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嗯,下回我肯定会表现的更好的。”
至少她下回上台之前,外婆和爷爷她会搞定,没有那两根导火索在空中滋滋滋,她不那么紧张,就肯定能表现的更好。
……
红花一剪,牌匾一揭,灵丹堂就算正式开业了。
订的饭店就在东拱门,一站路的路程,还不用过马路,顾敖文父子,顾怀尚父子,再有穆成扬和顾培,带着宾客们步行过去,先上饭店。
林白青本来看到楚春亭了的,但出去找了一圈儿,没找到。
蹦跶了半天都被她死劲儿给摁回去的爷爷估计很生气,走了。
回到药堂,林白青得跟刘大夫算一下礼金。
刘大夫抱着一大沓钱,又怕又惊喜,嗓音都变了:“一万七千六。”
林白青也给吓到了:“怎么会那么多?”
刘大夫小声说:“柳教授掏了六千六,后来楚春亭楚老派的人来,翻了一下礼簿,当场掏了八千八,剩下的才是别的宾客们掏的。”
又指着摆在柜台上,红绸垫底,还扎着大红花的两只大犀角说:“但不管是啥都比不上这两块犀角,这犀角咱要当成辅药,药引子来用,即使每天用,咱们也能用二十年。”
犀牛角目前已经被禁了,但只在禁止添加在中成药中。
但如果有危病人需要,当作药引子用是可以的。
而以它为药引,每副药只需一到三钱,碾成粉沫,洒进药里头即可。
两只大犀角即使放开了用,也能用二十年。
那两只犀角确实是今天收到最贵重的礼物,就连沉香在它跟前都黯然失色。
它还被刻意摆在柜台上,任人观瞻。
楼梯上响起柳连枝的声音:“青青,这犀角是楚春亭送的?”
林白青和刘大夫同时回头,刘大夫笑着说:“对。”
柳连枝下了楼,伸手抚摸了一下其中一块,对林白青说:“这一块是当年我开化工厂的时候,买来装饰桌子的。”
又说:“我听说他搭礼搭了八千八?”
刘大夫忙说:“礼金不过个心意,其实你们搭的太多,我们心里反而有压力,以后不好还呀。”看林白青:“你说是不是?”
他们斗气就给林白青砸钱,事是好事,但就连刘大夫都怕,怕他们要一触即发,打起来。
柳连枝点了点头,说:“我给的礼金是我的心意,别人给的就不好说了。”又看林白青,意味深长:“青青,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解放前,作为沈家儿媳,在临近解放那几年,因为化工和棉纱的走俏,柳连枝攒了万贯家财,她才是真正的巨富,但楚春亭不择手段,在解放后把她手里的大半藏品全给搂走了。
就她的女儿,要不是因为那次文物交易,也不可能去边疆。
所以他俩的仇是结了半个世纪的死仇。
但偏偏楚春亭一再挑衅,你送沉香我就送犀角,你六千六我就八千八。
一脚又一脚,非要把柳连枝给踩下去。
灵丹堂这一开业,就将是林白青一生的事业,非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关张的。
这也是顾明期盼已久的,看到她正式当东家的日子,是个好日子。
可爷爷外婆还没见过面呢,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擂台打的轰轰响了。
这当然不行,不管他们谁,都不能在今天,在顾明的场子里挑事闹乱子。
爷爷暂且不说,但林白青得压着外婆,让她低头,她说:“外婆,今天来的大多是我师父的故交,也是灵丹堂的大日子,有什么事咱们下来再说,现在咱们去酒店,开开心心吃顿饭,把今天过了吧。”
柳连枝毕竟女人,也冷静,理智,倒是很好劝,她柔声说:“你先去吧,给外婆留个位置就行,外婆先帮刘大夫把药材收了,一会儿再过去。”
林白青估计她也是在观望,要看楚春亭会不会去宴会。
他去,她应该就不去了,但楚春亭不去,她应该就会去。
得,林白青暂时还顾不上调停爷爷和外婆,赶紧往酒店赶,招待客人。
紧赶慢赶到酒店,这时来的客人已经全落座了,也马上该上菜了。
大领导们有顾培陪着,林白青不用操心。
但她要负责盯菜品,埋单。
她刚上楼,找到穆成扬,就听穆成扬说:“师妹,酒楼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因为爷爷的持续作妖,林白青最怕听不对劲三个字,忙问:“又哪不对劲了?”
