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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素兰忍不住说:“赚点钱可真难。”
小芳:“娘,你得这样想。男人出去进货,女人在家里看家照看地里还能赚点钱,多好啊。”
高素兰一时之间忘了,“对啊。”
小芳:“回头你栓子舅舅的房子盖好了,我允许你带着咱们这院里的小孩过去玩几天。”
张瞳瞳轻笑一声。
高素兰奇怪:“不想去?”
“妈妈是让我打广告,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年哼一声,“妈妈,我今年周岁十三虚岁十四,可不是三四岁的小娃娃。”
高素兰笑了:“咱们瞳瞳越来越聪明了。”看向小芳,“最快也得明年吧。”
小芳:“也得方县长配合啊。”
方县长点点头。
张瞳瞳不懂。
方县长给儿子夹一块肉,少年人不敢多嘴。
没过多久,县里到处是运输车填坑坑洼洼的路面,多余的山皮石子还往县周边的大路上倒,张瞳瞳懂了。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来年开春,也就是一九八八年春,县城方圆五公里的大路都铺上山皮石子,山上也种了树,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人又下乡了。
第一站就是张庄。
路铺的一马平川,计生办的人骑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此时地里的草还没长出来,村里人闲着没事,就在栓子家门口聊天。一看到计生办的人,都忍不住嚷嚷,“我们村去年新生婴儿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你们又来干嘛?”
计生办带头的大姐道:“方县长说了,你们村的人最不长记性,得多提醒几次。”
此言一出,理直气壮的人都蔫了。
计生办的人进村随机抽查,看到孕妇询问一下确定没有偷生才离开。
不过也不是返回县里,而是去下一个村庄。
村里人等他们走远,就忍不住跟栓子的媳妇抱怨,“那么点事,剑平至于气那么久吗?”
一一她妈道:“剑平可能早就不气了。要不然也不会同意瞳瞳过来跟咱们说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方剑平以前就表现的比村里人聪明,现如今又是县长,张瞳瞳又搬出外国人和首都,村里小心眼最多的人也信以为真。
这次那些滑头不敢再乱来,因为张瞳瞳说的是后人乘凉。
有村民听到她说的话,想起去年盖房子时栓子邀请张支书,张支书没有一口回绝,“一一她妈,你说回头瞳瞳放暑假,你大爷大娘能跟他一块回来住几天吗?”
栓子媳妇:“应该能。去年暑假城里搞那个乒乓球选拔赛,二嘎子的闺女不是被选中了吗?”
谢兰听到这话点头:“对。可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选中也去不了。”
王秋香摇头:“听说能去。”
此言一出,大伙儿都忍不住转向她。
王秋香吓一跳:“真的。大胖说以后还能进体校。”
“好还是不好?”谢兰好奇地问。
王秋香:“最差也能当个初中体育老师。”
有村民忍不住惊呼:“二嘎子的那个闺女?有没有十岁?”
王秋香也不清楚,两家离得太远,一个在村西头一个在东头,“不知道。不过我家大胖敢这样说肯定差不多。”
“不考大学也能当老师?”一枝花看到这边热闹忍不住过来,结果正好听到这句。
王秋香:“过几年长大了,她要是能代表咱们省打那个全国比赛,只要名次不是太差就能进咱们省的体育大学。”
谢兰忙问:“直接进?”
王秋香点了点头:“跟人家保送的一样。”
“我的天!”谢兰忍不住找二嘎子,结果没有一个村东头的人,只能收回视线,“难怪早年小芳和剑平每次回来都带几个球拍。”
一枝花不禁说:“他们两口子这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不说众人都没想到这点。
这话一出,王秋香也忍不住说:“是呀。当时我还以为是让咱们村的孩子长点见识,别连乒乓球都不知道。”
一枝花:“有八年了吧?”
王秋香算一下,“差不多十年了。”说着看向几个妯娌,“那瞳瞳让咱们把房子修的一样长一样高……?”
