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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苏仑也好奇一早上的,冉少棠怎地变成了落汤鸡。
冉少棠愤怒地咬牙切齿朝楼下终九畴喊了一句:“看好你的宠物,哪天剥皮抽筋给它炖了。”
楼下愣了下,继而爆发出清脆爽朗的笑声。
比九月的风还要让人舒爽。
冉少棠在笑声中踹开门进了房间。
她洗漱干净换了身干净的天青色衣袍,吃过早膳,看着满目期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秦晓月,犯了愁。
她忘记境山的马车已经“香消玉殒、壮烈牺牲”这回事了。
她这般个头骑不得马,秦晓月更是不会。
这可怎么出去?
她转头打量正在专心喝冬瓜汤的终九畴,又瞥了眼他旁边的苏仑,琢磨着,不知苏仑能不能一匹马带两个人?
或者,这次就不带晓月出去了?
可是,面对晓月投过来的期盼目光,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终九畴的目光淡然的在少棠脸上扫过,放下碗筷,用帕子擦干净嘴角,问苏仑:“马车停在哪儿了?”
马车?少棠眼睛一亮,立即看向苏仑。
“就停下坤山脚下。少主什么时候用?”
终九畴望了一眼冉少棠:“你说呢?”
少棠嘴角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现在就用。”终九畴有时候还是很贴心的。这家伙驯服驯服,也倒是可以为己所用。
终九畴站起身:“走吧。”
“走?你也跟着?”少棠顿时觉得他不贴心了?他跟着且不方便她行事呢。就爱管五管六。刨根问底。
终九畴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不是应该说你也跟着?”特意加重语气强调,“马车是我的。”
少棠讪讪笑了笑:“呵呵,呵呵,你说的对。你说的全对。”不就是辆破马车吗?她今天就去镇上买它个十辆八辆的,排成一队,想坐哪个坐哪个?想带谁带谁。
秦晓月伸出手拽拽少棠的袖角,眼神里全是恳求与期待。
“那个,晓月也去。”她冲着终九畴的背影说道。
“随你。”
“哇,太好了。可以出山了,可以去千门镇了。”秦晓月高兴的蹦起来。
冉少棠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不论晓月还是十三,在她眼中还是个孩子。
她愿意宠着他们,护着他们。
几人到得山下,看到马车,少棠差点叫出来。
如果说宗政慎的马车是皇家级别的高级货,那么终九畴这辆马车又大又高又宽又阔,双马驾辕,外装华丽,内饰奢侈又细致,简直是仙家级别的顶级装备。
秦晓月哪里见过如此豪华的座驾,兴奋地钻进马车内,发现自己站直身体都够不着车顶。地上还铺了一块油亮的黑色毯子,靠坐上也铺了厚厚的舒适的皮子,车内壁灯,铜炉,桌案,茶具,等等一应俱全。
冉少棠坐在终九畴对面,心道,这家伙遣苏仑去办事,难道就是置办马车去了。他倒是又心细如丝,跟及时雨似的。自己这些日子不知忙个甚,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交待给成二师叔,也不上个心。迟迟没落实。
若不是有终九畴的这辆马车,今天出行还真是不方便。
第074章 坐车
秦晓月第一次出境山,兴奋的坐在车里唧唧喳喳,问东问西,一会儿撩开帘角与外面驾车的苏仑搭个话,一会儿又推开窗栅探头去看外面风景。
一时之间,车厢内倒也不显冷清。
不大会儿功夫,秦晓月就在里面坐不住了,非要爬到车前与苏仑挤到一处观风景。
冉少棠便由着她想干什么干什么。
得了允许,秦晓月手脚利落的爬到苏仑身边。外面看到的风景自是与车内感受不同,她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少了秦晓月,车厢内安静下来。
终九畴倚在厢壁上,闭目不知想些什么。眉头并不舒展。
少棠担心地问了一句:“可是伤口还痛?”
终九畴睁眼,目光亮如星空:“不痛。”
冉少棠细心观察他的脸色,肌肤白皙如常,唇色却仍不如之前的红润。心道,就算是痛也帮不了你,谁让你不顾伤口,非要跟着来。
默默叹口气。她这次要怎样避开他,与三皇子顺利见面呢?
