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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冉少棠在没有研究出黑水翠雀的解药时,她不允许汇通钱庄太过招摇。
而今日不同往日,她必须招摇,招摇的不可一世,才能反败为胜。
果然“汇通钱庄”的招牌一亮出来,那个喊话的人顿时没了声音。只见他颠颠的往回跑,跑到队伍里的一台四人抬的黑色轿子跟前,低头哈腰的汇报着什么。
很快,轿帘掀开一个小角,他得了新指示,又回到队伍前面问道:“我们家大人问,你是汇通钱庄的哪一位?报上名来。”
冉少棠想了想人家让报名字也有道理,可是报她的名字?她担心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何许人。毕竟五年未出境山,谁会知道她一个小小药师。
“在下汇通钱庄大掌柜纪纲。烦请帮回个话。”还是用师兄的名头吧。毕竟纪师兄负责周饶这边的钱庄经营,论知名度比她要高出多少倍。
果然那传话的人听到纪纲二字,立即有肃然起敬之意。
“原来是纪大掌柜,久仰大名。要不是您给我们周县捐款,我们老家大半难民都得饿死。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福泽深厚。”
郭侠与相葉两人听完这个回答,面面相觑。
眼前这位小英雄不是姓终吗?
叫终九棠,他们没听错呀。
怎么又变成纪纲了?
眼前这位小英雄真是身份多变啊。
郭侠冲着未婚妻眨眨眼,担心她乱说话坏了大事。
苏仑十分同情传话的那人,心道:这位冉公子向来骗人的话张嘴就来。真是个可怜的傻瓜。
那传话的说完感激的话竟对着冉少棠恭敬的施了一礼,才又颠颠跑到轿子前,把冉少棠的回答告之的一字不漏。
不大一会儿他黑着脸又跑了回来:“呔,我家主子说了,纪纲长得不是你这副熊样。你若想谈条件就把面具卸掉,以真面目示人,告之真姓名。否则,你们几人插翅难逃。”
冉少棠脸色一沉。
而终九畴却越琢磨越觉得关于纪纲长相一说,明显是话里有话,纯粹是在骂人。
冉少棠现在可是她现在这样是副熊样,也就是绕个弯在骂自己长得像熊?
看来对方没什么善意来谈这笔交易。
苏仑也觉得对方是在挑衅自家少主,不知轿子里坐的是何方神圣。
冉少棠心中疑惑,想不到敌方阵营里的竟然有这么聪明的人。
难道是大皇子亲自来督战了?或者是他的幕僚在轿子里躲着?
哼,不管是谁,她都不怕。
皇室人看着尊贵,可惜都有两个软肋。
一个是疯狂的喜欢权力,个个想占为己有,为自己所用。
另一个就是爱财,贪得无厌。争权夺利的皇室都缺钱。
因为权力往往与金钱捆绑在一起出没。
没有金钱就无法行使皇家的权力。
有了至高的权力,才能更好的掌握金钱。
所以,冉少棠笃定,只要她说出汇通钱庄,一定能打动对方上位者的心。
当下,没有人能抵挡住财富的诱惑。
靠住钱庄,才能有资金与人争最高最尊贵的那个位置。
冉少棠不服气的摸了摸姨母师父送的那只扳指,突然问传话的人道:“既然要谈就要双方平等。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真名姓,也可以卸下妆容,但,轿子里的人也要出来,与我面对面的谈。”
第174章 山下来客(一)
山风阵阵,吹得整座昭亭山星火晃晃。
轿子抬到山门前,安稳落轿,侍从掀开轿帘,灯火下,一双黑色金丝云绣的靴子踩在地上,里面缓缓走出一个青年男子。
一身华服,贵不可言。身材高大,肩宽束腰,眉眼如画,清隽飘逸。
他朝山门处看过来,在两个真假终九畴身上扫了一眼,目光锁定在冉少棠身上。
冉少棠已经重新报上真实姓名,却未擦去易容的妆术,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她有种上当了想跑的感觉。
终九畴看到来人后,斜靠倚门的姿势立即扳正,往前两步站到了冉少棠前面。
冉少棠露出半个身子,暗叫不妙。
宗政慎怎么来了?
