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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珏知道该怎么让一个人归心, 所以在郑先生回到京城之后,他就送了郑先生一份大礼。
“郑先生,在下是奉陛下之命来接您的。”秦易带着人等在码头,看见郑先生后就立马上前作揖。
郑先生认得秦易,之前秦易和朋友把谢晨谢辉打了一顿,还是他去拜访秦仲告诉他这件事以及谢晨谢辉的身份。
郑先生笑道:“秦公子来迎接老夫,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秦易连称不敢当,然后请郑先生上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秦易把郑先生带到了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府邸前,上书“郑府”两个大字。
“先生,您的府邸到了。”
郑先生惊讶的下了马车,站在郑府大门口心里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在京城也有一座当年庄王送给他的三进宅子,但那座宅子可远远无法与眼前这一座相提并论。
秦易站在郑先生身边介绍道:“这座宅邸原本是工部尚书的家,只是这位李尚书站错了队,又对陛下心怀怨怼,私底下拉帮结党,贪污受贿,已经被陛下抄家流放了。这座查抄的宅邸又被陛下命人翻修一遍,赐予先生当府邸。“
郑先生还在打量着自己这陌生的家门时,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他家的门房探出头来,看见他时眼睛一亮,连忙大开府门前来迎接他:“老爷,您回来啦!”
郑先生上前朝府内走去,一边打量着府内的风景,一边问道:“老李啊,你们都提前搬过来了?”
门房老李笑呵呵的道:“老爷,陛下都派人把您那边房子的东西搬过来了,咱们当然也跟着搬过来了。”
郑先生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也就是一个看门的门房老李,和一个做饭的厨子打扫卫生的婆子以及伺候他的书童。
他当初离开京城去靖王封地时,只带走了书童,其他人都留在了庄王送给他的京城宅子里。
没想到俞珏给他搬了新家后,老李等人也都跟着一起搬了过来。
郑先生对自己几年后回家一趟发现自家换了位置这种事情接受良好,因为他清楚这不仅是俞珏对他的恩赐和示好,也是告诉他,过去的就该过去了,他应该明白以后要效忠谁。
郑先生有点怀念的想了想庄王送给他的那套住了好多年的宅子,然后对老李说道:“老李,你帮我把以前那套房子卖掉吧。”
庄王已经跟那套房子一样,成为了过去式,他应该识相一点。
在老李答应下来之后,郑先生继续往前走,忽然见到这府邸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他不认识但却觉得有点眼熟的中年人。
郑先生愣住了,问道:“你是谁?”
那中年人也惊讶的看着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半晌没回答。
门房老李连忙对郑先生说道:“老爷,他是少爷啊,是您寻了二十多年的少爷啊。”
刚刚还心情悠哉的郑先生听见老李的话,整个人顿时僵直的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粗糙的中年男人,不敢置信,惊喜若狂。
他被老李这么一提醒,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此人眼熟了。
因为眼前这个人长得很像他三十多岁的时候。
那个年龄的他经历了流放的风霜,就是这般苍老粗糙的模样。
郑先生眼含热泪的看着他,问道:“你,你,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中年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今年二十八了,我现在的名字叫王十三。”他看着郑先生,虎目中泪光闪烁,“我被卖掉的时候已经八岁了,所以我记得我是被伯娘卖掉的,我小名叫睿儿,跟我一起被卖掉的还有妹妹草儿。只是我比妹妹运气好,只是被卖到大户人家当奴才,但草儿她……”
郑先生一听,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当年被卖掉时才八岁,小名睿儿,希望他长大后能聪明睿智会读书,女儿当年四岁,小名草儿,因为出生时早产身体虚弱,想着取个贱名好养活,就叫草儿,希望女儿能像杂草一样生命力顽强健康长大。
