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篇都是车的小说推荐言情上一章:不要乱碰瓷
- 整篇都是车的小说推荐言情下一章:神医毒妃不好惹战北寒免费阅读
一摸,兜里又没现金。
要换平时,他估计会进去跟店员借个手机,但今天,他实在不想跟陌生人说话。
其实他偶尔也会社恐,尤其是对陌生人,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阳光开朗,尤其是这段时间,他总觉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老陈和连惠才想把他送出国。
**
蔡莹莹刚把钥匙插进门锁里,电话就响了,“什么?你要约我?朱仰起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约我干嘛?我不去。”
电话里朱仰起死皮赖脸,“尚房火锅,你来不来啊。”
尚房火锅,人均一千。蔡莹莹又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拔出来,蹑手蹑脚地钻回电梯里,“朱仰起,你发财了?就咱俩吗?还有谁?陈路周在不在啊?他不在的话徐栀岂不是也不在,能
打包吗?我给她带一点,听说那边的鸭血可好吃。”
朱仰起这会儿才听出一丝不对劲,“陈路周没在你那吗?”
“刚来了,不过后来他妈也来了,陈路周就跟着他妈回去了。”
然后,蔡莹莹听见朱仰起清了清嗓子说,“那个……蔡莹莹,要不哥请你吃肯德基?最近肯德基新出了一种套餐,送两个钢铁侠。你肯定没吃过。”
“朱仰起,你有病。大半夜耍我?”
“行行行,你出来,哥请你吃尚房。”
……
蔡宾鸿坐在沙发上跟徐光霁打电话,他狐疑地往门口看了眼,刚刚明明听见开门和蔡莹莹的说话声,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人进来,于是走过去开门一看,鬼影都没有。
“奇奇怪怪,”他对电话那头的徐光霁说,“我刚刚明明听见蔡莹莹的声音了。”
“莹莹?”徐光霁之前养了只鸟,最近有寿终正寝的迹象,怎么逗都不开心,刚刚下楼带那鸟去溜达一圈,也是兴致缺缺,这会儿正在喂香蕉,“我刚在楼下碰见她了,她回来了啊
。”
“估计又跑出去了,”蔡宾鸿倒是没当一回事,蔡莹莹一天到晚跟个野人一样不着家,继续跟徐光霁说工作上的事情,“这事儿我还没想好,也就算个同级平调,本来没这么快,同
山医院那边最近学术造假闹得不是很大?就想让我先过去顶两天。”
“同山?在N省啊?这不等于外调了?”徐光霁说,“这我给不了意见,你自己琢磨吧,同山医院在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专科医院,去了对你仕途肯定有帮助。”
蔡宾鸿所以在等高考出分,如果莹莹决定要复读,他肯定不能走。
“咱俩这辈子的心就挂在女儿身上了。等她俩走了,要不考虑考虑找个伴吧,我觉得她们现在这个年纪应该也能接受了。”
徐光霁眼神时不时瞟毫无动静的门口,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咱们找个伴还得考虑她们能不能接受,你说她俩谈恋爱怎么就不想想爸爸们能不能接受呢!”
“别带蔡莹莹,她可没谈恋爱。”
“哼,没谈恋爱怎么大半夜也不在家?半斤八两,你心也别太宽了。”
蔡宾鸿当时压根都没想,蔡莹莹这件漏风的小夹袄谁穿谁知道,但是万万没想到——
他的这件小夹袄,别人穿了不漏风。
**
陈路周在便利店门口的露天桌椅位子上,坐了将近有一个半小时,因为后来又毫无预兆地下了一场大暴雨,他没带伞,就没急着走,就看着疏疏密密的雨脚急促地拍打着窗户、路面
、车顶,刚刚跟他妈在车里的对话言犹在耳——
“明天出分,我们知道你会不甘心,但利大也很好,我跟你爸沟通好了,你喜欢摄影对吧,他们的影像学不错。”
陈路周当时靠在车座椅上大概是真觉得好笑,勾着嘴角笑了下,“妈,你也是知名电视台的制片人,就算平时不关注,在帮我选专业的时候也麻烦稍微了解一下,摄影和X光片是他妈
一个东西吗?”