这不是宗政泰的地盘吗,两个杀得你死我活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共享领地了?
记得第一世这个时间段里,宗政慎与宗政泰夺嫡之争进行到了白热化,打死她也没想到,此时,宗政慎会出现在这里。
她还记得自己五年前彻底得罪了他。
此时,这笔原本靠谱的生意,估计没法谈下去了。
宗政慎的目光在冉少棠身上打量了又打量,冉少棠脑海中闪过多个对策,一时不知用哪个好。
终九畴迎过去,露出云淡风清的笑容:“睿王,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搬山?”
宗政慎勾唇笑意只浮在脸上,未达眼眸深处。
“终少主一别五年,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儿子?”他抬手指了指终九畴身后的冉少棠,笑得十分邪魅。
从身高上来说,冉少棠虽是女子中个头偏高的,但与终九畴挺拔的身姿相比,自是娇小了些。
可是再娇小,也不会是他儿子。
这明显是宗政慎故意的。
她也不是吃亏的人,从终九畴身后走了出去,哼了声,毫无惧色的反击道:“我当是大皇子派哪个狗腿来的?原来是三皇子。”
冉少棠的声音是服过药的沙哑,脸上也带着终九畴的面容,但宗政慎听她说话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就知道这小女娘向来不肯吃亏。怼他向来不留余地。
五年不见依旧如故,却不知长得了什么模样?
终九畴不知两人之间的具体过节,却明显感觉出了冉少棠身上一点就着的火药味。
不知她如何变得这般不冷静?
大军压境,还是智取的好。
他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面目冷峻的建议道:“既然上山的是三皇子,大家都是熟人,一切皆好说。”
宗政慎与修罗宫之间的买卖不止一桩,他来总比来个不知内里的愣头青要好。有些事,只要做好利弊权衡,皆可谈。
相信聪明的宗政慎也不会弃利益于不顾。
冉少棠歪头十分同情的瞥了终九畴一眼,心道,你是不知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不然,你绝对做不到这般从容不迫。
宗政慎点头:“既然终少主发话了,本王怎可不给面子。只是你这儿子说话有些无理”
终九畴按住想上前蹿的冉少棠,眼露寒光:“睿王明知故犯,不太好吧。”
宗政慎故作诧异:“怎么?难道这位就是要和主事人谈一谈的冉少棠,冉少侠?不是说好要卸了妆容相见,怎么”他故意把尾音拖得竟味深长且不悦。
冉少棠心里明白,今天宗政慎能出现在这里,必是摸清了情况才来。
他执意要听到她的名字、看到她的容颜才谈判,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秦晓月早就报过,宗政慎派来的探子,五年来就未从境山出入口撤离过。
宗政慎,这是有备而来。
冉少棠也不再装下去,笑道:“既然想见真容,那在下去卸了妆再来。”转身便要进庄子。
“等一等。”宗政慎说道。
冉少棠站下,回过头瞪着他:“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宗政慎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哈哈笑了两声,道:“本王还真怕你跑了。再说,你跑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冉少棠心想,你还真是不了解我。
平日跑,那是不涉及他人安危。
今日我若跑,还有这么多人的性命在这儿押着,她岂能一走了之。
“你是想我当着众人的面卸妆?”