他当初查到儿女被兄嫂卖掉后,拼了命的去寻找儿女的下落,想把儿女找回来。但他兄嫂为了做得手脚干净,是把他的一双儿女卖给的路过的人牙子,很快那人牙子就带着孩子离开了,根本不在当地,他找了二十年都没找到儿女的下落。
郑先生虽然一直坚持不懈的寻找,没有放弃过,但他的内心其实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再见到儿女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与儿子重逢的一日。
郑先生在激动过后,想起儿子刚才最后的那句话,心底生出了不妙的感觉,心惊的问道:“睿儿,你刚才说草儿她……”
“我是被陛下派人找到的,妹妹也被找到了,只是已经迟了……”
郑先生的妻子能被他兄长起色心自然是长相秀美动人的,郑先生自己也相貌堂堂,两人的儿女模样也不差。
儿子是个男孩儿倒还好,只是被卖身为奴,女儿下场却不大好,被人卖去培养成扬州瘦马,如玩物般任人买卖,本就因早产身体不好,被调.教的过程中也没少服用一些伤身体的药,还没及笄就因病去世了。
郑先生听完女儿短暂悲剧的一生,已经泪流满面了,泣不成声道:“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护不住你们,让你们受了大罪,害了你们……”
他儿子却没怪他,走近几步轻声安慰道:“爹,你不是已经为我们报仇了吗?”
其实有一点幼年记忆的他一开始是怨恨的,怨恨父亲把自己和母亲妹妹丢在老家不管,怨恨伯父和伯母的恶毒心狠,但他除了那么一点记忆之外,根本记不得自己父母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自己家在那里,他连自己和妹妹的大名都不记得。
毕竟正常生活中谁会没事对人直呼其大名呢,父母之间都是‘相公娘子’的互相称呼,对孩子也是称呼小名。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亲生父母了。结果却被俞珏派去寻找他的人找了回来。
本来对父亲心怀怨怼的他在得知母亲被害死他们被卖掉后,父亲不顾前程不顾性命的替他们报仇,手刃了仇人,为此丢掉了功名前程,还被流放五年,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他们。
他也就原谅了父亲,毕竟父亲和他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爹,仇人已经死了,我们往前看吧,先把娘和妹妹的后事重新办好。”
郑先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儿子的原谅,又激动又难受的点了点头,语无伦次的道:“对,把你娘和你妹妹都接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被郑先生给忽视掉的秦易之前一直没打扰他们父子重逢相认,此时却主动上前说道:“郑先生,令嫒的骨灰已经在运送来京城的路上了,陛下早已为先生您考虑好了一切。”
草儿当年是病死的,后事自然是草草了事,还是一个跟她一起被买去的女孩儿跟她关系不错,悄悄出钱将她的骨灰好生安葬了。
否则时隔十年,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草儿的骨灰。
郑先生对帮他找回儿女的俞珏简直感激涕零,恨不得以命相报。
他没有在府上多留,当即就入宫拜见俞珏。
俞珏召见了他,郑先生一进御书房就对着俞珏结结实实的三拜九叩。
俞珏连忙命他起身,他却非要跪下磕头。俞珏知道郑先生现在大概内心的感激情绪无处宣泄,也就没有再继续阻止他。
磕完九个响头后,郑先生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脸上还带着笑容,对俞珏说道:“陛下对草民的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陛下要草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俞珏知道自己是真的得到了郑先生的全部忠心,死忠死忠的那种。
俞珏微笑道:“先生想为朕赴汤蹈火,可以先办好家事,待再无后顾之忧了,再来为朕分忧解劳吧。”
俞珏好人做到底,他先封郑先生为帝师,然后很大方的给了郑先生一个长长的假期,让他回乡去为自己的妻子迁坟。
得封帝师的郑先生再也低调不起来了,很快在京城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就把他的老底给查了出来。
在得知郑先生的来历之后,许多人纷纷惊讶和嘲讽。
“这郑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么一个人才都主动除名了。现在好了,帝师跟郑家没关系了。”
