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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文艺工作者很严谨务实认真,需要删减的镜头人家压根不会拍。
不过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
小芳装乖地闭上眼,脸颊像被蚊子叮一下,接着就听到方剑平说:“好了。”
好——好了?!
小芳不可思议,他哄孩子呢?
“你骗人!”小芳睁开眼睛就指责,“根本没有。”
方剑平忙说:“有!”
“我都没感觉到。”小芳抿抿嘴,给自己鼓鼓劲,再次大起胆子,踮起脚,唇瓣印在他嘴巴上。
方剑平呆如木鸡。
小芳见他眼睛要瞪出眼眶了,心中忽然移动,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不如就——轻轻咬一下他的唇。
方剑平回过神,想也没想就推开她。
小芳踉踉跄跄撞到门框上,痛的倒抽一口气:“方剑平!”
“我错了,我错了……”方剑平伸出手就意识到自己失态,大惊小怪。可手太快,收不回来,“对不起,痛不痛?我给你揉揉。”
小芳拨开他的手,“我不要!”
“那——亲亲?”方剑平试探着问。
小芳心累,哪有人都到这份上了还问啊。
方剑平揽过她,抬脚关上门,拥着她去卧室,看到卧室很亮堂,连忙把窗帘拉上。
下了炕,面对小芳,方剑平手足无措,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怕说错话,犹豫片刻,单手捂住小芳的眼睛,把她代入怀中。
小芳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方剑平的身体抖一下。小芳正想松开,闻到和她脸上一样的雪花膏味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碰到一片娇嫩的肌肤,方剑平不敢再继续,也不能在屋里呆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小芳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到亲亲的时候身体会发软,但她始终觉得夸张。此时此刻只能攀着他才能站住,不得不承认,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干嘛出去?”
方剑平运运气,平复一下躁动的心,随口扯个理由,“叔和婶该回来了。”
高素兰和张支书知道俩人还分开睡,所以找他们都是直接推门进来。
他们也没有敲门的习惯。
别人来他们家也是直接用嗓子喊,“在不在?”听到回答就直接推门。如果是白天,往往询问和推门同时进行。主人家回答的话音落下,来人就已经进来了。
经他这样一说,小芳被从“青春偶像剧”被拉回到现实生活,双腿也能站稳了,“好吧。”
俩人出去,不经意间看到对方,顿时忍不住笑了。
方剑平先止住笑:“笑什么?”
“你的脸好红啊。”
方剑平捏捏她的脸,“要不要我给你打盆水?”
小芳摇摇头,挣开他的手。
“干嘛去?”方剑平追上。
小芳指着树下的盆。
方剑平看到盆里的衣服,“我给你洗。”
“连小衣服都洗啊?”
真是进一步连待遇都不一样了。
方剑平的脸一下红的跟过年贴的春联似的,“自己洗!”
小芳不敢再刺激他,怕他羞晕过去,“哼!”冲他扮个鬼脸,端着盆出去。
方剑平不禁问:“去哪儿?”
“井边。”
井边等于有人,有人就会看到小芳的内衣。
方剑平连忙把盆夺回来。
小芳吓一跳。
“还是我给你洗吧。你洗不干净。去缸里舀点水,回头我再打满。”
小芳奇怪,他这是闹哪一出啊。
别刺激大发了,脑袋糊涂了。
方剑平推她一下。
小芳蹦蹦跳跳进去,拎着水桶出来,看到高素兰拽着带着鲜嫩树叶的树枝往门东边扔。
羊就拴在大门东边的空地上。
以前方剑平在那边种了很多花,羊也够不着,她娘就把绳子接长一点,花被吃没了,反而怪他们种花也不看地方。
小芳当时没跟她吵,因为路边还有,她还有指望。现在连一朵没了,小芳想起来,花开的时候大门斜对面的杨槐树枝繁叶茂,也可以掰了喂羊啊。
她当时咋不掰呢?