冉少棠犯起愁来。
三皇子宗政慎的计谋对终九畴来说,使一次堪堪有用,第二次绝对不好使。
终九畴此次跟来估计就是为了紧盯着自己。不然怎会问出那么一句:宗政慎到处找你,你得罪宗政慎了?
他一准是上次吃了暗亏,派人紧盯着人家呢。
她摸了摸怀里几乎一夜未眠鼓捣出来的绝版惑心术,干脆也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小爷不想了,这是该宗政慎发愁的事。她替古人担个屁的忧。
慢慢地,冉少棠又进入心流状态,专心的内观修炼起内功心法来。
耳边是秦晓月快乐的喋喋不休,与马脖子下传来的悠扬铃铛声。
走在山路上,马车亦安稳的如履平地。
终九畴已经从秦晓月那听说了昨天的那场考校,这越发引起他对冉少棠的好奇之心。
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也懂兵法。可惜,她却不去深耕,反而改学经营之道。
不知长大后她会是何等样子。
他更好奇药王宗的执法宗师会轻易放过了她,只一道题就认她赢。
这不可像外界传言的那般风行雷厉,执法如山。
他开始还担心她这样的性格在药王宗规则严苛的地方,会被桎梏、束缚住手脚。
没想到,打开规则锁链的却恰好是她。
“少棠,你可想离开药王宗?”
冉少棠倏地睁开眼,看着面如冠玉的终九畴,吐出两字:“不想。”心里却纳闷,他为何有此一问。
终九畴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今日午膳我们还去一品斋用可好?”
冉少棠想起那里的各色甜点,做的还是挺入味的。
尤其是桂花酥,现在想来还勾她胃里的馋虫。
“好。”她干脆答道,笑出了右颊上的梨涡。
终九畴催促苏仑快点驾车,赶在中午前到达一品斋,登时,少棠就觉得身子往前一倾,两匹骏马在路上飞奔起来。
秦晓月刺耳又欢快地笑声咯咯咯响彻山谷。
半个时辰后,秦晓月站在千门镇最繁华的街市上,望着“一品斋”三个字,咬着下唇,默默咽了下口水。
她可是听阿父讲过好多遍,千门镇的一品斋里有各色美食,手艺比她阿父做的还要精湛、好吃。
关键是境山里没有的食材,人家一品斋全都有。
“走吧。”冉少棠摸摸小丫头的头顶。
早有热情的店伙计兴冲冲迎了出来。
生意人都懂看个眼色,判个时事。
那伙计打眼一瞧酒楼前停的这辆豪华马车,就知来的是贵客,自是殷勤着笑脸相迎。
一句一个“贵人们”。
待看到停稳马车走过来的苏仑,更是喜笑颜开,嘴都要裂到腮帮子上去。
“我说是谁这么豪气,原来是苏爷。快里面请。快里面请。贵宾雅室早就收拾出来了。”
苏仑问道:“让你备的菜可备好了。”
“苏爷交待的敢不完成,早备好了。您就情好吧。”店伙计热情的把众人迎进二楼一间靠里的雅间。
终九畴与冉少棠坐下,秦晓月站在少棠身边,不知自己该坐还是不该坐。
冉少棠拉她坐到自己旁边,道:“你我之间没这么多规矩。”
秦晓月又去瞧终九畴,终九畴对苏仑道:“交待完就过来坐。”
苏仑不放心,答应着去后厨转了一圈,这才满意的回到雅间坐下。
此时,店伙计已经送来上好的雀舌,秦晓月要动手斟茶,冉少棠按住她,“今天你歇着。有人来做。”
那店伙计机灵,主动接过茶壶一一斟上腾腾热茶。瞬间屋内飘满淡雅的茶香。
店伙计早就请示了掌柜的,不再伺候其他桌,专门负责终九畴这间雅室。
不大会儿功夫,便有店小二陆续进来上菜。
秦晓月瞅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动筷子。
少棠扫了眼桌上的菜肴,拔丝山药、糖焖莲子、杏仁酪、小炒螃蟹、佛手海参、一品锅、素炝春不老、清焖莲子、八宝榛子酱、什锦锅子、菊花锅子……有些菜她还叫不上名字。
这么多菜,四个人根本吃不完。
看来终九畴想以饭谢恩?
