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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心口一跳,眼中闪闪,脸颊慢慢攀上艳丽的绯红,她以为他是在向她表达心意。
她本想先说的,可既然他都先说了,他都说了。
她转过头,为了表示真心,一连点下三次头,点到脖子都酸了,才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唇说:“好的呀。”
少年眼眸沉静,得到她的回答后没有丝毫迟疑地抬起手,蠢动已久的摄心蛊终于如愿以偿,疯狂咬破她温白的肌肤,吞噬她馨香温热的血。
从不对他设防的九郡主感到后颈刺痛,颈部一阵冰冷,她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眼底神采依旧存在,却逐渐褪却。
“阿月?”
她不解地摸了下后颈,从未想过少年会对她下蛊,仅仅只是感觉有些困倦,她使劲眨眨眼,却还记得扬起嘴角,悄悄告诉他。
“阿月,我也好喜欢你的。”
少年轻握她后颈的动作顿住,浓黑的眼底几不可察地透出一丝暗淡的光。
九郡主昏睡过去之前还紧紧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侧脸安心地歪在他怀中,口中轻若无语地呢喃。
“我想先说的,被你抢先了。”
少年眼底涌动的阴郁彻底破碎,天青色釉瓷风铃跌倒在地,滚动着发出空灵的响声,唤醒他放弃压抑的理智。
“阿九?”
混乱中有少女在找她。
少年眼神清明过来,停顿过后细心将她打横抱起,侧身匿入混乱的人群,没有再回头。
第48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九郡主失踪一整天, 无极岛一边要收拾武林盟主道貌岸然的烂摊子,一边派出人手去找人,个个忙得焦头烂额。
季炎鹤还剩一口气, 云澜特地用断续膏续了他的命, 得把人留着交代清楚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搞不好还能挖出别的料。
六郡主找不到九郡主急得只差派人下海找人, 小王爷安慰她:“莫慌, 有人看见是那个阿月把她带走的,他俩肯定是找了个地方自己玩去了,之前他俩就背着我偷偷去无极山烤金色鲤吃。”
云澜和云渺知道是少年把她带走的之后松了口气, 也没有再颠三倒四地找人,也许人家正在约会, 万一到时候反而打扰他俩就不好了。
唯独六郡主不放心,她不认识他们说的阿月,又听说这位神秘的阿月来自苗疆,隐约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她无论如何都抓不住那抹一闪即逝的灵光。
就在如此混乱的境况中,无极客栈雪上加霜传来新消息, 北域冰原小皇子玉琉原晕倒了。
云澜这才想起来一直忙碌揭穿季炎鹤真面目之事, 竟忘了玉琉原中了一线生的蛊,连忙翻找宝贝带去给他续命,趁着这点时间重新派人寻找少年,指望他早点回来救人。
消息始终没有传来。
六郡主想到自己路上遇到的苗疆少主与他的随从,立刻返回客栈找人套话,结果发现那俩人不知何时也跑了。
整个无极岛几乎乱成一锅粥,周不醒与宋长空就在这样的混乱中乔装打扮一番,成功避开所有人的眼线, 拎着大包小包食材回到临近海岸的一座小屋中。
宋长空手里拿着一截甘蔗,边啃边忧心忡忡道:“我哥他一天一夜没出来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周不醒两手都是食材,胳膊累得发酸,进了院子就嗷嗷叫着把东西放下,大口灌了一壶凉茶,没好气说:“管他想干什么,反正只要不把我们撵回去就行。”
“可是他这两天很不对劲。”宋长空皱着眉望向紧闭的那扇门,“他闷在屋里一天一夜了,连口水都没喝,他带回来的那少女也一直在睡觉。”
周不醒嘀咕:“哪是在睡觉,分明是被下了蛊,反正阿月舍不得让她死就是了。”
说到这,他忽然又想起来:“话说回来,少主啊,你是不是忘了屋子里那个少女就是你未来的老婆?你就这么看着你哥跟你老婆待一个屋?”
