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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平想象一下,忍不住打个寒颤。
老李乐得哈哈大笑:“是不是无法想象?”
小芳不禁回头,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方剑平可别聊着聊着把村委会那些人忘了。
起初方剑平还记得。
老李健谈,方剑平还帮他捎过信,给他亲戚钱,不可能在他背后捅刀子,老李跟他聊天少了顾虑,以至于天南海北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他知道的又恰好是方剑平这个年龄的人还没经历过的,结果听着听着入迷了。
小芳看着太阳越来越暖和,估计得十一点了,忍不住替他担心,村委会的那些知青肯定在骂他。
知青没骂他,而是骂小芳缠着方剑平不让他回来。
见村委会大门敞开的村民过来看看是不是做豆腐,到门口听到一个个都在数落小芳不懂事,扭头走人。
方剑平和小芳不在,村支书去农场了,进去也学不到什么。
虽然他们不会做豆腐,但会磨豆浆,才不要进去教他们磨豆浆。
吃他们村住他们村,还嫌弃他们村的姑娘,给他们脸了!
几人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决定告诉小芳,让小芳收拾他们。
他俩还在老李那儿。
村民扑了个空。可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于是把他们听到的告诉高素兰。
高素兰知道他们要搞事就喜欢夸大,因为只有夸大才能挑起事端,“没听错吧?”
“又没得罪我们,闲的无聊说他们坏话。”
高素兰看看几人都在村里面住,还是三队的人,离南边的知青点很远。不论平时还是干活都没一起过,确实很难闹矛盾。
“这些孩子咋这样啊。”
比张支书辈分高的村民就说:“广进惯的!还没来就把他们的口粮留出来,夏天杀猪还给知青点肥肉让他们熬油,搞得他们以为来咱们这儿享福来了。一个个啥也不懂还敢嫌弃小芳。”
小芳自打会开拖拉机犁地,村里人就不好意思再嫌她笨或傻。
傻子都会犁地,他们却不会,再说她岂不间接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傻子。
以前做豆腐能赚钱,虽然辛苦做豆腐的人也不会外传。没有人指点,村里人知道做豆腐的步骤也不敢轻易尝试——粮食精贵,不舍得浪费。
张支书试做,还教他们,此时还在农场买石膏,以至于甭管对他口服心不服的人,还是羡慕嫉妒他的人,今天都是他的拥护者。
常言道,爱屋及乌。
那位村民这么一说,其他人愈发生气,“老高,小芳和剑平回来也别让剑平教他们。”
高素兰苦笑:“先不说剑平听不听我的,就算听我的,等小芳她爹回来——”
“那我们在这儿等他。我家也泡豆子了,等他回来让他上我家去。”
高素兰:“你豆子没磨,拿啥教你们?”
“那我让他们快点。”说话的人起身,到门口停下,对其他人说,“你们在这儿等小芳她爹。”回家喊她男人把豆子拎出来,她去村委会赶人。
知青也知道村里就这一个磨盘,很多人都等着。
周长河年龄大还是老知青,敢直接数落方剑平,潘恢就问他:“怎么办?”
“去年没了张屠夫,过年也没吃带毛的猪。我就不信没他做不出来。”周长河把最后一点豆子倒磨盘眼里,“磨好咱们走。”
那位等着他们让磨盘的村民看到豆浆稠的跟粥一样,忍住笑心说,我看你们能做出个啥玩意来。
周长河把磨好的豆子倒入锅中,可算意识到不对劲——比在城里喝的豆浆还稠,这怎么变成豆腐脑,然后做豆腐啊。
十几个知青面面相觑。
跟方剑平同一届的女知青觉得这样不行,“我还是去找方剑平吧。”说着看向周长河。
周长河看其他人,“你们有没有谁做过豆腐?”
豆腐这东西便宜的很,五毛钱买的全家吃不完,谁吃饱了撑的做这个。再说了,城里也没几家有磨盘。就算有磨盘,需要工作也没那个时间。
女知青知道周长河拉不下脸,不再问他直接出去。
方剑平原本坐在老李西边,扭头就能看到跟养猪场同一排的知青点。看到那女知青往北去,方剑平以进屋拿板凳为由,躲到老李东边。
先前有方剑平挡着,老李没看到知青回来了。
那女知青没空往这边看,以至于也没看到小芳在路上玩纸飞机,结果就是到张家扑了个空。
等着截张支书的村民皮笑肉不笑地问:“有事?”
