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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苏穗儿忙叫住她,“你别乱跑啊!”
“嗯嗯,我只到处看看——”徐徒然若无其事地说着,趁着苏穗儿不注意,手指已经按上那扇门的门把。
体内的危机预感叫得更响,她不再犹豫,用力转动门把,将门往里一推——
门顺势而开。
她迅速往里扫了一眼,倒吸口气,又猛地将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苏穗儿快步走了过来,“里面有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徐徒然:“……倒也没有辣鸡眼睛那么过分。”
苏穗儿:?
“我好像看到了个熟人……”徐徒然不太确定地说着,默了片刻,又小心地推开了门。
只见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卧室。
卧室里布置着上下床,墙壁上贴着彩色贴纸与动漫海报。床的对面侧放着两张写字台,其中一张写字台前,正端坐着一个人影。
徐徒然盯着那人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确认自己没看错。
“杨不弃?”她尚未开口,一旁苏穗儿已经诧异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
杨不弃并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
他只端坐在写字台前,低头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徐徒然特意看了眼他面前放着的东西,似乎是本新华字典。
那写字台的尺寸很小,看上去是给小学生用的。杨不弃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坐在里面,说不出的别扭与诡异。徐徒然又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的眼睛似乎还有些抽筋。
苏穗儿察觉出了不对,开始将徐徒然往外推。徐徒然反而拍了拍她的肩头。
“门是我开的,除了这房间我还能去哪儿?放宽心,来都来了。”
说完,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踏了进去。
作死值加五十,完美。
苏穗儿牢牢控着门把,没让她将门关上,又往里扫了一眼,重重啧了一声。
“早知道我来开这扇门了。”她忧心地咕哝一句,也跟着踏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听见杨不弃无奈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在给你们使眼色了吗?怎么还要进来?”
“我以为你那是眼角抽筋。”徐徒然诚恳道,“你能说话了?”
“只是没法跟外面的人说话。”杨不弃抿唇,手中还在片刻不停地写东西,“你们还能从那边出去吗?”
这个房间只有一扇门,没有其他出路。苏穗儿将身后的门关上又打开,只见门后变成了一堵黑色的墙。
杨不弃克制地闭了闭眼,被迫接受又来了两个葫芦娃的事实。
徐徒然这会儿已经在房间里溜达开了,她注意到杨不弃旁边的写字台上还放着一叠纸,拿起来翻了翻,全是作文。
作文的题目是《我的伟大父亲》,书写者的字迹各异,唯一的相同点是,用的全是红笔,字迹越往后越凌乱。
“这些是什么东西?”苏穗儿简单翻了下,突然变了脸色,将那些作文纸都扔在地上,转身还要去捂徐徒然的眼睛。
“别看!这不是能看的东西!”
徐徒然:……
可是我已经看了,没加作死值啊。
徐徒然正在奇怪,身后忽然传出了细微的声音。
“姐姐们好。”稚嫩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徐徒然警觉转身,看到一个女孩从双人床的上铺爬了起来。
“你们也是来写作文的吗?”
徐徒然:……?
“你说的是那种作文?”苏穗儿警觉地开口,“不是,我们不会写那种东西的!”
“哪种东西呀?茜茜不明白。”女孩无辜地歪头,从床上爬了下来——用的却不是手脚,而是巨大的血管。
腕粗的血管,从她纤细的身体里延伸出来,一共四根,宛如蜘蛛的腿,将她的身体轻轻托起,又灵活地放下。
她用那些血管在地上爬动着,身体被托举到比徐徒然还高。
“茜茜只是在收作文而已,每个进来的人,都要交作文。只要写得好的,才能出去。这是父亲说的。”
“《我的伟大父亲》?”徐徒然好奇开口,“你是指你那个杀了一堆人然后现在天天像个没头苍蝇到处乱窜的亲爹吗?”
还在低头抄写的杨不弃:……
他手一个不稳,红笔在纸上重重划出一道。
求你闭嘴吧。
小女孩闻言,表情明显地僵了一下,看向徐徒然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凶狠,脸上却还挂着甜甜的笑。
“当然不是啦,他才不是茜茜的父亲。茜茜的父亲,是更伟大、更隐秘的、更值得歌颂的——”
她的神情带上了几分狂热和痴迷,抖起一根血管,将地上的作文纸捡了起来:
“来,你们都看看。你们也要写——写完你们就知道,它是多伟大的存在了。”
徐徒然:……
不是,这几个意思?自己认了个老王当爹,还想要其他人跟着一起认吗?