宋长空绷着脸:“不然呢?我去把她拖出来,然后我跟我哥待一晚上吗?”
周不醒:“……”你这理解的重点不对啊。
周不醒恨铁不成钢:“你难道不应该冲进去和你哥大战三百回合,把你老婆抢回来吗?”
宋长空用一种“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的眼神盯着他,愤愤骂道:“要去你去,反正我还没活够,你想死你自己去死就是,干嘛拉我做垫背的,你还是人吗?!”
“……”
操着老妈子心的周不醒沉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跟了这么个少主,拎起地上的食材转去厨房切切切剁剁剁。
宋长空左看右看,拎着剩下的甘蔗悄悄去敲门。
“哥?”他用气声小心翼翼喊,“你要不要吃甘蔗啊?”
屋子里没有动静。
正常,之前也是这样的,阿月不想理人的时候会对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
宋长空只是例行一问,心中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今天一共问了三次,早饭,午饭,以及现在。
宋长空正要退下台阶,眼前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宋长空脚步一顿,连忙抬头。
少年垂着手站在屋内,还是黑色的衣衫,面容平静,他似乎是在回忆宋长空方才问的是什么,半晌才想起来,慢吞吞伸出一只手,嗓音喑哑道:“给我。”
宋长空愣了下。
少年提醒他:“甘蔗。”
宋长空莫名慌张,一股脑将手中的甘蔗全塞给他。
少年低垂着眼睫,额前的发落在他宽阔的眼尾,在他眉尾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他将宋长空吃过的那一截还给他:“这个就不用了。”
宋长空受宠若惊地抓着那截甘蔗,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哥,你还要其他的么?”
少年准备关门的手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眸光寂静,没有一点活气,他又低下眼,思索着。
宋长空默默数了八声,听见少年低缓开口:“红薯,栗子,花生,瓜子,有么。”
“我马上去买!”宋长空脱口而出。
少年又道:“没有就算了,周不醒在哪。”
“他去做饭了,哥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晚饭你想吃什么?”宋长空缩着脖子说,“还有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中原姑娘,是不是也应该……吃点饭?”
“鱼,粥。”少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给她用了摄心蛊,她还没醒。”
宋长空手中的甘蔗吧嗒掉到地上。
·
周不醒正在剁猪蹄,刚剁好一块,宋长空跑来跟他说阿月要吃鱼,他便去剖鱼。
宋长空神色恍惚:“周不醒,你知道我哥对那个中原姑娘下了什么蛊吗?”
“摄心蛊吧。”
“你怎么知道?!”
“只有中了摄心蛊的人才会对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人百依百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这比情蛊更好用。情蛊还能留存一个人对其他人的感情,而摄心蛊只能对唯一的一个人产生感情,是好是坏全由摄心蛊主人决定。阿月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周不醒才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可是就算用了摄心蛊,也不至于一天一夜都不出门不吃饭啊。”宋长空不理解,他还太小,对成年人的世界无法完全感同身受。
周不醒一刀剖开鱼肚,头也没抬道:“那是因为阿月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
“还能犹豫什么?”一整条鱼被利落地开膛破肚,周不醒手上沾满了腥水,“犹豫要不要真的把你未来老婆变成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啊,要不然你未来老婆也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她要是醒了才糟糕呢。”
阿月想把中原少女变成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的傀儡人,但又不想真的把她变成那样,他犹豫了,心软了。
他从不会对其他人心软的。
宋长空慢慢琢磨过味来,忽然炸毛,拿着甘蔗满厨房追着周不醒打:“什么未来老婆!那是我未来兄嫂!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
·
九郡主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去世的阿娘,阿娘说,小酒,十八岁之前不要离开京城。梦里她数次离家出走,数次被几位师父揪着领子提回来。梦里她没有被赐婚和亲,也没有在边关遇见阿月,反而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梦到最后,她在宫中的宴会上看见来自苗疆的使团。
少年一袭红衣懒坐在她对面的高位上,眉眼疏淡,手腕上戴着送她的那串银色手链,单手托腮心不在焉地观赏舞女跳舞。
注意到对面人的目光,他慢慢抬眸扫过她的脸,似是觉得有趣,换了一只手托腮,弯唇冲她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
她眼睛睁大,想张口告诉他,阿月,我是阿九呀,你怎么不认识我啦?
