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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成扬一看,林白青的上面是复方茵陈汤,他的则被撕掉了。

  “有人他妈偷咱的方子,谁啊,这么缺德,真想要抄一份不就完了,为啥要撕书呢,这也他妈太缺德了吧?”穆成扬说。

  林白青再说:“这个方子可是师父试了五六十年才试出来的,针对新生儿最好用的方子,你说谁要拿它做成冲剂类的中成药,是不是会卖的很好?”

  穆成扬一想还真是,但他依旧想不通:“要有快冲类药剂,咱们少开点方子还能省点事,倒也不错,但谁想要可以问我要,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给的,他妈的,撕我书干嘛,偷完东西还毁人家呀,什么人,土匪吗?”

  其实在中医界,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药方都是普世的。

  当然,最适宜的国人体质,因为中医就是针对国人而研发的。

  但随着时代变化,疾病一直在演化,老药方是需要持续调整的,这种方子就叫复方。而在国内,大多数的中成药一直是方剂,草药,蜜丸的形式。

  更便捷的冲剂,饮品,含片等是从九十年代才开始大规模研发,投向市场的。

  但在RI本,早在六十年代人家就开始搞了。

  林白青再说:“因为人家不但想要方子,而且拿走以后还要申请国际专利,一旦国际专利到手,这个方子,咱们想开发中成药,就还得给人家交钱。”

  “世上方子千千万,每一个都申请国际专利,那得多少钱?”穆成扬问。

  林白青说:“当然要很多钱,但如果所有的药方被某个人垄断,只有他能卖中成药,你算一算,他能赚多少钱?”

  在国内,就目前来说,除了某些药堂制特定疾病的招牌秘方,普通药方在医疗界是大家共享的资源。

  就比如说保济堂想要一个方子的复方,只要带点东西上门求一求,就顾明的性格,爽爽快快就给了,中医药方是治病的,不是某个人囤积来发财的。

  但要到RI本就不一样了,他们会给药方申请国际专利。

  到头来,比如你想做某个药方的冲剂,药片等,就得给人家交专利费。

  穆成扬要气死了,也明白了:“斩草要除根,那人以为这书只有一本,撕掉,是为了整个儿拿走,让咱们以后没方子治病,对吧?”

  要是普通的国人,中医届的同行们,抄一份珍藏,还会感谢原方的提供者,千恩万谢。

  但RI本企业不一样,不但要拿走,还要把你的毁掉。

  “那个人他妈到底是谁,谁他妈这么缺德?”穆成扬又问。

  周六病人少,俩装哑巴的罗圈腿老头躺在两张床上,悠然自得。

  林白青出了办公室,努了努嘴:“就他们。”

  见穆成扬提拳就想冲,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说:“他们是RI本人,先别惊动。”

  这下穆成扬更觉得魔幻了,小声说:“RI本人?他妈的,鬼子进村啦?”

  林白青把穆成扬拉到了楼梯口,才又说:“本来他们是为了治疗白内障的方子而来的,估计看咱们方子多,忍不住就一张张的撕,偷上瘾了,我统计了一下,这帮RI本老头共偷了七个方子。”

  穆成扬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他还以为自己这段时间捅了哑巴老窝。

  合着全是RI本人,是怕张嘴就漏了口音才冒充哑巴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还全是中医大夫。

  但他一想又觉得不对:“白内障那个方子是你给我的,他们的体质不一样,君臣佐使的药量也开的不一样,他们偷也只能偷属于自己的方子,治不了别人呀,难道那是一帮庸医,准备拿自己的方子给别人治病,那不瞎胡闹嘛?”