有村民顿时忍不住问:“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不是就是说十年八年后?”
王秋香:“有可能。可惜咱们这些老东西,不一定能看到了。”
一枝花道:“咱们保重身体活到老太婆那个岁数,啥看不到啊。”
王秋香点头:“也对。从今往后我可得好吃好喝。哎,不对,咱们说老大,咋扯这么远?”
一群人聊天扯着扯着把之前的事忘了很正常。
谢兰朝栓子的媳妇努努嘴:“她起的头。”
栓子的媳妇道:“二嘎子的闺女不是参加全国锦标赛,听说是咱们省城办的赛事。因为参加比赛的都是学生,就设在放暑假。不过是八月下旬,那时候天就不太热了。
“咱们县城总共就俩,一个还是半大小子,听一一说剑平不放心,打算亲自送他们过去。到时候小芳跟他一块去。瞳瞳又来我们家了,大爷和大娘不跟过来在家干嘛啊。”
谢兰不禁问:“还要剑平送过去?”
王秋香:“让二嘎子去,二嘎子行吗?”
谢兰想想也是,“那我回头就跟老五说,改天就把房子推了盖新的。跟你们一样宽一样高。”
王秋香下意识问:“盖了给老大看?”
“不全是。我家西边房快塌了,今年必须得拆了重盖。”
王秋香给她算一下时间,“你明儿就去买砖,农忙前还能住进新房。不然赶上农忙,农忙后再把堂屋扒了,得跟栓子去年一样弄到年底。”
谢兰看到张来富,忍不住问:“你们家呢?”
两口子年龄大了住不了几年,觉得没必要再盖青砖大瓦房。可是左右邻居都是新房,张来富羡慕,“我还没想好咋盖。”
村里的房子多是两家中间有个胡同方便过人排水,也不用担心起火了把那一片房子全烧了。
张支书家的老屋跟王秋香家挨着。来富家跟谢兰家相邻。
王秋香就说:“你盖三间正房两间偏房。三间正房出了中间的堂屋,一间你们老两口住,一见留着闺女回来住。两间偏房一间厨房,一间粮食。跟五嫂一起盖,回头也省得再拉一堵墙。”
栓子的媳妇忍不住看她一眼,只因王秋香也省了一堵墙。
来富家的年龄大了,眼神不好没注意到,拄着拐杖站直了就问:“我这个身体指不定哪天就走了,盖那么多给谁住啊?”
王秋香:“你孙子啊。你孙子不要你儿子搬进来,你儿子的房子留着给孙子。不然回头你们走了,宅基地抽走,再分不一定有现在的好。”
张来富跟他儿子就搁一条路,他在路北,他儿子家在路南边,离这么近能相互照应,离路口近以后也好卖东西。
思及此,张来富点头:“盖!”
翌日,两家人就去县砖窑厂买砖。
人民群众一年比一年有钱,盖新房的一个月比一个月多,以至于一大一小两个砖窑烧的砖都存不下来。
砖窑厂的厂长送走小芳的堂弟以及来富的儿子,就忍不住跟会计说:“咱们县长真深谋远虑。当时弄这个窑厂的时候我还嘀咕,搞这么偏僻,这边又那么穷,谁来买啊。”
会计点头:“我第一次到这边的时候骑自行车差点翻车。你敢信吗?当时我都没忍住骂,方县长神经病。没成想窑厂盖起来,人家也把路修好了。今年两边还种上松树。”
厂长不禁说:“是呀,考虑的真周到。这要是种白杨树,不论种多少都能被附近老百姓偷的一干二净。”
松树这东西在农村只能在山上或者老坟地里看到,再不要命且爱占便宜的人也懒得往家弄——晦气。
会计:“刚才那几人走的时候说什么,他们村还有几家想盖房,不是诓咱们,希望咱们给他们便宜点吧?”
