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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看向躺在地上的老太婆,我都拿这个儿子没办法,我就不信你有办法。
阖家老少被抓到公安局,就丢人丢大发了。
冯氏丢不起这人。无论如何也要在公安来到之前拦住,“给你姑父跪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高氏听愣住,高还是小高庄的人高。
谢兰长见识了,还能这样啊。
四奶奶看看张支书,又看看金凤银凤两姐妹——是跪还是不让跪呢。
此地只有高家人,两姐妹跪得下去。然而还有很多外人,说是里三层外三层都不为过。
金凤装没听见:“你说啥呢?”给她奶奶使眼色,这么多人怎么跪啊。
冯氏气恼,蠢东西!
人多他才不好意思拒绝。
“快点!”
银凤装没听见,对张支书说:“大姑父,我们知道错了,不应该来,你就让我们回去吧。”
她爹高大个被捆在不远处,听到闺女的话大声喊:“姐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只是小芳和方剑平领证没告诉他们,他们就带这么多人过来,一个个跟穷凶极恶的土匪似的。这样的亲戚张支书不想要。
“不见就不见吧。正好年年省的果子和糖留给小芳吃。”
高大个顿时无言了。
高氏忍不住撇嘴,就疼你那傻闺女。也不说孝顺孝顺你老子娘。
冯氏恼了,“张广进,你要是这样说,以后遇到难事别指望我们帮忙。”
谢兰不禁说:“我们老张家死绝了?”
冯氏被噎得说不出话。
“来了,来了!”
有人连连惊呼,围观的人立马顺着声音看去,打南边来了一辆吉普车。
公安局的公安原本都是军人。可军人再厉害也不能整天靠两条腿,于是他们原部队就送他们一辆车。
车是老爷车,乡间的路又不好,所以开得很慢。
张支书看过去就看到张老九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顶多五分钟就到这儿。
高金凤也看到了,急的乱转,“奶奶,公安来了,咋办?”
“赶紧去叫你姑!”
此时此刻还有可能拦住张支书的只有高素兰。
银凤跟上她姐,使劲拍张家大门,急吼吼喊:“大姑,快出来,公安来了,快劝劝大姑父……”
高素兰习惯性慌乱,猛然起身。
迈开脚想起那姐俩的德行,高素兰不想见她们。
方剑平以为她担心左右为难,“小芳,一个人在屋里行吗?我陪婶出去。”
小芳点一下脑袋,“看着他们别打我娘。”
高素兰的鼻子发酸,忍不住摸摸闺女的小脸,“你好好的就行了。别瞎操心。”看到炕桌上的糖,“不许再次,这一盒快被你吃完了。”
“我才吃三个!”小芳不禁辩解。
高素兰怕她不知道东西精贵,见她记这么清,不好意思数落她,“娘去去就来。”
方剑平大步出去打开门,金凤的巴掌险些扇到他脸上。高金凤吓得脸色大变,一个劲说:“对不起,对不起——”
高素兰挤开她,“还不带路!”随即给方剑平使个眼色。
方剑平怕高家人去掉束缚钻进去伤着小芳,立马把门锁上。
高氏讨厌公安,丁是丁卯是卯,一点不徇私。
刘季新和段伊然搞那么大事才关十天。
公安局不大,还穷的叮当响,肯定没钱养高家这么多人。保不齐带走就把人放了。
不能这样便宜了她们。
高氏立马把高二妹嘴里的裹脚布拿掉。
高二妹就想吐。
谢兰连忙往后退。
高氏冷笑一声,转身抓一把土往她四弟妹脸上抹,接着把另一边的二弟妹推倒在地,她枕在冯氏身上。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跟她打了半辈子交道的高素兰,老婆婆又作什么妖?
孙组长亲自带队过来。
围观的人看到熟人,非常乖地让开一条路。
孙组长看到倒一地脸色大变,很是担忧地看向张支书,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这可怎么办?
“公安同志,小孙啊,你来了啊?”高氏撑着冯氏坐起来,看到她二弟妹想起来,脚往她身上一放,又把人弄倒。一脸痛苦地呻吟,“孙组长,可得给我做主啊。没这么欺负人的。我老张家啥时候嫁闺女关她高庄啥时候啊。这个老太婆带人来闹,打不过年轻的就打我们老的小的。我的腰啊,孙组长啊,小芳那傻丫头为了帮我,脚都被他们打折了。小孙啊,你可是广进的兵,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小高庄的人一个比一个呆滞。
她说什么玩意?
张庄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敢相信,包括张支书在内——他娘还有多少“惊喜”他不知道?