冉少棠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终九畴看菜上的差不多了,说道:“趁热吃吧,大家都饿了。”
四人这才开始动筷。
店伙计见桌上无酒,小心翼翼征询道:“几位贵人要不要喝点我们这儿自酿的桂花烧。小姑娘也可以喝一点果子露,味道爽口,与一会儿上来的精品菜肴共食,更是绝配。”
“一会儿还有什么菜,”少棠好奇,“现在这菜已经够多。若没做便退了吧,实在太浪费。”
她看一眼终九畴,终九畴还未说话,倒是苏仑瞪了那多嘴的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即白了脸闭上嘴。
终九畴饶有兴致地看小二一眼,抬抬下巴:“去,把你说的桂花酿和果子露拿来。”
店小二转忧为喜,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去取酒。
苏仑忙转移冉少棠的注意力,殷切地介绍起桌上的菜肴。
“这道杏仁酪做法繁细,特意嘱咐他们提前一晚研磨好杏仁放去苦味,这样吃起来才香滑。”
少棠余光扫向喝茶的终九畴,疑惑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今日出山?
四人正吃的高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吵闹之声。
第075章 虚晃
“我说您这位客官怎么这般的不讲理。这道菜可不是你们的,这道菜早有客人专门预订。而且连食材都是客人自己备下的,您这样抢了去算怎么回事啊?客官,还请您别让我们小店为难。”
听声音这说话的正是刚才下去取酒的店伙计。
终九畴看了苏仑一眼,苏仑立即起身推开门下楼。
开门的瞬间,正对着雅间房门的冉少棠匆匆瞥见二楼楼梯口拐弯处,站着的那人很是面熟。
她还没认出那人到底是谁,门又被阖上了。
楼下的吵闹声依旧传来。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大声。
少棠听到有人说道:“今天这道菜我要定了。你去跟那桌客人说,我出双倍价钱买下了。”
“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吃这道菜?”这是苏仑的声音。
看来,他已经忍无可忍,听语气就带了火药味,随时要把对方炸个粉身碎骨。
“呵,你口气倒不小。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来一品斋就是吃饭来的。你还管的了爷?”
终九畴似乎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坐在位置上岿然不动,依旧优雅安静的慢慢吃着饭菜。还时不时的夹块他认为好吃的鱼肉或豆腐,放进冉少棠食碟里。
冉少棠心内忐忑,外面如此嚣张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但见终九畴并没有插手之意,自己也定下心来,斟了杯热茶慢慢啜饮。
唯有秦晓月好奇又兴奋地看看终九畴又看看冉少棠,再坐不住,站起来道:“我也出去看看。”
少棠并不拦她,带她出来就是来见世面的。
这种事遇上难得,让她见识一下正正好。
只提醒道:“离浑人远点,小心别伤了自己。”
秦晓月眼中闪着光,点头答应:“晓得了,公子放心。婢子去去就来。”
少棠就着她开门的功夫,特意往外瞧了一眼,门外情景却被苏仑身影挡住了。屋门重又关上,屋内只剩下终九畴与冉少棠。
少棠故意问道:“你这道菜是什么?”
终九畴抬眸看她:“你猜。”
少棠笑了笑:“蜜汁蒸熊掌。”
这还需要猜吗?