却张不开口,只能僵坐在原地难挨地看着他,焦急又难过。
宴会的最后,她看见少年懒洋洋站起身朝修帝没大没小地拱了下手,接着抬手指向她,眉眼张扬地说要娶她。
修帝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少年,她终于能张口,嗓音干涩,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一字一顿地认真答:“我愿意嫁给阿月。”
修帝又问:“你可愿意随他去往苗疆?”
她答:“我愿意随阿月去苗疆。”
修帝最后再问:“那你可愿陪他一起死?”
她想了想,在少年逐渐冷淡的目光下抬起眼睛,语气坚定道:“我不会让阿月死,我会先杀光所有想杀阿月的人。”
……
九郡主睁开眼地的时候感觉头很疼,眼也很疼,并且很饿,她纳闷地撑坐起身,双臂一软重新跌回去,眼冒金星地望着帐顶,饿到根本想不起来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饿得头脑发晕,却还记得随手乱抓,气若游丝地说:“阿月,我饿……”
她真的抓到了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捏了捏,这人手指瘦长,指节冰凉,像阿月的手。
于是努力翻了个身,在眼前的一大片乱转的金星中委屈地重复:“阿月我好饿。”
她被人勾住腰,少年弯腰将她抱起来妥帖地放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软乎乎地挨着他肩膀,使劲眨眼,试图看清他的脸。
少年一声不吭,两手环着她不让她掉下去,舀着一勺海鲜粥送到她唇边。
原本没力气的少女闻到饭香味顿时像变了一个人,嗷呜一口咬住勺子舔了个干净,眼睛都是亮的。
少年抽了抽勺子,没抽掉,她咬得死紧,几乎要把勺子生吞了。
少年:“……”
真把她饿坏了。此时,他有些难以言喻的懊恼。
“阿九,张嘴。”他在她耳边说,“你不张嘴我怎么喂你吃饭?”
她歪了下头,努力从模糊的视线里顺着他的声音寻找他的面容,尽管还是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抬起手凭借直觉碰了碰他的脸。
然后乖乖张开了嘴,“啊”着等他喂下一口。
一碗粥吃完,她也能看清他的脸了,身上有了些力气,垂在床边的两条腿也不安分地晃几下。
少年要将她放下去再盛碗粥,她抱住他脖子不松手,脸色苍白,自己却没有察觉,甚至没感觉到后颈被蛊虫咬破的痛。
“阿月。”她有了力气就想说话,疑惑问,“阿月,我为什么会这么饿?”
少年揽着她的手稍紧,抿唇移开视线,不肯看她坦诚真挚的眼睛。
九郡主没等他回答,人又赖在他怀里,索性将脸贴向他的脸,感受着他脸上微微的热度,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却没有退缩,好奇问:“阿月,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坏事,所以现在很心虚?”
