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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调换,金丝雀被摆上了同样的天平,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发觉,他已经成为了对方的敌人。
越夏被一人一统拉走,还很不情愿,恨不得冲上去咬空气。
【没事,统子。】越夏蓦然道:【之后还有的他好受。我告诉你,他完啦!】
同时被三方人马宣告了悲惨命运的时青音:“……”
小护士和那日一样,在病房门口目送着越夏远去。
她只想,越夏还真是不上镜啊。虽然镜头里那样胡乱穿衣服都已经够好看了,但和现实对比一下还是差了点意思。
特别是生气瞪人的时候,眼睛又圆又亮,像只小老虎——
“你又看什么看?医院是给你看热闹的?”时青音一心暴躁无处发泄,狠狠锤了一下床沿,“你就没点事情做吗?没事我给你找点?”
小护士:“…………”
她翻了个白眼,转头,脸上又带上无懈可击的微笑,“要不然我帮您换个吊瓶?”
刚刚时青音太用力,手上的插针都松了些,隐隐渗出血来,好不难受,自然也没有反驳,不耐道:“那就快点。”
小护士屁颠颠跑去准备了,时青音被她抬着手,还在想些什么,突然余光发现对方别在胸前的名牌。
她,姓容。
时青音倏地生出不妙的预感来,果然,下一秒,他就享受到了当年紫薇的同款待遇,痛叫出声:“操!!你能不能轻点?!”
“先生您刚才的针不太好取哦,请不要乱动……哎呀你看,这不就陷到肉里去了。”
“啊!!!”
“请稍微控制一下音量,医院不是看热闹的地方,隔壁还有别的病人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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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进行得比越夏想象的还要顺利。
主要是,这件吵得翻天覆地的事情现在看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闹剧,投稿人自诩苦主的多年忠实粉丝,言语中多么激烈,一副要誓死守护艺术界纯洁的模样,结果却被苦主亲自出来否认,那幅作品根本不是出于自己之手。
多年忠实粉丝认不出画风,这就够嘲讽的了,再看着对方甚至在叠图上篡改了一部分的行为,火急火燎恨不得马上把抄袭帽子扣在姜书瑶头上的架势,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网友们又被当枪使了。
Selen院长的背书和姜书瑶随后发出的证据让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李决和UP总部也很快发出了声明,但又引起了别的讨论思潮。
不能说始作俑者愚蠢,但却足够狠毒——
他或许不知道抄袭指控会被这么快地澄清,但他一定知道,在现在的网络环境下,对于年轻有为的女性自然带着一种没来由的蔑视和恶意。
有了成就,就一定会被质疑,但这些仅针对女性的质疑中,往往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升职这么快,和上司是什么关系?比赛夺冠,评委似乎很青睐你?生活水平好,是哪来的收入?这些荣耀和桂冠,究竟属不属于你?
抄袭可以澄清,但这些是无法澄清的,藏在角落里,随时都可以作为最锋利的武器。
当天晚上,越夏少见地睡不着。
系统陪她熬到凌晨两三点,看着早上那些挥斥方遒的营销号们一个一个被迫把微博都删除干净,有的道歉了,有的仍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发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谣言,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愈发觉得荒唐。
系统:【宿主,你怎么还不睡。】
越夏:【我睡不着。】
越夏在床上囫囵翻了个身,卷起被子,腿搭在上面,难得会想这么多,【统子,陪我聊聊天。】
系统今天本来约好要去开趴体的,看她这么说,也算了,【在想什么呢?】
也不是说它小题大做,只是越夏平日里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竟然想事情到睡不着,真是很反常。
窗外月光如练,秋天到了,夜风凉凉拂过窗帷,越夏看着窗外有些萧瑟的树冠,出神道:【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的吧?】
系统默不作声,半晌才道:【嗯。】
都相处这么久了,大概猜都能猜出来了。宿主绝对不会让时青音好过的,物理打击不可取,那就只剩精神了——
对方煽动网络暴力的同时,就从来没想过姜书瑶会有反击的可能性,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
要论突破道德底线,他和林婉可是专业的,随便拎出来一件就足够震撼了。
越夏坐起身,少见地有些纠结,“可……”
她也能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事情的焦点应该又会聚焦在林婉身上。有女人骂女人,没女人骂没女人,对方努力洗刷当年自己第三者上位的事实,应该也是知道的。
很有可能的是,罪魁祸首时青音又在舆论中隐身了。
系统知道她在想什么,努力让自己的机械大脑更倾向于人的思维,半晌,才干巴巴道:【所以,您现在纠结的是该如何精准打击?】
越夏蹙着眉:“大概。”
【恕我直言,不可能。】
系统道:【像是今天,您、王诗雅、桃李,相关的账户都收到了非常多的攻击性言论,人连控制自己的情绪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控制他人的情绪?】
“不。”越夏道:“我只是觉得该分一个轻重缓急。”
系统看她自己脑内跟自己搏斗,在床上把被子卷的乱七八糟,实在忍不住,提醒道:【其实除了家庭秘辛,您那里还有证据的。】
越夏一愣:“什么?”
