”

  秘书讪讪点头:“是。”

  桥本十一颤着手,将金针放到膝盖上,于桌子上抓起一张照片来。

  这照片要林白青见了,应该会很熟悉。

  因为它恰是当时桥本九郎在公安局被打断手后,楚春亭去慰问时照的。

  照片上桥本九郎一只断手被楚春亭捏着,痛苦到面色狰狞,而楚春亭呢,白头发,红眉毛,鼻如鹰沟,笑的猖狂而又嚣张,既阴险,还又狡诈。

  都是千年的狐狸,桥本十一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四辆车都被撞,脱不了这老狐狸的手笔。而楚春亭,东海有名的老流氓,偏偏还是文化厅的专家,上回桥本九郎就栽在他手里,桥本十一不得不防。

  当然,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早在桥本九郎的手被废掉之时,桥本十一就知道了楚春亭的厉害了,也是做了防备的。

  他阴沉沉的目光扫向卓言君,用汉语说:“去打电话,让林小姐自己来。”

  又用ri语对秘书说:“让所有摄像器材都准备好,准备摄像。”

  秘书点头:“Hi!”

  还不知道治疗要做几天,今天也才刚刚开始,而且接人也只是一桩小事,大不了让林白青自己来,合同是签到位的,她必须给他做治疗,并要做到全程讲解,而且是要在满足他提出的,所有的条件的情况下才能拿到金针。

  既金针还在他手里,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而在打完电话,等林白青来的间隙,总怕楚春亭还要捣鬼,桥本十一又起身,到了隔壁一栋楼,亲自走到每一架摄像机前,让摄像师打开镜头,录制了一段,并确定从图像到麦克风,全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又回来了。

  卓言君看他进来,立刻捧了茶杯过来:“您的陈皮茶,现在要喝吗?”

  桥本十一冷冷瞪了妻子一眼,却问:“听说林白青有可能会生个女孩?”

  卓言君愣了一下,她听小青说过,林白青大概率要生个女儿,但她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桥本十一,那么,应该是当时律师听到了,并告诉他的。

  “我们的女儿被Pio害死了,他却要有女儿了。”桥本十一说。

  他跟卓言君结婚时已经是二婚了,还有别的子女,跟她只生了一个女儿,但那个女孩子生的就像颗小珍珠一样,白白嫩嫩,乖乖巧巧,娇柔可爱,桥本也特别疼她,宠她,只可惜被顾培害死了。

  再后来卓言君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桥本十一经常在缅怀那个女儿,也总说,如果那个女儿还活着,自己就绝对不会出轨,不会在外面养私生子,会永远只对卓言君一个人好。

  他越是这样说,卓言君就越发的恨顾培,也恰是因为太恨,她明知道花国部队有规定,不允许军官跟ri本人有任何往来,却理直气壮的要求他帮她办事。

  不过毕竟林白青是她的儿媳妇。

  虎毒尚不食子,卓言君虽然恨儿子,但没想过加害儿媳妇。

  而因为桥本家兄弟间内斗厉害,时有些龌龊事发生,她在听丈夫说起林白青腹中的孩子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要做什么,对林白青,对孩子不利。

  不过还好,沉默半晌,桥本十一柔声说:“你是那个女孩儿的祖母,根据遗传基因学,她应该会生得很像你,如果你能说服林白青,让她跟我们桥本合作,那么,那个女孩儿,也就是我的孙女了。”

  卓言君的思维比较简单,所以听丈夫这样说,她想不到别的,就只会想,随着林白青的孩子出生,她会有一个孙女儿了,而那个孙女儿,大概率会生的很像她死去的女儿,而那,正是丈夫桥本十一所喜欢的。

  于是,她就又去琢磨,该怎么说服林白青,跟桥本制业合作了。

  而桥本十一,此刻则在思索关于治疗帕金森的专利方案。

  要知道,随着二战结束,全球局势稳定,经济一再增长,全球人口正在高龄化,老龄化,而帕金森,可阿兹默海一样,属于老年高发病。

  谁拥有能治愈它的治疗方案,谁拥有的,就将是整个老年人的庞大市场。

  这趟来,为自己治病事小,拿到帕金森的治疗方案才是大事。

  因为他拥有成熟的专利团队,目前就在待命中,等治疗方案到手,专利团队就会立刻召集病人进行实验,而因为他的团队已经申请过国际专利了,有的是经验,那么,不出一年,他将会为治疗帕金森的医疗方案申请到国际专利。

  而到那时,这项医疗手段所产生的利润,足以抵过金针所带来的。

  当然,这只是桥本十一的一厢情愿。

  他并不知道,当有楚春亭在,就还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在等着他。

  ……

  说回灵丹堂。

  还有十多天就是预产期了,但林白青的肚子没有任何反映,她也还在上班中。

  只不过她已经不接诊病人了,每天基本都是在药房里治药。

  而今天一早起来,她就在为给桥本十一做治疗而准备了,顾培也陪着。

  银针的电流转换设备和银针,还有有可能用得到的药材全都收拾到了药箱里,并且,为了表达诚意,换到金针,她把做针灸时的针法也详细的写成了教程。

  一份教程,她足足写了五万字之多。

  顾培此刻正在看教程,林白青给他找了一根白萝卜,教他该如何拈针,捻针和提插,俩人正玩着,楚春亭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了许久,忽而说:“顾培,在我身上试一试。”

  俩口子一回头,就见老爷子伸手,已经亮出自己的合谷穴了。

  顾培拈着针,拿酒精擦拭过,说:“您是想青青为您做针灸吧?”