“不是。张庄人有这个钱。”厂长说着,一顿,“我去窑厂看看,县里就指望这个厂赚钱,要是出点什么事,方县长不枪毙我,也能让我把牢底坐穿。”
会计点头:“你得去。方县长那个人,我就没见过他露过笑脸。霍书记跟他说话都得好好商量,又是从首都来的,绝对是个狠的。”
殊不知方剑平故意的。
砖窑厂稍稍不仔细就会出事故,而且都是人命。
厂领导知道他铁面无私,不敢心存侥幸,自然就不敢玩忽职守。
大部分情况下,方剑平都像个老好人。
比如秋天的脚步临近,张庄又多了许多新房,张瞳瞳带着爷爷奶奶回村时,方剑平跟两个小孩汇合就变成和蔼可亲的邻家大伯。
二嘎子瞧着方剑平还跟多年前一眼温和,虽然气村里人,但是气大人,不跟孩子计较,就大胆放心地说:“闺女,有啥事只管找方县长,这是咱们自家人。”
小姑娘知道他是张庄女婿,本以为是个很厉害,像黑脸包公一样的人,以至于都不敢大喘气。
注意到方剑平一直挂着笑脸,小姑娘信以为真,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到了省城,因为有他和小芳撑腰也没害怕,发挥的十分出色。
方剑平怕二嘎子一家目光短浅,即便从未参加过正规训练的小姑娘没拿到奖牌,县里也奖她一百块钱。
即便张庄较为富有,在这个一斤羊肉不过两块钱的年代,一百块钱也不是小钱。
这个钱由县体育局领导送过去,瞬间轰动全村。
体育局领导都到单位了,二嘎子家还被围的水泄不通。
二嘎子的父母跟大多数农村人一样重男轻女,做梦也没想过不显眼的孙女小小年纪就能给家里赚钱。
二嘎子的父母不得不改变,村里其他人也不得不做出改变。
年底,胖丫回来,甫一进村就发现村里人对她格外热情,吓得胖丫以为又找她办什么事,不敢瞎聊,立马往家跑。
王秋香纳闷:“有狼追你?”
胖丫摇头,提包递给她,“在路口聊天的那些人见着我怎么跟见着解放区的亲人一样?还夸我越来越出息。”
老九放下扫把,“这事还得从暑假说起。”
“暑假出事了?”
老九:“你哥去看你的时候没说?二嘎子的闺女去省城参加比赛,虽然没拿到奖牌,但人家领导说了,特别有天赋。还要让她什么学校训练。
“回来县里就奖给那丫头一百块钱。你可不知道二嘎子的娘多高兴,听说半夜都能笑醒。打那以后,村里人都说你剑平姐夫说,男女都一样这话很对。”
胖丫很无语:“他们今天才知道?”
王秋香:“小芳和小草有本事,大伙儿都觉得她们嫁得好。你和你哥有能耐,他们又觉得是你大爷心善,让剑平和小芳给你们补习。
“二嘎子的闺女好像还未满十岁,就能给家里赚一百块钱。等到结婚还有十多年,这得赚多少钱。最重要的是没有花什么精力培养,天赋是生来带的。”
胖丫:“难怪呢。这些人可真是十年如一日,认钱不认人。”说着,看到隔壁,“来富他们家盖新房了?”
老九点头:“你出去看看,今年不少人家都起了新房。”
胖丫到大门口看一下,确实多了不少,“砖便宜了?”
王秋香摇头:“哪是啊。有的是攀比心重,钱不够也盖。有的是指望给闺女和儿子找个好对象,盖了新房冲门面。”
胖丫又扫一眼:“确实。显得没盖房的特别穷。这要是都盖成一样也怪好看的。”
王秋香不由得看一眼老九。
老九也没到闺女的想法跟瞳瞳和方剑平他们一样。
“这要是都盖上,是不是比城里还好看?”