少年动作一顿,抱着她起身的身体僵在半路。
九郡主得逞地笑了起来,下巴蹭了蹭他颌骨,得意道:“你果然对我做了坏事,我刚睡醒的时候饿得慌,没想起来睡觉之前的事,但是吃了一碗粥之后就想起来啦。”
她松开一只手摸了摸还有些痛的后颈,少年没能拦住,她指尖碰到一截绷带,转过眼,意味深长地直视着他。
少年抿起唇角与她对视,最终还是他先溃不成军地侧过了眼,耳垂到颈窝的线条随着他偏头的动作拉直、绷紧。
他喉结细微地滚动,整个人绷得像一根弦。
九郡主若有所思,心里琢磨着这事儿约摸可大可小,思考须臾,小手一挥大气道:“算了,先吃饭,等吃饱我再和你算账,不然都没力气和你吵架,饿得还是我自己,亏死了。”
少年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眉心微蹙,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一口饭菜也没动过。
她在想什么?记得多少?发没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九郡主吃得安心,吃得放心,中途将鱼夹进少年碗里,他低头盯着那条鱼,刚拿起筷子,她又说:“鱼刺太多,阿月你帮我剔一下鱼刺。”
少年剔出一根鱼骨刺。
九郡主又说:“小刺也要剔掉。”
少年又剔出一些小刺。
九郡主不厌其烦地接着说:“不能把鱼肉弄坏,我要吃一整块的鱼肉。”
少年不剔了,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她。
九郡主不带怕地回视着他,他一脸“虽然我确实做了一些坏事,但你不能仗着我对你做了坏事就随便欺负我”。
可他就是对她做了坏事呀,折腾他一下怎么了?
她沉吟过后慢慢放下筷子,双手置于桌面,肃起脸准备与他详谈这件事,下一瞬他却先垂下眼,迅速拿起筷子专心剔鱼刺,佯装无事发生。
九郡主转而改为双手托腮,笑着看他剔鱼刺。
少年面上淡定地剔鱼刺,手不抖,眼不眨,心中的淡定却在她满含笑意的注视中一点点瓦解,倾塌,崩溃。
直到她慢悠悠开口,亲自挑断最后一丝表面的平静。
“阿月,我做了一个梦。”
少年剔鱼刺的手没有丝毫迟钝,浓黑的长睫遮掩住他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他听见她说梦话了,是她的三句梦话重重扯回他濒临粉碎的理智。
“我愿意嫁给阿月。”
“我愿意随阿月去苗疆。”
“我不会让阿月死,我会先杀光想杀阿月的人。”
不仅仅是他,他体内的蛊也因为她的梦话而暴动,是他起伏的情绪影响了蛊,也引起她体内沉睡的摄心蛊的蠢蠢欲动。
他在那一瞬间,选择了放弃。
九郡主脸色苍白,幸好吃了点饭,嘴唇略微回了丝血色,摄心蛊没控制住一次吞了她太多血液,之前的头晕眼花也是因为失血过多。
少年捏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浮起。
他茫然想到她安静躺在床上的模样,无声无息,像是再也醒不过来。他在黑暗中静静看了她一整夜,残存的理智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艰难抉择。
他想要的真的不多,这么多年来,他只想要阿九一个人,可是阿九的人生中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让摄心蛊占据她的身体,她就会变成他一个人的。
可那就不是他想要的阿九了。
他的阿九,是那个即使在梦中也依旧坚定地选择留在他身边的阿九。
少年将剔好的鱼肉夹进她碗里。
半敞的窗上悬挂的小风铃叮铃一声清响。
“我对你用蛊了。”
“我梦到我们一起去桃花坞啦。”
两人异口同声。
停息一瞬,两人惊诧的目光半空相撞。
小风铃骤然之间响个不停,叮铃叮铃,像是在为谁欢呼鼓掌。
第49章 “你们夫妻俩能不能统一个说法……
九郡主摸了摸后颈上的绷带, 昏睡过去之前她的确感觉到有东西咬了她一口气。
“什么蛊?”她亲切地问,“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会让人迷失自我的蛊吧?”
少年垂眼剔鱼刺:“是一种可以让你长睡的蛊。”
摄心蛊的确可以让人沉睡,他只说了一半的真话。
九郡主“哦”了声:“真的吗?”