“那倒不必,我派人跟你进去,服侍你。”
“阿源,跟冉公子进去。”宗政慎抬了抬手,轿子后面站出来一个身着青色罗衫的妙龄女子。
她矮身行礼应了声“是”,提着妆奁缓缓向冉少棠这边走来。
灯火照耀下,冉少棠看清阿源肤白貌美,正是曾经在睿王府时一直照顾自己的那个婢女阿源。
“阿源姐姐。”冉少棠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在睿王府这个阿源对自己服侍的非常细心周到,自己曾经为了试探她是否看破自己的女儿身,还假意调戏过她。
现在想来,心里还有几分歉疚。
阿源缓缓施礼,笑意吟吟的看看冉少棠,又看看她旁边站着的气场如寒冰的终九畴,甜甜说道:“冉公子还记得婢子,真是太好了。冉公子还是唐公子时,就是婢子伺候的。不如现在也让婢子伺候公子梳洗。熟人见面,总要以诚相待才好。”
冉少棠的笑意停在脸上。聪明人不说糊涂话。
自己骗得宗政慎这么久,他一定早就把自己的老底扒得清清楚楚。
他的下人,也定会知道,她姓冉,不姓唐。
冉少棠看了眼阿源手中的妆奁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一盆清水既可。”
阿源笑了笑,掀开妆奁的盖子:“冉公子请看。”
冉少棠低头凑进一瞧,里面竟有一轮明月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原来,她早就备好了清水。
宗政慎这家伙真是可怕。
冉少棠拉了拉终九畴的袖子,颇不放心的叮嘱道:“我进去一下,你自己注意安全。”
终九畴看了眼阿源,似乎不放心:“让苏仑跟着你一起去梳洗。”
冉少棠神情顿了顿,拒绝道:“不必了。他留下来最好。”
苏仑本也打算跟进去的,这般被拒绝也不知是何故。心中有些嘀咕。
这冉公子不是看上这个婢子了吧?
第175章 山下来客(二)
夜色渐渐浓重,本该寂静的山林却因为人为的扰乱,无法沉静下来。
宗政慎看着终九畴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暗暗得意。
原来这傻子还不知冉少棠是女儿身。
看来冉少棠这刁钻的小女娘与终九畴也没有多亲近,这种事还瞒着他,定是不信他。
想到这儿,宗政慎的心情颇好。
即便冉少棠刚才骂自己是狗腿子,他也默默承受了。
今日能来,他可是连父皇都算计上了。
若不是设计让大皇子出错被罚禁足,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宗政泰的地盘带五千人马自由出入。
今日来,他当然不是来帮毒仙门的。
他来,是救冉少棠的。
五年前毒仙门分舵那一幕,他始终记得。
她抱着江缙哭得死去活来,他也记得。
她差点中剑而亡,他更记得。
他不想再发生这种事。
程谓问他这样做的理由,他说是为了铲除毒仙门。
程谓却嘿嘿笑得渗人。
是以,一气之下,他没让程谓跟来。
程谓也不想跟来,他说:殿下这般,是小题大作。
宗政慎才不管是不是小题大作。
他只想逮住冉少棠好好问一问她,为何给他的书是中上册?难道还有中中册与中下册不成?
程谓摇头:恐怕殿下志不在此。另有他意。
简直不和所谓。
他与程谓在派兵上僵持了很久,耽误了出发的时辰,路上又遇大雨,这才导致慢了几个时辰才赶到。
不过,他早派孟德提前来山上打探消息,知道冉少棠这边的形势占优势,才没有提前脱离队伍上山。
终九畴敏锐的觉察到,这个宗政慎似乎对少棠格外感兴趣。
五年前是这样,如今又是如此。
虽然宗政慎在极力掩饰,他也能感觉出来他对少棠的态度与众不同。
近来听闻周饶帝要给睿王张罗婚事,却被他找理由拒绝了。
似乎他身边也少有女子出现,难道他是个断袖?
这才对少棠有了别样心思?