胖丫点点头:“不过茅坑和粪坑得修一下,夏天的时候太臭了。
老九让她进屋歇会儿,立马去找张来贵,把他闺女的想法告诉张来贵。
张来贵也希望张庄越来越好,可是得让村民见到钱他们才能配合。
打听到栓子今年年三十去城里过,张来贵就找栓子说道说道。
栓子藏不住话,见到小芳一家就欲言又止。
小芳:“又咋了?”
栓子看向张瞳瞳。
少年不禁问:“跟我有关?”
小芳:“偷偷交女朋友让一一撞见了?”
少年哼一声:“少诈我。没有的事。”
一一无奈地看一眼她爸爸:“又不是外人,有啥不能说啊。以前我爸听到瞳瞳哥抱怨,姑姑和姑父让他带朋友过去,给村里打广告。有次没忍住就跟村里人说,等村里搞好,让瞳瞳带朋友过来,跟咱们宣传宣传。我们来的时候来贵爷爷就找我爸爸,让他提醒瞳瞳哥哥,怕瞳瞳哥忘了。”
张瞳瞳无语:“我还以为啥事。”
小芳:“得把粪坑弄小一点,茅房修一下,太脏了。”
方剑平点头:“稍不注意能踩到脚上。”
栓子问:“咋修?”
方剑平:“要么全村出钱修几个公厕,谁收拾排泄物就给谁。要么修的像我们这个公厕一样,蹲坑用水泥砌一下,经常冲刷。”
栓子:“现在家家户户都不缺那点水泥和砖头,应该没啥问题。”看向瞳瞳,“回头我就跟大伙儿说,你别忘了。”
张瞳瞳点头。
小芳:“不可能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房吧?”
一一她妈忍不住说:“咋可能啊。”
小芳想想,“你们回去找一枝花,她应该知道爬山虎,回头种土墙根下,或者在土墙跟种些豆角,或者牵牛花,把墙遮盖起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方剑平听闻这话心里有个主意。
不过这事不急,等春暖花开,一一过来玩,方剑平问她村里人有没有照办。一一回答这次特别听话,方剑平当晚就跟小芳说,“回头咱们也去村里看看。”
小芳只想睡觉,“回头再说。”
“困了?”
小芳白了他一眼。
“张老师,你不行啊。都说女人比男人老的慢,我比你大两岁,你怎么看起来像是比我大四岁?”
小芳朝他脚上踹一下,转身背对着他。
“生气了?”方剑平扒着她肩膀勾头打量。
小芳冷笑一声:“我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还行,再陪你大战三百回合。别做梦了!”
第185章 番外二十 到了村里就跟乡下人进城一样?
方剑平忍不住笑出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不是人。”
方剑平脸上的笑凝固,“夫人,伤心了?”
小芳转过来,“明天周一!”
方剑平不敢闹她,转身躺好,“你真应该从高一跟班走。年年带毕业班和复读班多累啊。”
小芳也想跟班走啊。
可是学校认为大材小用,毕业班的学生也不依。
“你怎么不说我索性辞职,给你当贤内助呢?”
方剑平转向她:“你?”
“我咋了?”
方剑平:“衣服懒得洗,饭不会做,还贤内助?”
可别逗了。
小芳朝他脚上又是一下。
真当她学不会啊。
她只是不想学。
啥都会还要方剑平做什么。
“不累是不是?”方剑平扭脸问道。
小芳立马拉灭电灯。
翌日,小芳跟往常一样到学校,班里只有一半学生。
此时不过阳历四月份,离农历五月收小麦还有一个半月,他们不可能在家干农活。
小芳直接找班长。
起初班长一问三不知。后来小芳搬出方剑平,班长才老老实实回答,那些同学在县政府那边。
小芳气笑了。
这种情况她知道,主要原因是一些地方官员不作为,导致人民群众十分不满。某些心怀鬼胎的人就煽动未出校园的学生闹事。
不过一直在大城市,多是高校学生。小城市没有大学,还未出现过。
再说了,方剑平来这边整整三年,他的所作所为人民群众看得见。她以为这次也不会蔓延到这边。孰料——看来是她天真了。
小芳让班长坐下,掀开课本继续上课。
班长担心,试探道:“张老师,你就不担心——不担心方县长?”