这一瞬,她居然有点心疼那个总在楼道里徘徊的查若愚。
至于为什么能确定对方就是查若愚的孩子,理由也很简单——那种“来啊,打我啊,打得过我我跟你姓”的豪横气息,和她亲爹完全如出一辙。
而且他们进来时的门,和1501的次卧门一模一样。再加上双人床这个配置,很容易锁定对方身份了。
查若愚家里有两个孩子,次卧里有两张床,这完全说得过去。
先前就已经推测过,查若愚的家人多半也成了伴生物,而与对方相遇后的气息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徐徒然一手摸上自己的挎包,思索着要不要扔个灵异物品出去救急,身后传来了杨不弃拼命咳嗽的声音。
“别乱来。”他压低声音道,“这是他们的地盘。”
徐徒然略一思索,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另一边,苏穗儿平举着一只手,看似也在纠结该不该动手。那女孩却是误解了他们的沉默,又是嘻嘻一笑,转头打开了一个书包。
“不要急,我给你们找找纸笔……你们可以先坐下来,好好构思一下。只有写得让我满意了,才会放你们出去哦。”
看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徒然抿了抿唇,悄悄往杨不弃方向靠了过去,探头一看,只见他手里拿着支红笔,正一本正经地在纸上乱涂乱画,顿时一头雾水。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低声道。
“我来找你的。结果进来没多久,就到这间屋了。”杨不弃回答,顿了顿,注意到徐徒然困惑的目光,又道,“我抢了小张的钥匙进来的。”
他毕竟也不笨,在亲眼目睹徐徒然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而后失踪后,很快就明白了问题出在钥匙上,当即到处找起了小张——徐徒然本人的钥匙已经被她带走了,他如果想跟进去救人,只能利用小张的那把。
说来也巧,他找到小张时,对方正要用钥匙开门。他立刻上去阻止,索取钥匙,没想到原本怯怯弱弱的小张一听这话,当场疯了——
“你不能用我的钥匙!这是我的钥匙,是它给我的!这是我的机会!你走开,走开——”
语气之激动,仿佛杨不弃要拿的不是他的钥匙,而是工资卡。
杨不弃这才意识到他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
“我后来问了问罗宇。那个西装娃娃的束缚是松了,但远不到能自己跑的地步。”杨不弃道,“小张被蛊惑了。他不是无意中上去的,而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上去的。”
小张的认知受到了影响,对自己所说的话信以为真——而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有预言家的能力,他也很难加以辨别。
杨不弃说着,深深看了眼徐徒然。老实说,当时在看到徐徒然冲上十五楼时,他还有一点生气,现在想想,说不定是自己错怪她了。或许她也只是被蛊惑——
“淦。”徐徒然听完,却是没忍住骂了一声,“所以他是被拉上去的?那它为什么不拉我?”
她当时为了上十五楼费多大工夫?凭什么小张就能被直接保送?这不公平!
杨不弃:“……”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试图合理化你的行为而已。
杨不弃沉默了。他终于意识到,当他试图合理化徐徒然的行为时,他这个思路本身,或许就是极不合理的。
“你们在说小张?”苏穗儿原本一直紧张地看着翻书包的女孩,闻言忍不住插嘴,“跟着罗宇的那个?他现在没事吧?”
“……”杨不弃笔杆子不停,低头认真回忆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当时急着进来找徐徒然,所以下手有一点点狠。没记错的话似乎揍掉对方两颗牙,掰断了对方的几根小树枝,貌似还扭了他胳膊……
“嗯,没事。”回忆完毕,他淡定点头,“他现在的情况很稳定。”
“……”苏穗儿不信任地看他一眼,转头继续警觉地盯着小女孩。
那女孩完全不在乎他们的窃窃私语,自管自地翻书包,又找出了两张空白作文纸,还有一大把的红笔
“来,都坐下写吧。”
她将纸笔放在写字台上,笑盈盈的:“就写《我的伟大父亲》。注意,不可以偏题,一定要完全写出他的伟大——”
“如果写不出来呢?”苏穗儿沉声道,“我们会怎么样?”