终九畴百思不得其解的功夫,冉少棠已经卸下易容的妆容,走了出来。
只见湖青色的衣袍衬着她的面容白皙,妙目如水,眉若烟笼,唇红齿白。宗政慎似不在意的打量了一眼,只一眼便觉得眼前之人若冰天雪地里盛开的那枝清冽绿梅,芬芳凛冽,别有一番风味。
冉少棠脸上的胎记仍旧盖着不显,她只是洗掉了一层伪装。若不是阿源一直在旁边守着,她定要描画一番,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男子。
不过,还好是夜里,光线昏暗,只能看清大概轮廓,她也就没有再做修饰。
终九畴看到少棠长大的模样,心跳莫名的乱了一拍。
怎地、怎地长得这般他想了想,用了“娇柔”这个词。
他觉得少棠虽然行事像个男子,可这长相过于女性化了。
京都有些公子哥也是她这样的太过阴柔,没有男子汉气概。
难怪,仇无病在台上时,她与他那般耐心。
果然长歪了。
宗政慎瞧着冉少棠,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谚语: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趣。
如今有山有灯有月有美人,真是难得。
阿源看着自家王爷那副样子,不由偷偷低头笑了。
程先生要是来了,看到冉公子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倾城之姿,就不会跟王爷置气了。
冉少棠理了理袍袖,环视一周看着她的人,颇不耐烦地问宗政慎:“如今你都见到我的真面目了,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吧?”
宗政慎颌首同意:“不如来本王轿里?”
终九畴急忙阻止:“不可。”伸手挡在冉少棠前面。
冉少棠心道,你这是放什么屁呢?
那抬破轿子再宽敞也不过是并排挤着坐两人,难道要我进去跟你面对面?
她崩着脸,伸手向庄子一指:“不如委屈三皇子跟在下进来谈。”
她尖尖的下颌抬得高高的,神情里全是趾高气昂般地看不起。
宗政慎想都没想爽快应道:“本王觉得可以。”
终九畴这次没有阻拦,他也跟着进了庄子,嘱咐苏仑留下静观其变。
郭侠抱拳对终九畴说道:“终少主大可放心,在下也会留在这儿。”
他从几人对话中,已经听出眼前之人便是修罗宫大大有名的少主终九畴,心中一阵激动。
早知此人文韬武略过人,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一直有结识之心,却苦无机会,今日机缘巧合一起并肩作战,真是难得。
终九畴对郭侠的英雄气概十分欣赏,想着有机会好好聊一聊,便回抱一拳道:“郭少侠有劳,等这事消停了,咱们好好说话。”
这才转身进了庄子。
宗政慎没带一兵一卒,后面跟着阿源,也进了庄子。
此时,狼藉的战场已经成空,只剩下几具尸体与斑斑血迹。还有倒在地上被踩踏污浊的几面彩旗。
宗政慎看了看周围环境,问走在前面的冉少棠:“看来做事的速度挺快的。这么会功夫人去楼空?”
终九畴叫住还想往里面走的冉少棠:“小棠,睿王是聪明人,不必往前走了,有事就在这说吧。”
宗政慎也停下脚步:“终少主说得对,我们在这儿谈你说的那笔买卖吧。这空旷,除了鬼,没人听到。”
冉少棠猜不透宗政慎此刻是何意思?
他带人上山来是何目的?
来抓自己?
还是来帮那个姓高的郡太守?
这两个虽说听起来是一个意思,但实则却是,如果是帮高太守,那么她与他谈条件应该有胜算。毕竟她要说的可是笔一本万利的大买卖。没有哪个皇族会不动心。
可是,如果宗政慎是听到境山探子消息,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境山。那么他可能是带着仇恨来专门抓自己的。
仇恨这种东西能蒙蔽人的双眼,人的心智。
这种心态下与宗政慎谈买卖,很有可能谈不拢。
还有一种可能,利益他要,可是她的条件他却不答应。
毕竟,她还欠着他一本书呢。
而且,一欠就是五年。
她若是手里现在就有这本他想要的中中册就好了。
第176章 山下来客(三)
空旷的广场上火把随风晃动,映照着众人的面容影影绰绰,颇有些不真实。
冉少棠斟酌一下,拐个弯来了个曲线救国,似有关切之意,问到:“睿王此来到底是何目的?动用这么多人马在大皇子的地盘上,不怕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姓高的郡太守一直嚷着自己是大皇子的人,膝盖中了她一箭的人自信的以为冲到山上来的人,是大皇子派来助阵的,谁也想不到来的会是宗政慎?