她从坐上马车之际便知道,那只黑熊定是被终九畴这家伙剥了皮抽了筋。
如若没猜错,脚下踩着的黑色毛毯便是那黑熊皮做的。因晾晒时日太短,即便车厢内燃着熏香,仍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时不时地钻入鼻息。
终九畴并不意外少棠能猜到。
像她这般聪明的孩子,猜这个,不难。
不过,他还是不想让她太过得意,饮下杯中茶水,逗她道:“猜错了。”
“错了?不是蜜汁熊掌?那是什么?”少棠有些不相信。
终九畴唇角微扬:“仙鹤烩熊掌。”
冉少棠:切,还不是熊掌。
两人正在屋内斗嘴,屋外忽的一声惊叫:“苏大哥小心。”是秦晓月的声音。
且听楼梯间拳脚声四起,虎虎生风,噼里啪啦。
冉少棠无奈的放下筷子:“看来你的仙鹤烩熊掌,要变成拳脚烧残羹了。”
终九畴起身推开临街的窗子,向街市望去,仿若听不到冉少棠的奚落。
街市尽头狼烟四起,十几匹黑色骏马踏尘奔腾而来。
街市另一头,数十名着白色甲胄的护卫手提弯刀,脚下如飞的迎向马队。
一时之间,路上行人与两边摊贩叫嚷着四散逃开。
冉少棠听声知不妙,走到另一扇窗子处,低头朝街市瞧了一眼,手扶窗框,啧啧称奇,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之意。
“你还不出去看看,小心苏仑跟你那盘熊掌一样凉了。”
终九畴重又关上窗子,背靠窗户,饶有兴趣的盯着若无其事的冉少棠:“你定然知道是何人在外捣乱。”
冉少棠笑而不语。
她说不知道,终九畴也不会信。
其实,听到对方的声音那刻起,她就知道与他们抢菜的不是旁人,正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撬墙角的孟德。
想必宗政慎也在附近。这厮向来狡猾,定又想坑终九畴。
见少棠不答话,终九畴索性拉她到自己身边,反手把她趴着的那扇窗子也关了。
随即,二话不说拽着她的胳膊开门,走了出去。
他这一串动作太过连贯流畅,少棠还未表现出反抗,就已经被半拽半挟,站到了雅间门口。
仿佛怕她被无眼的拳脚伤到,踏出门口的瞬间,终九畴整个身体罩过来,把她挡在了身后。她只得近距离的耳听孟德与苏仑打得风声水起。
店伙计眼尖,瞧着惊动了贵宾雅间里说了算的那位贵客,立即诚惶诚恐的想绕过打架的两个人,上前来给贵客安抚赔罪,却被终九畴一个勿扰的手势逼回原位。
果不其然,如终九畴所料,房间内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宗政慎举止大方、镇定如常的跳了进去。
瞧见室内空无一人,他的镇定转化成疑惑,随即而来的便是愤怒。
终九畴竟然没有上当!
难道他把冉丫头也带了出去?可是为何没看见?难道那个狡猾的小女娘藏起来了?
宗政慎正想弯腰掀桌布,雅间的门被推开,冉少棠鼻子差点撞门上,“哎哎哎”的提醒突然折回房间的终九畴,要顾及他身后还有人。
“三殿下,你是在找她吧?”终九畴话语间全是料事如神的笃定。
冉少棠猝不及防与宗政慎四目相对,替他尴尬的笑了两声,没话找话:“姓宗的,好久不见,你看上去好像瘦了不少?”