郑家是一个不小的家族,能够不在乎当初有举人功名的郑先生,自然是族里有人中进士当官的,其中就有在京城当官的郑氏族人,听闻这异军突起的帝师竟然是二十年前被郑氏家族除名的族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厚礼上郑府拜访赔罪。
因为郑氏家族得罪不起一个简在帝心的帝师。
郑氏家族当年可以不把一个举人当成宝,但不代表郑氏家族有多牛批,郑家现在官位最高的也才是一个京城的五品工部员外郎。
这位工部员外郎备足厚礼来郑府赔罪,却连郑府的大门都没资格进去,他想留下礼物,却被门房老李报给了少爷郑睿知晓后,含恨在心的郑睿直接叫人扔出去,坚决不收郑氏族人的任何东西。
赔罪失败的工部员外郎只能无奈的归家,然后把这个坏消息传递回郑氏家族的族地。
当年得罪郑先生的是他兄嫂和当初的族长,郑先生的兄嫂已经被他亲自手刃报仇了,当年的族长也已经老迈退休了,如今在位的是当年老族长的儿子。
郑氏家族若是肯将当年老族长那一支交给郑先生处置,说不定郑氏家族还能挽回郑先生这位帝师。
消息传回族地,郑家族人中的老人顿时都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桩事,他们当年见郑先生丢了功名前程还判了流放,觉得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没必要为了他得罪当时的老族长,所以都同意的将他除名。
万万没想到又朝一日他们还有要求着郑先生回来的一天。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还不满三十年,仅仅是二十年,当年那个狼狈流放的男人就风光归来了。
郑氏家族为郑先生这件事争论不休,有说交出族长一支让帝师消气的,有说只要愿意让帝师重新回归家族,他未必会计较当年的事情。
族长这一支在家族里经营多年,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放弃掉的,家族里的利益关系纠葛无数,族长这一支舍出各种利益,硬生生的将嚷嚷着要交出他们的那些声音打压了下去。
郑先生带着儿子郑睿回郑氏族地给自己妻子迁坟的时候,看着自己妻子那明显新修的坟墓,丝毫没有领情,直接命人迁坟。
如今在位的郑氏族长亲自来找郑先生负荆请罪,恳求道:“当年都是我父亲老糊涂了,犯下大错,还请族兄不要与我父亲计较,我们愿意做出一切赔偿。”
郑先生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很庆幸两件事是什么事吗?”
郑氏族长很捧场的问道:“是什么?”
郑先生叹息道:“我庆幸的第一件事,是我女儿因病英年早逝,不然我这个当爹的这么没用,只怕等到今日她就是被折磨死的。死得早好啊,死得早,就不用受罪了。”他这话说得讽刺又痛心,若是可以他怎么会不希望自己女儿一辈子幸福健康平安?
郑氏族长呐呐不知该如何言语,郑先生没明说,他也猜到了一个小女孩儿被卖掉之后会沦落到什么样悲惨境地。
郑先生冷笑着继续说道:“我庆幸第二件事就是你爹还活着,活着好啊,活着才能受到报应,活着才能受罪!“
郑氏族长脸色顿时一变,看着郑先生那几乎要冒火的目光,张了张嘴,求情的话实在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听出了郑先生深深的恨意,根本不是他说赔礼道歉就能化解的仇恨。
郑先生毫不留情的将郑氏族长赶了出去。
接下来郑先生就一心忙着给自己妻子迁坟,对郑氏族人一概不见,丝毫没有带着儿子重回家族的意思,这让郑氏族人心里都纷纷惴惴不安,害怕郑先生的报复。
尤其是族长一家,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郑先生与儿子一起将妻子的坟迁走后,就开始了对郑氏家族的报复。
郑先生的报复还是非常理智的,他没有对郑氏家族进行什么栽赃陷害,而是派人去调查郑氏家族的族人的违法犯罪行为,一切实事求是,按律惩治。
以前郑氏家族家大业大,某些族人做的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被压了下来,或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全都被郑先生给翻了出来,铁面无私的进行重审重判。
没有犯罪的郑氏族人,他也不为难,犯了罪的郑氏族人,也绝不姑息放过。
郑家人上门求情,郑先生只用一句话就将人打发了:“老夫这是为郑氏家族剔除害群之马。”
当年将郑先生除名的老族长听到这句话之后,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回想起自己当年除名郑先生时说过的话:“老夫这是为郑氏家族剔除害群之马,郑家怎可出这样一个杀兄杀嫂的罪人?!”