饭是穆成扬订的,但让他纳闷的是,他本来订的是剑南春,可一到酒楼,就发现桌上摆的全是茅台,烟也从他订红双喜变成了软中华。
当然,礼金收的足,这场酒他们不会赔本,但他就算再傻,也明白情况了。
他说:“师妹你记得吧,这酒楼的朱老板是找上门,毛遂自荐的。”
林白青说:“他是楚春亭的人,是他派去找咱们的。”又说:“去问问,单埋了没。”
其实不用问都猜得到,楚春亭派人上门承包酒席,单他自然也早埋过了。
而当初他派人订酒,搞好烟好酒好菜,又请了那么多领导前来站台,抱的心态就是,今天的开业宴,也是他的认亲宴。
早在林白青试营业那天他就计划好了,要在开业时当场认亲。
可惜孙女没那么好摆布,把老爷子给摁回去了。
而经他这么一搞,穆成扬有点心软了,说:“要不咱就请请他吧,至少让他来吃顿酒吧,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林白青一惊:“师哥你还有没有立场,你忘了他是怎么欺负咱师父的了?”
穆成扬说:“但他现在很可怜呀。”又说:“干脆你就把他认了吧,咱要开张做生意,要人脉要资源,还要有后台,在东海市,咱们再找不到比他更硬的后台了呀,以后要谁敢来踢馆,敢欺负咱,有他罩着,咱就不用怕了呀。”
师哥的想法,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觉得楚春亭能量大,关系足,后台硬,要公开认了他那个爷爷,以后就不用担心在生意场上受欺负。
只有像柳连枝一样目光长远的人才会看到其中的危机。
说白了,后台就是后台,他就应该像柳连枝一样呆在幕后。
她要公开认亲,认了他,只会遭人眼红,嫉妒,编排。
而且就算楚春亭能量再大,在专业之内有人要为难林白青,他是罩不住的。
可惜老爷子一生聪明,却总在小事上犯蠢。
林白青正想跟师哥好好解释一下,就听不远处有声音:“哎……哟……”
这一声颤颤的,拉的好长。
穆成扬回头一看,就见他爷爷一手抚着胸口,面色惨白,正在呻.吟。
他说:“我爷爷脸色怎么有点怪?”又说:“他有冠心病,该不会要犯病吧。”
热热闹闹的酒席上,要有人犯病了可还行?
当然,这是中医组的局,最不怕的就是有人生病。
穆老爷子周围全是中医,看他脸色突然变的很差,全都要抢着诊脉。
穆成扬也赶了过去,伸手就捉脉。
有人看穆老爷子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忙说:“快打120,送医院吧。”
一大嗓门的老中医说:“坐了一桌子中医,有病了往医院送,去找西医,那咱中医成啥了?”又高声喊:“小林东家,快来帮忙搭把脉?”
他这一声,满场子所有人的目光就全在林白青身上了。
但这是应该的。
今天林白青将正式跻身广省中医届,成为有名号的东家。
老中医们带着礼金和药材来给她捧场,既身体有恙,她就必须施展医术。
穆老爷子长舒了口气,终于调匀了气息,却摆摆手说:“我的冠心病是老毛病,偶尔会犯,但也就胸闷气短一下,问题不大,已经好了。”
但他表现说的轻松,穆成扬越捉,就越觉得爷爷的脉不对,示意林白青来捉脉,他小声说:“师妹,我试着这是弹石脉。”
又说:“我去背药箱,拿药吧。”
林白青一捉,也吓了一跳,因为穆老爷子人中发青,手腕冰冷,脉像紧绷,确实像是弹石脉,而这,是突发心脏病,即将猝死的征兆。
金针加苏合香丸,是中医急救心脏病的最佳方案。
而林白青随手拎着的包里就有金针和各类开窍丸,眼看穆老即将发病,她应该把东西拿出来的。
但林白青总觉得不对,遂对师哥说:“你稍微等一等,我再捉一下。”
有个老大夫捉着另一只胳膊,越捉越着急了:“小林东家,我捉着这脉很不好,你要能治咱就治,不能我就要上了。”
穆老爷子也不强撑了,有气无力的:“我是胸闷的厉害,难不成真要发病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穆成扬急眼儿了:“师妹,这脉真的有问题,抢救吧。”
所以还真要闹出人命来了?