  这就要说到他们偷各种秘方的手法了。

  虽然每个方子是针对个人的,君臣佐使,每味药的克数有增有减,都不一样。

  但不论怎么调整怎么变,基础方子是不变的。

  只要病人足够多,开出去的方子足够多,统筹出个中间值来,那就是普世的基础方子了。

  而这,也是传统的老中医们在校验方子时会用的手段。

  林白青那个白内障的方子在将来会被开发成眼药膏,治疗初期白内障特别管用。

  而她为了校验方子,花了整整五年的功夫。

  治病,治一个人,甚至说把药方给别的药堂,让他们去用,那是非常正常的。

  甚至,用顾明的话说,那叫积德行善,是在给自己修福报。

  但RI本制药企业的可气之处就在于,他不但要拿走,还要毁掉你的,并且申请国际专利。

  这当然不能惯臭毛病,而且要一次性收拾到他们害怕为止。

  “报案吧,这都他妈都国际大盗了。”穆成扬说。

  林白青已经喊了顾怀礼,而且下午还约了几个市局的公安,连道上混的楚春亭都约了。

  倒不用再报案,公安现场就可以出警,把这帮老头儿全逮起来。

  但凡事要寻根溯源的,这事儿其实起自顾家,贼,是顾家人招来的。

  或者说是从一开始,顾敖刚招惹了玉子时就注定了的。

  玉子姓桥本,全名桥本玉子。

  虽然还不知道她跟RI本第二大中成药企业,桥本制业的关系有多深。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中成药,药方和专利都很感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林白青去给小松丸治病,顾敖刚会坚持,不让她在场了。

  她应该不止一次,问顾敖刚讨过药方。

  而就在给孩子治病的那段时间,她应该尝试,攻关了顾敖刚很多回,还以孩子的抚养权来议过价,也是想要一些灵丹堂独有的,成熟的复方药方。

  不过顾敖刚还不算愚蠢,并没有给。

  而要他真的悄悄带走孩子,他理屈,应该也会给玉子一部分药方子。

  但后来他权衡了一下利弊,没给药方,把孩子还给了玉子。

  但治疗白内障的方子诱惑太大了,于是玉子就选择了,专门派有病的老大夫来治疗的方式。

  想要用反复实验的办法,取得那个方子。

  等拿回去申请了专利,制中成药软膏,铺向全球市场,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

  本来,关于小松丸的事,能瞒林白青就会瞒着的。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对方持续骚扰,她当然就不能再瞒着了,得跟顾家人把事情讲清楚。

  不一会儿,顾怀尚最先到,进门就笑呵呵的:“白青,生意不错呀。”

  又问:“你打电话喊我来,有啥事?”

  林白青就在楼梯上,先说:“叔,咱们药堂来RI本人了。”

  顾怀尚的脸色顿时歘了下来:“来看病的,你不会帮忙治病了吧?”

  “治了,而且我们治了已经有一个来月了。”林白青说。

  不管是像三爷五爷一样真的痛恨RI本人,还是假的,顾怀尚的戏做的特别足,手颤颤悠悠,牙上下打颤:“这是我们顾家的药堂,不……不医RI本人……”

  正好这时顾怀礼跟几个公安走了进来,看顾怀尚脸色不对,忙去扶人。

  林白青约好的三点,人也是一齐来的,顾怀礼前脚扶人,顾卫国也进来了。

  但他比较讨厌顾怀尚,没理他,只是站了远远的看着。

  “RI……RI……白青在给RI本人治病!”磕磕巴巴,顾怀尚说。

  顾怀礼大惊:“不会吧,咱药堂墙上不是挂着提示呢,概不接待RI籍患者,你是没发现,没认出来吗?”

  林白青说:“对。”

  顾怀礼觉得关系倒不大,以后不治就行了,但顾怀尚不干,他说:“不行,治了就是不对!”

  几个实习大夫本来在楼上的,听到吵嚷声,窜楼梯口了。

  刘大夫一直在算账,辟哩啪啦的算盘珠子一停,也站了起来。

  “丢……丢我顾家的脸……收……收回药堂。”顾怀尚继续磕磕巴巴。

  顾怀礼也直皱眉头,说:“白青,你这做法太不对了。”

  “我给RI本人治了病你们就要收回药堂,那么,要是有顾家人跟RI本人生孩子,给RI本人偷药赠药呢,怎么办?”林白青再问。

  “谁?”顾怀礼回头一看,见顾卫国在:“是你?”