系统默默打开了她的手机,越过一大坨表情包,径直翻到最后。
【这是当初抢婚现场你本来应该拷到DVD里的内容,我给你准备好的。】
系统多少有几分幽怨,【但是后面它们成了派大星和海绵宝宝。】
越夏打开一看,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贬值了:“……”
里面是时青音和各种女生的亲密照片,光线昏暗,应该大部分都是在酒吧甚至不同的房间里拍摄的,他那时身体尚好,肋骨还算齐全,没有用上尿壶,很是潇洒肆意,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拍照像是在集邮。
视频足足播放了一分半钟还多,里面有一些晋江文学城里不能看的内容,在她的视野里变成了一片模糊。
这是系统无声的爱之守护。
“……?”越夏熟练地给女孩子们的脸都给打上厚实的马赛克,一边道:“我明天先带书瑶去检查一下身体。”
这种脏男人,像是地上的烂菜叶,到底有谁要去捡!
系统看她蹲在沙发上折腾折腾半晌,好像突然坚定了许多,幽幽问:【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是,既然三个不知道打哪一个。】越夏道:【那就三个都打。】
【?】系统一懵:【哪来的三个??】
越夏一笑,亮出自己的虎牙:【时朝啊。】
一家三口,就要整整齐齐,父子兵更是要齐上阵,她倒要看看,原书中这个最大的反派BOSS是什么德性。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越夏也不纠结了,正打算溜下楼去拿点水喝,却发现三楼的门缝处还亮着微微的光。
书瑶竟然还没睡?
今天李美珠担心姜书瑶状况不好,把人好说歹说硬是留在了家里,炖了不少东西,最后又拉着她开解了很久——越夏真的佩服她这个能力,自己安慰人只会发送猫猫狗狗贴贴表情包,要么就是自己亲身上去贴贴,但李美珠是真的能从里讲到外,语气柔和,说得又很有道理,旁边还有一个越德良负责捧哏。
越清去外地出差一天回来,在旁边更插不上嘴了,满脸茫然:“……?”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越夏拿了两瓶牛奶,蹑手蹑脚地上去,敲了敲姜书瑶的门。
和从前姜书瑶还住在她们家一样,门板内传来了轻轻穿拖鞋的声音和脚步声,姜书瑶披散着头发开了门,门还没开,先问了,“怎么还没睡?”
越夏探出脑袋:“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姜书瑶把她带进房间,“谁还会这么晚敲门。”
越夏坐在她的旁边,悄悄问:“你也睡不着吗?”
“嗯?”姜书瑶有点无奈地笑,“是睡不着……但不是因为别的,是吃太饱了。”
李美珠实在太关心她了,在饭桌上一直让她尝尝这个尝尝那个,盛情难却,姜书瑶当然埋头就吃,她平日里吃的清淡,一下子消化不了,到现在还撑着呢。
越夏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差点笑出声:“你有吃消食片吗?”
姜书瑶也小声答:“吃了,可还是……”
两个人齐刷刷低头。
姜书瑶平日里平坦的小腹现在微微鼓着,看上去确实是吃撑到不行,越夏没忍住自己犯罪的贼爪,偷偷戳了一下。
系统无言:【……之前人家戳你小肚子,你还吐槽人家。】
越夏只许州官放火:【戳一下怎么了!】
但姜书瑶就由着她戳,半晌后,突然道:“夏夏…今天的事,谢谢你。”
越夏抬头看她,对方表情很柔和,带着点清冷的笑意,和窗外氤氲的月光莫名相似,或许这才是白月光本该有的模样,“有什么好谢不谢的。”
“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真的很对不起。”姜书瑶道:“但我那时只觉得,不可以麻烦你……”
越夏想都没有想:“互相麻烦的才是朋友。”
姜书瑶看着她,笑了笑:“是吗?”