少年“嗯”声。
九郡主推开碗筷:“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骗我。”
“……”
少年抬眸看她一眼, 迅速说了句:“没骗你。”
说完猝然端起碗筷起身, 步伐沉稳地走向门口, 声音冷静:“饭凉了, 我去厨房再盛碗饭。”
九郡主从他的背影中读出一丝心虚:“你骗我?”
少年脚步停顿一刹, 随即步伐略快地迈出门。
九郡主拍桌而起,提着裙摆愤怒地追上去,跑了一半又觉得没有趁手的玩意, 折返回来抄了两根甘蔗,一手一根, 气势汹汹地杀出去:“你给我站住,你站住!”
少年走得极快极稳,转眼就走到廊檐那头,九郡主提着甘蔗追出来时周不醒二人刚好从拐弯处绕过来。
少年直接将碗筷塞进一头雾水的宋长空手里,侧身闪到一边。
九郡主用力甩出去一根甘蔗,甘蔗险险擦着宋长空的脸摔进院子里的灌丛里。
宋长空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方才发生了什么?
九郡主提高声音:“你跟我说实话, 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蛊, 疼死我了,我不能白疼这么一下,你给我站住!”
周不醒眼睁睁看着他俩一个追一个跑,明明只要用轻功就能快速逃亡,可这二人闹起来根本没想起来用轻功。
周不醒嗑着瓜子看起了热闹。
少年在院子里来来去去躲闪了六圈半,九郡主完全不像失血过多的病人,提着甘蔗活力十足地追着要揍他,两人围着中间那团可怜的竹子转了足足六圈。
“你说下的什么蛊!”
“沉睡蛊……”
“我不信。”
“就是沉睡蛊。”
“只是普通的沉睡蛊, 你这么心虚做什么?”
“你看错了。”
“那你跑什么?”
“我不跑你那根甘蔗就招呼到我脸上了,我天下第一好看的脸不能毁在那么一根甘蔗上。”
……
旁观的周不醒和宋长空已经不想说话了。
周不醒:那个幼稚的撒谎精是咱们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月主?
宋长空: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假的!
周不醒:咱们找个时间请中原的道士给月主驱驱魂吧,万一月主被别的魂魄占据身体可就大不妙了。
宋长空:如果你敢这么做,明年今日我一定会记得去给你烧纸钱。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当做没看见院子里幼稚的两个人,识趣地转过身仰望天空欣赏美景。
周不醒:“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宋长空:“是啊。”
“嘭”
院子里的九郡主一脚踩中方才丢出去的甘蔗,反应过来之后身体已经朝着前面栽了下去。
“阿月——”她懵了下。
少年眨眼闪身至她身边,眼疾手快勾住她的腰将人整个揽上来压进怀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趁机揪住头发往下拉,侧颈掠过一丝温热的呼吸,随即传来被咬的痛感。
“嘶”
少年别开头轻吸了口气,拉扯之下被她咬住的地方更疼了。
九郡主用力拽开他封实的黑色领口,张口咬在他侧颈上,牢牢咬住,恶狠狠磨了两下。
然后听见他再次轻吸气,揽在她腰上的手也瞬间收紧,勒得她有点痛,于是报复性地又咬深了一点。
少年难以忍耐地轻阖了下眼,从掀开的眼帘下细密地窥着她,察觉到她眼睫扇动复悄悄阖眸,唇角紧抿。
被咬住的地方很快失去牙尖深入的力道,她报复成功松开他,却没有远离,反而重新凑上去贴着他侧颈的牙印轻勾了下。
少女的呼吸轻飘飘拂过他侧颈的伤口,陌生的触感快速勾过他伤口边缘,他骤然睁眼,漆黑眼底映出她泛红的面容。
她眨了下眼。
少年立刻松手抽身后退,退得极远,眨眼间黑色身影就退到门口,抬手碰了下被她咬出来的伤口。
还有点湿。
他顿住,眯眸回视着院子里的人。
九郡主擦了擦嘴角沾到的血,单手背到身后,瞧着他这副看似淡定的模样,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随后屈起一根食指:“第一口是报复你让蛊咬我脖子。”
接着屈起中指:“第二口是放弃报复你的意思,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不平。”
少年眼神复杂,抬手捂住脖子上的牙印,神色平淡地后退转身,背影挺括且冷静。
然而才半步就撞到褐色的门框上,额骨与木头相碰发出沉闷的响声。
冷静的假象悉数破碎。
九郡主:“扑哧。”
·
云澜收到消息找到小屋时,屋里的四个人正因下棋引起的纠纷而打闹。
“我说了这步棋走错了,我退一子,我就退一子,阿月我就退一子,你让我一子。”
“不让。”
“你凶我?”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你不让我棋子。”
“我都让你十个子了。”
“十个子和十一个子有什么区别吗?”