“那我会拿范文给你们抄。”女孩道,“多抄几遍,你们就知道父亲的伟大之处了。”
“别抄。”杨不弃小声道,“会被洗脑。”
徐徒然看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道:“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
她之前就很想问了。从她进来开始,杨不弃就一直在纸上乱涂乱画,完全的迷惑行为。
杨不弃:……
“她让我写作文的时候,我说我不识字。她就让我抄字典。”杨不弃闭了闭眼,“结果那字典里也全是洗脑的东西。”
他不敢看那些东西,也不敢下笔,只能一直乱涂乱画,以防被趁虚而入。
“那些作文也是,全是歌颂‘它’的。”苏穗儿靠近徐徒然,“不管她说什么,不能写,不能抄,不能看。如果被洗脑,就被变成它的信徒……”
问题是不写的话,就不能出去……
徐徒然思索片刻,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忽然开口:
“问一下,什么样的作文,才能让你满意啊?”
“当然是要赞美它的!”女孩立刻答道。她完全不管几人的交头接耳,但别人一和她说话,却是有问必答——而且肢体语言和表情都极其丰富。
“要赞美它!要传颂它的事迹!要让看到文章的人,都能发自内心地为它感到惊叹!”女孩绞起身前的两个血管,做出了一个仿佛祷告般的手势。
徐徒然随手拿起一支红笔,在作文纸上戳了戳,又道:“可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它,我怎么知道它有哪些事迹?”
“它无所不能。”女孩放低了声音,“只要是你写出来的,它都一定能办到。”
“……行,大致明白了。”徐徒然抿了抿唇,“再确认下,重点就是要让别人‘惊叹’,对吧!”
女孩甜美地点头。
徐徒然:“有字数要求吗?”
“追随你的本心。”女孩道,“当你真正接受了它,你就会发现,对它的赞美,哪怕用尽你浑身的血都书写不完……”
“懂了,那就先写个八百意思一下吧。”徐徒然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了杨不弃的旁边。
杨不弃:……?!
“喂,等等,不可以!”苏穗儿瞪大眼睛,五指立刻对准了徐徒然,“不可以写这种东西!你会被洗脑——唔!”
话未说完,她人忽然被小女孩拍到了一边。
向来不管他们交谈的小女孩,这会儿终于露出了些许阴狠的表情。
“不可以干扰别人写作文。”她用一根血管将苏穗儿抵在墙上,认真道,“这是神圣的事情。”
“……!”苏穗儿忿忿瞪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的徐徒然,满心满眼都是难以掩藏的焦急。
“拦住她——”她艰难出声,话才出口便感到喉头一紧,所有声音都被强压了回去。
……倒是坐在徐徒然旁边的杨不弃,用余光往徐徒然的作文纸上扫了几眼后,忽然露出微妙的表情。
片刻,又听他迟疑开口:“那个,你别管她了。”
苏穗儿:“……?”
杨不弃深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再次重复:“不用管了,随她去吧。”
苏穗儿:……?!!
另一边,徐徒然洋洋洒洒,转眼就已经写完了第一段。
【我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他的伟大,体现在他的无所不能……】
【所谓的无所不能,即是说,它能做到寻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它敢吃屎……】
【对,我想它一定是敢的,毕竟它是那么的无所不能……】
杨不弃:……
就,怎么说呢。
哪怕徐徒然被成功洗脑了,他觉得对面应该也不太会想要这个信徒。
就还挺安心的。
第二十六章
【恭喜您,获得十点作死值。】
【恭喜您,获得十点作死值。】
【恭喜您,获得十点作死值。】
……
几乎每写下一个“吃屎”,徐徒然脑子里就有一声提示音响。
虽然对自己写的东西挺嫌弃,但不得不说,接二连三的进账声还是让人很舒坦的。
徐徒然暗自点头,又隐隐有些庆幸。她本来也就是写着试试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自己似乎也没有像杨不弃他们说的那样被洗脑……
那或许,在“吃屎”之外,自己还可以有一些别的尝试?
