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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不动声色的在他面前展现硬气功,以迫人的气势威压着他,哪像是被关在囚笼里的笼中鸟?
“有劳王爷。”承昀沿着声源缓缓走出牢门,褴褛直缀振袖一挥,牢笼内原本追着要叮咬他的兰蜂,陡然齐齐断了双翼,落地残喘地旋动着。
如若此时厉耿还看不清楚现况,才真的傻!
原来承昀并非被擒而是自愿就缚,分明想借着他的手来掩盖消息……
虽然知道他会用硬气功,但谁也没想到,他的内息竟如此深厚!想来梁王给的东西根本没有影响到承昀半分!
“不敢,不敢,委屈昀世子呆老长时间,辛苦了。”厉耿心虚得额际冷汗不停滑落,有什么比被掐着颈项更难过?
若非屏退了左右私谈,如今的他脸面全没了!身旁能有多少人真正原因为他拔刀相向?
出了这个暗牢,心里十分清楚外头那些人对他的怀疑,众人心中都有相同的疑问……
到底谁救的晓夷大泽?
“王爷忍辱负重更为辛苦,在下不过睡了几个好觉,不辛苦。”承昀薄唇扬着淡然浅笑,双手摊在半空等着人侍候。
“还伺候世子洗漱!”厉耿催促着身旁戍卫前去准备,脸上几乎快挂不住笑意,客气问道,“昀兄目前作何打算?”
“没打算。”承昀动手抹去眼周的花蜜,故意全擦在厉耿直缀衣襬上,唇上弧度看似十分满意“昀兄”这称谓。
“院里的书房始终未曾变动过,昀兄可随时移驾。”厉耿自然没傻到拿自个儿性命开玩笑,优越的条件开在前头,怎可能不伺机从了?
梁王天高皇帝远,承昀的风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哪一个更重要?
“就在这儿待着,该出去自然会出去。”听着戍卫摆放水盆的地方,承昀似笑非笑地接过拭布,一面擦拭着满脸脏污,一面提点道,“送上正常的膳食。”
待在牢里这几日吃的是什么?估计是梁王伺机报复啊!
世上知道他对糕点甜食不乐意之人有多少?
偏偏连日下来送来牢里的,全是城中各大点心铺子的糕点,折磨他的肉体便罢,连带消磨他的心智的意图明显啊!
第630章 肥重
所幸这些年,陪着颜娧天南地北地走了一大圈,唯一没少过的便是她君子笑里的点心,再不乐意也会陪着吃上一两口,否则怎过得了这关?
“好的。”厉耿面有难色的嘴角抽了抽,完全没意料到仅仅要求膳食,先是武力恫吓离开牢笼,如今又说不离开,耍他好玩的?
不禁怀疑他究竟怎么克服糕点恶梦的?同梁王给他的消息截然不同,虽看不出他的喜好为何,糕点多半还是有进到胃袋里,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看着面前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面容,待花蜜逐步清理干净,缓缓露出原本爽朗清举,俊美无俦面貌后,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也在此时迎视着他。
厉耿:……
真的太小看承昀了啊!
看着漂浮在水面那不寻常的浓厚蜜渍,厉耿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讶然无言地回望面前男人,哪有受伤?
障眼法?难道承昀早有准备?他人在晓夷大泽也清楚越城诸事?一直都知道梁王想算计于他?早就知道梁王意在颜娧?
连串的疑问如鲠在喉地,冷汗浸湿了颤抖的双手,藏在身后久久不敢动弹,原本奉承的浅笑也僵硬了三分。
“昀兄是打算……”厉耿再次鼓起勇气问着面前男人,一身污秽也没掩盖自骨子里肆散的矜贵,怎么会傻到以为能够将这样的人掌控在手心里?
“没有打算。”承昀当真没打算离开暗牢,因此回以舒眉浅笑。
在此同时眼底紫光浅浅异动,一旁原本持当相像的护卫,瞬时失了神魂般地跪坐在地,茫茫然地看着面前男人,看得厉耿差点也软了腿脚跪下去。
“昀兄这是?”厉耿颤颤然眉眼里尽是惧意。
承昀兀自满上茶水,漱去口中连日来的甜腻感,顺利找回口内如常芬芳,这才瞟向手脚不自主发颤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没什么。”
“这几人有什么问题?”厉耿问得战战兢兢,也没想到承昀会选择放过他。
“不知道。”承昀薄唇勾勒着熟悉的淡漠。
厉耿:……
不知道能二话不说地就下了魅术?说了谁信?
他敢想不敢问啊!
“面生。”
看厉耿满腹疑问又不敢问,承昀大发慈悲递送上两个字,便径自走向放置他个人物品的木桌,随手翻了几件受潮染上霉味的衣物,虽不乐意也拧着英挺眉宇无奈地换上。
厉耿:……
他就不能自行安排几个人?都是王总管安排给他的人手啊!
换妥衣物,承昀又是一个耐不住地拧眉,忍不住地提出第二个要求:“帮我准备几身干净的衣物。”
厉耿正想回身交代人手,嘴角又不由得抽了抽,差点忘了身边的人全跪了,只得默默应下,干笑答道:“稍后奉上。”
“不急,跟着你的衣物一同准备。”承昀那张矜贵毓秀的脸庞,佯装不经意地缓缓抬眼,兴味问道,“迫不亟待想让全部的人知道,我还活着?”