“影像学是医学上的影像啊?”
“嗯。”
“那利大好像没有单独的摄影专业,你要真想学摄影要不让你爸再帮你看看,咱们换个国家?”
当时马路上有起追尾事故,车祸现场惨不忍睹,还是雨天,泥水混着血水,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死者的家属撕心裂肺,躺在马路中央歇斯底里,警察正在处理,他们的车堵在路
上,已经半天没动。
司机拼命摁着喇叭催促同行,交警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面对生离死别都没什么人会觉得奇怪。陈路周茫然地看着窗外,知道希望渺茫还是不知好歹地问了句,“我一定要走是吗?”
连惠给人回信息,口气温柔平淡,却不容置喙,“这个问题就不用再问了,尤其在你爸面前。”
“那如果,我可以不上A大,在国内随便找个三流大学上,”陈路周说,“我可以去学最冷门的专业,男护士怎么样,还不够冷门的话,动物医学,殡葬行业、宗教佛学都行。”
“路周,我跟你爸想送你出去,不仅仅是因为遗产问题,”连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认为出国镀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台里哪个领导的孩子不出国?人家A大保送都不
去,高三就申请出国留学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就算你爸同意把你留下来,我也不会同意的。”
“是因为那天下午的事情吗?”他直白地问出来了,大概是死也要死得明白一点。
“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想送你出国是这个原因?你要怀疑我跟杨台长有点什么你可以去找你爸说,我有理有据,能解释清楚,并不会影响你走不走的问题。还有,我送你出国是镀金
,不是流放,你搞清楚。你回来还是继续要为这个家卖命,就像之前你说的,你觉得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条看门狗,行,那就回来继续当不要钱的看门狗。”
温柔的女人说起狠话来最要命,陈路周后来回想这话都觉得自愧不如,他这性子,多半像连惠,又狠又利。
脚步很沉。他其实没喝多少,也确定自己没醉,但推开楼道门的时候大概酒精上头,体内那点中二因子在作祟,压根也没想到楼道里会有人,一步一脚印、慢悠悠地踩着中间那个线
走,主要还是闲的,又不想推开那冷冰冰、空荡荡的出租房。
然后,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响。
“你埋机关了?”
陈路周说实话,吓一跳,蓦然看见徐栀那张白净而无欲无求的脸,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楼道外,有些没反应过来,“你……”
徐栀从黑暗里走出来,站在高他两三级的台阶处,不知道等了多久,但多少是有点不耐烦了,想说你干什么去了,但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一目了然。
“喝酒去了?”
“啊。”陈路周低头绕开她,不动声色地去开门。
他没关门,换好拖鞋,顺手扔了一双干净拖鞋在门口,没等她进门,就一言不发地进卧室去换衣服了。
徐栀换上那双拖鞋就没再往里走,只站在玄关,没动,等他从卧室出来看看怎么处置她。兜里手机一直在震,是陈路周的,徐栀腿都快震麻了,他确实日理万机,就手机这个振动频
率,把她社恐都震犯了。
这会估计也就剩百分之一的电量。她刚刚看就只有百分之十了。
陈路周换完衣服出来,他这个人不知道哪来的毛病,进去换了件卫衣长裤出来,似乎怕被她占便宜似的,没露一点肉,除了喉结那块,但这么看更突更清晰,也更大。
陈路周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回头透过客厅的隔栅见她还站在玄关那,谑了句:“站那给我当门神啊?我花钱请你了啊?”
徐栀这才走进来,把手机递给他,“你走的时候莹莹都没来得及叫住你。”
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手机,不冷不淡地嗯了声,多半也猜到她来干嘛,接过手机一看,没电了。
“你坐会儿。”
他起身去房间找充电器。
徐栀听见里面有抽屉的开合声,没多会儿,他身上披了条黑色的毯子,整个人倦怠感满满,低着头给手机插充电宝,趿拉着拖鞋,拖拉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徐栀是看见那个充电宝才
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充电宝。
她问:“你是不是感冒了?家里有体温计吗?”