小芳睨了他一眼,“你们的父母把方县长堵在政府办公大楼里出不来,他都能全身而退。你们这些小崽子指望他‘投降’?做梦!”
有同学忍不住笑了。
小芳:“我说错了?”
前排同学小声提醒,“是公安。”
小芳睨了他一眼,“方县长都被堵得出不来了,公安怎么进去的?”
这话瞬间把所有学生问懵了。
他们从未想过这一点。
班长不敢信:“方县长知道?”
小芳:“他下乡插队整整十年,跟老百姓打了十年交道,他们什么德行,会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就白在农村待十年了。他也是从学生时期过来的。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跟他闹,大学毕业你们也闹不赢。”
后悔没有去的同学顿时忍不住庆幸没跟同学一块胡闹。
小芳:“你们都是高三学生,这么闹下去我看你们还高不高考。”
此言一出,所有学生都蔫了。
小芳了解这个年龄的学生,易冲动。现在老实了,下了课被人撺掇两句,指不定又气血上头,“别的地方闹就算了,人家确实有闹得理由。你们闹什么?县里不应该给你们家门口铺路,还是不应该规范蔬菜市场,还是不应该到处设经营点,还是强制执行计划生育了?还是学校不应该修篮球场,不应该给你们提供乒乓球台?”
篮球场、乒乓球这都是近两年办的。
一些在乡下的学生感触更深。
方剑平来之前,县政府怕担责任,不许二道贩子经营摆摊。现在允许了,有点门路的农民都能赚点钱补贴家用。
其次以前放假赶上下雨,住校的同学只能留在学校。现在方圆八公里都铺了山皮路,下雨天路上也没有多少积水,也能骑自行车,那些学生穿着雨衣一样能跟晴天似的照常回家。
在种地这方面,县里更是推广磷肥、农药和优良种子。
用了磷肥再用粪肥,增产十分明显。
要是再用县里的种子,年景好的时候,小麦亩产能达七八百斤。
包产到户那年,收成非常好也不过五六百斤的样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农村子弟都听长辈絮叨过。
小芳瞧着他们一个比一个蔫,“换成你们,你们能比他干的更好吗?”
先前偷笑的学生的脸通红。
小芳:“上课!”
班长弱弱地问:“那些同学呢?”朝空座位看一下。
小芳:“高考在即还往外跑,应该也没打算参加高考,接受高等教育。即便考上,耳根子这么软,这么容易被蛊惑,将来也会搞出更大的事。不如跟着他们的父辈祖辈老老实实在家种田。”
班长不敢多嘴,心里忍不住担心同窗多年的同学。
小芳发现很多学生都没心思听讲,索性让他们合上书本,她读诗词,让学生默写。
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那些学生还没回来,他们的同学们愈发担心。
有一些同学又忍不住生出侥幸。
父辈虽然被方县长算计了,那是因为父辈们不识字懂得不多。他们可是高三学生,跟方县长不就差四年大学吗。
再说了,方县长一个人,他们一群人呢。
方县长起初远远看到县政府大门口人挤人确实吓得不轻,还以为砖窑厂或者水泥厂出人命了。
没等他靠近就被附近居民拉自家去,让他藏起来,别让那些学生看见。
方剑平一听“学生”二字,就知道怎么回事。
当即用公用电话打给乡镇各领导,令人们立即派车把高三学生的父母接过来。
各乡镇政府通往清河县的路几乎一马平川。大大缩短了时间,以至于不过十点钟,农村学生的父母就全到清河县。
乡镇派的车先把他们送去学校,孩子在学校的就把父母放学校,不在学校的直接拉去县政府。