一时之间吵吵嚷嚷的村西头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像呆瓜一样看着她一个人表演。
方剑平反应过来,一言难尽,不愧是单打独斗打遍全村无敌手的人。不愧是全村认证的难缠鬼,没有之一。
冯氏反应过来就挣扎,“你个不要脸的瞎说啥?谁打你了?谁打小芳了?”
高氏朝高二妹看去:“小芳的脚不是她男人弄折的?我这个弟媳妇不是你们弄倒的?”看向她二弟妹。随后转向四弟妹,“你看看她脸上被你们弄成啥样。小孙组长,我们黄土埋半截的人不要脸,广进还得要脸,我们张庄的小辈还要脸。小孙,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孙组长抬抬手,道:“大娘,你先停一下。”
这跟他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啊。
孙组长转向张老九,不是说没打吗。所以才让他们出面把人吓唬回去,以免真伤着人。
老九也懵了,尤其看到他娘满脸土,心疼又担心地问:“娘,谁弄的?我跟他拼了!”
四奶奶拽一把儿子,拼啥玩意啊。
谢兰道:“老九,算了。四婶躲得及时,没伤着。”
张老九转向高家“幸存”的那几人,“是不是你们?”
金凤银凤见他满脸怒火,吓得往后躲。
她们一动反而像极了心虚。
张老九霍然起身。
谢兰赶紧拦住。
公安上前阻止他,“想干嘛?!”
老九理智回来,立马转向孙组长,“你可得给我娘做主。”
孙组长不禁问:“要不要上医院?”
张支书赶紧拦住:“上啥医院,没大碍。我怕他们伤着人才不得以把他们绑起来。没动他们一下,这点你可以放心。请你们过来,一是他们不愿走。小芳和剑平的事你知道,你要随份子我都没收。我寻思着等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再告诉大伙儿。可我这个岳母非说我故意隐瞒。你说多大点事啊。”顿了顿,“第二就是请你们给做个见证,我们没打人,别回头到家跟人家打架打伤了讹我们。”
这种事清河农场平均每年都有一起。
此言一出,张庄众人佩服,村支书不愧是村支书,想的就是远啊。
老李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过来,听闻此话也忍不住佩服,不愧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
孙组长一听没出大事,不由得露出笑脸:“这事简单。”冲几个公安说,“你们把绳子解开给他们检查一下。”
看热闹的人忍不住问:“脱衣服检查?”
高大个等人脸色骤变,忙不迭说:“公安同志,不用检查,不用检查,我们都没受伤。”
孙组长包里常年携带办案办公的东西,“那我写一份证明,你们按上手印。”说着就拿出纸和笔。
冯氏不禁瞪着张支书说:“狠还是你狠。有能耐这辈子别去我们村。”
张支书道:“你死了不来报丧,我绝不会踏进小高庄一步。”说着想起妻子,连忙看高素兰。
高素兰装没听见。
张支书讶异,那俩丫头刚刚不会故意朝小芳崴着的脚上踩了吧。
那俩丫头怎么能那样。
亏得以前每次去都给她们买糖果。
看来他丈母娘一家没一个好的。
张支书问道:“小芳她姥姥,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据,签上你我的大名。”
孙组长不禁看他一下,小高庄的人干什么了?惹得他这么生气。
高氏烦他磨叽:“老大,别废话,我的腰咋办?你二婶咋办?就让他们这么回去,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孙组长看向高家人。
高大个没了束缚站起来就发誓:“孙组长,我要是碰那个老太婆一下,我不是人!”指着小芳的二奶奶,“她是这个老太婆弄倒的,好诬赖给我们。”
先前因为段伊然的事,公安走访了很多人,跟高氏打过交道,知道她什么德行——这事她干得出。
孙组长看向张支书。
张支书道:“先让我大舅子和我丈母娘按手印。”
看来高大个说的是真的。
孙组长叹气,扫盲还是不到位啊。
这些上了年纪的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孙组长写好了,让他们按上手印,确定一个个没伤着,就让他们走人。
金凤和银凤不禁朝人群中看去。
高素兰的眉头微蹙,这是在找剑平?
她俩什么时候不变得这么不知道磕碜。
孙组长佯装生气:“还没闹够?看什么看?赶紧回去!”