陈路周坐回去,靠在沙发上,手机插着充电器回了几条重要信息,最上面一条是谷妍,五分钟前,约他吃饭,他直接往下滑,找到朱仰起的微信,一手抓着头发,单手飞速打了几个
字,发了条信息过去,然后就把手机丢桌上没再看,脑袋彻底懒洋洋地往沙发背上一仰,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没回答,有些冷淡:“你还有事吗?你要是想见我妈,我还没想好怎么
跟她说,你今天应该见到了,她不太好忽悠。”
客厅电视机开着,是天气预报,明天局部地区依旧下雨,她盯着电视机,听着主持人熟悉的台词和背景音乐,叹了口气说:“哦,没事,我不是来找你妈妈的,我其实是来找你说笑
话的。”
陈路周对她的笑话心理阴影面积大概有五室一厅那么宽,“我能选择不听吗?”
“就发生在刚才,你真的不听吗?”
“说吧。”拗不过,叹了口气。
“你的手机刚刚不知道谁一直打你电话,我跟一个阿姨拼车过来,我俩就坐在出租车后座,然后就很尴尬,因为你手机一直震,那个阿姨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震,每次一震她就
掏出手机看,然后可能每次都发现没人找她,就把我骂了一顿。”
徐栀背挺笔直地坐着,陈路周则靠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耳后,她耳朵很红,软软的。陈路周眼神松散温柔地盯那看半会儿,调侃了句,“骂你什么了,给我栀总耳朵都骂红了
。”
徐栀不知道自己耳朵多红,只以为陈路周开玩笑,将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说让我出门不要带按摩器,哇,我当时好尴尬,我只好掏出来说,不是按摩器,是我朋友的手机,结
果它、就、停、了!”
陈路周直接整个人呛住,“……徐栀,你在跟我开黄腔?”
“不是,我在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徐栀坦诚说。
陈路周就知道,人靠着,捞过手机,款很大,“行,要多少?”
“你有多少啊?”
“我有五百万,你要吗?”他很好脾气也大方地说。
徐栀很理智,“合法的话,我就要。”
陈路周笑了下,手机锁上,拎在手上心不在焉地一圈圈转,开玩笑看她说:“这么大笔钱,你想要合法也很难,除非咱俩结婚。”
“那不行。”徐栀反应很快。
“你还嫌弃上了,有五百万的是我,不是你!再说,谁要跟你结婚,你想得到很美。”
“啊,我是说我还没到就法定,你也没到吧。”
“到了我也不结,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好好赚钱吧,没钱你拿什么养孩子。”
原来陈路周是这个路子。徐栀想,晚婚晚育,优生优育。
话题戛然而止,外面的暴雨也停了,淋漓的雨水在路灯下泛着光。
大约过了五分钟,电视机上的画面已经跳到了午夜新闻联播,主持人正在播报明天高考出成绩的事情,徐栀又悄悄看了他一眼,“陈路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他有点困,眼皮冷淡地闭着,压根没看看电视。
“就莹莹,”徐栀心说,莹莹对不起,我先随便试试,“她最近可能喜欢上一个男生……”
陈路周这才睁开眼,叹了口气,朝她看过去,眼神没什么情绪,“我说呢,今天怎么突然赖上我了,想在我这取经?蔡莹莹喜欢谁啊?朱仰起?”
“这不能说。”
陈路周斜她,脑袋仰着沙发背,后颈托着,又转回去,闭着眼懒洋洋地说:“行吧,想追还是干嘛?”
