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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下,他颇为无奈:“之前一起同来颍川郡,谷丰侯竟不知道草民也在其中?”
林阡有些尴尬:“我没打听清楚……”
她倒是知道张家人和颍川郡一起到了咸阳,也知道这次内史腾会与张家人一起回颍川郡,却半点儿没听说张良已经被释放,还要回到颍川郡的消息。
毕竟,林阡还以为就张良干过的那些事儿,嬴政就算不将他杀了,也会将人关到死来着。
张良不过是落魄贵族,还是犯下大错的那种,与在秦国经营多年,算是前朝所有楚国一系势力领头人的昌平君可不一样,嬴政不管对他是杀是囚,都没有半点儿不好影响。
张良忍不住看了眼林陌,而后视线落在了蒙毅与另一位武将身上。
他心里有所猜测,却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张良自嘲地笑了笑:“草民太不起眼,谷丰侯没有关注到也是理所当然。”
林阡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半晌笃定开口:“你且放心,以你之聪慧与努力,即便现在无人得知,以后也必然会声名鹊起,惊呆所有人。”
张良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林阡。
林阡却没再看他,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内史腾身上:“听闻颍川郡的许多百姓闹着要买更多的玉米和土豆?我这次出门倒是带了一些,郡守不妨跟我去瞧瞧该如何安排?”
内史腾这段时间已经被百姓烦了很多次,虽然每一个来找他的人都很容易打发,但在基数太大的情况下,仍旧打扰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所以在听完林阡的话后,他立刻变得兴奋起来:“谷丰侯带了多少土豆与玉米过来?”
林阡顿了顿,笑道:“也不算多,就是我那十亩地去年的收成。”
“这已经很多了!”
内史腾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跟着林阡去看土豆与玉米。
林阡愣了下,转头看向张良兄妹:“他们找郡守应当是有正事儿吧?反正粮种放在那儿也不会跑了,郡守不妨先解决了他们两位兄妹的事情?”
内史腾大笑:“不用。秦国这些年是处处缺人,我之前的郡丞已经被调到去年刚打下来的那些楚国城池上建立的郡县中担任郡守了,为了不耽误春耕,我便邀请了张良与张赋二人过来帮我。具体职位还要看后续结果,现在的话……”
他看向张良与张赋,“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看看粮种?”
张赋听到有更多粮种的时候,眼睛便亮了起来,如今得知可以跟着内史腾一起去看,她哪儿有不愿意的?
张良的注意力则落在了“秦国到处缺人”,以及“原本的郡丞升任郡守,颍川郡当前没有郡丞”这两件事上了。他的目标一下就放在了郡丞这个位置上,并一心想要拿下这个职位,若能做得好,说不准也能升任郡守,进而被调入咸阳任职。
而想要拿到郡丞这个职位,他就必须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张良果断点了头。
于是一行人很快去了林阡的住处。
林阡之前与林陌一起将土豆和玉米放进了木箱当中,今早离开的时候便让人抬到了院子,如今一群人进来正好可以看到放在院子中央的土豆和玉米。
张良看了眼十来个木箱,当下就皱紧了眉头——
他记得谷丰侯的行李一共就只有十来个箱子,里面竟然一件衣服用具都没装,全都装的是土豆和玉米?
但见林陌与蒙毅等人毫无异色,张良果断忽视了这个疑点。
内史腾清点了一下土豆与玉米的数量,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些粮种虽然不能弥补去年的损失,却也可以让百姓高兴不少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要如何分配这些粮种了。”
林阡将粮种交给内史腾后,就不愿意再管其他事儿了。
这属于颍川郡的内政,她一个太仓丞还是插手为好,容易招人厌烦。
张良却看向林阡:“这些粮种需要支付谷丰侯钱财吗?”
林阡一顿,迟疑道:“我并不怎么缺钱。”
嬴政直接将布庄的所有收入交给了林阡,她是真的不缺钱,各种意义上都是。
张良点了点头,笑道:“若是谷丰侯不要钱的话,咱们颍川郡府衙总不好找百姓收钱?”见内史腾点头,他继续道,“若如此,草民倒是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法子。”
所有人好奇地看向张良。
张良笑了笑:“前些日子的失踪案虽然已经真相大白,但当时编造的一些流言只怕也被不少人记在了心里,如今没发生什么意外倒是风平浪静,日后一旦遇到点儿什么天灾人祸,老百姓恐怕会生出不好的联想。”
林阡瞬间坐直了身体:“你有办法消除那些影响?”