“娘,树叶也可以喂羊啊?”
高素兰进来:“你能傻到多大啊。”
“那你的羊吃我的花的时候咋说地里没草,羊饿极了,没啥吃的?”
高素兰被问住,不安地眼睛乱眨,“咦,芳,嘴巴咋肿了?是不是蚊子叮的?这都几月天了还有蚊子。你爹也真是的,我让他熏蚊子的时候省着点用,他非说立秋就没了。”绕过她就往屋里去,“等着,我看风油精还有没有,涂一下就好了。”
第84章 消肿 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方剑平吓得扔下盆去拦丈母娘。
“婶, 婶,风油精不能涂嘴。”风油精抹嘴巴,他岳母怕不是希望他“守寡”。
高素兰停下:“她爹不是说, 哪里被蚊子叮了涂哪里?我记得他还说头晕头疼也能用。”
“你给她涂上还怎么吃饭?”
高素兰:“吃饭的时候再洗掉。”
“那还是有味儿。要不, 要不你把小芳的衣服洗了, 我弄点井凉水,打湿毛巾给她敷一下, 这样能好受点。”
高素兰见他跟个柱子似的拦住自己, 无奈地说:“行吧。要是没用就给她涂点试试。”转身端起盆拎起水桶就去粪坑边洗衣服。
方剑平的心“当”一下回到肚子里。
小芳被“风油精”三个字惊呆了,讷讷道:“是亲娘吗?”
高素兰扭头看她。
方剑平又着急忙慌的把她扯回房间。
以后可能不能再, 再这么长时间。
幸亏丈母娘真有点傻。
要是换成老丈人,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做过什么。
“婶担心你。”
小芳忍不住说:“担心我还祸害你给我种的花?”
这事张支书怕方剑平有想法,特意找他聊过。
高素兰一来觉得他们闲的,二来觉得她的羊不吃也是被别人的羊吃,三是觉得拴羊的地方种满花还不让羊吃,对羊不羊道,她打扫羊屎的时候还碍事。
说白了就是她不懂浪漫,还嫌浪漫的人矫情。
“这不是重点。”方剑平提醒她,“回头你爹如果问, 就顺着你娘的话说蚊子叮的。”
小芳摇头:“爹肯定不信。现在咋办?都怪你!”
“我去打水拿毛巾, 你哪都别去。”方剑平急急地出去, 看到阳光,不禁庆幸这会儿顶多十点钟。
随着他换五次毛巾, 太阳渐渐升高,小芳的嘴巴终于恢复正常颜色。
“好了?”小芳不安地问。
方剑平:“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顿了顿,“以后——咳,以后再看见张小草和杨斌那个, 你不许跟他们学。就算想学也要等晚上。”
晚上睡一夜,第二天准消肿。
小芳连连摇头,可不敢了!
方剑平还是不放心,“也不可以跟别人说。”
小芳想说,她又不傻。可是这话快成她口头禅了,方剑平肯定不信:“干嘛要跟别人说?嘴巴肿了那么丢脸的事——还有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你的怎么没肿?”
方剑平忙后退,可别突然给他一下,不光咬肿还带流血,“我的也有一点点,只是不明显。”不待她开口,“在屋里待会儿,我叫你再出来。无聊就看看书。”随手拿一本塞她手里。
小芳张了张口,一个字没说出来,他跑出去了。
胆小鬼!
小芳摇摇头,看清楚书上的字不禁皱眉,方剑平真是慌了,居然给她本毛选。
正好高考得考政治。
看来嘴巴肿也不是全无好处啊。
然而不论她变成谁,看这书还是跟以前一样,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犯困。
方剑平喊了几声不见她出来,以为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进来,看到她睡的神鬼不知,顿时想笑,“起了!”
小芳惊了一下,猛然睁开眼。
“别怕,是我。”方剑平拍拍她的身体,“做噩梦了?”