徐栀事无巨细,娓娓道来:“也不是想追吧,就是想跟他继续当朋友,怕说了就没法当朋友了,这个男生我觉得他也挺渣的,一会儿对人好得不行,一会儿就几天也不联系,忽冷忽
热。身边好像也有女性朋友。”
陈路周:“这不是海王是什么。”
徐栀:“是吧,我觉得他挺渣的。”
陈路周嗯了声,捞过一旁的遥控器,浑然不觉地建议说:“跟蔡莹莹说,玩玩就行了,别太当真。”
徐栀哦了声,“你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陈路周:“干嘛?不好你能怎么办?”
徐栀想了想,看了眼天色,发出诚挚的邀请:“我带你骑摩托车吧,特别刺激。”
“不要,你怎么天天无证驾驶啊,”陈路周敬谢不敏,裹紧身上的黑色毛毯,实在撑不住了,“你要还不想走就自己看会儿电影,这电影还行反转很多,我有点发烧不陪你了,进去
躺会儿,要走就过来叫我,我送你回去。”
“冰箱里有酒,想喝自己去拿。”他补了句。
说完,他从茶几上掰了颗感冒药刚要塞嘴里,突然想起来之前喝酒了,直接吐了,都没来及反应,直接去端旁边的水杯,漱了漱口。他喝完,才反应过来,桌上的水是徐栀的,他没
给自己倒,刚就倒了一杯,杯口还有徐栀的口红印。
徐栀还不忘记提醒他一句,“……是我的。”
陈路周嘴里还含着水,面色沉着冷静,囫囵应着:“……咕,咕咕叽。”
“嗯,我知道。”他把水吐掉,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徐栀:?
毯子直接掉在地上陈路周也懒得捡,大脑行将就木的转着,喉结无奈地滚了两下,才解释说,“我是说,我喝完才知道,现在吃亏是我,你不用这副表情。”
“难道我要高兴?”
“也不用,”陈路周这才去捡地上的毯子,很快又找回了场子,非常找打,“咱们那个五千还作数吗?多少我也算亲了你一口,虽然是间接的,打个折吧,两千五行吧?你微信发我
就行。”
徐栀眼疾手快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口,找场子谁不会。
“可以了吗?要不我再来一杯,你倒找我两千五。”
“……”
第38章 出分·黑马
雨水滂沱,在窗外轻一下,重一下,断断续续地敲打着。
陈路周睡醒已经凌晨四点,雨停了。徐栀没叫他,已经走了。客厅灯黑着,她给他留了一盏地灯,可能怕他出来摔倒,走廊里亮着一盏小地灯,连窗户都给他关得严丝合缝,桌上压着一
张小纸条。
「我煮了粥在厨房,睡醒记得喝一点,我放了白糖,我以前感冒,我妈都给我煮这个。
PS:我给你留了洗甲水,你明天回家记得洗掉。
PPS:送你一句话,世上没有真正的绝望,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
-徐栀。」
陈路周捏着纸条,突然想到他俩刚认识第一晚在夜宵摊,他帮人占座,在那逗小孩,徐栀掏出手机说要帮他录音,如果对方家长无理取闹,就第一时间帮他交给警察叔叔申诉。
她甚至都没问他为什么那么做,就选择相信他。
朱仰起其实问过他,为什么是徐栀啊。他后来想了无数个令人心动的夜晚,但都不如第一晚的直白令他震撼。矫情说法就是,大概是他单枪匹马这么多年,徐栀是第一个不分青红皂白
就选择站在他身边的人。
还有今晚。
说她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懂。
陈路周拿起那瓶洗甲水,低头看了看,她确实靠谱啊,比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靠谱,跟她当朋友真的不错,他莫名有种,自己也有个不可说的坚强后盾,而不是永远他在替别人擦屁
股。