“方剑平不在家?”女知青说着往四周看,别说人,连影都没有。
村民明知故问:“剑平和小芳不是跟你们一块磨豆子去了吗?他俩人呢?”
知青当着高素兰的面不敢说实话,讷讷道:“说是去厕所。我——我出去等他们吧。”
几个村民看着她出去就忍不住嗤笑。
小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在他们的地方嫌弃他们的人,真当张庄没人了。
高素兰忍不住说:“我看还是去把他俩找回来吧。省得小芳她爹回来为难。”
“你去哪儿找?”村民问。
高素兰被问住,她一直在家做鞋,小芳和方剑平又没回来过,张庄这么大,他俩随便一躲就够她找半天。
“还是等广进回来再说吧。”
张支书骑着车子拐进来。
说话的村民吓一跳,不由得起身:“你可真不禁念叨。”
张支书看看几人都是三队的人,住在村庄最里面,极少往这边来,“你们咋在这儿?出啥事了?”
那村民立即把跟高素兰说的那番话告诉他,末了不忘说:“小芳她娘还觉得不教他们不合适。我看就别教他们。不说开拖拉机犁地了,都不会磨豆浆,也好意思嫌弃小芳。”
张支书心中忽然一动,不禁问:“谁说的?”
“谁说的我们没看见,反正没听到有人帮小芳说话。”
张支书问:“潘恢也说了?”
“潘恢谁呀?”
高素兰先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此言一出,她终于明白了。
“你还说他人不错,还让——”看到有外人,高素兰忙住嘴。
那几人因为她的迟疑反而忍不住打量她:“还让他干啥?不会让他当点长吧?”
知青点的点长以前是杨解放。杨解放上大学了,方剑平搬到这边,刘季新和段伊然走了,只剩几个人不需要点长就一直没选。
潘恢、白燕这些知青过来,不可能从他们这十二个人当中选,因为老知青不服。可剩下那几个老知青没那个能力。
张支书索性给他们安排好任务,让他们自己轮着做。粮食也不全交给他们,每月发一次,剩下的都放村委会。
村委会后面是学校,学校后面是沟渠,另一边也是沟渠,里面有水外村人进不来,前面和东边都是住家户,夜里还有打更的,远比放靠路边的知青点安全。
张支书点头。
高素兰不禁转向他,老头子出去一趟被冷风吹糊涂了?
张支书刚刚想到的:“周长河肯定不服气。天天跟周长河叨叨,就没空管小芳咋样了。”
有村民立即说:“这个主意好。”
高素兰瞪他一眼:“好啥好。你就不怕他们打起了?”
“打起来有公安我怕啥。两个都被公安关起来,一年到头省的口粮都够再养一只大黄了。”
高素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手里多了一包东西,“啥?”
“做豆腐的石膏。”
高素兰掂量一下得有一斤:“咋买这么多?”
张支书:“四叔他们也要,给他们捎的。他家有小称,回头给他称一点,我去知青点看看。”
比他辈分长的人立马拉住他,“先别去知青点,去村委会那边帮我们看看,豆浆得磨成啥样才能做豆腐。”
“可是——”
“别可是了。”几个村民不等他说出来,生拉硬拽把他弄去村委会。
有知青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回来,出了厕所就征求大家的意见。然而等所有人都同意,他再跑来,再次扑了个空。
高素兰可算知道那几人刚刚怎么那么着急。
知青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早晚得教他们。高素兰也没兜圈子,直接说在村委会。
那知青跑到村委会看到张支书跟见着亲爹似的大喊:“支书大叔。”
张支书笑着点点头,也不问他来干什么。
方剑平向来听话,却没跟这些知青在一起,不想也知道肯定有人当着他的面说小芳。
张支书可不是没脾气的人,等着知青让他去知青点教让他们做豆腐,就问:“剑平和小芳呢?”
“方剑平送小芳回家一直没回来。”
张支书皱眉:“你这孩子怎么净胡说,小芳和剑平压根没回去过。”
那知青张了张口,“这——可能小芳要去哪儿玩,方剑平陪她玩儿去了。”
“这个剑平,回来我非得数落他。”张支书本想他要是说实话就立马过去,“快中午了,估计也该回来了。你先回去吧,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去知青点。”
那知青一脸为难:“可是,可是——”
豆浆快磨好的村民立即说:“昨天可是说好了,村支书教我们,剑平教你们。你们那才几个人,我们可是上千口人等着呢。”
老知青知道张支书护犊子,怕张支书知道小芳是他们气走的,所以就让今年刚来的新知青来找他。
新知青面皮薄,村民一这样说就不敢再叫张支书走:“那,那您别忘了。”
张支书摆手:“不会的。”
直到十二点公鸡打鸣,他教人做好豆腐回到家,方剑平和小芳还没回来。
高素兰担心:“这俩孩子不会玩着玩着跑农场玩去了吧?”
