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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帮他舒缓红痕,哪知带着细茧的手指将他耳朵给撮得更红了些,又默默叹息道:“瞧瞧妳嫩得!怎么同人行走江湖?”
颜娧见苏萌脸上有被碰瓷儿的嗟叹,不由得再次澄清道:“母亲,我真真只是路过江湖。”
“不是你谁解的蛊还能有谁?我不傻。”苏萌本想拎起坐在地上逗狗的颜娧,发现看着没几两肉的身躯重得必须提气才拎得起。
小伙子年纪轻轻真藏得可深了啊!
“指不定老天舍不得百兽园灭绝,天降奇药来着。”颜娧努力打马虎眼。
她还没想好百兽园的后路,救得了这一次,下回呢?
如若想清家一劳永逸,势必也是得缔结灵契。
“你这孩子!为善不欲人知不是这样搞,我生的儿子能耐到哪儿,我心里头清楚。”苏萌为之气结。
“母亲,我还没想好。”颜娧真诚不欺地苦笑。
苏萌闻言再问:“真是你?”
原本还挺喜欢这话中有话的,现在听得只想把人抽一顿!
颜娧由袖袋中取出肉纸喂给谛听,泰然自若地应答道:“真不是我,不过会待上些时日,母亲再看看。”
她可没忘清歌说,百兽城不爱蛊虫!贸然认了指不定真被丢入老虎笼呢!
“好。”苏萌魔怔般不自觉地回应。
回春去园子里转转,搜集一些情报,再想办法!
苏萌虽问了个空虚寂寞,能恢复利索身段,仍打从心里开心。
不管认不认总归留下人来了,还怕没机会摸清底细?
......
承昀一行人越往南走,天气愈来愈是湿黏酷热。
离了暮春城,他们按着颜娧说法,沿着各座山巅往下一个城镇移动,原先想入城歇息的人们,在见着真找着了颜娧想找的植栽后,便放弃入城打算。
接连几日全走在深山野林里寻找颜娧绘制的植栽。
工队们小心谨慎地照料着每一株植栽,每株植栽都含根带土,越采摘越多,顾得差点人们没水喝。
“嘶——”舒赫见承昀又从山里刨了一株植栽回来,嘶声连连问道,“小师妹这是要作甚?”
一株株植栽看着像茶树吶!
承昀将植栽交给莫绍打点,苦笑道:“丫头交代只能往半山腰找的茶树。”
“真茶树?还一定要半山腰?”舒赫真蒙了。
“嗯!丫头说太高茶不健康,太低茶不够香,让我找好带往晓夷山。”承昀挥去一身尘灰,本想接过楚褚递来的水袋净手,挣扎须臾忍下净手的冲动。
舒赫被那小动作逗笑道:“放心洗吧!明晚便能到晓夷大泽范围,同大鳄沐浴都没人拦你......”顿了顿,百思不解地问道。
“咦,不对吶!晓夷山早在百年前早成荒山,师弟选在那坐山落脚的原因,这些茶树去了也是白费,难道小师妹有办法拯救荒山?”
“晁師兄不已先行一步了?”承昀无奈笑道,“我那小媳妇葫芦里卖什么,有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话照做不怀疑,我还行。”
“去去去!人不在身边你也能秀一波恩爱,无量寿福。”舒赫挥挥拂尘赶人了。
第304章 照做
“茶树这样移株也能行?”舒赫瞧其叶态肥嫩伸展,毫心银白肥壮,色泽灰绿,芽叶肥嫩,应属于东越所产大白茶树。
这奇也怪了!没来过东越的小师妹竟能知晓东越茶树所在?
他在东越打混这么多年,这野生白茶树还是头一回仔细端看呢!
莫绍细心包覆茶树,没忘回身叮嘱舒赫一番,再认真不过地说道:“我家姑娘交代的话,照做便是!”