系统看着,不由感叹:【人和人的性格差别真大。】
但最奇妙的是,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人们,却还是可以成为契合的朋友,这样一想还真是了不得。
已经是深夜了,越夏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要把想做的事情跟姜书瑶先透个底,“书瑶,我想……”
她话刚出口,就发现姜书瑶也同时开口了,“夏夏,我有……”
两人同时开口,却也同时住口,互相对视一阵,什么也没说,默默掏出了自己准备的资料。
越夏的自然就是那些东西,她还担心姜书瑶看了泛恶心,但姜书瑶却面不改色地看完,紧接着缓缓掏出了一个她和系统都没想到的惊天炸※弹。
“可能是因为对我太放心了,”姜书瑶抿着唇,有些淡淡的讽意,“所以,他对我一直都没有任何防备呢。”
越夏:“………………”
系统:【………………】
【别的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偷税漏税和贿赂审查部门是认真的吗。】
越夏人傻了,【这都是怎么找出来的啊!这个要是坐实了时青音不会真要去踩缝纫机了吧!】
这和她的贵圈真乱资料不是一个等级的事件了吧!
系统:【应该不至于真的入狱。】
越夏:【可惜……】
系统:【但是这个篓子,目前他的能力完全处理不了。】
越夏:【所以。】
【我也预测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罚单多了不粘身,系统已经逐渐被越夏同化,甚至开始好奇起来了:【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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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上的热点更替极快,姜书瑶被污蔑抄袭的事件很快消失在热门上,取而代之的是明星八卦和各类爆料。
她也正式回到了平常的工作生活里,同事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相处模式和往常一模一样,只有李决偷偷又给她塞了个小红包。
姜书瑶有些迷茫,“最近不是发奖金的时候?”
“私人名义。”李决道:“压压惊。”
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像越夏那样直截了当地为自己相信的人奔前跑后,更多的人只能在自己有所余力的情况下伸出援手,但李决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发掘姜书瑶的老师,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在她身边,是一件值得愧疚的事情。
姜书瑶拿着小小的红包,回到工位上,上面堆了好多下午茶小零食。
对面的同事对她眨眨眼。
姜书瑶:“……”
她抿着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对同事展露出笑颜。
她的烦恼将要落幕,而另一个人的烦恼才刚刚开始。
时青音是最早发现的人。
商人的嗅觉何其敏锐,彼时这个来拜访的合作对象前一秒还在和和气气地对他说些客套话,下一秒接到什么电话后,脸色就冷淡了几分,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时青音看着他的背影,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心一沉。
莫名产生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很快,自己的联络用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特助的声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老板,您快去看……”
时青音心跳开始剧烈加快,在他打开公司官博,看到评论区底下扑面而来的一万多条负面言论后又将近停止:
【大家都是来吃瓜的?对个暗号?上位之子?冷暴力?同父异母?】
【看到了,亲妈把原配逼死,自己还理直气壮地继承家业让兄弟自己打拼,真是一家人烂到一窝去了啊,你怎么好意思的】
【有人拿枪指着你爸结婚了?妻子明显的产后抑郁症还冷暴力不理不睬,害了对方无辜的母子两,跟杀人犯也没区别了,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虽然提起来可能会让她觉得很晦气,但是难怪姜早就说和他解除婚约了。一个出道就是巅峰的新人设计师,25岁之前竟然一直在家附近做美术老师,说话还那么唯唯诺诺的一副没信心的样子,明明那么有天赋……呵呵……】
【之前不是还有小道消息传越夏也喜欢他吗……到底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啊,这种人放垃圾堆都不知道怎么分类】
【真是父子俩一脉相承的恶心,吐了!抵制!】
【报,又有新消息了!偷税漏税 金钱贿赂,有没有人来管管?这是什么,B市地头蛇?现在还有这种企业??】
时青音的手指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各种投稿扒皮号将他的信息直截了当贴在首页上,每一条下面的评论数和转发数都相当客观,但这些人像是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尾巴,他就算叫人删了一个,还有另一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就无法湮灭,而最可悲的是这些人说的还都是事实。
他连澄清都没办法澄清。
时青音终于体会到了当时姜书瑶不到百分之一的感觉,但这还只是个开始,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歇斯底里地辱骂他:“你到底为了个女人还要拖累我到什么时候?!!!”