两人吓得连忙追上父母。
转瞬间,村西头只剩公安和张庄人。
高氏很意外,居然都不带过去骂一顿。
早知道她就多打几下了。
“老大,我不能走了,你二婶也不行了,你看咋办吧。”高氏看着儿子,她不痛快他也别想痛快。
除非把高庄的人叫回来让她踹几脚打几巴掌。
张支书看向方剑平,想趁机试试他的态度:“今天这事都是为你和小芳。剑平,你得有点表示。”怕他年轻不懂,朝自家方向使个眼色。
方剑平知道今天要是没有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帮忙,别想不费一兵一卒全身而退。
“我知道,大伙儿等一下。”方剑平快速跑屋里拿一盒糖果。
小芳张了张口,“我的”两个字没出来,他跑出去了。
“小芳,回头我给你买两盒,这盒借我用用。”
从窗外传来一句话,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小芳皱眉,又咋了啊。
打架还吃糖?
看到自己的脚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小芳不敢乱动。
方剑平打开盒子,大概看一下,给四个奶奶一人一把奶糖,然后一人一个人人有份。
谢兰在商店见过这种奶糖,忘了是叫大白鼠还是大白兔,反正很贵很贵。
方剑平这小子看来有些家底啊。
谢兰朝方剑平看去,见他弯着腰一个个给糖,跟新女婿上门似的,不禁问:“剑平,算是喜糖吗?我想吃喜糖,这是喜糖我才吃。”
第58章 回城名额 你都走了,管得着吗?
方剑平窘迫, 脸不禁红了。
外人不知道他和小芳什么情况,这大半年过去了,自家亲戚还不知道吗。
张小草不可能一个字没说啊。
这事谢兰和王秋香等人一起做活, 嘴巴无聊的时候真嘀咕过。瞧着小芳的气质以及身形, 不像结婚快一年的人。俩人保不齐有名无实。
谢兰不怕小芳不懂, 就怕方剑平不愿意,所以不敢问。怕伤了张支书和高素兰的自尊。
然而现在瞧着方剑平的表情, 这可不像结婚一年的人。
她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谢兰不敢再开玩笑。
方剑平背对着王秋香, 王秋香没看见就直接问:“剑平,咋不说话?”
这大热的天, 众人没少出力。
方剑平让她们高兴高兴, 笑着说:“您觉得喜糖比较甜,那就是喜糖。”
张支书意料之外又不禁感到欣慰,没看错这孩子。
高素兰心里的气顺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没良心。
老九不禁说:“剑平,你这不够啊。”
“那九叔您别吃了。”方剑平夺走给他儿子大胖,“我就买一盒,还是给小芳买的。等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张老九自己拿一个就退。
大胖追上去,得了一个糖的胖丫也追上去。
老九一咬两半,给俩孩子一人一半。
兄妹俩都上小学了, 知道干净腌臜, 看到上面的口水同时扭头走人。
张老九诧异:“不要?”
王秋香把她的给闺女, 从他手中拿走一半,“嫌弃你。”塞到嘴里, 又忍不住说:“也就我不嫌弃你。”
老九高兴的咧嘴笑笑:“我再给你要一个。”
王秋香瞪他,要也等别人都走了再要。
别人都没有他吃两个,还不得使劲挤兑他。
张老九以为她不许,“我找咱娘去。”
四奶奶让他滚一边去——她得给孙子孙女留着。
方剑平看到这一幕也不敢多给。
有讲究的人见他连亲叔叔亲婶子都只给一个, 就以为他真买这一盒,便让方剑平给他们自家孩子。
有人带头讲究,不好意思伸手的人就多了——结果盒里还剩一把。
方剑平看到二奶奶被人搀扶起来,就把糖连盒子给她。
然而没等他递出去手里空了。
方剑平低头看去,在高氏怀里抱着。
小芳的二奶奶跟她当了一辈子妯娌,知道她什么人,不以为意地说:“剑平,给她吧。多吃一把富不了她,少吃一点也穷不了我。”
高氏爬起来,“你就酸吧。小叶子,栓子,咱回家。”
三个孙子孙女跟上去。
张支书道:“今天麻烦大伙儿了,都散了吧。”
只是捧个人场就得了奶糖,众人很高兴,都很听话的带着孩子回家。
“众”变成“人”,公安也开车走了。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觉得这事还有后续,听听张支书怎么打算。但不包括张老二。
打外人他出力,外敌没了还想让他献计献策,想得美!
老六爱操心的性子跟张小草有一比,忍不住问:“以后还咋来往?”
老九不禁说:“大哥的话你没听见?”
“可是毕竟是小芳的亲姥姥。”张老六朝高素兰那边努努嘴。
老九闭嘴了。
高素兰苦笑道:“这些年也够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
张支书之前就想问。现在见她还是这态度,忍不住了:“金凤银凤干啥了?你以前不是最疼她俩?”
高素兰摇了摇头,不想说——太丢人了!