这有点太不符合逻辑---政治逻辑。
夜已深,山风渐长。
宗政慎扬手捞起一张裹挟在半空中的传单,借着光一目十行的扫了几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张开手,重又把传单归还于夜风,看着冉少棠眯眼笑道:“冉公子操的心还真不少。你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吧?记得初次见面时,你说你姓唐?刚刚又说你是纪纲。如今又姓冉?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本王实是不敢信你了。”
这一点终九畴也是深有体会,他初见她时,她就在骗人,后来遇到她,她皆是在骗人。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少棠有什么错。都是为了自保而已。
包括骗宗政慎。
所以,终九畴十分不喜宗政慎这般诋毁少棠。
“睿王殿下慎言,少棠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终九畴只有在少棠面前眉目柔和,面对他人时,周身都是凛冽之气。
宗政慎与冉少棠说话时,不喜人打扰,偏偏这个终九畴像个影子似的阴魂不散。
若不是终九畴一直从中作梗,他不会被冉少棠骗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拿不到想要的书。
思及此处,他看终九畴的面色就没有好颜色了。
“终少主,我在与冉公子说话,不是与你。要不,你去别处转转,等我们说完了再回来?”
终九畴听完差点仰天大笑,这简直是他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睿王殿下莫不是忘记了,我乃少棠的长辈,她的事,我自是要管。而且非管不可。”
宗政慎冷笑两声,同时,又暗暗窃喜。
原来你是当她晚辈对待?
果真如此,那便好办了。
“终少主,我与她的事你还真是插不上手。冉公子欠我一样东西,欠了五年,我来讨债,天经地意。”
冉少棠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她当成陪衬,她正乐得轻松,脑子转的飞快,想大招对付宗政慎,突然听到“讨债”二字,脑袋“翁”的一声炸响。
来了来了,宗政慎果然说了实话,他带这么兵上来,不顾和大皇子闹翻就是为了跟她讨债。
“喂,你讨债就讨债,弄这么多人上山未免兴师动众了吧?不就是本破书,我也没有说不给你,不过晚了五年而已。”
宗政慎被她气笑了:“不过五年而已?你给我等五年试试?”
“我也没让你等。”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家看戏只看头尾不看中间?你试过这种滋味吗?冉少棠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会骗?骗了一次不够,还接二连三,你知道本王有多想找到你?”
“找我做什么?我可不想见你。”冉少棠懒洋洋的眼皮都不抬,斜睨过去。
“做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五千兵马把你踏成烂泥。”
宗政慎说完狠话,还不忘发狠一掌拍断了旁边立着的一根彩旗旗杆。
阿源在一旁看着、听着,心中直叹气。
殿下就是嘴硬。
明明不顾风雨,日夜兼程,就是要来保护冉少棠的。
几句话说下来,怎么就便成了要杀她?
要杀她又何需五千人马?
她与阿苏便可以办到。
殿下这样对女孩子,是要吃亏的。
终九畴看着宗政慎,眸光闪过杀意。
少棠岂是他想杀就杀的,太不把他这个修罗宫少主放在眼里了。
冉少棠被宗政慎吓了一跳,心道,这位果然是个气量小的。这么点破事记恨五年不说,还不惜冒着与大皇子撕破脸的风险,带了几乎能够剿匪数量的兵马,跑到昭云山来只为抓她?