老族长的儿子孙子都因为强占良田的事被抓了,他自己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也要被抓了,只是想到在家中以泪洗面的老妻和儿媳妇孙媳妇,他还是强撑着一把老骨头到处找人求情。
他确实如郑先生所言那般,临到老了老了还要吃苦受罪,为了救儿孙,家产都填进去了也没听见一点水花。
郑先生拖到最后才拿出老族长的罪证,把他送进去与儿孙团圆了。
俞珏对郑先生的复仇全程关注,见他复仇有度,保持着理智,没有波及无辜之人,也放下了心。
如果郑先生是个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人,那他就得慎重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把郑先生这样一个没什么原则的狠人用在什么地方了。
郑先生在帮郑氏家族清理门户之后,他选择了带儿子重新建立了一个新的郑氏家族。
儿子郑睿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亲爹:“爹,这新的郑氏家族就我们两个人吗?”
两个人的家怎么叫家族?就连叫做‘家’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家,更谈不上是家族了。
郑先生拍了拍郑睿的肩膀,笑呵呵的道:“所以为了家族的发展壮大,儿子,你要多努努力了。”
郑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亲爹,万万没想到爹你是这样的老不羞啊。
郑睿当了二十年的下人,如今哪怕被郑先生认回来,却也不认识多少个字,这么大年龄了再重新学习也学不出太大的成就来,他在庶务方面也没什么天赋,郑先生也怕他凭着关系进入官场会被官场老狐狸给生吞活剥了,干脆就把儿子好好养在家里过富贵日子,等孙子孙女出生了再好好教导。
郑先生一边勤练养生五禽戏,一边兢兢业业的给俞珏打工,对俞珏忠心不二,出谋划策,有些时候俞珏不好说也不好做的事情,他就主动去做,替俞珏背锅。
比如关于庄王的处置问题,哪怕很多人都一致要求俞珏处死庄王,俞珏作为庄王的亲儿子,就算真的想要庄王死,他也要装出不忍心的大孝子样子。
郑先生隐约看出了点儿意思,于是他就悄悄的带上一杯毒酒去见了庄王。
随后传出庄王畏罪自杀的消息。
暗地里却流传着郑先生毒杀庄王的流言。
无论是明面上庄王畏罪自杀的说法,还是暗地里郑先生毒杀庄王的说法,都是郑先生自己传出去的。
他就是要帮俞珏背锅,庄王的死与俞珏这个大孝子无关,都是他擅作主张的。
俞珏在朝堂之上愤怒的公然质问郑先生,庄王是否真是他毒杀的。
郑先生坦然承认道:“微臣只是送给了庄王一杯毒酒,并且劝他自尽,并未亲自动手毒杀庄王。陛下仁慈,不忍下令杀生父,此乃人之常情,但庄王谋逆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保全朝廷威严,所以微臣斗胆瞒着陛下劝庄王自尽。”
俞珏勃然大怒:“朕念在你曾教导过朕的份儿上尊你为帝师,你却害死朕生父!来人,将他拖下去……”
第169章 我是宅斗文女主的贵人[17]
“陛下息怒!”