  顾卫国是来看热闹的,哪知热闹引自己身上了,忙说:“我可没有。”

  “到底是谁,谁干了这种缺德事?”顾怀礼再问。

  林白青依旧在卖关子,却说:“怀礼叔,这种人,咱们应该逐出族谱的吧。”

  “当然,快说,到底是谁?”顾怀礼说。

  顾卫国也说:“养不教,父之过,这种人,要连他爹一起除名才对!”

  顾怀尚撸起袖子,都恨不能要上手打人了。

  这时林白青才温声说:“就是你儿子,是顾敖刚!”

  作者有话说:

  昨天有读者问关于各种中成药所面临的困局作者是不是虚构的,在此跟大家解释一下,小说确实是虚构的,但如果对中成药感兴趣,可以搜索一下津村制药,具体了解一下哈。

第88章 太冲动

  (五个老头,大战一夜!)

  贼喊捉贼?

  顾怀尚立刻说:“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又说:“白青你可别给我家敖刚身上泼脏水,他不可能干那种事的。”

  兄弟间关系可以不错,于顾怀尚这个堂叔顾卫国一直恨的牙痒痒,当即说:“有没有这回事咱们给敖刚打电话, 问他确定不就得了?”

  顾怀尚犹还说:“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顾怀礼却说:“怎么就不可能了, 前几年敖刚跟个RI本姑娘一起旅游, 五爷都被他气病过, 他出国的时候去的不也是RI本?”

  顾怀尚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起来了, 敖刚确实交过一个RI本女朋友。

  对了,就在那段时间灵丹堂还丢了四颗开窍药。

  顾明最常念叨的一句话是,一颗开窍药一条人命, 那可是四条人命。

  难道还真是他儿子, 招来的贼不但偷药,连药方子都偷上啦?

  他太爷可是被RI本人害死的, 他怎么能干那种事?

  这样一想顾怀尚就害怕了,他隐约意识到事情是真的, 但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他太难堪了, 他想趁着儿子不在这儿,赶紧走掉算了。

  但怕什么就来什么。

  顾卫国有大哥大, 顾敖刚就在港城, 他掏出大哥大,已经在联络顾敖刚了。

  ……

  今天周六, 正好是休息日, 顾敖刚在家的, 当时就接到电话了。

  一听顾卫国说的,他都不敢信:“不可能吧?”又说:“她到底想干嘛呀她?”

  顾卫国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哪能知道?”

  又说:“抓紧回来处理你的烂摊子吧,限你晚上到,快一点!”

  顾敖刚忙说:“好好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顾卫国又对顾怀尚说:“怀尚叔,敖刚都承认了,您就别抵赖了,事儿咱就这么定了,以后逢年过节,您也别上老宅了,咱顾家的祖宗不想见您!”

  就这样,经由顾卫国轻飘飘一句话,顾怀尚父子以后就没有回老宅的资格了。

  于年青人来说逢年过节要不要回老宅给祖宗磕头无所谓。

  但像顾怀尚这种年龄大的人,是很在意逢年过节祭祖拜老人的。

  他们都比较迷信。

  而因为敖刚足够优秀,顾怀尚父凭子贵,向来是堂兄弟中最风光的一个。

  所以从今往后,他连回老宅拜祖宗的资格都没了?

  而当逢年过节,一家人聚在一起,要怎么议论他,议论敖刚?

  越想越气,急怒攻心,顾怀尚忽而两眼反插,人直勾勾的朝着后面倒了。

  到底是自己堂叔,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顾卫国一看顾怀尚倒了,赶忙去扶:“怀尚叔,叔!”