比如鼓吹“它”可以自己杀了自己?那它会照办吗?如果会的话,那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又或许,她可以赞颂它的仁慈,仁慈到会主动解除“域”,放归所有被引入的生灵……
徐徒然越想越是深入,不知不觉间,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此时,脚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她被这疼痛激得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正见杨不弃的脚正踩在自己脚背上,又碾了一下,方才收回。
徐徒然:……?!
她心里犯起嘀咕,抬头去看杨不弃的脸,却见他正不住用眼神指向自己的作文纸,嘴唇紧抿,说不出的焦急。
徐徒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头登时一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作文纸上,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了好几行文字。
那文字一开始的字迹,还与自己的保持着一致,字形也算得上端正。然而越往后面越凌乱,一撇一捺都仿佛要飞起来,更惊人的是其中的内容——
全是赞美与歌颂。赞美“它”的强大,歌颂“它”的仁慈。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徐徒然蓦地感到一阵后怕,连忙将这多出来的几行字划掉。杨不弃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
“别想其他有的没的,就按照你原来的想法写。你越关注它,它越关注你——明白了吗?”
徐徒然心头微乱,低低应了一声,深吸口气,偷偷朝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没注意自己,忙往那几行字上又重重划了几道,直至涂到字都看不见,方迅速捡回思路,又开始创作自己的赞美文学,继续让那位伟大的父亲吃屎。
收敛心神之后,那种恍惚之间被代笔的状态总算没有再次出现。徐徒然松了口气,往杨不弃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又是一变。
“杨不弃?杨不弃!你看看你自己写的什么?!”
她低低叫了一声,杨不弃循声望过来,一脸茫然,手中的笔却是片刻不停。徐徒然连着提醒几遍,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问题所在。徐徒然没法,只能效仿他先前的做法,将脚探了过去,用力往下一踩!
杨不弃“嘶”了一声,眼神瞬间变了:“怎么?”
徐徒然再次示意他看自己的纸。杨不弃茫然低头,旋即便听他到吸了口气——
就像不久前的徐徒然一样,他的纸上也多出了些东西。
原本只是敷衍的乱涂乱画,不知不觉间变得端正起来,赞颂的词语一个一个排列其上,宛如发自内心的呐喊。
杨不弃登时后背一阵发凉,忙将所有的字全部涂掉。他低声谢过徐徒然的提醒,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纸上。
真的好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去思考关于“它”的事,就越容易受到影响。然而他方才的注意力实际全在徐徒然身上,只是捎带着想了想,万一她的作文激怒了“它”该如何是好——谁能想到,这样居然也能中招。
好在徐徒然的提醒来得及时……杨不弃喉头滚动一下,再次在纸上涂画起来。
类似的情况,他以前没有遇到过。但他大致能够明白,这个房间存在的意义——“它”需要的不仅是食物,还有信徒。相比起来,后者对它的助益,显然更为实际。
它愿意被人关注与想象,且乐意去符合那些想象,尽管这种“符合”,往往是以扭曲的形式实现。当你企图认知它的时候,它就可以反过来,影响你的认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徒然的做法或许是有道理的——她这种写法,与其说是在认知,不如说是在泼脏水。对面估计也不太愿意认领这份认知……毕竟虽然装得一副很牛批的样子,到底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的神,若是由能力者转化而来的,说不定还保留着些人性……
换言之,这点脸还是要的。
杨不弃垂下眸子,面上露出几分思索。恍惚间脚上又传来一阵痛,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纸上又多出了好些热情到肉麻的赞美之词。
他一阵心惊肉跳,忙全部涂掉重写,当下收住思绪,放空脑袋,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又过几分钟,徐徒然终于完成了自己那篇充满了味道和废话的爸见打文学,以“我伟大的父亲啊,就是如此伟大”进行了一个完美的收尾。
她非常自信地将这篇文章交了上去。
小女孩也非常高兴地收了。
被按在墙上的苏穗儿终于被放了下来,脸上犹自带着几分茫然和焦急。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杨不弃沉默闭眼,一方面恨不得当场夺门而出以避开接下去令人不忍直视的发展,但另一方面……
不得不说,对于小女孩的反应,他还真挺好奇的。
而那个小女孩,在看完作文后——毫不意外地炸了。
严格来说,她根本没有将作文看“完”。才只看了前两段,就将作文纸一扔,开始挥舞着血管大喊大叫了。
“不对,不对!不可以这样写!全都重写!重写——”
高分贝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震得人脑瓜子稳稳作响,耳膜都仿佛要开裂。徐徒然一手捂着耳朵,灵活地蹲下身,避开从头顶横掠过去的血管,一本正经地开口:
“哪里不对了?这难道不符合你的作文要求吗?”