“我都不晓得晓夷山事态如何,你们倒是挺有信心。”
舒赫见莫绍那深信不疑的笑脸,摇着头捻着八字胡走进荒山破庙里,抬头便见破了个大洞的屋顶笑了笑。
在庙内庙外都无所谓了啊!朝着供台上的恭谨称道号表示不甚打扰后,恍若自言自语地对着一室黯淡说道:“惜命啊惜命!”
拂尘在四周轻挥了几下,没多做停留,返回庙外与众人闲话。
承昀翻烤着火串上的野兔,风凉问道:“二师兄又劝世了。”
“总得先劝劝,劝了还来,业力不在老道。”舒赫摇摇空荡酒壶,心塞道,“没进城连酒都没得喝了,有银子何用?”
“有的有的!”楚褚抱着舒若屁颠屁颠跑来,给主子与舒赫递上酒瓶。
“你进城了?”舒赫吶吶无言地看着手上酒壶,看着哄着若儿入睡的楚褚毫无犹疑地点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还想一群人飞跃于山间的赶路方式,怎么会泄露踪迹,竟是眼前当了奶爹的护卫带回来的。
“还好我没打算自个儿带若儿,否则我八成也会跟着傻。”舒赫摇了摇酒壶,打趣问着承昀道,“能喝不?”
“反正毒不死你这老道士,喝了解酒蛊吧!”承昀见一旁翻滚着的鸟蛋也差不多火候了,接着取出晾凉准备捣鼓给舒若。
多个孩子真缓了他们不少速度,偏偏众人皆爱舒若那天真笑容,从没有人开口念叨过半句,还主动照料孩子的各种突发状况。
承昀瞧着破庙内如蛛丝般的细丝布满庙内,摇头问道:“师兄是不是该网开一面?否则没人禀报又有人接着来了。”
在边境等着的刺客毫无回音,自然会让奕王着急,好歹留个活口透露讯息,好叫不知如何盘算的奕王安心。
况且与奕王这场博弈仍需不少时间,得有人时不时递个消息回去才好。
“这不是留了?”舒赫挑眉示意着屋顶。
承昀忍俊不禁,捣鼓着鸟蛋笑道:“网开一面在头上,我怕悟性不高。”
“啊嘶——”舒赫愣得差点烧了拂尘。
方才布局的确没考虑悟性问题,可也不愿再进庙。
“希望能相安无事,来来,喝!”
酒壶一倒,舒赫口中涓滴不剩地全喷在面前篝火上,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承昀护着面前食物没遭酒洒,楚褚瞬间提气抱着舒若飞离,傻孩子还开心地咯咯笑了,全然不知刚才差点他就顶上无毛了。
呛咳不停的舒赫难过不已地说道:“好家伙!你上哪儿买来的马尿?”
闷死他了!为这马尿布尘丝御敌,叫他如何甘心?
“出门在外没有郁离醉,我情愿暂时戒了,想来道长刚离开归武山不久还没适应。”莫绍嘿嘿笑着,又一个臣服在郁离醉瓶下的败将啊!
“小师妹这比毒还糟糕了。”
舒赫瞧着酒瓶无奈地随手一抛,加入整顿晚膳行列。
在简陋的荒庙院里,众人只求充饥,留下来只因舒若需要清理与喂食,而原先想接着赶路的心思被庙内埋伏破坏后,众人纷纷佯装疲累假寐。
子夜悠悠,螽斯夜鸣。
藏于庙内神像后三名刺客,倏地飞身而出,不难察觉欲速战速决之意。
舒赫迅捷提气,朝着他们直奔而来的人与剑成了碎块,月光黯淡映照下,混缠于破庙内的尘丝仍留了些许血渍。
“师兄这法门可真不好修。”承昀瞧着难分你我的三人,啧啧称道,“就说你网开一面开错边了。”
“不关我事!他们不动杀念,我也不驭气。”舒赫抱过熟睡舒若,指示道,“清理了,老道来念场法事。”
楚褚不敢异议,深怕下一个被超度的是自个儿,这个修道之人得罪不起!