服务员在准备上菜,主持人准备上台讲话,但没有人关注别的,不论好热闹不好热闹的,所有人全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
有人说:“不行就打120吧,别闹出人命来。”
顾培拔开人群走了进来,他是个专业的西医,但他不会诊脉,看病是需要借助仪器和数据的,不过单从脸色来判断,他说:“青青,我感觉病人应该不算严重,但要你实在没把握,要不咱们打个120,把病人送到医院,我来做检查。”
“对呀,送医院吧,这要出了事,咱担待不起。”另有人附合说。
中医馆的开业典礼上,要120上门拉个人走,灵丹堂也不必开门了。
而如果林白青没捉过弹石脉,她会觉得这就是弹石脉。
但她正好前几天才捉过柳连枝的,此时摸穆老爷子的,总觉得他的脉绷的没那么紧,通俗点讲,他是弹石脉,但是,脉力还没有大到足以弹得动石头。
而且顾培作为西医,给了她佐证,单凭面诊,他也觉得穆老爷子并不严重。
林白青的心里就有底了。
可如果不是心脏病发,穆老的脉像怎么会绷成一根弦的?
穆成扬眼看着爷爷的口周越来越青,呼吸一声促比一声,急眼了,干脆就要伸手,从林白青的包里拿针:“师妹,我爷爷真不行了,我拿针吧。”
说时迟那时快,林白青眼疾手快,一脚踢向穆老的椅子,椅子哐啷一声飞出去,穆成扬被凳子撞到腿,停了下来。
屁股下面的椅子没了,穆老眼看摔地上。
林白青是练拳的,自然眼疾手快,她的手早等着,拎上穆老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老爷子突然被踹,紧急之下哎哟一声,这一声没准备的哼叫中气十足,绵长,不是心脏病人该有的。
让林白青心里有底了,他不是冠心病发作,他的心脏好好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回头,林白青对顾培说:“顾培同志,麻烦你去找一下楚春亭。”
顾培一愣:“就现在吗,来得及吗?”菜都上桌了才请人,会不会太晚了点。
“你去后堂问大厨,要我猜得不错,他就在附近。”林白青顿了顿,唇凑在丈夫耳边,小声说:“穆老大夫不是来贺喜,是来踢馆的,我觉得这事应该让楚春亭也看一看。”
踢馆二字,这些年因为中医,武术等行业的没落,已经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但专业之内就是江湖,同行依然会彼此为难,它就叫踢馆。
林白青遇上高端的踢馆了。
还好她有几十年的从业经验,才没被穆老爷子牵着鼻子走。
但她觉得应该让嚣张跋扈,自认天下无敌的楚春亭看一看,同行之内,是怎么为难彼此的。
作者有话说:
楚春亭:我终于可以出场啦!
楚春亭:什么,有人为难我的乖孙?
第79章 心有猛虎
(您看穆老没有踢馆成功,是不是还挺得意?)