他可没忘记死讯已传到越城去了!
“不!不!不!我...我...”厉耿吓得慌张地摇头摆手,话都说不清楚。
“好好说话。”承昀本就没打算拿他作甚,虽说东越继任的皇帝,厉耿绝非首选,然而两王心思诡谲,手段更是肮脏令人不齿,两害相权取其轻为前提,还是会以厉耿作为优先考虑。
一个怕死的皇帝好拿捏多了!
也正是这样的性子让他们选择借厉耿脸行事,可惜算得再精明也始终耐不过,担心所属之物被抢夺的人性。
也庆幸裴黎家在同一时间追缉行踪,不管厉耿如何乔装,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两家的跟监,也因此黎承与他才会决定,要他衣衫褴褛的被送到梁王府邸。
吃足了梁王父子给的苦头,更能轻松拿捏他的不甘心啊!
“这些都是王总管安排的人手,绝对忠心可靠。”厉耿捏着冷汗,只差没拍着胸脯保证。
承昀冷眼一撇,唇线微勾,眼底紫光闪曳,低沉浑厚地嗓音缓缓问道:“来自何处?”
跪在地上的三名戍卫忽地一阵迷乱,似乎正抗拒着紫光牵引,承昀眸中紫光绽出一阵灿辉,再次问道:“来自何处?所为何事?”
几人眼神终于趋于涣散,连一旁厉耿都稍稍受了影响而引起一阵晕眩,连忙扶着桌沿,撑着隐隐作痛的额际,闭着双眼歇息着。
“梁王...爷派遣卑职...趁夜潜入戍卫...庑房...取而代之,一字不漏回传...靖王所有消息...”为首戍卫茫然地禀报着。
“奕王爷要...卑职确定...西尧摄政...王世子死讯...是否真实...”
第二位戍卫也跟着说出目的时,厉耿已恢复了神智,心里满是怨怼无处可发,愤恨地看着最后一位戍卫,喝声问道:“你呢?”
“王总管交代...不能让昀世子...真没了命...”
承昀又不经意的扬起那抹似笑非笑,笑得厉耿脸面又挂不住了……
他回晓夷大泽才多少日子?便被两王派了细作入城?
虽说谍中谍本是常见手段,被外人毫无预警地扯破那层遮羞布,面子总是过不去的难堪,也在说明他的……无能!
若非面前男人,他甚至连回到东越的机会也没有,而他却河都没来得过便急着拆桥,扪心自问这事儿要是发生在自身之上,能否有承昀这番大度心境?
这是绝不可能之事啊!真发生了定是挫骨扬灰都事小啊!
“不错了,至少还有一位是晓夷城的真戍卫。”承昀环胸凝视着面前两人,半开玩笑地安慰道,“王爷该庆幸才是,现下打算如何是好?”
厉耿直觉一口老血梗在胸臆死活咳不出来的错觉,被这么轻描淡写地安慰,哪有被安慰的感觉?
心里十分清楚,如若他真要摆脱两王控制,面前男人定不能得罪!
迟迟没等到厉耿回话,承昀又噙着戏谑浅笑,风凉叹息道:“唉,可惜了,慕钧死得可惜了,一位忠勇良将就这么没了啊!”
“爷!”倏地,牢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
两人同时回头神色各异地齐声问道:“没死?”
慕钧在两人面前放心地脱去肥重的伪装,露出真面目讪讪笑道:“嗯,刚好没死成。”
第631章 眷恋
“挺好。”承昀薄唇扬起欣慰浅笑。
撇头觑了承昀,厉耿暗自腹诽着:好在哪?
连他都骗了啊!哪儿好!说好的掌控晓夷大泽似乎与想象差距甚大……
即便想抱怨些什么,也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光里打了退堂鼓,深怕会成为下一刻受魅惑的受害者。
慕钧笑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还以为潜进暗牢会有一番厮杀,谁承想人全跪在里头了。
地下入口位于王府正堂,厉耿不敢多安排戍卫看守,正堂派那么多人手不叫人更多心?
自从城门对峙那刻开始,已有太多流言蜚语在城里隐隐浮动。
当下有太多鳄军见到,是谁指引了晓夷大泽迈向如今的光明?
如今谁不想知道?
方才跟着他们四人下来,恰巧看得一场好戏,不由得打从心里钦服这个西尧来的天骄之子啊!
到底在这之前盘算了多少事?
做了手脚的郁离醉,甚至他亲自送上的,他如何办到这一切的?
“从别的地儿送来的鼠辈该好好处理了,别放着到处乱窜,还有...”收了话尾,承昀薄唇绽着微婉浅笑,回头看了面有难色的厉耿,颇为困窘地问道,“敢问王爷,外臣是否适合指派这位将军?”