小芳点头。
方剑平扶着她起来,“什么梦?
“娘打我。”小芳也奇怪,“明明是她把我的花拔了,还打我,讲不讲理啊。”
方剑平:“是不是你拦着她不让拔?”
“我的花欸!”
方剑平笑了:“是是你的。下次咱们用花盆种。白天拿出去晒太阳,晚上搬屋里,我看她还怎么拔。”
“拉钩?”
方剑平握住她的手,“拉什么勾。”朝外面看一眼,没人进来,快速在她脸上亲一下就往外走,“快起来吃饭!”
小芳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她不是眼花了感觉出错了吧?
所以方剑平真开窍了?
“啊啊啊——”小芳高兴地跳起来。
方剑平吓得跑回来,“怎么了?”
“方剑平亲——”
方剑平一步窜过来捂住她的嘴巴,朝外面使眼色,小声说:“你爹回来了。”
小芳太激动,忘了家里还有两位老人。
理智回来,小芳连连点头,试探着移开他的手,压低声音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方剑平松了口气,捧起她的脸蛋:“聪明!我去盛饭,你去洗手。”
小芳趿拉着鞋跟上去:“吃什么?”
“蒸茄子和南瓜饭。”
“南瓜老了?”
南瓜藤的南瓜还嫩着,只能用来炒菜。最先长出来的南瓜老了,都从青皮变成黄了。
高素兰虽然嫌花嫌弃的不行,但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她知道南瓜刚长出来的时候其他菜也可以吃了,反而立秋后绿叶菜会慢慢变老没什么吃的,所以最先长出来的那一茬南瓜都没动。
这不,黄瓜秧变黄了,很多青叶菜开花了,正好吃南瓜。想吃嫩的吃嫩的,想吃老的吃老的。
方剑平点一下头:“老了,我闻着味儿挺香,不需要加糖也甜。”
南瓜在藤上被烈日暴晒一个多月,不是一般的甜。
小芳喝一口南瓜饭,满足地眯上眼,不光甜还有一点点红薯的糯,“真好吃!”
张支书立即说:“那院子里的南瓜别摘了,留着做南瓜饭。”
高素兰顿时忍不住说:“可别亏着你闺女。”
“不是你闺女?”张支书反问,“又不是啥好东西。”
高素兰:“好东西也没见你给别人吃。”
张支书气笑了:“是我不给你吃还是你不吃?咱家过年那点红糖,我说你没胃口或者没精神的时候就喝。你非不喝,招蚂蚁了吧?”
“没有!”高素兰每天早上都会看一下她的那些藏品。
张支书:“就算没有也可以喝了。化了就变味了。”
“红糖变味也是甜的。”高素兰不禁说:“现在喝了回头拿啥给她做红糖鸡蛋水?”
张支书乐了:“那你还说我别亏着闺女。”
“我——”高素兰就想反驳,回想一下她的话,一秃噜嘴说出来了,“你听错了,我说留着我做红糖姜茶。”
正吃着饭,张支书不想跟她吵吵,“行行,我听错了。”看到闺女想开口,给她夹一块茄子,“好好吃。”
小芳不是真不知好歹,刚刚也只是想顺着她娘的话,让她娘把红糖喝了。
这个年代的人天天吃杂粮,就算天天喝红糖水人也不会得糖尿病。再说了,就她所知道的糖尿病很多都是遗传。好比张家和高家,女人的身体比男人好,也比女人长寿。她有这个个基因,不出意外也是个长寿的。
思及此,小芳担心她爹,她爷爷去的早,她二爷爷和三爷爷的身子骨也不大行,她爹不会也就七十岁的命吧。
她必须考上大学,然后让他们送她,顺便带他们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瞎想什么呢?饭菜都凉了。”方剑平戳戳她的胳膊。
小芳胡扯:“我算算咱家还有几个鸡蛋。”
张支书乐了:“想喝红糖鸡蛋?”