宗政慎晓得自己被终九畴戏耍了,心中憋了火,却不想表现出来,强自云淡风轻的冲终九畴笑了笑。
“听闻终少主在一品斋宴客,特来凑个热闹。想必终少主不会介意添双筷子吧。”
他计划的完美无缺,用计引终九畴离开房间,少了劲敌他再进来虏走冉少棠,到时候他想怎么报小女娘戏弄之仇,就怎么报。全凭自己心情。
完全没想到终九畴走到哪儿把冉少棠带到哪儿。
他跳窗之前探子来报,明明只看到终九畴一人站在门外。
姓终的果真是个棘手之人,不好对付。
终九畴仍记得自己之前被宗政慎虚晃一招,今日晾他在此,心中郁结的那口恶气,舒散不少。
既然宗政慎提出要留下,他便成全。
他就想看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冉少棠与宗政慎要折腾出什么勾当来。
第076章 熊掌
“既然如此,那就坐吧。”终九畴没有为难宗政慎,倒令宗政慎隐隐觉得不安。
冉少棠瞧着眼前两位俊美的男子,已然虚伪的客套起来,心中颇为瞧不起。
楼下两个忠心耿耿的,还打的热火朝天;街市上两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你们两个始作俑者却坐下来,没事人一样把酒言欢,这不太好吧。
“我说”少棠举起一只手,两个正在互相客气给彼此斟茶的男子,目光一同望向她,似乎在说,“你说呀。”
少棠退到门口:“我去外面熄火叫停。省得其他桌的客人吃饭都吃不消停。”
“快去快回。”终九畴喝下茶水嘱咐。
少棠点头走出去,冲着踹掉廊上壁灯,又踢飞一盆绿植的两个家伙喊道:“苏仑、孟德,你们主子让你们别打了,进来吃饭。”说完,拉了呆立一旁的秦晓月,附耳嘱咐了两句别露馅之类的,带她回到了雅间。
苏仑与孟德都是聪明人,听到少棠说话立即收手。互瞪一眼,一前一后向雅间走去。
楼下看客发现没热闹可看,一哄而散。
最高兴的是掌柜的,他差点就遣人去官府求援。幸好关键时刻有人出来叫停,他的一品斋算是保住了。
掌柜的推了傻站着的店伙计一把,催促道:“还不快去伺候。伺候不好,回头扣你月钱。”
店伙计心道,这是天上飞来的横祸呀。两拨贵人要打架关他一个小二什么事。
不过,出来赚钱不易,要想得掌柜的赏识,也要拿出真本事。
遇到这种棘手之事,别的店小二能躲就躲,他得硬着头皮上。
谁让他的宏伟大志是有朝一日顶替掌柜的位置呢。
店伙计想了想,立即去后厨取了桂花酿和果子露,另让新来学徒端了仙鹤蒸熊掌跟在后面。
他揉了揉僵硬的脸,小心翼翼敲门入内,室内竟是一片和乐融融。
刚刚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分立坐着的两位贵人身边。
面无表情,身带肃杀之气。
而刚才叫人停手的小公子,坐在两位贵人中间,身后立着个小丫头,一脸的郑重。
坐着的三位爷有说有笑,如沐春风,好似刚才为了一盘菜打得不可开交的不是他们。
终九畴目光望向店伙计手中的酒,指了指宗政慎面前的空杯。
“伙计过来,斟酒。”
苏仑看到后面跟着的小伙计瑟瑟发抖的托着盖了盖子的大食碟,生怕他把少主丢了半条命弄来的熊掌打翻了,上前接过,放到桌上。
店伙计为宗政慎斟完桂花酿,宗政慎隔着冉少棠指了指终九畴面前的空杯。
吩咐道:“去,斟满。”
店伙计依言斟好酒,看向冉少棠,征询道:“不知这位小公子喝些什么?”时人当下男童也是可以饮酒的。
终九畴:“果子露。”
宗政慎:“桂花酿。”
冉少棠:,难道小爷非要听你们的不可?
“茶。”她把茶盏往桌上狠狠一墩,秦晓月立即识趣的走近提壶倒水。
终九畴满意的勾勾唇角。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宗政慎:可惜了,这小女娘清醒时颇难对付,不知醉酒后是不是容易哄骗些。哪天定要试上一试。
店伙计见状,忙放下酒壶,征询终九畴的意见:“贵人,这道仙鹤蒸熊掌是您特意着我们膳房做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终九畴微微颌首,店伙计立即笑逐颜开,小心谨慎的掀开盖子。
带着杀戮野性的肉香顿时弥散开来。
冉少棠凑近瞧着,果然是一只硕大的熊掌趴在碟子上。至少比终九趴的爪子大了十倍。
熊掌旁边卧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鸡。
盘子摆的漂亮,竟有缱绻之意。
她故意发问:“店小二,你们的仙鹤呢?”