——世上没有真正的绝望,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眼熟啊。陈路周认真思索两秒,得出结论,靠,这不是我以前考试写在作文里的吗?一中有个满分作文集,会将历届以来的满分作文全部订在一起,那简直是陈路
周的个人作品集,谁让他是陈大诗人呢,这事儿其实见怪不怪,因为经常会有人拿着他写的金句误打误撞问到他本人。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作文影响如此深远,居然连睿军中学都有他的传说,本来以为也就一中的人发发疯就算了。
啧啧,看来陈大诗人这个梦想不能放弃啊。
陈路周一边喝着徐栀煮的甜粥,一边这么想。心情好了些,于是深更半夜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徐栀是第二天下午刷到那条朋友圈的,一锅粥,他一个人全喝完了,他整个把锅底都翻过来,拍了个底朝天。文字很简单,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Cr:「谢了。」
徐栀想这条朋友圈点赞应该不少,只是因为他们共同好友太少,所以她只能看到零星几个。底下一长串都是他和朱仰起的回复。
朱仰起:「难道这就是生命的参差吗?昨晚我在吃人均一千、上厕所都有人给你把风的尚房火锅,你这个倒霉蛋居然只能在家里喝粥。」
Cr回复朱仰起:「土狗才吃尚房火锅。」
朱仰起回复Cr:「对,你最浪漫,你拉屎都要荡秋千。」
Cr回复朱仰起:「……」
蔡莹莹也回了一条朱仰起:「……」
于是徐栀也跟着回了一条:「……」
大约半小时后,陈路周估计是看到她的回复了,发了一条私信过来。
Cr:在干嘛?
徐栀无所事事地靠在门上,看维修师傅修电表,楼道里昏暗,她嘴里咬了个小电筒,给师傅光照,手上在发信息,直接发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包过去,【我好无语.jpg】。
那边立马又回复过来。
Cr:??
徐栀:晚上不是出分吗?我爸怕等会刷的人太多,网络卡,新买了个路由器准备修一下网络,结果现在整个电闸都跳掉了,等师傅把电先修回去。
Cr:来得及吗?
徐栀:应该没问题吧。你呢,你在干嘛?
Cr:刚回了趟家,等会准备去趟书店,帮陈星齐找几本书,晚点几个朋友过来,要么打球,要么打会儿游戏吧。
徐栀:你生活好规律。
Cr:你生活不也挺好?
徐栀:不是那个,你知道我表弟吧?
Cr:嗯。相机处理了吗?
徐栀:你那个朋友好厉害,一拿到手就说这快门都快被人摁烂了,然后拆了机子里面有个什么条码,拍下来给对方看了,微信上给人聊了两句,对方就同意退款了。但是对方说我弟
刷的是信用卡,要什么手续费啊,反正就挺麻烦,处理了好久才把钱要回来。
Cr:他爸是最早一批在庆宜做相机代理的,现在是全国最大的代理商,各地都有分店,你当初如果别那么别扭直接找我,就没这么麻烦。
徐栀:不是别扭,主要是我弟的事儿,就不想麻烦你,谁知道蔡莹莹表哥介绍的人居然也不靠谱。
Cr:你身边就没个靠谱的。
Cr:除了你自己。
徐栀电筒还叼在嘴里,大概是越聊越投入,头越埋越低,维修师傅看她拿电筒照着自己手机,估计是跟男朋友聊微信,于是出口调侃她,“咋了,姑娘,你手机不够亮?要电筒照着
玩儿?”
哦哦,徐栀这才反应过来,昂首扩胸地将电筒对准师傅,眼皮死命垂着、汲汲忙忙地在眼皮缝中看着手机屏幕,她手小,又是最大尺寸的品牌手机,用的又是二十六键,她单手回不
了信息,她其实尤其佩服陈路周的手指,怎么就那么长,好几次见他给人回信息都是单手,打字飞快。明明他用的也是二十六键。
陈路周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是如此窘迫,徐栀几乎是在夹缝中偷着和他聊天,时不时还要提防老徐过来查岗,也就一分钟没回,那边又追了一条信息过来。
Cr:生气了?