小芳想想家里的鸡蛋,好像还有不少,“嗯。爹一个,方剑平一个,我一个——”故意停顿一下看她娘。一见高素兰瞪眼,立马说:“娘一个!”
“晚上不做饭了,卧几个红糖鸡蛋,做点凉菜?”张支书做饭的手艺不行,就看他老伴儿。
高素兰没好气道:“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啥?”
张支书顺嘴说:“你是一家之主。”
高素兰不屑地笑一声。
不过这话让她心里很满意,哪怕知道哄她。
晚上,小芳吃上了红糖鸡蛋,刷牙的时候嘴巴还甜甜的。
小芳不禁感慨:“真甜啊。”
从来不知道红糖能甜的人心情舒畅。
“喜欢吃?”方剑平就在她身边,听到她的话了。
小芳总感觉她如果点头,方剑平下一句会表示以后他那份也给她吃。
“不吃的时候想吃,吃了就不想吃。”小芳指着不远处的辣椒地,“就像地里的辣椒,红红的真好看。”
方剑平赶忙说:“你可别好奇尝试,那东西只是看着水灵。”
“我知道。”小芳无奈地看他,我能傻到多大啊。
方剑平笑了,“刷牙,当我没说。”
刷了牙洗了澡,到卧室里,方剑平不由得想起上午那一幕幕,看到那宽大的炕顿时躁得慌。
小芳爬上炕拿起五年级的课本,看到他跟个呆子似的,不禁问:“咋了?”
方剑平不敢看她:“我——我上个厕所。”
掉头就往外走。
小芳摇摇头,上个厕所还犹豫那么久,不会便秘吧。
“纸!”
方剑平脚下踉跄了一下,扶着墙回道:“厕所里还有。”
小芳皱眉,有吗?她早上去的时候好像快没了。
难道方剑平下午又放了。
有可能。
平时也只有他会留心这种小事。
方剑平怕停在院里小芳突然出来看见,就打算去外面呆两分钟。
张家前面是小树林,大门打开,凉风扑面而来把方剑平吹的透心凉,夜里都没做梦,一睁眼到天亮。
看书身边安睡的小脸,方剑平不由地笑了。
这一刻忽然觉得在村里待一辈子也挺好。
随即摇了摇头,说的好像他能回去一样。
回去又如何,别说当个普通工人,有一份长长久久的工作了,去年回去那么多知青,能有个临时工干干就不错了。
现在虽然没法跟杨解放比,可比千千万万知青幸运多了。
方剑平这样想着浑身充满干劲,只是庄稼还未成熟,学校还没开学,不需要他做什么。
走出房门,看到丈母娘洗脸,老丈人正把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的羊往外拽,方剑平决定给自己找点活干——厨房的水缸挑满。
八月下旬的晚上凉,但白天热。
方剑平来回几次就热一身汗,张支书立马让他去洗洗,他和老伴儿做饭。
饭后,让他俩玩儿去。
方剑平总觉得什么也不干像虚度光阴,就拉着小芳在院里柿子树下复习五年级的功课。
然而俩人还没坐下,传来一阵孩子的欢笑。
方剑平不仔细听都知道是大胖。
大胖被他拘了一个月终于能喘口气,这几天简直像孙悟空,房前屋后到处都是他的身影,跟不知疲倦似的。
小芳气得霍然起身。
方剑平连忙拉住她,“他可经不起你一巴掌。我们换个地方吧。”
“哪儿?咱家人最少。”
方剑平想想,别的地方人多但不闹腾,“去池塘那边吧。”
“爹去了。”
方剑平摇头,“没。盖蜂房的土坯弄好了,都在池塘边晒着,小孩子不敢往那边去,怕弄坏了爹收拾他们。”
“那我们去吧。”小芳找出她爹的军用水壶和她的书包,带上水和书。
方剑平伸手:“给我吧。”
小芳攥住他的手:“又不重。”
方剑平看到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笑了。
以前都会从养猪场前面那条路。今天方剑平决定从门口这条路——穿村而过。
不出他所料,刚刚到谢兰门口就听到来贵家的跟她嫂子说:“瞧瞧,小两口感情真好。”
来富家的随口就问:“啥时候要孩子?”