店伙计背上肉皮一紧,心道这位小爷坐两位贵人中间,像是她说了算。如此一问不是挑事么,谁不知这道菜名取的是一个寓意。
终九畴身后立着的苏仑头皮发麻,暗暗祈祷:千万别说要吃仙鹤,千万别说要吃仙鹤。他家少主的身子刚刚有起色,可经不起折腾了。
“小公子,鸡为鹤,这是通识。别难为人家店家。”苏仑终忍不住劝道。终九畴回头瞪他一眼。他只得低下头。
冉少棠乌黑的眼珠一转,心道,这个苏仑倒是挺护主的。
呵呵笑两声:“我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
“小师叔,三殿下,咱开吃?”
她拿起筷子,朝熊掌比划了几下。
终九畴本就是为她的黑熊,当下催她尝第一口。
宗政慎侧头看向终九畴,讥讽道:“听说为了吃这一口,终少主可是下了血本。差点把命丢在黑森林。黑熊胆可入了药?”
他这般一提,少棠还真想起来重要一事,那熊胆也是珍惜药材呀。不知终九畴把它弄哪去了。
古人常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她一直觉得熊掌一定人间美味,却不曾想并没有想像中的好吃。一般口感的肉而已。
尝了两筷子便不吃了,拿过秦晓月之前用过的碗碟,帮她夹了一大块转身递给她。
“你也尝尝。”
秦晓月不好意思的瞧瞧其他人,见大家并没看过来,羞涩的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冉少棠又给苏仑夹了一食碟,苏仑不接,少棠踢了踢终九畴。
终九畴:“她给你就吃吧。”毕竟苏仑在斩杀黑熊上也立了大功。
冉少棠见全屋人就她最想讨回去的孟德没有吃到,干脆换了一个大碗,半拉熊掌全拨了进去。
递给孟德:“吃,别客气。”
孟德刚才要抢这盘熊掌那是宗政慎授意,让他弄出大动静来,引终九畴出去。
不是他真的想吃什么劳什子动物的爪子。冉少棠的好意反而让他弄了个大红脸。
“小公子自己吃吧,我不吃。”
满屋子人冉少棠最想巴结的就是孟德,如此人才,一定要好好培养感情。此刻借花献佛的机会,她哪能放过。
人家越不吃冉少棠越是往他手上塞。
苏仑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
却又不敢造次。
终九畴望着自己的心意被冉少棠拿筷子扒拉的四分五裂,已经无心再吃,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望向好整以暇的宗政慎,开门见山,杀意扑鼻。
“三殿下,今日你费尽心机的接近少棠,不知有何要事?”
正在殷勤劝吃的冉少棠听到这儿,吓了一跳,连忙把碗塞到秦晓月手中,主动积极的替宗政慎回答道:“哪有什么要事,你不要乱说。三殿下是来找小师叔你叙旧的吧?”
她侧过头背对着终九畴,不停的跟宗政慎挤眼睛。
管好你的嘴,你可别乱说话呀,不然小爷可没竹简给你。
宗政慎好似看不懂,举起酒杯绕过冉少棠,要与终九畴碰杯。
“我还真有要事找你这个小师侄。”
第077章 动机
冉少棠登时就想上去抽宗政慎一个大嘴巴。
小爷眼睛都要挤抽筋了,难道你没看出来是叫你闭嘴的意思?
算了,今日份的竹简你是很难到手了。
与终九畴待的时日久了,少棠发现这人长得还行,做事漂亮,心肠也算不赖,关键是花起银子来与她不谋而合。
唯一的缺点就是小心眼。
用个文绉绉的四字词简单概括就是:睚眦必报。
宗政慎得罪他这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吧,又没伤筋动骨,该忘就忘了呗。不然活着多累。
可是,人家终少主不怕累。不仅没忘,今日似乎有小惩大戒之势。
记得前些日子终九畴教弟子们习武,回来晚了。少棠肚子饿不想等他一起用膳,提早吃完遁了。转天,少棠早、中、晚三餐都没得吃。
终九畴愣是押着她在后山练功,美其名曰辟谷修身、洗筋伐髓。
若是让终九畴知晓她不肯给他看的竹简,反而送给了宗政慎,终九畴能让她几天下不了后山、吃不了饭。
对于小心眼且又打不过的人,她还是哄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