对于这种面子大过天的人,网络上把她竭尽全力去遮掩的陈年旧事全都扬到阳光底下,简直等同于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的不堪过去,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时青音挂了电话,强迫自己冷静。
他第一时间去联系网信部门,要求对方马上删除这些造谣内容,但对方打了半天太极,推三阻四,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又开始联系律师要告这些人侵犯名誉权,但律师也直言,这种情况相当棘手。
“你告了一个人,胜诉了,又怎么样?先不说需要半年甚至一年多的流程,难道你要把全部人都告了吗?”
“就算真的这样做了,开庭的时候你是不能撒谎的。”律师若有所指道:“你能确认,现在这些人说的全都是假的吗?”
时青音不能。
……因为他们说的全都是真的,只是他占尽了便宜太久,也“不经意”地忘记了这段往事。
时青音选择性地关闭了网络,以为随着时间过去事件就会平息,但次日,他接到了陌生的电话。
对方的口吻非常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问时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部门拟定明日九点左右来您的公司总部拜访,到时候可以到位么?”
时青音干涩地说了声“好”,再打电话给特助时,公司内部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这段时间过于懈怠,以前的积留问题也一直没有解决,如果审查部门真要像抽筋剥皮那样认真检查一遍,能查出多少东西是无法估计的。
听着对面慌乱的声音,时青音直接把手机砸了。
问他,都来问他。
他又怎么知道?!!他要是知道,还养这么一群废物干什么?!
时青音的胸膛剧烈起伏,像只痛楚狼狈的野兽,恐慌又在滋生。
……这些东西,只有姜书瑶知道。
她还想怎么样?!她想做到怎么样?!难道这么多年她就一点情分都不想留么?!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可最让人恐惧的不是这个。
时青音作威作福惯了,他想象不到,没有钱权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他甚至不敢去想。
……
就在时氏集团元气大伤,股价暴跌的前一天,越夏主动拜访了时云谏。
这是对方名下的企业,和时家并无关系,越夏站在透明电梯里,秋日的暖阳洒在她的毛绒小外套上,泛着浅浅的亮光。
系统:【你让我帮忙查的,查到了。】
越夏:【是时云谏吧?】
系统:【是他。】
如果只是曝光,远远达不到现在这个效果,有人又刻意引导了话题,先让大家的注意力投在基础的豪门贵乱八卦上,再突然和最近沸沸扬扬的社会新闻挂上钩,二者本质相同,然后在这件事的关注度达到最高点时,再将偷税漏税这种触犯到法律的事件覆盖掉道德事件的关注,可谓一石惊起千层浪,这样熟悉的手法,和姜书瑶那次很是相似。
其实不用系统说,越夏也知道,大概就是他了。
她联系对方助理的时候,还以为这种大忙人至少得预约个三天,但没想到,助理给她的回答是:
“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都可以。”助理道:“时总在等您。”
系统看她面色如常地接完电话,就出门了,现在马上就要到人家办公室,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老这样帮你吗?】
越夏:【我知道啊。】
系统:【?你知道??】
越夏直接自信:【我当然知道。】
戴着眼镜的小助理看到她,立马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时云谏的声音,“请进。”
越夏一踏步就进去了。
时云谏的办公室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就连办公桌的边角都不是圆润的,吊顶很高,唯一称得上柔和的地方就是落地窗旁那一排被养的绿绿胖胖的多肉盆栽,能看出来是主人精心饲养过的。
时云谏站在桌前等她,表情瞬间柔和不少,“请坐。”
他的眼尾投向越夏今天毛茸茸的小外套,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角。
……可爱。
越夏本来还以为两个人会是那种面试的坐法,时云谏坐在办公椅上,自己坐在对面,但没想到,时云谏给她安排的位置竟然是窗户旁边的软软小沙发,茶几上还有小零食和草莓蛋糕,阳光普照,比起谈正事,看上去更适合睡觉。
越夏坐在沙发上,时云谏在沙发的另一边落座。
开门见山,越夏道:“最近的事情,谢谢你了。”
时云谏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没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越夏一向是没什么寒暄和废话的,直截了当道:“我今天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个。”
时云谏:“?!”