九郡主扭头看嗑着瓜子围观的周不醒和宋长空,认真问:“有区别吗?”
周不醒和宋长空整齐摇头:“没有区别,阿月你就让一子嘛。”
少年和他们下棋下得想杀人,眼神阴森森地扫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俩一眼,一丢黑子站起身:“不下了,宋长空你来。”
宋长空跃跃欲试坐下,下到一半变成死局,他正思索该如何找到活路。
九郡主撤掉一子:“那我让你一子。”
“咦?那我走这!”宋长空啪地落子,随之落下的还有他哥想杀了他的目光。
宋长空感觉脖子有点凉,缩缩脑袋。
少年捏着九郡主的两颊把她的头转过来:“跟我下棋你怎么不让我子?”
九郡主摊手:“因为我菜啊,下棋肯定下不过你,那我再让你子,不是必死无疑吗?”
“那你为什么让宋长空?”少年盯了宋长空一眼,“碍眼,你怎么还没走?”
宋长空:“?”不是你让我下棋的吗?
九郡主手搭在颊边,小声说:“因为他比我更菜。”
宋长空感觉自己被针对了,恼羞成怒:“周不醒,你来,我才不信我是最菜的!”
周不醒只想吃瓜而已,却被卷入硝烟战场,觉得有点委屈,比划着手指头明示:“赢了能不能给点奖金?”
九郡主从少年的手中挣扎着扭过头:“你坑了我的那七两银子我还没找你要。”
“七两?”宋长空想起来了,“哦对,周不醒你坑了我兄嫂七两银子,你不赶紧还给她?”
少年因那句“兄嫂”微怔,侧眸瞥了眼九郡主,她毫无反应,只顾着七两银子。
周不醒叫屈:“七两不也是你花钱买法子的吗?我可是掏家底教了你如何勾引男人的方法啊?”
九郡主怒了:“你那是什么破法子?撩头发撩衣裳,摸手摸大腿,根本没用!”
周不醒狡辩:“那肯定是你用错了对象,你要是摸阿月,他怎么可能没反应?”
九郡主脱口而出:“我摸的就是阿月!”
全场寂静,周不醒与宋长空齐刷刷将视线转到从容不迫的少年身上。
九郡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僵了半晌,屏息闭嘴,乖乖从塌上挪下来,想假装困了回去睡觉。
少年抬手拦住她去路,从袖中摸出十两银子放到棋桌上,平静道:“周不醒,将你说的法子再说一遍。”
九郡主想上去捂周不醒的嘴,被少年勾住腰压在怀里,跑不掉,只能张牙舞爪地威胁:“周不醒你敢说我明天就偷走你全部的银子,我师父是神偷,你看我能不能偷走你的银子。”
周不醒:“你们夫妻俩能不能统一一下说法?我怕这银子拿着烫手。”
“不能。”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周不醒头一抻,不怕死地揣走十两银子:“第一个撩衣服,第二个摸大腿,第三个她没买,但阿月你既然付了钱那我就与你说,左右不过睡一觉的事罢了,反正你俩早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