谢兰离她俩近,回想一下俩人的神态,张口结舌,“大大嫂,她们——”
“别说!给我留点面子吧。”高素兰哀求道。
谢兰点头,“不说。这门亲算了。”转向张支书,“今天硬的不行,明天可能来软的找人劝和。软的硬的不行,可能就得耍横。他们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张支书摇摇头,“他们不敢。你大娘嚷嚷着小孙是我以前的兵,他们都听见了。”
“也对。”谢兰放心了,“闹这么一出闹一身汗,我得回去洗洗。”
张老五怕媳妇,她走他立马跟上去听差遣。
老四的媳妇虽然厉害,但人家讲道理。不像高氏,无理还能搅三分。
不需要她了,人家也很有眼色的找个理由离开。
张来富和张支书是发小,关系不错也没走。不过见老五和老四走了,就带着媳妇回去。
片刻,村头大树下就剩王秋香一家和张支书一家三口。
张支书道:“你们也回家吧。”
王秋香欲言又止。
老九担心:“你受伤了?”
高素兰总觉得她知道她想说什么:“秋香是担心你娘家跟我娘家人一样吃习惯了就觉得咱们当闺女的该他们的?”
王秋香点头,看向张支书:“大哥,不怕你知道,我大哥还不如小芳的大舅。至少人家不敢耍横。我要是把公安请来,他能伸出双手让公安把他拷走。”
张支书:“那就把他弄进去关几天。”
老九不怕他大舅子,怕他丈母娘,“那我丈母娘得天天搁门口哭。”
张支书道:“那就让她哭。她进去你们就把人捆起来抬出来。反正夏天热,给外面睡一夜也死不了人。她是滚刀肉,你们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怕治不了她?”
高素兰不禁说:“你们不能心软。我——我这些年就是心太软。”想想这些年哪一年都给她娘钱,给她买东西,然而居然——忍不住叹了口气,“惯的他们不知好歹。”
王秋香担心自己心软。
老九也担心自己要面子撑不下去。
大胖忍不住说:“他们在咱家门口哭,我们不能去奶奶家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支书不好去他二弟家,他们可以啊。
老九高兴地扛起儿子。
大胖吓得哇哇大叫。
胖丫忍不住说:“等等我,我也去奶奶家,奶奶有糖。”
王秋香看到都走了,笑笑说:“我去看看,别给她祸害完了。”
张支书一看就他们一家三口走了,“咱也回家吧。剑平,小芳在屋里吧?”
方剑平连忙往屋里跑。
小芳不敢乱动,屋里除了她没个喘气的,以至于无聊的快睡着了。
方剑平转到炕桌另一边坐下,看到她双手托腮发呆,根本没发现自己回来,忍不住笑着,剥一个糖果在她眼前晃晃。
双眼越来越有神,方剑平开口说:“张嘴。”
小芳下意识张开嘴巴,嘴里多了一丝丝甜味。
“回神了?”
小芳这下清醒了,“你拿我的糖干嘛?”
方剑平不好意思说“喜糖”,“谢谢大家帮咱们捆人。不然别想这么利索,还有可能伤着你。”
小芳点点头接受。
“不生气?”方剑平不放心。
小芳:“你说给我买两盒。”伸出两个手指。
方剑平笑着点头:“没忘。还剩这一盒,你可得慢慢吃。”
小芳拿两个,让他放柜子上面,那里阴凉不容易融化。
两个糖给方剑平一个。
方剑平很欣慰,“我吃了,你吃吧。屋里热不热,要不要出去凉快凉快?”
小芳伸手。
方剑平扶着她费劲,决定把她背出去。
张支书立马搬来椅子。
高家人到的时候快三点了,闹这么一出,太阳都泛红了。
家里没有电灯,煤油灯照的地方有限,张支书就想早点吃饭,省得黑灯瞎火干什么都不方便。再说了,折腾这一圈他也饿了。
高素兰想起她发现的事就倒胃口。
可是年轻人消化快。
高素兰想想,道:“做凉面呢?我摘点黄瓜,切点黄瓜丝跟大酱一拌?”
“别和面了,累。煮点面汤打两个鸡蛋吧。天气热,鸡蛋不吃再不卖就坏了。”
高素兰也无力和面,听到此话就去摘菜,然后洗菜。张支书烧火。
先前她一脸为难,张支书不好多问。
现在闺女和女婿在西边,厨房在东边,中间离有十来米,不用担心他们听见,“刚才老五家的想说啥?”