他一顿,眼睛眨动几下,手上的钢笔掉在了地毯上,滚进了茶几底。
看上去伸手就能够到,越夏虎头虎脑地就往茶几底下钻,伸手费劲地攥住钢笔,刚想抬头,就发现自己脑袋上一重。
她有点懵地抬头。
时云谏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只是怕她脑袋磕到,也下意识地伸出手,什么都没想地轻轻覆住了越夏的头顶。
他的手很大,指节修长,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有些明显,手腕上只有腕表,没有别的装饰物,相当干净清爽。
指尖在越夏的目光下蜷了蜷。
越夏:“……”
她等了半天,这人还是没把手拿开,就用脑袋轻轻顶了顶他,“我要起来了。”
时云谏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唰”一声把手缩了回去,稍微偏开视线,“……抱歉。”
越夏有些莫名,难道这是不可以说的吗,明明都做的那么明显了,“你难道不是因为要和我一起对付时青音,才跟我见面的吗?”
时云谏:“…………”
越夏更奇怪了:“怎么了?不是吗?”
“不,没事。”时云谏轻咳了一声,抿住了嘴唇,“……嗯,是的。”
第32章
越夏把钢笔递还给时云谏。
他的钢笔看上去也相当普通,没有描金,也没有刻字,就是普普通通的钢笔,越夏扫了几眼,试图找出其高大上的地方,【这个喷漆还是很服帖的。】
系统:【外边精品店10块钱一把。】
越夏:【?】
【对他来说,能用就行。】系统阴阳道:【不像某些花里胡俏的小菜鸡……】
越夏:【……】
那好用的笔才能写出好看的字啊!
时云谏伸手接过,指尖非常克制地搭在另一端,没有触碰到越夏,然后把钢笔放进了笔筒里。
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尴尬。
越夏本来想说正事儿几句话开门见山就完毕,但没想到对方是这种招待客人的形式,一时半会还有点愧疚了,【我是不是也该带点东西来?】
系统:【他没让你带点东西走就不错了。】
“……”越夏总觉得系统滤镜有点深,在它眼里,时云谏活像一个热情洋溢的精神小伙。
越夏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地方和时家确实没有关系,是时云谏自己一手创立的,之前一直发展得不温不火,可最近得到了好处,越发惹眼,当然,越夏大概能猜到对方的意图。
时青音和林婉都是看不得别人好的,时云谏要是发展的太好他们反而会警惕不安,可现在时青音半死不活,时云谏闷声发大财半天,连装都懒得装了。
越夏看向时云谏的脸,对方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等她说话。
今天的太阳实在是好,金灿灿地打在他脸侧,让这个神情寡淡的人看上去都温和了不少。
长的真好。
越夏还是不想打官腔,她直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时云谏:“嗯。”
小助理推推眼镜,识相地慢慢退出了办公室,顺便把门也掩上了。
“我来这里,是想问,你准备做到什么地步?”如果可以的话,越夏自然是想把时青音细细地切做臊子,但时云谏毕竟和他有着那层关系,“提前说好比较好一点。”
时云谏给她倒好茶。
越夏其实挺眼馋那草莓小蛋糕的,但毕竟是在谈正事,吃蛋糕吃的满嘴奶油像什么话,喝口茶倒是可以——
越夏:“……”
是奶茶欸。香香。
时云谏甚至还给她插了根吸管,慢慢推过来,面不改色道:“按照你想做的就行。”
“按照我想做的就行?”越夏皱起鼻子,“你不会是以为我打算高高扬起轻轻放下吧?”
时云谏:“没有。”
“那,”越夏其实还不是很信他,只道:“到时候你不要来拦我。”
时云谏:“不会。”
越夏一噎:“嗯,那就好。”
话说到这里,事情大概就解决完了。
越夏本来还以为要进行一番唇枪舌战,针尖对麦芒,现在一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就开始安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吃起小蛋糕来,莫名感到了一股淡淡的空虚:“…………”
虽然不说话也挺自在的,但还是……
【统子,】越夏道:【他怎么就这几句话啊,我还有好多想说的没说呢。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系统:【话多你不满意,话少你也不满意。你原本想的是什么样?】
越夏顿了一下,然后开始发自丹田地哈士奇低吼:【我要搞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