方剑平停下来:“快了!”
来富家的说出口就后悔了,怕小芳挤兑她。乍一听到“快了”惊得结结巴巴,“快,快了?”看到他点头,顿时忍不住问:“不是我说你剑平,你会吗?”
第85章 玉米地 文明我和你,但不包括他。……
方剑平后悔从这边。
这些婶子大娘调侃起小辈来荤素不忌, 他又不是不知道。
小芳见他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会你教我不?”瞪着眼睛问来富家的。
来富家的可不敢招惹她。
以前傻不拉几的就干不过。现在聪明了,认识的字比她一家六口加一块还多, 嘴巴和力气都没短板, 更不是她对手。
“我说笑呢。你家剑平是老师, 啥不会啊。”
方剑平顾不上羞愧,“我是数学老师, 只教数学。”
“瞧你急的, 邻里邻居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咱就是知道才担心啊。”
方剑平也知道她有口无心, 可她太无心了, “谢谢,不用。”木着一张脸回复。
来富家的不敢贫,讪讪地笑道:“那你们玩儿去吧。”
然而被小辈下了面子,有点不开心,等他们走远了就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开不起玩笑。”
谢兰一直没敢开口,今日的小芳可不再是三年前任由她调侃,只知道瞎挥拳头吓唬人的小芳, “你也是,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以前分开睡。”来富家的冲两人的背影努努嘴, “手都拉上了,还一人一个被窝, 你信吗?”
谢兰点头。
来贵家的小声问:“你问过?”
“还用问,看我们家老大的神色还看不出来?真有点什么,老大还不得到处换软和的布给他孙子做衣服。”
来富家的想想最近张支书一心扑在土坯上,“你说得对。这要是有点啥, 还不得三天两头杀鸡。杀完自家的还得杀你们家的。”
来贵家的拍拍她嫂子的胳膊,“他非要养鸭子是不是留着给小芳补身子好生孩子?”
谢兰点头:“要不是因为孩子,前年怎么不养,去年怎么不养,偏偏今年养。”
来贵家的算算日子,“那还早。这些鸭子最快也得年底。”顿了顿,“到年底还没啥味儿。老鸭才够味儿。”
谢兰不禁说:“就你会吃。”
“你不会吃?你不舍得还差不多。说起来,这回头孩子生了是姓张还是姓方?”
谢兰摇头:“老大没说过。”看到张支书在桥那头跟人聊天,“要不咱问问?”
常言道,法不责众。
来富家的又叫上王秋香等人。
方剑平看到高氏在东边坐着,就拉着小芳往南拐,从牛场那边绕。转身看到谢兰一行在他老岳父跟前,“小芳,她们嘛呢?”
“闲的呗。别管她们。我爹不是我娘,惹烦了训她们一顿就老实了。”小芳不担心她爹,她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
话音落下,就看到谢兰等人灰头土脸地回来。
小芳乐了:“活该!真该给她们找点事做。”
农村其实可以做很多事,因为地多人多。
只是这个时代想在法律法规的允许下做事可不容易。
小芳眼角余光看到张老二家门口的石榴树,有了主意。
说起来全村也只有他敢把果树种在门外,因为高氏厉害,少了一个她能把全村人骂一遍——宁可冤枉全村也绝不放过一个。反正她年龄大,没人敢下狠手打她。以至于贪嘴又皮又大胆的孩子都不敢碰她的石榴。
张庄没有荒废的土地,就连宅基地也被人种满了菜或者粮食。在沟边或者河边种果树,那都是给别村种的。
但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不少空地,尤其粪坑旁边。
小芳正想跟方剑平说说,发现已经到养猪场粪池边,“方剑平,要是把桃树种在这边,结的桃子是不是得像脸盆那么大?”