张良点头:“老百姓会听信这种流言,无非是因为大家虽然认可了秦王的统治,却还不曾转变想法,真正地认同自己秦人的身份。”
“如咸阳城的百姓,即便发生了天灾,也绝不可能认为是秦王暴政、秦律严苛而导致的天降神罚。”
并非秦人不迷信,而是因为他们从不认为秦王暴政,秦律严苛。
张良认真解释:“而想要让百姓认同自己秦人的身份,就要让他们知道当秦人有多好,而不是秦王有多凶,秦律有多严苛。”
林阡有些无奈,刻板印象这种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
除了老秦人,只怕其他各地的百姓对秦国的印象就是“秦律严苛”,想要洗刷掉这个印象还真没那么容易。
张良却给出了解决办法:“这并不难,只要将秦国这些年发生的那些案件中挑选出一部分,给百姓生活带来了好影响的案子,以及陛下全国推行的粮种对秦国百姓生活带去的影响,中间发生的一些有趣故事等等编撰成小册子,再以谷丰侯手中的粮种为报酬,命其走街串巷四处宣讲,听得多了,老百姓自然会由衷地认可自己秦人的身份。”
内史腾惊异地看着张良:“这法子有用吗?”
张良眼神复杂:“必然是有用的,毕竟……草民正是看了秦国这些年的变化,亲眼目睹了咸阳百姓的生活,又深入了解了各地小吏是如何依照秦律判案后,才会……”
由一个反秦积极分子,突然倒戈,变成了一个愿意为秦国效力的人。
==·魏亡·==
内史腾瞬间明白了他言下之意,颇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陛下一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你真能做出一番成就,以后前程绝对差不了!”
张良愈发放心,笑着点了点头。
内史腾想了想,干脆道:“这个法子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便由你亲自去落实,放心,无论是郡守府衙中的官员还是我的门客、幕僚,你若需要都可以直接请他们帮忙。”
张良眼神一动,赶紧开口道谢。
内史腾摆摆手:“你要真能将此事做好,我在陛下面前的印象也能变好。”
昌平君被送到他这儿后没多久,就搞出来了一个烂摊子,内史腾作为颍川郡的郡守,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陛下的斥责。若非这颍川郡正是他当初带兵打下,就凭昌平君搞出来的事儿,他怕是早就被撤职了。
若能处理好后续,他也能安心不少。
两人三两句话,就敲定了整件事。
林阡却还在为张良提出的办法而震惊:思想宣传与舆论战这些东西,张良竟然这么早就无师自通了?
……
粮种对百姓而言,就是自己的命根子。
若能免费得到多余的粮种,别说只是走街串巷地为秦国做宣传了,就是让他们去干苦活儿累活儿他们也愿意啊。
于是当张良将这些年看过且印象较深的案例,以及他亲眼所见的咸阳城百姓这些年的生活与变化,甚至是颍川郡这边某些百姓的亲身经历编纂成小册子,让识字的官吏读给有心接下这活儿的百姓听,再由他们走街串巷地宣传秦律与秦国的好后……
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颍川郡中便出现了不少以“我们秦人”为口癖的百姓。
之前失踪案所带来的最后一点儿影响,也随着认可秦人身份的百姓数量增加,而渐渐消弭无踪。
嬴政很快就拿到了张良编纂的小册子。
他看了许久,再结合颍川郡百姓在听过小册子上的内容后的改变与反应,心里对林阡之前提到的教材需要加入哪些东西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但这些还不急。
毕竟李斯与王绾二人最近正为了雕版印刷的事情恼火——
篆书写出来非常优美,而且容易望文生义,让人更容易理解文字的含义,但……篆书是真的不适合用来搞雕版印刷,因为出错率真的是太高了。
王绾李斯二人因为匠人失败太多次,都急得亲自上阵雕刻模板了。
然而……
文字反写真没有那么容易。
好在嬴政不着急,他当前的更多注意力都放在了魏国身上。
因为在春耕后,嬴政终于下令:命带兵镇守秦魏边境的王贲,即刻带领军队进攻魏国。
魏国本来龟缩一隅,正等着看秦国与楚国大打一场,好看看自己能不能从中捡点儿漏啥的,再不济两大强国大打一场,之后总要休养,魏国也能趁机多苟活一段时间。
谁能想到,原本在边境与楚国剑拔弩张的秦国,会突然调转矛头攻击自己呢?