“道长这是做了什么?”莫绍吃惊望着一地血迹斑斑。
“我看起来像杀生之人?”舒赫甩甩拂尘,抱着舒若转身,冷哼道:“老道看着像?你可看到老道动手了?你可别乱说话!”
“只有道长进庙里啊!”莫绍差点被那泰然自若给噎死。
两人年龄相近也没这么好的睁眼说瞎话之能,他是慈悲为怀的修道人?
拂尘一挥,三人寂灭,大抵连如何消亡都无法知晓。
“这次是暴毙自毁?”承昀甭想也知道,舒赫不可能承认出了手。
“自个儿撞上来殒命,老道愿意念个经超度,他们得感恩戴德。”舒赫捻着八字胡站着浅浅笑意道,“何况老道都让他们要惜命了。”
“师兄讲的道虚无缥缈,我都没感觉被慈沐之晖,何况是他们。”承昀也跟着打趣道,“说好留个人报信的!”
“谁说没有?少在那儿假惺惺,说假道。”舒赫见众人动作迅速地刨好坑,也费了时间拼凑尸块,叫亡者能入土为安。
“师兄这道修得我心惊。”承昀闻言苦笑摇头,这种修道法会修掉他为数不多的善心......
舒赫布下的尘丝的确为预防用,如若刺客动手,等他们离去,自然尘丝也不会起了作用。
真要归咎杀孽于任何人,都该是三位刺客无误。
“收起你无用的心惊,指不定你们出手都是不得善终,再不然就是其他人帮我们送终。”舒赫将孩子交给承昀,飞身跃上颓圮院墙上念起灭罪经。
“是。有劳师兄帮他们送终了。”
承昀凝视着在颓圮院墙上踩着七星步祝唱的舒赫,深深觉着自个儿是不是选错了人,当初应该选择同大师兄前往北雍都城批发布料。
再想想也就放下了,如若布料不小心染上血渍,贫困如斯的大师兄不该抱着布料痛哭流涕了?
第305章 长相
舒赫念完灭罪经已是丑时末了,收拾行当后,见承昀还在庙外坡地不知寻找何物而吶吶问道:“找啥呢?”
承昀回身示意噤声,下一瞬眼捷手快地擒住正要跃走浑身透绿的老山树蛙,迅速利落地将树蛙收进备好的圆盅里。
“我说你跟着这群人会合后,怎么不是找茶树就是抓树蛙?”舒赫察觉这群人并非单纯找食物,几个人原本背着空竹篓满得不能再满了。
“还不止呢!”莫绍从竹篓袋里掏出一把杂草,满脸堆笑地展示道,“姑娘还交代得多找些这马齿苋,要山上野生的,根茎愈粗壮愈好。”
颜娧画的图可仔细了,若不是确定她没来过东越,连他也好奇姑娘是怎么知晓东越地界这些茶树、马齿苋、树蛙?
即便山门有陈旧的东越地志,也没这么详细的植物昆虫分布吶!
交代他们以茶树为主,马齿苋、树蛙为辅,能带上多少便带上多少,人人都不想辜负颜娧之言,因此每个人身上所带携带之物有愈来愈多之势。
“我这小师妹,真绝了,可有说要作甚?”舒赫虽知此行众人所分配之任务不同,竟不知他这边会成为搜林大队。
所幸,明日便能进入罕见人烟的晓夷大泽,否则一群山珍当家当的人们,他带得心里也有些担忧,以往还能吃上肉食,现下得吃草?
弹指间,承昀又抓了几只树蛙塞进圆盅里,一群嫩绿滑溜的树蛙,数十对眼睛护瞧,只得无奈笑道:
“丫头向我讨了几个精通植树园户,随着大师兄进城买布料去了,大抵真要把茶山再种回来无误,另外交代要找的两样东西,暂时还不知道效用,不过应该跟庄子里那套相去不远。”
“这小师妹怎么比我还像山里人?裴家把她放山里养?”舒赫本就对颜娧隐藏在荏弱底下的贼精性子纳闷,根本没当姑娘教养?