“农场又没啥玩的,去农场干什么。是不是在屋里?”
高素兰摇头:“他们屋里东西多,他们一走我就把门锁上了。钥匙还在我这儿。”
张支书也想不出这么冷的天能上哪儿去:“别管了,做饭吧。早上吃的早,小芳该饿了。”
小芳早饿了。
可是他俩聊起来没完,小芳也不好打断他们,听到肚子咕咕叫,就跑到方剑平身边蹲下。
她肚子跟打雷似的,方剑平想装听不见都不行,“饿了?”
“嗯。”小芳抿着嘴点点头。
方剑平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笑,“怎么不早说?老李,我们先回去,下午再聊。”
老李虽不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但在首都十几年,对那边的大街小巷如数家珍。先前两人随便聊聊,后来都是聊首都的事。还有很多可以聊,老李也很想继续:“下午没课?”
方剑平道:“后天考试。学生都没心思学,就让他们自习。大伙儿知道我得教知青做豆腐,就帮我看一下,明天换我看一天。”
“那快回家吧。你们早上吃得早,该做好饭了。”
小芳拉着他越过养猪场就忍不住问:“方剑平,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猜到了?就是故意的。叔让咱俩教他们,他们却嫌弃你。”
小芳看到知青回来就猜到了。
可是真听见他这样说还是很高兴:“你真好。”
“以后还生不生我气?”
小芳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腕:“咱快回家吧。”
——
高素兰听到开门声就往外跑,看到他俩很是松了一口气:“可算回来了。去哪儿了?”
“老李那儿。”
此言一出,高素兰就忍不住看屋里的张支书。
张支书出来:“你们在屋里?”
方剑平:“在门口坐着。”
“搁门口坐着他们没看见你,这里那里到处找?”张支书朝南看去,看起来那么聪明,怎么比小芳还傻。
方剑平顿时有话说,“叔,我正想跟你说这事,那个潘恢不行。长得一般般,什么都不懂还看不起小芳。这人——这人还不如,还不如解放。”
张支书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我觉得挺好啊。”
“那是跟你在一起。他不敢得罪你,肯定乖的跟孙子一样。”
张支书诧异,不会说脏话的人连“孙子”都出来了,看来对他很不满。
不满好啊。
“你觉得杨解放咋样?”
小芳听糊涂了,“爹,你们说啥呢?”
高素兰连忙把闺女拉屋里去:“管他们说啥。过来帮我烧火,我下面条。”
张支书和方剑平去堂屋。
小芳勾头看了看两人,“我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高素兰把她抓回来:“你觉得啥呀你觉得。他们男人就不能有自己的事。”
话虽如此,可是村里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事啊。
“别瞎想。好不容易聪明点,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比我还傻。”
她越是这样说小芳越觉得有事:“别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
高素兰不跟她废话,把她按到灶前面烧火。
方剑平朝厢房看一眼,确定她没趴外面偷听:“解放不行。”
“因为他是大学生?”
方剑平:“不全是。他家兄弟姐妹多,还住大杂院,小芳嫁给他都没地方住。再说了,他跟小芳高矮差不多,两人在一起也不般配。”
张支书道:“不是人家矮,是小芳高。”
“小芳还没她堂弟栓子高。杨解放还没他弟好看,这哪行。”方剑平摇头。
张支书瞧他这般嫌弃非常想笑:“杨解放可是你朋友。”
“婚姻大事又不是卖东西,朋友买便宜点。杨解放还不爱干净,忙的时候我就不说了,平时像这个天什么事没有都懒得洗脚。小芳本来就有点不知道干净腌臜,跟他在一起岂不又跟以前一样。”
张支书快忍不住了,连连点头。
方剑平松了一口气:“叔,小芳虚岁才二十,还有时间慢慢找。你别是个男人就行。”
张支书把亟待出口的笑憋回去,“你说的是。其他知青呢?”
方剑平果断摇头:“他们都觉得小芳傻。”
“小芳以前是傻。”
方剑平不禁说:“如果是跟我一块来的,他们说小芳傻,我无话可说。可是潘恢来的时候小芳已经不傻了。小芳开车犁地他也看见了。你让我和小芳教他们做豆腐,他们居然还嫌小芳不懂捣乱。看人只看表面哪能行。”
张支书想提醒他,你以前也没想到刘季新敢算计你,周长河是个小人。
“那等过年来走亲戚的多了,你再看看?”