魏国毫无防备,竟让王贲毫无阻拦地带兵来到了魏国的国都大梁。
魏王消息滞后,王贲都快打到家门前了,他才知道了消息,而后慌里慌张地让人关闭了城门,决定带兵死守大梁。
然而不幸的是,春夏时节多雨水,大梁城外的护城河河水暴涨。
王贲带兵迟迟无法攻破大梁城,便将视线落在了护城河上——
大梁城地势较低,不远处的山坡上正有一条湍急的汴河流过,护城河中的河水便是由汴河引入。
而王贲发现了这种地势的缺点。
他直接带人堵住了汴河下游,等到河水上涨到快要满溢出来的时候,王贲当即命人挖掉了护城河与汴河之间的通道。
于是瞬间河水倾泻而下,淹没了护城河与大梁城外的大片土地。
河水不曾漫延进城中,大梁城那高耸的土城墙却禁不住河水长时间的浸泡与侵蚀。
也就一月有余,大梁城的城墙根便被泡散,再也无法支撑上面厚重的城墙。众目睽睽之下,只听轰隆一声,大梁城的城墙便瞬间坍塌在了河水之中。
第46章 097~100
==·民心·==
大梁城墙坍塌之前,便已经有不少百姓发现了河水从缝隙慢慢渗进了城中,积少成多之下,大梁城内也有了高度达到成人脚踝的河水。
别说是见多识广的达官贵人们了,就算是老百姓发现这种状况后也知道大事不妙。
但秦国的军队就在大梁城外的山坡上驻扎死守,根本不给魏国权贵们任何逃跑的机会。随着河水渗入城内越来越多,意识到距离城破已经不远的老百姓纷纷收拾好家中粮食财物,全都放到了桌上、榻上,甚至是自家房顶之上,平日除了做饭、睡觉与如厕等不得不下地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不落地。
等到河水褪去大半,王贲带兵冲进大梁城中之时,便目睹了大半百姓都坐在屋顶的场景。
王贲只看了一眼,命手下士兵仔细看住魏国贵族与官员们,不要让他们带着钱财跑了,对老百姓的行为倒是没有半点儿阻拦与约束。
倒也不是不想拦——
人口才是一座城市最珍贵的财产,王贲并不希望大梁城的百姓们在城墙坍塌后四散而逃。
可城墙都没了,他们根本就拦不住零散不成队伍的百姓,索性干脆不管。
王贲带兵冲进魏王宫,将站在宫门口的魏王抓了起来。
之后又带人将其他王室宗亲和达官显贵们抓住,一并关进了魏王宫,王贲这才腾出手来关注城中的百姓。
他原本以为,百姓中就算有人留下,人数也不会太多。
但让王贲意外的是,等他离开魏王宫,却发现所有百姓都带着行李挤挤挨挨地站在魏王宫门口,看起来密密麻麻,魏王宫前的空地根本就站不下,完全不像是少了许多人的样子。
而他的副将就站在百姓面前维持秩序,吼得声音都嘶哑了。
王贲:“???”
他有些吃惊地叫来副将:“这是?”
副将也是一脸梦幻:“之前将军不是说了不要多管百姓的去处,若有人想跑也不要阻拦?但卑职发现百姓们大多坐在房顶,还带了许多财物,不大好下来,便派了几队士兵去帮忙将他们从房顶接下来。”
“本来之后就没打算多管了,可没想到,那些百姓带着财物从房顶下来后不但没有逃跑,反倒拉着我们的士兵询问……”
“询问什么?”
“询问秦国接手大梁城后,他们是不是也能种土豆和玉米了。”
王贲:“……”
他愣了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这事情走向完全出乎了王贲的预料,即便是打了大半辈子仗的父亲王翦,也不曾与他提过这样的事。
副将茫茫然回头看向王贲:“将军,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些百姓?”