还没到十一点,一部分家长就已抵达县政府。
方剑平让乡镇干部接学生家长的时候,直言他们不好好学习备战高考瞎胡闹。
让孩子上高中的这些家长无一不希望孩子考上大学。
一些暴脾气的家长直接带着擀面杖过来,憋着怒火把孩子叫到跟前,等人靠近,一手攥住胳膊,一手朝屁股上砸。
其他学生见状试图劝说,那些家长挥起擀面杖就砸,顿时吓得城里学生不敢动手。
方剑平双手抱胸远远看到这一幕,又给各校领导打电话,让他们通知城里学生家长。
城里好通知,直接找街道办,街道的人因为要经常查计划生育,谁家几个孩子,多大了,一清二楚——一找一个准。
先过来的家长看到农村孩子家长打孩子,也觉得孩子不听话就得揍。可是他们又没有擀面杖,就脱掉鞋打。
一时之间,县政府门口哭声一片。
先前让方县长藏起来的人看到听到震天般的哭声,忍不住笑了,“方县长,你这招真高。”伸出大拇指,“简直釜底抽薪。”
方剑平:“你们信不信,他们先前见县政府大门紧闭,里面的人不敢露头都以为自己胜了?”
方剑平周围的几个人连连点头,“殊不知他们的父母都在来的路上。”
“是呀。”方剑平微微点头,“要是我们出面,打吧,他们的父母肯定找我们闹。好生好喝好招待,他们明儿还得来。这样多好,一劳永逸。”
有人闹不明白,“他们这是为的什么啊?”
方剑平:“想不通?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的哪般。他们只知道大城市高等院校的学生这么搞,再有人一撺掇,他们也就跟着做了。”
几人不敢置信,异口同声:“跟风?!”
方剑平点了点头,看一下太阳,“中午了,该回家吃饭了。”
先前让他藏起来的居民忍不住问:“你不过去看看?”
方剑平:“这时候过去肯定以为我看他们笑话。我儿子还是学生,我家属是老师,他们不敢跟我添堵,不等于不敢给他们添堵。”
几人佩服,他想的真周到。
方剑平还是怕了这些不长脑子的高中生。
翌日上午,他就随小芳去学校。上课前二十分钟,大部分学生都在教室里看书,方剑平绕到高三年级所在的楼上,一个班级门口打量两分钟。
看得学生战战兢兢,方剑平迤迤然离去。
等小芳去上课,胆子最大的学生也不敢打听方县长来干嘛。恐怕传到家长耳朵里,被家长抽屁股。
随着三伏天过去,高考成绩出来,一中的校领导吓一跳。
小芳挂名副校长,校领导自然也包括她。
除了语文比去年更好,整体成绩也比去年好不少。有两个学生的成绩上帝都大学都没问题。因为包括小芳在内的所有师生都不敢想,所以填报志愿的时候建议学生填了人民大学。
当天下午,学校就通知高三毕业班的老师开会总结,今年高考试卷并不比去年简单,怎么考那么好啊。
小芳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散会后,回到家中,小芳就让方剑平给她分析分析。
趴在风扇底下做试卷的张瞳瞳听见了,道:“我知道。”
“写你的试卷。”
少年放下笔:“我真知道。爸爸吓唬的。”
“咳!”
方县长口中的西瓜喷出来。
张瞳瞳皱着眉把手帕递过去,“你真邋遢。”
方剑平瞪眼。
他不敢贫了,“真的。爸爸还记得之前学生去县政府闹事吗?我听说有些人被父母威胁,考不上别想复读,回家种地。还有一些学生是因为你去学校转一圈,他们以为你等着他们犯错,好把他们开除,还不给高中毕业证。”
方剑平:“所以都不敢没事找事,一心只读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