小女孩:???
我让你写吃屎了?!
“来,我好好跟你捋捋——你当时怎么要求的?首先,赞美!你自己看,我这是不是赞美它了!我是不是夸它厉害了!我还夸了好几次!”
“还有,你说要突出它的无所不能,我突出了没有?我难道没有突出吗?”
“最后,你说要让人惊叹——你就说这写得让不让人惊叹!”
说完给杨不弃递个眼色,后者配合地麻木点头。
惊叹,那可太惊叹了。
小女孩:“……”
也不知是当真被徐徒然唬住了还是怎样,她周身张扬的粗壮血管居然真的逐渐平静下来。
不过她看上去还是很不开心,盯着徐徒然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杨不弃见状,心再次悬了起来。他旁边的徐徒然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杨不弃甚至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就在此时,一直游离在对话之外的苏穗儿,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地上捡起了徐徒然的作文纸,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
旋即就见她微微张大了嘴,发自内心地蹦出了一句:“卧草,牛批啊。”
……
徐徒然当场一拍手掌:“听听,来自路人的真实评价!”
小女孩:“……”
她毕竟只是个伴生物,还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伴生物,能用的智商有限。明明觉得徐徒然写的东西很不对,但一时之间,她还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她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又拿起她的小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粉色硬面笔记本,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了好几下。
跟着就见她十分认真地将小本本合起,放回书包,又猛地朝徐徒然一指:
“你,出去!”
徐徒然:“……”诶?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顿了一下,开口确认:“意思是说我能走了吗?”
女孩不耐烦地嗯地了一声,再次重复:“出去!”
听她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徐徒然有理由怀疑,她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滚。
“等一下。”杨不弃适时开口,审视地看向小女孩,“如果她从这扇门出去,是会回到她进来前所待的房间吗?”
“嗯。”小女孩不太高兴地应了声,“不然呢?”
真话——杨不弃在心底做出判断。虽然无法百分百保证门后的安全,但多少让人心里有了点底。
徐徒然和苏穗儿的眉头却都蹙了起来,彼此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按照他们之前发现的规律,外面的房间在关门后就会发生改变。既然如此,这女孩又凭什么断言,他们出去后,还能进入先前的房间?
徐徒然思索地看了一眼房门,迟疑片刻,却没有移动。
女孩不耐烦地又开始催促,徐徒然一脸诚恳:“来都来了,就这么离开太可惜。如果有机会,我还想拜读一下这两位同学的大作。”
言下之意,是打算等他们一起离开。
杨不弃也不知她是真想等自己一起走,还是有别的想法。不论如何,他是不打算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他当即跟着开口,说自己已经“识完字”了,也要开始写作文。
小女孩一眼瞪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警告。
很显然,她也猜到杨不弃打算如何完成他接下去的“作文”了,但她的智力,却不足以对他接下去的行为作出有效封锁——她抓耳挠腮了半天,最终只干瘪地挤出一句,不可以再写吃屎。
杨不弃从善如流,果然没有再写吃屎。
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充分发挥想象力,下笔如有神,转眼就写成了一篇以“我那敢在粪坑打滚的老父亲”为主题的作文,满意交稿。
苏穗儿和他是同一批开始写的,好巧不巧,两人都选了同一个切入点。不过她手速没杨不弃快,杨不弃交稿的时候,她笔下的“父亲”才刚进粪坑——而理所当然的,在杨不弃交完稿之后,小女孩又无能狂怒地甩了一阵血管,紧接着,“粪坑打滚”这个主题,同样也被禁了。
这回那小女孩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不仅禁了“粪坑打滚”,还把一切相关字眼全禁了。
剩下唯一一个尚未交卷的苏穗儿,神情空白地瞪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挤到五百字的作文,默然半晌,恶狠狠地瞥了杨不弃一眼,将废稿唰唰揉成团,又重新要了张作文纸,认命地从头写起。