王贲定了定神,沉思良久后开口:“让不愿离开的百姓先回家好生待着,等我们将这些个贵族的家产与奴隶等信息登记清楚后,会马上给他们登记造册。”
“今年已经过了春耕,且秦国去年遭了灾,许多盼着拿到玉米和土豆的秦地百姓都只能空欢喜一场,所以今年上半年恐怕没办法让他们种植土豆玉米,下半年倒是有机会从咸阳借一些土豆来种。”
顿了顿,他又道,“魏国地势平缓,有不少平原。我之前听谷丰侯提及,棉花最好在地势开阔与阳光充足之地种植。经过去年与今年的种植,明年仅是颍川郡,恐不能将所有棉花种子种完,到时候魏国应当能有机会种植棉花。”
副将眼睛一亮:“若如此,那可太好了。”
王贲失笑:“不只是土豆与玉米,前年种了一茬儿红薯,去年又种了两茬儿。红薯与土豆玉米类似,并未因旱情受到太大影响,今年已经推广到了好些郡县。若今年风调雨顺,许是今年下半年他们就能种植红薯了。”
副将看了眼四周空旷的农田,心情好受了不少:“若下半年能种红薯,卑职就不用太过愧疚了。”
打仗的时候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可战争结束,看着满目苍夷的城市与受到牵连的百姓,一般人还真难不受一点儿触动。
王贲笑着拍了拍副将的肩膀:“你既然挂念百姓,便亲自去和他们说清楚吧。”
说完,自己便转身回了魏王宫。
副将则走到百姓面前,将王贲之前告知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但可能是红薯与棉花都还不曾在秦国大范围种植,其他各国都不曾听到消息,所以大部分百姓都不太明白红薯与棉花是什么,仍一直拉着副将问土豆玉米。
副将赶紧解释红薯也是一种高产粮种,而棉花则可以纺织布匹。
副将能看出百姓们对这两种作物并不十分信赖,但意外的是,他们竟然在最后都默契地选择了相信。
这又一次出乎了副将的预料。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百姓们会知道土豆玉米的存在,是因为城中贵族在去年就从秦国弄回来了一些,种在地里后获得了大丰收——
这也是秦国预料到了的事情,毕竟摊子铺大了,就不好再如之前一般严格把控每一粒种子的去向。
知道了土豆玉米的存在,大梁城的百姓便对秦国多了几分好奇。
也是巧了,魏国有不少前往秦国做生意的商人。
这些商人一开始是冲着秦国的便宜布匹去的,但秦国卖给外地人的素色棉麻粗布价格几乎是秦人的十倍,这价格一涨上去,素色棉麻粗布根本就没了赚头,反倒是价格只涨了一倍的印花布买下来倒手后仍能赚取不少钱财,所以这些他国商人便只愿意倒卖印花布。
但不买便宜布,他们带去的钱财就花不完,难免在秦国境内逗留一段时间采购其他有利可图的商品。
然后,他们便听到了张良编写来归拢人心的小册子——
小册子落在嬴政手上后,以他性格,当然不会束之高阁,反倒第一时间就交给了王绾李斯,让他们先放下手中字数过多的书籍,先将小册子的模板做出来。
小册子上多是一些小故事,内容多,字数却少,雕刻成模板自然更容易。
于是不久,秦国的第一本纸质样书便出现在了嬴政的案头。
嬴政点头后,小册子的内容便开始大量印刷,并在极短的时间内送去了秦国各地,同时命人在各地给百姓宣讲上面的内容。
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可不懂这小册子的真正作用,他们只是觉得——
这上面的故事真好听、真有趣啊!
这年头连贵族都没多少娱乐活动,更何况老百姓?能有人专门给他们讲故事,都不用催的,每天几乎是刚到了各地官吏宣讲小册子的时间,只要有空,老百姓便会提着小马扎来到府衙门口听故事。
有那家境宽裕的,甚至还会带上一些小零嘴儿。
官吏们对百姓们这种“找乐子”的心态相当无奈,却又高兴于百姓们的积极态度,最后大多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样的景象落在商人眼里,就变成一个想法——
官吏们讲述的故事,有利可图!
就连官吏们手中那薄薄的奇怪小册子,落在商人们眼里,似乎也变成了钱币的模样。
商人中有人见识好,听得多了自然窥见了小册子上故事背后的真意;有些只看到了小册子可以带来的利润,而根本看不到这背后的危险。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找秦国的府衙购买小册子。
嬴政得知此事后:“……”
有人愿意主动帮他在秦国之外的地方做宣传,嬴政怎可能拒绝?