一场宴会, 三拔人马,先说柳连枝。
她印刷了大量的照片,联络了南洋各小国的商会,已经把照片发了出去, 正在大张旗鼓的寻找女儿沈庆仪的下落。
但理智告诉她, 女儿已死, 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而林白青, 在她的坚决反对下, 女儿悄悄生下的独苗苗, 如今成了柳连枝的精神支柱。
更可喜的是, 外孙女的外貌性格,聪明智慧,无一不生在柳连枝的心坎儿上。
而且总在柳连枝认为她本身就是个惊喜时, 她还能给柳连枝格外的惊喜。
她心有猛虎, 但她小心翼翼,就连呵护时都要瞻前顾后, 思虑周全,因为孩子在没有她陪伴的日子里, 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事业, 有自己的路要走。
作为长辈,可以默默支持, 但不应该于她的事业插手过多。
否则, 登高必摔重,孩子被人为难, 就会摔的很惨。
她是跟沈庆霞一起来的, 但进了酒楼后并没有入座, 而是在酒楼门口站着,想盯完宴席,等开业典礼整体完了就悄悄走人的。
在看到穆老爷子发病的那一刻她就了然情况了:“来踢馆的了。”
沈庆霞说:“妈,应该不会吧,现场那么多老中医都捉过脉了,全是穆老爷子有病,而且心脏方面的疾病是假装不出来的,总不能,现场所有的中医大夫联合起来要欺负白青,故意作假吧?”又说:“再或者,穆大夫为了踢馆,故意把自己弄成心脏病了?”
为了踢馆就故意让自己心脏病发,万一医治不及时,死了呢?
那代价也太大了点吧。
柳连枝说:“我并不懂中医,但我直觉,穆老医生就是来踢馆的。”
一行有一行的门道,隔行如隔山,柳连枝懂药,但她不懂医。
不过长久的经验告诉她,因为楚春亭的树大招风,招摇,他确实帮林白青办了一场盛会,能让她出名出风头,但也给孙女惹来麻烦了。
柳连枝不懂中医,帮不了林白青,也就格外的揪心。
就更加恨楚春亭那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恨不能掐死他。
……
有热闹,楚春亭不可能不凑,他当然在,而且也在酒楼。
就在酒楼朱老板的办公室里。
他倒没有生气,但是特别沮丧。
从林白青开始试营业,这酒楼的老板就是他派的,卫生所一次性医疗用具的福利,也是他用恐吓威胁的方式,从卫生所帮灵丹堂争来的。
犀角送了,八千八的礼金砸出出去了,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全世界最疼孙女的爷爷,认亲,在他看来水道渠成。
可孙女一句他身体不健康就把他给打发了,叫老爷子怎能不沮丧,难过。
他想不通,他对孙女比对小儿子青集还要好,还要骄纵。
他已经要把心掏给她了,小丫头怎么就一点都不领情?
再遥想当年自己对青图的态度,老爷子苦涩一笑:报应啊,到他身上了。
“楚老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正好来酒楼做客,在我办公室。”酒楼的朱老板说着,一把推开门,西装革履的顾培跟一身棉衫的楚春亭就面对面了。
“青青说有人踢馆,要不您去看看?”顾培说。
楚春亭反应倒是很快,也倒很聪明:“是不是保济堂的人?”
……
穆老虽然不是保济堂的大夫,但是保济堂的老丈人,迫于楚春亭的淫威来了。
可就好比在古玩方面穆老一窍不通,在中医领域楚春亭也一窍不通。
而且敢在灵丹堂的开业宴上踢馆,穆老爷子自然有的是高明手段。
楚春亭生平最好面子的,没给孙女撑起场面,反而招来祸了?
他已基本痊愈了,走的比顾培还快,简直像是在飞。
当然没敢入席,到了大厅,就在远处看着。
……
因为穆老一声哼的中气十足,林白青断定他不是心脏病,穆成扬也觉得不像,他也迷惑了:“爷爷你到底怎么了,你自己就是中医,你觉得呢?”