方剑平点头,“我真不用再去知青点?”
“你可算想起来了。老李去了没?那你不用去。老李应该能捣鼓出来。”
老李一看豆浆稠得跟豆浆似的,再想想他问方剑平豆腐做好了没,方剑平没回答,便猜出个大概。
人可以有小算计,他能理解,毕竟谁都不容易。
他很不喜欢又蠢又爱算计,还不识时务的人。这样的人帮他们也不落好。
老李装不知道,把锅里的东西舀出来往里面添几飘水再煮,豆粥就变成了豆浆。
豆浆煮热,豆腐渣滤出来,问题来了。
全村只有张支书家有做豆腐的盒子,他们不找张支书借盒子,如何能成型。
老李只能舍下老脸过去。
他来晚一步,被之前做豆腐的人拿去了。
老李摇头叹气道:“那算了。”
张支书:“算着时间该好了。你过去让他们把豆腐倒案板上,就说我说的。”
老李摆摆手,“我挺爱喝豆腐脑。”
“给你这个。”张支书把卤水给他。
老李不禁问:“这也没拿?”
方剑平解释道:“本来想磨好豆浆从这边路过的时候再拿。”
村委会在东北边,从那边到知青点必须经过张家。
老李相信他:“这些年轻人啊。越来越不懂事。你们吃饭吧。”
张支书送他到门外,“下午还有人做豆腐,让他们过去看看。”
老李也想换换口味,回去就把这事告诉知青们。
周长河立即说:“我说什么来着,不跟他们学咱们照样能吃到豆腐。”
老李的眉头微皱一下,就当没听见——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可惜他们忘了,这里是张庄。
祖祖辈辈住一块,有一起做工,家家户户都熟悉,村里根本藏不住秘密。
知青是上面交给张支书的,不能给他添麻烦,知道他们嫌弃小芳也不好让他们滚。但可以无视他们。
结果这群知青看了三家也没看会豆腐怎么做。
可他们不服气,晚上又泡半盆豆子。
老李怕他们祸害粮食,故意问:“发豆芽?”
“不是,做豆腐。”
老李:“弄这么多回头没菜了用什么发豆芽?”
周长河道:“村委会还有。”
老李摇了摇头:“那是年后留着青黄不接的时候吃的。张支书不可能给你。”怕他心里不痛快瞎搞,“既然泡了就算了。吃不完留着做臭豆腐。臭豆腐加点辣椒面也能当菜。不过别忘了找张支书借他家的盒子。或者去木匠大头那儿问问。木盒子简单,应该做出来了。”
做出来两个,但被做豆腐的人借走了。
最后还是老李解决的,一半黄豆放炕上发豆芽,一半磨成豆浆做豆腐脑。
这事小芳听王秋香说的,她磨豆浆的时候正好碰到知青和老李拎着豆浆回来。她就找王秋香要一块豆腐,等回头自家做了再还她。
王秋香顺嘴问:“你家的吃完了?”
小芳摇头:“晒成冻豆腐了。你要不要啊?我可以给你一块冻豆腐。这个豆腐我要我娘煎着吃。”
王秋香的豆腐是跟婆婆和妯娌三家的,三家一分吃两顿就没了,“给我块冻豆腐吧。”想到猪油煎豆腐贼香,忍不住羡慕,“你可真会吃。”
小芳摇摇头:“你不知道!”
王秋香想问不知道什么,忽然想起她特意跑张老二家门口吃西瓜,“你不会想端着豆腐去知青点吃吧?”
小芳佯装惊讶:“你变聪明了欸?”
第70章 内讧 你应该跟我打啊。
王秋香抄起门边的扫帚要打她。
小芳看在豆腐的面上让她一次——端着豆腐往家跑。
王秋香以为她怕了, 得意地大喊:“有能耐别跑!”
小芳心说,不跑你又得哭爹喊娘。
可惜两家离太近,墙头矮不隔音, 她和王秋香说的话传到高素兰耳朵里, 煎豆腐就变成了白菜豆腐汤。
小芳准备端着碗出去炫耀, 递到她手中的却是一碗白菜汤,险些气炸:“我的煎豆腐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高素兰道。
小芳忍不住瞪眼:“我跟他们不是冤家是仇家!”