他甚至特意给商人们降了价。
若不是想要小册子的商人太多,直接免费赠送他们也不是不行。
然后这些商人们拿到小册子回国后,便如秦国官吏般,专门找了个固定的地方宣讲小册子上的内容。
当然,他们是要收费的。
可故事这种东西但凡有人听过就能转述给其他人听,价格本就不可能定太高,所以买到小册子的商人给故事的定价,多半是一钱就可以听一个月。
这价格怎么也算不上贵,只要不是家中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都拿得出这钱。
于是魏国也出现了与秦国相似的场景。
而因为百姓花了钱,为了“不吃亏”,每天只要有人讲故事,他们都会风雨无阻跑去听。
大梁城的百姓同样如此。
据当地百姓说,他们听那些故事都听了快一个月了,好多故事都能倒背如流。
所以……
大梁城的百姓,对秦国的好感度那是相当的高。
王贲:“……”
他赶紧将这消息传回了咸阳。
==·求情·==
嬴政真没想到,这小册子的效果竟然这般好。
虽然其中土豆与玉米起到的作用更大,但小册子中故事的作用同样不容小觑。
嬴政叫来王绾李斯,命他们参照张良的小册子,再编撰一些有着相同效果的小册子出来。
鉴于百姓更爱听故事,他还特意叮嘱王绾李斯:“你们挑选案例之时记得选一些事态发展更曲折离奇的,老百姓的经历也记得挑前后相差更大的。若有不懂之处,将颍川郡的张良调到咸阳帮忙也行。”
王绾李斯再没有不愿意的,从宫中离开后便找来小册子的内容进行了更深的研究。
但可能他们常年生活在秦国,对许多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反倒不如张良嗅觉敏锐,是以在编撰出一个同等体量的小册子后给人看完,却发现效果不如张良亲自写的那个好后,王绾便直接下令将刚当上郡丞不久,还没来得及升任郡守的张良给调到了咸阳,担任自己的属官。
张良完全没想过只是一个小册子,就让自己从地方直接进入了咸阳中枢。
毕竟,他如今不过二十几岁而已。
张良感念嬴政与王绾的信重,干起活儿来愈发卖力,很快就与王绾李斯等人编纂出了十来个小册子。其在这过程中展现出的能力成功吸引了王绾的注意,进而经过一番考察,选择了将其带在身边主动培养。
与魏国的这场仗不但比想象中更容易,接收魏国的百姓与土地也远比接手其他国家的时候容易。
是以将将到了六月份,秦国就得以腾出大半人手忙活土豆与玉米的收获了。
之后还有红薯藤的扦插种植,以及棉花的收获,忙完之后还有五谷的收割,就这么不停歇地忙到了七月,秦国上下才终于腾出手来。
……
收获棉花后,林阡便从颍川郡回到了咸阳。
不过休息了两日,林阡便到了治粟内史的府衙报道,而后便陷入了秋收赋税的账册整理当中。
等将账册整理完毕,又到了红薯收获的时候。
今年没有干旱影响,红薯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大丰收,加上之前收获的土豆与玉米,除了刚并入秦国版图的魏国与楚国部分地区,其他地方基本可以实现粮种自由了。
但正因为魏国与楚国部分地区仍旧缺少粮种,所以其他地方的百姓若有多余的土豆玉米等,仍旧没有当做粮食一般消耗,而是全卖给了官府为自家添了一大笔进项。
官府拿到这些粮种后,立刻将其送去了更多地方,如大梁城便分到了不少粮种。
而棉花种子,更是早早送到了大梁等平原地区。
这些地方的百姓本就对秦国有好感,如今听闻秦国原本的郡县都不曾得到棉花种子,自己就先得到了,对秦国愈发有归属感,对一向形象不好的秦王嬴政也生出了几分爱戴。
……
魏国的接收没给秦国带来多少麻烦,秦国百姓又已经彻底腾出手来,于是朝中上下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楚国身上。
任谁都知道,秦楚之间必有一战。
而这场仗越早打对秦国越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林阡突然听到消息,说是扶苏在楚夫人的宫殿前跪了大半天,最终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而扶苏的妻子王芸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带着武器冲进咸阳宫大闹了一场,直接将楚夫人给气晕了过去。
林阡当时正在处理公务,本来不知这个消息。
还是从外面回到府衙的治粟内史担心林阡什么也不知道就回宫,会不小心触怒嬴政,这才特意来到她办公的地方将这事儿告诉了林阡,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林阡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整个人都懵了。
这楚夫人……
林阡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她身上带了几分赵太后的特质。
等从治粟内史府衙回到宫里,林阡第一时间去给嬴政请安,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他面色青黑、眼神凶狠,似乎随时都可能择人而噬。
林阡吓了一跳,瞬间四肢发凉。
嬴政看着林阡头顶那抖如筛糠、眼神惊惧的小号林阡,再看面色惨白,与小号林阡似乎也没什么差别的林阡,不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许久后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林阡见状放了心,头顶小人更是瞬间瘫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那小号嬴政似乎想要上前安慰,却被小号林阡一把推开,还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抽出一块黑布,刷一下盖在了小号嬴政身上,将其笼罩得严严实实。
小号林阡这才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啪叽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我的天,吓死我了!】
嬴政:“……”
嬴政忍俊不禁,看向林阡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度:“往日不是都要在傍晚才能得空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了宫?”
林阡回神,答道:“听闻宫里出了事儿,秦内史特意将我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给同僚。”
嬴政愣了下,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心情一不好,他脸上就难免带出来几分情绪。
但许是从嬴政方才的反应中明白他不会迁怒自己,林阡这次并未被吓到,反倒继续问他:“听闻扶苏晕了过去,不知如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