简直匪夷所思。
“你若是把我踏成泥,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完整的中册。”狠话谁不会说,她冉少棠比他还狠。
阿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小声提醒宗政慎:“殿下,咱们来不是有正事要办吗?吵架的事可以缓一缓。”
“正事?”宗政慎的脑袋被冷风一吹,渐渐冷静下来。
实在是这个小女娘太气人了,他才在见到她后控制不住的想要与她争执。
冉少棠也觉得自己幼稚。
不知遇上宗政慎,自己就正常不起来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瞧了阿源一眼,隐隐猜到一个可能。
宗政慎来此可能是要与大皇子争夺杏林的支持。
不管是哪个门派上位,都能得到他的支持,收为己用。
这也许才是宗政慎的“正事”。
果然,阿源提完“正事”二字后,宗政慎的怒气消了不少。
连带着面色都和蔼了些。
“你说要与本王谈合作?还不快说?难道我们大家要留在山里过夜?”
冉少棠暗舒一口气,看了终九畴一眼,示意他莫要动怒,这才打个哈哈,岔开刚才的尴尬说道:“三殿下想听合作的事,好说。不过,若答应了,立即撤兵。”
“好。你说来听听。”
冉少棠看了眼四周,近处是点燃的火把,围在四人周围,再远处便是大山,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放低了声音,问宗政慎:“三殿下可知盐的利润有多少?”
宗政慎眯眼不语,心内却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相貌娇美,胆子大到连皇家生意都想抢的小女娘。
终九畴听完,不由一愣。
这冉小鬼,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九州大陆,三国鼎立。
高兮国盛产粮食与棉花。
南允国盛产茶与药材。
而周饶国牢牢掌握着盐与铁矿。
一直以来,三国之间贸易往来,皆用自己盛产之物换取缺少之物,平衡从未打破。
这种生意都是官商在做,平头百姓是不能染指的,如果有大胆的敢打这方面的主意,抓到了就要诛九族。
第177章 山下来客(四)
“少棠,你混说什么?”终九畴拉冉少棠到自己身后,把她与宗政慎隔开,背对着宗政慎,瞪着冉少棠的眼神里全是警告。
“犯私盐在周饶是要杀头的。睿王怎么会知法犯法和你一起做这种事。你去后院那儿等着,剩下的事我来谈,你个小孩子不要乱拿主意了。”
冉少棠的衣袖在风中撩动了几下,明白终九畴让她去后院,是让她从密道离开。
剩下的残局由他处理。
可是,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一切皆可谈。
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她拍拍终九畴挡在前面的手臂,绕开他,与宗政慎对视:“想必睿王殿下应该听说过,盐运虽在官家手中攥着,却一直有私盐贩到九州各地,这笔生意若是让大皇子接下来,殿下与之抗衡起来,在财力上怕要吃紧了。”
她未把话说透,只是点了点。
终九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一意孤行的冉少棠,实在是拿她这般任性没有办法,只得等危险发生时,第一时间保护好她的安危。
宗政慎一脸平静,冷漠的眼神里闪烁着几不可察的光。
如果今晚大兵压境的人是宗政泰,估计这笔买卖就是她与大皇子谈了。
这个小女娘,不能放在外面生事,需要尽快想办法圈到自己身边。
“既然是笔好买卖,就不必在这儿说了。毒仙门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咱们回城再聊。”
冉少棠清澈的瞳眸更是亮了几分,想不到宗政慎这么好说话,她还以为自己要好好的算一笔帐给他听,他才会心动呢。
“你说的是真的?”
“这岂会有假。有利可图之事为何要放过。”
宗政慎说的轻松,刻意掩饰了内心的喜悦。
如果与冉少棠合伙做起了生意,日后就可以有理由找她。
阿源也替宗政慎高兴,赶紧问道:“殿下,是不是可以吩咐下去退兵,回府?”
宗政慎挥了挥手,让她去安排。
阿源看了冉少棠一眼,笑着出去通知带兵的将领撤兵。
外面守着的苏仑、郭侠、相葉顿时把提着的那颗心放了回去。
只是不知到底是谈了些什么,竟然这么快就和平解决了。
苏仑还觉得有些怅然。本都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想要大战一场,却突然说和解。就像是秀才准备了十年的考试,突然通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