俞珏勃然大怒的要命人将郑先生拖出去惩处的时候, 有好几个朝臣纷纷站出来替郑先生求情。
“陛下,郑大人所为也是为了朝廷威严着想,庄王谋逆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陛下徇私放过庄王, 也会损及陛下名声。郑大人也并非亲手杀死庄王,是庄王甘愿自尽,畏罪自裁的……”
“陛下, 郑大人劝庄王自尽,也是不想陛下为难,若是庄王不肯自尽, 郑大人也没那个胆子毒杀庄王。还请陛下开恩, 郑大人所为并无大过。”
郑先生也自辩道:“启禀陛下,微臣只是告诉庄王他活着会对陛下的威名造成损害, 庄王也是爱子心切,才甘愿坦然赴死, 维护陛下名声的。”
俞珏看起来似乎冷静了许多, 双眼含泪的问道:“父王他, 他当真是为了朕的名声自愿赴死的吗?”
郑先生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陛下,这是庄王他的一片爱子之心啊。”
俞珏怔怔的坐回龙椅上, 发了一会儿呆, 才难过的道:“厚葬了庄王, 丧事不可简薄了。”
朝臣们虽然觉得庄王一个谋逆之臣不该死后荣光, 但想到庄王到底是陛下的亲生父亲, 能把人弄死就不错了,实在不必奢求太多。
然后朝臣们就见陛下悲痛的退朝了, 一个人躲在御书房里谁也不见, 显然是在为自己生父的死而伤心。
实际上俞珏悄悄召见了郑先生, 问道:“先生如实告诉朕,父王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甘愿自尽的?”
郑先生说的什么庄王为了俞珏的名声才坦然赴死的这种话,俞珏才不信呢。
庄王对谢俞珏这个嫡长子表面上宠爱,实际上一直防备着,拿他与长公主都当成是皇室制约监视自己的人,若是在造反后有必要,他牺牲起谢俞珏这个嫡长子也是毫不犹豫的。
其实从一开始,庄王就没考虑过让谢俞珏这个嫡长子作为继承人,否则也不会在外面养两个私生子了。
俞珏穿越过来之后对庄王表忠心,让庄王相信他是真的愿意站在庄王这一边对付自己母家,庄王才因为俞珏表现出来远超谢晨和谢辉的优秀能力考虑让他当自己的继承人。
但俞珏敢肯定,若是庄王造反成功了,当上皇帝了,绝对不会立长公主这个嫡妻为皇后,也不会立他为皇太子的。
如果庄王一直只有三个儿子,谢晨和谢辉一直都不争气很废物,庄王说不定还会让嫡长子继位,但若是庄王又生了一个能力不错的儿子,俞珏这个身上有前朝皇室血脉的嫡长子妥妥的要被放弃。
这也是为什么俞珏一开始就决定自己造反,而不是支持庄王造反的原因。
谢俞珏的身份看似尊贵,实际上无论是自己的皇帝舅舅还是亲生父亲,都不信任他。庄王觉得谢俞珏会因为母亲偏向于皇室,皇帝舅舅会觉得谢俞珏身上流着谢家的血天然就会站在庄王那边。
夹在中间的谢俞珏,无论是自己父亲赢了还是舅舅赢了,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俞珏并不知道原剧情中谢俞珏的下场如何,因为原剧情全程都是围绕着女主李清嘉的宅斗来写的,对朝廷大事很少有着墨,最后被李清嘉疏远的谢俞珏直接没有了戏份,更没有交代结局。但他猜测谢俞珏的下场可能不太好,否则没道理原女主和原男主会甘心放弃谢俞珏这样一个好用的靠山工具人。
俞珏早已将原剧情的男女主抛之脑后了,女主李清嘉现在都已经不在京城了,因为她还在跟自己庶妹宅斗的时候,她父亲李尚书就因为站错了队,直接被俞珏搜集了一些罪证,抄家流放了。
罪不及妻儿,李清嘉和李明珠作为李尚书的女儿因为没有参与到李尚书的犯罪之中去,所以没有获罪。但对两个千金小姐来说,自己父亲被流放,自己家被查抄,一夜之间流落街头,也是非常可怕的惩罚了。
李家的府邸都在查抄之后,被俞珏派人重新翻修然后赏赐给了郑先生。
李清嘉丢下李明珠没管,自己打听着外祖家的祖籍找过去了,想投靠自己的外祖家。而李明珠则是哭哭啼啼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追着流放的李尚书走了,也没了音讯。
李家就这么散掉了。
原男主安国公世子沈初这次没机会娶到李清嘉这样一个宅斗达人,他就只能自己撸袖子跟继母宅斗了。