张支书立马说:“闺女, 别气, 回头爹就安排他们打扫猪圈。”
高素兰禁不住瞪他,你咋也跟着她胡闹。
张支书:“该给他们立立规矩了。这几个月关心他们, 是考虑到他们年龄小, 突然从城里到农村不习惯。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就跟村里人一样。剑平,你说呢?”
方剑平道:“早该这样。累得倒头就睡,我就不信他们还有心思说三道四扯老婆舌。不过也不能明天就让他们去猪圈——太刻意。”
张支书点头:“从腊八开始。”
高素兰但心地问:“真不会怀疑你公报私仇?”
张支书:“我还怕他们?”
“传出去不好听。”
张支书摇摇头:“你呀,就是太要面子。我去年一年送走三个,就是真公报私仇,传出去谁信?”顿了顿,“不说他们。剑平, 今年回去不?”
方剑平也想回去, 可是一年回去两次, 还都是看病,还都是他放假的时候, 这么巧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
有周长河那个小人在,方剑平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了。天越来越冷,从这儿往北一路上都有可能下雪, 别半道上遇到大雪堵路上。”
张支书点头:“我也不赞同这个天回去。虽然有个春节。既然你想好了,那赶明儿给你爷爷奶奶去封信,让老两口放心。”
方剑平笑着说:“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您没发现最近半年的信都比之前少了?”
往这边送信的邮递员认识张支书,碰到他就把信给他,碰不到就送去学校或者村委会。
张支书仔细想想,方剑平回去之前,平均一个月一封信。自打他从首都回来,这半年好像才两封信。
这是看到真人之后不担心了啊。
张支书想到方剑平把小芳的情况告诉他爷爷奶奶了。
老两口没有一周一封信地询问,看到真不在乎他闺女缺心眼。
凭良心说,自家闺女虽然长得好,力气大,干活一人顶俩,可是不在乎她缺心眼的还真不多。不说城里人,就是他们农村不是穷的娶不上媳妇,或者惦记他这点家产的,倒贴人也不要。
思及此,张支书愈发希望两人能成。
至于方剑平的父母,他的工作在这边,他们的工作在首都,相隔上千里,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除了方剑平,谁管他们同不同意。
可是知青点的人都被方剑平否定了,也不能嫁到本村,往上数几代都沾亲带故不合适。怎么才能让他继续挑剔呢。
张支书心里突然有个主意,面上对方剑平点点头,赞同他的说辞。接着埋头吃饭,饭毕就让两人玩儿去,他去看人做豆腐。
高素兰不禁说:“这么冷的天往哪儿去?就在院里玩。”
小芳的煎豆腐没吃成,很生气:“刷你的锅吧。”拉住方剑平,“咱们走!”
“还去老李那儿?”方剑平顺嘴问。
小芳摇了摇头,出了大门直接往南拐。
方剑平意外:“知青点?你什么也没拿,去知青点怎么说?”
“不用说。”小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还是张小草提醒的她,“等一下你不许说话,听我的。”
方剑平点头。
小芳原本拉着他的手臂,到知青点门口抱住他的胳膊。
方剑平习惯了两人身体接触,可是这样大面积接触却是第一次,身体瞬间僵的忘了走路。
小芳不禁看向他,他俩同炕一年多,还没习惯啊?
夭寿啊!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方剑平见她不走了,不禁问:“怎么了?”
小芳很想翻白眼,还问她怎么了。
她真想问问他,是不是男人啊。
看不上她可以理解,她傻。
可是来来回回这么多女知青没有让他喜欢的,村里那么多姑娘也没有他中意的,他其实不懂爱?
小芳总觉得自己真相了。
方剑平见她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摸摸脸,试探着问:“你又想干嘛?”
“胆小鬼!”小芳见他误会了,可这事也不好解释,毕竟以她现在的心智不应该知道那么多,“进去!”
方剑平推开虚掩的门,忽然想到这是男知青的住处,连忙挡住她的眼睛,问:“起了吧?”
出来一个女知青:“谁——方老师?”
女知青的住处没偏房,男知青这边有三间,一间用来放粮食杂物,两间用来做饭和吃饭。女知青也在这边吃。
虽然粮食在这边,但粮食房的钥匙在女知青那里。
起初张支书这样安排,包括方剑平在内的知青都觉得他想多了,把他们看低了。
一天劳动下来啥也不想吃,可睡到半夜经常饿的饥肠辘辘。钥匙不放女知青那边,再多粮食也不够他们吃。
话说回来,方剑平看她从偏房出来,偏房也没冒烟就知道在吃饭:“没打扰你们吃饭吧?”
“没有!你——”看到小芳,迟疑片刻,“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