别说那身出挑的武艺,更别说会赚钱的手腕,看看师兄们返回东越,各自带的使命与任务。
经营赌坊的四师弟郑恺一返回东越都城,便聚集底下各间管事们几次闲聊间,将靖王即将返回东越封地之事大肆宣扬,即便不是人尽皆知,也算在各个大城镇里抛下了震撼。
精通戏曲的五师弟吴昕更是编造新戏曲,鳄制幽,在东越各处城镇乡间游走传唱,赢得了诸多喝彩。
承昀这个冒牌的靖王还没有回到封地,局势变化已是奕王无法控制的事态,看看他一路设下的阴谋诡计,哪有一刻安宁?
不过也难怪奕王会坐立不安,掌控了多年肥美肉块要再被瓜分出去,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原先想着能在靖王封地上为所欲为,肆意制造民怨的奕王能安心?
目前也就等着他们到达,再给晓夷山一把大火,这事儿也就板上定钉了。
“姑娘在归武山里长大的没错。”莫绍自豪地抬起下颌,拍拍胸脯道,“姑娘可以说是在我肩上长大的!”
早在听完小师妹分配给他们的任务,也已知晓这有着世家秀女外貌与仪态,骨子里有着全然不同地精明悍练的小师妹,的的确确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看看这一群死命跟随效忠的好下属,再瞧瞧他们这几年混得一言难尽。
“走吧!该出发了。”舒赫觉得脑壳疼,不堪被比较的脑壳疼!
承昀笑了笑,检查了楚褚背上的舒若,与几人轻轻颔首,一同迅即提气消失在月明星稀里。
......
一顿饭吃得掉进老虎窝是什么感觉?
要试她是否能驯兽也不需这样施法啊!
即便要试也该给她把鞭子吶!
什么都没有便将她推进老虎窝?
百兽园内消息传递速度不够快?
她并非驯司的消息还没传到其他院子里?
已有其他院子小姑娘等不及见她展现驯兽功夫,早膳还没用,清家十五姑娘便兴奋地将她推落庭外老虎笼里,说等着看她大显身手!
原本在假山上休息的几只老虎,见着有人落进牢笼里,正踩着霸气脚步缓慢移动,看着老虎们的脚步愈靠近,崴了脚的颜娧此时心里有生无可恋之感。
这是惩罚她偷溜出门玩,得命丧虎口?
帮忙端早膳出来的清歌,在须弥座上探了几回没见着颜娧,安顿好菜品,看着十五姊清语站在须弥座栏柱旁,纳闷问道:“阿娧呢?”
清语仍未察觉颜娧异样,竟自雀跃欣喜鼓掌等看表演,欢喜地说道:“我让他进园子里表演驯兽啊!”
清歌闻言吓得胆都快飞出口,循着清语眸光探去,果真见着坐地不起的颜娧,心悸吼叫道:
“十五姊!妳怎么可以把我的客人丢进笼子!”
“不是驯——”司吗?
没等清语回答,清歌提气急奔跳入兽笼,三步并两步抽出腰际兽鞭抽喝逼近的老虎,将颜娧护在身后。
清歌没敢在兽笼里背对猛兽,缓慢移动贴近颜娧,担忧问道:“阿娧可能还能站?”
就不该把人交给脑袋清奇的十五姊招呼!
要是慢个半盏茶回来,颜娧会不会被老虎们啃食殆尽了!
“能。”颜娧搭上递来的手艰难起身。
她算识见到清家姑娘真正的待客之道了,一股脑儿说个不停的问话,问得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扔进笼子了。
不夸张,清歌一转身去膳房帮忙端菜,交代清语照料看顾,她大姑娘讲完想讲的话,便抓起她衣襟一把便扔进笼子!
连个自我介绍、抗辩、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她就在笼子里了!
清歌瞧着老虎们又伺机在身旁盘旋着,不忘舒缓紧张氛围打趣道:“现在你知道为啥我这姊姊嫁不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