  又喊林白青:“白青,怀尚叔好像不太好啦,突然就没气儿了。”

  顾怀礼一看,也是大叫:“糟了,他这怕是心梗了吧。”

  一帮实习大夫也慌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病人也全吓的大呼小叫。

  穆成扬在楼上堵那俩RI本老头,林白青正在跟几个公安说明情况,看了一眼,把金针给了刘大夫,又吩咐许朝:“开窍剂去我办公室拿,急救我教过你们的,先放血再喂药,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快去救人!”

  几个实习大夫对视一眼,中医式急救,他们终于可以试一把啦!

  于顾家人,林白青只要把情况通知到,让他们知道原委就行了。

  今天的关键是那几个RI本老头。

  为什么林白青专门选在今天要逮人,除了因为她要去M国,得提前把这事儿给了结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凡事必有个主谋,而这帮RI本老大夫中就有一个主谋,是个约有七十来岁,光头,脑袋上还有一条刀疤的老头子。

  而那个刀疤老头,上辈子也来过,当时是顾卫国处理的。

  他不但是主谋,而且特别贪心,心还特别黑。

  另外几个RI本老中医只观察穆成扬的针灸手法,拿白内障的方子。

  刀疤老头不一样,他总会趁着穆成扬不注意,偷他的钥匙开抽屉,或者读,抄,或者干脆就是悄悄撕掉药方。

  林白青已经观察一周了,发现刀疤老头特别珍视那些方子,他有个斜挎的背包,不论随时随地,那个斜肩包他都会背着,方子,他全收在包里。

  因为林白青报了案,公安当场办案,正在查俩老头的护照和签证。

  查完还要检查他俩的包。

  到了这时,刀疤老头不装哑巴了,憋出一句话来:“对……对不起,思咪嘛噻!”

  另一个老头也扑通一声跪地上了,说:“思咪嘛噻。”

  几个公安对视一眼:只是简单的搜查一下,把哑巴搜到会说话了,说的还是RI语?

  这年头已经不讲仇恨了,犯罪嫌疑人又是俩糟老头,公安要讲文明执法的。

  一个公安说:“两位老先生快别跪着,你们也别害怕,起来,把包交给我就行,我们只是想搜搜包,没别的意思,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穆成扬以为刀疤老头会反抗,全程戒备,但并没有。

  刀疤老头特别配合,双手举起了包,又是一句:“思咪嘛噻!”

  他又瘦又黑,又老,又还是罗圈腿,牙齿参差不齐,跪在地上,格外可怜。

  这时公安们都还不信,甚至觉得林白青是在疑神疑鬼,不相信这么可怜,顺从,配合的俩老头会偷东西。

  只想着例行搜查一下就完了,并没有想过能从他们的包里翻出什么来。

  但一个公安打开包才略翻了几下,手一顿,对另一个说:“陈队,还真有一沓纸……您看……这还真的是药方子。”

  叫陈队的见是一大沓纸,接过来,展开一看,不但穆成扬,围观的公安们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他包里远不止撕掉的几张,还有一大堆誊抄的,足足一大沓。

  是中文,而且抄的特别整齐,不但抄了方子,还把顾明在方子周围做的批注一条条的全抄了下来,跟穆成扬手里的一对比,几乎可以说是照搬。

  厚厚一沓纸,算一下的话,一部《灵丹堂品方录》,他抄了至少三分之一。

  穆成扬怕公安们不懂,解释说:“他们悄悄撕走的,是我们灵丹堂经过反复验证,确保有效的独门方子,是他们想单独霸占的,而誊抄的这些是大众都知道的普方,但我师父为了让我们懂开药的原理,专门做了批注的,他们主要想抄的是批注。”

  又说:“公安同志,他们可是国际大盗,你们一定要严惩!”

  还真有公安不懂的,有个公安说:“偷方子我可以理解,抄批注是什么意思?”