一帮大夫你抢我我抢你,霸着穆老的两只手还在捉脉。
而去过医院的人都知道,只要大夫不驱赶,人们是最好围观治病的。
所以浇汁的龙虾,炖的金黄软烂的鲍鱼,晶莹透亮的鱼翅已经摆上桌了,可来宾没有一个有胃口的,全围着一帮老中医,要看事态会怎么发展。
穆老看林白青既不诊脉,也不放话,一脸为难,估计自己这馆已经踢成功了。
人家小孩子开业的日子,他也不能太为难了,遂笑呵呵的说:“小林,我自己也是个中医,虽说主治跌打损伤,但于内科也略懂些,这应该不是冠心病的问题,当属疑难杂症。你原来治过熊猫,就楚春亭的瘫痪也是经你医治才站起来的,这就足以证明你是个好大夫。今天你开业,我本不该打扰你的好日子,但一行之内,一山总有一山高,我这个病,大概要保济堂的陆东家才能治。”
“对呀,保济堂有金针的,要不谁去请一下陆东家?”有人说。
还有人说:“陆东家在深海呢,得派个人去接他。”
“有谁有轿车的,快点,去接陆东家来治病。”另有人说。
穆老这席话说的既漂亮又有智慧,叫林白青也赞叹无比。
眼看踢馆成功,他没有刻意打压她,反而先肯定了她的医术,褒奖了她一番,而在肯定她之后再抬出陆东家来,今天他踢馆的本意就山明水见了。
同行之间,他要把保济堂抬到灵丹堂之上!
穆成扬此时也恍然大悟。
但爷爷来踢馆,叫他这个当孙子的怎么办?
穆成扬恨恨盯着爷爷,气的眼睛都红了。
但技不如人,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爷爷踢馆成功。
不过就在这时,林白青一笑,说:“穆老,我知道陆东家是您亲家,您更信任他,也知道中医一行最讲究经验和资历,但你既来了,就给年青人一个机会吧,您的病……”环顾四周,她大声说:“我来治。”
只是很随和的,轻飘飘的话,但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她吊起来了。
穆老到底什么病,林白青又准备怎么治。
当然,既是踢馆,还有这么多老中医在,林白青不但要治,还要把原理讲清。
穆老爷子也来兴致了:“你真能治?”
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中,林白青扶起穆老,双指先摁压,触诊他的腹部,先到一个点:“这是带脉。”手再划圈到另一个点:“这是神阙。”
再灵巧归位,轻敲一处:“这是章门。”
然后,示意几位老中医也来触诊,她又说:“有没有发现穆老心脏周围的穴位肌肉僵硬,气血凝滞,全都淤堵的厉害?”
一帮老中医七手八脚上前摸,摸完纷纷点头:“对。”
“穆老这三个穴位被点停了,当气血不通,就会影响脉像。”林白青说着,依旧是双指,先摁上带脉做推拿,片刻后手划至神阙,略用力碾揉,再折回章门,以指腹揉压,片刻后又弹指两下轻敲。
她的手势很轻,也很快,快到不是行内人,几乎看不清她是怎么做的。
而这,就是中医医学上所讲的,专业的解穴手法。
跟电视剧里的解穴不一样,不是跺跺跺的点手指,也没有啪啪啪的响声,但内行懂,她手虽轻,但用了很大的力道,喘息之间已经把三个穴位给解了。
不但中医一行没落了,传统武术随着□□兴盛,也没落了。
即使现场这帮七老八十的老中医,懂点穴,可他们掌握不好力道,点不了。而点穴容易解穴难,一般大夫解穴都要以针灸配十天半月的推拿按摩。
只有练过拳脚,手腕力道特别强的大夫才能单凭一只手来完成解穴。
所以在外行看来,林白青不过揉了揉穆老大夫的肚子。
只有行家知道,她的手法,力道有多强。
一小丫头,会点穴解穴就够叫大家震惊的了。
等她一解穴,一帮老中医同时凑上去,抢着捉脉,摸穴位。
突然,有人高声说:“穆老的脉相果然正常了。”
还有人停了手,说:“太不可思议了,穆老三个穴位全通了。”
另有人啪啪鼓掌了:“怪不得顾明要把灵丹堂传给她,这丫头有两下子的。”
穆老也附合着鼓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林东家,你是有资格当东家的。”
一帮老中医也纷纷站起来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