也不知这几日都统之职是否给了别人,姑且以将军称之,算给厉耿留了脸面,也顺便提醒该恢复慕钧的军衔。
“有劳慕都统了。”厉耿心中虽有不愿也不敢表明。
别说找不着适合人选接替慕钧,王总管至今也不过多王府内举荐了三个人手,关于鳄军的调派根本差不上手。
将慕钧斩首示众后,鳄军几个统帅更是敢怒不敢言,时常有意无意地回避他想要提拔身份的善意,截至现在也没找着人担任鳄军都统一职。
“欸——”话一出口,慕钧直觉不对,摸摸刚毅唇线,颇有深意的笑了笑,拱手揖礼道,“卑职领命。”
看着厉耿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态,承昀又投了个意味深远的眸光道:“王爷有什么事儿,询问慕钧便可,关于晓夷大泽的大小事物,他比外臣懂得更多,王爷可别又冲动误事,下一回的死劫,慕钧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道了。”
“爷!您这是咒我死啊!”慕钧说得可委屈了。
“这是过运,舒道长教的。”承昀半开玩笑地应着。
慕钧听得嘴角抽了抽,抹了把脸,恭谨的退出暗牢。
“都撤了吧!该离开之时,我自会离开。”承昀挥袖从容,看似暖笑无殇,径自闭眼休憩,没打算理会厉耿。
有慕钧在,他不需要去烦忧外界事态如何,能做的唯有静待时机,等待在越城的楚风传来消息。
颜娧入了戏秘盒不打紧,重要的是安置在何处啊!
去信西尧问过皇祖母离开戏秘盒之法,的确如颜娧臆测般只能从内部开启,如若厉耀离不了戏秘盒,也只能说明他的身体并未恢复,强行离开只会造成病况愈下。
因此,真要救出颜娧,还得等越城赌坊来的消息啊!
厉耿即将踏出暗牢前,实在压抑不下心里的匪夷所思而回头问道:“你的硬气功何时达成化境?”
东越这一代硬气功尚未有人达成化境啊!上一代也不过就一个梁王而已,再上一代也只有当今的圣上。
要知道,要完全杜绝皇家园林那些植萃入侵五脏六腑,唯有硬气功达化境之人方能全然免除,否则植萃多少都会入体,只是严重程度差别。
“我以为你不会问起。”本以为他不会问,承昀眸光流转移到他身上时,带着抹似笑非笑久久没开口,对视了许久,才耐人寻味地说道:
“我有娧丫头。”
厉耿神色一沉,被打了一大巴掌的不悦啊!
——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颜娧落在一方云雾形成的棉软之上,抬手触及的全是一片迷茫,伸手完全不见五指。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无奈地耸肩后,便径自跏趺坐于棉软之上,气运丹田游走奇经八脉,查探身上是否有所损伤,岂知内息游走几个小周天之后,察觉全未有任何不妥?
这就叫她全然不懂了,本以为会如同厉耀般成为游魂般的存在吶!
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仍有温热之感的脸蛋,再用力捏上一把,疼得她顿时眼泪直落,与常人没有任何不同啊!
以气运丹田的时间来推算时间,她已在里头过了数日不止,没有饥饿、没有疲累,唯有不断提升的内息,身体五感犹如接受到天地灵气充沛滋养般,全张开了灵识不停地想汲取更多。
因此,她也清楚戏秘盒如何恢复伤病了,静谧虚空的确能让身体有足够的时间恢复,说是精进内力修为也不为过吶!
如果待在里头百利而无一害,厉耀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成了游荡中的生魂?
颜娧起身,再次抬手碰触面前如棉花般柔软的云雾,尝试拨开面前迷茫无果而莫可奈何的叹息。
“能有把扇子就好了。”
忽地,她掌中出现了握感熟悉的扇骨,不由得惊愕地看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纨扇,那是与承昀定亲的黑绸纨扇啊!
方才也不过一个闪神,真就出现了?
都说鲲池坛能达成心中所想,难道如今被丢入鲲池坛了?
费解没有持续太久,她闭上眼,决定在脑中幻着初心湖的山光水色,才想起
归武山半刻,脚下已有感觉正踩着初心湖上的画舫,熟悉的湖水流淌已在耳畔缓缓传来。
再睁眼便是那思念许久的归武山,水面映照着不炙人的阳光,波光粼粼全在面前,连远方种植莲花采集晨露的小木屋都在啊!
运息轻点水面,跃上相丝树梢,山底下还能见着她起的宅子,除了没有以往随风而来的人声鼎沸,其余全部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直叫她咋舌不矣!
落坐树梢凝着柳眉思忖半晌,轻挥着手上多年未见的纨扇,谁能想到她竟然以这种方式回家?
颜娧静下心来再次回想,抬眼凝望无尽的蓝天,也不由得笑了出来,难道梁王真打算登基称帝?
本以为他以有年岁,争上这一争,为的该是厉煊,难道不该是?
终究逃不过人心对帝位的眷恋?
第632章 搓圆
为了当上东越帝王,兜了这么大的圈子,真是难为他了!
或者梁王也想着一统四国?东越只是个开始?
到头来,最相信她是再世神后竟是梁王啊!
按着奕王得到天谕,开始筹谋算计四国的时间,算算已有二十余年,梁王又是何时遣人将天谕放入神国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