徐栀忙回:没有,刚刚有事。
Cr:哦,还以为说你身边人不高兴了。
徐栀:没有啊。干嘛生气。先说我表弟,他一个初中生,作息好不规律,熬夜打游戏,日夜都颠倒,还偷偷抽烟,一放假就基本上通宵不睡,昨天还去酒吧,被我姑父抓了个现行。
Cr:那我就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才会让你生气了。
压根不关心表弟,徐栀只好回:你可以试试气我。
Cr:……你真是闲的。
徐栀脚上还帮师傅踩着插板,手脚都忙碌,连嘴都没空闲,电筒还叼着,浑然不觉地回:不闲谁跟你聊天。
陈路周估计也开始忙了,有老半天没回。
等他回过来,徐栀家里的电已经修好了,但是网络还没好,徐光霁又火急火燎地给电信打电话,不过可能晚上要出分的缘故,暂时没人能上门,要等。等得徐光霁焦虑症都犯了,一
直拼命拿镜布擦眼镜,来来回回擦。
“爸,成绩又跑不了,早查晚查都一样。”她安慰道。
徐光霁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八点就可以查分了,外面天色还很亮,但电信那边还是没有回信,“你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们到底几点下班。”
“爸,手机流量也能查,还有电话,我可以打电话,实在不行,我让别人帮我查一下就行了。爸,你别走来走去。”
徐栀刚说完,陈路周的微信就回过来了。
Cr:嗯,我就是你打发时间的工具。
徐栀:我可不给工具煮粥。
Cr:是吗,那昨晚出于什么心思?要不写个三千字的小论文给我详细剖析一下你的内心想法?我还挺好奇的,真的,徐栀,大半夜在一个男人家里煮粥你怎么想的。
Cr:嗯?徐田螺?
他锲而不舍。
徐栀看着信息,叹了口气,男人都这么敏感吗?
这时,徐光霁手机正巧响了,是电信。他忙接起来,点头哈腰地对那边说:“哎哎哎,你们赶紧过来,我闺女晚上查高考分,对对对,5楼,就我们一户人家,我申请的是百兆光纤,
对吧,好好好,麻烦您了。”
徐栀低下头,回复:你知道百兆光纤多少钱吗?
Cr:一千多一年吧,记不太清楚。
徐栀:果然还是老徐最爱我,为了让我查分,申请了一个百兆光纤,以前老太太斗地主老卡掉线,他都没舍得换掉那十兆光纤。所以,陈工具,煮粥这件事写不了三千字小论文,但
如果哪天我在你身上花钱了,我一定会写八千字小论文控诉你,你不用急。
Cr:最好是。
电信师傅已经上门,捣鼓了一阵,问徐光霁还记不记得宽带的原始密码,徐光霁哪记得,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始密码和管理员密码。徐栀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给陈路周回
了一条信息,就过去帮忙了。
徐栀:不聊了,先帮我爸把宽带装好。
Cr:嗯。
徐栀放下手机,许是即将要揭幕今年夏天最瞩目的一场考试结果,今天天色的黑得也特别晚,七点半了,外面天光还是大亮。
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情绪被堆积在最高点,仿佛被人架在高高的金字塔上,一个个都在等待着这十年寒窗正式落幕,渴望能给自己一个好的结局。
**
陈路周在书吧坐了会儿,找了闪送把买好的书给陈星齐送回去,书吧挺安静,今天人少,除了几个小孩在,一眼望过去,就没个成年人,陈路周算一个,桌面上瘫着一本笔记本和几
张信纸,和一杯喝了半杯的冰拿铁。
书吧有个寄存信件的服务,就是可以把想说的话写在信纸上,像一个临时备忘录的本子,记录当下的情绪,比如是一直藏于内心的告白,或者是难以启齿的道歉。可以提前写在信纸
上,什么时候想告诉对方,就把密码告诉对方。信封会放在时光锦囊密码箱里,密码一次一换,跟临时寄存行李箱一样。
人很多时候总爱胡思乱想,一个人的时候天马行空、思绪纷飞,可到了关键时刻就词不达意。就好像每次吵架过后都觉得自己发挥不好。所以书吧这个时光锦囊就是提倡当代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