安国公府一团糟,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什么世子刻薄不容异母弟弟,什么继母歹毒残害原配嫡子……安国公府就是京城的八卦源头,好戏一场又一场的开锣,为人们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
俞珏没理会安国公府的那一团糟的破事,反正安国公府也就男主沈初一个还算有点能力的,但也被困于内宅争斗中挣脱不出,安国公府迟早败落。
俞珏收回思绪,看着面前的郑先生,等待着他的回答。
郑先生有点为难的低声道:“启禀陛下,庄王临终前希望能保住自己次子谢晨的性命和余生荣华富贵。”
庄王肯赴死,一是明白自己没有翻盘希望了,俞珏也不会给他活路,或者说就算他勉强活下来了,余生也只能在囚禁中生不如死的活着;二是想到自己三个儿子,嫡长子改了姓不算谢家子孙了,幼子坠马而亡,只剩下一个远在靖地的次子了。
郑先生去见了庄王,告诉他谢晨在靖地的生活处境。
庄王再看着那杯毒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不死,死的就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他最后为了谢晨选择了饮下毒酒,也给谢家留一条香火传承。
俞珏听完郑先生的话,也并不觉得失望,甚至也不意外。
庄王此人心中最重视的还是谢家传承,所以他会为了谢晨而选择赴死。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爱谢晨,而是因为现在只剩下谢晨可以将谢家传承下去了。
庄王如果真的很爱谢晨这个儿子的话,几年前就不会选择把谢晨送去靖地当质子了。
俞珏淡淡的道:“既然这是父王的遗愿,朕也不会违背。只要谢晨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朕也不是那种残杀手足之人。”
郑先生低着头沉默,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不是残杀手足之人?那三公子谢辉是怎么死的?
他虽然不确定谢辉一定是俞珏所杀,但他敢肯定谢辉的死有俞珏在背后当推手。
只是这些话他这辈子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吐露出一个字来。
其实郑先生现在心里也很不好受,亲眼看着曾经的旧主饮下自己亲手送去的毒酒自尽,一时半会儿如何能看得开呢?
只是玩政治的,很多时候感情与理智是要分开的。郑先生固然感念庄王曾经的信任之情,但他还是记得自己现在效忠的主子是谁的,他唯一能为庄王做的,就是保护好谢晨。
俞珏没有多留郑先生,从他口中得知了庄王临终遗言后,就让他离开了皇宫。
登基之后的俞珏熟门熟路的当着皇帝,没有丝毫的业务不熟练,这让希望他手忙脚乱找自己求助的太上皇很失望。
俞珏拒绝了选秀,专心治理朝政和教导儿子,他已经立了儿子为皇太子,江山后继有人,不必再来什么三宫六院了,他也不需要牺牲自己去平衡朝堂势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俞珏的皇位越坐越稳,因为他改随了母姓,所以皇室还是皇室,太上皇的十四皇子和十六皇子在俞珏派人保护下也平安长大了。
这两个表弟身边全是俞珏派去的人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俞珏的监视之下,他们的学习也是俞珏派去的老师教导,日复一日的告诉他们要忠君,不要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被忽悠着造反,他们完全沦为俞珏的坚定拥趸。
太上皇见两个儿子没一个有野心的,也就悄悄的放下了自己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安心养老起来。
事情已成定局,俞珏又手腕强硬,手中掌控着兵权,太上皇即使能联系上一些忠心旧部也不敢重新夺权,因为他看不到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