高素兰不由得停下,眼泪跟着夺眶而出。
张支书慌了,“不想说就算了。”
“我说吧。省得你心里没底。但你别生气。”
张支书:“都过去了吧?”见她点头,“过去的事我生啥气啊。”
高素兰把她的发现说出来,就不安地盯着张支书。
张支书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她们以前见过剑平?”
“剑平又不爱跟人家闹,干完活就回知青点呆着,她们上哪儿见去。今天是第一次。”
张支书张了张口,半晌憋出一句,“这叫什么事!”顿了顿,“小草有这种心思我都不意外。可是,可是怎么偏偏是她们。”
“不懂事。爹娘惯的。以前我爹活着还舍得数落几句。我娘,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咋比你们男人还重男轻女。大个子说一,她不敢说二。说到这一点,还不如你娘。你看看把小叶子跟老四惯成啥样。小草十岁就会缝袜子。小叶子十七了,连双鞋都做不好。”
说曹操曹操到。
张小草看到门虚掩着就想喊人。抬眼看到烟囱冒烟,直接推门进来。
瞧见小芳和方剑平面对面坐着,就知道厨房里是她大伯和大娘。
张小草嫌弃地撇一下嘴,这么大人了还等着爹娘做。
小芳转向她。
张小草吓得连忙往厨房跑,结果听到最后一句,“大娘,还是你——”看到高素兰吓一跳,连忙把话收回去,尴尬地笑笑。
高素兰拍拍砰砰跳的胸口,“你走路咋没声啊。刚下班?”
张小草点头,进去就说:“以前跟我奶奶说,再这么惯下去不要聘礼都没人要。我奶奶还嫌我不懂事,诅咒叶子。叶子个不懂事的还说小芳都能找个方剑平那样的,她咋可能没人要。她也不想想,论干活小芳一个顶她俩。”
高素兰:“这事你别管了。”
经金凤银凤那事,高素兰看她格外顺眼,“一起吃吧?我再放点面粉。”
张小草点头。
高素兰很意外,她之前不是不吃吗。
张小草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小包东西,像献宝一样递给张支书:“我在副食店买的猪头肉。便宜的很,让大娘切了给你下酒。”
张支书知道猪头肉便宜,让老伴收下:“以后别买了。留着钱留你以后用。”
张小草摇头:“留不住。放袜子里面都能让我奶翻出来。”
高素兰不禁叹了口气,突然有个主意,朝张支书那边看一下。
起初她没明白,想起以前的事张小草明白了,“大伯,以后我每月给你五块钱,你帮我存着?”
张支书愣了,他没听错吧。
“就这么说定了。给我爹娘也是给栓子他们。给栓子我没意见,给老四多少他能祸害多少。”
张支书点头:“行吧。这事连小芳和剑平都不能说。对了,还有你师傅。”
要是没有以前的记忆,张小草会觉得她大伯离间她和父母的感情。多了几十年记忆,张小草笑道:“我知道。”听到小芳的声音,忍不住说:“大伯,你们都五十多了。小芳虚岁二十了,该让她学着烧火做饭了。你们又不能养她一辈子。”
老两口知道这是为他们好,也是为小芳好。
张支书笑着点点头。
张小草着急:“说话啊。”
“你去看看小芳的脚。”
张小草不明所以,见他不再说话,好奇地跑过去,吓了一跳,“咋——咋肿了?”不由得看向方剑平。
方剑平真想问问她,张小草究竟把他当什么人?在张家伤小芳,他活腻歪了,还是脑袋被村里的驴踢了。
张小草对上他不善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这可是张庄!
“调皮了?”张小草问。
方剑平看在她奶奶今天没少出力的份上,不介意解释一遍。
张小草听完,忍不住骂一句,就大声质问:“咋不通知我?要是知道他们今天过来,说什么也不去上班。非弄死他们不可!”
小芳不禁打量她,气得脸通红。
看来在原著中小高庄的人很不做人。
方剑平怕她犯浑,连忙说:“他们今天没讨到便宜。尤其小芳的二姨——”
“高二妹?”张小草问。
方剑平点头:“被你奶奶的裹脚布堵住嘴,得堵半小时。”
张小草又惊又喜,“真的?!太好了,就得这么收拾她。那个女人——”眼角余光看到厨房里的大娘,立马压低声音,“最欠收拾!”说着,忽然想起她很小的时候听到的一件事,那时候小芳好像才七八岁,还看不出缺心眼,“方剑平,知道高二妹为啥说你不好?”
方剑平心说,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总把我当成坏人。
长这么大,他从未干过缺德事。脸上也没写着“坏人”两个字。
张小草不可能听人说他不好,总不至于梦里梦见他对她拳打脚踢,所以怀疑他表里不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