  “要她做什么,我要你。”楚春亭说:“放心大胆的来吧,就算把我扎偏瘫了都没关系,别磨磨叽叽的,赶紧来。”

  顾培已经对着萝卜练了半天了,手法,深度都有了。

  而且只是在手部做练习,倒也不至于一针就把人给扎瘫痪。

  真正做治疗的时候,是要用电针的,但此刻没有插电,他遂点了一枚艾饼,先用来熏针,再照着妻子写的教程,以指摸穴位,待到针热了,照准位置扎了进去,再看一眼教程,拈上针,顺手针捻转到6点钟的方向,又归位,再逆时针拈转到6点钟的方向,如此三遍,再将针归位到12点钟的方向,他毕竟也是个外科大夫,做的有模有样,待他松手时,针立刻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林白青在看门外:“奇怪,约好的十点钟,怎么车还不来?”

  楚春亭却在看顾培:“你就只是看着青青的教程,竟然就能做针灸?”

  顾培见针抖了起来,也是问老爷子:“您有感觉吧,感觉怎么样?”

  针灸帕金森,合谷穴是个重要的穴位,林白青曾经就帮楚春亭针灸过,他知道手法,也知道灸进去会是什么感受。

  而此刻,就顾培这种从来没有做过针灸的人,拿着孙女写的教程时都能去做针灸,那这份东西要给了桥本,不就意味着,针灸技术也就真的给出去了?

  当然,林白青跟桥本十一签合同的时候说好的就是要给治疗方案。

  所以孙女并没有做错,只是做爷爷的觉得孙女吃了亏,心里不舒服而已。

  “这个治疗方案,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老爷子问孙女。

  林白青说:“最后一天吧,届时拿它来交换金针。”

  看了看表,她又说:“这都快十点二十了,怎么车还不来?”

  楚春亭笑了笑:“大概耽搁在路上了吧,青青你歇会儿,别打扰顾培,让他继续给我做针灸。”

  这老爷子一笑,林白青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卓言君打电话来,她才知道,桥本十一前后派了四辆车,全撞在半路上了。

  而听到卓言君打来电话,老爷子站了起来:“去吧,坐顾培的车去。”

  林白青猜到他的意思了:“您是怕桥本在车上使坏吧?”又说:“他是来治病的,这是咱们国家的土地,光天化日的,他哪里就敢害我,你也是太小心了。”

  楚春亭笑了笑,淡淡说:“他今天当然不敢,但等他治好病,就不好说了。”

  曾经,年青时代,老爷子是跟ri本人打过交道,最了解他们的秉性了,过河拆桥,吃饱了砸锅,说的就是他们。

  车只是小事一桩,在如今,国内法律,治安都很严明的情况下桥本十一只要不想死,就不敢明目张明害林白青,但楚春亭要做的,是让他连想都不敢想。

  当然了,他想带走什么,那也是笑话,在东海市,在楚春亭的地盘上,桥本十一什么都甭想带走。

  目送孙女上车离开,看到车后面还贴着[内有孕妇]四个字,老爷子笑了笑。

  ……

  再说另一边,待顾培停好车,秘书已经来开门了。

  开门就是鞠躬,并用娴熟流利的中文说:“林小姐,顾先生,这边请。”

  顾培先下车,扶着林白青下了车,见卓言君想拿包,厉目制止,一手仪器,一手装银针的大箱子,顺手把药箱也拎上了。

  桥本家的男人,截止目前,林白青只见过桥本九郎,而因为那个老头太过猥琐,在她想象中,桥本十一应该也差不多。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干净,整洁,利落,眉眼跟楚春亭一样,一看就透着精明与算计的老头子。

  其实他还算不上是个老人,因为他除了有很深的眼袋,鱼尾纹比较深之外,腰不躬,背不弯,整体还是个中年人的形象,乍一看,反而卓言君更显老。

  也不愧是桥本制业最有实权的副会长,他周身自有一股沉着之气。

  他就站在客厅里,而在他的四周,有四台摄像机,还有专业的收声设备。

  一进屋子,林白青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间装备充分的演播大厅。

  乍见顾培,桥本十一伸开双手:“Hi,pio!”

  顾培点了点头人,但拒绝了桥本的拥抱,只说:“Hi,Ben!”

  桥本十一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白青,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跟播音腔似的,吐字之准,让林白青这个国人都自愧不如:“这位就是林小姐吧?”

  又来握手,笑着说:“久闻林小姐芳名,听闻你天生聪慧,妙手仁心,是位世间难寻的天赋良医。”

  林白青跟他握了手,先问:“金针呢?”

  桥本十一这趟来,是带了足够的诚意的,扫眼看秘书,秘书赶忙捧上金针。

  林白青接过金针来看,看了片刻后,先消毒,在自己合谷穴的位置扎了进去,默了会称,抬头说:“是这副针没错的。”

  是不是真金针,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只要扎入穴位,林白青就能感觉到。

  桥本十一也显得很诚恳,笑着说:“先从病的原理开始讲吧,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细节,之后我自然会完璧归赵,将本就属于您的金针,奉还给林小姐您。”

  他这话说的可真漂亮。

  再示意林白青坐到一张临窗的椅子上:“请!”

  林白青转而坐到了椅子上,四周全是摄像机,而桥本十一,则坐到了她对面,伸出了自己的手腕,给她捉脉,待她捉完,主动翻开眼皮,伸舌头给她看。

  从脉像到他的面相,再到眼睛,面部气色整体看了一遍,林白青说:“您这个不算严重,针灸只需要三天,但药需要吃两个月,届时就会痊愈的。”又说:“我只做三天的针灸,之后给您针灸方子,你也要遵循承诺,把金针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