  林白青解释说:“那是一本入门级别的教科书,您要拿着,只要您肯认真学,只要熟读了它,不出三年就是一个好中医。”

  所以,一本傻瓜级的教程,顾明是想留给徒弟们的,却被RI本人抄走了。

  在围观群众看来,此刻的现场极其搞笑。

  一帮年青力壮的公安和年青大夫们,围了俩可怜无比的糟老头子。

  而俩国际大盗呢,既不抵赖,也不反抗,就是不停的道歉。

  尤其刀疤老头,一会双手合什,一会儿又是磕头,嘴里的道歉就没停过。

  公安想拉都拉不起他来,磕头磕的额头都要破了。

  今天来的公安中,有一个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名字叫陈延。

  因为他负责刑侦,这案子也就由他接手了。

  证据确凿,护照也收了,陈延给林白青写了张报案回执,敬礼:“人我们先带走,穆大夫去做口供,明天吧,小林大夫你来趟公安局,咱们商量处理意见。”

  又说:“方子已经找回来了,造成的损失也不大,一件小事而已。”

  穆成扬觉得这可不是小事,对方利用了他的善心,还浪费了他的时间。

  而要把治疗RI本老头的时间用在治疗普通患者身上,能多治多少人?

  一听公安说是小事,他不高兴了,他问:“陈公安,这要判刑吧,能判几年?”

  顾卫国也来围观热闹,说:“这可都是鬼子,至少十年起步吧。”

  林白青已经用完顾卫国了,也不想再留他了,遂故意问:“你怀尚叔那个样子了,你不准备把他送医院去?”

  顾卫国说:“刚才几个大夫已经把他急救过来了,他好着呢。”

  “再带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放心点,万一再心梗可就麻烦了。”林白青说。

  毕竟是自己的堂叔,可以欺负,但不能害命。

  顾卫国还想凑点热闹的,但也怕要闹出人命来,遂带顾怀尚去做检查了。

  ……

  带人下楼,因为是犯人,戴着手铐的。

  但这俩老头太可怜了,本来就矮,还是罗圈腿,穿的也朴素,再一人戴个手铐,又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谁见了不说一声可怜!

  有几个在一楼抓药的病人看到,其中一个年青人就忍不住说:“公安同志,这么老的老大爷了,犯的什么错误不能好好说,你们得给人家上铐子?”

  陈延是公安,按理不该的,但他是个比较血性的人,见是个小伙子发问。

  他止步,笑问这小伙:“你看他老,看他觉得可怜?”

  “这么老的人了,法律不外乎人情,没必要戴铐子吧。”另有个女的说。

  陈延说:“算算时间,五十年前人家是拿枪抵着咱们,你们怎么不问问他,当年他拿枪抵着咱们时,有没有觉得咱们可怜!”

  大家被公安怼了,不好再说啥,但也激起了好奇心,有人小声问:“这老头到底啥人,干嘛来的,至于上大铐子吗?”

  另有人说:“都那么老了,一口气都有可能喘不上来,到底犯了啥错呀?”

  直到刘大夫说了句:“他们是RI本人,来偷我们的药方子的。”

  大家的议论声才戛然而止了。

  刚才那小伙掐指一算,说:“抗战那回儿,那俩老头不正好当兵的年龄?”

  “当兵?所以上回他们来,还不用护照吧。”再有人说。

  “用啥护照,人家是端着枪来的。”有人回说。

  大家掐指一算,还真是公这安说的,你看他可怜,他看你并不可怜。

  事情是个任谁听了都会特别生气的事,但公安会怎么处理,谁都不知道。

  当然,除了知道他们是RI本人外,也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啥来路。

  要说抓,判刑,大家都觉得不大可能,还没听说偷个药方子就判刑的,而要说拘留吧,那么老俩老头,会不会死在拘留所?

  总之,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觉得这件事大概雷声大雨点小,也就那么罢了。

  ……

  穆成扬去公安局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回来气焰一下子就矮了,因为照公安的说法,关于药方是没法具体定价的,而且对方只是偷了,没有拿走,更没有用于经营,没有产生经营所带来的效益,也就没有损失和赔偿一说。

  虽然公安最终没吐口,但按他们的说法,顶多也就三天拘留,甚至都不会驱逐出境。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怕拘留期间发生意外,公安还得专门调个好房间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