“说什么傻话呢。”方剑平好笑。
小芳佯装不高兴地瞪眼:“我爹说了,加了粪的庄稼才能长高。种在这旁边不得长很大很大?”
“种在这旁边就烧死了。”这个原理方剑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爹说的。”
小芳转身指着村里的大路,“那要是种路两边呢?”
方剑平:“想吃桃子?”
“当然不是啦。我给五婶她们找点事做。让她们挖坑种果树啊。我这个主意咋样?”
方剑平仔细想想,让她们给村里干活,一个个肯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要让她们种果树,而且种出来的归自己,肯定乐意干。
“也不行。咱们村有不少懒汉。那些人肯定种下去就不管了,等树结果的时候天天吃人家的。再说了,就算搁村里种,外村的人知道了,也会半夜来偷。”
小芳原本只是那么一说。细想想她家的柿子很大,张老二门口的石榴也不小,这还没成熟呢。四奶奶家的桃子也好吃,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庄这个地方适合种水果啊。
在地里不现实。之所以把清河县改为农场统一管理,就是保证耕地面积,保证多出的粮食能供给山多地少或者土地贫瘠缺粮的地方。
“可是张小草说吃水果好啊。”
方剑平心中一凛,忙问:“张小草什么时候说的?”
“四奶奶给我送桃子,她来找爹,看到桃子的时候说的。”
小芳这次不是胡说。只是不是对她说,而是叮嘱她爹娘别好吃的都给她吃,他们也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多吃水果确实对身体好。尤其秋天,要是有梨树,天天吃一两个,你就不容易咳嗽了。”
小芳:“那让她们种。”
方剑平摇头:“这不是小事。只是搁村里种,也得不少果树苗。所有人家都育苗,来年也不一定够。再说了,以免羡慕嫉妒咱们村的人给你爹穿小鞋,这事还得写成报告报给农场。”
小芳想想他爹挨家挨户通知育果苗,然后还得写报告。她这不是给谢兰她们找事,而是给她爹找事啊。
“算了,算了,不种了。”
方剑平见她头摇的像拨浪鼓,顿时想笑:“别摇了。”转过她的脑袋,“真能保住这些果树也好。咱们村的人的肤色都比别的村好看。有了果树有个豆腐,蜂蜜卖钱,日子富裕了,人的心气顺了,吵架的都会少很多。”
小芳很意外,他居然懂。
“不信?古人就说过,衣食足而知荣辱。”
小芳佯装不知:“真厉害。”
方剑平看到她崇拜的眼神而觉得羞愧,他厉害什么,这些都是他爷爷奶奶教的。
“这事还说吗?”
方剑平想想果树开春才能种,现在着急也没用。
过些天蜜蜂场盖起来,他老岳父势必得给全村人开会,到时候再说也不迟,“我先记下,回头找机会说。”
话音落下,到牛场了。
方剑平不由得朝里面看。然而转过头才意识到老李早走了。
“看啥呢?”
方剑平苦笑:“还想给老李打声招呼。”
“你可以给他写信啊。”
方剑平摇头:“他工作忙。哪天叔给他写信,让他帮咱们问声好就行了。”
小芳也不想给老李写信,主要她政治敏感度不行,怕信不巧被别人看见,哪句话不对连累老李。
“那就让爹写。”
她爹老党员,他俩加一块也不如他。
“嗯。”方剑平点一下头,看快到池塘边了,“在这边还是去东边?”
西头有大胖吵吵闹闹个没完,东头也有孩子啊。
小芳指着池塘最东头,“我们去那儿吧。有玉米地能挡着太阳。旁边是红薯地,咱们回来掐一把红薯梗凉拌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